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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天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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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三天,滴水未进,苏定逍将他丢在一旁,似乎是将他忘了一般。
  第四天,苏定逍解了他口中布条,端了碗粥来喂他,苏忘遥一开始沉默着不理会他,苏定逍便执着调羹一直耐心等着,粥水碰到他脱皮的唇,凉凉的,很舒服,苏忘遥耐不住那份渴,最终还是开了口,只是下了肚才发现味道有些怪,不知是放了什么。
  苏定逍的神情举止是认真且温和的,就像他是一位多么慈爱的父亲一般,苏忘遥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就是被他这种温和给蒙蔽了,可是虽然知道他那些温和底下藏着怎样的冷酷,一旦苏定逍露出这种温和,不管他对他做过什么,苏忘遥心里依旧会感念。
  苏忘遥觉得奇怪,若他们是亲生父子,这种感念出于血脉亲情似乎也能理解,可是他们不是,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为什么……为什么似乎……还是恨不起来……
  一碗粥之后,苏定逍又将他饿了三日,不同的是,这三天只绑了手,不过区别不大,因为苏忘遥始终沉默着。
  第四天,苏忘遥终于忍不住道:“父亲这么做是怕我跑掉?”
  终是叫“父亲”叫得惯了,一不注意又回到了那个称呼。
  苏定逍口里含了一口粥,覆过去,缓缓渡到苏忘遥口中。
  “这是一个原因。”唇与唇分开了些,呼吸间有些炽热,“我比较喜欢你温温顺顺的样子,像现在这样。”
  苏忘遥冷笑,因为喜欢他温顺的样子,所以不给吃喝将他弄得有气无力,半死不活,还是他苏定逍以为饿他几日便能将他性子磨平?
  苏定逍笑道:“也算给你点惩罚。”
  “因为我捅了父亲一刀?”
  苏定逍含笑不语,算是默认。
  苏忘遥道:“一刀子就罚几天不吃不喝,父亲倒是宽宏大量。”
  那几天里苏忘遥被绑着什么也做不了,便不分黑夜白昼靠在角落里,垂着眼,安安静静,能睡就睡,车厢底铺了厚厚的毯子,窝着也不至太难受。
  再三天,中午大概就到了扬州,抵达煞生门时天色已晚。
  这天晚上,煞生殿内热闹异常,算起来苏忘遥除去去南岭前的那一天晚上,竟有差不多两年没回来了。
  看着殿内好些人都眼生得很,心里多少感慨。
  酒至半旬,苏忘遥一个人出去了。
  而苏定逍出来时看到的是苏忘遥正醉醺醺扑在一名侍女身上。
  侍女应该是刚近煞生门不久,有些面生,看起来年纪也小,遇到这种事不知道如何解决,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煞白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对苏忘遥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苏定逍心里一阵不快,走过去将人翻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苏忘遥并未完全醉死过去,双颊酡红,唇□滴,眼睛半阖着,从里面流出些迷离之色,全无防备的样子。
  侍女怯生生唤了一声“门主”
  苏定逍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回了韬光阁。
  路上,苏忘遥似乎怕冷,往苏定逍怀里缩了缩,即便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也令苏定逍即刻畅快起来。
  当苏定逍把人放到床上,苏忘遥已入酣眠。
  帮他退了外衣鞋袜,苏定逍跟着躺上去,就这么静静看了他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弄醒他。
  他将他拉进了怀里,指尖从他沾了酒的唇,滑到他略尖的下巴,然后在他喉结上轻轻打了个圈,苏忘遥喉结上下了一阵,从喉咙里发了个意味不明的音,裹着醇厚的酒香。
  苏定逍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
  取而用舌尖代替手指在苏忘遥喉结上时轻时重地来回,同时将一只手伸进苏忘遥里衣,揉捏起他胸前的突起,苏忘遥眉头紧蹙,脑袋竭力后仰,身体有了细微的挣扎。
  似乎是想往上蹿,奈何苏定逍整个压在他身上,只能小幅度地用力扭动,鼻翼眼角都有了点泛红的湿意,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一般。
  苏定逍被身下扭动的身体惹出一团团火来,身体某个部位叫嚣地有些发疼,却还是忍住了,只恨恨抵在苏忘遥腹间,他前几次都太顾着自己发泄,这次,他想顾着苏忘遥些,也好叫他食髓知味。
  苏定逍的唇放过苏忘遥喉结,转而滑入其微张的口间,翻搅吸吮,两相交缠,唇齿间一片浓郁的酒香……
  随着苏定逍的吻越来越深入,苏忘遥喉咙里忽然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响,苏定逍眉心一皱,凭着直觉迅速后退,只听得“呕”的一声,苏忘遥半伏在床上,胃里酒菜酸水吐了一床。
  一室酸臭。
  苏定逍顿了一顿,抚着苏定逍后背,颇为无奈地笑了,下了床吩咐下人换了床单被褥,又给苏忘遥漱了口。
  等一切完毕,苏定逍也没了兴致。
  怀里,苏忘遥气息匀长,呼吸间还带着些微甜腻,那样恬静乖巧,不知不觉间触动了苏定逍心中柔软。
  苏定逍清楚苏忘遥身上有些东西已经不见了,比如苏忘遥从前对他的信任,苏忘遥对他的毫无芥蒂,对他的毫无保留,这些都是他所珍视的,也是他亲手毁掉的,他怀念那些东西,可儿子总会长大,他要得到他,那些他所珍视的不可避免地只能毁掉,对于自己所做的,苏定逍并不后悔。

  第三五章

  之后的那阵子相处,白天在人前仍是那副父慈子孝的模样,苏定逍还试着让苏忘遥接手一些煞生门的事,只不过苏忘遥兴致缺缺,苏定逍坚持一阵也就不再勉强。
  到了晚上,在苏忘遥看来便有些不堪,无论他怎么反抗怎么不愿意,苏定逍总能找到办法逼他就范,下药也好,喂酒也好,捆起来也好,威逼利诱也罢,迫他每晚接受自己慢条斯理的狎玩,亲吻,或者在他手里释放出来,或者其他……所幸并没有最后一步的侵犯,这在苏忘遥,多少是个安慰,或许苏定逍是想对他做最后一步的,只是腰上伤口未完全好罢了,苏忘遥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中,越来越乖顺,越来越沉默,有时候甚至会把白天跟晚上的苏定逍和自己生生分割出来,就当晚上的不是自己,不是苏定逍,白天的才是。
  苏忘遥还记得苏定逍对他说过,说那种事,习惯了就好。
  而他,正慢慢习惯,他清楚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沦陷的,然,无能为力。
  苏心自苏忘遥回来以后,依旧是负责苏忘遥每日起居,每晚上的空缺令他对这俩父子多少有了些怀疑,也便有了一些猜测,其实这些猜测很早之前就已经萌发了,似乎是从苏忘遥在玉华殿里烧了一张床铺时开始的,实际上苏心所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只是她总觉得那样的猜测不可思议了些,始终不敢深入去想去信。
  那一日,父子俩因为一件小事起了争执,争执的结果是苏定逍拂了一桌子酒菜,将苏忘遥压在桌子上侵犯,苏忘遥躲不开,只能被迫接受,然后发现自己大概已经算是习惯了,从桌上到床上,早就忘了起初争执的原因,衣衫尽解,轻微的无力的反抗,与强势的不容反抗的控制……
  而在这场争执进行的同时,半掩的轩门外,苏心将这些不该听的全部听了,犹如晴天一个霹雳,苏心愣在当场,一时挪不开脚,似是忘了身处何地。
  最后是楚安从身后捂了她嘴巴将她拖了出来。
  无人的角落里,苏心抓着楚安:“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
  楚安立得笔直,只微微蹙了眉。
  “门主怎么可以这样……少主……少主似乎……”苏心忽然止声,缓缓摇头。
  不是似乎,苏心可以肯定苏忘遥是不愿的。
  她一直觉得门主对少主好,好得让所有人艳羡,好得超过了所有父亲对儿子的,难道就是因为那种好里掺了那样的心思吗,那种心思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心,你进去的时候没有发出声响,你在外面,没有一点敲门的意思,只是犹豫。”楚安叹一声,有些无奈地望着苏心,“苏心,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苏心失魂落魄一阵,恍然道:“那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楚安道:“与其让你胡思乱想不如让你自己听个清楚,门主并未在人前对少主露出那种意思,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门主并不想让人知道。”
  苏心默默听着,终是缓缓点头:“我贴身照顾着少主,我清楚了,也就可以帮着隐瞒了是吗?”
  廊下,疏枝横斜。
  苏心颓然道:“是门主的意思?”
  “是我擅作主张。”楚安顿了一下,补充道,“你早晚会知道的。”
  苏心神色茫然,坐在廊下栏杆上,头颈垂着:“这件事,你们……你们还有谁知道?”
  “我,洛堂主。魏堂主应该也知道一些,只是一直未表露出来。”
  苏心两只手捂住了脸,楚安以为她会哭,结果没有。
  不久之后,韬光阁内室里,苏定逍道:“谁?”
  楚安垂首:“苏心。”
  苏定逍想了一阵,神色淡然:“下不为例。”

  第三六章 陆梁

  入了五月,天气渐渐转暖,煞生门外来了一个人,三十上下,模样周正,持一根火把,与腰间绑了一圈炸药,说一定要见到苏忘遥,不然就点了炸药要冲进去,炸死几个算几个。
  态度十分坚决。
  下人去报,苏定逍先打发了楚安去,楚安换上了锦衣美服,在众人簇拥下出现在门口,那人道:“你是谁?我要见苏忘遥。”
  楚安心道,看来是认得少主,知道少主长什么样的。
  “抱歉得很,我们少主不在。”
  那人冷笑一声,骂道:“少唬你大爷我!我知道那小子一定在里面。”
  楚安听他说得肯定,知道瞒不过,便道:“还请报上姓名,在下好去通报,至于见不见,要看我们少主的意思,不然你就是炸光了整个煞生门都没用。”
  那人的目光在楚安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傲然道:“陆梁。”
  自然,楚安先去问了苏定逍的意思。
  苏定逍道:“你就去问问他的意思,他要见就见,不见就不见。”
  “陆梁?”
  乍听到楚安的汇报,苏忘遥对这个名字似乎并不认识,想了一下道:“让他进来。”
  楚安便去引那人进来。
  穿廊过院,那人见了苏定逍,眼睛立马就亮了。
  “好小子,见你一面原来这么不容易。”将手中那尚燃着的火把一把塞给楚安,大步上前,先给了苏忘遥一个大大的拥抱。
  “陆……陆大哥……”苏忘遥语气有些生硬,过了一会方笑道,“好久不见。”
  那陆梁一点也不见外,亲亲热热地将手臂搭在苏忘遥肩背上,他人比苏忘遥矮了一截,这样搭着苏忘遥怎么看怎么奇怪。
  陆梁道:“给你看样东西。”回头颇为警惕地看了看楚安,自袖中露了一张字条出来。
  苏忘遥认真看了,微微抿唇。
  陆梁道:“清楚了吗?”
  苏忘遥点头。
  陆梁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把纸撕了,一口吞下肚腹。
  之后,苏忘遥又命人备了酒菜,与陆梁推杯过盏吃了大半个时辰,陆梁这才告辞。
  告辞前忽然问苏忘遥道:“刚刚那个人呢?”
  苏忘遥不解:“哪个人?”
  “就是……”陆梁咂着嘴,好好想了想,“咦”一声,又摸起了后脑勺,“我刚刚把我火把给谁了?”
  那火把上的油已烧尽,等楚安还给陆梁,火早灭了。
  路梁摇头:“不成不成!”先是拿来桌上抹布缠上木棍,然后浇了些酒上去,重又塞道楚安鼻子底下,笑嘻嘻道:“兄弟,借个火。”
  其实若是苏定逍真想跟着陆梁查出点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陆梁这么防备,防小人一般防着,再去如何似乎自己就如何小人了一般。
  苏忘遥一直送陆梁到了山下,目送陆梁走后,一个回头,看到苏定逍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苏定逍缓缓走到他身边,苏忘遥不由恼怒:“父亲不用如此不放心吧?”
  苏定逍笑道:“看来我又惹到你了。”
  之后就没话了,苏忘遥在山脚下转了转,苏定逍跟在身后一直陪着,他越是跟,苏忘遥心里越是不快,最后什么心情也没了,便回去煞生门了。
  用过晚膳,苏忘遥早早回了房,苏定逍进来时,苏忘遥已经睡了,苏定逍将他弄醒了要去吻他,苏忘遥愤然别过头,唇与唇,轻触而过,苏忘遥轻声道:“父亲,要一直这样吗?”
  “不一定。”苏定逍掰过他的脸来,“今天这人给你看了什么?”
  苏忘遥闭着眼,双唇紧紧抿成一线,看样子是不准备说了。
  苏定逍轻声笑开:“看来是不打算说了,我可是给了你选择的。”
  说着挑起苏忘遥下巴,将唇覆了上去,舔过唇,撬开牙关,挑/逗口腔中柔软安静的舌头。
  苏忘遥张口承受着,一点反抗也没有,柔顺得反常。
  苏定逍伸手向他胯/下,技法高超地揉捏了几把,苏忘遥依旧没什么反应。
  默然承受,有时候,是一种更为强烈的反抗。
  苏定逍想起那个陆梁搭上苏忘遥臂膀的时候,截下苏忘遥手中酒杯直接将剩下的半杯喝下的时候,还有苏忘遥对他笑的时候,目送他远去的时候,那许多个“时候”争先恐后地在苏定逍脑海中闪过,而眼前是一脸冷漠,拒绝向自己表露一点情绪的苏忘遥。
  苏定逍只觉一股火气上来,堵在胸口怎么也压不下去,涨得他整个胸腔都要炸开来似的痛。
  【和谐】
  痛极了,神智散了,痛苦的呻/吟便再也忍不住从双唇间溢出,只是依旧不肯讨饶,或许是上上一次讨饶讨得太多了,知道讨饶也没用,上上次没用,这一次也不会有用。
  苏定逍发泄了一阵,火气渐渐小了些,他听着苏忘遥的呻/吟也分不出他是痛苦多还是欢愉多,其实苏忘遥现在要是推他一把,或说一个“不”字,苏定逍或许会饶了他,但苏忘遥到现在还是默默忍受,苏定逍始终有气,俯下身,张口扯咬苏忘遥的唇……
  完事之后,借着窗外铺进来的均匀月色,苏定逍清楚地看到了床上的红白痕迹,自己分/身上也是,苏忘遥下身更是不堪入目,苏定逍扯过被子盖住苏忘遥下半身,眼中有那么丝慌乱。
  披了衣服向外面人吩咐道:“去叫洛枫。”
  等待的时间无限漫长,他伸手大概是想摸摸苏忘遥的脸,苏忘遥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别过脸,清清冷冷的。
  苏定逍回忆起来,其实方才苏忘遥的声音里哪有什么欢愉,满满的皆是痛楚隐忍。
  他一会恼苏忘遥成了这幅样子还不肯服软,一会又悔自己做得太过,只管盯着苏忘遥后脑勺,洛枫来了也未察觉。
  “门主!门主!”
  苏定逍咳了一声,将床边的位子让出来,不自然道:“他那里,伤到了。”
  洛枫轻“啊”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
  纵使苏定逍脸皮再厚,这时候也不由一阵面红。
  洛枫为苏忘遥处理伤处,苏定逍去门外等候。
  待处理完毕,洛枫告辞,苏忘遥要去玉华殿,苏定逍不许,只将他满满抱了,作一脸威胁。
  他虽然后悔,却不想将这种后悔表露出来。又挑了苏忘遥下巴覆上去要吻,快要触及的瞬间,苏忘遥淡然道:“我不喜欢这样。”
  不是厌恶,不是其他什么强烈的情绪,只是不喜欢,淡淡的三个字,却仿佛比其他任何字眼更直入人心,拒人千里的冷漠。
  苏忘遥艰难地翻了身,侧身躺着,眉间却是难得的放松:“我想好好睡一觉。”
  他发现之前的惶惶害怕其实都不必要,顶多不过是现在这样。
  苏定逍楞了片刻,俯身过去道:“你今天说话让人很不喜欢。”话虽如此,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今天不再招惹他,将人搂紧了,再没其他动作。
  怀里,苏忘遥稍稍将身体蜷缩了,苏定逍凑过去在他后颈上落了一吻,或许是应该让他好好睡一觉了……

  第三七章

  这一场不知轻重的索取让苏忘遥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苏心一直在床边伺候。
  那日醒来,苏心端了碗粥来喂他,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苏忘遥看着,心里莫名有些不耐烦,胸口也发起闷来,随口道:“他呢?”
  “少主是问门主?”苏心愣了一下,不自然道:“门主一早出去了,说是过几天才回,少主……少主可以……”
  她想说少主可以安心休息几天,话到了喉咙口,辗转几侧,终是梗咽。
  苏忘遥将她看了一会,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像是有些为苏心难过,自己却没什么感觉,只淡然道:“苏心,你不必如此。”
  第三日一早,苏定逍回来了,苏忘遥尚躺在床上未起,苏定逍拨了拨他散落额前的发,轻轻落了一吻。
  苏忘遥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苏定逍亲昵道:“听说你躺了两天,怎么,还是起不来?要不要再叫洛枫来瞧瞧?”
  那般语气,像是苏忘遥受的只是寻常的伤,像是他对苏忘遥不曾做过任何不齿之事。
  苏忘遥看不明白苏定逍,又是刚刚醒来,脑子慢了一拍,表现在脸上的便是一脸迷惘。
  苏定逍笑道:“别这样副又可怜又无辜的样子,会害人把持不住。”动作温柔地将人从被窝里拖起来抱在腿上,笑容清朗,“父亲想魄儿了……”
  苏心端了药粥进门的时候,苏忘遥正大张着腿坐在苏定逍身上,苏定逍两只手牢牢贴在苏忘遥腰侧,两人身子贴着,忘情地吻在一块。
  苏心慌忙退了出来,粥撒了一小半在裙裾上亦未察觉,她在廊下徘徊一阵,但觉眼前天天看到的东西,像是廊柱上的雕纹,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失了原先模样,变得陌生起来。
  父子俩拥抱亲吻的画面挥之不去,画面里苏忘遥那个样子,哪有半分不情愿……
  “你这是做给苏心看?”
  房里,苏定逍放开苏忘遥的唇。
  苏忘遥垂着眼,两条手臂尚搭在苏定逍肩上,沉默着,不置可否。
  苏定逍忽又轻轻笑开:“或许我们可以多装些时日,我一定配合。”
  试探性地轻啄了几下,又吻了上去,舌头伸进去翻搅,苏忘遥生涩地回应,他本来是没什么理由再回应他的,苏定逍无暇去想其中原因,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大好,吻了很久才舍得放开。
  苏忘遥忽然开口:“我想去秦岭。”黑白分明的眼直视苏定逍。
  “怪不得这般主动,原来是跟我谈条件。”
  苏定逍面上冷笑,心里倒也没怎么生气,他知道苏忘遥第一次离开煞生门,本来就是要去秦岭的,带他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他心里想好了让他去,嘴上却不应承,隔着衣衫,用手缓缓抚摸苏忘遥腰间,那里虽然瘦,肌肉线条很分明,毕竟是习武之人,他将唇凑过去,灼热的气息缓缓喷在苏忘遥耳后:“我觉得魄儿可以多拿点诚意出来。”
  至此,仿佛无形中某种契约的达成,苏定逍本来是没想拿什么来逼迫他的,可是苏忘遥任他索取,甚至是迎合,苏定逍也乐得享用,开始几天只是亲吻与抚摸,等苏忘遥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正式的侵占,苏定逍很顾着苏忘遥的感受,他要让苏忘遥的身体习惯自己,甚至离不开自己,他的目的也就是这个了,于是床笫间,极尽所能地讨好。
  而在苏忘遥,毕竟是年轻健康的身体,就算有着不好的记忆。
  “不要忍着。”
  夜阑珊,红浪被翻,青丝凌乱,苏定逍将他紧攥着的泛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坚持与他十指相扣,一边动着腰,一边吻着他始终紧闭的双眸,轻轻诱哄。
  灼热的汗水凝成滚落,自下巴直直落在起伏的胸膛上,啪嗒,仿佛有声。
  苏忘遥难耐地扭动着,眉头紧锁,双唇开合几次,终是从喉咙里滚出了一个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鼻音,噬魂入骨,而后……
  沉沦……
  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放弃求生……
  露重夜长。
  苏定逍半夜里猛然惊醒过来,喘息一阵,轻声道:“我做了一个梦……”
  很压抑的梦,梦到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没有表情,连五官都是模糊的,周身一股淡漠,不似凡人,梦里的苏定逍千方百计想引那人注意,不遂,因为那个人根本什么都不在意,于是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在这个人身上弄出个七情六欲来。
  自那个梦之后,苏定逍发现相比于自己发泄,他更愿意清醒地看苏忘遥在他身下情/欲迷离不可自拔的样子。
  如此相处了一段,一日,苏定逍告诉苏忘遥可以出发去秦岭了,苏忘遥反应平淡,那样子像是已经忘了有这回事了,苏定逍一想,觉得苏忘遥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在苏忘遥,这次出行秦岭的机会是拿身体换来的,所以不可能表露出类似开心的情绪。
  按照计划,先雇船到折溪,再从折溪雇车至秦岭。
  随行的除了楚安,苏心,其余的都是新进煞生门的,这样的安排也是避免苏忘遥难堪。
  一路顺风顺水,行得很慢,只因每到一处苏定逍必拉了苏忘遥要去岸上转转,看当地有什么出名的吃玩就去试试。
  快到折溪的时候,苏定逍道:“听说折溪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
  苏忘遥随口问道:“父亲去过?”
  “从前去过几次,将你抱回来煞生门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了,以前的生活一点也不念想。”他垂首笑了笑道,“我向来不喜欢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就把你抱了回来,还将你养这么大,或许你我前世有什么渊源吧……”
  苏忘遥道:“想必是孽缘了。”
  很久以前,苏定逍也说他们有缘分在,那个时候苏忘遥说“那我跟父亲定是善缘,父亲待我好,我又这么孝顺”,现在想想当真可笑。
  他倒真是一门心思扑在自己身上,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玩弄自己吧……
  苏忘遥原本躺在扶椅里,想得气愤了,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船舱。
  皓月当空,夜色已经很深。
  苏定逍走上来,与他并肩站着:“你还记不记得你六岁的时候,那时候煞生门里来了一个孩子,比你大概大个一岁。”
  苏忘遥记得,只是不知苏定逍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他那时候小,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孩子,那段时间自己好像还经常跟在那男孩的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苏定逍柔声笑道:“后来他不见了。”
  苏忘遥莫名一股寒意上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定逍。
  苏定逍轻轻笑着:“那时候你还不开心了好一段时间,那个孩子是跟着一个女人进来的,那个女人说他是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儿子,她说了另外那个女人的名字,我有些印象,又见那孩子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想着大概是我儿子,就把女人跟小孩留下来了,那段时间好像正好有什么事在忙,无暇照顾你,等我回过头来,发现你跟那孩子处得很好。”
  他的声音是柔和而平缓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他顿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你知道我后来把他怎么样了?”
  月光自尾戒折到苏定逍唇上,白森森的。
  苏忘遥心头一震:“你杀了他?”
  镀着月色的唇微微扬起一侧:“没有,我原先是想杀他的,后来知道他不是我儿子,而且看起来你还很喜欢他,所以只是废了他手脚,把他和那个女人一块赶出了煞生门。”
  “为什么?”
  苏忘遥不解,因为不是他儿子,所以才没杀?!这样的逻辑,正常人都会觉得难以理解。
  苏定逍道:“我记得你什么时候说过,说我若想要儿子可以找女人生去,其实若是哪个女人不幸怀了我的孩子,她不来烦我倒也没什么,否则……我大概会亲手杀了他们。”
  因为他苏定逍的儿子只能是苏忘遥。
  苏忘遥缓缓明白过来,冷声道:“又想我做你儿子,又想……又想……”说到难堪处,不由咬牙,“没这么便宜的事!”

  第三八章 花栖

  寂静的夜。
  灰白的窗纸,黑扑扑的影子,羽翼扑腾的声响,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嗯……”
  舱内,漆黑,桌椅床柜都只留了一个大概的模糊的轮廓,苏忘遥大概被外头这声响吵到了,轻哼一声,身体蹭了蹭,似乎是要翻身。
  看得出他很累,想醒却醒不过来的难受模样。
  苏定逍将他搂紧了些,轻轻抚着他后背,一手屈指一弹,指风破窗,“噗”的一声,安静了。
  可是只安静了一会会,很快,又有了动静。
  看影子是只乌鸦,固执地扇动着翅膀,要破窗飞进来似的。
  苏定逍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苏忘遥颈下抽出,直起身子,同时将食指放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竟然对着个影子做了噤声?
  等苏定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愣了一愣,放下手指,轻轻皱眉。
  而外面那家伙竟然也安静了下来,像是收到了他这个噤声的指令一般。
  匪夷所思。
  披了外衣行至舱外,夜风拂面,皓月依旧,黑羽的夜鸦在苏定逍头顶徘徊一阵,从口里落下一张信笺,苏定逍伸出手掌,信笺垂直落于掌心,八个字——
  “明日辰时
  花栖
  雪见”
  信笺自动翻转,背面两个字——“向镜”
  向镜……
  苏定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轻微的“轰”的一声,信笺化作一团暗火,转眼间只剩了脚下一团灰烬。
  “花栖……雪见……”苏定逍轻声重复。
  抵达折溪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靠了岸,天色将晚,沿河华灯一排排相继亮起来,处处琴瑟笙歌,娇声媚笑,各色长幡迎风舞动,脂粉香阵阵袭人。
  红袖、悦色、暖玉……花栖。
  望眼过去,果然有一间叫“花栖”。
  一行人先找了客栈落脚,苏心安排人将不多的行李从船上搬到客栈,苏定逍则带苏忘遥出去了,楚安跟着。
  去的正是那名为“花栖”的妓楼。
  楼里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杜,精明人,一看客人穿着气度就知道是不是值得招呼,见了苏定逍父子,款腰而上,脸上盈盈笑开了花:“两位爷这边这边!”
  楼里人多,轻纱缭绕,醉生梦死,一片旖旎之色。
  正中央的高台上,青衫羽衣的女子抚琴而歌,白肤凝脂,杏眼桃腮,无一处生得不好,她一个人独独坐着,像是周围的人事都与她无关,颇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杜老板挥着香帕花枝招展地招呼人落座又叫了样貌上成的女子好生伺候。
  “瞧这位小爷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杜老板娇笑着,临走还在苏忘遥身上连捏了两把。
  苏忘遥被捏着浑身不自在,又觉得不好生气,面上飞红,苏定逍忍不住调笑了几句,惹得边上两名女子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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