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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夫也有春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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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川忍不住点头“不错!”
“先生是认为,西棠无法夺得天下的原因,就是民风么?”景鸣霄问道,随后又自答道“我倒不这么认为。若我能在一年内将西棠人的战斗力调集起来,先生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民风乃千百年来积淀下的精神信仰,又如何是短时间能改得了的?”漠川不以为然。短时间内改变千百年形成的东西,明明就是痴人说梦。
“先生不敢赌么?”景鸣霄眉梢带笑。
漠川凝视着景鸣霄,便见景鸣霄神色自然中有一股子得意劲,漠川自不会被他这种神色激动,但……这么明显的赌局,他有必要拒绝么?结果绝对是明摆着的。
思及此,漠川淡淡道“赌也无妨。”
“那便一言为定!至于是什么事,就等今后再跟先生详谈了。”景鸣霄不给漠川反悔的时间,径自道“今日叨唠了,云某这便离去。多谢先生指点迷津!”既然明白了西棠一统天下的阻力为何,已知自己说不定只有十五年寿命的景鸣霄更是坐不住了。
十五年。
剩余的时间于他而言,已经开始倒数,
漠川没有阻拦景鸣霄,只看着景鸣霄抱着曜冥,拍了拍成若乾和童宪,便离开了这座宅院。
第二十五回:撞鬼了
冷情冷性了千万年的漠川湛蓝色的眼,依如一潭死水。可胸膛中一直未曾跳跃的心,竟突然跳动了一下。
宅院外,之前的诸人仍然在原地等候。
见他们出来后,纷纷上前询问着,
景鸣霄摆了摆手“先去童大人宅邸入住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说罢,景鸣霄就要上马车。不过方才这么一下,他的精神便有些撑不住了……这个身体果然是不行了么?
十五年……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承诺了二十年都嫌少的事情。
此时,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走过此地。
景鸣霄突地想到了什么,疾步来到那老太太面前,恭敬道“老人家,请问您曾经看到过那宅院里住着的漠川先生么?”
“漠……川?”老太太缓声言。
“不错,就是那个眼瞳为蓝色的青年。”
“见过见过。”老太太的精神忽地好了不少“我记得那是我十三岁的时候……”
“十三岁?!”景鸣霄惊讶。
“是啊……那时候……我在这附近踢毽子……一不小心,毽子踢进了那大宅邸里……就是他把毽子拿出来还给我的。”说道这里,老太太的神思有些迷茫“那双眼睛……美得不似凡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您是说,您十三岁的时候,那位漠川先生就已经是个青年了?”景鸣霄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的……”老太太点头。
但……景鸣霄刚才看到的漠川,也还是个青年啊!
“老人家,请问您今年贵庚?”景鸣霄赶忙问。
“我今年已经两百七十六岁喽……”老太太缓缓道。
“云大人,这位是夕远巫族玄家的老太君。”刚走近景鸣霄的童宪解释道。
景鸣霄整个人呆住了……
也就是说,漠川至少也有三百岁了……
而巫族人寿命的极限,就是三百岁。
况且……他的样子……
就算是巫族,两百岁之后,也会进入衰老期啊!
居然有人能保持三百年不变样!
漠川,究竟是什么人?
一路上,景鸣霄陷入了深思中。
这片大陆实在是太神奇了!
“曜冥,爸爸刚跟一个近三百年不变样的老妖怪聊天啊……”景鸣霄揉捏着自家儿子的包子脸,喃喃。
曜冥嘟着脸任老爹蹂躏,迷迷糊糊道“步步表嘟想,一序他滴异能巨是这个呢!”(爸爸不要多想,也许他的异能就是这个呢)
景鸣霄竟然也听懂了,颇为赞同地点头“不错不错。也许这就是他的异能呢!还是我家曜冥最聪明了!”说着,景鸣霄拍拍曜冥的小脑袋。
“爸爸……不要拍……会笨的。”曜冥捂住脑袋。
“哈哈!曜冥最聪明了,怎么拍都不会笨的!”虽然景鸣霄这么说着,但还是改拍为摸。他方才那话不过是唬曜冥的,异能?就算他是巫族,有异能,那么……看透人心的异能……又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巫族最多只有一种异能是玹琊大陆公认的事情……除非……他是异类,又或者,他根本不是巫族。
马车再平稳也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的汽车。车轮粼粼间,方才就觉得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的景鸣霄有点想吐。
曜冥也发现自己爸爸的状况不好了,忙道“爸爸,你怎么了?要不要叫他们停车休息一下?”
景鸣霄摆摆手“不用……只是有点头晕……可能累到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曜冥还是有些担心。
一行人到童府的时候,已是向晚黄昏了,童家在夕远也是大族,童府建在夕远城南,背靠夕远最高的夕落山。在夕远人的心里,整个大陆的太阳就是在这座山后落日的。
童府楼阁巍峨宏伟、飞檐斗拱,极是气宇辉煌。
下得车来,被山风一扑,身上便有些凉浸浸的,景鸣霄谢绝了下属的搭手,跳下车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晕眩。
两个暗卫赶紧过来一边一个扶住了景鸣霄,并为他披上了外衣。
“舟车劳顿,云大人想必是累到了。奉喜,快请夕远最好的大夫来为云大人诊治诊治,开些滋补的药。”童宪招呼自己府内的一个下人后,上前担忧道。
“无妨。”景鸣霄拦住了那个正准备往外跑的奉喜,笑道:“多谢童大人好意,一会儿进府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麻烦了。”
“这怎么行?”童宪摇头道:“这里的山风已经凉了,万一您吹坏了身子,下官罪过就大了。”
“那便麻烦童大人了。”景鸣霄无奈,想来,童宪是怕青若虚怪罪吧?
也是,一国皇后若在自己管辖之地出错,这罪过可不小。
第二十六回:喜脉
景鸣霄入房后,童宪安排的大夫不久便到了。
“真是小题大做。”景鸣霄忍不住吐槽“我只是累了……”
童宪不去管景鸣霄说什么,只让大夫为景鸣霄把脉。
那大夫向童宪行了个礼后,自随身腰包中掏出一个软垫来,对景鸣霄道“这位大人,还请将左手放至其上。”
景鸣霄无法,只得先把曜冥放上软凳后,再将手放到软垫上。
那大夫搭起脉来。
只见那大夫的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大夫,这位大人的身体有恙?”成若乾担忧道。出宫前,青若虚专门让他注意景鸣霄的身体,若是景鸣霄生了病,待他回去,还不得被圣上治罪不可?
“这……”大夫满头大汗。
“无妨,如实说来,我不怪你。”景鸣霄叹息……莫非……自己真的将不久于人世?
“请恕草民无知!这……这分明是喜脉啊!”大夫终归挡不住内心的惶恐,匆匆下跪,颤抖道。
众人石化了……
还是景鸣霄最先反应过来。再怎么说,他也算有心理准备。
只是……
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来得这么快。
唉……
在这个没有套套的年代里,诸事不顺啊!
“大夫请起。”景鸣霄起身,扶起大夫,招呼来一个暗卫“给大夫一笔赏金。”
暗卫踌躇了一下。
景鸣霄心中明白,那暗卫定是在想,这等秘密之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这大夫,凶多吉少。
景鸣霄对那暗卫摇了摇头,眼神不赞同地盯紧那暗卫。
暗卫会意,道了声“是!”便下去拿金银去了。
“今日之事,还请在场诸人务必保密。”景鸣霄直言,随即眼神一厉“否则,就算我有意保下诸位,也是徒劳。”
“懂懂……我懂……”大夫哆哆嗦嗦地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曜冥?”景鸣霄疑惑“怎么了?”
“大夫,能麻烦您先给我爹开副安胎药么?”曜冥忽闪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对大夫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大夫见这娃子如此可爱,紧张感立时消了不少,迟疑了一下,折回来写了个方子递给景鸣霄“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男子有喜……这位大人身子底子不好,这方子是给女子安胎用的,不知对您有没有用……”
“多谢大夫。”景鸣霄对大夫拱了拱手,随后看向那暗卫“替我好好送送大夫,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暗卫得令。
待得大夫走后,房内的气氛还是有些诡异。
“怎么了?都被吓到了么?”景鸣霄一笑,笑中毫无扭捏尴尬之感,似乎他怀孕的事是理所当然一般。
见他这般,成若乾、童宪等人也便只能作罢。
皇家的事,还是别搀和的好。
“你们莫不是以为,曜冥是我亲儿子这件事是诓骗你们的?”景鸣霄抱起曜冥,坦然道。
成若乾、童宪面面相觑。
不是怀疑曜冥不是你亲生的……而是绝不可能想到是你“生”的。
“此时说来话长。我也不打算跟二位说。有些事,知道得越多,于己有百害而无一利,这道理,想必两位也能明白。”景鸣霄抬眼,看了二人一眼。
成若乾、童宪连连点头。
“好了,先让我歇息一下吧。”景鸣霄伸了个懒腰道:“晚上定还有接风晚宴吧?”对于这种应酬,景鸣霄自不陌生。
“是……”童宪恭敬道“还请云大人先歇息歇息,您的身体要紧。晚宴等您睡饱了再开始也不迟。”
“若是我睡到明天呢?”景鸣霄嗤道。
“这……”童宪踌躇了片刻后,道“那便明日再开吧……一切以您的身体为先。”
“行了行了。”景鸣霄无力摆手“时辰到了你来叫我便可。我睡不深的。你在门口敲几下,我自然就醒了。”
“下官得令。”
“那您先歇息,吾等就先告退了?”成若乾脑中已混乱一团,急需找个地方好好理一理。
“去吧……”景鸣霄背对他们,将曜冥先放到床上,捏捏他的包子脸。
成若乾、童宪纷纷告退。
“来,曜冥,跟爸爸睡觉觉。”景鸣霄替曜冥除去了外衣,再将小曜冥推到床里侧,盖上被子,自己也除了外衣和靴子,现时已有初夏的气息,景鸣霄脱得只剩单薄的里衣后,才钻入被中,裹紧自己和曜冥,一点曜冥的小鼻子道“睡吧,午安。”
曜冥仰着头,眨了眨他那圆滚滚的眼睛“爸爸……我要有弟弟或妹妹了么?”
景鸣霄被曜冥认真的表情惹得忍俊不禁:“是啊……曜冥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我不喜欢弟弟……”曜冥瘪嘴。万一冥曜借此机会提早重回世间,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好啊,那爸爸就生个妹妹给曜冥,好不好?”景鸣霄笑着揉揉曜冥蓬松的头发。
其实,比起儿子……他更愿意给青若虚生一个女儿。
若是儿子,青若虚很有可能会将其立为太子……那样,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曜冥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了。
“那爸爸一定要给曜冥生个妹妹哦!”曜冥伸出小手,拉住景鸣霄的大手。
“好,好……”景鸣霄微笑“睡吧,曜冥也累了吧?爸爸给你讲个午间故事,你就这么睡,好不好?”
曜冥点点头“爸爸也睡。”
“好,等曜冥睡了,爸爸就睡。”
曜冥又点了点头。但抓住景鸣霄的小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从前啊,有三只小猪,他们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森林里……”
迷迷糊糊中,曜冥就在景鸣霄温柔的嗓音中,沉沉睡去。
第二十七回:初夏惊梦
忽然,夏日变得那样长,那样长,几乎像要过不完似的。
刚被废了武功、夹了手指的身体像是橡皮泥一样瘫软着。
橡皮泥?对啊……那是自己前世的东西吧?
之前行刑的人下手还真是狠……那人……哦,对了,是夏寒姬的表兄。
天气闷热得难受,浑身使不上力的挫败令他不得不瘫软在地上,而地上……刚刚爬过的……是老鼠么?
一根根手指都被夹断了。
方才有一棍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打在了他脑袋上,血朦胧了他的脸。
粘粘糊糊间,眼睛睁不大开,视线更是模糊。
好累……
就这么睡去吧?
但不行啊……自己腹中还有青若虚和自己的孩子……只有三个月……还不稳吧?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生下来!
牢房外的蝉鸣声一声长似一声,烦躁的叫声令人生厌。
“云大人,云大人……”
恍惚中,景鸣霄听到了童宪的声音。
“咚咚咚……”是敲门声?
“云大人?您醒了么?”景鸣霄听清了,是童宪的声音。
“爸爸……你终于醒了!”一睁眼,便看到了自家儿子那张包子脸皱了起来,满脸担忧的神色。
午睡醒来,景鸣霄的脑子渐渐清醒了,刚才那些画面……是自己在做梦吧?
果然啊……
只要在睡梦中被惊醒,之前便必然会做这些有关往日的梦。
“醒了!”景鸣霄高声跟门外的童宪说了一声。
“要开宴么?”童宪松了口气,继续问道。
景鸣霄自己起身更衣,又帮曜冥着装完毕后,方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让童大人久等了。”
“哪里哪里……”童宪连连道。
“那便开宴吧。”景鸣霄对童宪说。
“还请云大人随我来前厅。五品以上的夕远地方官员已经到齐了。”童宪为景鸣霄解释道。
景鸣霄微微颔首,与童宪自那间精致的客房往前厅行去。一路上,远远便听见丝竹管弦之声热闹非凡。至前厅,便见红纱飞扬,高烛闪耀,彩灯舞动,香风不绝,连空气里都漂浮着令人眩晕不已的欢庆之气。
当地官员早已悉数已到齐,按位就座。眼见童宪引着景鸣霄进来,便一一起身行礼。这可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啊!还不得赶紧乘机好好巴结巴结?
座边还跪着不少盛装丽服的韶华女子,面上都是笑靥如花、顾盼生辉,明媚胜过胜春之光。
这些妙龄女子,看着不像官员家属……那么,就是陪侍女了?
看来……这种现象,古今中外、当世异世,都不能幸免。
一侍女上前,双手捧过一个铜制脸盆,盆中盛着清水,上面洒了不少景鸣霄叫不出名字来的花瓣。
景鸣霄草草洗了洗手,他的手本该是拿惯了兵器的,修长有力。但因后来行刑时,每根手指都被夹断过,指节处异样地变了形。
就站在景鸣霄身边的童宪自然是看到了。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
跟景鸣霄的手一对比,便愈加显得捧盆的侍女纤手明白如玉。只见那侍女旁边还有一位貌美如花的侍女,拧了一把浸透了花汁的热毛巾给景鸣霄,清洁的芬芳叫人身心松快。
景鸣霄接过毛巾,亦是马马虎虎地擦干了手。
“让诸位大人久等了。”景鸣霄这才抬头扫视在座诸人。
众官员纷纷行礼道“云大人言重了。”
“都入座吧。”景鸣霄自己先走到主座上坐下。
诸官员见景鸣霄入座后,方径自坐下。
景鸣霄看着桌上摆得满满的佳肴,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合云大人胃口?”童宪察言观色的本事想来不低。
“哪里哪里……”景鸣霄笑道“再合不过了。”
“那便好,那便好。”童宪长长松了口气。
景鸣霄怀抱曜冥坐在主位上,自己没怎么吃,只是一直给曜冥剥虾,看着曜冥一个个吃入嘴中,方露出一丝笑意。
“云大人……您……不吃么?”童宪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实在是吃不下啊。”景鸣霄这句话是特意提高声音说的。他这么一说,所有官员不由自主地都停了箸。
“这是为何?”童宪疑惑。
“在座的各位大人中,可有昭故人?”景鸣霄问道。
初,无人举手。
“故乡从来都该是人心中最柔弱的部位。”景鸣霄叹息道:“若有昭故之人,敬请举手。请放心,我只是问问,并不会因此发难。”
比起“下官”、“本宫”、“本侍君”等称呼,景鸣霄更喜欢直接用“我”来自称。
他自己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他不摆架子的表现了。
终于,有一个武将举起了手“末将为昭故人。”
果然是武将么?
“这位将士,姓甚名甚?”
“末将洛铭昭。”
“铭昭么?铭记昭故?好名字!”景鸣霄赞叹。
洛铭昭有些惴惴不安。
要知道,这片大陆的大国历来是看不起昭故人的。
正当诸人想看看这钦差葫芦里头究竟卖的什么药的时候,便见景鸣霄对着那武将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云大人,使不得使不得!”童宪忙上前阻止。
开玩笑!眼前这个人肚子里可怀着龙种!这等动作,如何能做?
第二十八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景鸣霄推开了童宪,直起身后,盯着眼前的洛铭昭,沉声道:“感谢洛将军和诸多昭故人对西棠做出的杰出贡献……人最大的富庶在于信念的坚持,你们用生命保卫了西棠,用行动诠释了自己的价值。在一个诸国纷争战乱的时代里,是你们让我相信:‘信念无国界’!”
虽然自己说不出那种歌功颂德的话,可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种种“感动XX几大人物评选”节目还少么?托景鸣霄前世是个军校生的福,每年的各种“感动XX”节目,都是必看的。看完还要写感想,以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
套话谁不会说?
问题是如何说得让人更容易接受。
洛铭昭被景鸣霄深情并茂的夸奖感动得热泪盈眶。终于……终于有人看到他们做出的贡献了!
景鸣霄再接再厉“你们远离故土,或许来不及带上年幼的孩子,却救了更多的孩子。你们苍老的父母也许逝去了,但却拯救了更多的父母。你们离开昭故,不是绝情,是极致的深情;不是冲动,是不悔的抉择。感谢你们!我代表整个西棠,感谢你们为西棠做的一切!”说罢,景鸣霄又深深鞠了下去。
洛铭昭的泪终于奔涌而出。
背井离乡近二十年,终于有人看到了昭故人的艰难。
“云大人……”洛铭昭是武将,不大会说话。对于这种情况,更不知该怎么说,说什么。
方才听了景鸣霄话语的诸多官员们,也想起了昭故人的一些事,却都不知该怎么接话。
“据我所知,现今的昭故国内,仍有五万民众?”景鸣霄渐渐切题。
洛铭昭听后,使劲点头“不错不错!”他来西棠当兵,一方面是为了糊口以及实现抱负,还有更重要的另一方面,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能领兵回昭故,救出昭故国内的老弱病残。
这也是每一个昭故人的愿望。
他那七十多岁的母亲和八十岁的父亲,仍在那里。
而自己的原配妻儿……早已死在逃亡的路上。
思及此,这铁骨铮铮的男儿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五万民众尚处在水深火热中。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而我们,却任意挥霍着。”景鸣霄扫了一眼满桌的珍馐,面露不忍之色。
众官员有真心愧疚的,也有不以为然的,更有不赞同的。
昭故的事是昭故的,关西棠什么事儿?
我们乐我们的,他们死他们的,这有什么干系?
“我知道,在座有很多大人都对此不以为然。”景鸣霄走到洛铭昭眼前,对洛铭昭说道“恕我冒昧,还请洛将士除去上身衣物。”
洛铭昭愣住了。
这……
众人亦是大惊。
提出这等无理的要求……这钦差,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请洛将士按我说的去做,那五万昭故人的性命,可就在你身上了。”景鸣霄低声跟洛铭昭言道。
洛铭昭听后,豁出去一般,麻利地将外衣脱了,再将里衣也除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布满伤疤的上身就这样袒露在了众人面前。
有几个伤,至今看去仍是狰狞险恶。
特别是左胸口的那道伤,那种深度,想来是被长枪一类的武器所伤的,若是再往左一分,那这大好将士的命,便要交代在那了。
有些聪明的官员已经猜到了景鸣霄所为为何。
“在座的诸位大人啊,有几个大人身上有伤疤?有几个将士身上有伤疤?有几个西棠的将士有这么多伤疤?!”几个问句,层层深入实质问题,令在座官员都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胡吃海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保住了整个西棠?究竟是谁替下了本该上战场的你们的儿子?究竟是谁浴血拼杀,为的,只是保住自己身为一个昭故人最后的尊严?”景鸣霄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有气势。
那种气势不是迫人的,而是不自觉中能令人自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悲壮怜悯的感觉。
西棠国也有兵役制度。但因西棠民风异常厌战,每年的征兵时节,当地,特别是深受西棠传统文化影响的夕远,总是征不到最低限度的新兵数量。
这就需要从其他地方,或者说是其他国家引入了。
于是,每当每年征兵之时,就是昭故人难得的受重视的时候。
理由,自不必我再多说。
在座有不少大臣,都曾做过买人替兵的事。
有几个大臣腿脚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诸位大人无需惶恐,我今日来,不是来追究这种暗地里操作了上百年的事情的。”景鸣霄叹息“我只是想要你们明白……战争,离你们不远。东禹、南暮、北渊,甚至是彰台,哪个国家都对我们西棠虎视眈眈。诸国局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我们再沉浸在这种和平的假象中不可自拔,那么,最先灭亡的,绝对会是我们西棠!”
第二十九回:既来之则安之
一时间,全场缄默。
景鸣霄不自觉地按住小腹,凝眉。
方才讲得太过慷慨激昂,该是有些动了胎气了吧?
但……之前在生满了苔藓污垢,还带着一种几十上百年阴凉潮湿的浑浊之气的地牢中受尽凌辱都不曾滑胎的健康身体,如今……竟连激动一下都负荷不起了么?
思及此,景鸣霄的喉处有些干,那种干渴的状况带来了些许的灼热痛楚。
景鸣霄知道,不是因为自己之前讲多了话,而是又想起了两年前那段生不如死的经历。
人说,最熟悉的陌生人,妆前的女友,婚后的男友……自己和秦鹤行,也许就算是“婚后”的男友吧……
事业、身体、尊严……在这个君权至上的国家,他又有什么尊严可言呢?
离景鸣霄最近的曜冥发现了景鸣霄的异样,忙伸出小手抚了抚景鸣霄的胸口。
景鸣霄轻轻拍拍曜冥的小脑袋,平复了情绪,低声道“爸爸没事,曜冥别担心。”
“这么说,钦差此次的来意……便是征兵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童宪。
成若乾虽早就知道景鸣霄的来意,但没有想到景鸣霄会用此等法子,一时有些愣住,没有第一时间搭话。
“没错。”景鸣霄缓缓点了点头,顺势坐下。他已站不住了,但为了不失气势,只有借势方可不留痕迹地入座。
“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景鸣霄接着道“离今年征兵的时节也不远了,还望诸位大人多多配合啊!”
坐下有几位大臣面色雪白,周身颤抖。
的确,这种事情是长久形成的,只靠这么一次两次的劝说,实在无法从根本上解决。
景鸣霄也知道这事难办,正当诸位大人面面相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景鸣霄眼带兴味地看向众大人,笑道:“诸位大人莫不是以为我将会这烫手山芋扔给你们便起身回京了?”
诸大臣尴尬地摇摇头,又惶恐地点点头。
现在可不是逞能要面子的时候,若是景鸣霄直接把事下放给他们,他们在各自的所辖区内却又完不成今年征兵的最低名额,弄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诸位大人无需担忧。待得秋日征兵之时,朝廷自会有特令下放,到时候,保证诸位大人都能完成任务!而这几个月,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善待昭故遗民,万不可对昭故人异眼……相待……再……再配合朝廷多多宣传入伍的好处便可……”仿佛是方才睡得不好,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景鸣霄忽然觉得心跳得格外缓慢,一突一突,好似要窒息了一般。
这个身体……的确是不行了吧?
坐得久了,膝上有点酸麻,景鸣霄站起来时晃了一晃,成若乾赶紧扶住他,“云大人小心。”
景鸣霄也不推开他,只是转身对童宪道“童大人,接下来几日,我想在夕远四处逛逛,体验体验夕远的风土人情,还得麻烦你安排了。”
童宪听后,长松一口气。这么说,正事终于算是办完了?
而景鸣霄也的确如童宪希望的那般,于接下来的几日里,一直沿着夕远,乃至整个西棠的母亲河——逍河游览。对公事半点也没有插手。
“霄行逍河上,真是别有一番乐趣啊!”景鸣霄抱着曜冥坐在船头,看着逍河河水悠悠,心情非常畅快。
随遇而安,从来都是景鸣霄的优点之一。
一只雄鹰飞来,停在了成若乾的肩头。
景鸣霄注意到了,低头对曜冥喃喃“曜冥,想来,我们要回去了……夕远还是比较好玩的吧?下次爸爸再带你来,多玩两天。”
果不其然,成若乾快步走向景鸣霄,行礼道:“禀云大人,陛下有令,请您即刻回华都。”
“你把我有身孕的事跟他说了?”说起自己有身孕的事情,景鸣霄毫不扭捏,倒是听的人成若乾有些别扭,半晌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那就回去吧。我也玩腻了。”景鸣霄伸了个懒腰。
莫非……他将所有事情在来的第一天里办好,就是为了留出更多的时间玩么?
成若乾心中疑惑……
这么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把他的所行一一禀报给陛下?
这云飞皇后,果非常人!若非如此,何以能以这般平凡的样貌,登上那万千女人都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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