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弃夫也有春天-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说呢……从之前的妖孽女王受变成了现在的妖孽鬼畜攻?
好吧……关于冥曜的属性,连景鸣霄也难以分辨(明显是攻吧!)。
他轻轻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眼神里是淡淡的伤感,是什么让这个男孩变成男人的呢?显然不是日益增多的性事,而是父亲的离去。
或许,这人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非常坚信自己的感觉。
挥动左手食指,冥曜面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地府的新孟婆在酆都遭袭那天出现在诸人面前,大家本以为那是只是个巧合。
可从这完整的画面看来,孟婆才是带走酆都大帝之人。
在景鸣霄看来这种类似于监视器一般的术法,就像是前世记者拍下铁证丢在原告面前告诉原告完全告错了人一样。
话说……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为啥子冥曜还要背这么久黑锅呢?
“因为这是我刚刚创出的法术,专门用于无缘无故的冤枉。”冥曜感知到了景鸣霄的想法,开口为他解惑道,“而且,有了这个术法,若是你再遭到像之前那样的冤枉,那么我就可以有证据地解救你了。”
景鸣霄不知道,这种术法的代价,是冥曜的生命。
虽然魔族的生命非常长……但,真正给冥曜启发,想要创造这种用生命作代价的术法的,却是景鸣霄的特殊巫术——生命术法。
景鸣霄用一半性命换取了他和曜冥,这个大方向让他看到了无论人或是魔,都可以利用自己的生命之光来实现一些宁死也不愿失去的东西。
很明显,这种类似于“昨日重现”一般的高等级术法能让人和人之间免去一些误会带来的伤害。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他施展得非常成功。
只是他还不清楚,这种程度的术法,究竟要燃烧他多少生命值。
冥曜做这些不是为了澄清自己,而是为了打地府巴掌。若说世上还有一群人是不被他待见的,那么,那群人不在仙界,而在地府——
那个他亲生母亲生活的地方。
景鸣霄听后,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他没那么天真地以为冥曜发明这个术法只是为了他。
所以,景鸣霄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他淡淡地跟薛千秋他们说道:“这么看来,冥曜跟酆都大帝失踪之事并无关系,二位可以回去了吧?”
看到影像之后,卞城王的心里比先前更加憋屈了。试想一下,堂堂的地府卞城王,天南海北地追着一个绝非凶手的大敌询问情况,真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啊!这时,他的目光胶在那颗蛋的身上,脑中思绪飞转:东绫帝君啊,您怎么还不破壳呢?若是您在,一定能把这个嚣张得魔王打扁的吧?尽管酆都大帝不是冥曜带走的,但冥曜这个家伙绝对是仙界和地府的头号大敌吧?
上位者就是这样,容不得自己的脸面受损。
“说起来有些奇怪啊……”这时,一直未开口的话痨西苍终于出口了。
卞城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感谢西苍过。
“哪里奇怪?”问话的是景鸣霄。
“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卞城王和转轮王二位将要来玄琊大陆询问前届孟婆青夕,也就是您的女儿,孟婆汤的配方问题。如今,现任孟婆出了问题,竟成为了拐走酆都大帝的真正凶手,这样看来,孟婆交接的时候一定出了事儿吧?”
不得不说,华丽派的西苍有时候还是挺有脑子的。
“关于这事,我想,问问夕儿应该会有线索。”景鸣霄不反对他们去询问自己的女儿。
“另外,新任魔王陛下,请您将弥洛卡的下半段还给地府。”薛千秋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乘着景鸣霄在场,能够压住冥曜气场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提到台面上讲。
“哈哈哈!你觉得可能吗?”冥曜大笑,讥讽道。
老实说,就连薛千秋也觉得这事情不可能实现,然而,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只听他侃侃言道:“陛下,众所周知,弥洛卡建成之初,便是地府和魔界各执一半,若不是魔界先帝违背道义,不仅将弥洛卡整个占据,还侮辱了我地府的百姓,我们地府和魔界的关系又怎会像现在这般恶劣?陛下,您刚登基,理应为改善地府与魔界的关系做出努力!归还弥洛卡一半的统治权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我没有必要向你们示弱。”冥曜冷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道理就在这!至于归还统治权这种事情,你们地府的人连想也不要去想。”
“陛下,您就打算看着魔界和地府继续这样胶着下去么?这可是天大的好……”
“恕我直言!”冥曜打断了薛千秋的话语,“对魔界的未来,我很有信心。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讨好地府而放弃我们对弥洛卡的统治权。”
“可是……”薛千秋还想再说。
“不用说了,千秋!”卞城王拦住了他,“只有你天真地觉得魔界换了一个统治者,我们地府的应有利益就会得到关注。”
“但……”薛千秋有些委屈。
“你们真有点脑子,不如把繁鳞叫出来劝劝冥曜。”能说这话的,当然就是不怕冥曜的景鸣霄。
“景鸣霄!你别以为我不会动你!”听到“繁鳞”两个字,神情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的冥曜突然急了。
可以说,父亲索伽和母亲繁鳞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一位坚强勇敢的女性。繁鳞离开魔界的事情,冥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知晓,等到他知道的时候……
最开始,他只想探究妈妈为什么不要他了,是他不乖么?是他太任性了吧?
每次想到这点,头便会疼的异常地厉害。但随后,他开始明白一些事情,比如说魔界和地府的关系,比如说母亲为什么会来到魔界,魔界究竟隐藏着多少罪恶……
他……是不是如一些低等魔族私下中传说的那样,是不该出生的杂种?
那段时间,无疑是冥曜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候。
上战场之后,这种臆想的情况开始一点点地好转。他的脑中不再会时不时浮现自己母亲的相貌。那种熟悉和亲密不由自主地内化了,不过每到关键的时候,繁鳞的样貌总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毋庸置疑的,他思念自己的母亲。
“我只是想到了这个能够同时帮到你和他们的方法而已。事实上,你没有把我怎么样,不是么?”景鸣霄继续不怕死地对冥曜说道。
“闭嘴!”冥曜已经迫近了发飙的边缘。
他和自己的母亲,已经有上百年没有见过面了吧?
第二十三回:九龙方鼎
“既然能够双赢,为什么不试试呢?”迎着冥曜的怒气,景鸣霄继续说着。
“你根本不知道情况!”冥曜轻闭了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两位,你们知道繁鳞所在么?”见冥曜并不打算见自己母亲,景鸣霄走到薛千秋和卞城王,询问道。
“景鸣霄!我让你别管你听不懂么?”冥曜冲上去将景鸣霄拉了回来。
“我是听不懂!”景鸣霄甩开冥曜的手“我不懂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母子团聚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景鸣霄,你听我说,我和我母后的情况跟你想象的不一样!换句话说,如果你的母亲并不希望你去见他,你会怎么做?”冥曜驻足,凝视着景鸣霄问道。
“没有母亲是不想见到自己孩子的!”景鸣霄也紧紧盯着冥曜,认真地说道:“莱利尔跟我说过,前皇后殿下是在生魔界的气,同时也生自己的气。她是被掳掠的一代,但她却爱上了你的父亲!但如果你去告诉你母后,你的父皇至死都爱着她,她会怎么想?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对话。”薛千秋凑过来道:“就算你们想要见到繁鳞,也绝对不可能了。繁鳞是地府的罪人,回地府不久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你说什么?!”冥曜顿失颜色“你说我母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怎么可能?她说过的!她是地府贵族!除了酆都大帝外没有人能管她!”
“这个命令就是酆都大帝下的。”
“该死!”冥曜怒容满面,似乎想下一秒就冲到地府去救出繁鳞。
“看吧,你还是想见你母亲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跟地府合作呢?你帮他们找到酆都大帝,作为回报,他们放了你母亲。”
“不可能!”卞城王开口“繁鳞犯下大错,绝不能将她赦免!”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于这种宫廷剧常有的对白,景鸣霄曾经吐槽无数次,今天终于真真切切地碰到了!
“祖宗之法不可变!”
“我说你太迂腐了吧?”景鸣霄一个头两个大,“只要能尽快地达到彼此的目的,就算是敌人,合作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魔王陛下还有一个宝物未归还我庭吧?”就在这时,北川也插了进来。
景鸣霄汗涔涔,这面瘫来凑什么热闹?
“呵呵,我怎么不记得了?”看来冥曜并不打算把东西还给人家。
“九龙方鼎。”北川淡淡道。
“哦!那不是你们仙界的四方神器之一么?”冥曜开始打马虎眼。
“不错!九龙方鼎是我仙界至宝,还望魔王陛下归还。”北川神情严肃。
“哈哈!东西又不在我手上,你让我帮你们找回来还你么?”冥曜冷嗤一声。
“此鼎之所以为仙界至宝,不仅仅是它的神力所致,还有其深厚的历史韵味。陛下不知,此鼎曾在玄琊大陆饥荒之时作为烹鼎,一鼎之食便可让上千黎民生存下来。”
“与我何干?”冥曜无所谓道。
“您既然已成了魔界之王,便该以苍生为重。”
“呵……”冥曜冷笑一下,继续道:“我只要管好魔界之人便可,其余各界的人,我管不到,也不想管。”
“既然如此,您的母亲是地府之人,那么,她的事你也没有必要管了?”
景鸣霄心中偷笑,这北川平日里话不多,开口时却往往能起到特殊的效果。
“你在套我的话?”冥曜的眼神暗沉了下来。
“不,我只是希望您能将九龙方鼎还给仙界。”对上冥曜阴沉的眼神,北川只是无害地淡笑一下。
厉害!实在是厉害!
景鸣霄不禁想对北川举起大拇指。
“还给仙界也无妨,我甚至还会帮地府找回酆都大帝。”冥曜突地轻笑一声,说出了让步的话语来,“不过,作为代价,我会去地府带走我母亲……至于仙界,呵……代价我还没想好。”
景鸣霄松了一口气。
这个结局挺好的。
但他不会那么天真地认为这个交易只是这样而已。
往好的方向发展,自然就是地府和魔界能和平相处。
往不好的方向发展,那么就是冥曜和地府各有心思,都想从对方身上捞点什么。
毕竟,不管是冥曜还是仙界和地府,都不是好相与的。
黎明送走了黑暗,光明普照于世。
仿佛是有一双手将乌黑的的幕布拉开。
然而,在离极北之渊不远的地方,近在咫尺的诸人都没有心情去欣赏身边的美景,只是沉思着,为了各自的利益。
三位神帝虽然也算是跟地府二人是同一系统的,但显然有一点坐山观虎斗的样子。跟地府想要的酆都大帝比起来,三位神帝所要的仅仅是冥曜手中的九龙方鼎而已,怎么说也是个死物。所以,他们宁可在这个场合里做一个外人。
可真正的外人景鸣霄反而成了促成交易的决定性因素之一。他听莱利尔粗略说过繁鳞的事情,也听冥曜粗略说过仙界和地府的事情。当然,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异界的各种事情,在目下三方沉默的对峙中,酝酿着什么样重大的变更——时局的巨变、本来和他区区一个外来者没有直接的关系,然而不知为何会让自己看上去比他们还要紧张。
“好!不过,请陛下先把九龙方鼎给我们看一下,否则,若是此物并不在你身上,那么我们的交易便难以成立了。”打破这种凝重感的人,是卞城王。
冥曜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卞城王话外的暗示——不是担心交易能不能成立,而是怀疑东西根本不在他手里。
二话不说,冥曜结了个印。
学过一点法术的景鸣霄知道,那是远程传送的术法。
不一会儿,众人面前就出现了一尊大鼎。
景鸣霄听说过这尊鼎。
那是在曜冥睡不着觉的时候,景鸣霄读到的一本东禹神话:
东绫帝君府中深藏着一尊精美的神器,名为九龙方鼎。这尊闻名天地的神器高大厚重,目测有两米多高,口长一米多,形制雄伟,气势宏大,纹势华丽,四足中空,工艺高超,用陶范铸造,包括空心鼎足的鼎体浑铸,东绫帝君食量巨大,每天必须要用九龙方鼎烹饪食物。
现在想想,曜冥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一定是憋笑憋到吐血吧?
但不可否认,无论这尊鼎究竟是不是曜冥家的厨具,其恢宏的规格绝对能让景鸣霄大吃一惊。立耳、方腹、四足中空,除鼎身四面中央是无纹饰的长方形素面外,其余各处皆有龙纹装饰。在细密的龙纹之上,各部分主纹饰各具形态。鼎身四面在方形素面周围以云彩作为主要纹饰,四面交接处,则饰以扉棱,扉棱之上为龙头,下为龙尾。鼎耳外廓有两只猛虎,虎口相对。在猛虎身旁各盘着一条巨龙,龙嘴中含着一颗金珠。鼎耳侧以鱼纹为饰。提手文饰也颇为大气,两只龙虎张开巨口,含着一个人头,真有一种霸气测漏的感觉。
九龙方鼎并不是说鼎上只有九条龙,更明显的还有虎、鱼、牛等动物,但这些动物都没有影响到九龙的气势,反而有一种衬托的味道。
无疑,这绝对就是那尊九龙方鼎!
“没有错吧?”冥曜对着三位神帝笑道:“你们看,这神器,是真是假?”
落雪成杀:末冬之章
西棠被誉为没有冬天的国度。
可,整个西棠,却只有华都没有冬天。
蓉城的冬天很怪,没有雨没有雪,只有干嗖嗖的冷风从早到晚的刮,像是要刮进人骨子里去一般。
那年,适逢蓉城灾荒,瘦得皮包骨头,只有腹部鼓起的女子在阴冷的干风下,缩在萧瑟的街道上一个关门的店铺前瑟瑟发抖。
那女子的姿势很奇怪,一般来说,人觉得寒冷,定是会抱住自己的肩膀的,而她却是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缩成一团,整个头也埋在隆起的肚子上,根本看不清脸。
店门开了,探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店小二“喂喂喂,死乞婆子!赶紧走开!真是晦气死了!”
“我……我快生了……能……能不能……让……让我在这里……待一下……我……我不进去。”贪恋门内传来的温暖,那女子蜷缩着苦苦哀求。
“待什么待?快给我滚!”很显然,小二的同情心不足。
“什么事情啊?”一个沉稳的男生从店内传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大袄的男子便将门打开,低头看见了那缩成一团女子。
“掌柜的,这乞婆子不识抬举,坐在店门口影响我们生意!”店小二赶紧对掌柜说道。
“不是的……”女子急了“我……我快生了……只想要个温暖一点的地方……”
“让她进来吧。”男子二话不说,如此决定。
“可……掌柜的……”店小二还想再说。
“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有客人?再说,你没看见她怀着孩子么?赶紧让她进来取取暖吧。”
店小二无法,只好让那女子进了门。
亲自给女子倒了杯热水,掌柜坐在了女子面前,柔声道:“在下名为梅席衣,是这客栈的掌柜。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梅席衣明明知道这女子已身怀六甲,却仍旧称呼其为“姑娘”。
喝了口热水,女子终于缓过劲来,顾不上自己的身子,直起身来对梅席衣行了个大礼“小女六娘,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担不起担不起,不过是举手之劳。”梅席衣赶紧上前虚虚托了一下六娘。
可六娘抬眼的那一刹,竟将自诩平生看惯美人的梅席衣惊艳到了。
之前没有注意,可现在,尽管身着打了不少补丁且并不御寒的袍子,却根本拦不住六娘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美出尘之意。
“大冷天的,六娘缘何会在此处?”沉下心思,梅席衣关切地问着。
裹了裹单薄的外袍,六娘边捧着盛着热水的碗取暖,边朝着手心呵了呵气,感觉自己彻底暖和起来后,方道:“想必掌柜的定也能猜出一二,小女子未婚先孕,遭到了家中驱逐。”
“六娘可是要去寻你郎君?”
“呵……”提起那个人,六娘冷冷地笑了一声。
梅席衣叹了口气“所遇非人,六娘命途真是多舛哪!”
“罢罢。”六娘摇了摇头“如今我已成了贱妇,只要能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产下,便是我的福分了。”
“若是六娘不嫌弃,便先在我客栈中待产吧。”
“这怎么好意思?”六娘一惊,随即摇头“不可不可,我在这里会影响掌柜的生意的!”
“一切以孩子为先,既然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又何乐而不为呢?”梅席衣劝道。
他细心地观察到,六娘的手已经生了冻疮化了脓,而按纹路看,那双手本该是纤细柔嫩的,可见六娘出身不俗。再看六娘的脸,清雅出尘的面庞下,皮肤却被风刮了裂得厉害,这种肤质,明显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经不起冻的。
“这……”六娘犹豫了。
“住下来吧,一切等孩子出生再说。”
六娘沉默地点了点头。
当晚的风刮得特别厉害,客栈的门被吹得怦怦直响。
但六娘睡得很安稳。这是自她被家中赶出来后睡的第一个好觉。
腹中的孩子特别懂事,明明已经八个多月了,却一直没有折腾过她。
如果不是偶尔传来的轻微胎动,六娘都会怀疑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六娘在梅席衣的客栈里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无疑是她生命中最为快乐的时光。
不同于自己那个背信弃义的情郎,梅席衣是一名非常富有成熟魅力的男人。
相处之后,六娘才知道,梅席衣曾是整个蓉城最有名的武生。当年,抢着嫁给他的女人甚至是男人排起来能塞满门口那条长街。
然而,梅席衣同时也是一名花旦。
这是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的。
一名戏子,终生能演绎好一个行当便已经是当世名角了,可梅席衣却能同时胜任武生和花旦。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只有北斗星高高悬挂在天宇,凛冽错落,形成北斗的形状。
有一颗无名的、若有若无的虚幻星辰,忽然出现在天宇,落在了北斗星的中的贪狼之上,接着,斗勺开始倒转,那原本若有若无的星辰的存在感越来越强,光越来越亮!从贪狼,巨门,到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最后,那颗星在瞬间的绽放之后,化作了一道金光,落到了正在熟睡的六娘腹中。
六娘是被一阵腹痛疼醒的。
她第一时间明白,自己要生了!
为方便照顾,梅席衣在六娘床前安了一个铃,只要拼命摇动金铃,隔壁房间的梅席衣就会听见。
果然,听到铃声后,梅席衣第一时间冲到了六娘床边:“六娘,怎么了?要生了么?”
六娘死命点头。
“我去找产婆!”
“啊!来不及的!”六娘大喊,她感觉羊水已经破了。
“别急!我让仨儿去!”仨二便是店小二。
“这么大冷天,哪里有产婆肯出来啊?”仨儿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叫起来,当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去叫产婆了。
“你赶紧去叫!捆也要给我捆来!”看着六娘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一直温文儒雅的梅席衣也焦躁了起来。
“好好,我去我去。”仨儿无法,只能披上外衣出门。
“梅掌柜……”六娘用惨白的手拉住了梅席衣的手臂。
“我在。”梅席衣赶紧坐到床边,宽慰道:“六娘,你别急,产婆马上就到。”
六娘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我恐怕……熬不过去了。”
“别说傻话!”梅席衣赶忙道。
“我只求,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六娘的眼神开始涣散“所以……请梅掌柜……帮……帮忙帮我把……把衣服脱了……没有产婆……我自己生。”
“这……好!”这种情况下也管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梅席衣将六娘下身的衣物褪尽。
尽管肖想六娘已久,可第一次看到六娘下身赤裸时,梅席衣却只有满心的担忧。
“听……听我说……梅掌柜。”六娘的手仍旧紧紧抓着梅席衣。
“六娘,你说。”
“请……请掌柜的……帮忙照顾我的孩子……”
“好的,六娘你别说了,赶紧把孩子生下来。”一直镇定自若的梅席衣早已满身冷汗。
“好……”看着惊慌失措的梅席衣,六娘一愣,竟然笑了。
天地间彷佛有什么被唤醒了。天空中发出了巨大的悲鸣,雪越下越大,那种寒风夹杂着雪花的声音彷佛是奔驰着的千军万马!
“哇!”嘹亮的啼哭声划破了天际。
“六娘!你看!生了!是个男孩!”梅席衣兴奋地对六娘说着。
“是么……男孩啊……”六娘的声音越来越弱。
“六……六娘?”梅席衣的兴奋只持续了几秒钟。
因为他发现六娘的血一直没有止住。
大出血!
千百年来从来都是夺取产妇生命的一号杀手!
“六娘!六娘!”由于怀抱着脐带也没有减断的孩子,梅席衣甚至连拥抱那个女子的能力也没有。
六娘的手腕渐渐放开,下身的血从床上流到了地板上。
一个月多前,他们初次见面。
一个月多后,却已经天人永隔。
梅席衣把满身血污的孩子紧紧抱进怀中。只在瞬间,泪水便湿透了衣襟。
窗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注意将它关上。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繁繁地从窗外飘进来,落在血染的地板上。
“落雪……我的孩子,你就叫梅落雪……”
落雪成杀:早春之章
寒暑交替,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梅落雪拿着脸谱站在客栈门口等待,早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然而,梅落雪仍然是站着,不过五岁,那身姿便笔挺得如同松树一般。
他已经练了两年的身法。
手、眼、身、法、步,五岁的梅落雪渴望成为一名合格的戏子。
眼看立春已过,应该到了气温转暖的时候,可梅落雪存于世间,至今已经五载,每一年的冬天都走得特别晚。也许是他跟雪有缘的缘故吧。
春寒料峭,他拉了拉衣服,依然站在门口等着。
梅席衣已经四十岁了,却一直没有娶亲,他对外人说梅落雪就是他的儿子,别人听后,总会拿梅落雪和梅席衣对比一二,最终得出结论——梅落雪是梅席衣的亲子。
且不说只有五岁便生得如年画娃娃一般的样貌,便说一身清雅绝伦的气质,跟梅席衣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当天,梅落雪等了一个白日,待到傍晚,跟梅席衣一起来的,还有春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来得悄无声息,梅席衣看到梅落雪的身影,嘴角笑了笑,近了,再近了,他摸了摸梅落雪的小脑袋“落雪,怎么,一直在等我么?”
“爹,你说过今天回来教我怎么画脸谱的。”尽管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可梅落雪还是吐字清晰地问着。
“是啊,所以我回来了。”梅席衣把自己的大袄脱下,蹲下身,将大袄披在梅落雪的身体上“爹跟你说了好多遍了,不用每次都这样等在门口的。”
“但爹你已经好久没有登台了,能请得起您的人,必定来头不小,有钱有权的人都是王八蛋!孩儿担心您出事……”
“谁告诉你这些的?”梅席衣眉头紧蹙。
“仨儿叔叔。”
“仨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梅席衣叹了口气,将梅落雪一把抱起走入客栈“以后别听仨儿瞎说。”
“哦。”梅落雪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春雪下了一晚,大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雪白雪白的仿佛整个蓉城都在办丧事。
一大早,梅落雪就起身练武了。天地间,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艳。
梅落雪从小就喜欢听戏,别人以为梅落雪最喜欢的一定是梅席衣饰的武生,但在五岁的梅落雪的印象中,最最富有冲击力的,却是父亲梅席衣唱的花旦。
除了本行里的,很少有人知道梅席衣也会唱花旦。
西棠最有名的花旦名为玉蝶,众高官一掷千金都难听其一曲。
可“玉蝶”,不正是白梅品种之一么?
春天的雪,润物细无声,冰冷和暖并存,它是冬的留恋,却也预示着春的到来。
梅席衣靠在窗檐,看着梅落雪一板一眼地练习他之前教给他的东西。
其实,梅席衣非常不想梅落雪入这行当。不在行不知其深浅,作为一个戏子,外表看似光鲜,可内里的东西,早就已经腐烂不堪。
他唱了三十年的戏,也就体会了三十年的世事悲欢,入这行容易,出这行,那就难了!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明明已经对外声称闭嗓不唱了,想要安安静静地开客栈过日子,但还是有各个地方的人闻名而来,普通人还好,若是碰到高官显贵,就算他不想唱也不可能。
关于自己又唱武生又唱花旦的事实,梅席衣不想瞒着梅落雪,所以,早在梅落雪三岁的时候,梅席衣就在梅落雪面前扮好相,唱了一曲他拿手的《泣梅碑》。
哪知道,梅落雪竟然迷上了花旦这一角色,这是梅席衣不想看到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梅落雪能够继承自己的客栈,或者从军。
雪的美丽就像人的青春一样,是短暂的。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雪就将消失于天地之间了。天地仿佛被净化,空气非常清新。
梅落雪看到了梅席衣,像是邀功一般跑回房间拿出一张脸谱递给梅席衣看。
梅席衣看了,却并不高兴,反而怀着七分怒意道:“我教你的是武生的脸谱,你画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