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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鬼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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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樨淡然道:“若他是画家,那我便当他最喜爱用的那支笔;若他是动物饲养员,我便当他最宠爱的那只动物;若他是教师,那我便当他讲堂上的那个讲台”
“他若爱酣睡,那我便做他的高床软枕,他若喜武力,那我便做他的绝世名兵”
“若他投生为蛇虫蚁鼠,那我便当他的窝,当他的巢穴,当那片为他遮阴避阳的一枚树叶”
“爱的方式有很多,而并非是愚昧的占有。”
“只要他能为我展开笑颜,只要能时刻陪在他身边,是活物抑或死物,是人抑或是兽,形态之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想起与林天一相处的每一个日夜,甚至每一分一秒,无数的画面都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安樨的记忆里。这些记忆已然形成了挥之不去的魔咒,渗透在每一个细胞,每一片机理,甚至每一次呼吸里。
安樨的嘴角扯出了淡淡的弧度。
“舍不得放手,说穿了,只不过是没有勇气。”
“若是真爱,那便去牺牲,便去奉献。”
“哪怕每一块肉都被吃尽、每一滴血都被喝光,甚至连骨头都被挫成灰烬,发丝都烧成空气,我都无所谓。”
若是只懂得一味地索取,那算什么劳什子的“爱”?充其量,那种看似强烈的感情,只不过能称之为“欲”罢了。
这个道理,许久许久以前的安樨也不大明白。
那时候的他,可以说懵懂无知,只会一味地撑着腮帮子,歪着脑袋听那个人慢条斯理地对他讲着。
当时那些细细的遣词用句,安樨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但那人所想表达的意思,他似懂非懂的只记得了这么个大概。
一直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发生了很多事,也经历了很多人,他成长了,渐渐地似乎开始理解了那些词句里所包含的那种深入骨髓的隽永。
可他最后却没来得及彻底参悟,便已经失去了那个白衣胜雪的人。
充溢了心中的满满当当的情感,再也无处投奔,最后几欲化为求之不得的怨与恨,差点将他的心智吞噬。
后来的后来,他甚至以为不会再有所谓的“后来”,林天一出现了。
于是,他才算真正明白了,那种可以夺人性命、瀚似深渊般的情感。
这世上,真真是有且仅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他不计较自我到了这种程度。
何其幸哉?!
安樨这一番话说得是清风明月,一气呵成,似乎并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和语言的提炼。
安樨就这般娓娓道来。
没有夸张的言语,亦无露骨的表情。
每一个词语,都像是这一番话早已深藏在他内心许久,久到几乎已经成为了不证自明的公理一般,轻松且自然。
林天一怎么也没弄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用这般乾坤日月的语气将这番可以将人活活肉麻死的情话说得如此正气凛然。
不由自主地抓捏着胸口的衣物,林天一只觉得心里顿时被什么充胀得死满死满的。
那东西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仿佛只要一开声一喘气,那充盈了心扉的幸福感就要泄了气一般,甚至连额上的青筋都止不住地突突弹跳着,跟此刻正快速搏动的心脏保持着相同的频率。
听了安樨的话,泽九也沉默了良久。
男人的视线低垂着,也不知道他此刻脑海中是怎样的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林天一看不到泽九此刻的神色,但他却托了泽九和许流觞的福,竟亲耳听到了那惯来对他有点那么高高在上甚至是颐指气使的安樨的内心独白。
用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来说,林天一只觉得高兴得快要死掉了,兴奋得快要崩溃了。
此刻的他,不知为何莫名地充满了感恩,甚至连之前所经历的那些苦难,现下对他来说都已然值了回票价。
他只希望许流觞和泽九也能得到像他现在这般的幸福,虽然现下看来这个死局并没有因安樨的一番话而真正解开。
“你说得对。”
凝视着床上躺着的许流觞许久许久,久到林天一站着都觉得膝盖发疼,泽九才淡淡地冒出了这样一番话。
“这千万年来,我狂狮泽九,就算不掌领地界的阎王印,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何处是会输给他人的。”
自他被他的亲生父亲推入噬魔渊,在他踩着无数厉鬼妖魂甚至是自己亲生兄弟的尸体从那万丈深渊中爬回来的时候,他已然觉得这世上再无任何事物可以彻底将他击败了。
后来,随着各种非人试炼的逐一进行,他以不可思议地速度迅速成长了起来,一直强大到他亲手干掉了那个所谓的“父亲”之后,他的脚边已经匍匐了无数敬仰他的强大的地界生灵。
上至判官下至小鬼,没有人不折服在他无可以逆转的法力之下。
至于后来,他被四界公认为地界的掌印阎王,也并不是那么一番风顺的。
至少天界那帮假道学的伪君子们都认为他“素行暴虐,毫无怜爱之心,甚至手刃生父,视孝道伦常为无物,不能堪王者之大任”,其中对他掌印之事反对得最激烈的,便就是上一任天帝。
只是,后来天界大乱,天帝自顾不暇,地界又因长期无人掌印而陷入一片混乱,天魔二界的混乱波及到人界便是恶鬼横行,饥荒战乱无处不生。
为了维护四界之稳,泽九依旧掌了阎王印,直至今日。
“可这次,我却是正儿八经地输了——在这点上,我确实比不上你。”
泽九看向安樨,但并没有落败者惯有的羞愧。
谁曾想到,那日被他救下的这朵已经露出真身、命悬一线的妖莲,这个长着白瓷般完美面孔,却总是摆着一副心如止水的冰冷死人脸的鬼莲,竟然能说出这般震撼人心的话来。
泽九的视线落在了安樨身旁的林天一身上。
“臭小子,你何德何能啊?!”
竟然能以一介肉胎凡人之身,让冷若冰霜的鬼莲为你这般如痴如狂。
林天一被泽九看得窘迫,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我,我也不知”
林天一确实是不知的。
到底是从何时起,安樨对他的爱恋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若不是今日亲耳听到,哪怕是泽九对他实话实说,他也是不敢尽信的。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安樨捏了捏林天一的耳垂,眼神中充满的是比水还要柔上三分的情。
“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安樨已有所指,林天一却听得不大明白,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呆愣在当场。
泽九叹道:“罢罢罢,就如此这般吧!我便等流觞醒来,将一切与他说道清楚。”
“若他真的要选择那人,便让他走就是了。”
泽九抬手抛了几个清洁术,将屋内那一大片狼藉的血迹清了个一干二净。
“九爷,若流觞选了席泽越,你”
难不成还真要像安樨说的那般,不惜一切代价变成那活物死物,只为陪在许流觞身边?
可泽九也毕竟不是安樨,他除了情爱之事,却也还掌着地界无数生灵的命运。
若为了许流觞抛下一切,这些担子和责任又要由谁来承担?
“我自认这辈子心胸永远无法像小莲花这般宽广。”
“若是为了流觞,让我变成什么活物死物,我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泽九顿了顿,直言道:“但若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与别人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我自认还没有这般广阔的胸怀。”
他怕他会控制不住,将那与许流觞缠绵悱恻的人打得个魂飞魄散。
而他更害怕的,是许流觞会因此而憎恨于他,至此断情绝爱,再无挽回的余地。
携手不得,共存两伤。
世事之无奈,不过如此。
既然这般,那便只能相忘于江湖罢!
对于泽九的言下之意,安樨已然心领神会。
“九爷放心,若届时许流觞选择了席泽越,那我便会想办法让他重入轮回。而九爷你请允许我将您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数封印。”
泽九呆在原地半晌,才又似有些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走吧,让我和他呆会儿。”
“等他醒了,我自会与他说个清楚。”
对于已然恢复了理智的泽九,安樨是十分尊敬的。
王者便是王者,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值得众人给予爱戴和敬畏。
安樨转身离开,将还处于发呆状态的林天一一道扯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房里,林天一依旧没太能回过魂来,那副模样特别像是浴缸里放在水面上供人漂浮玩耍的黄色软塑鸭,呆傻得可爱。
安樨叹了口气,直接把林天一给扯到了床上,被子一卷就将两人都包裹了起来。
“安樨,你说,许流觞到底会选择谁?”
一边是相处了二十多年,但可能还没来得及培养出多少“爱”来的安稳家庭,一边则是心心念念惦记了多年的初恋情人,虽然那人已经轮回转世,并非原先的席特,但却有可能是红线那头牵着的命定伴侣,有可能是可以全了人梦想的一段痴情爱恋。
“你说呢?”
安樨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林天一额前的乱发一点点地拨好,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太阳穴的部位,让人觉得柔软且温暖。
“我不知道”林天一茫然道,“我总觉得,无论许流觞最后选择哪边,都是对的,但似乎又都是错的”
安樨笑道:“傻帽!情爱之事,又何尝有对错之分?只不过问心而已。”
是啊,问心而已。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清醒地把握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天一对此抱有强烈的怀疑。
“人若都能有这般自知之明,就不会有这么多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的事情发生了。”
且行且珍惜,这句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并非易事。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安樨安慰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正如泽九,若他当时选择了与自己为敌,一心要灭杀所有阻碍他的人,那后面的路已经是能够预见得到的坎坷和波折。
许流觞亦是如此,无论最后他选择泽九还是席泽越,最终的结果,也只能由他自己来承担。
林天一头脑里乱糟糟的,一下蹦出泽九和许流觞的画面,一会又冒出方才安樨说的那番话。
各种图像和声音的片段交缠在一起,额头发胀得越发厉害。
“你累了,先睡一会儿。”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况且方才在自己与泽九对峙的时候,林天一的心神也被消耗了不少,现下感觉思绪游离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安樨心疼地亲了亲林天一的额头。
“待许流觞醒来,一切皆可尘埃落定。”
林天一点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过了半秒,林天一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噌地又把眼睛睁得像铜铃,手脚牢牢地将安樨裹在了怀里。
“安樨,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选你的。”
林天一的神情无比认真。
虽然说不出像安樨那般感人至深的话,但无论如何他觉着自己现下是极有必要表个态的。
安樨听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秀气的眉眼,瞬时弯成了一个温暖的弧度,之前的清傲冷冽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安樨脸上遍布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欣慰。
直把林天一都看得呆了去。
“你的心意,我怎能不知?”
早在千万年前,你已是这般一心一意,全然不顾他人的眼光与世事的艰难。
如若不然,又怎能换得我鬼莲的整幅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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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喵,不知道说神马好,就干脆卖萌打滚求花花吧~
54章
原本以为会因为担忧事态的发展而无法入眠;但林天一却莫名地就这么睡过去了。
安樨的气味让人犹如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温暖而又充满了安抚的意味;足以让他暂时忘却忧愁;只那么静静地徜徉在那一片黑甜中,一夜无梦。
既然有人愿意站在自己面前挡去所有的风雨,那除了全心信任和托付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第二日醒来;天早已大亮。
檀香山的日光足以用清澄二字来形容,天空流碧无暇,偶尔点缀着几朵雪白的云,更显得空灵深邃。
安樨一如往常般早就醒来了;林天一早已习惯了在睡梦中被某种视线注视着;不会再被那种过于专注的眼光给惊扰到了。
“醒了?”
林天一翻身过去试图找手机看看时间,却听安樨道;“方才,许流觞也醒了。”
原本林天一还因为刚清醒过来而有点头脑发昏,但听到安樨说许流觞醒了,立刻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什,什么?那,那他是怎么说的?”
林天一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也不知怎么弄的就岔了气,狠狠地呛咳了起来。
安樨皱眉拍着他的背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也没有刻意用神识去打听。若当事人愿意告知的话,我们自然能知道结果。”
林天一顿时没了睡意,索性起床冲了个澡,然后便满怀不安地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在房间里踱步,时不时地还竖起耳朵听听外面是否有什么不正常的声响。
安樨不乐意道:“这明明是别人的私事,可你这人竟然能如此坐立不安,怎不见你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一些?”
林天一翻白眼道:“你别没事就净给我戴瞎帽子,我是担心流觞和九爷没错,但最终不也是怕你被卷入无谓的纷争去么?”
泽九毕竟是地界之主,若他有事,作为属下的安樨又怎能无恙?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林天一自认为自己能力低下,惯来只会给安樨拖后腿,若事态真无法控制的话,他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樨因此而受难?
安樨听闻林天一的话,顿时双眼发亮。还没等林天一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扑倒在了床上。
“既然如此,担心也是无用,还不如让我来做点什么分散你的注意力,嗯?”
安樨的长腿卡在了林天一的双腿之间,因为姿势的关系,林天一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某种邪恶事物的威胁。
安樨也不打算掩盖身体的变化,张嘴就往林天一的肩膀上啃。
林天一吃痛,低叫了一声,但眼睛在看到安樨动作间从滑落而下的浴袍中露出的前胸,竟只能粗喘了一口气,之后下身的玩意就这般精神抖擞了起来。
“你够了,别人正在水深火热,你怎好如此这般”
林天一正忙着和安樨推搡,谁知房间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鬼莲大人,天一?你们起来了吗?”
许流觞略带虚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天一打了个激灵,赶紧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安樨,一骨碌地翻身下了床,动作之连贯利索可谓是深得鲤鱼的精髓。
“流觞,你”
林天一开了门,便看到面色惨白的许流觞被泽九抱在怀里,此刻就侯在他和安樨的房门前。
泽九没有搭理愣在当场的林天一,只是抱着人绕开了他,往安樨身边走去。
林天一过了半晌才回过魂来,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被人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安樨倒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把浴袍重新系好了。
许流觞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计较这种旁枝末节的事情,他脖子的伤口还未好透,说起话还还是能感觉到钻心的抽疼,就算有净心咒的帮助,要等伤口完全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
“关于席特、席泽越和我之间的事情,九爷方才都与我说了。”
许流觞的眼神里并无波澜,一时间让旁人竟无法从中读出丝毫意向来,倒是泽九抱着许流觞的手臂收握得死紧。
虽然从表面看来这活阎王一脸镇定的样子,但从那男人泛着清白的指节来看,饶就是迟钝如林天一都知道此刻泽九的心里定存在着翻山倒海般的不安。
“九爷说了,这一次,会完全尊重我的选择。但我自认自己没有什么能力,若日后九爷反悔,我也无可奈何。”
“所以”
许流觞的视线落在了安樨的身上。
“所以我希望鬼莲大人能够为我做一个见证,若九爷届时再食言为难于我的话,还请大人能协助一二。”
听许流觞的意思,就是明摆着要把安樨扯下水了。林天一皱着眉头,略有不安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安樨。
安樨淡然道:“好罢,我这次就做一回那多管闲事的闲人也不无不可。”
许流觞见安樨答应了下来,脸上露出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而与之相对的,泽九的脸色则多有不对,即使站得不算很近,林天一也能看到他额上已然崩出的青筋。那紧咬的牙关和紧绷的脸部线条,已然显示着泽九正花费着极大的力气来克制自己的脾气。
在林天一心里,惯来只会强取豪夺的泽九本就赢面不大,现下许流觞在尚未做出选择之前便将安樨扯来当所谓的“见证人”,不就是暗示着许流觞极有可能会做出让泽九抓狂的决定吗?
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泽九,林天一忽然觉得那似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泽九此刻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可怜。
说句不好听的,泽九此刻的模样,完全就像是一只即将要被主人抛弃掉的狗儿
“那么,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决定了。”
打算快刀斩乱麻,既然已经应允了下来,安樨必然会遵守承诺,哪怕是要与狂狮泽九为敌。
到了该下决定的时候,许流觞反而欲言又止。
那苍白得失了血色的唇瓣开开合合数次,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能从中冒出来。
别说是泽九这位当事人,就是换成林天一这种旁观者,也差点没把胃给吊到嗓子眼上去。
终于,在大家底线崩塌之前,许流觞终于说话了。
“我希望能与席泽越见一面,在我和他谈话之后,我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听到许流觞的话,林天一差点没让自己的左脚拌着右脚给摔死。
折磨人也不带这样的,现下林天一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温柔的一刀了。
许流觞这种看似不经心的犹豫不决,掐似那可以将人剥皮划骨的叶子小刀,虽然看起来不足以致命,但那一下下地慢慢割下来,却可以让你失了心跳、没了呼吸。
“如此这般,这个条件,九爷答应吗?”
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安樨用调侃的眼神问道。
要知道,狂狮泽九在地界横行这千百年,还没有哪次会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如何,但有幸能看到泽九这般狼狈模样,安樨觉得被搅进这趟子浑水来还真不算亏的了。
若换成平日,别说是跟泽九提什么条件了,就是语气中稍有不恭,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可今日,许流觞的自我决定却有可能影响天道运行,泽九若多加强迫,只怕不得善果。
“是啊,也就只能求九爷同意了。”
许流觞似不知死活,在这节骨眼上还要触泽九的逆鳞。
那种挑衅的语气在林天一听来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更可以想象在泽九这般狂傲之人耳里会引起怎样的化学反应了。
因为许流觞的话,四人之间出现了一种压抑到了极点的沉默。
林天一提心吊胆,安樨则冷静淡然。
许流觞破罐子破摔,泽九则天人交战。
就这般持续了几乎有一炷香的时间,泽九才咬牙切齿地怒道:“好,就让你与他谈!看你们能‘谈’出朵什么花来!”
泽九只觉得怒气滔天、心烦意乱,抱着许流觞走到林天一和安樨的床前,本想将人丢下转身就走,但下手的时候却依旧没有舍得,最后也是弯腰将许流觞轻轻放了下来,这才气吼吼地转身走了。
房门被泽九摔得震天响,林天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当时装修的时候用的都是好料子,不然可经不起这帮祖宗折腾啊!
“既然如此,我就替你去与席泽越约时间。”
安樨惯来雷厉风行,话音刚落便扯了林天一走。
林天一被安樨扯得一个趔趄,之后又跌跌撞撞地跟着去到了车库。
“怎么办?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妙,但我又不愿意相信流觞会舍得放弃土豆”
林天一一边开车,一边忧心忡忡地念叨着。
爱情和家庭责任,似乎并不是一个可二者兼得的事物。
取舍起来却也是倍加艰难。
“安樨,你倒是说说话啊!”
见坐在一旁的安樨像一只锯嘴葫芦,林天一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虽然估计和预测都跟股市分析一样巨不靠谱,但这种时候能有人说说话也总是好的。
安樨撇了撇嘴角,道:“且不说这个,你不觉得今日许流觞挑衅泽九的时候,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气吗?”
以前的许流觞,只会一味地委曲求全,从来没有为了自己而肆意妄为过。
而今日的他,又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但那不同究竟是什么,很值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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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销假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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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章
第55章
一开始;林天一猜想或许是因为许流觞吃准了泽九因为“干扰天道”一事被拿捏住了;所以行事间颇有点得意忘形的样子;但细究起来又不十分像。
先不论许流觞本就不是那种会抓住别人软肋下狠手的人;而且许流觞之前在泽九手上吃的苦头也不算少,断然做不出欺负落难老虎的事。虽说现在泽九有那么点像是得了牙疼病的狮子,暂时不能吃肉了;但那满口的尖牙利齿还在;光是咧嘴一吼就能把人给吓尿了,许流觞实在犯不着在这时候触泽九的逆鳞,如果他是真想回到席泽越身边的话。
林天一的脑袋容量就这么点大,任他朝东想也好朝西念也罢;始终是猜度不出许流觞的心思来。
这旁观者尚且如此;更勿论是泽九这种当局者迷的当事人了。
话说泽九把许流觞丢在他们房间之后,为求个眼不见心不乱,便跑回自己的房间关着不愿意出来了。
一则是因为害怕亲耳听到许流觞要弃他于不顾的言论,二则是看到许流觞脖子上狰狞的伤口,顿时担心自己一旦发狂起来会控制不住又做出些会伤害到许流觞的事。最后泽九只得决定撂下挑子,把人交给安樨全权处理了。
安樨手脚倒是麻利,很快便与席泽越取得了联系。
这对于席泽越本人来说倒真真是一个意外之喜,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在遇到梦中情人的第二日便能与他见上一面了。
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席泽越当下决定今晚要将自家的餐厅清场,只用于招待许流觞一人。
时间转眼便到了晚上。
林天一开着车把许流觞往席泽越那边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有好几次都想开口问问许流觞心中的想法,但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许流觞倒也不是不能感觉到林天一的不淡定,但有很多事情他现下也无法拿捏得住,又如何与他人道来?
虽说有林天一这样一个朋友可以袒露心声倒是不错的,但每每遇到这种会影响人生走向的大事的时候,最终能做决定的人也只有自己。
许流觞叹了口气,决定无视林天一的不安,自己则安静地坐在车后座,任晚风轻轻地吹拂在脸上。
待到了目的地,林天一眼睁睁地看着许流觞只身一人往约定的地点去了,直到已然看不见许流觞的背影了,林天一的脖子还是伸得老长,恨不得化成一缕魂魄跟进去偷听一番。
安樨在他身边看着林天一的西洋景,戏谑道:“你可真比那些送儿女去考场的家长还要紧张三分。”
林天一皱着眉:“可不是,我紧张得胃都抽疼了。”
安樨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听到林天一说自己紧张得胃疼,便赶紧凑过去用手给林天一揉了揉。
“都说了这都是外人的事,你自己紧张个什么劲?”
林天一瘫坐在位置上让安樨揉了半晌,期间还用力嗅了嗅安樨身上的香味,才觉得肌肉紧绷的状态缓解了不少,又见安樨微皱眉头的模样十分可爱,竟忍不住凑了上去,在安樨滑得像水煮蛋一般的脸颊上偷了个香。
安樨被林天一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呆愣,半晌之后回过神来,立刻伸手将人一提溜,林天一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和安樨一道挤在副驾驶座上了。
还好SUV的车内空间大,一下挤了两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动弹不开。
安樨捏着林天一的臀肉,咬住了林天一的耳垂。
“话说我们的好事总是被那堆混人给打搅,烦人得紧,你现下竟然还敢来点火?”
林天一见安樨呼吸粗重身体高烫,便知道大事不妙。
其实他方才也只不过是处于直觉才偷袭的安樨,却万万没有要勾引安樨的意思,但客观来看自己确实是在火上浇油。
可现下两人是在停车场里,总免不了有旁人经过。
虽然林天一也是胡天海地过不少年的主,车震什么的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那之前都是他玩儿别人。
若让别人看到了他在别的男人身上凌乱的模样,虽然是憋不死他,但怎么说也还是拉不下面子来。
安樨哪能不知林天一心中的那些小九九,知道他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倒也退了三分,只啃着他脖子道:“那便这样,我不脱你的衣服,你稍微配合一些,若有人来,我不动弹便是了。”
林天一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得胀红了脸咬着牙关道:“那,能不能设个结界?”
这种小事,对于安樨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可谁知这次却被安樨毫不留情地驳回了。
“就要这样才刺激,下了结界跟在卧房里做又有什么两样?”
安樨在说话间,便已将勃发的事物掏了出来。
在海岛上,林天一当然不会像之前那般西装革履的,只是在内裤外套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宽松阿罗哈大裤衩,只被安樨这么从裤腿中伸手进去轻轻一拨,弱点立刻就露了出来,根本就费不着解皮带脱裤子。
“你慢点!疼!”
车上必然没有润滑剂,安樨就这样挤了进来,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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