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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忘作者:轩辕赫连(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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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该是凡人该有的相貌,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见过二位。”蹴雪淡淡的扫过寒竹和长秋,侧头一哂,左耳一点光芒闪的耀眼。
如此妖艳的笑容见过一次就不会再忘掉,望着眼前半面倾城的蹴雪,寒竹的目光像陷进去一样,拔也拔不出来,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流楫如此眼熟,原来他们早在几个月前就在邻镇柳巷见过了,果真是“见过”了。
“林公子,小心有虫。”寒竹丢魂一样的盯着蹴雪看,手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力道着实不轻,要是换个体格孱弱的残了也说不准。
“哦…多谢流楫公子。”寒竹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窘迫的走回师傅身边,可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蹴雪,他的脸已经藏回斗篷里,唯一隐约的是上扬的嘴角,艳丽张狂。
众人上山后便被人伺候着各自回房梳洗,在厨房外张罗晚宴的寒竹得空和长秋聊了起来:“长秋,师傅今日带回的应该就是咱们清明时在邻镇遇见的那两个人,我刚开始还纳闷大热天的两人披什么斗篷,现在一见全明白了,这两个人的相貌确实太扎眼了。”
“哥,你可曾听过一句古辞:‘好是吴儿飞彩帜,蹴起一江秋雪。黄屋天临,水犀云拥,看击中流楫’。”
“……好端端的提什么古辞,我又不像你没事就乱翻书。”
“也罢,等你把这两句辞琢磨清楚就知道师傅带他们回来的用意了。”长秋深深的看了看一脸不解的寒竹,修长的手抚过他硬朗的眉目,轻声道:“不过,我宁愿你一直想不清楚。”
不知为何,寒竹感觉长秋淡淡的目光里充满的都是浓浓的眷恋,他甚至觉得长秋要把自已溺死在这化不开的纠缠里,年年岁岁,生生死死。
正在两人的脸越靠越近之时,一阵铿锵的脚步传来,抬眼望去,原来是流楫。此时的流楫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短衫紧袖,干净利落,整个人显得更加高颀。
“流楫公子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带话就好。”寒竹没想到流楫竟然自己找到了厨房,还真是不认生。
“你们在,正好,接着。”正说着,流楫从身上解下一个锦囊,扔给了寒竹,“劳烦林公子跟厨子交代一声,每道菜里都放些这个香料。”
寒竹一皱眉,离长秋远一些,闭了息,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囊,发现里面装了半袋黑褐色的粉末。
“看不出林公子竟如此谨慎多疑,这不过是我家乡果子捻的粉,吃不死人的,不信我尝给你看!”见寒竹防备的样子流楫有些不悦,捏起一把放进嘴里,还不忘享受的舔舔嘴角。
寒竹看流楫的确无恙,又放胆闻了闻袋中的粉末,浓香扑鼻,确不像什么毒物,便又赔笑道:“流楫公子哪里的话,你是本门贵客,寒竹怎敢有猜疑之心,只是没见过此物好奇罢了。”
“此果并非中原之物,乃是我家乡的特产,只因扶容喜欢他的味道所以每次出门我都会随身带一些。”还没等问流楫就说了一大堆,看似是个爽朗之人。
“这位扶容姑娘有流楫兄如此牵挂真是幸事,只是寒竹不曾听说此次有姑娘同行啊。”
“……林公子,我何时说扶容是个姑娘了,扶容,公子扶容,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寒竹提着一袋香料僵在原地,头缓慢的转向长秋,见他也是一脸惊讶。
“这么说来,难不成与你同来的那位蹴雪公子就是名满江湖的神医——公子扶容?”长秋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这样,便试探的问出了口。
“名满江湖?哈哈哈,听着真顺耳,就是他!”流楫听了长秋的话笑得鼻子都翻上了天,得意的像个孩子。
寒竹一向喜欢简单痛快的人,一见流楫这副样子立刻好感倍增,正打算深聊一番便发现流楫脸色一变,低声道:“完了,出来太久了,林公子,我得赶紧回去,这袋东西你收好,别忘了嘱咐厨房啊!”说罢一个垫脚,纵身上房,一会便没了踪影。
“这位流楫公子还真是不认生啊。”长秋仰头看着房檐,不由有些佩服流楫的洒脱,还真是宾至如归。
“这人我喜欢,说不定值得一交呢。”寒竹抖了抖袋子,笑道:“只是他连这种小事都为蹴雪打点,那个蹴雪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对了,记得上次见到他们,流楫好像就是一副很怕他的样子。”
“孺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流楫公子乐得如此呢。”长秋也想起人高马大的流楫在蹴雪面前谄媚的样子,还真是挺好笑的。
掌门看来真是很重视蹴雪和流楫,竟然把接风晚宴的场所定在了大殿,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列席左右,丫头侍者也站了满满一屋子。宫灯璀璨,星月齐明,堂上珍馐美味,场下丝竹舞袖,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蹴雪自然是全场的焦点,为显隆重他也特别收拾了一下,两鬓的长发用一根缀着碎玉的红绳松松束在脑后,身上也换了一件暗红色的礼服,长袖似云,衣袂如画。
虽然门中大多数人不知道蹴雪流楫的来历,但是掌门请的贵客谁都不敢怠慢,除了周栖、林魁,一众长老使劲敬酒,流楫倒也不推辞,把酒像水一样一杯杯往肚子里倒,不一会就有点神志不清,开始不断的往蹴雪身边蹭,最后干脆把头架在他肩膀上半睡半醒。
虽然只说过几句话,但是寒竹觉得蹴雪定是那种目中无人孤芳自赏的公子哥,这会子喝的烂醉的流楫敢趴在他身上他决不乐意,说不定一个嘴巴把流楫甩醒。出乎寒竹意料的是,蹴雪并没有推开流楫,而是低头和他说了什么,然后用手指在他胸前点了几下,流楫似乎一下舒服了很多,又自己坐了回去。
流楫一离身,蹴雪也举杯欲饮,抬眼间和寒竹撞了个四目相对。寒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看到蹴雪就挪不开眼,每次都只剩傻傻盯着的份。蹴雪倒惬意的很,一边呷酒一边回望着寒竹,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两人就这么对望了好一阵子,直到喝倒的流楫再次摔进蹴雪怀里寒竹才回过神,不知不觉间一曲已过,寒竹盯着面前的酒杯心里觉得酸酸的,好像记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
本来打算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偷瞄,寒竹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瞟向了蹴雪,却看见他和师傅说了什么然后扶起烂醉的流楫起身向后院走去。一见蹴雪要走,寒竹立刻站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身边还坐着长秋。
“长秋,我,我去个茅厕啊。”
长秋似乎对当下的歌舞沉迷的紧,只应了一声,头也没回。
寒竹蹑手蹑脚的离开宴席,顺着蹴雪走的路寻去,终于在快进竹林时追上了两人。月色下,身材清瘦的蹴雪驾着烂醉如泥的流楫,一步一停的往前缓缓移动,很是吃力的样子。寒竹正思忖着要不要过去帮忙就听“哇”的一声,前面的两个黑影瞬间静止了。寒竹撇着嘴把头转向了一边,鼓了鼓勇气才又转过来,透过疏密的翠竹往前,不远处的蹴雪已经被吐了一身,爽快了的流楫此刻就像死了一样瘫躺在他脚下,寒竹想到自己关于蹴雪的推理,真怕他飞起一脚踩死流楫,万幸的是,蹴雪只轻叹了口气,然后把外面那件满是污物的外敞一扔,弯□子准备把流楫拉起来。只是此时的流楫已经彻底没了意识,蹴雪试了几次都拉不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把他留在地上,自己托着下巴琢磨起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寒竹目瞪口呆,只见静立了半天的蹴雪似乎想到了办法,弯腰拽起流楫的脚脖,一派轻松的向前走去。尽管还是衣袂翻飞,尽管还是步履优雅,但是这种拖尸般的场景还是令寒竹毛骨悚然。照这个拖法,等不到出竹林流楫就得小命呜呼啊。
“蹴雪公子且慢,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寒竹也顾不上自己的出现合不合理,几步跑到了蹴雪面前。
冷月之下,蹴雪的面容越发好看,看见寒竹不由诧异道:“你还跟到这里来了,正好,帮我把他扛回去吧。”
寒竹一时愣在当地,看来这蹴雪和流楫真是一路货色,看见生人竟全不客气。反正本来也是要帮忙的,寒竹便听话的把流楫背了起来。流楫果然不轻,但是只要运些真气,背着倒也不算吃力。
“敢问蹴雪公子,你难道不会武功?”问人武功本是武林大忌,何况又是初见,寒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不会,练武太苦。”
蹴雪回答的倒是实在,看来他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傲,寒竹一时得寸进尺起来,便又问道:“今日早些时候看见流楫公子,他说蹴雪公子你就是江湖人称无不医的神医公子扶容?”
“正是在下。林公子哪里不适?”
“没,没有哪里不适,我很好,很好。”蹴雪回答如此痛快反而让寒竹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的回到了流楫的住处。
“林公子就送到这吧。”蹴雪在门口接过流楫,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到寒竹手里。
“这是什么?”
“今晚幸得林公子出手相助,这药膏就当时谢礼吧。”
“蹴雪公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我一向身体很好,这个还是不用了吧。”
本已转身欲走的蹴雪停下脚步,回眸一笑,星月无光:“林公子自然用不到,这是送给你师弟周公子的。”
13、第十三章 。。。
翌日,当寒竹把小药瓶交给长秋时又想起了蹴雪的话,再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当时他真以为蹴雪就竟能那么神奇,一眼识破了他和长秋的关系,还好蹴雪又补了一句:“我看他气色很差,想必是过度劳累了吧。”
长秋自认和蹴雪一直没什么交流,却没想到他竟关注着自己,不觉有些受宠若惊,于是出于既是出于礼貌也是出于私心,长秋决定去拜谢一下蹴雪,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又有几个能够拒绝的了呢。
蹴雪和流楫的住处在后院,和长秋他们隔了一片竹园,寒竹自然是要陪着长秋的,于是两人并肩而往。一路上除了寒竹的脚步和长秋腰间低低的核铃便在无声响,寒竹每次对长秋撒谎就会一言不发,所以他觉得在这么下去又要暴露了。
“长秋,昨天的宴会怎么散的那么早,我上完茅厕回来竟然已经结束了。”
“蹴雪和流楫两位公子离了席,师傅也就觉得这欢迎宴没办下去的意义了,便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哦,怪不得我会在上茅厕的路上看到蹴雪他们呢,那时流楫公子醉的一塌糊涂,还好我帮忙把他背回去,这才有机会让蹴雪送给你药呢。”
“……,哥你……”长秋语气有些无奈“……你明知骗我没有胜算,怎么就这么乐此不疲呢?”
“对不起,我怕你误会嘛。”
长秋停住脚步,回身捏住寒竹的下巴,略显疲惫的说:“哥,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误会,那就是你总是搞不清楚我有…多仰望你。”
身体的疲惫真的会让心理也变得脆弱吧,长秋愿意无条件的向寒竹走上千百步就是因为他笃定寒竹对他的心意,只是如果寒竹一直这么患得患失、自卑懦弱的连一步也不敢动的话,他终究还是会失望的。
寒竹和长秋先经过流楫的院子,本想进去打个招呼,却发现里有不少本门师兄弟,而流楫站在他们中间兴高采烈的说的起劲,大家也听得很起劲,于是寒竹和长秋很识趣的没去打扰。可等他们到了隔壁蹴雪的院子,禁不住再次吓了一跳,只见蹴雪的院子里此刻也是人满为患,只不过对在他院子里的不是师兄弟,而是一院子的丫头。
望着这一院子的女眷在客人的院子里有的打扫有的剪枝,实在是不成体统。作为未来掌门的寒竹自然看不过去,便放大嗓门咳了几声。果然,叽叽喳喳的院子一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杏眼投到了寒竹身上,然后又无不例外的翻成娇嗔的白眼,最后回到原位再不看他了。寒竹不尴尬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人还是不要太随和,否则会被无视甚至歧视。
长秋憋着笑四处张望,半天才在脂粉堆中找到了蹴雪的身影。身着桃红色长衫的他此刻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头深深的埋进两膝之间,两只修长的手臂无力的架在腿上,纹丝不动。而他身后不时有拿着鸡毛掸子或抹布的丫头闪过。
寒竹和长秋突然觉得蹴雪很可怜,怎奈又爱莫能助,只能穿过花丛来到蹴雪近前。蹴雪听见有男子的脚步靠近,有气无力的抬起头,一见是寒竹眼里有亮光闪过:“…林公子,可否劳烦你把流楫叫来?”
寒竹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跑了出去。蹴雪不会武功,自然听不到长秋,所以当他再次准备埋头逃避现实时被身边的衣摆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长秋立刻放松下来,把身体往右挪了挪,给长秋腾了一截门槛坐。
也不知道为什么,长秋对于蹴雪的豪不认生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感到亲切的很,毫不迟疑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多谢蹴雪公子的药膏,师兄已经交给我了,服后果然舒服了很多。”
蹴雪点点头算是回应,过了一会开口道:“叫我公子听着别扭,你若尊我比你年纪大,叫兄长就好。”
这是长秋第一次这么近听蹴雪说话,音色淡淡的,不急不缓,听着很舒服。蹴雪像是块磁铁,身边的人总会忍不住的想和他亲近,长秋觉得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于是长秋和蹴雪就这么聊了起来,无意间蹴雪朝门口瞟了一眼,温和的表情陡然一变,扯出了一抹坏笑,长秋好奇的望过去,原来是寒竹把流楫带来了。
流楫一见这满园的春色又见那凄风苦雨的蹴雪,满脸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寒竹分明听到他从牙齿缝挤出一声轻呼“…容”,还没来得及反应,流楫已经飞身跳到了院子的石凳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屋里屋外的姑娘们,大喝道:“你们中原女子怎么这么轻浮,大白天的往男人院子里面跑都不知道害臊吗!”
流楫初来乍到,他显然不知道他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但是寒竹知道,绮珑用无数个教训告诉过了他男人和女人斗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还是没有全尸并没有葬身之处那种。
果然,本来扶风弱柳一般的女儿们立刻变了嘴脸,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流楫瞪了过来。寒竹一抖赶紧把流楫往凳子下拉,可谁知流楫根本不领情,一脚踹开寒竹继续骂道:“你们别因为扶容对你们客气就肆无忌惮的骚扰他,他一向喜欢清静,连我都不来打扰他,你们跟蜜蜂似的飞一院子是想干嘛!”
流楫这话说得真的是有点重了,几个脸皮薄的姑娘面子挂不住,捂着脸跑了出去,其他的姑娘见状也陆陆续续的走了,没人走时都没忘了给流楫一记眼刀。
长秋一直看着身边的蹴雪,亲眼见证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他一定早就知道流楫来了后会是怎样的反应,恐怕他就是想让流楫给他把丫头们轰出去才叫他来的,突然间,长秋觉得蹴雪才是最坏心眼的人。
“别盯了,我就是借刀杀人。”蹴雪早就把长秋想的看了个透,毫不在意的朝他肆然一笑,妖冶而艳丽,全没了刚才的萎靡。
长秋一时无法接受蹴雪出尘的气质与世俗的人格间的巨大反差,值得低着头盯着地上的蚂蚁们搬家。刚刚舌战群妇的流楫此时也和寒竹到了两人近前,干脆也就席地坐在了台阶上。
“怎么样?”蹴雪把下巴垫在膝盖上,不咸不淡的问道。
“嘿嘿,我出手何时砸过招牌?”流楫笑的像个献宝的孩子,“光是今天上午就有这个数!”说罢流楫伸出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嗯。”蹴雪瞥了一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句。
“敢问流楫公子刚刚在院子里面讲的是什么,怎么吸引了那么多师兄弟?”寒竹一是好奇,二来对这两个行为诡异的客人还是有些提防。
“林公子是怕我做什么有损尊派的事情不成?”流楫深谙世故,自然知道寒竹的意思,但他似乎毫不介意,继续乐呵呵的说道:“我不过是向众位门中兄弟推荐了我们公子扶容独家秘制的顺气调精药膏而已,每瓶只要一钱银子,绝对的友情价哦。”
“这……”寒竹看看一脸坦然的蹴雪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万万没有想到名满江湖的名医公子扶容竟然会容许搞不好还是伙同身边人倒卖药材,神医不都应该是一方难求的吗,可他们现在与挑担贩货的货郎有什么区别!
长秋听了流楫的话心里也有些不对味儿,想想揣在怀里的那个小药瓶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拜托两位少爷,不要这幅表情好不好,我和扶容又不像你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们要生活的好吧。”流楫一脸无所谓的把腿一伸,仰身躺在了蹴雪的腿上。
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对于蹴雪和流楫的过去根本谈不上了解,自然没有立场评价他们的行为,但是眼前的一幕让寒竹觉得有些别扭,确切的说是有些似曾相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他很熟悉的气场,可一时间又找不到适当的话语去描述,奇怪,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寒竹这里还在瞎琢磨,被他掩上的远门咣的一下被人踹了开来,一个清秀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哪个是杂毛流楫?!”
绮珑此言一出吓得寒竹立刻从台阶上弹了起来:“绮珑,不得对贵客无礼!”
“有你何事!”绮珑把矛头指向了寒竹,“刚才嫣儿一个人躲在厨房里面哭的煞是伤心,我一问才知道这里有个什么叫流楫的杂毛竟然对我们门中的姑娘无礼,还辱骂中原的女子不知廉耻,如此奇耻大辱你居然还能忍受,你还是不是我们门派的男人啊!”
“话是我骂的,可我说的是事实,刚刚一帮丫头在男子的院子里横冲直撞难道不是有失体统吗?”流楫坐直身子回了话。
“哦,原来你就是流楫,听说你长个胡人的脸,现在一看还真是,怪不得那么凶悍!闲话少说,吃我一拳!”话音未落,绮珑一个飞身上前,出手就是一拳。
流楫先是一惊,转而笑了起来:“还没和女人打过架,今天要开个荤了!”说吧两人竟然真的打了起来。
寒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一喜一怒打的不可开交,心里想着怎么就遇上绮珑他们这些个难缠的丫头,这下子算是把门中的脸都丢光了,要是让师傅知道肯定免不了挨骂受罚,可谁知回头一看蹴雪,他却是一脸的坦然,仿佛现在这副场面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蹴雪公子…,这……。”寒竹是真的拿绮珑没辙,不得已像蹴雪开了口。
蹴雪对着天空叹了口气,缓缓站起像战场走去,步伐迟疑的像是去英勇就义一般。流楫见蹴雪近前立刻收了招儿,转而护住他以免被绮珑误伤,而打的正憨的绮珑突然没了对手,一脸不甘的瞪向了蹴雪,但也就是一瞬,她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温和下来。
蹴雪看见绮珑微红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更加妖艳,完全是一副拐带良家妇女的表情,于是,让寒竹感到无法接受的是,蹴雪就这样一言不发,仅凭一个骚气冲天的笑容就把欺负了他这么多年的绮珑整的服服帖帖,一脸娇羞的跑了出去。
“你…你怎么又这样。”流楫皱着眉盯着蹴雪,眼睛里面潮潮的,活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蹴雪疲惫的叹了口气,转身要往屋子里走,长秋赶忙上前道:“蹴雪兄,自从你和流楫公子来了我和哥还没有好好招待过二位,不知今日可否赏脸去我的望朔轩小酌?”
“呵呵,不就是吃饭嘛,为何不去。”蹴雪笑靥如花的经过长秋走进屋子,空气里飘着他不咸不淡的声音:“我不吃辣,流楫不吃素,有劳长秋了。”
本想回答个“好”,可是这么简单个字就是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似乎从进了这个院门,长秋对蹴雪的认知就遭受了一次次剧烈的打击,知道现在变得面目全非。
“容,你还真是关心我!”刚刚还一脸难过的流楫此刻也恢复了元气,飞掠过长秋,几步冲到蹴雪身边揽着他的肩膀也进了屋。
长秋被气流掀起的衣摆缓缓落下,他看了看不远处石化的寒竹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这趟来的真是没趣极了,寒竹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两个人在寒竹的干咳声中尴尬的走出蹴雪的小院。不请自来,无人相送,还真是标准的不速之客。
蝉鸣满路夏风吹,渐行渐远的背影飘出断断续续的人声。
“长秋…”
“恩…”
“…我们是不是不该来啊……”
“……。”
“……我们就这么被扔下会不会很没面子啊……”
“……哥。”
“……哦。”
“……你别再说了。”
“……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真想叫:隐秘的真相——美男的真面目,昨天用爆三个笔记本也没写玩,现在又要去面试了,回来补齐,对不起!
14、第十四章 。。。
暮色四合,烛尘带着两个小丫头在望朔轩的小厨房里照着长秋安排的食谱忙不可支,院子里也已经有肉菜的香味飘散开来。
坐在石桌边研究棋局的长秋端起茶壶发现里面早已没水,抬头便看见绮珑远远的坐在墙根下面发呆,夕阳打在她脸上平添了几分红晕。
“你看那没出息的样子,平时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多威风,现在倒好,蹴雪就对她笑一下就把她魂儿给勾跑了,要是蹴雪跟他说句话她还不得疯了啊。”趴在软秋千上独自无聊的寒竹盯着绮珑老半天了,就等长秋也发现的时候好好和他发发牢骚。
“哥,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让绮珑姐听见。”长秋好笑的走过来,坐在寒竹腰前的空隙里。
“长秋,你有没觉得蹴雪和流楫这两个人言行举止怪怪的,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客气又厚脸皮的人,他们自从来了这里一点都不认生,简直是反客为主,特别是那个流楫,根本就没把我们门中的人放在眼里。”
“哥所言极是,不光是流楫公子,那个蹴雪公子也不像寻常人物,我见他行事任性又轻薄,如果他真是名医公子扶容,以他这容貌和脾气能闯荡江湖这么久还平平安安绝对不简单。”
“话说自从师傅把他们带上山就没再出现,连他们的底细都没和我们交代,我们就趁今晚好好打探一番。对了,我记得上次宴会时流楫敬酒就喝而且酒量并不怎么样,今天不如我们就把他灌醉然后好好套套他的话。”
“那蹴雪公子呢?我上次见他可是滴酒未沾啊。”
“这好办,他不喝酒我们就给他下药!”
“……哥,他如果真是公子扶容会不知道你给他下药吗,这简直是班门弄斧嘛。”
“这个倒也是……”寒竹一时没了主意,撑着头四处飘神,突然瞥见墙根底下丢魂的绮珑,脸上立刻扯开一抹奸笑:“嘿嘿,既然不能用药那我们就用人喽。”
菜做得差不多了,百无聊赖的寒竹坐在长秋身边已经摆弄了半天树叶:“嫣儿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把人请来。”
“饿了?”长秋也没起身,从手腕放出一根蛛丝般的银线,从桌子上扎了块熏肉送到了寒竹嘴边。
又过了一会,终于有错落的脚步传来,往门口一望果然是客人莅临。流楫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深吸一口气叹道:“好香啊!扶容快点进来!”
蹴雪根本就不搭理他,依旧雍容缓慢的踱着方步,明明只是走路,可他这幅样子就是让人觉得妖艳的很,搞得他身后的小丫头嫣儿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紧张的不断狠捏手里的小药瓶子……
寒竹扫了眼嫣儿,心里暗想:流楫啊流楫,你连个小丫头都不放过。可这脸上还是笑容殷勤:“二位公子肯赏脸真是让我和长秋喜出望外,我们……”
“林公子还是坐吧。”蹴雪跟着流楫径自落了座,看来早就预料到寒竹必有一番客套,便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他。
寒竹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一听蹴雪的话笑容立刻僵在脸上,长秋见状赶忙拉着他坐下,行动间中不时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
作为主人,长秋自当敬酒,可想想寒竹的遭遇又有些胆寒,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今日多谢蹴雪和流楫两位公子赏光一聚,我敬二位。”
不出所料,流楫立刻举杯一饮而尽,蹴雪倒也很给面子的呷了个干净。
寒竹给绮珑使了个颜色,伺候的绮珑便过来给他们满酒,看着她给蹴雪斟酒时哆哆嗦嗦的样子寒竹胸口越发憋屈,但还得强颜欢笑:“我也敬二位公子一杯。”
流楫早就盯上了那碗东坡肉,十分敷衍的又喝了一杯,蹴雪浅笑着也小口小口的干了,可他那张脸让寒竹看来写的都是:这是给你个面子。
果然,绮珑再要添酒时蹴雪浅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不会再饮了。饭局一开,众人举箸,怎奈流楫刚吃了一口,寒竹又端起了酒杯:“流楫兄,今日绮珑多有得罪,都是我平日管教无方,我敬你一杯算是赔礼吧。”
流楫都快忘了此事,见寒竹如此中肯自然不好推辞。
“绮珑,还不快给流楫公子道歉。”话一出口,寒竹心里如有清风吹过,曾几何时,他竟有机会当着众人给绮珑脸色看,真是周身舒爽啊。
绮珑气的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怎奈蹴雪在场,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也敬了流楫一杯。
于是,就在长秋和蹴雪低头吃饭时,寒竹突发奇想和流楫玩起了划拳,不过多时两个人的兴致就上来了,推杯换盏,空酒坛子扔了一地。玩到兴起,寒竹一个不小心把流楫的酒杯打了个粉碎,好在半醉的流楫也顾不上这些,顺手接过寒竹递过的汤碗当起了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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