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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之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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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自然也被安斯艾尔捕捉到了,利用这一瞬间,若不是渚闪避及时,恐怕他现在的手臂上就不是那半片焦黑那麽简单了。
  手臂传来的隐隐刺痛激怒了渚,渚毫不留情地扑向了安斯艾尔,在渚的全力以赴下,安斯艾尔根本没有招架的馀地,渚那一只白皙却有力的手掐住了安斯艾尔的脖子,只要那麽轻轻一用力,就会让安斯艾尔身首异处……
  明明知道性命在下一刻就会被夺走,安斯艾尔却无惧地看著渚,眼神中平静异常,而他的这种态度也自然激怒了渚。
  “怎麽了?你就这样认命了吗?”渚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什麽样的情绪才会问出这样的话语,只是看到安斯艾尔一副认命的样子他又突然有了某种不甘。
  渚也为自己会有这样的迟疑而感到好笑,当下也不再多话,他不想深究这种迟疑究竟从何而来,一道模糊的影子瞬间出现在渚的脑海中又马上消失,渚稳了稳心神,对待安斯艾尔便不再留情……
  “渚!”
  突然从渚身後传来的呼唤让渚在顷刻间心神不稳,他那只掌握著安斯艾尔性命的手也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本来还是平静状态的安斯艾尔在听到那个声音後,眼眸中的亮色一闪而逝。
  这声呼唤仿若魔咒一般让时间在顷刻间停止,原本对峙的两人也将目光望向了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季阳。
  渚虽然对於季阳的出现有疑惑,但他仍是动作极快地就放过了安斯艾尔,并把人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
  安斯艾尔的身躯被甩出後先撞到墙上,然後反弹在地上发出沈闷的声响,季阳看著眼前的情景,尤其是那个黑漆漆的身影一时无法置信,他轻轻地叫著,“安斯……艾尔?”
  渚凌厉的目光在季阳叫出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投向了地上的安斯艾尔,但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转身对不远处的季阳问:“你怎麽会来这里的?”
  季阳的目光在从安斯艾尔处稍微停顿了片刻才转移到渚的身上,面对渚的疑问,季阳将目光收了回来,他淡淡地说:“我只是想要找到你,自然而然地就出现在了这里。”
  听到季阳理所当然的回答,渚的目光沈了沈,而季阳接下来的问话更是让他心中不快。
  “安斯艾尔……这是怎麽了?”季阳如此说著,脚步也不由向安斯艾尔那里迈进了几步,但最终被渚不著痕迹地挡了下来。
  “他还没有死。”渚看著季阳苍白的面孔,心中既有隐忧也有对於安斯艾尔的不满,所以他这时也无需在季阳面前掩饰他的不屑,“他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他体内的力量并不是他可以驾驭的,一旦反噬自然就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想要获得什麽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兰迪家族因这种力量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会应验在他的身上。”
  ++++++
  季阳的表情中并未再有过多的怜悯与同情,他不再纠缠在安斯艾尔身上的异变,看著渚,季阳不含任何情绪地问:“为什麽要杀他?”
  渚定定地看著季阳没有回答。
  “是因为我吗?”季阳似乎也不需要渚的回答,“渚,收手吧,我的生命由自己作主,是生是死不需以他人的性命作为代价。”
  渚是第一次听到季阳这样说,他本向季阳那里迈出的步伐生生停止下来,言语间犀利且毫不留情地问:“用他人的生命作为代价?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渚也极快地堵住了季阳的解释,“可是你去问问安斯艾尔?兰迪,他可愿意放过我,或是我们?他正是用我们的生命作为代价来延续他的性命!季阳,我以为你应该长大了,更不会有那些根本毫无用处的妇人之仁。”
  渚的目光望向季阳有著无比的失望,“季阳,若是现下的境况易地而处,你去问问安斯艾尔?兰迪他可愿意放弃?”
  季阳的目光顺著渚的话语看向正在在扶著墙壁慢慢爬起的安斯艾尔,安斯艾尔这时已没有力气再去站起,他只能靠著墙壁坐下,正好也撞上了季阳投来的目光,他这时说话十分吃力,但也尽量吐字清楚地说:“胜者王败者寇……我当然不会对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机会,而如今我成了这种结局自然会接受……”
  渚的目光冰冷而无情地望向季阳,在看到季阳神情中的无力後,渚便向再无反抗之力的安斯艾尔那里走去……
  兰加的局势越发混乱,尽管首都的混乱堪堪才能控制住,但在首都周边,新内阁却已是鞭长莫及,即便已经有些许的风声透漏出来说是首都的部分军人以季元帅的名义开始暗中聚集,新内阁却也无能为力。
  他们一开始的确是想的太好了一些,尽管也想到了季家多年以来在军部的影响不可小觑,但也没有料想到会是如今的後果。
  尽管新内阁之前得到一小部分军人的支持,但随著兰加的局势一直无法平稳,新内阁对於军部的控制力也越发减弱,首都吉兰更是一个火药桶,随时会有爆炸的可能。
  他们终究小瞧了季家的力量及影响力,新内阁中的一些人只要想到季家的主事者至今仍不知所终就会惶惶不可终日。
  而被兰加信任的当局者视为心腹大患的季家主事者们,此刻正时刻关注著兰加的局势。
  在首都图书馆早已废弃多年的地下几层中,季家的精锐力量全部聚集在这里。
  在这种局势下,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因要保护那些珍贵书籍而忙乱了几天外,在这之後也是为了这些工作人员的安全,图书馆这里完全封闭,可就是在这里工作了快一辈子的老人也不会想到在图书馆的地下另有洞天。
  没有人会想到当初在修建这座图书馆时的出资者会是季家的先辈,这也是季家为自身预备的後路之一。
  通过信任的代理人季家身居幕後取得了图书馆的修建权,并在修建时就找到了种种完美的藉口将最初修建的地下几层全部废弃,随著时间的推移更是使人遗忘了图书馆地下的位置,而这里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本已被废弃的地下室中即便许久不经使用,但也是一应设备俱全,至少在前期有所准备下这里能持续待上三个月之久。
  在地下几层中最大的一间房间被设为会议室,即使只有简陋的桌椅,但暂时也是足够使用了,而季父时常所呆的地方就是这里。
  季旬来到季父面前时看到的就是父亲一副望著墙上挂著的城防布局图沈思的样子,只是这次他带来的消息的确不怎麽好。
  “父亲,小阳与渚如今尚在纳布斯的境内,他们暂时还没有离开的迹象,”看到父亲仍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季旬忍耐不住又说:“渚这一路下来杀了不少人,小阳……”
  “小阳他早晚都要接触这些,无碍的。”季父看似无动於衷地说,“小阳那里你现在还不必太过担心,倒是你,该做的准备做好了吗?”
  “请父亲放心,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季旬沈声说。
  “的确,我们季家的人可不是任由他人欺负到底的,”季父厉声说:“他们会付出代价的,没有人能够够在伤害了季家後还能全身而退,我们的那位先祖不是这样说了吗?他也是这样做的,季家的人又怎麽会令他失望呢?”
  “所以,父亲,他们所施加於季家的屈辱我们一定会亲自讨回。”季旬在此郑重立下了誓言,“一定会。”
  阿洛尔。蒙特在机场亲自将父亲送走,直到看著飞机飞往天际,他才在重重的保护下离开机场。
  蒙特家族有他一人留在这里就已足够了,如今的局势中蒙特家族下的赌注太大,若是不想成为弃子,便只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或还有机会还可以成为执棋的人。
  在艾莉故去後蒙特家族与季家最终的结果便只能成为死敌,如今……不过是最後结局分晓时的前夕。
  阿洛尔。蒙特看著阴沈沈的天际,或许蒙特家族会成为这场乱局的祭品,但他绝不会後悔,为了蒙特家族的荣耀及生存。
  季阳看著渚一步步地向安斯艾尔那里走去,他也清楚或许在下一刻安斯艾尔的性命就会结束在渚的手中,但他没有这份资格与立场阻止,渚的话语仍然环绕在耳边。
  季阳艰难地把阻止的话语咽下,他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季阳,你不能再心软下去,即使那个人是安斯艾尔,为了自己与渚,你要亲眼看著这一切……
  季阳眼睁睁地看著渚伸出了手,向即使到了最後也要奋力挣扎起身的安斯艾尔那里而去,安斯艾尔那仍旧耀眼的金发使得季阳觉得分外刺目,季阳在这一刻想到了与安斯艾尔过往相处的种种,即使其中有著不愉快,但……
  “季阳,停止。”渚没有向後看一眼,但好像能将身後所发生的一切了然於心,他的话语尽管平淡,但终是让季阳停止了动作。
  季阳在渚的话语下彷佛突然惊醒,茫然地看著渚与安斯艾尔,一时呆愣在那里……
  渚不再理会季阳,坐在地上的安斯艾尔半仰起头看著就要降临的死亡,蓝眸中非常平静,渚的手看在他的眼中竟似缓缓举起,在这只手再次落下时便是他生命终结的时刻,他的蓝眸只是看著渚一人,对於季阳那里没有投去丝毫的目光。
  渚看著已经没有丝毫退路的安斯艾尔,本已快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刻,心中的警觉却突然响起,渚的目光一凛,对於安斯艾尔不再容情,渚相信他心中的警觉,至少这种警觉近来已经救下他与季阳好几次了。
  而渚的预感果然也没有错误,安斯艾尔果然不会坐以待毙,就在渚的手快要落在他颈项的时刻,他那本已焦黑的左臂突然就像安装了微型炸弹一样完全爆裂,左臂爆裂所引起的黑色尘埃使得渚一时视线受阻,不由微微後退了一小步。
  而安斯艾尔就趁著这一小步的空隙猛然暴起,这时的他完全不像刚才所表现出的虚弱,向著渚凌厉地攻去,那些黑色的尘埃听从他的意志汇集成一支黑色的利箭,向著渚的方向全部袭去。
  就在这几秒之间,渚已经避无可避……
  渚只感觉到怀中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躯体,随後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安斯艾尔那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渚一瞬间想到了什麽,低头看向自己的怀中,脸颊上首先蹭上的便是柔软的发丝,他下意识地接住了那个无力站起的躯体,当他的手接触到那个躯体的背部时,他首先为手中的黏稠感而心惊,随後他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就看到了满目的红色……
  “季阳?”
  渚极为轻声地叫著,而他怀中的躯体却没有丝毫的回应,渚随後才摸上季阳背部的伤口,当他摸到季阳的左胸口处时,渚只觉得从那里流出的血液他的手掌已经遮挡不住了……
  安斯艾尔看著眼前的一切也无法相信自己会误伤了季阳,而且是心脏处那样致命的地方。
  他当时并无绝对的把握会伤得了渚,只是想要渚有片刻的退缩,这样他就能趁机而退,他没有想到季阳会突然插入进来,甚至伤到了致命的地方,但是……
  看著抱著季阳仍旧没有回过神的渚,安斯艾尔忍著身上快要爆裂的痛楚,在渚尚未回过神的空隙迅速而狼狈地离开了这里。
  对於安斯艾尔的离去渚看在眼中,但现在他却无力追究,只有季阳,只有在他怀中的季阳才是重要的。
  渚搂著怀中软软的躯体,季阳的脖颈也随之侧在了一旁,渚看清了季阳闭目苍白的脸庞,在这脸庞中只馀宁静,渚的心神在这一刻全部崩溃。
  “季阳,季阳,季阳……”
  渚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季阳的名字,但却没有丝毫的回应,渚的眼眸又变成了血色,他在叫著季阳,希望把那个在耳边若有若无的声音完全赶走。
  渚,你还是这麽傻,我们已然错过,而你现在又错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渚,为什麽你总是在後悔中呢,渚,你总是在重复著一样的错误呢……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在兰迪庄园中。
  “大哥?”季凡看著季旬有片刻的愣神,不由开口叫著,“怎麽了?是我的准备有什麽不妥吗?”
  “嗯?”季旬回过神来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没有,是我刚才走神了。”
  “大哥你这是最近太累了。”季凡理解地笑笑。
  “是啊,”季旬不想再多说什麽,刚才心中那一刻的心悸让他感到不安,但他却不会和季凡说这些,他低声回答:“也许是吧……”

  ——全文完

  《番外 过往》

  渚看到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也暖和不已,於是他很勤快地将家里的被子都拿到阳台上去晒了。
  把被子在阳台上搭好,渚也不禁想在阳台上多待一阵子,好像这样就能把近些天来的疲惫晒光一样。
  在阳光底下待了一会儿後,渚觉得被晒得有些困了,於是他便到自己的卧室内躺下,在快要睡著的时候,隐约地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变化,自己内心不禁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以前又是怎样的呢……
  “驾!驾!”
  一辆不起眼的乌篷马车向城门处疾驰而来,本来在城门处等待进城的的人们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後便急忙避开。
  城门守卫的士兵本想阻挡,但是在看到那辆越来越近的马车时,连忙将还在城门口的人们驱散开来,好让那辆马车能够快速通过,所以当马车带起一阵尘土从城门口处疾驰而过後,引来了人们嗡嗡的议论声。
  “这是哪家的马车啊,竟然这样就从城门口过了,还真是……”
  “嘘,快别说了,你刚才没看清啊,那马脖子上挂著黄带子,这当然是皇家的了。”
  “这是又有什麽大事发生啊,可别再出什麽事了,这才刚安稳下来几年啊。”
  “看样子是皇家的人有旨意过来了。不管怎麽说,老侯爷去了,小侯爷承爵的旨意算算时候也应该到了。”
  “老侯爷倒是个好人,咱们这片封地也是安安稳稳的没出什麽乱子,就是不知道到了小侯爷这辈又会是个什麽光景。”
  城门口处的人们议论纷纷後,自然不会再去多作关心,而那辆马车终於在侯府处停下,从马车内跳下一位内侍,捧著圣旨就要进府,在侯府门口守著的下人们连忙将圣旨与内侍迎进了侯府,同时也连忙去告知府内掌事的人。
  但当内侍捧著圣旨在侯府内已摆好的香案前等了都快两个时辰时,要不是那轻飘飘的银票弥补了他那被忽视的愤怒,恐怕这位内侍早已跳脚走人了。
  “你们就不能再找找?这可是大喜事,小侯爷不管怎麽说也要快点赶回来吧,这还得等多少时辰!”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小侯爷近来心伤於老侯爷的去世,这才跑到外面去疏解心情,要不,您再等上两个时辰,否则您也不能就这样回京不是?”
  “什麽││!”内侍尖锐的声音霎时响彻了整个侯府。
  在树木葱郁的山林中,一处被雷电劈倒的几棵树木处,一人正靠著倒下的树木沈睡,就连另一人踩著枯叶来到他近前都不知道。
  来人慢慢蹲下,看著睡著的人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不由伸出手来在对方的眼前晃了几晃,彷佛这样做很有趣似的。
  也许是手的晃动所带来的微风让睡著的人有所感觉,那人终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自然也看到那打扰他入睡的人。
  他伸手抓住那只捣乱的手,将它从眼前拨开,刚刚睡醒的嗓音中,也不免有了一抹低沈,“渚……”
  渚见到对方已经醒了,顿觉没有什麽意思,乾脆把那只手收了回来,在对方的身旁坐下,“怎麽就在这里睡著了?虽然还是白日,但也不敢保证没有野兽出没,小心到时把你给吃了。”
  “我还以为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就不会有那不长眼的野兽过来呢,难道不是吗?”来人把问题又抛给了渚。
  渚的目光闪了闪,又看到对方穿的一身黑衣,“你不说黑衣不吉吗?怎麽……”
  “我爹死了,自然要穿成这样的。”来人并不怎麽想再说这件事,随手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头,“从此以後这片山头就归我管了,还有,你也是。”
  渚很仔细地思考了这句话,然後很生气地说道:“那你之前是骗我的了,你不是说这里早就归你管了吗!”
  “哎,我这样说也没错啊,”来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反正我爹就我这麽一个儿子,我早晚会继承这片封地的,你看,我也没说错啊。”
  渚并不接受对方的解释,仍旧沈浸在自己被欺骗了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哎?真生气了啊?”
  碰碰渚,没有搭理他,但仍旧不死心,“我也没有真的骗你啊,不过,渚,你这样好骗,那麽以後还是跟著我吧,真要是以後有人把你给骗了,说出去我这里多没面子啊。”来人状似无奈地说道。
  “跟著你?”不过渚暂时忘记了刚刚生气的事情。
  “嗯,跟著我,怎麽样?我府里的厨子手艺很好的,上次给你带过来的小包子好吃吧?还有你跟著我回去也不是说就不能再回这儿了,就当是为我找你方便吧,我在府里给你留间屋子,你若是想再回到这里,也随时可以回来的。”
  见渚仍是没有答应,来人再接再厉,“就当是陪陪我吧,你看,虽然我从小到大也没能和我那个爹见上几面,但之前他总算还是在京里待著,好歹府里也算有亲人在,现在他走了,府里就真是空荡荡的了,你就当来陪陪我吧。”
  说了这麽多也没有得到渚的点头,正当那人还要再说什麽时,渚却问了另一件事,“你不难过吗?”
  “啊?”
  明白了渚问的是什麽後,来人认真地回道:“难过自然是难过的,不过再难过也在办丧事的时候发泄完了,要是我爹知道我还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就他那带兵的脾气还不揍我一顿。哎!说了这麽多,你到底是给个话啊!到底和不和我回去?”
  渚似乎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行,那就和我回去吧,我都把府里安排好了,就等你点头了。”
  当然这时的他们自然不会想到,在这时候回府,除了有承爵的圣旨这样的惊喜,还有那些管事们悲喜交加的面容在等待著他们。
  丧期已过的侯府终於去掉了黑白两色,全府的人也都换上了明亮色彩的衣服,所以渚也不例外,他正忍受著别人在他身上动手动脚,这些做衣服的师傅们似乎更是因为侯府主人的在场而更加兢兢业业。
  那认真的态度已经直逼了渚的忍耐底线,而在场的也只有一人看出来,所以很有眼色地出言安抚道:“渚,马上就好了,再忍忍,再忍忍。”
  从侯爷口中听到这句话,那些量衣服的师傅们再不明白就真是白长一颗脑袋了,这动作三两下之间就给渚量好了尺寸,从渚的眼前消失。
  “瞧瞧你把他们给吓的,要不是近来府里上上下下都顾不上,我也不会请外面的人来量衣服,等再过些日子清静了,我再让府里的人专门给你做。”
  渚不去理会身旁这人的唠叨,只是抓住了一句问道:“府里还不清静?”
  “哎,也不是,是好多了没错,只不过还有些尾巴要收拾。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你还出府转转吗?”
  马上避开这个话题,可是渚并没有上当,仍是等著他的回答。新任的侯府主人不由叹息道:“好了,那些旁支们如今都已经陆续离开了,就是剩下那麽一、两位在这几日就要走了,毕竟没有什麽能比命重要。”
  他这位新任侯爷一开始也不是那麽一帆风顺,按说他一独子不会有什麽兄弟争产的事情发生,可是架不住家族里的那些长辈们以自己年轻不当事为藉口,陆续过来指手画脚,甚至还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那位爹可是自小就出来闯荡了,真要是让他认,估计这帮老爷子也没有几个人是认识的,可是世情如此,他这位新侯爷也不得不恭敬著。
  谁知在那几位长辈把侯府搅得乌烟瘴气的时候,突然猝死了好几位,都是吓死的,而且都是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因此便有流言说老侯爷见不得自己儿子被欺负,所以特意来收拾人了。
  反正就他所知,他那位爹杀人还行,真要是装神弄鬼这样明显就是动脑子的活,估计是做不来的,他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渚,算了,有些事没有必要探究的。
  这夜,当城中的灯火一点一点地消散,侯爷行走在街上才突然感受到那繁华下的清冷。
  独自一人走到那棵挂著最多灵鹊灯的古树附近,满树的灵鹊灯像是繁星一样。
  只是他却再也没有接近一步。
  即使知道渚肯定在树上,他也是看不到的,可仍旧还是来到这里,来到这里执意等一个答案。
  他在赌,赌渚会想通,纵使他也清楚想要渚明白的机会小之又小,可是万一渚会明白呢……
  於是怀揣著这样微小的希望,他来到了这里,如果渚和他真有那麽一线的机会,那他就不会放弃,可是如果渚仍然没有想明白呢,那,自己就和今夜的那位女子成婚好了。
  他在数著古树上一盏一盏的灵鹊灯,数了几遍总是数错,古树上的灵鹊灯已经开始一盏一盏地熄灭,灯光熄灭的速度也让他不再去数了,而是看著那棵古树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
  直至古树的上的灵鹊灯只馀下那麽零星几盏,他依旧在固执地等待著,等待著渚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可以告诉渚,他喜欢他,无论他是精也好,是怪也好,他都认定了他,他……都要他……
  直至天边的晨色已快露出鱼肚白,古树上的灵鹊灯已然全部熄灭,他才迈著已经变僵的双腿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那棵古树一眼……
  灵鹊灯的灯光彷佛还在眼前,可是他也不会想到那竟是他与渚去过的最後一次灵鹊节,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把屋内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那麽多的人围在屋内,好像他真的在下一刻就不行似的……不过时辰也快到了吧。
  他躺在床榻上慢慢地抬起一只手,看著手上那表示著苍老的纹路,这样苍老枯黄的手真不想让他见到啊,还有这样苍老的自己……
  有多久没有见到渚了呢,好像自从自己一点一点地衰老後,就开始避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看来当初自己的那个赌输了还是输对了,如果真要到时让渚每日面对这样苍老的自己,那怎麽会舒服呢。
  这样想著,至少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否则自己这时是要後悔死了吧。
  况且渚好像也察觉到什麽一样,极少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渚也应该快回来了吧,自己已经把後事都交代了下去,如今也没有什麽可以挂心的了……
  当他再度从沈眠中醒来,看到渚就在他的身边时,他一点也不惊讶,就像是许久之前在那片山林中见到渚一样,他还是那样说道:
  “你来了……”
  渚一直看著他,却一句话也不说,这竟让他感到心里发慌。
  “我把那片山林选为我的埋骨之处,这样从我以後,季家的人都会葬在那里,那麽也就不用担心有後世的不肖子孙将那片山林给卖了,这样……万一将来你要回去,还会有个地方……”
  渚只是握住了那只乾枯的手,他不会告诉他也许有朝一日就连那片山林也将不复存在,因为自己的时间太长太久。
  “渚,你说……如果我死了还会不会存於这个世间?”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你有执念吗?”
  执念?他这一辈子也算是高寿了,子孙满堂,又身居侯爵,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只是除了……算了,还是不要太讨人厌了,免得让渚以後都不得清静。
  这人啊,一直在一起也许还不等渚不耐,没准自己就腻了呢,这样就很好,很好……
  “没有,”他释然地笑了,“看来以後想要打扰你也没有机会了呢,渚,别怪我这样等不及就要走了,好吗?”
  “好。”渚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渚……”
  眼睛已经没有了力气,缓缓地就要闭上,只是还不死心地想要再看渚一眼,因为他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渚,他想告诉他,就这最後一句……
  渚,得以遇你,是今生之幸……
  眼前终於一片黑暗,只馀下些许感觉。
  脸上凉凉的,是下雨了吗?一定是下雨了吧?
  渚,很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呢,你不会忘了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是……
  “季炀……”
  这样就很好,很好……
  渚,我们再去一次灵鹊节吧,这一次,我一定让你把我们的灵鹊灯挂在古树的最高处,这样我们离得再远也能看到了,好不好……
  渚满脸湿意地醒来,这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但却在一睡醒时就看到那盏季阳送的灵鹊灯。
  渚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起来,他想到那次的灵鹊节,他们……终是错过了,若是自己那时能像如今这样明白,那麽一切又会是什麽样子……
  “渚!我回来了!哎?渚,你晒被子了?被子都凉了,快点拿进来啊!”
  渚听到这热闹的动静不禁笑了,看来想难得忧伤一次也是没有心情了。渚将那盏灵鹊灯又放回了原处,向卧室外走去……
  “笨蛋!谁让你一下都抱进来了!你能拿得住吗!看看地下被子的那个脚印!季阳!你躲什麽躲!”

  ——《过往》完

  《番外 缠》

  季凡从一大清早起便心情极好,尤其是看到墙壁挂钟时间的那一刻,季凡露出一个踌躇满志的笑容,又对著镜子打理了一下头发这才精神焕发地往楼下走去。
  对於一个已婚的男人来说,尤其是在婚前花心不已婚後却循规蹈矩做的可以堪称为模范好丈夫的男人来说,在老婆与闺蜜出外旅行散心的这段时间里对於季凡来讲无疑是上天赐给他的假期。
  当然,这并不意味著季凡要背著妻子再像婚前那样处处留情,只是这种微妙的心理对於季凡来说却不可言传,所以这是值得体谅一下的,不是吗?
  就是这样的一个清晨,季凡心情极好地离开了房间来到车库中。
  在临上车前,季凡还特意检查了一下车後座上所堆满的成堆礼物,不用问,这当然是送给季阳的。好吧,对於早就开始由弟控方向大踏步前进的人所有看上去格格不入的异常都是可爱的,季凡心情的愉悦程度在这一天达到了新高。
  而老天似乎是看不惯他这样的好心情,所以当季凡敲开季阳家房门看到渚的那一张面瘫脸时,季凡脸上的笑容呆滞了那麽一秒钟。
  “小阳呢?”
  季凡拎著大包小包的礼物,十分不客气地将渚从门里面用力挤到了一边,在进入房间後他就开始四处搜寻他家宝贝弟弟的身影,只是本来就那麽一点大的房间,也令季凡很容易就发现到他家宝贝弟弟不在的冷酷事实。
  渚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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