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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王by水天一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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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青月带着担忧的神情道,“更何况青弘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若是再找不到那样东西,恐怕是凶多吉少。”“主子…”青月一阵犹豫,却还是想开口劝阻,却被浅离攸打断:“不必再劝了。也不必过于担忧。今夜只是去探一探宫中各处,我还不打算那么快就打草惊蛇。”浅离攸说着渐渐展开一个干净的笑容,带着略微玩笑的意味道,“至于那苏瑞,难道说青月没有自信能替我挡住她区区一两个时辰?”青月听他如此说便知自己是劝阻不了他的决定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略有些赌气地道:“主子又用这话来搪塞我。若是叫苏瑞发现了,我只推说不知便是了。”浅离攸自知青月只是赌气,但笑不语,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回头望向窗外,正瞧见苏瑞领着几个侍女端着晚膳的食盒往寝殿而来,眸中透过一丝寒意。左思右想那堂堂岚宇帝君为何会派苏瑞这个并不简单的女子前来查探自己一个传说中懦弱无能的属国质子,浅离攸只能想到刚抵达岚宇帝宫的那一天自己曾在浅如月面前露了些马脚。恐怕正是他在偏殿之中与浅如月说的那些话传入了那夜君曦的耳中才会如此。此事虽然棘手,却并不难办。他向来小心谨慎,除了那一日便再未曾在他人面前露出过异样,数日以来那苏瑞已经渐渐对他放松了查探。若是在他找到要找的东西之前夜君曦问起那日之事,他大可说只是为了获得身为“曜国明珠”的姐姐的庇护才会如此。而身为一个皇子,即使再不受宠,自小身在后宫并平安无事长到十四岁,要说什么都不懂那才是天方夜谭。相信那夜君曦即使对这样的说辞有所怀疑,也能打消他对他的大半顾虑…晚膳依旧丰盛。然而自那一日被茗睿打扰了早膳,苏瑞便再也不肯坐下来与浅离攸同桌用膳了,此时只立于一旁,时不时地替他布菜。浅离攸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只在心中庆幸夜君曦只是派了她前来,而并未另着影卫暗卫之类地暗中监视,否则可会比现在要麻烦许多。浅离攸习惯早睡,数日以来苏瑞等人也早已摸透了他的作息,酉时刚过,便都纷纷退下不再打扰。浅离攸又看了会儿书,直到戌时过半,寝殿中烛火立熄,陷入一片沉静。宫灯昏黄的暗影之中,一个人影静悄悄地在院中穿过,却被寝殿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苏瑞姐姐?”青月举着手中宫灯一照,这才看清了人影的模样,掩了门来到苏瑞面前,“这么晚了,姐姐要去哪儿呢?”“是青月啊,吓了我一跳。”苏瑞的脸上不知是何表情,可青月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紧张与尴尬,“屋中的炭火不够了,我要去库房取一些。主子可睡了?你不在一旁伺候,出来做什么?”青月闻言伸手揽住那苏瑞的手臂道:“我与姐姐一样。主子身子不好,这会儿嫌寝殿里不够暖,我也正要去库房取碳呢。”“如此…那你我一道去吧。”苏瑞语中有一丝迟疑,青月似乎并未察觉,两人手挽着手便朝那库房而去。直到两个侍女的轻声交谈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之中,寝殿的门又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墨色的人侧身出门,又将门轻轻掩好,下一刻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跃上房梁,如同一只轻巧的猫儿,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半刻过后,青月与苏瑞均抱着碳回到了院中,两人低声道别,青月便推门进了寝殿。厚重的门实实地关上,阻隔了刺骨的风,也阻隔了别有用心之人窥探的目光。院中的苏瑞抱着碳,直到见那青月关紧了殿门,面上的神色忽的凝重起来,将手中的碳随意丢在一颗树下,便急急地往琬樱殿外奔去。直到外头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附耳在门边的青月这才看着空无一人的寝殿,缓缓绽开了笑容。主子果真是主子,就算足不出户也能察觉那苏瑞每晚一更天必要离开琬樱殿,恐怕便是向那岚宇帝君回报消息去了吧…青月来到暖炉前,将碳轻轻地放入其中,脸上又渐显担忧的神情。。。主子该不要出什么事,平安归来才好…
第九章 交锋(上)
离开了琬樱殿的苏瑞轻巧避过巡夜的守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帝君的寝宫,苍擎宫。“什么人?!”“苏瑞求见陛下。”取出腰牌放在拦住去路的侍卫面前,此时的苏瑞并不是琬樱殿的主事侍女,完全不见了人前的温婉之色,所剩的唯有身为岚宇帝君专属暗部心腹的冷冽与锐利。侍卫果真让路,轻轻推开宫门恭敬地放行。苏瑞收起腰牌,对着侍卫点了点头。厚重的宫门便又在身后沉沉地紧闭。穿过长长的繁复的水榭回廊,苏瑞终于在最为华丽的寝殿门前止住了脚步。殿门前手持宫灯而立的两名侍女一见苏瑞前来忙上前拦阻,苏瑞即刻明白里头所正发生之事,并不再向前,只立于门前安静地等待。“你来晚了。”忽然响起的低沉嗓音叫苏瑞蓦然一惊,回首却见是林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忙行礼道:“大人。”定了定神这才心生佩服。她自诩高手,然而方才却丝毫没有察觉林珝是何时靠近的。“不必多礼。”林珝摆了摆手,又问道,“你来晚了,可是琬樱殿那位出了什么事?”“回大人,无甚大事。只是恰巧遇见离攸尚君的侍女青月,拖了一些时辰。”苏瑞微蹙了蹙眉答道。“恰巧?”林珝挑了挑眉,“上一回陛下还问我是否该让你重新训练一回,眼下看来陛下似乎的确说的不错。我可是忘了教你,这世上所有的‘恰巧’都有可能是刻意的安排?”苏瑞一愣,即刻跪下身道:“苏瑞知错,请大人责罚。”“罢了。你且回去好生看着。若是叫陛下知道了,难免受皮肉之苦。”林珝亲自伸手将苏瑞扶起来,即刻便挥手令她退下。苏瑞乃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若是因着这些事而被陛下降罪毁了大好前程,他也是不容乐见的。苏瑞自是知道林珝的庇护之意,因而颇带感激得行了礼,便又悄然退下了,徒留林珝一人依旧立在寝殿门前。不知过了多久,寝殿的门终于被推开,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走出殿门的正是今夜受召前来侍寝的浅如月。只见曜国明珠浑身酥软面带潮红的模样,便知道方才寝殿内有多么旖旎令人遐想连篇了。浅如月尚未曾从方才的激…情中回过神来,对于林珝也只是看见了大概的人形,看不真切,也无心力去计较到底是谁,便在侍女的搀扶之下上了小轿,往自己的寝宫去了。林珝眯起眸子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这才抬脚进入寝殿。“林珝,敢在朕背后做手脚,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身着玄色浴袍的男人身上还带了一丝水气,并不介意这万分有别于朝堂之上正襟危坐的帝君的模样被心腹之臣所见,夜君曦慵懒地在榻上坐下,面上似乎有些不快,想来以他深不可测的内力,必然是听到了方才他与苏瑞在殿外所说的话语。“微臣惶恐。”林珝单膝着地,低头似是请罪的模样。夜君曦见状冷冷一笑:“你还懂得什么是惶恐?”说着冷哼一声,“起来罢。”对于这个万分信任的心腹,若非什么叛国逆君的大罪,夜君曦对他是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的。何况那苏瑞的忠心,他也并不怀疑。“这个时辰来打扰朕,你还真是会挑时候。”“陛下恕罪。”林珝口中如此说着,面上却不以为意,接着道,“臣刚接到密报,彤国似乎有些倒戈之状,近来与那瑞华帝国交往甚密。而彤国国君正打算派人出使岚宇。”“彤国?”夜君曦危险地眯起眸子,“弹丸之地便敢倒戈,看来瑞华下了不少功夫。难道他们想要挑起战争不成?”身为男人来说太过于绝色精致的容颜之上闪过一丝唯有天生的霸主才有的戾气,连林珝都不禁为之一愣。百年之前的大陆混战,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原本这片大陆之上数十个小国并立的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片大陆被四个国家所分割,这四个国家便是如今屹立于西方靠海的瑞华帝国,东方富庶的岚宇帝国,北方山峦叠嶂的云琼帝国与南方布满了茂密森林的狼犀帝国。而剩下的十几个小国无不成为了这四大帝国的囊中之物,俯首称臣,甘为属国分别依附于四大帝国。云琼与狼犀两国分别地处山峦与森林,百年以来涉世极少,渐渐地大陆之上关于这两大帝国的消息渐渐消失了踪迹。唯有岚宇与瑞华,依旧在不停地相互抗衡之中,年年在边境之战与通商往来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彤国位于大陆中央,在岚宇的数个属国之中距离最为遥远。而在彤国以东,便是隶属于瑞华帝国的属国。。。暮国。处于那样敏感而尴尬的地理位置,彤国的情况可谓是四面楚歌。不过也正是因此,恰巧使得彤国犹如岚宇面对瑞华的第一道防线,但反过来,也可以成为瑞华对付岚宇的一把利刃。“听说彤国的国君快要不行了…”思索了良久,岚宇的帝君陛下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安插在各个皇子身边的探子是时候行动起来了。”林珝闻言立刻明白了夜君曦的意思,眸中闪过一丝光华,亦微微勾起唇角道:“微臣遵旨。”“还有何事要奏?”夜君曦起身,并没有什么遮蔽功能的衣衫之下露出大片线条紧实诱…人的肌理。林珝敛了眸:“苏瑞禀报,方才‘巧遇’离攸尚君的侍女。”夜君曦闻言挑了挑眉:“身为师父,如此庇护弟子可并非良师之道。这么多天竟未曾发现任何蹊跷,朕可是快要看不下去了。”林珝并未言语,只等待帝君下最后的命令。半晌,喜怒无常的帝君陛下忽然扬声道:“传令下去,摆驾琬樱殿。”与此同时,在寂静无声的帝宫之内,猫儿一般的人影穿梭在亭台楼阁花丛树影之间。躲过随处可见的巡夜守卫,猫儿忽的跃上房梁,黑影消失在一处宫阁之内。“你可曾看见什么人经过?”提着宫灯的内侍忽然停下脚步,问着身旁的同伴。“没看见啊。你可是眼花了?快走吧。回去晚了又该挨罚了。”另一个内侍微微打着哈欠,轻轻推搡了他一下。那内侍也只能抬手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太过劳累,便跟随着同伴离开了。昏黄的灯影在一瞬间照亮了前方宫阁的牌匾,只见上书三字。。。太医院。
第十章 交锋(下)
深夜的太医院寂静清冷。唯有几名值夜的药童打着瞌睡斜倚在各处。浅离攸将整个太医院翻看了一遍,并未找到他想要寻找之物,便蹙了蹙眉,不着痕迹地离开。也难怪他派了那么多人前来岚宇帝宫打探,却没有一个带回有用的消息。这一晚上他潜入了宫中各处,甚至包括那守备森严的御书房,也未曾看见那样东西的哪怕一丝一毫踪影。难不成那传说中的圣物嘲凤,是在那岚宇帝君的寝宫之中么?想到此处,浅离攸又不由地紧蹙起眉心。并不是没有想过那样贵重神圣,整个大陆之人都在觊觎的圣物嘲凤会被岚宇的帝君妥帖地收藏在寝宫之中,只是不愿意如此去想。只因若是想要潜入那苍擎宫,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且不说在明处把守的层层侍卫已是固若金汤,还有那躲在暗处的无数武功高强的影卫之流,足够将胆敢入侵之人在达到目的之前便死无葬身之地。抬头看了看天光,浅离攸知道今夜是不可能找到嘲凤了。自太医院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地潜回锦澜宫,浅离攸微微松了口气,绕过一行内侍与侍女,朝着琬樱殿的方向而去。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早该陷入一片沉寂的锦澜宫中却有着一丝丝躁动的意味…“你倒还知道要回来。”满室的光华对于习惯了黑暗的双眸是太大的刺激,浅离攸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眯了眯眼睛。等到习惯了那光亮,这才发现推开寝殿的大门迎接他的并非是他忠心耿耿的侍女青月,却是一室的凝重肃穆。软榻前琬樱殿的侍女与内侍跪了一地,为首的正是青月与苏瑞二人。只是相较之下,苏瑞不过轻巧地跪坐了,青月却是俯身于榻前,浑身因为惊慌与恐惧微微颤抖着。而那慵懒斜倚榻上之人,不是岚宇帝君夜君曦又会是谁?浅离攸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知该来的必定会来,却没料到会这么快——这明察秋毫的岚宇帝君果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浅离攸飞速思索着脱身之法,面上却好似惊吓过大,一时无法对面前的一切做出反应一般,直到被身后的侍卫轻轻一推,这才下意识地跨入殿门。沉重的木门在身后缓缓阖上,浅离攸面上露出惊惧的神色,似乎到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何种状况,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低声惊呼:“陛下…”顺势低下头,敛了眸子遮掩其中的光华。看着软倒在殿门前的人,夜君曦颇感好笑地挑了挑眉。这浅离攸在曜国皇宫之中或许是真的无权无势,任人欺凌,却绝非懦弱胆小之辈。否则他也不会在那偏殿之中教导浅如月如何获得他的荣宠了。然而如此有趣的游戏夜君曦并不想这么快便道破,只是挥手命身旁的两个侍女将浅离攸扶起,半强迫地将他带到自己跟前。修长有力的手指不容反抗地抬起他的下颔,浅离攸被迫抬起头,黑曜石一般光华璀璨的眸中早已换上了好似因为恐惧而楚楚可怜的神色:“陛,陛下…”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容颜倾城绝色。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精致的五官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丝毫不见一丝女子的柔媚,却尽显天下霸主之英气,邪魅得摄人心魂,叫人不敢直视。浅离攸不禁在心中暗叹,这样的男人,也难怪天下间女子均趋之若鹜。夜君曦薄唇微启,吐出略微低沉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却出奇地圆润好听的嗓音:“这个时辰才回来,难道是去赏月了不成?可是朕怎么听说你身子不好,嫌寝殿中冷,还遣侍女去库房取碳呢?”“陛下…我…”浅离攸刚吐出三个字,下颔却蓦然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窒息。黑曜石般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口中亦吐出轻吟,而跪在身后的青月已经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苏瑞拉住,动弹不得。夜君曦瞥了青月一眼,脸上依旧是悠闲的笑意,仿佛此刻只是与人对坐饮茶一般:“好个忠心的婢女。朕方才问她你的去向,她可是死也不肯开口啊…不如你这个做主子的亲自告诉朕,这么晚了去了何处?”话至此,带笑的眸中蓦然闪过一丝杀意,浅离攸瞬间察觉到一阵冰寒自控制了自己下颔的指尖传到全身,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并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紧接着问道,“朕早就奇怪,已经有一位曜国明珠,你那父皇为何还舍得送一位皇子前来?生的如此平凡的模样,难不成身怀什么绝技?”“陛下…饶命…离攸只是…”浅离攸紧皱着眉试图开口,虽然命脉被制,他却并不认为这个夜君曦会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顶多只是在试探罢了,因而并不惊慌。果然,那指尖稍稍放松改为轻抚,连那慑人的杀气也瞬间淡了不少,只听夜君曦道:“只是什么,嗯?”轻柔的嗓音仿佛这只是情人间的柔情密语,而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浅离攸定了定神,状似痛苦地轻咳了两声,眼角沁出一颗不知是痛还是悲的泪水道:“今日是已逝的母妃的祭日……离攸只是按照故国的习俗,在临水之处缅怀母妃罢了…”“哦?你母妃的祭日?”下颔上的手指应声收了回去,浅离攸也好似脱力地倒在软榻前,听到那夜君曦问道,“你可有何凭证?”“凭证…”浅离攸状似微微愣了愣,接着略有些迟疑地道,“离攸在御花园的溪流之中放了一只纸船…”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来,一挥手,立刻有善体上意的人躬身退下前去查探浅离攸口中所说的纸船了。被苏瑞牢牢拉住的青月眼看着那人离开寝殿,无比担忧的目光注视着跪坐在那可怕的岚宇帝君身前的浅离攸,一时间心乱如麻。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么多日以来专宠浅如月从未踏入过锦澜宫一步夜君曦竟会突然驾临琬樱殿,而她在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被押着跪在了他面前。面对责问,她只能说不知,而眼下见主子谎称今日是雪妃娘娘的祭日,她也只得在心中祈求,雪妃娘娘得以泉下有知,保佑主子安然度过这一劫。不多时,那人便回来了,手中捧着一只沾了水已经失了形状的纸船,奉到夜君曦面前。夜君曦抬手接过,眼见其中有些已经化开了的字迹,打开来一看,却是唯有“十月初三”、“母”、“攸”等字迹尚看的出原型。夜君曦略微思索,并不打算再计较:“看来并未欺瞒于朕。念在你幼年丧母,孤苦无依的份上今日之事朕便饶了你。”锐利的目光扫向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青月,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而见浅离攸依旧虚软地跪坐在地上,唇边笑意更深。。。柔弱可欺的羔羊固然可爱,却比不得心思狡猾的狐狸更为有趣。而无论是羔羊还是狐狸,在他夜君曦的手中只能是猎物罢了,不足为虑。刚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浅离攸却蓦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拉起来,脚下一顿撞入一个厚实的胸膛之中,只听得头顶之上传来叫人心颤的声音道:“都下去,朕今夜便歇在这儿了。”
第十一章 往昔
被苏瑞强行拖离寝殿的青月极力挣扎却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浅离攸被那夜君曦揽在怀中,而寝殿的大门则被死死地阖上,隶属于岚宇帝君的贴身侍卫手持利器严守于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主子…不…”青月急得险些要哭出来。她知道浅离攸没有在前来岚宇帝国的半途逃离,反而一路进了这危险的帝宫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救人,为了寻那传说中的圣物嘲凤,而绝非像浅如月那样,是为了获得岚宇帝君的恩宠而来。主子那般心高气傲的,如何能够忍受承欢男人胯下之辱!顾不得那些侍卫手中的刀剑,青月依旧挣扎着想要闯进去,虽然她明白就算进去了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只是对浅离攸的一片忠心驱使着她此刻的行动。“够了!”终于耐不住性子的苏瑞低声喝止,对着挣扎不已的人一抬手便是一巴掌,“主子是陛下亲封的尚君,是陛下的后宫妃嫔之一,为陛下侍寝那是分内,亦是荣宠,你如此歇斯底里做什么?!”“你!”青月一手捂着挨打的脸颊,一边红着眼狠狠地瞪着苏瑞。平日里虽知这个苏瑞本就是那夜君曦的人,但也是相互之间和颜悦色,这苏瑞伺候主子也算是尽心尽力,因而不曾有过什么矛盾。但此刻,青月却觉得对眼前的女子万分憎恶。定是她…定是她日日向那夜君曦禀报的缘故,才会惹来今日之祸!面对青月带着憎恨的目光,苏瑞微微皱了皱眉,本想再说几句,却想起自己皇命在身,绝不能在这对主仆面前露出马脚,说的多错的多,不如闭紧嘴巴。略微思索,只放软了语气,好似平日一般温和地规劝道:“进了这后宫,便是如此身不由己。我知道主子也许并非自愿来此。可如今事已至此,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在后宫中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无论是主子还是你,都要看开些才好。”苏瑞的温言软语让濒临崩溃的青月渐渐平静下来,怒意未消,理智却逐渐回笼。望着殿门前的层层守卫,她意识到自己的挣扎和想要救主子的念头是多么地苍白无力。而她已经在苏瑞面前失态,不能一错再错,让苏瑞察觉到什么。事已至此,她只能期望主子能够平安无事。相信那聪慧的少年,定然能够全身而退…寝殿中,浅离攸在那瞬间的怔愣之后早已回过神来。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少年不由地在心中苦笑。。。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呢?这一张脸,恐怕连这宫中一个宫娥侍女都比不上,这坐拥后宫佳丽无数的岚宇帝君若是真的要他侍寝岂非可笑?蓦然间那晚的梦靥突然闪现心头,浅离攸微微一怔。。。难道那梦靥之中的前世之景便是在预示着此时此刻?思及此,浅离攸无法克制地浑身一颤,瞬间僵直了脊背。察觉到怀中人的轻颤与僵硬,夜君曦略微挑了挑眉。掌下的身躯羸弱不堪,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尤其是贵为皇子的少年来说有些过于娇小孱弱了。看来这人在曜国宫中还真是受了不少苦楚。不知为何,夜君曦心头闪过一丝怜惜。然而一想到这浅离攸柔弱可欺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如何聪慧狡猾的内心,夜君曦便微微勾起唇角。纯然而强大的男性气息随着那坚实有力的手臂环抱着周身,浅离攸察觉到原本只是揽在肩头的大手竟渐渐下移,停在了后腰上。紧接着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而他也再次被迫抬起头,直视夜君曦那足以令人窒息的容颜。被迫抬起的脸正如同他所认知的那样,没有娇媚可人,也并不清丽脱俗,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罢了,实在是乏善可陈。唯有那一对还带着雾气的眸子,尚可称得上是“漂亮”。在他的后宫之中,上至贵妃,下至没有名分的娈宠,无一不是容貌出众,身段惑人的,像浅离攸这样以平凡无奇的容貌还能获封尚君之位的实属史无前例。后宫皆以为帝君陛下只是因为浅离攸曜国皇子的身份与对浅如月的爱屋及乌才会给予浅离攸以尚君的荣宠,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不过夜君曦也的确只是因为对他心存疑虑才会如此。至于今晚前来琬樱殿,却实在是兴致所至,纯属突然罢了。只是此刻揽着披着羊皮的狐狸,夜君曦却突然觉得,就算只是如此平凡的外貌,略微尝试一下又有何妨?打定了主意的岚宇帝君不再迟疑,如同猎豹看准了一个猎物便不会再转移目标,直到扑上去咬断猎物的喉管,看着猎物留着血挣扎着死去放肯罢休。微凉的温度毫无预兆地印在唇上,带着帝王与生俱来的狂傲霸气和一丝丝足够让人意乱神迷的不知名的香气。毫无防备的少年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因为一时的怔愣与不知所措而蓦然瞪大,华丽璀璨的星光在那眸中闪过,突然充斥于口鼻的迫人的陌生的男性气息让浅离攸仿佛被钉在原处,一时无法动弹。面前的容颜因为无限的接近反倒显得模糊不清,却依旧能够分辨那只有上天才能雕琢出来的深邃轮廓与五官。钳制着下颔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仿佛只要他一动便能生生地捏碎他的下巴。。。如同晴天霹雳,浅离攸似乎终于明白了这岚宇帝君此刻到底在做什么。。。夜君曦竟然…竟然在吻他?!湿润柔软而又刁钻霸道的舌何时竟然已经突破防线钻入口中,强硬地逼迫他,勾着他的舌一同起舞。已经回过神来的浅离攸感到一阵晕眩。。。那些原本遥远而模糊的,只有在梦境之中才会偶尔出现,本属于前一世而该被彻底遗忘记忆却一时间如同跑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当中一一划过。不要…不要想起来…浅离攸不由紧紧蹙起眉峰,不停地在心底默念着。那些记忆,比那晚的梦靥更加令他悲哀,心寒…和恶心。仁慈的上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给了他崭新的躯体,却又狠心地将上一世的不堪和肮脏也原封不动地赐予了他。然而那些事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久到让浅离攸以为,这一世的十四年已经足够让他淡忘那些龌龊不堪,难以启齿,满载着仇恨与鲜血的记忆。。。然而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这一个来自一国的帝君,带着满满的轻薄之意的吻却让那些他本意早已经消逝的记忆生生地跃然与脑海之中!那个人,也是个男人,一样是一国之君,却已是鸡皮鹤发,风烛残年。。。可纵然如此,只是那毫不在乎,甚至自以为充满恩赐之意的一句话,便让正值弱冠之年,意气风发的他成为了后宫之中承欢于帝王胯下的一个男宠,一件玩物!身为男人却被迫承欢男人胯下的耻辱,生身父亲奴颜媚骨的嘴脸,后宫嫔妃嫉妒仇恨的目光,满朝文武敢怒而不敢言的神情,一幕幕闪现于眼前的画面让浅离攸僵直的身体骤然一颤!
第十二章 误会
怀中娇小的身躯散发着令人沉静的天泽香的气息,夜君曦满意地发现这浅离攸虽然容貌平凡,可尝起来味道却不错。如此想着,一边继续在少年唇上肆虐,而揽在浅离攸腰后的手已经滑至身前,抚上系紧的衣结。然而怀中躯体蓦然的僵硬却让夜君曦停下了动作,锐利的凤眸迅速在少年的脸上扫过,不由地挑了挑眉,唇角勾勒出一丝冷然的笑意。柔弱的猫儿面带恐惧的模样纵然是趣味横生,可在床上全身僵硬未免有些太不懂风情了…“这么害怕做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低沉而圆润的嗓音划过耳际,让依然在往昔噩梦之中挣扎的浅离攸稍稍恢复了一些神志。湿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浅离攸听见那熟悉的嗓音继续说道,“那日在偏殿中教导你的皇姐浅如月如何才能得到男人的欢心,只可惜那女人愚昧无知,不出半日便将你所授忘得一干二净。朕还以为你这个做人师父的怎么也该比徒弟强些,怎么今日轮到自己身上便是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失望啊…”努力挣扎着要摒除脑中盘旋的那些令人作呕的记忆,加上之前夜君曦如同强取豪夺一般的吻,浅离攸早已有些精疲力竭。然而男人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原先便知道夜君曦或许正是因为那日偏殿之事才会令那苏瑞潜伏于他身边,这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的情形他也曾设想过数次,却没有一次猜到是在今日这样的情状之下。浅离攸知道夜君曦是将他因为前世的记忆而产生的反应当成了他懦弱胆小的伪装才会口出此言,恢复了大半的神智开始筹划脱身之计。略微惊诧的神情首先跃然于脸上,浅离攸仍有些虚弱,却强撑着开口道:“没想到帝君陛下竟然知道那日之事…”夜君曦闻言冷哼一声道:“胆敢教唆浅如月对朕用‘欲擒故纵’的把戏,你的胆子可不小啊,曜国的七皇子殿下…想来这副平庸无能的模样骗过了不少人罢…”浅离攸终于收起惊诧的神情,微微勾起唇角,在夜君曦略微讶异的目光之下露出了自从踏入寝殿大门之后的第一个笑容:“骗过了不少人,却瞒不了岚宇帝君…陛下果真是明察秋毫,连离攸如此微不足道之人的一举一动也尽在您的掌握之中。”此刻唇角带笑的少年,依旧是那一张没有半点出众之处的脸庞,一袭放在后宫众多华丽高贵的妃嫔之中可以称之为简陋的淡青色衣衫,似乎与最初在那大殿之上所见并无不同。只是那一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彻底卸去了怯懦的伪装,不带任何一丝惧色,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瞥,那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然如水的气质竟让夜君曦不禁为之惊讶,深邃而锐利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兴味之色。“七皇子真是好胆色,你可知这是欺君?”并未放开紧桎着浅离攸下颔的手,高大的身影足够笼罩浅离攸瘦弱的身子,帝王的威仪不言而喻,却又偏偏自那字里行间里流露出几丝邪魅的风情来,让浅离攸也不得不在心中为之暗叹。“离攸只是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并未被“欺君”二字所慑,浅离攸依旧淡淡然地道。“自保?”邪魅的男人挑了挑眉,语气之中酝酿了一丝威慑,“是自保还是别有居心?你可知道岚宇是如何处置别国探子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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