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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术封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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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姐……”听出纪璇话里的嘲讽,我心里就像扎了根尖刺,怎么都不舒服,更不敢看刀烽,因为他受伤起码有我一半的责任。
    可是我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躲着刀烽,说实话我很喜欢跟他这个人,跟他一起做事总有种放松的感觉,如果仅是由于我的懦弱无能失去一个兄弟,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苦笑了下,我强迫自己看向刀烽,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刀烽站起身走向屋外,我愣了一下,在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几乎想去握住他那只手,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自己更加卑微。
    纪璇在刀烽走后立刻过来拧了我一下,夺过我手上的袋子说道:“你去陪他逛逛,一小时后回来吃晚饭。”
    说完,她猴急的把我推出门外,转身继续去应付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老妈。
    站在门外,我发现刀烽正在不远处等我,急忙快步过去,和他并肩走出外院。
    深冬季节天气冷的厉害,没有了屋里那股暖流,整个人都被冻精神了。
    我带着刀烽往公园方向走,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你的手真没事?”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我试探性的问道:“那天医生跟我说,你右肩伤的厉害,会影响整条手臂。”
    刀烽听到我的话脚下略微一顿,随即继续边走边说道:“没有纪璇说的那么严重。”
    那就是确实有事……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我开始有点后悔当时没留下来,不过想想现在的成果,又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不能帮上忙的废物,只会让刀烽受伤的机会更多,我不想做个窝囊废处处需要别人保护。
    但是现在,我要知道刀烽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误会我,以为我是不想再和他们见面?
    “刀烽……”犹豫着怎么开口,我转过头却忽然对上一双金黄的猫眼,吓得我后面几句话未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变成:“唉卧槽!”
    那黑猫从刀烽上衣后面的帽子处钻出,精明的大眼睛盯了我几秒,随后转移目标,伸出小小的猫爪,对着我身后拨拨拨击打着。
    我往后撇了一眼,这才明白它是在和小海玩闹,小海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能和它沟通的动物,好奇的用纤细洁白的手指逗弄黑猫,完全不顾我这个主人还在前面谈事情。
    刀烽见我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看猫,不但没有追问,反而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怕了。”
    “怕什么?”我被他问的发懵,脑子没转过来,半饷后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立刻道:“怎么可能,你太小看我了,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鬼怪,又怎么会怕那种地方!我说过会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就肯定会帮到底,你不要多想。”
    知道刀烽把我当成胆小鬼,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口气不禁有些恶劣。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竟然以为我胆小怕事才会临阵脱逃。
    “嗯。”刀烽没有再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两张照片递给我,说道:“从下面带出来的东西已经托人转手卖掉,钱会打到你卡里,过几天出发去云南,你想知道的一切就在这两张照片上……”
    看到我接过照片,他又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受伤是我自己的原因,与你无关,你也不要多想。”
    我身体几不可见的震了一下,再抬头看时,刀烽已经走到前面。
    握着那两张照片,我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话。
    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明白我心里的苦恼和忐忑,他知道我在顾忌什么,所以说了这些话来安慰我。
    “喂,老刀!”我突然有点激动和兴奋,觉得和刀烽做搭档真的不错,至少,他能够理解我,和他相处,不会徒增那些多余的烦恼。
    “怎么。”
    “咱们结拜吧,老子要跟你做兄弟。”
    “结拜?”
    “是啊,看过电视吧,就那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算了……”我看着刀烽无语的表情,心知这种**的想法也只有我脑子一热能想出来了,硬拖着刀烽跟我一起**,被纪璇知道我可能会被打死……
    轻咳一声,我低头去看手里的两张照片,发现第一张是五只映照在画面中的手掌,这五只手掌各不相同,可以说区别非常明显,各自有各自的特色,第一只手缺了一根小指,只有四根指头,第二只手纤细柔和,手腕上戴着一串纯金手链,是个女人手,第三只手戴了一只手套,不过从手腕关节来看应该属于男人,第四只手手背上印着一副诡异的花纹,第五只手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却也正因为这点,成为这张照片中最不普通的手。
    我看的不明所以,不知道刀烽给我这张照片是想说明什么。
    摇了摇头,我翻到下面一张,看到这张是那种很老旧的黑白照片,照相的人大概没有拿稳,或者是情况紧急来不及拍照,整个视野都在晃动,模糊的影像中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其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回头看,背景是野外的树林,可以看到明显的山石林叶。
    “这是什么?”我甩了甩手上的照片,问刀烽:“五个好朋友的友谊见证?”
    刀烽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你真的没看出什么?”
    我又瞧了瞧照片:“看出来了啊,不就是五个人去旅游,后面有人跟踪偷拍,然后那五个人亮出手合照了一张,不过看这照片的颜色,中间相差得有几十年呢吧。”
    在我印象中,中国的照相技术是在八五年左右开始变化的,之前一直是黑白照片,八五年后才开始出现彩照,第一张黑白的不用多说,第二张以像素来看显然是近几年的产物,这中间相差起码三四十年。
    “三四十年?”我猛然反应过来,刀烽问我看出什么,居然是指这个:“两张照片时间相差这么多,照片里的手看上去竟然没有什么变化,尤其是那女人的手,完全不像五六十岁的老太婆,那简直就是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啊。”
    刀烽见我终于明白,点头道:“没错,七十年前那次合作后,六十四人只有这五个出现过,但是没人能肯定他们是生是死,直到有人偷拍到背影,从那时起就有人在调查他们的事,不过大多数已经下落不明,三年前我大哥也带人去找,却只寄回这两张照片。”
    “你的意思是说,这五个人没死,在七十年前那件事后一直活到现在?”我惊诧的看向刀烽:“怎么可能,这不是扯蛋么,他们如果真的长生不老了,为什么不出来告诉你们,反而遮遮掩掩不肯露面?”
    “的确。”刀烽说道:“所以大哥在信里提到,这两张照片只是线索之一,不排除后者是有人找到那五人的尸体,拿走他们身上的东西伪造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现在找到另一种方法,只要进入当年那六十四人所倒的斗,也许就能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明白了。”我反复看着手上两张古怪的照片,问道:“那为什么要过几天再走,咱们不如明天就出发。”
    “为了等一个人。”刀烽转头逗弄着肩上的黑猫,淡淡说道。

     chapter 38。

    自从那天交谈过后,我和刀烽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男人的交情往往都是这么打出来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喜欢逗弄刀烽,这家伙的反应都很直接,知道就是知道,不懂就是不懂,生气或者不好意思会很直白的表现出来,这就比逗弄纪璇有意思多了,因为如果把纪璇惹急了她能一整天不和我说话,甚至用最幼稚的方法无视我。
    这天我们仨组队去城里一家小肥羊吃涮羊肉,专门挑了个人少的时间去,进门直接奔靠窗的位置坐了。
    我和刀烽坐一边,纪璇单独坐对面,点菜都由她先,我们两个男人完全如同跟班,在这种场合,我和刀烽默契的给了纪璇最大的权力和面子,让她像女王一样作威作福,看着纪璇哈哈笑的开心,我们也就踏实不少。
    纪女王点菜的时候,我眼珠一转问刀烽道:“老刀啊,你刷围脖么?”
    刀烽如我所料一脸迷茫的回道:“什么围脖。”
    “微博,新浪微博啊。”我假装吃惊的看着他,故意说道:“我靠,你连围脖都不知道,您老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人吧?老鬼还魂了嘿……嗷,疼疼疼!”
    还未挤兑完,刀烽已经黑着脸伸手勾住我脖子,手臂一用力,我整个人都被扯了过去,呼吸困难的哀叫不止。
    “自作自受。”纪女王见我吃瘪立刻露出笑脸,点菜的间隙给刀烽鼓劲道:“刀烽,用力,弄死他!让他不老实!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没事找事!”
    服务员小姐抱着菜单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我们嬉闹。
    火锅加啤酒,我们虽然只有三个人,照样吃的热火朝天,纪璇撬开三瓶燕京,递给我和刀烽说道:“别用杯子了,直接对瓶吹吧,今天谁先喝倒谁付账。”
    我一愣,心说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一下灌这么多我非得横着出去不可,看纪璇和刀烽的样子都是酒量不错的人,付账没关系,在他们面前丢人就不行了。
    于是我豪爽的拎起酒瓶,对他们说道:“没错,这年头白酒都对瓶吹了,何况啤酒,咱仨难得出来聚一次,干脆敞开了喝,不醉不休,来璇姐,老刀,干了这瓶!”
    “干!”
    酒瓶叮当交错,我们仨仰头灌下整瓶啤酒,随即边捞菜边继续比划。
    我见酒喝的差不多了,急忙扯开话题道:“对了,在你们来之前,我们这出了一件事,这事挺邪门的,我第一次听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什么事?别拐弯抹角的,快说啊。”纪璇一听有八卦,用筷子敲了敲锅沿,催促我快讲。
    我见他们果然上钩,故意卖关子说道:“璇姐,你有没有被人跟踪的经历?”
    纪璇听我问到她,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当然有,逛完商场出去就被人跟上了,我拎着一堆袋子,他们三个人,两男一女,那女的和我套近乎,自称是我三姨,俩男的抓着我胳膊就要拽我走。”
    “这么明目张胆的拐人?”我吃了一惊:“然后呢?”
    “然后我把袋子扔地上,抬手就给了那老太婆一巴掌,又照着那俩男人命根子踹了两脚,打电话叫警察过来把他们带走了。”纪璇得意的扬起俏脸,“想拐姑奶奶他们还嫩了点,就那身手再来十个姐都不惧!”
    听完纪璇的话,我和刀烽对视一眼,我心想,那三人绝对是眼睛长屁股上了,拐谁不好去拐纪璇,还不如拐个男人呢,这不是吃饱了撑的,纯属找死么。
    纪璇得意完脸色一正,说道:“赶紧说你的,有什么邪门的事?”
    我笑了笑:“是这样,有个女的晚上下班回家,路上碰到一男人,她发现那男人一直跟着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就躲进路边的公共厕所,谁知那男人也跟了进来,女人想干脆等到男人走了她再出去,结果躲在厕所的隔间里一晚上,也没听到男人离开的声音,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女人觉得那男的怎么都得走了,就打开隔间的门准备回家,没想到开门时无意中一抬头,发现那男人正趴在隔间上面看着她。”
    “就这样看了她一晚上?”
    “对啊,一晚上。”
    “靠。”纪璇惊讶的张着嘴:“那女的被人盯了一晚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谁知道。”我无奈的摊手:“这事是听我妈说的,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村里三姑六婆那么多,一传十十传百,什么事都给夸大了,也许真实情况没这么变态。”
    纪璇闻言啧啧摇着头:“不管怎么样,这女人警觉性太差了,说不定哪天就被人迷晕了卖到云南去。”
    “估计是她全部精力都在关注门外,所以没察觉到头顶有人偷窥。”我说完,灌了口啤酒,又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盯着我看。
    人的感觉真的非常奇妙,至少我被偷窥的时候,会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就好像被一个透明的索套套住,无形中产生一种约束感。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难不成遇到小学同学了?我啧了一声,刚要回头去看,就听到身边刀烽低声说了一句:“他来了。”
    紧接着从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深沉浑厚,尾音上扬,透露出一丝轻佻。
    “你们仨居然躲到这喝小酒来了,真让我一通好找。”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下巴上留着点胡渣,几步走过来大大咧咧的坐到纪璇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你……”纪璇瞪起漂亮的凤眼,显然想对他发火。
    刀烽及时摆手阻止,对那男人道:“你来晚了。”
    “你认识他?”我和纪璇几乎异口同声。
    “不止我,你们也认识。”刀烽撇了我一眼,唇角微勾,声音低沉悦耳:“他是吴谋。”
    “卧槽!”
    “开什么玩笑!”
    此话一出,立刻激起我和纪璇的强烈反应,我们俩同时瞪向这个被刀烽称作吴谋的男人,难以置信的叫道:“吴谋已经……”
    “已经死了,对吧?”那男人笑了一声,见柜台前的服务员已经开始往这边看,压低声音道:“那女人在龙头机关上放置了炸药,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将炸药拆掉,只好以你们三人的性命为重,关掉机关,让你们逃出生天,至于我自己,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顿时震惊无比,原因无他,知道这些细节的,必定只有我们四个,现在他以吴谋的身份说出这些,竟然毫无别扭之处,这不得不让我相信,他真的是吴谋本人。
    我看了看纪璇,发现她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手上夹的肉都掉回了锅里。
    “怎么,还不信?”男人摆出苦大仇深的脸,拆开一套餐具自顾自的涮起肉来:“再不信我也没辙咯,反正那玄机石只有我看的懂,不跟我走你们绝对找不到地方。”
    看着男人吃的津津有味,我抹了把脸,基本已经确定他就是吴谋,除了吴谋,我想没人会有这种自信能看懂那块莫名其妙的石头了。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并且重生之后还年轻了十岁?这根本就超出了我的正常认知。
    “大叔……你,没死?那之前在下面的时候……”我犹豫着开口问道,心想有些事还是弄明白的好。
    “那是个替身。”吴谋无所谓的边吃边说:“我有很多替身,弄坏一两个没关系,包括你们眼前这个,也不是我真正的身体。其实这样做并非我的本意,如果可能,我倒想亲自上阵,可惜老天爷有时候就是那么不长眼……你们以后慢慢习惯就好。”
    “替身?”我思考着吴谋这个替身的含义,觉得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身体,那他是怎么完全掌握别人的思想和行动,甚至频繁更换的呢。
    我忽然想起在山脚那个小旅店里碰到的老人,他当时就说吴谋的命相奇特,而我也察觉到吴谋的身体冰冷异常,没有正常人的温度……难道说,吴谋用的是死人的身体?
    想到这我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一个坐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喝酒吃肉的死人,这场面怎么想怎么诡异。
    不过无论吴谋究竟是什么,他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而且他从来没有害过我们,甚至一直以我们三人的性命为重,如此一想,我心里便踏实了些,只要吴谋是真心实意,那么不管他是什么,我楚扬都认他这个朋友。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重新执起筷子,示意他们继续夹菜喝酒,同时笑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chapter 39。

    两天后,我们正式确定了目的地和路线,经大叔计算,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云南昆明,要到那里去接货,再想办法深入苍山。
    我们之前从墓里带出来的那块青石盘名叫玄机石,据大叔说,这是一位修炼得道的老喇嘛手札中记载的神奇石盘,那位老喇嘛名曰丘摩,他年轻时曾游走大江南北,阅尽名山大川,览遍奇物异事,一生可说是坎坷离奇,他看的多懂的多,甚至被派去参与帝王陵墓的修建,九死一生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之后,丘摩便将自己这辈子所遇到的所有奇物异事记载在一本手札当中。
    这本手札先后辗转于多人之手,大叔有幸目睹过一次,他过目不忘,看过一遍基本将里面的内容全部记了下来,于是按照书中所讲,找到了那两块刻有地图的龙虎玉石,再通过这两块玉石,发现了玄机石所在。
    这块青石盘不仅包罗万象,可算尽天下风水、人畜命相,更是一副奇诡难辨的地图,它上面每一个符号和文字都有它的巧妙。
    石盘中间是一个转轴,转动石盘上下四层可以改变地图内容,每两层都可以组合出一副标示龙脉宝穴的地图,而这些龙脉宝穴大多掩埋着那些藏匿极深的神秘帝陵和古国。
    七十年前那批人倒的就是南诏国王的陵墓,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发现那座墓的,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进去的,一切到了现在都成为难解的谜团。
    所以大叔才会用了极端的方法,想通过玄机石确定古墓的位置。
    大叔拿着石盘琢磨了两天两夜,才摸透其中奥秘,他对风水堪舆知之甚深,研究时却也受到了阻挠,每天坐在我家院子里冥思苦想,苦瓜脸都变成了大便脸。
    直到某天早上爷爷出门遛鸟,看到大叔对着玄机石发呆,便上前瞅了两眼,然后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的指点了两下,这才戳破大叔心中的死结。
    从那之后,大叔对爷爷的态度彻底转变,敬重变成了敬佩,言谈中自然流露出一种崇敬之情,恐怕在他眼里,爷爷才是真正的高人。
    我和刀烽、纪璇对这些并不了解,看到大叔一脸兴奋的过来找我们,我第一反应是他可能打鸡血了……
    被大叔狠狠鄙视以后,才明白我们的目标终于确定了。
    出门之前,我在纪璇的陪同下对老妈撒了个小谎,我说我现在正和这几人合作做生意,眼下要跑趟云南进一批货,让老妈不用担心,纪璇说我只是去打个下手,顺便学习怎么谈生意,开开眼界,以后也好在北京混出个名堂。
    虽然有了前一次的经历,老妈还是不太放心,也有点不信,即使是纪璇当面和她说,她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大叔见要坏事,急忙从包里拿出证件,我撇了一眼,发现那证件居然真的是某家古董店的经营证书,还有大叔的身份证等等,而且地址竟然就在北京。
    老妈看到证件,惊奇的“哟”了一声,老楚适时的走过来假装看了看,然后道:“这家店我去过,生意还不错,没想到你就是幕后老板啊。”
    大叔笑着挠挠头和老楚互相寒暄两句,化解了老妈的疑惑。
    有了正经的工作,老妈便不再阻挠,加上之前夜明珠链卖掉的钱已经被我全部上交,老妈对我的事业就更有信心,从怀疑我贩毒搞传销,一下变成白领精英,这中间的落差只有我自己能够体会。
    家里的事全部处理妥当,我们便匆匆收拾好东西,赶晚上八点的一趟航班直接飞到了昆明。
    这个季节的昆明虽然没有北京那么寒冷,夜晚的温度也确实没高到哪里去,街上更是穿什么的都有。
    我们刚下飞机大叔就联系到人来接机,顺便安排了宾馆让我们休息一晚,待到明天天亮再出发去大理。
    前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看起来是大叔的熟人,两人一见面就互相拍着肩膀寒暄。
    那男人外号老乌鲁,是土生土长的昆明人,周游在云南各地以赌石为生,什么金三角的都去过几次。
    赌石这种买卖说来有趣,它是通过交易翡翠原石来博取利益,未经任何加工的翡翠原石被他们成为毛石,这种毛石表面通常被一层风化皮包裹,只看表面无法知道其好坏,一块毛石几万到几百万不等。赌石界有一句行话:赌石如赌命。赌石靠的就是眼力和运气,赌赢了,一块石头赚几百倍,赌输了,走眼了,那毛石打开来一文不值,血本都要赔进去。
    老乌鲁横行云南这么多年,从未看走眼过,所以行内给他取了个“赌石王”的称号,不过多数都喜欢叫他老乌鲁,因为这货实在太能叨逼叨。
    据他说,昆明这边的季节不明显,基本上一年到头穿什么的都有,云南十八怪之一就是四季的衣服同时穿。
    “我们这从十月以后气温降下来了,大多数是早晚冷,中午出太阳的话还比较暖和,穿短袖都行。反正这边就是温差不大,冬天没有你们冷,夏天没有你们热。但是有一点。南方冬天没得哪样暖气,所以外面多冷里面就一样,泥马逼的,冷的蛋碎啊,甚至有时候外面还比家头热和,因为虽然气温低但外面出太阳嘛。”老乌鲁边领着我们去找宾馆,边念念叨叨的说着,他虽然会说普通话,但说急了难免掺杂一些当地的土话,搞的我半懂半不懂,听快了还以为他在骂人。
    在宾馆休息了一晚,换上适时的衣服,第二天早上我们坐上了老乌鲁的车,一路沿着老路开往大理。
    老乌鲁这辆车虽旧,车灯都刮坏了一个,但胜在结实耐用,因为车上有违禁物品,所以他专挑了老路去走。
    云南的老路外地司机一般都不敢开,一是这边路途过于颠簸,二是弯大,全是盘山公路,非常危险,不熟悉路的很容易出岔子,老乌鲁以前接过一个女老师来云南,那女老师是山东人,进了云南以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想这大概就和北京的路是一个道理,各地都有各地开车的习惯,一般新手司机在北京开车都会有一个适应期,刚开的时候会很难分清拐弯的时机和红绿灯,过了适应期就好多了,至少不会再出现卡在路中间挡道,不知道该往哪里开的情况。
    云南这些老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没人查,许多司机选择老路的原因就是可以不交过路费,这也间接导致本来就破旧的老路被压的坑坑洼洼更加崎岖难行。
    据说他们这练车的新手司机都是由教练带着到老路来练,速度绝对不超过四十,比上高速要安全的多。
    我们用了一下午时间到达大理,又在老乌鲁的带领下进入苍山。
    苍山又名点苍山,由十九座山峰从北到南组成,北起洱源邓川,南至下关天生桥,很多地方都已经成为旅游景点。
    老乌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苍山与其他山脉相连交错之处,属于仍未开发的地区,人烟较少,海拔较高,离洱海也有一段距离,这里已经完全是大山深处,盘山路陡而危险,老乌鲁却开的毫不在意,几次都让我以为会翻到山下。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想这云南的老路走一次回去够我吹嘘两年,稍微恐高一点的到这非得吓尿不可。
    想着,我扭头看了看坐在我和纪璇中间的刀烽,发现这位爷已经开始闭目养神,完全不把眼前的惊险当回事,倒是那只黑猫,时不时露出头向外撇两眼,似乎也有些惧惮山路的陡峭。
    “还有多久能到?”纪璇靠着车门,有气无力的说道:“这路太颠了,我都快吐了。”
    “璇姐,你总算体会到我们坐你车时的感受了。”我委婉的提醒纪璇,她自己的驾车技术也没好到哪去,马上遭到纪女王两记飞镖眼。
    “小姑娘冒急,马上就到,前头就是李家寨。”老乌鲁边开车边微微转过头对我们说道:“前一阵他们在闹封山,也认不得现在咋个样了,一寨子人内讧,人心惶惶的,你们怕是要白走这一遭。”
    “封山?”大叔闻言吃了一惊,立刻问道:“怎么会封山?山里只有这一条路进去么?你之前来是什么时候?”
    老乌鲁顿了一下,答道:“也就五六天前,听寨子里人说是有一批人偷摸进去闹出了大动静,好像是用炸药炸山啦,李家大头才决定封山,不给那批人下来,要活活给他们死在山里头。”


  chapter40

  听到封山,我们四个脸色都不太好,一来这边不是自己的地盘,我们没办法强行进去,在人家的地界不好惹麻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二来看老乌鲁的意思,要进入这座山只此一条路可走,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行动可能会受到阻挠。
  但是按照刀烽和大叔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目标落空的,这就免不了动用一些非常手段,而这些非常手段往往是让双方都不愉快的。
  我大学时有个师兄是湖南某个少数民族的,他跟我讲过许多他们村里的事,说在那种相当封闭的村落,村里人说的话就是一切,警察什么的完全管不到他们那里,倘若有人找麻烦,直接上去打死,尸体扔山里没人知道,讲道理在他们那根本行不通。
  那个师兄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万事靠拳头说话,他还告诉我,惹谁都不能惹这种村民,也不要触犯他们的忌讳,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当老乌鲁说起封山,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最好不要和这里的人起冲突,刀烽和纪璇身手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我和大叔战斗力不强,到时候就只有吃瘪的份。
  大叔显然也明白这点,状似无心的瞟了我们一眼,问老乌鲁道:“用炸药炸山的那帮人是什么身份,难道和我们目的一样?”
  老乌鲁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种不懂事的我年轻那哈见多了,不过寨子头的人晓不得,他们以为是来捣乱的,觉得会威胁到他们自己的安全,么就想整死那批人,按李家大头的意思,就算那批人出来了也不能给他们下山克。你们克了也不要多问,外人管不了这个,到时候给让你们进山,就看李家大头咋个说了。”
  嗯了一声,大叔微点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他的脸色来看,应该已经想好了极端的解决方法和后路,以大叔忽悠人的本事,没准那李家大头就被他轻而易举拿下了。
  老乌鲁显然和大叔深交已久,不仅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还能一眼看透大叔在想什么,见他满脸有把握的样子,便摇了摇头。
  我对大叔的了解仅止于表面,并没有真正摸清他背后的势力和背景,但从老乌鲁对大叔的态度来看,他们两个的交情必定无比深厚,因为如果是我,我肯定不能在大叔换了一身皮之后照样面不改色和他交谈。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老乌鲁口中所说的李家寨,这李家寨是个汉族的寨子,房屋都很普通,就是砖瓦堆砌的,寨子里有几家的媳妇是傣族人,只有那几家的屋子是竹楼。
  竹楼掩藏在寨子最里面,相隔很远,我大致瞧了一眼,看到这几个竹楼是分上下两层,上面那层一看就是住人的,距地面大概两三米的样子,下面那层则堆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用具。
  老乌鲁说正宗的傣族是没有姓的,他们是母系氏族,喜欢生女儿,和汉族通婚的才会有姓,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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