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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的财产作者:matthia-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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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伯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求饶,因为往往过于谄媚的态度反倒会惹恼别人。他被扔在小黑屋里捆了一夜,第二天拎他出来的是女术士晨雾。早晨时,红龙已经不知去向了,这一点让鲁伯特安心了许多。
其实天刚亮晨雾就听到了消息,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就跑去找玛瑞狄斯求情了,然后玛瑞狄斯果断地把她赶了出去。
后来她好好打扮了一下,又回去,替诗人说清了很多事。玛瑞狄斯听说过那位舞姬艾琳莎,她和她哥哥早几年也来过枫林,当然那对艺人可稳重多了。晨雾说这些,是为了让主人相信鲁伯特并不是危险人物,只不过是个无害的小渣滓……凭她对玛瑞狄斯的了解,后者虽然在高林城一战中杀戮无数,但从不因为心情而残杀弱者、平民。何况,吟游诗人本来就是个特殊的群体,在很多国家和文化中都有“两军交战不杀诗人”的传统,这点是长年累月约定俗成的。那些诗人可能靠近王都的贵族,可能深入幽静的森林,甚至可能前往危险的幽暗地域,他们传唱故事,歌颂人物,有时还负责传递新消息。
晨雾还在孜孜不倦、旁敲侧击地渲染这个诗人是多么无害……缩成团的鲁伯特听出这一点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精灵女人要这样帮助自己。明明在玛瑞狄斯凌厉的目光下,她也瑟缩过。
“直接说你的提议吧,”最后,法师不耐烦地说,“下午骇焰就要来接我去高地了,今天有祭典,为了纪念结盟……我作为枫林和山脉的实际主人,以及海菲尔德家族的成员之一,必须去参加。高林城那些人不愿意去,平时把枫林当地狱之门一样,这时候倒来和我谈血缘……总之,在那之前,我建议你想好到底怎么处置你的新宠物。不然到时候骇焰来了,我就把这只虫子交给他。”
第一,我不是她的新宠物;第二,我不想面对龙!!!诗人咬着嘴唇抖成一团。
“您……您是说我可以自己决定这件事了?”女术士眼睛一亮。
“不,你来提出建议,我来决定。”
听到法师这么说,晨雾依旧很开心,她的小短靴离开了诗人的脑袋,脚步轻巧地走到法师身边,用另一种语言说话。不是精灵语也不是龙语。估计她猜到诗人能听懂精灵语。
妈的……鲁伯特很久没这么想说粗话了。他们太有文化了,到底每天要换多少种语言来说话!
他看到,法师露出了一个像在说“你确定吗?”的神色,然后看了这边一眼——鲁伯特赶紧露出愁苦而敬畏的神情。
“好吧,”法师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想法不错。我还真低估你了,晨雾,我还以为你这么拼命求情,是因为看上了这家伙。”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亲爱的阁下,我的心永远属于黑荆棘塔和枫林。”晨雾行了个礼,转身走回来,拎住诗人的衣领,哼着歌把他拖着离开了房间。
鲁伯特开始叫痛,可是她表示“难道你还指望我公主抱你吗?我可是位女士!”……诗人越发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出面求情,难道就为了折磨我吗?
晨雾把他拖回客房,屋里还有一男一女,这俩就是昨晚鲁伯特打扰到的第二对情侣。他们俩像石像一样,满眼仇恨地并排坐着盯着鲁伯特。
诗人被松绑,被命令把衣服穿好(昨天他只穿着衬衫衬裤,连鞋都没穿),晨雾还建议他在那之前可以去洗澡,这间客房有小浴缸,那对学徒刚才就是来帮他准备热水的。
“但是你不能离开,你要是敢尝试出门或爬窗,会死得变成一张地毯。”女术士甜美地一笑,送了个飞吻,和那两个学徒一起关门离开。
鲁伯特当然不打算逃跑。只要自己不会被弄死就够了,早晚有机会离开的,实在不行可以色‘诱一下女术士……不过她看起来没那么好对付。
傍晚,诗人被押送着离开了塔。他没有再被捆成青虫,只是两手被反剪绑在背后。夕阳下的枫林更加美丽,几乎透露着一种恬静和温暖。要前去高地的只有玛瑞狄斯和晨雾……可能还有鲁伯特。
天边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很快就能看出那是龙。骇焰飞行的速度很快,特别是在准备见玛瑞狄斯之前。他靠近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降落,化行为人型,跑过来毫不顾忌他人目光地拥抱了玛瑞狄斯。
显然法师习惯了他这样,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不过当龙想接吻时,法师低声说了“晚点再说,我不想被看着”这么一句。鲁伯特这次可是听见了。
骇焰一点也没有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似的……生气的看来只有黑袍玛瑞狄斯一个人。
龙跑到远离他们一些的地方,回复原本的形体,然后重新凑近。玛瑞狄斯念了一句咒语,身体凭空浮起来,坐上了龙背。红龙的身体舒展,振翅起飞,盘旋着逐渐高升,然后向远方飞去。
晨雾看着目瞪口呆的诗人,突然又来拎了拎他:“嗨,你多重?”
“啊?”诗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算了,试试看。”晨雾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开始念咒并比划着什么。鲁伯特猜着她是不是也想召唤什么出来……看样子她也要去那地方的。
过了一会,一团灰蒙蒙的烟雾聚集在空气和地面上,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那里。鲁伯特能看出来,这绝不是活生生的野马,它出现时就戴着鞍具,而且四蹄被烟雾笼罩。
晨雾跨上马,一把抓住诗人的衣领把他拽了上来。他被横着放在晨雾身前,看上去像是被强盗抢走的小姑娘。
“喔太好了,你很轻。我们会比龙慢得多,不过,本来我们就是要晚一点出场。”
晨雾不顾诗人的抗议和疑问,一声令下,黑色的马开始飞驰。
等到了高地的祭典现场,诗人头晕脑胀地被拖了下来。四周到处是跳舞的男女和粗糙的乐器表演,这让鲁伯特觉得有点稳定心神的效果……不管是什么地方,至少有音乐就不是地狱。这时他才想到,自己的小曼陀铃还挂在腰上呢,而且是晨雾要求他带的。
靠近祭坛般石台的地方,一大群野蛮人正在对玛瑞狄斯和骇焰行礼——一种模仿高林城贵族礼仪的动作,不过他们学得一点都不像。
红龙以红发男人的形态,站在长桌边喝着酒,动作不但不粗鲁,甚至还有点像个品酒专家。玛瑞狄斯和一个黑发女人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他对女人点点头,后者做了个手势,下面的行礼和呼号全都停止了。
黑发女人穿着兽皮做成的长袍,装饰物是一些兽牙和漂亮的石头。看身姿,她可能还没有玛瑞狄斯高,但却比他强壮得多。
她举起酒杯,玛瑞狄斯也举起来,接着下面所有的人都举起酒杯或手里的……鸡腿和水果。
“为了枫林,为了山脉,为了善良的海菲尔德家,为了塔甘一族!”她站起来,把酒一饮而尽。所有人也都跟着这么做,然后欢呼又开始了。
玛瑞狄斯喝不掉那个大杯子里全部的酒,红龙骇焰颇默契地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酒杯把剩下的喝掉。
黑发女人和自己的族人们们大声说话时,玛瑞狄斯看到了人群中的晨雾,对她点头一笑,晨雾也回应了他。现在控制着鲁伯特的只有这个女人,但鲁伯特依旧不敢做什么。因为周围全是像熊一样强壮的男人和女人们。
那些人挥动着手里的木杖,一边唱着听不出调子的歌,一边给女术士让开路。晨雾推搡着鲁伯特,风姿袅袅地走上前去,还不时向周围抛几个媚眼。
“要送的礼物我们带来了,亲爱的帕拉多斯女士。”精灵甜甜一笑,把鲁伯特按到黑发女人面前跪下。
鲁伯特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看神色冷漠的玛瑞狄斯,正在吃蜂蜜烤饼的人型红龙,和满脸威严的、被称为帕拉多斯的女人。
他以为这就够恐怖了,但通常事情都只有更糟没有最糟。
正在他想着是不是需要甜言蜜语来个诗歌表演时,帕拉多斯女士指着远方的一棵树说:
“你是猴子吗!给我下来!还不快来看看送你的礼物!这个蠢弟弟!”
当看到那个同样黑发、穿着皮革衣服、披头散发的高大野蛮人嘻嘻哈哈地跑过来时,鲁伯特很希望现在天上来一道落雷劈死自己。
在他身边,晨雾和黑袍玛瑞狄斯的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关于诗人跌下去:
其实是玛瑞狄斯之前念咒在楼梯上放油腻术……于是诗人就成了失足青年(字面
(油腻术:DND的某个小法术,很好使的,不仅能滑倒人,还能帮助人脱身,或者让物体脱手……但其实豁免也不难过就是了)
舞姬艾琳莎和她的哥哥:
一开始没想往后写时,结尾处那个前来采访的诗人,就是她哥哥。鲁伯特是个小报记者风格,那位诗人是正规人物传记采写者的风格……
如果按游戏冒险者职业来说,艾琳莎也是个吟游诗人,只不过是以“表演…舞蹈”为主。
……其实她还是个出本的大手,和晨雾一起搞过本子……
关于诗人:
一般如果是游戏,本来吟游诗人这职业也是一种施法者……但搞这个故事时只是借鉴了一些偏低魔奇幻世界中的已有概念而已,这里的诗人就是诗人,不会施法;当然,也可能会有既是法师也爱讲八卦唱小曲儿的家伙……
这里的诗人们相当于文艺工作者、新闻工作者……比如舞蹈家、歌唱家、剧作家,职业撰稿人……甚至战地记者。
野蛮人们:
他们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人类……民族不同,而不是物种不同。因为相对不开化、文化特殊,被大国等等地区称为野蛮人。
塔甘一族的婚姻不是终身的,通常是在互相约定的时间内,两人要厮守在一起,生活、生儿育女,时间到了就自然而然分开了,再各自和其他人生活。同一对夫妻的孩子都叫同一个名字。(下一次更新,蛮子弟弟会和诗人说这一点……)
关于这篇突发事件(……)里面提到的龙:
其实设定还是借鉴自DND……当然这不是DND小说|||
已知的真龙可分为两类:五色龙和金属龙。五色龙包括:黑龙、蓝龙、绿龙、红龙、白龙。金属龙包括:黄铜龙、青铜龙、赤铜龙、金龙、银龙。五色龙都是邪恶阵营(具体细分是不同的,比如蓝龙守序黑龙混乱)。金属龙是善良阵营,但通常同样非常冷艳高贵(……),也并非没有危险性。
龙威:
青年及以上的龙,能够以自己的气势而让周围的其他生物觉得惊慌、不安。范围是它的年龄级别x30英尺。(龙威的具体游戏内效果就不赘述了……反正就是怕怕的)
法术:
龙普遍能施法,具体每个不一样。
龙的化形:
在怪物图鉴里关于半龙的描述中,是这么说的:龙的魔法天性使他们几乎能与任何生物产生后代,龙通常在形体变化后与其他生物产生子代,并随即抛弃他们(……)。
所以说化形什么的真糟糕……啊?
红龙:
红龙是五色龙里最狂暴、贪婪、高傲的。也是同等年龄段内体型最大的。
通常各种童话里睡金币喷火的形象算起来都是红龙……
晨雾把诗人拉上马送给蛮子:
她用的是法术“魅影驹”,确实不是真实的马。除了施法者本人,魅影驹还能驮一些货物,有重量限制,重量和施法者的等级有关。
碰巧诗人他还挺轻的………………
4
祭典结束后,真正的夜晚开始了。
大家该回家的回家,该睡觉的睡觉,只有可怜的鲁伯特,被那个野人追着从树林到悬崖,然后像一挂腊肉般被扛了回去。
诗人一直在谈天气谈风景说诗歌讲笑话,他知道不能说“求你放了我吧”这种蠢话,这种发言只会火上浇油。
帕拉多斯(弟)一路小跑神情爽朗地把诗人扛进了自己的帐篷,噗地一声把他摔进软垫子堆成的床铺上,然后壮硕的身体整个压了上来,嘴巴贴近诗人的脸。
惊惶失措的鲁伯特听到野蛮人压低声音、喘着粗气、语气兴奋地说——
“我!!!!!!!我来跟你说个秘密!!!!!!”
“啊?”诗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住了。
“我跟你说个秘密!关于那个黑袍玛瑞狄斯!还有他的红龙!你知道吗!嘘!一般人我不跟他说!你相信吗!他们俩……!”
鲁伯特一脸茫然地替他说完了后半句:“他们俩是一对儿,是吗?”
野蛮人有点失望,眼前的人竟然不但不吃惊,还早就知道这个了。他的肩膀立刻就塌了下来:“喔……原来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对了你叫什么?”
“鲁伯特·杰德尔,”诗人渐渐平静下来,开始使用自己所擅长的腔调了,“我很荣幸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很高兴认识阁下,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帕拉多斯,刚才祭典上我身边那个男的是昆坎,塔拉甘一族的祭师,那个黑发的女的是我姐姐帕拉多斯……”
“等等?你叫什么?你姐姐叫什么?”
野蛮人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抓抓头发,说:“我们都叫帕拉多斯,外面都叫我们帕拉多斯姐弟。你一定没来过枫林和高地,我们一族里,只要是同一对父母生的小孩,就都叫同一个名字,从父母双方的名字里组合起来。我母亲和别的男人、父亲和别的女人的小孩,就叫另外的名字了。不像你们那些外族人,家里面每个小孩名字都不一样,也不怕搞混了!”
你们才是会搞混了吧!诗人第一次听说这么混乱的风俗,来自一个这么邪恶的地方……说他们邪恶真的不冤枉,就在刚才的祭典上,快到结束时,鲁伯特亲眼看到野蛮人们架出来几个已经被折磨得惨兮兮的人,帕拉多斯(姐)宣读他们的罪行,然后那些人被钉在石板上,人们拿起自己能拿到的任何武器或者徒手……
鲁伯特摇摇头,阻止自己回想刚才那段血腥的画面。当时他被吓得两腿发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他身边,晨雾女士做出一副娇羞模样藏在别人身后,红龙和玛瑞狄斯不知踪影,可能早就溜掉了。
虽然眼前这位帕拉多斯并没对自己做什么邪恶的事情,诗人还是决定要提高警惕,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能成功规避风险,还是有机会逃走的,就算不能,至少也短期内能保证自己的……完整。
“我……怎么分别称呼你和你姐姐啊?”鲁伯特现在还被绑着手呢,斜着躺在软垫子上。而那个试图说小秘密的野蛮人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巨大的阴影遮着帐篷内昏暗的光线。这看起来就像猎食者和被咬倒了的猎物。
“有的人叫我们大帕拉多斯和小帕拉多斯,不过你被送给我了,你只叫我的名字就可以,称呼我姐姐时可以直接叫她‘姐姐’。混不了的。”
鲁伯特的脑子里回荡着不敢叫出口的惨叫:凭什么我就被送给你了啊!是送给你还是嫁给你啊!凭什么也要用一样的称呼叫你的姐姐啊!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恭敬礼貌地问:“那请问……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你是黑荆棘塔送给我们部族的礼物啊!”帕拉多斯带着热忱的笑容,搂过来诗人的脖子,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不过这动作中并没有什么更深的意味,鲁伯特一身冷汗,庆幸地想着这可能只是他们的一个表达善意的普通动作。
“我姐姐说,我能熟练使用通用语还不够,还得会写字、懂历史什么的,”野蛮人补充说,“所以前不久我们向黑荆棘塔提出,想让他们送给我一个法师,或者哪怕抄写员也可以——当我老师。我很满意你。”
“哈?”
鲁伯特以为自己一定是奴隶啦苦工啦甚至男宠,怎么也想不到“老师”这个答案。
这时,野蛮人好像又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侧了侧身子,从床垫下摸出一叠羊皮纸,在诗人眼前晃了晃。
“虽然你知道那两个是一对儿,但这些,你肯定不知道!”
鲁伯特看过去,发现那些羊皮纸上竟然是一些画!虽然笔迹很粗,但画面栩栩如生,他能辨认出最上面那副画的似乎是骇焰的人类形态。
这个看起来粗鲁的家伙竟然会画画……鲁伯特惊奇地又往前凑了凑,却因为被绑着手,身体失去平衡歪倒在垫子上。帕拉多斯赶紧把他扶起来,解开绑住诗人双手的皮绳。
那些皮绳在诗人略瘦的手腕和前臂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毕竟他被绑得时间太长了。刚被松开时,他的胳膊都动不了,肩膀完全僵住了。帕拉多斯非常熟练地帮他按揉、放松,并且自豪地说“小时候我和姐姐被父亲绑起来后,我们就是这么互相帮助的”。
看到鲁伯特的手臂没什么事了,野蛮人又拿起那叠羊皮纸:“我不会写字,所以我就把听说的画下来,这样就不会忘记了。我再跟你说个秘密,你知道那头龙和黑袍法师是怎么认识的吗?”
诗人摇摇头。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东西上,而是在暗自惊讶于这个野蛮人个性的温和。
于是帕拉多斯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看……他们是在龙的洞穴里认识的!听说当时玛瑞狄斯·海菲尔德被人调戏,红龙救了他……”
“……等等,”鲁伯特打断他的话,“怎么我听说的版本是他被追杀?”
“反正差不多!红龙的巢穴里有很多金银珠宝,还有雕像啦整面黄金的墙壁啦,你知道吗,还有一张大床!听说上面镶嵌着很多宝石,那种四柱床,很大的!你看,我画了……”他一边说一边翻页,“然后你猜怎么着,红龙就杀掉了那些调戏法师的人,然后和法师在那个床上……”
帕拉多斯翻着自己的画,绘声绘色地给鲁伯特讲述着各种细节。鲁伯特完全能听出来那些细节根本就是添油加醋的。
他从龙和法师是怎么认识,讲到法师怎么摇摇晃晃走回枫林,再讲到后来海菲尔德领地改名高林城的那场战役——这东西倒是被草草带过了,然后又说龙和法师怎么在一条河里洗澡、龙一次能多长时间……以及晨雾曾经对玛瑞狄斯抱着怎样的期待、这期待又是如何落空,还有黑荆棘塔里的学徒谁和谁有奸情,谁同时有男女各两个情人、谁把谁始乱终弃……鲁伯特听得头都大了。
他被折腾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现在还要听这些毫无新意的传闻……哪怕是关于什么邪恶魔法、禁忌的死灵系实验、疯狂弑亲者的野心什么的都有趣得多啊!
他有好几次昏昏欲睡,然后又被野蛮人摇晃醒。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小时,透过帐篷的缝隙,可以看到天都蒙蒙亮了……
身边这个一直喋喋不休中途连口水都没喝的蛮人,这时终于打算告一段落:“喔天都要亮了,我的老师。因为很久没有人能听我说,一不小心我就太激动了,你睡吧。明天开始教我写字怎么样?通用语。”
诗人松口气,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立刻把头扎进垫子和绒毯里。现在已经是“今天”了……虽然很想指出这一点,但他现在困得不想说话。
“晚安,老师。”
帕拉多斯喜滋滋地收到老师的认可,又在鲁伯特额头上吻了一下,还帮他把腰间的小曼陀铃解下来,小心地放在一旁。
在另一个大帐篷里,喝得一塌糊涂的晨雾和帕拉多斯(姐)以及祭师三个人呈三角形倒在地毯上。柔弱的精灵不像那些皮糙肉厚的蛮人,酒劲稍稍过去后,她就被早晨的寒意给冻醒了。
揉揉眼睛爬起来,她摸索着想去找个厚毯子什么的。这时,她看到一个小男仆畏畏缩缩地蹲在帐篷外。
“嘿,孩子,你找你们首领?”她习惯性地摆出一个性‘感的姿势,还甩甩头发。
“是的,关于……关于那个礼物,小帕拉多斯大人说,他很满意。他还说很感谢大帕拉多斯大人……”年轻的男孩咽了咽口水,“……也很感谢黑荆棘塔。”
“那个礼物……还活着吧?”
“活着,活着呢,”男孩说,“不过,好像昨天他想跑,被小帕拉多斯大人抓了回去,然后似乎他被折腾了一夜,到天亮才结束。现在他似乎不省人事了,都不用绑着,连逃的力气都没有。”
晨雾挑着嘴角一笑,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表情有多邪恶。
仆人男孩也跟着一笑。他不知道对方和自己笑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当清晨的露珠从草叶上滑落,枫林和高地的气温渐渐升高,玛瑞狄斯正坐在黑荆棘塔的一个小露台上吃早餐。他是个少见的会早起的法师,偶尔会有几次熬夜,但大多数时候都生活极有规律。每个施法者都很重视睡眠,不过那些在法师学院的同行们通常是晚睡晚起的。
这一点也许得益于从小的贵族生活。他习惯了在早晨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酥饼和水果。
红龙以人型站在石栏旁,看起来就像个身材挺拔的便装贵族骑士。
“我的玛瑞狄斯,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诗人送给小帕拉多斯?他不是想要你塔里的法师或者抄写员吗?你是因为舍不得吗?”
“哦,其实我是为了你,大人。”法师微笑着回答。
骇焰迷惑地看着他,等待解释。于是玛瑞狄斯继续说:“骇焰大人,黑袍玛瑞狄斯·海菲尔德是属于谁的?”
“属于我。”红龙骄傲地回答。
“而在枫林和余烬山脉一带,那些学徒、抄写员、佣人、修习者,属于哪里?”
“他们属于黑荆棘塔。”
“黑荆棘塔又属于谁?”
“属于你呀,我的玛瑞狄斯。”
法师把垂在面颊附近的金发拂到脑后,走上前站在红龙身边:“而那个诗人不属于我们。”
红龙恍然大悟般猛地点头,脸上带着感动的笑意,并把法师搂在怀里,低下头蹭他的脖子。
5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玛瑞狄斯站在黑荆棘塔门口,他面前是四个打好了行李的人。
精灵女术士晨雾,帕拉多斯姐弟,以及和枫林产生了孽缘的诗人鲁伯特。
晨雾背着背包——从上次干过把次元袋塞进次元袋的蠢事后,她一直只是用普通背包。她前踏一步,以手捧心:“亲爱的阁下,您真的不考虑带我们一起去吗?我们非常担心您,我们一定要去保护您啊!”
“我真的不用你保护,你只会让我觉得很暴躁。”玛瑞狄斯厌恶地看了看她那六种颜色的头发和满身色彩斑斓的装饰。
女术士一脸委屈,手肘轻轻戳了身边的帕拉多斯(姐)一下,于是野蛮人女性也挺胸抬头地说:“带我们去吧!法师大人!您需要我们这些肉盾的保护?”
“肉盾?”被野蛮人弟弟搂着肩膀的诗人并不怎么想去。
“就是肉做的盾。”他的“学生”斗志昂扬地说。
“我知道它的意思,我是说……你们真是很精准地定位了自己的作用啊?”
黑袍法师捏了捏眉心,扫视这四个人:“我说了,我不带你们去。那条裂谷距离这里只有20英里左右,骇焰载着我过去是很快的。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春游!”
“您不能这样!那可是条历史久远的裂谷!”晨雾继续做出极为担心的样子,“而且那个地下神殿该有多危险啊!那可是跨越远古与沉睡之年代的东西!那可是……”
“我说了,我和骇焰去。”
“这我们怎么能放心呢!只有他一个保护您怎么行!”
“当然行,他是龙。”
玛瑞狄斯抱着胳膊,没有比这更充足的理由了。
三天前,在高林城内经营魔法物品店的前学徒送来消息,说得到了一份古卷,关于一个地下神殿。每个法师都听说过那里,但谁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听说在很久以前,有个邪恶的怪物盘踞这里,关于这段故事不了了之……后来,在那片土地的历史上曾有过一段沉重黑暗的年代,不少被通缉者与被迫害的法师、术士曾经利用那遗迹逃亡。
这一点倒是被写进了历史。但关于那个地下神殿的各种传说里,唯独没有关于它的地理位置。有不少人去找过,不过毕竟这里只是个历史遗迹,没有被封存的金银宝藏,没有实现你几个愿望的神灯……所以探索者们找不到也就不再执着了。
玛瑞狄斯得到这份古卷后,想去了解的是遗迹里(可能已经湮灭了)的古籍,以及壁画与铭文。而他知道晨雾想去的理由:关于这里还有个传说,说当年有个叫波尔卡的精灵法师帮助逃亡者们,为他们引路,据说他一直都在这遗迹内,从未再回到外面的世界。
而之所以她非常想去,是因为在很多传闻里,都把那位精灵法师描述得美到不能更美……
这时晨雾又用胳膊捅了帕拉多斯(姐)一下:“你们俩倒也说句话!”
于是两个野蛮人十分配合地开始:“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去”……
玛瑞狄斯忍无可忍地眉头一抽,手伸向腰间的材料袋,面前的四个人嗷地叫了一声退开。于是法师转身想回去塔里面,这时,从很高的露台处跳下来一个身影。
是骇焰。他维持着人类形态,还把红色长发扎了起来。优雅地落地后,走过来给了准备进门的玛瑞狄斯一个拥抱,然后问都不问就说:“你就带他们去吧?”
“啊?”法师怎么也没想到,红龙竟然站在那四个蠢货一边。
“奴隶越多越好。”骇焰认真地说。
“是的是的!骇焰大人说得对!”晨雾抢着走过来,“而且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追随着您!我和帕拉多斯女士会做饭!我们负责给您做饭!”
“够了,我敢吃你们做的饭吗?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你就是想去看那个可能根本而不存在的精灵!”玛瑞狄斯无奈地看着她,以及更后面一点那对击掌庆贺的姐弟,和被弟弟扔起来接住的诗人。
那四个像要春游一样的家伙睡在了高塔一层的大厅,就好像这样就能保证玛瑞狄斯不丢下他们偷偷跑掉似的。晚餐后,玛瑞狄斯真的开始考虑要不要偷偷走了算了……反正可以用法术先到枫林里去……
毕竟他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东西,用自身重量较轻的魔法便利袋装着……他觉得次元袋的自重太沉了。
玛瑞狄斯站在窗前,人型的红龙从背后蹭过来,双手环在他腰间。
“你是不是想弄个传送术或者任意门什么的?”骇焰一语中的。
“我真的不想带他们去。尤其不想带那两个野蛮人!”玛瑞狄斯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里毛躁得要命,“我们是去遗迹,不是去野餐!我真的不想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累赘。”
骇焰听着,又在蹭着法师的颈窝,现在玛瑞狄斯没穿法袍,衬衣是没领子的,骇焰的头发、嘴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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