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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面的法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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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般来说,苏长安很少把方位指示的那么准确,毕竟,他一边说,子弹就已经到了。
白墨按照苏长安的指示砍翻3头蚀虫,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到我这里来,2头蚀虫正在逼近。”苏长安说。
白墨毫不犹豫地回头,快速向苏长安奔去。
但是已经晚了。
白墨眼睁睁地看着苏长安的身影闪了一下,那是模拟场中,猎人被蚀虫咬住的表现。
白墨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他看到苏长安瞪大了眼睛,愣愣的,脸上有点郁闷,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电子女声突兀地响起:“确认‘眼’死亡,训练结束。”
眼前全息的建筑物闪烁了两下,消失了,苏长安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这是苏长安第一次“死”,在被蚀虫咬住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宁愿自己是疼痛的,因为那一瞬,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他就如同突然间不存在了。在一瞬的麻痹过后,世界上不再有苏长安这个人。
直到系统切断了模拟信号,苏长安才觉得心跳如鼓,涔涔的冷汗湿透了衣裳。手上的两把枪似乎有千斤重,带着他瘫坐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死亡意味着的,并不是疼痛,而是消失。
首先是自己不再能感受到自己,接着,被所有人慢慢遗忘,从这个世界上湮灭。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死了,怎么不开枪?”白墨走过来问。
苏长安抬起头,白墨眉头紧皱的脸上有隐约的担忧的神色。他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白墨挽了个剑花把七杀隐去,蹲下身来看着苏长安。
苏长安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他不敢。
苏长安脑筋飞快运转,他想在白墨看出破绽之前,想一个合理的借口出来。但是白墨何等聪明,扫了一眼苏长安的手枪和弹匣,就明白了一切。
“你带错子弹了?”白墨问,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苏长安只好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跟白墨解释一下,左脸上就挨了狠狠的一个嘴巴子。
白墨这一巴掌,扇得一点儿都没留力,苏长安被他打得眼前一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恢复视觉,而白墨也已经不见了。
苏长安爱好看偶像剧,里面有好多女猪抽男猪,女猪抽女配,女配抽女猪的镜头,每一次,那个被抽的人都会捂着脸,或者热泪盈眶或者大声嘶吼,总之就是没啥事儿,于是苏长安本能地觉得,一个耳刮子扇不出什么问题。
然而等到他真的被白墨一耳光扇在脸上的时候,他只觉得满眼都是雪花点儿,一嘴的腥味儿,两排牙齿全松了,耳朵里传来巨大的轰鸣。
刚开始的几分钟根本没有任何知觉,等到有了知觉的时候,就是晕,晕得连抬起手捂一捂脸的力气都没有。
苏长安吐出嘴里的血沫,慢慢地躺到地上,尽量平静呼吸,等待晕眩过去和疼痛降临。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苏长安才觉得从脸开始,半边身子开始疼了,他于是捂住脸坐起来,回别墅去。
苏长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了两分钟,他依然晕得厉害,他抱出医药箱,干吞了两颗止痛片,慢慢走到白墨的房间去。
白墨的房间没有锁门,苏长安推门进去,玄关的一架倒在地上,再往前走两步,厅里的茶几连钢架都折成了几截。
白墨坐在飘窗上,窗帘被扯下来摊在地上,苏长安眼前仍然金星乱冒,他看不清白墨的表情,只能走得更近,一直走到白墨的面前,慢慢地坐在地板上。
“白墨,对不起。”苏长安听见自己说。他耳朵里嗡嗡乱响,不得不提高声音才能让自己听到自己说了什么。
白墨没理他。离得那么近,苏长安能勉强辨认出他眼前,白墨的拳头握到了指节发白的地步,可见仍然气得厉害。
“我真的错了。我没有上过战场,我没有死过。我真的记住了,不会再犯了。”苏长安像个孩子一样,一字一顿,向盛怒的家长认错。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非常狼狈,他只希望自己的狼狈能让白墨稍微消气。
他太骄傲太大意了,最近的配合训练过于顺利,让他忘记了,自己正在为真实的战斗做准备。
他曾经告诉过白墨,说自己不会死,说会保护他。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要求白墨相信他,但是即便他自己都觉得,根本不可能相信一个在战场上拿错子弹的队友。这不是能用“只是训练”来粉饰的错误,因为如果这不是训练,他现在就已经真的死了。
苏长安觉得,这一巴掌,他挨得真的是活该。
白墨仍然没有理他,苏长安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他依旧紧紧攥着的拳头,白墨用力把手往回抽,苏长安早有准备,死死拉着不松手。白墨的动作带着他摇晃,头晕得好像要炸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白墨,真的!”苏长安急切地说,头晕得越来越厉害,半边身子痛的要麻痹了,但是他拉着白墨的手腕不敢松。
白墨总算不动了。他让苏长安抓着他,然后又过了一会儿,白墨冷冷地说:“再有一次,如果你还没死,我就送你一程。”
苏长安想点头,但是他头一动,就简直晕得要穿越,只能胡乱地答应着“知道”。
一直绷着的一口气一松,苏长安就觉得,耳朵里声音越来越响,他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几乎没区别,眼前一团团全是灰的。
“白墨,我想请你帮我叫一下修斯,我眼睛不太看得见,很想吐,我觉得我可能脑震荡了。”说完,苏长安身子一歪,彻底没知觉了。
25第二十五章 搭档誓约
苏长安这一次,昏迷了两天。
于是,他不知道穆升拿着修斯给出的诊断书暴跳如雷,即便白墨这座冰山再□,仍然在穆升的暴怒中颤了几颤。
“你能不能有点自觉,搞清楚状况!苏长安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巴掌差点把他打成残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猎人在非战斗情况下受这么严重的伤,更何况还是被自己的搭档打的!白墨,你太放肆了!我告诉你白墨,苏长安这样的‘眼’,放出去有一个连的‘刃’排队想要,恨不得护自己眼珠子一样护着,如果你对他不满意,只要你现在点个头,我不要你打报告,我就当你们搭档的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白墨梗着脖子,没做声。
他当然不肯放开苏长安,单就实力而言,苏长安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和他在一起,自己不但可以继续战斗,而且,哪怕是进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那天盛怒之下扇出去的一巴掌,他回头想想也十分后怕,“刃”的全力一击是什么概念他自己太清楚了,就像穆升说的,苏长安真的很有可能,就被那一巴掌打废了。
如果自己真的废了苏长安……白墨后脖子开始冒汗,到时候别说组织不会放过他,就算是他自己,也会郁闷死。
看来,以后要对苏长安更好点儿了……
苏长安醒过来的时候,就见白墨神色淡漠,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正坐在他床边上。
苏长安觉得,好像已经不晕的头又晕了。白墨这尊神,为毛会出现在他的房间???
“醒了?”白墨说:“吃药。”
苏长安恍惚间,想起几个月前,白墨受伤而自己守着他的时候,他醒来时自己也是这么说的:醒了?吃药。
苏长安扑哧一声笑了。
白墨眉毛一挑,苏长安赶紧整肃神情,妈呀,居然忘了这爷可能还在生气!
白墨站起来,扶住苏长安的脖子帮他坐起身,骤然移动,脑仁儿又一阵抽痛让苏长安皱着眉闭了闭眼睛。
“还晕?”白墨问。
“还好,”苏长安坐好了,轻轻晃了晃脑袋,有点沉沉的,但是不太晕了,恶心的感觉也好了不少,“好多了,嘿嘿。”
得到白墨大爷的关怀,苏长安可谓受宠若惊,不过总算这娃还没有被一巴掌扇失忆,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乌龙事,赶紧接过白墨递过来的药,看也不看塞到嘴里,喝一口水全吞了,把杯子放到了一边儿。
“白墨,我做出深刻的检讨。”苏长安并拢手指,做了个指天誓日的造型。“那天是我错了,实在不该犯那样的错误。”
白墨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你原谅我哈,不要又跑到穆升那里吵吵说不要我。”苏长安一脸严肃。
白墨继续点点头。苏长安于是放松身体靠在床头,开始喋喋不休地总结经验,他号称,从此以后只要出任务一定要把所有的枪和子弹都带着,以防万一。
白墨盯着苏长安絮絮叨叨的嘴,他想起不久前穆升冲他咆哮,说如果你不要苏长安,不知会有多少人排队要他,现在白墨猛然觉得,穆升并没在跟他开玩笑。
归根结底,对于一个猎人来说,致命伤是不够强,嘴碎压根连毛病都算不上,而且在普遍偏向自闭的猎人中,话痨还是挺受欢迎的,再加上实际上,苏长安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心宽和顺的人。
白墨默默地把水递给他,让他再喝两口,一边想,以后,大概真的需要对苏长安好一点。
苏长安的伤,要说真的有多重,只要他神智正常,一个脑震荡也要不了命,但是白墨那一巴掌的后遗症却颇多。
首先,苏长安的脸肿了。所谓的肿了,不是像别人想的那样牙疼啊、长智齿那种肿法,而是真正的肿成猪头样,从下巴到脸颊直至眼角,苏长安的左脸比右脸大了能有两倍,下颔有明显的错位,需要等略微消肿之后再做一个复位的小手术。对于手术不手术的,苏长安比较淡定,但是那张猪头脸让他被上至穆升下至大黑二黑的所有人(动物)取笑了一遍,就无法继续淡定了,苏同学一向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要不是修斯一再向他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毁容,苏长安自尽的心都有……
另一个后遗症,出在眼睛上。说实话,这算不算被白墨扇了一巴掌的后遗症,连苏长安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他发现,双眼的视域好像扩大了。一般来说,人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撑死也就是180度的范围了,但是自从脑震荡好些以后,苏长安就觉得他能看到的范围至少有270度了,不用转身,只转动眼球,侧后方的东西也能隐约看到。
这个变化,苏长安没有跟别人说。本来他也很得瑟,觉得视域变大对他的战斗更有好处,打算去穆升那里炫耀一下,但是当他找了面镜子放在侧后方最后测试一下的时候,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眼球变成闪着荧光的紫色,从眼眶中爬出来,向后窥探,说不出的怪异。苏长安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去,在正常的视域里,眼睛毫无异常的地方,黑白分明。但是刚才镜子里反射的情景太诡异,苏长安决定不得瑟了,不仅不敢得瑟了,以后但凡不是最危急的情形,还是尽量转转脖子吧……
等苏长安把所有错位的部件儿敲敲打打地整回原位,迫不及待地向大家得瑟他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时候,穆升通知他和白墨去领装备,并且准备搭档宣誓,他们的实战许可要正式下来了,轮值表也在审查当中。
“装备?”苏长安接到通知去找白墨时不解地问:“我们还需要什么装备?”
“持枪证、通讯器、防护衣,以及专用的名牌。”白墨回答。
在白墨言简意赅地解释下,苏长安才知道,“眼”被要求24小时配枪,虽然理论上,蚀虫是不会在白天攻击灵魂的,但是如果有特殊情况造成大量生魂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溢出,那就很难讲了。所以“眼”要有专门的持枪证和相关证件,有了这些证件,基本上你就能横着走了。
通讯器也是要求24小时佩戴的,特殊情况下,通讯器会帮你联络到除了你自己的搭档外最近的“刃”,火速赶来救你的小命。
防护衣严格意义上也要求24小时穿,但是因为那毕竟是一件衣服啊,还是需要藏起来的那种,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刃”和“眼”都只在轮值时才穿,组织也算默许。
苏长安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专用的名牌。非常薄而轻巧,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一式两个,一黑一白,用同样材质的链子穿在一起,可以挂在脖子上。名牌上冲印着姓名的汉字和音标,以及你的身高、体重、血型、过敏史,冲印非常精美,两片名牌的后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卡槽,可以让两片名牌牢牢地卡在一起。
装备领齐后,苏长安和白墨在穆升的主持下,在众多认识不认识的人的围观下,在训练场中的一个小礼堂里进行了搭档宣誓。
每次提起这个搭档誓约,苏长安都要忍不住的吐槽。所谓的搭档誓约是这样的,两个人并排,在一众人的围观中走上礼堂的讲台,然后念一份誓词。
“我们站在光之暗面,面对黑暗中的恐怖。无人能够体会,我们将只有彼此。我愿意将信任交付,让你成为我的眼(刃),我愿意将性命交付,从此与你并肩作战,同袍泽、同血汗、同生死,为无人知晓的伟大事业奉献一切。”
苏长安吐槽:这是婚约吧我去,穆升应该来问我们:你愿意吗?你愿意吗?
誓词之后,就是交换名牌。取下自己白色的明白,和对方的名牌交换,从此两个名牌卡在一起,黑色的上面是自己的名字,白色的则属于搭档。
苏长安无力吐槽:这明明就是交换婚戒的桥段啊,要不要那么狗血啊~~
直到后来的一次战斗后,苏长安才知道,这两块名牌的作用,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猎人被蚀虫吞噬,他从灵魂到肉体,什么都不会剩下,但是这两块名牌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蚀虫不能消化它,所以,如果猎人在战斗中身死,那么这两块名牌至少会让后续的搜寻人员指导,他是谁,在哪里战死。同时,名牌的材料会根据蚀虫的种类而发生一些变化,在回收了名牌之后,组织的技术人员能够通过名牌上留下的线索,推测出猎人碰到的是什么。
实际上,这两块小小的名牌,就是猎人们的墓志铭。
26第二十六章 参战
初四,冲月,金旺克木,凶。
最近,苏长安迷上了卦术,他不知从那里淘来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周天挂图,有事儿没事儿就拿着几块卦符摆来摆去。
连夙很鄙视他,说什么时代了,你丫还信这个。
苏长安无比有力地鄙视回去,说你丫的人生都是超自然的,你这种动不动就指挥着魂魄给你捎口信的人有毛资格说我迷信啊。
于是连夙默了。对呀,你要出去拉个人告诉他你每天晚上要跟怪兽大战三百回合,人家绝对当你神经病,但是你的人生里连魂魄和蚀虫都实实在在的有了,你有啥资格不相信周易古卦哦……
于是,苏长安在辛苦钻研了一段时间周天挂图之后,得出了他和白墨的第一次轮值,凶。
那天,两人来到了别墅划定的巡逻区,白墨带着苏长安登上制高点的屋顶,第一次巡逻,苏长安带出的是平时用的最为顺手的贪狼,这30发大弹匣的小型冲锋手枪如今就如同是他手的一部分。
无论之前做过多少次心理建设,这毕竟是苏长安第一次作为一个战士面临生死搏斗,蚀虫的第一声吼,苏长安被惊得浑身一哆嗦,好险没腿软坐到地上,白墨赶紧将防线缩回了十几米,在通讯器中大声的呼喊他。
周围浮起了灰色的雾气,恶臭的气味虽然不浓烈,但是让人从里往外犯恶心。苏长安听见白墨在通讯器中喊道:“苏长安别着急,第一枪打出来,一切就和训练没两样了。”
在实战中,白墨这家伙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丝毫的不同,依然是冷冷的,酷酷的,好像比平时更欠扁了。然而,就在这种极端欠扁的声音中,苏长安奇迹般地镇定了下来,他重新调节了一下护目镜,将目光锁定苏长安周围50米的范围,对着视线中的第一头蚀虫开了枪。
贪狼发出了它在实战中的第一声嘶吼,特制的银子弹带着一道白光呼啸而去,在苏长安的眼前拖出一条犹如慢镜头一般的银线,消失在那头蚀虫的头顶,震天的嚎叫刺激着苏长安的耳膜,苏长安觉得耳朵微微开始发热,连带着,心也开始发起热来。
砰砰砰!!
连续的三发子弹击中了同一头蚀虫,那头倒霉的蚀虫直接一跟头栽了下去,在空气中带起一大片腐臭的黑雾。
“苏长安,不许浪费子弹!”白墨说。
“白墨,虽然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又削我一顿,但是……”苏长安声音微微有点儿颤抖,在耳机的声波中显得苍白可怜,让白墨微微皱了皱眉头。
毕竟,24岁觉醒的新人这么早就参与轮值,还是勉强了吧。
结果,就听到耳机那边,苏长安深深吸了几口气,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这他妈也太酷了吧!我操啊,爽!!!”
白墨好悬一头从房檐上栽下去,心想我担心这货真是我也二了……
接下来,苏长安充分发挥出他话痨嘴碎的本质,滴里嘟噜评价自己以及白墨的帅气动作的声音简直要盖过贪狼的子弹以及蚀虫的嘶吼。
白墨又一次将七杀从一头蚀虫的脖子上抽出来,白光像液体一般溅起半人多高,将周边的黑雾冲散。耳边马上响起了苏长安的惊叫:“哇!七杀还有这种变形啊,真漂亮,就是有点娘~~”
白墨深呼吸了几次,告诉自己,忍住,忍住……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轮值,苏长安贪狼的第一个弹匣还没打完,周围的灰色雾气就出现了消散的迹象,白墨把防线收缩至苏长安周围5米,在原地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
雾气消散了。这片区域和轮值开始时几乎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是周围的植物都或多或少地有了枯死的迹象。白墨和苏长安耐心地等到所有蚀虫的残骸消失,空气中的腐臭味也慢慢被夜风吹散,才动身回别墅。
“白墨~~”苏长安这一声喊得极为荡漾,白墨眼角一抽,紧走几步,内心希望苏长安就此住嘴。
但是显然,长安同学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他紧追几步扯住白墨的手,把他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白墨~~我心跳的好快!!”苏长安此时声音颤抖,小脸儿微微发白,密密地汗珠在战斗结束后反而一股脑地往外冒。
白墨脑袋上腾起几条青筋,他真心不知道该如何接苏长安脑抽的语言。
好在,我们的苏长安同学根本没指望白墨能接他的话来点儿煽情地安慰神马的,只是接着说:“白墨,我们就这么走回别墅么?来的时候不是你带我飞檐走壁来着么?”
这句好歹有点意义,可以解释一下。于是白墨回答道:“走回去不远,而且一路上,保证没有落网的。”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这算是默认的规矩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哦。”苏长安点点头,心想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自己入行时间短,好多东西真是要向前辈多学习啊。
苏长安想着自己的事情,白墨万年不变的面瘫,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往回走。七杀依旧被白墨握在手里,剑光如同反射着月光的白雪,明亮得如同能够流动,在他们的视线中,隐约照亮着脚下的路。
苏长安望着七杀出神。
杀戮过后,七杀精致漂亮,就如同一件艺术品。但是苏长安知道,再漂亮,七杀也是一把剑,所以即使柔光闪烁给人美丽的幻想,七杀归根结底是一把噬魔杀鬼的利器。
苏长安又偏过头去看白墨。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夜晚,白墨的脸被七杀的银光照亮,英俊的面容更加棱角分明,每一根棱锋都似乎是剑刃,无比锐利,谁碰上,就见血。
但是和七杀恰恰相反,无论眼前这个刚刚称得上青年的人有多么厉害,归根结底,他并不是武器,而是一个人。
把七杀身上的柔光拂去,你会看到利刃,并且很有可能割破手指;但是如果撕掉白墨脸上的冰封,会不会看到的反而是鲜红的肉和温暖的血呢?
苏长安越想越远,越想越不靠谱。眼前白墨冷静帅气的侧脸在他脑内一忽儿变成咆哮马,一下子变成王小贱,过了一会儿,连叶童版的许仙都冒出来了,便是苏长安如此不靠谱的人,也被自己的脑内搞得满头黑线。
结果,脑内过度的苏长安乐极生悲,走着走着,居然一脚踢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上,结结实实甩了个狗啃泥。
“哎呦”一声惨叫,这是苏长安亲吻大地前的呼喊。
白墨本来正不紧不慢往回走,冷不丁竟然看到苏长安好好走路也会摔跤,扑哧一声笑了。
苏长安正艰难地把他几乎要被砸扁的脸从地上揭下来,正寻思着要抱怨天妒蓝颜,就直直地对上了白墨的笑容。
苏长安就这么愣住了。
白墨伸出手去扶他,脸上因为刚刚被他逗乐,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你究竟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苏长安愣愣地伸出手去让他扶。
在握住白墨手的那瞬间,自己手里温暖的感觉让苏长安的心发紧。他突然想起来那为数不多的几次,他曾经看过白墨的笑容。
被大黑二黑压着舔的时候,深夜饿了溜到厨房发现刚好有宵夜吃的时候,某一天晚上吃到自己做的意面的时候,还有那次热热闹闹的party上,捧着一杯红茶如同捧着什么珍宝的时候。
原来白墨不是咆哮马,不是王小贱更不是叶童,白墨就是白墨。苏长安愤愤地想敲自己一下,他竟然忘了,冰山的面具下,这个人所渴望的,远远比他曾经以为的要少得多。
苏长安脑内完了以后又哲学了,等他死死的盯着白墨的脸直到白墨开始奇怪地在他眼前晃手指的时候,苏长安才猛的回神,然后,苏长安发现,他把脚给扭了。
这一下扭的很重,当发现左脚的脚踝没觉得疼而是木木得麻的时候,苏长安就知道要坏菜。
白墨也觉得苏长安这一下扭得不轻,他刚才绝对听到了微弱的骨骼错位声。苏长安爬起来以后,白墨怎么也不敢让他自个儿走路了,架着他飞快地回了别墅。
穆升此时还没休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一份资料,眼见苏长安被白墨半抱着回来了,吓得不轻,又抬头瞄了瞄表,还不到2点,越发觉得事情比较严重。
“怎么了?”穆升赶紧迎上去,心里不禁有些懊恼,他们第一天轮值,自己应该更谨慎些,派两个小队出去的。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魂魄疏忽一下没影儿了,去叫休斯了。
“没事儿没事儿,穆老大还没睡啊?”苏长安握着白墨的胳膊保持平衡,单脚蹦着,蹦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长安脚扭了,挺严重的。”白墨客观地陈述了一下事实。
“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联络别墅?需要后备队么?”穆升皱起了眉头看向白墨。
白墨微微一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时间,说:“轮值结束了,不需要后备队,苏长安的脚是在我们回别墅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的。”
这下,轮到穆升愣住了。“还不到两个小时,轮值结束了?”穆升问。
“是的。”白墨肯定地说:“我们一直等到残肢消解,蚀虫的气息全部散尽了,才走路回来,沿路都小心观察过,直到苏长安扭了脚我才带着他赶紧回来的。”
“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白墨直到穆升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一般来说,小队轮值完毕都要凌晨4点了,他们回来的太早了。
于是他很镇定地摇摇头,说:“没有。蚀虫是被七杀吸引,来的比较快,苏长安的枪又比较准。你看过我们的测试的,就是那个情况。”
穆升不说话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墨一眼,白墨很平静地看回去。
有一会儿,别墅里反而寂静得要命,直到苏长安坐在沙发上抬着头看了他俩好一会儿,发现真的没人打算理他的时候,hold不住了:
“喂,你们俩有点人性好不好,伤员在这里!”
27第二十七章 瘸了的苏长安
“怎么每次我见到你,你都半死不活的啊?”修斯抱着他不离身的医药箱,仰着万年不变的欠扁笑容对苏长安说。
尼玛,苏长安内心咆哮,你丫是医生,我要不是半死不活了我见你干吗??你丫以为你很帅吗???
虽然苏长安内心里奔腾着一万匹草泥马,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僵硬地笑眯眯的表情,开玩笑,自己的脚脖子在那赤脚医生的手里握着呢。
前一天晚上,苏长安在白墨的指导下,找了个冰袋冰敷了一下,结果没想到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好像充了气一样迅速的肿了起来,到了快天亮时,已经肿的馒头那么大,而且整只脚都不能着地了。
“不行,我好像弄错了,还是要叫修斯来。”白墨冷静地说。苏长安落下两条宽面条泪,把手边的靠枕一类打不死人的东西统统往白墨身上招呼过去。
于是,可怜的苏长安只能任修斯摆布,在修斯给他上药的时候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嚎。
“嚎什么嚎~又不是要你的命!”修斯一边嘻嘻笑着,一边在缠好的纱布边缘一捏。
“嗷!!!!卧槽哦……”
苏长安瘸了以后,得到了多方慰问,其中最最积极的,非大黑二黑莫属。
原本威风凛凛被叫做俄尔和托斯的两条黑背巨犬自从在苏长安来到别墅的第一天正式更名为大黑二黑之后,就对苏长安非常的……热情。
一开始,苏长安还顾及着秦越和李宴,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但是当他发现这两条二货狗实在是皮糙肉厚经操耐打,而两位主人也不在意之后,大黑二黑就再也难有机会在苏长安身上撒欢儿了。
扑过来,踹飞。
敢乱添,PIA出去。
苏长安作为一个“眼”,本来就属于很灵活速度快的类型,经过训练之后更是身体素质整体提升,大黑二黑要想扑倒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是现在~~现在苏长安瘸了啊~~~~
在看到不能动的苏长安的一瞬间,大黑二黑的欢呼就如同见了最爱的孜然味T骨牛排。
白墨白天从市区给穆升带一份文件,回到别墅就看到苏长安被大黑二黑压在沙发上,除了被绷带缠得紧紧的左腿高高地翘在沙发背上,四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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