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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辞(洪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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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清连忙扭头,朝青玄急匆匆说道:“不管江山社稷图如何,那些镇压气运的宝贝,除了我大哥,太清圣人手中天地玄黄玲珑塔,乃是后天至宝,其他的宝贝,莫不是先天法宝。法宝有灵,真的用数算的法子,去推演,不比演算天机更容易,还容易算到了那几样圣人手中的法宝,是以我才不去算它。不过如今也能得知了,这宝贝就是河图洛书。”
  
  青玄讶然道:“就是当年大禹帝治水时,龙马献上的河图洛书?还在人间界吗?”
  
  薛清道:“谁知为什么这河图洛书一直留在人间界?我只要找到了便可。既然已经知道是河图洛书,那边好办,待我起个法术。”
  
  说罢,他左手上捏起法诀,一道灵气从顶门升起,在半空中散逸成点点微光,如同一群萤火虫似的,飘飞片刻,渐渐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了。
  
  那些光点瞧着飘飘荡荡,似乎是慢慢悠悠,实则极快,若不是薛清伸手抓住了青玄的手腕,带着他一道走,他早已落在后面,跟不上来。
  
  一路朝北,转眼间恍惚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眼前出现一片古旧城池,屋舍俨然,却空无一人。分明今天因为天帝降世,异象迭生,洛阳城中到处都是百姓,这座和洛阳城形制一模一样,街道房屋也无甚差异的城池,必定就是幻象了。
  
  侧头看身旁,青玄双眼迷茫,神情变幻,忽地色做悲切,俄而又转作欣喜,却不知他看到的幻象是什么模样,薛清摇头暗叹,这只猫毕竟修为不足,已经被幻象所惑。不过,这幻象是河图洛书造成的,本来就不凡,就连自己,现在所见也是幻象。
  
  抬起手,在虚空之中划出一个“道”字,那空无一人的城池忽地扭曲,变幻消失不见,眼见景象,已经变成了一处院落,薛清一瞧,自己正和青玄一道站在一片池塘旁边,身侧杨柳依依,微有绿意,池中片片青萍,才有碗口大小。
  
  环视屋舍,与周遭民居一般,大梁起脊,檐角斜飞,青瓦灰墙,倒是没什么新奇之处,只不过比旁侧的人家大一些,就是因为这个后院,还有这个占地不小的池塘。
  
  河图洛书的灵气,和先前薛清用来指路的灵光,汇聚在中庭,和现在他们站着的地方,仅仅隔着几间屋舍而已,看来这院子,如果不是正建在河图洛书之上,那么就是因为,这地方正是河图洛书所形成的天然阵图的阵眼。
  
  一时间,薛清倒是十分好奇,是谁家的房子,这么巧就建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V了……三章……
这是第一章




50

50、第五十章  阵眼 。。。 
 
 
  第五十章  阵眼
  
  河图洛书,先天法宝,天然成阵。帝俊以此成周天星斗大阵,杀灭十二祖巫,完成大劫;伏羲以此推演八卦,算计天地风雨,成就圣位;大禹以此梳理河道,整饬洪水,最终得就人皇之位,这法宝的名声,比起江山社稷图、十二品金莲台之类的,还要显赫。
  
  既然是天然成阵,它藏在匣子里,也能借势成阵,掩藏自身,顺便蛊惑人心。那么,这处宅院的主人大概也不知道这院落中庭下面,埋着一件先天法宝。
  
  还有另一种情况,河图洛书既然又是天然阵图,自然能展开变大。如果这宝贝是铺展开来了,延展到和洛阳城一般大,就埋在洛阳城地下,就算形成了天然阵势,也不是因为城池形制构建,从外表看,当然看不出。那么这院落,就是处于河图洛书的阵眼上。
  
  现在看来,倒是第二种情况更有可能。薛清不大愿意相信巧合,瞧这院落屋舍,建造时也暗合四象,有汇聚灵气,引风招水的功效,这是修道者才居住的地方,如果是普通人家,在这种房子里住,早就被层出不穷的鬼魂吓得逃之夭夭了。
  
  这院子虽然瞧着也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但是建成这样,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必定要长年累月,不时地修整。之前必定是有人在这里居住,且那人是个修道士。
  
  既然是修道士,那就定然是认准了这里,才在这里住下,此人倒是好眼力。薛清十分欣赏这屋子的前主人,正在阵眼上盖了这座宅院,这不是正好方便他们师徒了吗?
  
  一低头,薛清正要朝青玄说,让他一道去中庭,查看河图洛书,这才发现,青玄的神色和刚才差不多,仍旧是几分迷茫,几分变幻。原来他还陷在河图洛书的幻境之中?
  
  也是,河图洛书无人主持,薛清从中脱身,自然是很容易的,但是青玄就没那个能耐了吧?或许也该教他一些阵法,毕竟自家最得意的是阵法,青玄身为上清弟子,就这么被一个无人阵法困住了,说起来也有几分,是身为师父的薛清不曾好好教导的缘故。
  
  抬手将食指按在青玄眉心,薛清连唤了他三声,青玄这才猛然回神,抬起头一脸惊异,看着薛清,道:“主人,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我……弟子方才……”
  
  薛清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无他,只是幻阵而已。河图洛书,你当真以为只是寻常物件?我早就说了,这种先天法宝自有灵,只是因灵气太强,不能形成灵智,但是你要近前,它还是会自行防御的。这是河图洛书自带的天然阵法,如今已经破了。”
  
  说罢,薛清当先,绕过屋舍,朝中庭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且先瞧瞧那宝贝,究竟是谁人将它放在了这里。这些年都不曾听闻消息,将它放在此的人,总该留下点痕迹吧。”
  
  青玄连忙跟在后面,道:“主人,那幻阵……那幻阵,难道有人接近了就会引发?那洛阳城中,不早有人因此陷入其中了?他们又没有主人这般修为法力,岂不是就此遭殃?”
  
  薛清笑道:“怎么会?阵法启动,是因为咱们本来就是冲着河图洛书而来,我又用了寻物的法术,这才引发了阵法。我瞧这河图洛书之中,原先帝俊伏羲的法力已经甚少了,人间界又灵气稀薄,再过些年,只怕幻阵也越发没什么威力了……呀,果然是阵眼在此处。”
  
  发现了阵眼,薛清也顾不得和青玄说什么了,只细细围着那阵眼转了一圈。那处被这宅院的主人修建了一口井,不知这井究竟多深,薛清探头看去,里面一汪深水,似乎还不浅。据说只要有水处就有天庭驻派龙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正想伸手在井沿上敲,让水里不论是什么精怪都冒出来,薛清却听青玄讶然叫了一声,一回头,就听青玄道:“主人,弟子才记起,这是……左慈道人的故居之所!”
  
  左慈?薛清初时也有几分意外,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洛阳城就算是贵为帝都,也不过这么大地方而已。就算妖魔丛生,遍地修士,限于人间界如今的情形,真正有能耐的修道者、大妖怪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如果这宅院,连左慈这样的金仙都住不得,那还真要请下天庭的正神,来这里看守河图洛书吗?
  
  不过这左慈还并没有动贪念,把河图洛书从地下起出来。薛清围着那口井走了一圈,这井修建的年头不算长,顶多能有二三十年,估计就是左慈的手笔了。
  
  但凡阵法,不管是先天大阵,还是最寻常普通的两仪阵,都有缺陷。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阵法,是以才有各种破阵的法子。河图洛书的天然阵法也不例外,但正是这口井,弥补了河图洛书天然阵法的缺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掘地三尺也探寻不到河图洛书的灵气。
  
  这左慈还是帮着遮掩了这件宝贝的踪迹?不过说来,他能发现这河图洛书,本就很有几分古怪,按道理讲,他的修为还不足够这样的境界……
  
  还有他那个青玉壶,那样的法宝,虽然份属后天,但用起来其实要比好些先天灵宝更胜一筹。这样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出现在一个金仙手中呢?
  
  再加上,他已经位列金仙,却仍旧滞留在人间界。说来是为了他师弟,但是如果他带着华佗往地仙界去,就算仅剩魂魄,也能炼就鬼仙,还怕什么?可他偏就要在人间界,宁愿以法术禁锢魂魄,再去寻找魔修的功法,以此来给华佗延命。
  
  此时又发现了他在洛阳城的这处宅院,薛清忽然发觉,这左慈,还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不过,料想他和自己无关,不然本主已经站在他面前,左慈总不能都认不出来,薛清也就不多想,侧头对青玄道:“他如今人在千里之外,这宅子横竖也用不着,咱们先在此落脚也好,是故人宅院,反倒好与主人家交待了。”
  
  说罢,薛清十指交叉,朝前挥出,织出一片清光灵气网络,直对着那井口落下。那张网缓缓下落,莫入水中也能看见光芒,少停似乎有呼号声从极远处传来,井水之中忽地冒出几个水泡,翻腾了两下,就有一股腥臭气浮上来,井水也被染上了一缕暗褐血色。
  
  果然井里有妖物,大概是顺着地下暗河游过来的泥鳅鳝鱼之类。薛清杀了也不管埋,抬手一团清光覆上井口,结了个印,扭头对青玄道:“你弄块石头,堵上这井口,这才算封住了河图洛书天然大阵的阵眼。今后除非先破掉我的法术,不然这大阵是破不了的。”
  
  青玄应了,默念一声,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花岗石,不大不小,正好将井口严严实实地堵上了,半截石头都插.进井口之中。然后他才问道:“主人是要这阵法万古不破?却是为什么?这洛阳城今后岂不是永远都是京城了?”
  
  薛清笑道:“哪是为了这个?这大阵一破,洛阳城风水巨变,满城百姓是承受不住。洛阳的风水本来没有那么厚重的福运,偏又有帝都的命数,这才要用河图洛书镇压气运。”
  
  说到这里,薛清自己也似乎有所悟。最初将河图洛书放在这里的人,大约也是算出了此节,才这样安排?那人又是谁?为了这一城百姓?还是为了洛阳的气运?于修道之人,好像都并不太值当……这么做是否有功德下降,还未可知,但是河图洛书却就此不在手了。
  
  故知的大能,还真没有谁这么好心肠。薛清叹了口气,又道:“因有阵法,这宅院本就容易引来妖魔鬼怪,方才水里那个,算是好办,只是这庭院中……有半数草木已经开了灵智了,总不能尽数铲除。少停你将它们一一点化成人,充作洒扫奉香的童子吧。”
  
  点化童子,还不着急。庭院里的尚未登堂入室,这屋里的却已经窃据此间了。薛清乃是后来者,要在这里住下,自然要先赶跑了先到的。
  
  随即一挥袖,带起一股风,朝正堂屋门而去,将那四扇门尽数打开。屋外瞧着已经是废弃庭院,屋里却金碧辉煌,只怕皇宫也不及此间。雕梁画栋且也不说,陈设的琳琅满目,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玩器,单只白玉璧就放了满满一架。
  
  可惜这些好东西,只让这屋里瞧着好像仓库,看来这妖怪是个野生小妖,没什么底蕴,怪不得想个暴发户。薛清摇头直叹,这宅子左慈也花了不少心力,终究却住了一个没文化低水平的小妖,这小妖还是个惯偷——这些宝物,尽数是贼赃。
  
  正腹诽,那没文化低水平的惯偷妖精已经从耳房蹿出,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何方鼠辈竟敢上门烦扰!要叫你有来无回!”
  
  不用薛清出声,青玄已经丢出一根发绳,将那妖精捆住。那发绳也只是普普通通,一根仙草编织而成的发绳,只是上头带着青玄的法力,又附带着法诀,那妖精修行远低于青玄,自然是被一举拿下。这才瞧见,这还是个尚未化形的妖精。
  
  薛清顿时大奇,怎么洛阳城的妖精们竟让这个未化形的小妖占了这里?再一看它修为,虽远不及青玄,也勉强有了地仙的法力,就算是修行道门玄功,也到了化形的时候了。
  
  因而不由便朝那妖精问道:“我瞧你修为也并不低,怎么却到如今还没有化形?”
  
  那妖精是一只红皮狐狸,浑身毛皮鲜亮,极为好看。它也知道眼前人不好惹,眼睛转了转,便答道:“这便说来话长了。我是偶然在城北山上游玩,遇见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和一只大蛇打斗,两败俱伤。那蛇掉出来一枚青色内丹,被我吃了,就开了灵智。那道士死了,留下一卷书和一个葫芦,书里是修炼的功法,葫芦里是酒……”
  
  红皮狐狸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只鬼扯些有用没用的话。薛清瞧它转眼睛,就知道这狐狸没说实话。想了想,抬手虚空一抓,凭空就现出大大小小十几只狐狸,各个都是火红皮毛,和被青玄发绳捆住的红狐狸长得极为相似。
  
  原来这狐狸打的主意还是舍己为人,它在这里拖延时间,好让其他狐狸跑掉。
  
  这些狐狸落在地上,哼哼唉唉吱吱乱叫,有小狐狸还不会说人话,也叫得好似小孩啼哭一般,一时间吵嚷得很,薛清索性又用法术封住了它们的嘴,抬手画了个圈,这一群狐狸犹自扭动乱跑,只是跑不出薛清画的那个圈。
  
  此时那被捆的红狐狸才着急了,叫道:“我等不过也是住在这里几日,就算你是宅院的主人,不愿意我们在这里住下,我们走便是了,你也不能这样赶尽杀绝!你,你等着,除非灭了我魂魄!不然等我转世,必定找你报仇!不死不休!”
  
  个傻狐狸……威胁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薛清摇头叹气,这狐狸也不怎么机灵狡猾。
  
  一旁青玄却道:“你不必乱叫,主人历来慈悲,不会杀你,更不会杀你家人。你只管安生听主人说话,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那狐狸侧眼看了看青玄,道:“你这小猫,分明也是妖精,怎么却认这道人做主人?哦,我知道了,这道人没成仙的时候就是你的主人,等他成了仙,就让你也成仙了,你这小猫真是好命,不过……这么却也不自在,都成仙了,还镇日‘主人主人’地叫。”
  
  青玄哭笑不得,道:“这位是我师尊,我唤主人,是旧日习惯,才不是……你这狐狸,废话倒是多,快快闭嘴。”
  
  大概这狐狸让青玄想起了沈碧玄,所以才这么和颜悦色?
  
  薛清也不插话,只等他俩废话说完,才问那狐狸道:“你不化形,就能不渡劫,不飞升,是为了照应你这一窝大小狐狸吧?只是你这些狐狸,还有你自己,你们修行的功法,本是错的,你自己竟不知道?看来你说功法是从一个道人处得来,倒也没说谎。”

51

51、第五十一章  此来 。。。 
 
 
  第五十一章  此来
  
  红皮狐狸听了,傻愣愣地道:“这修炼的功法还能有什么差错?”
  
  薛清将他看了一遍,也不回答,只道:“你究竟是不想化形,还是不能化形?”
  
  那红狐狸道:“化形还是会的,只是不想。你这道人说得没错,化形嘛,我早就会的。叫小猫给我解开绳子,我变一个给你们瞧瞧。”
  
  还准备要来个现场表演?还是借口逃跑?薛清侧头看了青玄一眼,青玄笑了一笑。他修为远高于这狐狸,并不怕他跑了,便收回发绳。
  
  那狐狸默默运功,只见一阵光华从他耳朵闪过,一路直到尾尖,地上狐狸消失不见,却多了一盆梅花。梅花原地跳了两下,果然就是那狐狸变的。
  
  薛清看得嘴角一抽,好嘛……这就是这狐狸所谓化形?
  
  从狐狸变成梅花,的确是变化了,这却只能算得上是变形术而已。这种变化的手段,大多数妖族都是生来就有这本事,区别只在于,有的妖族变化的能力强一些,能变化的东西多一些,有的妖族变化的能力弱一些,只会变几样物件。
  
  不过,不论这些妖族变化术再强,惟独不能平白变成人的模样。妖族必须要过了化形渡劫这一关,才能成为人形,此后在原本的人形基础上,再变幻形貌,那也仅仅是变形术了。
  
  看来这狐狸是误以为化形成人和变成其他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是一样的法术。果真这狐狸是个野修,从来没有人教导过他究竟如何修行,不然既踏上了修行之道,总该知道,天地间惟独人是天然道体,自然能吸纳灵气,天生就有灵智,所以不能变化。
  
  那狐狸变成了一盆红梅,还颇为自得,原地扭动了两下,把花盆的另一边转过来,青灰色花盆上绘着一只火红狐狸,俨然就是他自己的模样。
  
  青玄被逗得失笑,旁边被困在薛清画出的圈里的其他狐狸却都叫起好来,欢跳吱喳,倒是觉得这样的变化术非常厉害。
  
  如今的人间界,还真是……修道凋零,日渐荒废。薛清无奈叹气,挥手让那红狐狸变回了原形,道:“你这并不是什么化形之道,你难道并不知晓?你那功法里,也没提到过怎么化形成人,渡劫登仙的法子?”
  
  红皮狐狸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似十分纯良,摇了摇脑袋道:“化形是没有,渡劫登仙是有的。不过那功法说什么练气辟谷,结丹成婴,化虚返神……我觉得没有啊。后来修了许多年,终于与那功法对应了,却是什么……大乘期。道人,难道我们妖怪修炼,和你们人是正好反着来的?不然怎么我修炼到第一个境界是大乘期?”
  
  薛清是真无奈了,这狐狸误打误撞的,没有走火入魔死掉,还能修成地仙的法力,算他运气好。只是这么无知,日后他该怎么办呢。
  
  青玄在一旁道:“你这狐狸,那功法是人族修行所用,你是狐狸,怎么能修呢?人族天然道体,修行的门路和狐狸不同,你是妖修,该照着妖族的法子修行,不然迟早灵气爆体,不是神志不清,大肆屠戮,就是横死当场。”
  
  红皮狐狸将信将疑,道:“你这小猫,该不是骗我吧?这么凶险,怎么我却没有死?”
  
  青玄道:“是你运气好罢了。只是你若再这么修行,并不化形,迟早有一日自食苦果。”
  
  再看一眼旁边那十来只大小狐狸,都不是普通狐狸而已,肯定都已经跟着这红皮狐狸修了那从道士处得来的功法。这红皮狐狸此时无事,活蹦乱跳,其他的狐狸可不见得有这么好运气,也能安稳修炼至地仙的法力道行。
  
  顺着青玄的眼光,那红皮狐狸看到旁侧的其它狐狸,这才有几分焦急,连忙问道:“那这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都要死了?”
  
  薛清挥了挥袖,示意青玄去和这狐狸普及修道常识,自己朝那堆满了贼赃的堂屋走去。大不了就是多几个浑身毛,长尾巴的徒孙嘛,反正青玄自己也不是人。以前上清也奉行“有教无类”的说法,门下弟子,各类妖怪俱全,现在也可以照旧。
  
  只不过苦劳活要交给青玄去做了,他为师的需要躲个懒,顺便瞧瞧屋子里究竟被这伙狐狸糟践成了什么样,要如何修整一番。
  
  ~~~~~~~
  
  不知青玄和那红皮狐狸说了些什么,之后那一伙狐狸便离了洛阳城,去城北山上修行。只剩下那只红皮狐狸,留下来说要做个看门的护院。
  
  那红皮狐狸原来叫做赤眉,因薛清总会因为他的名字想起黄巾军,就给他改名叫朱眉,狐狸十分欢喜,因为他认为,只有有了姓氏才能算是人,而这狐狸不知为何,十分向往做人的生活,或者说,向往做人之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许多金碧辉煌的好东西。
  
  不过他性情倒是很天真,薛清也不计较多了这么一个房客。第三日上召来了白梨黑鸦,令他俩在闹市之中以幻术演了一出戏,顿时打出了神仙的名头,这周易馆子便算是开了张。
  
  之后薛清才想起,他为何要起这周易馆子,还要迅速闹出名头——险些就忘了那个顶替了天帝的幸运儿,还不知他不是昊天的事,天庭有没有发现。
  
  只但愿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天庭别那么勤快,迫不及待地挨个下来探问应劫的天帝。薛清早起瞧了一回日头,这天色并不像是有什么异象。再一想,索性张了个结界,带着白梨黑鸦往青祠阁旁的那户人家去了。
  
  那人家离得也并不甚远,不多时到了门前,白梨上前叩门。少停吱呀几声,大门打开,里头一个中年男子正看着他们几人,疑问道:“几位……是什么人?”
  
  先前天帝降世,虽有光辉指引,却并没有指明落在了哪家哪户。后来也有人探寻那所谓“天神下凡”的婴孩,只是洛阳城偌大都城,一日之内少说也有数十个孩儿降生,怎么分得清哪个才是天帝转世?所以终究也只有天庭知道,就是这户人家,是昊天降世之所。
  
  不过这户人家大约也暗自幻想,自己的孩子就是“天神下凡”,此时一看薛清模样,是个白发长髯的道人装扮,恍惚正是这几日市井中议论纷纷的那位“老神仙”。又看他身侧两个“童男童女”,那中年男子立时面上忍不住喜色,又连忙压低声音道:“这位……这位老道长,道长是来寻我家小公子的么?道长快请进!”
  
  看来天庭的造势的确大有好处,连借口都省下了,这人多么热情。薛清也不故作矜持,微微一笑便跟着那男子进了门里,道:“确然如此,还请带路。”
  
  那中年男子先跑去与主人家说了,不多时就有一个婆子抱着一只襁褓过来,那家的主人连忙亲自接过孩子,抱到薛清面前,道:“道长请看,这就是小儿。”
  
  薛清低头,看着这个襁褓之中的小孩,的确是个极其幸运的孩童。他算是顶替了昊天的命格,生辰八字带着贵气,连长相都极好。只因投了个好胎,今后一生一世,都必定顺遂无比,鬼神莫近,百邪辟易。就连薛清想要改了他的命数,也要费一番功夫。
  
  抬手在这孩子头顶拂了一下,一道灵气灌进去,顿时这孩子身上带了一股淡淡的昊天的气息。薛清又自手心凭空浮现出一枚玉佩,递给那孩子的父亲,道:“将这玉挂在他颈上,日后有莫大的好处。贫道终究与这孩子无缘,不过这是极贵重的命格,日后有福。”
  
  那孩子的父亲宛如得了万两黄金一般,将那玉佩托在手心里,两眼盯着。薛清看得心中暗叹,朝白梨黑鸦点了点头,三人便凭空消失了,只留下满屋惊叹。
  
  直到回到左慈那座宅院,薛清犹自在想,这人与人之间,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彼此重视呢?血脉亲缘吗?就好像方才那个父亲,即便他的儿子并不是所谓“天神下凡”,想必他也会十分爱护;即便这孩子因为疑似“天神下凡”,惹来不少麻烦,这家人也并不嫌弃。
  
  可有些人,就算是血脉相连,也宛如路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不计情分,这种事薛清在前世也没有少见过,这也可见,血脉并不足以维系两个人。
  
  再有一种,就是同类。就像是原先住在这里的那群狐狸,它们之间想必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只是同一种类的狐狸聚在了一起。但是彼此之间也好像亲人一样,朱眉甚至愿意为了保护其他狐狸,被青玄抓住——那时候不知来者是什么人,这也算是生命危险了。
  
  然同族也会自相残杀,当年龙凤大劫之前,不论是龙族、凤族还是麒麟,种族之内各自争斗,也是你死我活,好不热闹。至于人这种生物,就更加是……
  
  就连后世某个相当伟大的人物也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人,好像本来就享受争斗的过程,那么,凌驾于人,还有各种种族,生物之上的,神仙,妖魔,就能摆脱争斗?
  
  血脉也能蒙蔽人的眼睛,方才那户人家,如果那男孩不是那家人的孩子,他们何必管那孩子死活?
  
  种族之外,便是仇敌和事物,朱眉对其它狐狸再好,他偷偷跑去别家,把人家养的鸡咬死吃掉的时候,可未见丁点怜惜。
  
  似乎本来就没有谁天生就应该对谁好,与谁有所牵连。善意,亲密,爱护,总有原因。
  
  薛清忽地想,道祖对他所言,让他斩了三尸再回三十三天外,自然就能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是不是,要斩去的,就是这些原因?
  
  他自知,就算斩了善恶,仍旧分得出是非,那么,斩了执念,所重视的,还能留在心里吧?那……斩却了,似乎其实也无妨。
  
  何为执念?是何执念?薛清心里隐隐约约有所体察,这些日子以来,偶有触动,也都是于此有关。似乎今日,又得了一个入定闭关的机缘。
  
  正要唤青玄进来,吩咐闭关之事,让他不要让人过来打扰,青玄却已经站在了门外,隔着门道:“主人,弟子方才观天空云气,似乎有些不祥之兆,正在南方,有股气息,叫人好生难过,主人可否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青玄说“好生难过”,大概就是真的非常难受,薛清皱眉,他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不应该呀。而且之前两个时辰,他才带着白梨黑鸦一道出过门,如果真有什么异象,那时候也该能察觉。薛清也曾特意望过云气,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推门而出,青玄正站在外头,果然脸色惨白,看着不好。他咬牙苦忍,好像下一刻就要化为原型似的,却不知道是怎么……
  
  薛清皱着眉,细细看了看天色,清朗和煦,天边云朵还带着日光微金,并没有什么……
  
  他蓦地想起来,大约正是这微金,征兆着什么?连忙又细听风声,薛清猛地冷笑起来。
  
  算起来,这大概是他上次惹上的麻烦,现在那狗皮膏药终于找过来了。不过这西方教还真是不要脸皮了,明知道这里是东方,是道门的地界,还明目张胆地过来。
  
  一路诵经?是安的什么心?怪不得就连青玄都承受不住,原来这金文咒本来就是法力越高,越受到压制。他们西方又看上了什么?又想来化缘了么?
  
  从莲子中拿出玉虚宫灯,薛清低头对青玄道:“你手执此灯,片刻不要松开。”
  
  等青玄依言用两手紧紧抓住了玉虚宫灯,薛清冷笑一声,顿时一口大钟自顶上现出,漂浮于虚空之中,周身紫气缭绕,即便是拿着玉虚宫灯,青玄离得近,也不由得坐倒在地。
  
  瞥了那只猫一眼,薛清料想他并不会有大碍,将混沌钟祭在顶上,法力催逼,立时钟声大作。那浑厚声响远播千里,令听闻者无不心神一定。只是对于那些邪异之辈,却是威力无比。声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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