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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怪力乱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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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扶手边一个垃圾箱倒在那里。
  
  不锈钢制的,上面设置了烟灰槽,与老旧的楼道极不相衬。
  
  秦子觉走过去,也不嫌脏,直接将手伸进去,而后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塑料饭盒。
  
  不用打开来看,徐闲舟就知道里面是吃剩了的炒茄子,因为这就是秦子觉头先拿给他的吃的那份快餐。
  
  “现在几点?”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八点四十。”秦子觉回答。
  
  “四十整吗?”
  
  “是。”秦子觉停顿了一下,说,“秒针转了一圈,分针没有动。”
  
  两人见面是在八点整,吃饭加上谈话的时间,估摸着也就是四十分钟左右。然后墙开始移动,时间一直
  
  停在八点四十分。
  
  徐闲舟歪着头思考:“时间停止了。还是……我们停止了?”
  
  如果是前者,那么这次的异象显然是针对时间的,只是他们倒霉,刚好撞在了这个点上。如果是后者,是针对人的,那么他们就都有点不妙了。
  
  到底是哪种呢?他不由自主地向秦子觉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表坏了。”秦子觉说。
  
  “……”
  
  我果然不应该问你。
  
  ……
  
  护士消失了。
  
  如同幻觉般逐渐透明,随后烟消云散。
  
  然而手术床和它上面的人还在。
  
  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剩下了高聪的呼吸声。女人依旧静静地躺着,手指牢牢扣住高聪的左手。她的手瘦柴如骨,干涩僵硬,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斑点——这是尸斑!
  
  高聪颤颤悠悠地将右手伸到女人鼻下……
  
  没有呼吸。
  
  毕竟是干刑警的,见惯了死尸。他定了定神,开始动手掰开女人拉着他的手指。
  
  女人干枯的手用劲奇大,高聪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将自己的手抽出了大半。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女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加大了力气。
  
  咕噜。
  
  死静的空间里忽然一道声音。
  
  高聪停止了动作,谨慎地往四周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灯全暗了,幽长的走道一片黑暗,只能接着窗外的月色看清周围的东西。
  
  他着急了起来,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会崩溃的!
  
  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死命地甩动手臂,想甩开女人的手。
  
  咕噜。
  
  又一声声音响起。比上次更加清晰了。
  
  突然,推床上的女人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高聪惊恐地跳起来,不顾一切地疯狂踢打她身下的推床。
  
  女人闭着眼,没有放手,没有表情,没有呼吸。就好像是尸体火化时的神经反射一样。
  
  咕噜。
  
  这一次,高聪总算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看见,一只婴儿的小手从女人的双腿间伸了出来。
  
  浓稠的血液一涌而出。
  
  一个婴儿,慢慢地,一点点地爬了出来。
  
  他仰起头,对着高聪咧开嘴,笑了。
  
  ……
  
  徐闲舟索性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果然是这样。”他站来,掸了掸衣服,“地面也在移动。”
  
  而且跟墙移动的方向一致。
  
  难怪他一直觉得晕乎乎的。原来不止是因为一直盯着墙面看,还因为地面一直在移动。
  
  他们之所以到现在才有所察觉,一来是这种移动速度太过缓慢,二来是,墙面的移动速度快于地面,以至于他们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墙上。
  
  “垃圾箱所在的位置离不破的病房不远。既然在这里发现它,不破的病房一定就在附近。”
  
  “未必。”秦子觉说着,用眼神示意徐闲舟往走廊深处看。
  
  “有什么问题?”徐闲舟看了半天,不明所以。
  
  甩了个“蠢材”的眼神给他,秦子觉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变短了。”
  
  画家对物体的比例很敏感,他发现这层楼的走道比上一层短了很多。
  
  经他一提,徐闲舟立刻反应了过来。别说是医院,就是艺术形式的建筑,也不太可能会用这种“上大下小”的设计。
  
  这样很容易造成建筑物倒塌,这是连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
  
  如果整个上层跟着移动了,那么比上层空间小了一圈的这一层,理论上是不可能塞下上层空间里的东西的。所以最合理的猜测,就是医院上上下下所有的楼层,每一层都有一部分墙壁和地板被移到了这里,凭空组建成一个新的楼层。
  
  而原楼层除了墙和地板,什么都没变。
  
  他之所以找不到不破的病房,是因为病房的门是开在墙壁上的。墙移动了,门也就跟着移动了。
  
  不破一直在原来的地方,只要他们回到上一层,敲开墙壁,就能找到他了。
  
  徐闲舟兴奋地跳起来,正准备返回上一层,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
  
  “要过去看看吗?”他问。
  
  秦子觉耸了耸肩,表示随意。
  
  在知道不破不会有事之后,徐闲舟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这时,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了起来,虚幻的楼层里,到底有谁在那里呢?
  
  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他掏出手机照明,往走廊中间走去。
  
  幽暗的走廊中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刚才的敲打撞击声已经消失。徐闲舟凭着感觉,慢慢朝声源处摸去。
  
  走了不消一会儿,两人便看见一个人趴倒在地上。
  
  徐闲舟理所当然地将秦子觉推了出去。秦子觉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上去将那个人翻了过来。
  
  是高聪!
  
  他的怀里抱着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表情很怪异,似乎是受到很大的惊吓。
  
  为什么会是他?徐闲舟从秦子觉身后探出头来,心想,他来这里做什么?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高聪的脸,见他没反应,徐闲舟又多加了两根手指改为捏,还是没反应。
  
  “喂,怎么处理?”他拎着高聪的脸颊上的肉问。
  
  “扔了。”秦子觉说。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很用力地推开了徐闲舟。高聪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哟,醒来了啊。”徐闲舟的口气有些遗憾。
  
  高聪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敌意。
  
  徐闲舟皱起眉头,直觉高聪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
  
  “高警官?高聪?”他伸出手在高聪面前晃来晃去。
  
  啪。高聪拍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我叫高杰。”
  
  




14

第十四章 黑伞(上) 。。。 
 
 
  徐闲舟伸手摸了摸口袋,左掏掏右掏掏,摸出半截木筷子,动作极快地点在高聪的眉心处。
  
  “你干什么?”高聪退后一步,冷声问。
  
  “看看是不是鬼上身。”徐闲舟收回手,笑嘻嘻地说。
  
  “这对我没用。”高聪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前走去。
  
  也就是说,他承认自己是鬼了?徐闲舟捅了捅身边秦子觉,问道:“喂,你信吗?”
  
  “恩。”
  
  咦?咦?!
  
  要秦子觉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鬼不是还不如叫他去死么?这次怎么那么快就信了?
  
  “双重人格。”秦子觉看着徐闲舟脸上无比精彩的表情,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我就知道。徐闲舟垮下肩,沮丧地跟上了高聪。
  
  高聪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前面是一扇推门,往里走应该就是一间手术室了。他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安静的走廊渐渐热闹了起来。
  
  穿着白衣的护士来来回回地走动,一个个神情严肃,似乎发生了很紧急的事情。门外站着一大群人,有老有少,其中一个男人焦急地不停搓着手。
  
  门由内向外打开,一名医生走出来,穿过高聪的身体来到男人面前,疲惫地说:“产妇失血过多,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
  
  男人就站在秦子觉和徐闲舟面前,但却好像看不见他们一样,他的手直接穿透徐闲舟的腹部,拉住那名医生:“大夫,我求求你……”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冷漠地拂开男人的手,催促道,“请尽快决定,不然连一个都保不住了。”
  
  男人一瞬间泪如泉涌,他颤抖着扶住墙壁,过了半晌,才低声说:“请……保住孩子……”
  
  医生点了点头,进了手术室。男人顺着墙壁滑倒在地上,将自己蜷缩起来。产妇痛苦的喊叫声透过厚厚的门板传出来,男人捂住了耳朵……
  
  “里面的那个人,是我妈。”高聪抬起头,对徐闲舟说。
  
  他盯着蜷成一团的男人,眼神阴狠怨毒:“医生没有告诉他,当时,我妈怀的是双胞胎。”
  
  “这么说……”徐闲舟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高聪来到这个世界,而我,死在了我妈肚子里。”他一步、一步地朝那个男人走去,在他身边蹲下来,“我妈在怀着我们的时候,天天摸着肚子跟我们说话。她连名字都给我们想好了,哥哥叫高聪,弟弟叫高杰。她希望我们的降生能换回丈夫的心。”
  
  产房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化为一个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高聪出生了。”高杰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似喜非喜,似恨非恨。
  
  一个女人快步走过来,搀起那个男人,柔声说:“姐夫,你看,孩子出来了。”她甜甜地笑起来,“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高……聪……”男人懦懦地说。
  
  徐闲舟朝高杰投去一个疑惑的表情。
  
  “这就是这个人的外遇对象,我的姨妈,我妈的亲妹子。”高杰将手伸出去,放在女人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女人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依旧笑得很甜蜜:“好,高聪。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一起抚养他。我教他弹琴,你教他书法……我们给他找最好的学校,让他受最好的教育……我要给他最好的。”她将头靠进男人怀里,“等他长大了,就会像你一样,变成优秀的男人。”
  
  男人却推开了她:“小如,你为什么,要去推你姐姐?”
  
  女人撅起嘴巴撒娇:“谁让她不许你和我见面的。人家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她就发疯拿东西砸人家……你看看,疼死了。”
  
  “可是,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啊……你怎么能……”男人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他拉过女人的手,轻轻揉起来。
  
  “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女人又倒进男人的怀抱里,“孩子也生下来了,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好。”男人也笑起来,拥住女人开始设想两人的未来。
  
  ……
  
  高杰的手越收越紧,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景象消失了。地面摇动起来,四周陷入了黑暗。
  
  当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不破所在的楼层。徐闲舟抓过秦子觉的手来看。八点四十一分。
  
  只要高聪出生,过了这个时间点,一切就会结束吗?徐闲舟摸了摸下巴,随手拎起又昏过去的高聪摇晃起来。
  
  “唔……”高聪醒过来,见到徐闲舟着实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闲舟放开他,双手放在胸前,手掌自然垂下,眼珠上翻:“我——来——找——你——”
  
  没等他说完,高聪便连滚带爬地跑了。他又转过身对上秦子觉,慢慢吐出舌头。
  
  “跟狗一样。”秦子觉说。
  
  徐闲舟大怒,扑上去咬他。
  
  ……
  
  高聪来到六楼,跟护士长打了声招呼,进了母亲的病房。
  
  病床上的妇人脸色苍白,没有醒,呼吸很微弱。
  
  先前恐怖的经历令高聪精疲力尽,现在来到温柔的母亲身边,他只觉得精神一松,便趴在床边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有人在轻轻摸他的头。以为是母亲醒了,他强撑着睁开眼——
  
  一柄黑色雨伞赫然立在床头!
  
  他慌忙去拉母亲的手,却是冰凉。他疯了似地冲出房门大喊医生,护士长听见了,连忙跑过来问怎么回事。他已经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流泪。已经太晚了,监护仪变成一条直线,母亲已经去了……
  
  他拿起黑伞狠狠地向地上砸去,疯狂地又踢又踩。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上他?!为什么要害死她母亲?!
  
  伞面被砸得破碎,露出钢制的伞骨,刺进他的小腿里。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心脏抽得厉害。
  
  医生走进来查看了一下,跟他说了一句“节哀”,然后缓缓拉起白床单盖住他母亲的脸。
  
  他呆呆地站在床边,隐约间好像看见母亲的脖子上,有一个淡淡的黑色手印。
  
  ……
  
  星期天,上午十点,永泰公墓。
  
  悼念的人群已经散去,高聪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中母亲的笑颜,忍不住又落泪了。
  
  天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柄黑色的雨伞遮住了他——徐闲舟一身黑色西服,手上捧着一小束百合花。他将伞交到高聪手里,放下花,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为什么?”高聪看着手中的黑伞,悲痛万分。
  
  徐闲舟直起身,说:“出生和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她,你的母亲,是个好人吗?”徐闲舟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人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聪愤怒地质问。
  
  “没什么意思。”徐闲舟掩去所有表情,却让人觉得温暖,“只是好人有好报。”
  
  “好人,总会得到幸福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如烟,疏离而又安然,让人莫名地想要相信他。
  
  高聪说不出话,怔怔地看着他。
  
  只是一瞬间,徐闲舟的表情就变了,他拍了拍高聪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黑伞易收鬼,出了墓地就把伞扔掉吧。”
  
  说完,他就丢下高聪一个人走了。
  
  高聪看着手中的伞,又环视了一圈,明明是大白天,却生出一股寒意来。
  
  他快步走出公墓。
  
  ……
  
  徐闲舟从墓园里出来,钻进了一辆银灰色休闲车。
  
  驾驶座上的秦子觉斜看了他一眼,说:“安全带。”
  
  徐闲舟瘫在座位上,很无赖地张开双手。秦子觉懒得跟他计较,干脆伏过身帮他系好,然后发动车子。
  
  “恩,我要租东西给你。”徐闲舟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说。
  
  秦子觉觉得好笑,他并不认为徐闲舟那间破破烂烂的小铺子里有什么东西适合他。
  
  破罐子?还是烂木头?
  
  徐闲舟笑眯眯地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我。”
  
  秦子觉看了他一眼,嫌弃地说:“三无产品。”
  
  ……
  
  高聪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这是一栋老式建筑,只有三层,前面是一片八层楼的小区,正好挡住屋子里唯一的窗户,令其常年照不到阳光。
  
  因为工作时常日夜颠倒,高聪倒没有在意这一点,反而他的窗帘很久都没有拉开过了。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小小的一室一厅却显得格外阴冷。高聪躺了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他想起徐闲舟的话,于是爬起来将窗帘拉开。
  
  怎么样都好,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丝一缕的阳光都能让他感到心安。
  
  不巧的是,外头阴雨连绵,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雨水划过玻璃,将他的影像分成好几块。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从玻璃的反射上看见,身后客厅的沙发旁,静静靠着一柄黑色雨伞……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章的表述方式大家是不是能接受。。呃。。能大致看出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有高聪现在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么?




15

第十五章 黑伞(中) 。。。 
 
 
  由于大暴雨的缘故,市中心附近排起了长长的车队。
  
  Z城是一座沿海小城市,道路不宽,私家车却很多。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徐闲舟显得特外惬意。
  
  这座城市的格局很特别,商业娱乐餐饮都集中在市中心。出了中心街道,往左是老城区,一大片一大片低矮的瓦房,甚至还木质结构的旧房屋聚集起来的大院子。往右走,就是新城区了。新城区又被称为富人区,别墅山庄林立,是Z市政府重点开发的区域。但因开发不到几年,各项设施尚未完全到位,是以有些冷清。新城区再往下走,就是郊区了。
  
  秦家的生意一直做得有声有色,但与政府却没什么来往。韩佳盈各方周旋,总算替虞圣雅争取到了取保候审。交了保证金,便将人领回了家。
  
  秦子觉在接到电话后的第一时间赶回了家,母子两相顾无言,虞圣雅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末了,她只叹了口气,说:“子觉,你相信我。”
  
  秦子觉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他是冷淡,是不爱亲近人,是没有跟妈妈好好谈过心,但这并不表示他不尊敬、不在乎虞圣雅。
  
  虞圣雅是他的母亲,知子莫若母,反过来说,知母莫若子,也是成立的。她虽然没有教给他过人生道理、处世哲学。但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个好榜样:有原则,有教养,知进退。生活上不求奢华,但知品位。
  
  可以说,秦子觉的性格完全继承自虞圣雅。傲气但不骄纵,冷漠但明事理。所以他绝对相信虞圣雅。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去撒谎的。
  
  但他相信又有什么用呢?警方要的是证据!
  
  想到这里,秦子觉心烦气躁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舒心的声音:“哟。”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知道他的疑惑般,立即解答道:“我问你表侄女的。”
  
  秦子觉心说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那边徐闲舟自顾自地说开了,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是重点:“我要租东西给你。”
  
  “不要。”秦子觉想也不想,果断拒绝。
  
  “不要不行。”徐闲舟坚持。
  
  秦子觉懒得多说,就在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徐闲舟忽然冒出一句:“也许能帮到你妈妈。”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虽然没有立即掐断通话,但秦子觉的态度是不信多过于相信的。
  
  “你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徐闲舟的口气很笃定。
  
  的确。他会去医院找徐闲舟,就是抱着对方可能知道些什么的想法去的。但当时他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吗?现在又为什么改变主意?
  
  “那么,明天来签约吧。”那边留下轻飘飘的一句,挂断了电话。
  
  听到“签约”两个字,秦子觉轻松了许多。原来是要给报酬的,那么当时不说,想必是想抬价了。但无论如何,这也多少能确认线索是可靠的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秦子觉的心情骤地天晴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秦子觉被徐闲舟一通电话叫醒。原以为这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要在墓地里签约,去了才知道,这个懒人,只是嫌那里不好叫车,直接把他召唤去当司机使了。
  
  从墓园出来进入到市中心约莫只要一个多小时,原本再开十分钟就能到达老城区了。但好死不死的,居然在这时下起了暴雨,足足堵了两个小时,他们的车才在百里坊附近停了下来。
  
  百里坊这片住的都是些老人家,又都是小道小巷,所以没有划定停车位。车刚靠边停好,徐闲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黑色雨伞,拉着秦子觉就往关前巷里冲去。快到店门口的时候,一个湿漉漉的人形物体朝他们扑了过来——
  
  “啾啾!”
  
  徐闲舟手忙脚乱地接住来人,待看清了,不禁惊叫起来:“点点?!”
  
  来的正是徐闲舟的表弟郁典。徐闲舟十八岁那年,他的姨母,也就是郁典的母亲将小铺子交给了他以后就带着郁典离开了,此后他们只通过姨母养的鬼侍通过几次信,彼此间便再也没有联系了。此时见到从小玩到大的小表弟,说不惊喜是骗人的。
  
  徐闲舟将两个人都拉进铺子里,塞了一杯热茶给秦子觉,就自顾自地跟郁典聊了起来:“点点,你怎么来了?”
  
  郁典努力地想了想,很老实地回答:“我把妈妈的玉佩弄丢了。”
  
  “然后?”作为对郁典祸害人间的体质深有体会的人,徐闲舟好以整暇地静待郁典精彩的下文。
  
  “然后呢,我就出来逃命了。”郁典害怕地拍了拍胸口。
  
  “哦。”徐闲舟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郁典没有说“然后我就来投靠你了”,说明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来铺子里找他,现在来了,那就是逃命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再然后呢,我就遇见了一个人。”
  
  你就继续避重就轻吧,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徐闲舟心想。
  
  “好吧。”见他如此淡定,郁典只好承认了,“于是我就看上他了。”
  
  “恩?”
  
  “你不能阻止我,这是命运的安排!”郁典忽然跳了起来,做出一副悲愤的样子。
  
  秦子觉在一旁一直没有做声,见到他突然的情绪激动,有点奇怪地向徐闲舟看去。
  
  “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富家少爷,和家里的下人谈恋爱被势利眼的父母发现。”徐闲舟见怪不怪地解释道,“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他那棒打鸳鸯的爹。”
  
  话音刚落,郁典就又扑上来抱住了秦子觉的大腿:“娘!您要给孩儿做主啊娘!”
  
  秦子觉忍住一脚踹飞他的冲动,厌恶地将腿抽出来。
  
  “好了,点点。”见秦子觉拉下了脸,徐闲舟只好拉过郁典按在椅子上,“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吧。”
  
  “好那我就说了啊我要借颜如玉来玩。”郁典不带喘气地提出要求。
  
  “不行。”徐闲舟断然拒绝。
  
  “这是命运的安排!”郁典又跳了起来。
  
  徐闲舟再次将他按回到座位上:“姨娘说过不许你碰这些东西。”
  
  “这次真的很严重。”郁典挣扎道,“再不借我就真的要死人了!”
  
  “你知道我从来不怕死多少人。”徐闲舟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如烟。
  
  “啾啾……”郁典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他的眼里泛起泪光,“我真的不想他死……”
  
  拿余光偷瞄了徐闲舟好几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开始耍赖:“我不管,不借我我就去死!”
  
  ……
  
  闹了好一会儿,徐闲舟终于任命地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老的都在睡觉,叫不醒的。唯一一只小的,前几天被一个小男生弄丢了。”他叹了口气,将书递给他,“这是用来捉他的,找得到就尽管拿去用吧。”反正最后还是他来收拾烂摊子。
  
  “啾啾!”郁典开心地蹦到他怀里,连亲好几口,“真是我的好啾啾!”
  
  送走了郁典,徐闲舟终于能坐下来和秦子觉好好谈谈了。
  
  郁典临走前将自己翘家后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跟他讲了一遍。另外又说到一件怪事,他觉得与秦子觉这边的事情有关联。
  
  正打算开口,秦子觉忽然问:“你刚才把伞放哪了?”
  
  伞?“好像扔在门口了。”
  
  秦子觉不说话,指了指他身后。
  
  他疑惑地转过身去,只见一柄黑色的长柄雨伞悬挂在大堂中间。
  
  滴答、滴答。
  
  透明的雨水顺着伞面往下流,滴在地上,溅出红色的水珠。
  
  “还真是大胆啊……”徐闲舟看了一会儿,疑惑道,“七月初一,不是还没到么……”
  
  一阵穿堂风吹过,伞柄摇摇摆摆,顺着滑落在地的水珠越来越多,越来越急,终于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数字——
  
  9。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又是一章废话。。OTL。。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引出小徐筒子的小名——啾啾。

恩。。自恋一下。。我觉得挺可爱的。。》_《




16

第十六章 黑伞(下) 。。。 
 
 
  9?救?
  
  除了这个,徐闲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小铺子是鬼门关,入了关就得上路,除了每年的七月初一,不可能再有机会出来。一些尚留在阳间的孤魂野鬼之所以避讳他,就是因为他身上有鬼门的气息。
  
  如今寄宿在这柄伞里的野鬼竟然顾不得有被押上路的可能,来到鬼门关求助,到底是什么人需要被救?
  
  正努力想着,秦子觉却已经走了过去。往地上看了一眼,按住还在乱动的黑伞用力扯下来,而后走到门口撑开,淡淡地说:“走吧。”
  
  去哪里?徐闲舟满脸问号。
  
  秦子觉没理会他的疑问,直接抬脚走人。
  
  想了想,徐闲舟也跟着冲进了雨帘里。
  
  黑伞不小,却也罩不住两个大男人。秦子觉看似修长实则精壮,身上虽不至于全是夸张的肌肉,却也十分结实。伞下的空间他占了大半。而他完全没有要同徐闲舟分享雨具的意思,于是徐闲舟只得努力地贴着他走。
  
  关前巷细长,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了一起。但即使是如此,徐闲舟右边的身子还是几乎湿透了。他瞄了秦子觉一眼,只见对方面无表情,步伐坚定,一副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还挤着一个人的样子。徐闲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不停地往秦子觉那边钻。半路时,秦子觉大约是被他钻得烦了,索性将伞往他这边倾斜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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