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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的神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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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之前,赛克斯问柯文:“你的脸色不太好,需要留在上面吗?”
“不,我只是……刚才我去探望了一下盖维,纽约大学来的一个学生,算是我的朋友吧。他的头弄破了。我以为我去过军营,我会习惯的,但感觉不好受。奥德留下的东西不会伤害别人,但是这下面爆炸了,那里有什么?”
“下去就知道了。”
柯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盖维就忍不住想起莱珀。如果他们能把他带回来……如果他们能把他带回来,那么他现在就可以在医院见到他,活生生的他。他摇摇头,跟着赛克斯踏上吊梯。
他很快意识到这个地方不同寻常。
“附近没有别的通道吗?或者说挖掘过的痕迹?奥德难道就在这里挖了一个50米深的坑,在下面建造了一间房间,然后把它埋上了?”
“没有,那间地下室彻底埋在土里,附近没有施工的痕迹。我想奥德很可能直接用魔法把它埋起来了。有一些土系魔法可以制造下陷的效果。说起来简单,但能做到的法师很少。”赛克斯说着打开了手电筒。吊梯平稳下降,地下自然有一种让人不安的沉闷气氛,似乎声音和其他东西都被隔绝在他们的头顶上了。
“他的实验室和莱珀的……墓穴,都有明确的门和通道,它们只是被埋在地下了。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有……不好的东西。”
柯文抓了抓自己的胳膊。下降的过程中他嗅到了一丝黑暗的气息。他们在暗步者的祭祀上嗅到过这种不吉利的气息。他决定把疑问带到地下室,亲眼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吊梯终于停了下来。一条十米左右长的坑道的尽头,就是奥德的第三间地下室。地上到处是碎石,门被炸开来,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里面笼罩在一团黑色的烟雾中。赛克斯弯下腰来检查了一下。报告里提到过,地下室的大门是石制的,门的上方有两行被划掉的字。他在石块上翻翻拣拣,把刻有“被划掉的字”碎片翻检出来,放在他们的脚边。
柯文蹲下来看着那两行字母。它们模糊的样子不是因为时间的作用,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他们面面相觑。
“你猜这是什么?咒语?悼词?”
“从长度看……我觉得像是名字,不知道是人名还是地名或是其他什么。”
“奥赫伦有这种习俗吗?”
“据我所知没有。但是……我知道类似的事。这个人(东西)不配留下名字,所以写上去又划掉了,我想是这样的。”
柯文点头表示同意。这间房间和另外两间地下室构成三角形,又在地下很深的位置;奥德没有留下到这里的通道;现在还要加上那两个被划掉的名字,这些线索指向同一个方向:奥德对埋藏其间的人或者事物抱有相当的恨意。
柯文无法想象自己认识的奥德痛恨什么人的模样。
赛克斯说:“报告说他们当时已经打开大门,进入到里面的房间,之后大概过了三到五分钟就发生了爆炸。确实有一些延时爆炸的魔法,不过我想应该不是。走吧。”
他试探性地往那团黑雾中放了几个探测魔法,黑雾一会儿就散去了,里面的房间比他们想的要小很多,是一间至多四平方米的简陋石室,地上有一堆黑色的瓷器碎片。左边瓷器的底部保存得相对完整,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瓮。
赛克斯戴上手套把瓷器的底部拿了起来。它表明平滑,很薄,但并不是什么精工制作的东西,里面是空的,在底部有一个“古代人的三角”。赛克斯是第一次见到构成这个三角的咒语,他把它举起来递给柯文,柯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见过这个咒语。“奥德的实验室里会不会有它的记载?”他问。
“带回去扫描一下。”
赛克斯说着把瓷器的残片全部收集起来。柯文又检查了一下这间房间,但是这里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之前,研究所已经把奥德的实验室留下的各种资料输入了数据库。他们把瓮上的“古代人的三角”扫描之后输入电脑,和数据库的数据进行了匹配,但没有收获。这是没有记录在奥德或是奥赫伦任何典籍中的一个魔法。柯文改用模糊搜索,结果找到了大约2500条记录,其中有2113条是可能和这个“古代人的三角”有关联的魔法。整个下午,他都在资料室一一比对这些魔法,进展相当缓慢。但是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时候,他得到的不仅仅是忘记悲痛,还有工作的乐趣。柯文有一种微妙的补偿心理。他们不可能为奥德再做些什么了,但他在研究奥德留下的线索,解开他留下的谜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又和奥德并肩作战了。他对“命运”的态度依然模棱两可,但奥德留下的第一个地下室指引他们找到了他,第二个告诉了他们隐藏在不可测的“命运”之后的结局,那么第三个地下室里的东西会带来什么?
下午两点他从赛克斯那里拿到了瓷器残片的简单报告。他们还原了瓷器的外形,它们确实是两个瓮,除了“古代人的三角”,上面没有任何其他文字或是可能有特殊意义的图案。绘制那两个三角的颜料在奥德的时代常用来制作魔法阵,应该是出自他本人的手笔。瓮里没有装过任何东西的痕迹,无论是水或者其他什么。赛克斯还带领法师们再次彻底调查了地下室,测试了许多种魔法的反应,但没有任何结果,到目前为止,上午的爆炸还是一个“原因不明”的爆炸。法师们对此有些恼火,科学家们已经证明爆炸是“非自然”的因素,因此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对瓮的调查里。魔法皇帝不可能大费周章地在地下五十米的地方埋下两个瓷瓮,那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
柯文一直在资料室里工作到六点,快到傍晚的时候,他注意到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他看着自己关上的研究所的门,黑暗正一丝一丝地从门缝里挤进来,如同雾气。他警惕起来,拿出一张结界魔法的卷轴,接着稍稍推开了一点门。
走廊上一片黑暗。
他给赛克斯拨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哪里?”
“我的办公室,研究那两个‘古代人的三角’,我把它们从瓮底复制出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黑暗……我是说我们见过的,像有实体一样的黑暗。”
“我这里没有。你在3号资料室?”
“是的。”
“在那里等我,我马上——”
电话毫无征兆地突然中断。柯文重播了几次,手机都没有信号。他往窗外望去,外界也已经陷入了沉重的夜幕,看不见奥赫伦也看不见星空。他担心地提醒自己,“世界之眼”现在正在这栋大楼里。每一次,和古代人和黑暗有关的事件中,“世界之眼”都会扮演重要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降临之路
赛克斯在手机断线的瞬间察觉到了什么。那感觉和莱珀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世界之眼”时候的感觉差不多。莱珀。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但留给他心痛的时间是零。“世界之眼”现在在研究所的大楼里,和他所有的工作人员在一起,和四溢的黑暗在一起。每当他们沉入黑暗的时候,“世界之眼”都在。他有些愤怒地在桌子上锤了一拳。他承认自己因为短时间内无法面对“世界之眼”,又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才在十一年来第一次把它交给别人。该死,他等于是把“世界之眼”送到了“暗步者”的手里。
现在赛克斯已经把正在发生的事归罪于暗步者了。在他的认知中,会引发这样的现象的,只有暗步者。黑暗如同水流一样,不知不觉涌入了他的书房,浸满了整个空间。他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撞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莱珀的指印当然已经被洗掉了,但是它的力量还在。他周围的黑暗是温柔并且无害的。然而在黑暗之中的某一处,他感受到让自己背脊发寒的恶意。那是漆黑之中的漆黑,散发着无边无际的憎恶。
那是什么?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察觉到?他清点了一下随身携带的魔法卷轴,从一边的衣架上拿起自己的法师长袍,就冲出了房间。他不忌讳使用光照魔法,他知道自己的敌人异常熟悉黑暗,不用担心光照会出卖自己的位置。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暗步者应该早就在奥赫伦的历史中消亡了,他相信奥德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继续在奥赫伦活动下去的。何况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即使是奥德本人,现在留下的也只有遗迹而已,早就消亡,遗骨说不定都化成灰的暗步者是怎样再次活动起来,并且悄无声息地把黑暗扩散到整个研究所的?
瓮。那两个瓮。它们里面什么也没有装。什·么·也·没·有·装。他又想到,研究所并不是普通的地方,这里是世界上最适合进行空间魔法的场所。而十一年前,还是个孩童的他曾经在在这里让“世界之眼”的力量暴走,打开过通往黑暗的大门。当时引发灾祸的力量现在恰好也在研究所里。
“有人在吗?”
柯文大叫了一声,但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根本传不远。他有些不自在地放出一个照明球,不穿法师袍的情况下使用魔法总让他觉得很别扭。照明球光只能照亮他身边的一小块地方。他现在还在研究所里的建筑物里,没有被魔法卷入什么奇怪的空间,但直觉让他觉得事态进一步恶化只是时间问题。他突然打了个冷颤。恶意……有一个散发恶意的,肮脏的东西正在进入大楼。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同样残留在奥德第三个地下室里,那是什么?
不管怎样,他决定先去“世界之眼”在的楼层。赛克斯没有告诉他它在哪一层,但他猜是七层或者八层,那里有两个大型混合实验室。还好爬楼梯上去不远。他觉得“世界之眼”一定被人启动了,但他怎样关掉它?莱珀……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是莱珀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了。对于和黑暗有关的东西,莱珀知道的比他多得多,他一瞬间觉得四周漆黑一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莱珀说过黑暗并不可怕。被黑暗吞噬因此也不显得可怕了,因为莱珀就消失在黑暗之中。赛克斯不是说过吗?黑暗的尽头,死者之地,总有想要在黑暗中再次见到的面孔。如果他一样消失在黑暗中,他能再见到他吗?
但是不是现在。他要保护赛克斯、保护自己的同僚、保护研究所。
柯文在楼梯口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标记,他想赛克斯应该正在赶过来,他得提醒他另外还有个危险的“人”在附近。然后他一个人爬上的楼梯,向着“世界之眼”的方向前进。他在黑暗中梳理了一下线索。引发这事件的必然是暗步者,但他们是怎么来的?答案几乎是一下子从他脑袋里蹦了出来。奥德留下来的“古代人的三角”,其中一个顶点是他毕生研究的结晶,一个是他所爱的人,那么第三个是什么呢?这三个点在平面上构成等边三角形,在三维中,又有一个点大大低于其他两个。他想起那间简陋的石室,门上被划掉的名字。他一直觉得那不是谚语或是墓志铭或者其他什么,就是两个名字。
奥德的憎恶。历经那么多年,他的憎恶依然如此鲜明,深刻地铭刻在那里。
能让奥德如此痛恨的,只有暗步者。
但是那房间里除了那两个瓮,什么也没有。而瓮里也空空如也,连骨灰也没有。
柯文又打了个冷颤。
人类身上唯有一样无形之物:灵魂。
“天哪,奥德,你该不会……”
“奥德?真是个怀念的名字啊……”
拐上七楼走廊的柯文一下子停了下来。他揉了揉耳朵,黑暗中说话的那位似乎为了告诉他他没有幻听一样,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他听到过这充满讥笑意味的声音。不,确切说,他听到过这声音,也曾在某个人的笑声中感受到这样的讥笑。
他抬起手,照明球在他的手里升起,一下子放大了,漂浮到靠近天花板的位置。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出现在走廊上,是脸色惨白的盖维马斯顿。
柯文在原地愣了一下。盖维看到他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继续笑了起来,那个苍白的笑容让人看了就不舒服,是个笑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哎呀呀,难道我在那小小的地狱里待得太久了,以至于眼花了?瞧我在这陌生的地方看到了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张脸!这不是奥德的朋友吗?法师,我可没怎么注意过你,也不记得你的名字,但我记得奥德,我记得他,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柯文攒着一手的冷汗退后了几步。他确信这个人不是盖维。确切说,虽然身体是盖维,但现在用这身体说话,发出哭泣般大笑的人不是盖维。
他是……
“夸德林。”
他想起他最后看到他的样子,他的身体一半被黑暗吞噬、同化,带着获得“黑暗妈妈”认可的美梦成为了黑暗中的一团垃圾。
“我的名字……好久没有听到人叫我的名字了。我在那里待了多久呢?几百年?几千年?还是更久?啊哈哈哈,不过我相信,奥德·尤蒂斯已经死了,虽然我被他关了那么多年,但是当我从哪个该死的瓮里跑出来的时候,他早就死了,他早就化成灰了,让人憎恶的奥德·尤蒂斯啊。你说是不是,卢米斯?”
他冲自己的右手边说话,但柯文并没有看到那位骑士的身影。他抹了抹自己额头的冷汗,吃不准是马上展开攻击好,还是转身逃走好。
“你发生了什么?”他问。
“发生了什么?没什么,只不过被人从黑暗的边缘捡回来,再塞进一个小小的瓮里而已。‘你不配去死者之地,就留在这里,直到永远。好好用无尽的时间来忏悔吧’,我记得他是那么说的。嗯哈,真是一段漫长的日子……啊哈哈哈哈,奥德·尤蒂斯,你已经老了、死了,化成灰了,但我却再次获得自由,并且‘世界之眼’就在我的眼前,啊哈哈哈。不,等等,既然我在那里已经待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活着,你——”
从盖维的脚边窜出一只黑色的手,扑向柯文。这个紧要关头,赛克斯从楼梯边上冲了上来,一把扑到柯文,同时发动了一个传送魔法。柯文反应过来的时候,背脊已经重重撞上了冰冷的地板。
“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赛克斯从他身上拍起来,拍了拍刚才撞到地面的手掌。柯文藉由玻璃另一头透过来的光,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间,是八楼的实验室的准备室。而那光……
他们两个人一起望向准备室的玻璃,“世界之眼”漂浮在实验室的半空中,但这一次没有长着羽毛的手从里面冒出来。
柯文又擦了擦额头的汗,问:“你留了一手?”
“做了点应急准备,不是看到你留下的记号,我本来准备直接上来的。可恶,我太小心了,在这个楼层布置了太多的结界,结果自己也没法直接从书房传送过来。盖维马斯顿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他是很多年以前就来到地球的暗步者的后裔。”
柯文摇头:“不,是夸德林,那个暗步者的祭司,法师中的叛徒。我想奥德用了什么特别的魔法,把他的灵魂拘役在瓷瓮里,然后埋藏起来。哼,很适合他的下场。但是我们打开了地下室,把他放了出来,他现在算是……占据了盖维的身体?见鬼。你有什么对策?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鬼魂有那么大的力量?”
赛克斯看着世界之眼,表情复杂。“记得吗?我九岁那年,在这里,因为使用‘世界之眼’引发过严重的事故,有什么东西降临了……那时候造成的裂隙还在这里。我想夸德林、‘世界之眼’和那个裂隙之间产生了某种共鸣,毕竟他的追求和我当时做的事情差不多,目的都是让黑暗降临。”他说。
柯文又想起了莱珀。赛克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柯文问:“我们再一次破坏‘世界之眼’的话会怎样?能停止这一切吗?盖维……夸德林的情况有些棘手,我想我没法攻击他。你把‘妖精王的悔恨’带来了?”
赛克斯点点头,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把那把银白的长剑拿了出来。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许需要他们彻底破坏“世界之眼”。他看着那颗和自己的一生密切相关的圆球。如果不是它,他不会和自己的祖父相认,不会失去自己的哥哥,不会再次和他重逢,也不会再次失去他。
“得快点了,我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看到,我想他们都还活着,但在黑暗里待得时间太长不好。”他说着,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在实验室的门上照了一下,失去电力供应的门没有理睬他。赛克斯愣了一下,另外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应急锁。
柯文知道他的心情复杂,所以没有嘲笑他难得的失算。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总之,有什么从他身边跑过,赶在赛克斯之前冲进了实验室。
“世界之眼”一下子散发出更加明亮的光,照亮了那个藏匿于黑暗中的虚影。
是全身染血的卢米斯。堕落骑士的身影在光与暗之中异常稀薄,但他还是把“世界之眼”握在了手里。
黑暗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在黑暗中大声呼唤你的名字 (上)
“阿德利?卢米斯……”
柯文盯着黑暗中的那道微光。被莱珀刺穿过的“世界之眼”散发的柔光远远不如往昔,但依然是黑暗中唯一的光。光也无法照亮卢米斯的面孔,他的幽灵流着黑色的血泪,把“世界之眼”丢到半空中。柯文和他说不上朋友,他无法体会奥德被他背叛的痛苦,但他知道他和莱珀是朋友,然后他背叛了他。那天在守备队,莱珀像个弄不清状况的孩子一样被自己信任的卢米斯设计陷害。
不可原谅。
他一瞬间忘记那只是一个死去无数年头的人的幽魂,他把一大堆魔法和卷轴砸向卢米斯。冰和风都会瞬间消失,而火魔法也只是擦过一缕微光之后就被黑暗吞噬。
“没有用、没有用。”盖维和夸德林的声音交叠着在黑暗中响起,他张开手臂,微笑着说:“这里已经是黑暗的领域了。你们准备做什么?再一次破坏‘世界之眼’,阻止我们吗?啊……黑暗妈妈,我又听到她的声音了。那么近!那么近!”
他提醒了柯文,他们得马上停止“世界之眼”,否则事态将会向着不可收拾地方向发展。那些吞噬暗步者的黑暗中的无形物怪会不会再一次出现?他们会吃掉研究所的所有人吗?
“我来拖住他们!”
他对赛克斯大吼一声,向卢米斯和“夸德林”丢出两个泥泞术的卷轴。柯文的心砰砰直跳。莱珀不在,奥德也不在,黑暗中大部分魔法都无法发挥作用,他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和赛克斯,以及他钻研最久的空间魔法。
两个卷轴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夸德林笑得很夸张地一抬手,化解了卷轴。柯文在黑暗中看不见他放出的黑火,但他感觉到了,黑色的火焰在他的手里像是毒蛇一样冲向自己。他在被击中前就把自己转移到了五米开外的位置。“轰”的声响只开了个头,接着也消失了。但是柯文感觉到黑火在地上蔓延。这里本来就是黑暗的领域,黑色的火焰如同得到了助燃剂的滋养一样,在实验室蔓延开。
卢米斯被惊动了。黑火附着在幽灵的手臂上,变成了他的剑。“上吧!卢米斯!奥德?尤蒂斯的朋友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你想再见到埃塞恩吗?帮助我!”
“奥德?尤蒂斯……”
卢米斯反应迟缓地念出这个昔日朋友或是仇敌的名字。但他手上的动作可半点也不迟钝。柯文迫不得已再次传送自己,才堪堪躲开他刺来的一剑。他在脑海里把准备室和实验室的大致布局重新描绘了一遍,避免让自己在传送当中撞上墙壁和桌椅。卢米斯的动作快速如风,他此前从没有想到在近距离对上一个顶尖的剑士会让自己那么辛苦。柯文满脑子只剩下坐标华的房间,不停地移动、移动、移动,在卢米斯刺中自己之前马上把自己传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他的脚落地不到半秒,卢米斯的黑火之剑就再次刺来,逼迫他不得不再次传送。
仅仅过了几分钟,柯文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台超频的CPU,随时面临烧毁的危险。其他念头都从他的脑袋里消失了,只剩下不断地计算位置,不断地发动魔法。他对空间魔法的认识迅速上了一个台阶。只要他能把一片区域的地形计算到如此详细,他就等于牢牢掌控了这片区域。但是这还不够。他的目的不仅仅是牵制住卢米斯,但他也没有余力去观察赛克斯和夸德林对持的情况如何了。
实验室突然消失了。深沉庞大的黑暗从他们的脚下上升,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样。柯文稍微迟疑了一下,卢米斯的黑火剑就划过了他的胳膊。痛彻入骨的灼烧感在他的左臂蔓延。他闷哼了一声,制造了一个魔法冰球熄灭胳膊上的火焰,同时暂时用冷冻来麻痹伤口的痛苦。
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停下来的瞬间他才意识到停下来远比让黑火在他的手臂上燃烧严重。
柯文比此前几次遇险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生死一线的压迫感。
卢米斯也停了下来。
“你在那里吗?”他期待着什么似的在原地自言自语。四周一片沉寂,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又问:“你也在哪里吗?”
柯文怔怔地看着他流着黑色血泪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深邃他的黑暗。他明白了,卢米斯的精神已经失常,背叛的负罪感和某个强烈愿望的冲突,让他在魂瓮里度过无数年头之后发了疯。
或者也许……他确实见到了某个人的面孔。
黑暗的尽头,死者之地。
柯文的心头瞬间燃起再见到莱珀的希望。卢米斯给了柯文一点喘息的时间,他扭头去看赛克斯。
赛克斯和夸德林的比拼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柯文不得不承认,虽然赛克斯和他一样擅长研究远超过实战,但他是个比他厉害得多的法师。赛克斯完美地利用了空间魔法封堵了夸德林的一切攻击,而不像他只能四处逃命。每当有黑火打向他,他都能在黑火的前进路线上制造一个空间,抽走其中的空气,制造真空隔断火焰的前进。
他们在黑暗中的对决异常安静,但也异常凶险,赛克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落地的黑火吞噬。而占据了盖维身体的夸德林也不能一直维持高消耗的攻击。他知道,只要自己降低攻击的频率,被赛克斯抓住机会反击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赛克斯要如何反击他?
两团黑火落在了夸德林的脚边。这一次赛克斯没有制造真空,而是直接截断黑火,并且把他们丢回夸德林的方向。这提醒了柯文,只要他能够如法炮制,他就可以避免被卢米斯追击的窘境。
“不行啊……这可是别人的身体,你准备把我和他一起烧掉吗?”
“据说暗步者的黑火连人的灵魂都可以烧成灰烬,我一直很好奇。”赛克斯冷淡地说。但柯文从他皱起的眉头看出,他的内心正在经历剧烈的挣扎。
赛克斯并没有杀过人。有暗步者因他们而死,但赛克斯在自己的一生中,还没有以杀死某个人为目的使用过魔法。
“那么试试看吧。”
夸德林抬起头,有巨大的黑火凝聚在他的手里。“把这个投射回来的话,说不定可以彻底杀死我哦?”
柯文盯着赛克斯,当卢米斯又开始攻击他的时候,他传送过去,在半空中抓住“世界之眼”,赛克斯非常默契地在他落地之前接住了他。黑火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爆炸,气浪把他们掀得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赛克斯抓住他的手,他们又在黑暗中开始了传送,起始之地是黑暗,停止之地也是黑暗。这里不再是研究所的实验大楼,而是正在坠入黑暗的某个特殊的空间。这里并不安静。柯文再次感到了它们,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它们安静地蹲在附近,因为莱珀残留的力量才没有扑上来。以及……黑暗中还有其他东西在飘荡。
“失手了?”柯文居然有心情半开玩笑地问赛克斯。他想赛克斯需要安慰,无论刚才的一瞬间他是否决定要攻击夸德林,那都是一个痛苦的选择。
赛克斯抓住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他说:“我——”
“想想怎么阻止他们吧。我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的目标是刚才我带走你的楼梯口,但附近什么也没有。他们已经通过‘世界之眼’制造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如果这样的话,这片黑暗还没有真正蔓延开来。”他说着把“世界之眼”放在地上,举起了“妖精王的悔恨”,对准那个贯穿球体的创口刺了进去。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柯文问他:“如果他们成功了,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你相信他们的‘信仰’吗?黑暗的神明会降临于世。”
“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不过我感受到了她的力量……黑暗妈妈啊,您曾经对我大发雷霆,但您已经接受了我的祭品,请把力量赐给我吧。”
黑暗中再次传来夸德林的声音。和他的声音一起出现的,是卢米斯充满悔恨的低语。
“你们无计可施了,被逼上绝路了,就像奥德对我做的那样。你们可以杀掉我的这个身体吗?他还活着哦?你们杀掉他,我可以马上再找一个身体。这里不是有许许多多人吗?除了奥德?尤蒂斯,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付得了得到黑暗妈妈眷顾的我了。你们要怎么办呢?要不要试试呼唤他看看?这里可是黑暗的属地,说不定他的灵魂也在附近徘徊?就好像我们可怜的卢米斯。卢米斯,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奥德?尤蒂斯。
柯文和赛克斯的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握在了一起。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他们一起把手放在了“世界之眼”上。
“哟?想试试吗?”
“你们的信仰里说……黑暗之中,是灵魂栖息之地,黑暗女神的领地,也是死者安眠之所。那么在无限接近她的地方,我们也无限接近那些死者吧?”柯文问。
“啊哈。”夸德林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柯文不去理睬他。他闭上了眼睛。这里是地球上最特殊的地方之一,他们曾经在这里通过奥德?尤蒂斯留下的魔法阵回到奥赫伦、回到过去。他们和奥德之间有了紧密的联系。
这里也是世界上最接近亡者的地方。
现在,他们手持的是奥德的魔导器“世界之眼”。虽然“世界之眼”已经被破坏,但奇迹的力量,说不定还残留在其上。
“如果你确实在这里的话……如果你确实在这里的话……请来到我们的身边吧,我们的朋友,奥德?尤蒂斯!”
他们的声音在黑暗中如此微弱,夸德林忍不住又发出了嗤笑声。
“没有用!没有用!在黑暗中除了黑暗妈妈的庇护你们还能期待什么呢?乖乖地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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