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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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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觉得析秋是和佟慎之告状的结果。

析秋无奈,只得开口道:“二嫂如今病着,这段时间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娘还是好好养病吧。”

“二夫人病了?”房妈妈这才想起来去问二夫人的情况,析秋就点了点头回道:“昨晚二嫂流产了,这会儿还在发高烧。”

房妈妈就长长的松了口气:“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保佑!”

一屋子的人跟着皱了皱眉,江氏也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肚子。

“让大太太多休息。”胡先生走过来道:“切不可伤神,不可动怒,否则便是神仙也难施医手了。”说着,朝佟慎之抱了抱拳,由婆子引着出门而去。

佟慎之就发话道:“让娘歇着吧!”

佟析砚趴在大太太床边,小声道:“娘,您好好休息,女儿一会儿再来陪您说话。”

大太太眨了眨眼睛,又看向析秋,析秋便点头道:“我陪四姐姐说会儿话,一会儿再来看您。”

大太太仿佛如了意,没有再表示什么,便闭上了眼睛。

留了房妈妈在房里几个人就退了出来,江氏拉着析秋和佟析砚道:“去我房里坐坐吧,六姑奶奶还没吃午饭,不如就在我那边将就一下。”

析秋点了点头,道:“打扰大嫂了。”佟析砚也随着点头道:“我吃了来的,就陪六妹妹坐会儿吧。”

几个人说好又去看佟慎之,佟慎之便道:“我还要赶去衙门,你们吃吧。”

江氏就将佟慎之送去了二门,派了人去给大老爷报信,析秋就和佟析砚一起去了江氏房里。

三个人围着拔步床坐下,佟析砚端了茶喝了一口,叹道:“还是家里的茶喝了舒服!”

江氏就笑着道:“这是猴魁,四姑奶奶喝着喜欢,等你回去的时候给你包一些。”佟析砚立刻摆手道:“带回去,也泡不出这个味儿来。”

江氏明白佟析砚的意思,便垂了眼睑没有说话。

佟析砚看着析秋道:“你回来了,鑫哥儿怎么样了?这几天我夜夜着急的睡不好,原是想去侯府瞧瞧的,可相公说你肯定忙的很,我去了还给你添麻烦,我想想也对,就忍了心思一直等着消息,还好还好鑫哥儿有惊无险,可把我吓了一跳。”

“已经没事儿了。”析秋笑着回道:“昨儿还吵着要吃糯米鸡,太夫人哪敢给他吃,就哄着她说等身体好了再做!”

佟析砚笑着点头,满脸感叹:“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又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氏瞧着她们姐妹许是有体己话要说,便就站了起来,道:“跑了一上午,这会儿有些累,四姑奶奶和六姑奶奶坐着说说话,我去里面躺躺。”

“大嫂没事吧?”析秋和佟析砚都站了起来。

江氏就摆着手:“没事,没事,就觉得有些累罢了,歇会儿就好。”说着,由身边的丫头扶着进了卧室。

房间里就剩下析秋和佟析砚。

佟析砚挤到析秋身边坐了下来,半搂着析秋的胳膊,将头搁在析秋的肩膀上,声音暗哑的道:“六妹妹,你说我当时执意做的事,是不是错了。”

“怎么了,可是蒋姐夫欺负你了?”析秋一愣,佟析砚怎么说出这样悲观的话来。

佟析砚就闭着眼睛也不抬头,闷在析秋的肩上,析秋能感觉到肩头上薄薄的夏衫湿了,她顺着佟析砚的后背,也不去问原因只陪着她坐着。

过了许久,佟析砚才抬头擦了眼泪,缓缓道:“相公他……又纳了妾室。”

什么叫又?她没有问过蒋士林房里的情况,听佟析砚这么说,难不成房里头已经又好几个妾室了?

析秋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萧四郎房里没有人,她说什么都似乎不对。

就只能陪着佟析砚坐着,听她说话。

“可是这个和前面的那个丫头不一样,那丫头不过是个通房抬上来的,还是婆婆抬的,可是这个呢,是他的师妹,他们自小青梅竹马,虽不曾言及婚嫁可早在彼此心中有一席之地……”说着又抹了眼泪:“相公他……没有反对!”

析秋就觉得心里突然凉了下来,当初的海誓山盟,却抵不过青梅竹马的半分情意,不反对?不反对就是同意了。

难怪佟析砚这样伤心。

“又是蒋老夫人做主抬进门的?”析秋拿了帕子给佟析砚擦眼泪,轻声问道。

佟析砚点了点头,回道:“婆婆说我身体不好,又是半年没有子嗣,相公如今官途正顺怎么能没有子嗣,所以就……”

析秋气的没了话,这个蒋老夫人还真是够可以,听说她可是五十好几的人,怎么还这样管着媳妇房里的事,佟析砚成亲也不过一年的时间,怎么这会儿就这样着急了,常有人成亲两三年才有身孕,可也没见旁的人家一房一房的纳妾室。

“四姐姐。”析秋拉着佟析砚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这一次换佟析砚一愣,问道:“怎么做?我虽做不到亲手送他们入洞房,可也还要操持他们的婚事,我也知道男人纳妾实属平常,可我心里就是不好受,所以才想和你诉诉苦!”

析秋恍然明白,是她多想了,这样的事情女人根本没有选择,正如当初胡素青的事情一样,她可以守护自己的家,可以护着自己的男人不让别的女人觊觎,可却没有办法去阻止男人主动纳妾,不是行动上不可以,而是自尊上不允许。

她也知道,为什么佟析砚忽然瘦了这么多,这样的事情无论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会伤心。

析秋握着佟析砚的手,两人并肩坐着,长长的没了话。

中午吃了饭,析秋和佟析砚回到佟析砚以前住的院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人歪在拔步床上说话,门外喜儿和碧槐碧梧叽叽喳喳说着话,司榴也闻声赶了过来……仿佛回到了在家时的时光。

佟析砚终于开了一丝笑脸。

析秋看着司榴手里一边牵着的一个孩子,不由笑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的,胖胖的一模一样的小脸,越看越像司榴。

“小姐,您也赶快生一个吧,奴婢常常想,要是小姐生的小主子,不管男女都一定长的很好看。”析秋想着,想着这已经是一上午第二个人和她说起生育的事儿,他摸着两个孩子的头,笑道:“这事儿可是讲缘分的,哪里能强求。”说着又赞孩子道:“这两个孩子可真可爱。”

佟析砚看着也喜欢的人,一人赏了一个银元宝。

两个孩子性子自小的淘,这么陪着几个人坐了一会儿就已经坐不住,司榴就让身边的小丫头带着两个人出去玩,一边叮嘱道:“仔细点,别去河边,不准乱跑,见了人要知道行礼。”

两个小家伙点头不迭,转身跑没了影。

司榴看着直叹气:“太淘气了……”佟析砚坐在一边陪着,羡慕的看着两个孩子,析秋怕她难过,就将话题转道别的事情上:“听说福贵要升了做掌柜了?”

福贵年前调去铺子里帮忙,他人聪明又很稳重,才半年时间就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

司榴脸一红,但脸上却漾出浓浓的幸福来,回道:“他不过糊口养家罢了,掌柜不掌柜的,就是做了也不见得能做得好。”

析秋笑看着司榴,总算有件事是好事,司榴能过的好,她也很高兴。

几个人正说着,外间又婆子道:“四姑奶奶,四姑爷来了!”

析秋听着朝佟析砚看去,就见佟析砚腾的一下站起来,又忽然沉了脸坐了回去,对外面道:“领他去书房吧!”

“等等!”析秋拉着佟析砚:“蒋姐夫来,你便是再有气也不能在娘家不给他脸,再说,他定是下衙听说母亲病了你回来的事就着急赶过来的,论他这样,你无论如何也该去迎迎才是。”

佟析砚嘟了嘴道:“他根本就是心虚内疚。”析秋笑着道:“是,是,你看他心虚内疚就来哄你,可见比许多人好多了,有多少男子纳妾回去,正妻办的不周到他还抱怨不断,责骂不断呢!”说着一顿又道:“所以我说,看问题要看好的一面,你和蒋姐夫当年那样轰轰烈烈,他心里看你定然比谁都要重要,你又何必将他往外推!”

佟析砚没有说话,却是手扶了扶发髻,犹豫了许久站了起来道:“那我去看看!”

析秋点了点头。

“小姐。”司榴见佟析砚出了门,便小声问析秋道:“您怎么瘦了?”

析秋叹气,笑着回道:“天气越来越热吃的就少了些,没事!”

司榴将信将疑。

又过了会儿,析秋正要起身去和江氏,大太太告辞时,萧四郎来了,她微微诧异,她来时特意让人去告诉他,说是不用来接她,她知道萧四郎和大太太一直不对付,让他见大太太实在太为难他了。

析秋生怕大太太要见萧四郎,将上午和她说的话又和萧四郎说一遍,就急匆匆的带着他和众人辞别,上了马车回南牌楼。

萧四郎靠在马车,拧了眉头道:“怎么了,可是不高兴?”

“没有!”析秋摆手回道:“就是母亲身体不好,我心里有些担忧罢了。”

萧四郎听着就面露狐疑的盯着她看,析秋怕他又问什么,就急忙转了话题:“不是说今日开始在城外演练吗,四爷今儿怎么这么早。”

“原是今日,但圣上临时改了时间。”说着顿了顿,声音沉沉的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皇后娘娘可能要临盆了。”

析秋一愣,忽然就想到当初皇后娘娘那么容易答应沈姨娘帮忙,是不是她自己也存了这个心思,太后娘娘不在,她在宫中是不是也自在一些呢?

“这是喜事啊。”析秋挽着萧四郎道:“皇后若是生了小皇子,可是皇长子啊,该举国同庆才是。”她说着挑着眉头,眉飞色舞的,仿佛真的很开心的样子,萧四郎不知不觉间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也勾了唇角道:“那若是生了公主呢。”

析秋就理所当然的回道:“那自是长公主啦!”

萧四郎便哈哈笑了起来,揽了析秋道:“夫人可真是机灵聪慧!”

很明显的在打趣她,析秋也笑纳了,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多谢夫君夸奖。”

萧四郎刚刚的一点点沉闷也被她染成轻快,他道:“我今天在朝中碰见岳父了。”析秋一愣,难怪萧四郎没有回家就知道她在这里。

“父亲说了什么?”析秋问道。

萧四郎听着就回道:“听岳父的意思,像是担忧荣郡王返京后的反应,让我们多做筹谋!”

大老爷说的不无道理,析秋看向萧四郎问道:“四爷如何说的?”

萧四郎回道:“圣上查封了藤家后,便沿着运河重启了太仓黄渡市舶司,以及宁波港……”析秋没有明白意思,就听萧四郎解释道:“先帝在世时,曾给荣郡王授封了封地,在交趾,云南,你可知那边有个对外港口?”

析秋似乎听过交趾,像是近越南的地界,有港口的话也不奇怪,她拧了眉头问道:“难道荣郡王和太后也反对圣上开海禁?”她想明白了原因,又道:“是不是一旦圣上重开了交趾,荣郡王封地的供奉以及利益就会受到冲击?”

其实重开港口是好事,四周来往货商会在这里交税,带动当地的经济,可若是这个港口是国家开的呢,那么这些本该属于当地的利益,现在要被国家分一杯羹去,可能分去一部分,也有可能拿去全部。

不论是谁,都不会愿意。

析秋明白了萧四郎为何有恃无恐,因为现如今设立市舶司的事,圣上加油沈季全权处理,沈季目前自是和萧四郎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荣郡王便是想干什么,也要前后思量清楚!

两人又说了一阵,马车已经进了侧门,析秋和萧四郎直接去太夫人房里,敏哥儿和鑫哥儿,晟哥儿正在房里和太夫人说话,大夫人笑着坐在一边,不知在说什么,鑫哥儿笑的很开心,见析秋和萧四郎进来,鑫哥儿比敏哥儿反应还快,立刻伸手过来:“四婶婶,您可回来了。”

析秋笑着走过去抱了鑫哥儿,点了他的鼻子问道:“怎么了?鑫哥儿想四婶婶了?”

太夫人和大夫人在一边笑看着。

鑫哥儿搂着析秋的脖子道:“祖母说,若是您同意,我就可以吃糯米鸡!”

析秋一愣,朝太夫人看去,太夫人就笑呵呵的道:“他说日日喝粥,嘴里没有味儿,便想吃些有味的东西,就吵着让吴妈妈给他做糯米鸡吃……”

“原来鑫哥儿想吃糯米鸡。”析秋歪着头想了想,又看着鑫哥儿又紧张又期待的小脸道:“祖母说的对,你现在还不能吃。”

鑫哥儿就失望的垂了小脸,析秋见此又笑着道:“不过,我们可以煮鸡肉粥吃,好不好?”

鸡肉粥?好歹也有鸡肉,聊胜于无,鑫哥儿歪头想了想,勉强点头道:“那好吧!”

析秋憋着笑,将鑫哥儿放下来:“那我们一言为定,四婶婶让厨房去肉粥,你不能再闹着祖母吃糯米鸡。”鑫哥儿点了点头,又小声道:“我没有闹……”

太夫人呵呵笑了起来。

析秋又摸了摸敏哥儿和晟哥儿的头,转身和大夫人打了招呼。

“亲家太太怎么样?可好些?”太夫人问道。

析秋在萧四郎对面坐了下来,回道:“比原来病的重了些,但大夫说暂时不会有危险。”太夫人听着就松了口气道:“她年纪那样轻,真是可惜了。”

析秋便低头没有说话。

晚上,在太夫人这边吃了晚饭,析秋牵着敏哥儿的手,一家三口回去,路上敏哥儿问析秋道:“母亲,外祖母会死吗?”

析秋眉梢一挑,看向敏哥儿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是晟哥儿说的,他说他的大舅舅死了,五婶婶和五叔都去了通州奔丧,还没有回来。”说着有些担忧的看着析秋,又问道:“外祖母会死吗?”

析秋摇了摇头,回道:“外祖母不会死。”顿了一顿又道:“至少现在不会。”

敏哥儿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没有听懂。

萧四郎看着母子两人对话,唇角慢慢勾了起来,回到房里析秋让春柳带敏哥儿洗了澡,哄了敏哥儿睡觉,回到房里萧四郎正靠在沁凉的竹篾软榻上看着书,见析秋进来他放了书,朝析秋招招手。

析秋走了过去,萧四郎问道:“敏哥儿睡了?”

“嗯。”析秋点头应了,又问道:“四爷明天不是要去城郊,早点休息吧。”

萧四郎没动,搂了析秋的腰,问道:“听说你要在通州和山东的庄子里种药材?”析秋点头道:“是,等五月底将地里的东西都收齐了,翻了地就种一些下去试试。”

“也好。”萧四郎点了点头,又动了动身子调整了睡姿,从身边拿了张纸出来,析秋挑着眉头接过来,问道:“什么东西?”

萧四郎点了点下颌,示意她自己看。

析秋打开一看,随即便是一愣,上面竟是一处五百亩的地契,她惊怔的看着萧四郎。

萧四郎淡淡的回道:“和你原来的庄子离的不远,不过半日的脚程,原是看中了一千亩的,可是等我们人赶到时,已经被人买走了,我们只能退而求次之买了这处五百亩的。”说着顿了顿,他道:“你两处庄子都不大,却好几房陪房,虽种药材能收银子,但药材不同于庄稼一年就有收益,这一年总不能靠你养着,不如留了这五百亩种了庄稼,将来便是不好也有退路不是。”

析秋看着他,没有实话,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萧四郎摸了摸她的脸,笑着道:“你如今有医馆,有庄子,将来等三弟,七弟年纪大些我再安排了去处,你将来也有依靠。”

析秋便是一顿,没有想到他想的这么仔细。

她趴在萧四郎的胸口,声音闷闷的问道:“四爷安排的这样妥当,让妾身觉得好羞愧!”她什么都没有给他。

萧四郎抱着她,笑着道:“怎么会羞愧,你的可不就是我的,我给你等同于左手进了右手而已……”析秋听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捶了萧四郎道:“若是这样,那四爷也该给妾身报一报身价才是,也好让妾身知道,妾身的另外一只手到底握了多少东西。”

萧四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揉着析秋的头,两人笑闹了一阵,萧四郎坐直了身体,抱着析秋道:“端午节没有去看龙舟,等过几日我们去别院住些日子可好?”

析秋听着有些期待,问道:“四爷军营无事了?”

萧四郎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偎在一起,萧四郎和析秋说别院里有趣的东西,前后的风景如何美妙,别院前还有座亭子,亭子四周是空谷十里内不见人烟,说着还暗示性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析秋的耳朵蓦地红了起来,嗔怪的道:“满脑子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四郎越发的兴高采烈。

虽是如此,可析秋还是期待别院之行,想着若是带着敏哥儿,他们三个人住在深山里,早上会有毛茸茸的小松鼠落在窗户上,鸟儿停在门前的树枝唱着歌儿,他们可以找一处空旷之地架了烤炉,还可以让敏哥儿吹一段刚刚学会的曲子。

她觉得会很有意思。

开始仔细去想要带什么东西,可突然间她又似想到什么,泄气道:“竟是忘了,二妹的婚事我们还要操办的。”

“那我们就六月再去。”萧四郎想了想道。

“六月是春雁和天益的婚事,七月倒是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七月去吧!”析秋歪头说着,细数着日子,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泄气的样子,萧四郎不由看的痴了,情不自禁的便低头去吻上她的唇。

析秋一愣,便看到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唇上轻轻柔柔的触碰,先是如蜻蜓点水一般,继而渐渐越演越烈……析秋喘着气,双颊绯红软软的靠在萧四郎怀中。

萧四郎搂着她,亲吻她的鼻尖,宠溺的叹道:“真是个宝贝儿。”

他俯身而上,略带着剥茧的手探到她的衣襟里,握了一边的柔软在手心里,析秋的皮肤很好如玉脂般柔滑,萧四郎爱不释手在她脖颈处呼着热气叹道:“怎么又瘦了!”

析秋全身没了力气,配合的将腿抬了起来,圈上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大大的眼中水波氤氲欲语还休……

萧四郎迷恋不已,手指勾动间已经解开她的衣襟。

析秋红着脸用手抵着他的胸口,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让妾身来……”

萧四郎听着眉梢一挑,很高兴析秋比之从前的主动,他翻身将析秋抱坐在自己身上,吻着她脖颈……析秋一点一点坐了下来……

慢慢的摆动着腰肢……

轻轻的碎碎的喘息声,比之以往的压抑,此一刻却多了一些自由随性,析秋昂着头不知何时松开了发髻,青丝如瀑布般垂泄而下,在他眼前摆动,宛如盛开的带着诱人芳香的山茶,在最高最高的山巅,他好庆幸,好庆幸,这样一朵美妙的花儿,只属于他一个人,并且永远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析秋半丝力气也无,任由萧四郎抱着她进了净室,给她放了水又抱着她进了浴桶,洗着洗着自又是一番折腾,迷迷糊糊间,她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析秋翻了个身问道:“四爷,谁在敲门。”

萧四郎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漫不经心的回道:“是天诚,说是皇后娘娘诞下了皇长子。”一顿又道:“没事,睡吧!”

析秋嗯了一声,翻了一个身:“果真是大喜事。”说完,拱在萧四郎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皇长子出生的消息,早就传了满京城,沈太夫人更是将府里所有的米铺打开,免费赠与城中百姓,圣上也是高兴不已为讨吉利,更是大赦天下!

皇长子洗三礼的时候,析秋进宫里,由沈太夫人抱着析秋看了一眼,随即便愣了一愣,她想想又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孩子五官三两日就能有变化,并未放在心上。

太夫人也颇为唏嘘,一连数日后宫中喜事多多,继皇后诞下龙子后,继而传出一位贵妃有孕,一位美人有孕的消息,圣上更是日日龙颜愉悦。

二夫人关在房里,大夫人是孀居自是不能料理,所以萧延筝的婚事便全部落在析秋头上,她日日忙的脚不沾地。

晚上好不容易歇了,还要听春柳将一日的账对了,好方便第二日一早上婆子们回事。

析秋叹了口气,对春柳道:“算了,都歇着吧,我去睡会儿。”说完也不管春柳,便靠在软榻上睡着了,第二日自床上醒来,还未等婆子进来回事,邱妈妈又匆匆忙忙的来了。

难道又是大太太出了事,析秋问道:“怎么了?可是母亲……”邱妈妈脸色不大好。

邱妈妈满脸紧张的回道:“不是大太太,是四姑奶奶,昨晚上被蒋老夫人罚跪了祠堂,一早上旧病复发不说这会儿还发起了高烧。”

析秋听着就拧了眉头,问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邱妈妈摇着头道:“代绢说的不清不楚的,一直哭,大奶奶就让奴婢来请您一起去一趟,说是四姑奶奶的花粉过敏症就数您最清楚。”

“那你稍等会儿,我去换了衣裳。”

邱妈妈惊疑不安的站在门口等着析秋。

第二卷 庶大招锋 163 和离?

析秋换了衣裳和太夫人打了招呼,就带着碧槐和碧梧,和邱妈妈出了门。

侧门内,佟府的马车正候在一边,邱妈妈扶着析秋道:“大奶奶在里面等您。”

析秋点了点头,踩了脚凳上了马车,江氏果然坐在里面,穿着一件茜红色湖绸双金边的褙子,宽宽的大大的,怀孕后她没有发福还略比先前显的瘦了些,这样坐在车后面除了隆起的肚子,倒不见她的人了。

“六姑奶奶。”江氏伸过手来扶住析秋在她身边坐下,有些难为情的道:“总是麻烦你。”

析秋知道,家里也实在没了帮她的人,若她身子便利便没了事,可如今她也是身怀六甲的人,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四姐姐怎么样了。”析秋没有多说直接问江氏:“邱妈妈说旧病复发,怎么会旧病复发?蒋老夫人为何罚四姐姐跪祠堂?”

江氏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将邱妈妈没有说清楚的事说了一遍,析秋总算是听明白了事情始末,佟析砚房里头有个何姨娘刚查出怀了身孕,娇滴滴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要求着,昨日晚上佟析砚从佟府回去,她就吵着要吃燕窝,佟析砚吩咐厨房炖了送过去,谁知道刚吃完何姨娘就喊肚子痛,不过几刻功夫就见了红。

蒋老夫人满心喜悦的盼孙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子”,竟又没了,她如何能心平气和,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让人去佟析砚房里去搜,在她贴身丫头的枕头底下搜到了一包藏红花。

算是人赃俱获了,蒋老夫人一怒就罚佟析砚去跪了一夜祠堂,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认错!

佟析砚房里只有一房妾室,那位青梅小师妹还未抬进门,所以怀疑的对象理所当然就放在佟析砚身上了。

析秋听着,便皱了眉头,难道是她走了以后大太太给佟析砚支的招?可是这样的话也未免太明显了点……

她直觉上不像,佟析砚的个性也不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

即便真的佟析砚做的,转头来想这蒋老夫人也真是极品,正妻只是一年无出竟就纵容妾室怀孕……大周嫡庶地位分明,一般人家但凡正妻还有希望,都不会让妾室先生育的,庶出便是庶出,在家产分配上虽与嫡出拥有相等的权利,但也只在钱财上而已,比如府中祭祀继承爵位等等,家中无嫡才会由庶子出面料理。

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蒋老夫人不但做的义正言辞,竟还不论青红皂白,在妾室面前罚正妻……

“蒋姐夫呢?他没有阻拦吗?”析秋问道。

江氏摇了摇头,回道:“说是求了,但蒋老夫人连他一起骂,说是不孝。”江氏显得很无奈:“四姑爷为人爽快,但却是出了名的孝顺,当初蒋大老爷去世多多少少和他有些关系,他心里或许存了内疚,这会儿对蒋老夫人几乎是言听计从……”

真看不出来,蒋士林竟有些愚孝。

析秋也叹了口气,没有见到佟析砚,真正的情况如何她们也只是听说,或许并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糟……

不过,便是没有见面,析秋也能想象的出蒋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看来这次去,只怕也不好处理。

江氏靠在迎枕上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憔悴,析秋心疼的看着她,轻声道:“大嫂,府里的事情若是实在忙不过来,就交给邱妈妈去打理,你如今双身子的人,便是府里乱上几个月也无妨,孩子最重要。”

江氏点了点头,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日子肚子越大越觉得体力不支,腿脚也浮肿起来,夜里常常抽筋疼的我便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说着,仿佛想到有意思的事,眼底漾出笑容:“让你大哥给我揉腿。”

析秋想到佟慎之抱着江氏的腿,也觉得很有意思,遂也抿唇笑了起来。

马车嘚嘚的行着,析秋和江氏轻声说着话,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外邱妈妈隔着帘子喊道:“大奶奶,六姑奶奶我们到了。”析秋先下了车,江氏身边的大丫头上车扶着江氏出来,侧门口已经有妈妈迎了出来。

“舅奶奶,六姑奶奶。”五六个人迎了过来,析秋朝几人点了点头,打量了几位婆子,打头的穿的最体面,说话声音很大,可能是蒋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

析秋想着,已经和江氏由丫头婆子簇拥着进了门,过了影壁就是蒋府的花园,花园中零零落落的种了些芭蕉和冬青,只有冬青树下种了几株美人草和兰花,清清悠悠的还算精致,不过却比她想象中小了许多。

这是析秋第一次到蒋府来,她听说过蒋府前后有三进,可这三进的前后距离比起同样是三进的佟二老爷的宅子要紧凑了许多。

一个不认识的妇人笑迎了过来,胖胖的圆脸盘,穿着绛紫色撒花褙子,衣料是滚雪细纱,样式是锦绣阁新出的宽襟样式,看样子是新上身的,头上戴着约五六两两重一整套金头面,珠光宝气财大气粗的样子,析秋暗暗挑眉,蒋士林虽位居高位,可蒋家的家底并不算厚,若只是靠蒋士林的俸禄养着一大家子人,显然是要捉襟见肘的,但看这位妇人穿着打扮……看来蒋家也不是她想象的家底很薄。

江氏转了头和析秋对视一眼,果然她的眼中也露出惊诧的样子。

“亲家奶奶,六姑奶奶。”她迎了过来朝江氏和析秋笑着自己介绍道:“我是二弟妹的大嫂,娘家姓汪。”说完,朝析秋福了福,衣服上手上赤金的和玉的桌子叮当响。

原来是蒋士林的嫂子,析秋不由对蒋士林的大哥有些好奇……

析秋还了半礼,笑着道:“原来是蒋大嫂子。”江氏也笑着道:“常听四姑奶奶说起您,一直也没机会见您,今儿可算是见到了,您可真年轻啊。”

汪氏掩面笑了起来,眼角就露出细细的鱼尾纹,析秋不由感叹江氏还真的会夸人。

“快请吧,家母正等着亲家奶奶和六姑奶奶呢。”说着,汪氏便侧身让了道做出请的手势:“任三奶奶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啊。”

析秋一愣,汪氏怎么会和佟析言走到一起去了?

江氏也存了疑惑,问道:“三姑奶奶有事便没能来,大嫂子认识我家三姑奶奶?”汪氏就满脸笑容的回道:“任三奶娘为人爽快,有过几面之缘。”

江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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