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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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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尔根,你在批评你的父亲吗?”默不作声的听完他的解说,兰斯的语气虽然还在极力保持平和,但尤尔根看出他的目光里已经充满了不赞成,“我却认为,爱德华老爷的决定虽然有些冒险,却没有错!我的意思是,虽然过程中发生了错误和不幸,但这个最初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我……”
是的!是的!尤尔根奇怪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一点,自从兰斯被他的父亲从不知什麽地方带回来之後,他就始终保持著对他父亲的绝对忠诚!
兰斯的目光让尤尔根感到畏惧,他没有想到自己并不激烈的小小牢骚会引起一向温和的兰斯这麽剧烈的反应,他早该想到即使是现在兰斯心目中了不起的罗森贝里先生依然是那位爱德华。他张口结舌的看著兰斯,兰斯却好像同样被自己的反应吓到般,露出惊惶失措的神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尤尔根,我不是……”他快步走到书桌的对面,却一脸羞愧的站在那里,“我的意思是……天哪,我并不想伤害你!这件事情受到最大伤害的是你,我不该……我不该这麽说你!”
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无比内疚般紧紧捏著拳头。
见他这般紧张的反应,尤尔根又生出点小小的满足,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兰斯身边,仿佛撒娇般的靠在兰斯的胸膛上,带著哭腔嗔怪道:“兰斯,你知道我并不是有意!你知道我多爱爱德华!”
兰斯身上有股清爽的味道,大概是刚刚练习完剑术,擦洗过身体之後才过来的,尤尔根简直说不出自己多麽喜欢这个味道,他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贪婪的呼吸著。
“尤尔根,原谅我!”兰斯任由他紧紧的拥抱,恳切的说。尤尔根的说辞让他心里充满了内疚。
“我原谅你,兰斯。”知道此时自己不说出原谅只会让对方更加难过,尤尔根大度的说,“兰斯,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你让我再抱抱我就原谅你!”
“我让你抱,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兰斯紧绷的身体终於放松下来,帮他把散落下来的长长发丝勾到而後,轻声关切的问道,“尤尔根,需要我替你按摩吗?”
尤尔根埋在他胸前的头摇了摇,一只手却伸到他背後,摩挲著那道几乎从左肩拉到腰眼处的凹凸不平的伤疤,那是上一次出海时为了保护爱德华留下的痕迹,距今也早已有近两年的距离,尤尔根却在此时突然问道:“兰斯,痛吗?”
兰斯轻抚著他的长发,温柔的笑道:“都两年了,早就不痛了。”
尤尔根偏过头,安慰似的在他嘴角落下一吻,继续追问道:“那这次呢?兰斯,被伊萨克鞭打的时候,很痛吧?”
“那……”兰斯的眼睛里有什麽闪过,却转瞬即逝,抬手捏了下他的小鼻子,依旧是笑著说,“那可比上次好得多了,否则我又怎麽可能活著回来?”
的确,若不是伊萨克手下留情,他怎麽可能熬过那麽孤独漫长而又缺医少药,甚至连食物和水都没有的旅途。他又怎麽知道,尤尔根在看到他遍体鳞伤的身体时,是怎样绝望的放声大哭?
“兰斯,你爱我吗?”把兰斯带到沙发前坐下,尤尔根单膝跪在沙发上,把头埋在兰斯的颈间,轻声问道。也许是因为刚刚失去至亲的缘故,尤尔根变得比以前更加害怕寂寞,也因此自从两个人“和好”以来,尤尔根几乎每天都要问兰斯这个问题。
兰斯也像每天都做的那样,回答道:“我当然爱你,尤尔根。”
“那你爱我父亲吗?”尤尔根的手继续轻抚著他背上的伤疤,今天的尤尔根显得特别执著。
“当然。”兰斯回抱住对方纤细的身体,“我当然爱爱德华老爷。”
“那麽约书亚呢?兰斯也爱他吗?”尤尔根固执的步步紧逼。
“当然啊,约书亚他那麽好,尤尔根你不爱他吗?”兰斯却回答得更加自然。
尤尔根好像不满意似的靠在兰斯的颈窝上摇著头:“兰斯,兰斯,你真是个笨蛋!是块木头!我简直想不出这个世界上除了约书亚还有谁比你更笨的了!”
他那又细又软的金色长发蹭得兰斯好痒,却只能板著脸忍耐著:“尤尔根,约书亚可不是个笨蛋,他聪明著呢!”
“哈?”尤尔根突然又开心起来,笑道,“可嘉利也说他是个笨蛋!可约书亚是不是笨蛋跟我有什麽关系呢?──不过不要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噢兰斯,我真是累了,我要喝茶!”
就在兰斯被他的胡搅蛮缠弄得完全没了办法,只能苦笑的时候,尤尔根竟然已经飞快的端坐到放在小几上的托盘前,为自己和兰斯各倒上一杯温热的花茶,悠然自得的独自啜饮起来。
(待续)
远帆 5
五、
伊萨克想起那个拿著一把巨大而通体漆黑的宽刃剑的剑士。据说那个人已经历经九死一生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的故乡。把他丢上那艘残破不堪的商船时伊萨克就觉得他不会死,不过是为什麽呢?也许是因为他眼睛里的那股子坚韧劲,──明明是狼,却被调教成了狗。
或者不是被调教,而只是为了活下去而采取的伪装?无论如何,他现在心甘情愿的做著一只狗,并且自觉还挺快乐的呢。
可见身处环境的不同让人们走上了多麽不同的道路。
啊啊……伊萨克觉得无聊,上次做成的那一笔够兄弟们过上大半年的好日子了,可是伊萨克并不仅仅是为了过好日子而当海盗。他是被前任海盗头子捡回来的小孩,──那是个暴戾但是有的时候又很有意思的老头,他会挥舞著棒槌般的拳头打人,却是真心对伊萨克好。不知什麽时候起伊萨克开始为了变成海盗而努力长大,也许他生来就是为了这种刺激,戏剧性的生活。
为了刺激和戏剧化而去杀人,伊萨克深知自己是个罪无可恕的人,也并不想请求任何人的饶恕。
有人说他没有心,──他的确没有吧。老头子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哭,不仅如此,他们俩还笑得挺乐的呢。老头子说他死而无憾的时候,伊萨克甚至有点羡慕。
他没有心,所以他无所畏惧。他连死都不怕,所以才这麽强。
“伊萨克!”有人从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带著点神秘的语气在他耳边说,“嗨,原来你在这里!──我说,莱昂他们发现了个好货色!”
伊萨克放下酒杯回过头,莱昂他们带著一个面色惊惶的男孩子走了进来。──男孩长得很漂亮,不是像女人的那种漂亮,而是一种少年特有的青涩纯粹的美,跟伊萨克的野性和妖豔形成鲜明的对比。
伊萨克不爱女人,这在海盗团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因此那些狐朋狗党们偶尔也会带些不错的男孩子来巴结他。眼前的男孩双腿颤抖的很厉害,要不是两个海盗一左一右的夹著他也许他早就跌倒在地上了,伊萨克习惯了这样的反应,却还是没来由的担心起他会不会当场尿了裤子,──多麽倒胃口的联想啊!
伊萨克突然没了兴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越过新进来的这群人走出酒吧,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我对强奸没什麽兴趣”就扬长而去。
他听见莱昂有些扫兴的声音说:“哎?以前伊萨克不是连俘虏都不放过的吗?怎麽又对强奸没兴趣了?”
有人笑著回他:“谁知道,我又不喜欢男人。”
什麽叫连俘虏都不放过?伊萨克觉得可笑,原来自己给人的印象竟然是这样的。
他又想起了那个黑发黑眼的剑士。他和他仅剩的几个幸存下来的同伴们一起被带到伊萨克面前,其他人众口一辞的选择了死,然後或是从容或是惊恐的接受了死亡。只有他,他不仅要活,甚至请求伊萨克让他回去。
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伊萨克以为自己听错了,露出了点错愕的表情,不过却更快的恢复残忍戏谑的脸。他问:“只要让你回去,你什麽都愿意做吗?”
那个剑客说:“是。”没有一丝犹豫。
伊萨克继续笑著,他的脸既美丽又扭曲,他凑到对方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那麽,把衣服脱掉吧。”
有人笑了起来,──毕竟对於喜欢女人的大部分人来说,伊萨克这个爱好看上去实在是有点蠢。反倒是那个剑士只是微微愣怔了一下就把手伸向自己那已经残缺不全的衣扣。
他的背上有一道不太新的疤痕,可以看出当时的伤口长而且深。左肩处的伤疤下还有块颜色比周围皮肤浅上一些的胎记,圆形的胎记被那道剑伤从中间分成两半,已有些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还有裤子呢,小子!”有人这样喊,──虽然其他人对於亲自去强奸男人这档子事都是敬谢不敏,不过如果只是让他们看俘虏受辱的话,不少人还会觉得蛮有趣呢!
听了这话,他抬起头来问伊萨克:“裤子要脱吗?”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些厌恶的。
伊萨克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比刚才更加狰狞。他又问了一遍:“只要让你回去,你什麽都愿意做吗?”
“是。”比刚才更加坚定的回答。
伊萨克从手下的手里夺过鞭子,狠狠的打在那布满伤痕的背上,直到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人要被他打死的时候,却又突然把鞭子往地下一甩,说:“帮他处理一下,然後扔回拖回来的那艘船上吧。别给他一点水和食物,我倒要看看他会漂到哪里去……”
“嗤……会漂到地狱去吧!”
他们这类人特有的幽默感让周围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大家的兴致勃勃反而更让伊萨克觉得烦闷而疲倦。他说:“真让人厌恶。”
“咦?是吗?”他听见有人窃窃私语,“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呢!”
“伊萨克,你觉得无聊吗?”
打断了他的思绪的,是那个爱拍马屁的快乐的莱昂。
啧,原来连这群只知享乐的笨蛋都看出来了!──伊萨克觉得自己的情绪管理上似乎出了点问题。
没有回话就当他是默认,不知自己被伊萨克在心里叫成笨蛋的莱昂继续说道:“伊萨克,闲了这几个月,兄弟们也觉得有点无聊了。我啊,听说最近有支海军在附近巡逻,不如我们给他们找点麻烦去?”
伊萨克突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丢了个眼神过去:“说来听听。”
(待续)
远帆 6
作者对於航海方面的了解完全来自光荣家的那个游戏,所以很幼稚,抱歉啦!
六、
兰斯躺在床上,盯著黑暗中扑朔迷离的天花板,想著明天即将开始的旅程。
今天尤尔根带他去看了那艘修整一新的大船,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美观精致,却更牢固实用,──这一点,也许这就是尤尔根和他父亲最大的不同之处吧。
兰斯伸手到床边,摸到了那把用白布包裹著的新铸的宽刃剑。──“无论如何,它总还是不太美观,不是吗?”尤尔根曾经开玩笑般的这样说著,可是马上又补充道,“可我倒还蛮喜欢的呢!”
最近尤尔根的改变让人无法不注意到,虽然以前那个不问世事,单纯可爱的尤尔根很讨人喜欢,可是现在这个每天都绷得紧紧的全力以赴的尤尔根也很好。他那单薄的身躯里仿佛充满了用不完的能量,让兰斯总是担心他身体里的某根弦某天会突然绷断。好在他的担心毕竟没有发生,一直到了今天上午,尤尔根和他并肩站在焕然一新的“蔷薇公主”号之前,带著满脸的兴奋和期待对他说:“兰斯,我们明天出发!”
“去哪里?”这样突兀的心血来潮,让兰斯几乎找不到反应的方法。
尤尔根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说:“兰斯,黄金航线,我找到了!”
“黄金航线?”兰斯记得自己曾经听过这样的说法,──在临近的两个港口倒卖各自的特产赚取差价,如果差价足够大,就能够在短时间内积累下一定的财富。
“是的,”尤尔根亲昵的靠住他的肩,“我找到了两个这样的港口,它们各自盛产的东西刚好是对方缺乏的,而且它们相距既不是太近又不会太远,让我们至少可以好好干上个一年半载……”
“尤尔根,你真了不起!”兰斯衷心的感慨,──他最清楚尤尔根最近的努力。
“那麽,兰斯,你可以奖励我吗?”尤尔根仰起脸,像是在暗示著什麽。
兰斯无奈的苦笑,俯身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尤尔根索要的奖励,变成了这样约定俗成的方式?
尤尔根满足的笑了起来,抱著他的腰高兴的撒娇:“兰斯,兰斯,永远不要离开我!”
“尤尔根,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兰斯认真的承诺道。
“兰斯,你睡了吗?”
紧闭的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细缝,摇曳的黄色光线透过门缝投射进来。尤尔根试探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兰斯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拿著烛台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的样子。
他笑著回道:“我没睡呢,尤尔根。”
“哎?”门外有一阵短暂的寂静,像是对方正在犹豫著下一步该采取的行动。
兰斯却小声追问:“尤尔根,你不进来吗?”
“兰斯,我可以进来吗?”尤尔根仿佛不确定般的又问了一遍。
“当然。”
老旧的木质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尤尔根穿著长长的丝质睡衣跨进门来。他的手好像在微微颤抖,手里烛台上的火焰欢快的跳动著。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在房间的中央停住脚步,宽大的白色睡衣下,瘦弱的身躯更显得纤细。
兰斯看著站在那里的他,关切的问:“尤尔根,你紧张吗?”
尤尔根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兰斯裸露的身体上,深棕色的皮肤,宽厚的肩膀,强健的胸肌,白色床单下若隐若现的腹部线条……
兰斯,他的兰斯,英俊的兰斯,强壮的兰斯……
“尤尔根,你在为了明天紧张吗?”兰斯看出了他躁动的情绪,向他伸出手。
尤尔根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把头埋进对方胸前。他的嘴唇不经意间蹭到兰斯的乳头,他感到对方轻轻的颤抖,他用甜腻的嗓音说:“噢,兰斯,你怎麽知道,我真的紧张。”──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远航,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怜的尤尔根,”兰斯紧紧的抱住他,仿佛力气越大就越能把勇气传达给对方一般,“可怜的尤尔根,这麽年轻就必须承受这一切!要是你病倒了可就糟了!”
“噢兰斯,我会尽量不病倒的!我保证!”抬起头,尤尔根看向对方的眼睛里有满满的恳求,“兰斯,我今晚可以睡在你这里吗?”
“这……”兰斯却还在迟疑,“可是我的床很小。”
“我不会挤到你的,兰斯,”大大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滚动,“我求你!”
兰斯无可奈何的笑了:“那好吧……”
“兰斯,我可以靠在你背上吗?”
尤尔根呼出的热气掠过兰斯怕痒的耳朵,轻声的答应之後,他感到一双细瘦的胳膊搭上了自己的腰,尤尔根把头靠在他背上,他的脸颊滚烫。
“尤尔根,你在发烧吗?”兰斯急欲转过身,摸摸他的额头。
“别动,兰斯,我很好!从来没有这麽好过!”尤尔根的口气听上去确实很有精神,他的手轻轻下滑,划过紧实的腹部肌肉,不小心碰到了兰斯下身的浓密的丛林中蜷缩著的小兄弟。
兰斯的整个背部都震动了一下,尤尔根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在他耳边低语:“兰斯,告诉我,你多久没有找过女人了?”
兰斯的脸和脖子瞬间烧了起来,引得尤尔根一阵轻笑,他催促道:“兰斯,你说嘛!”
“自从……回来以後……”兰斯讷讷的低语。
“是吗?”尤尔根轻声叹息,“……兰斯,很辛苦吧?”
随著喷洒在耳际的热意,一只灵巧细嫩的握住了他的分身,很有技巧的撸动。感到自己的小兄弟很不争气的迅速涨大,兰斯喘息著向身後的人请求:“不……别这样……尤尔根……别……我请求你……”
“兰斯,兰斯,别害怕,你只要闭上眼睛享受就可以了。”尤尔根呼出的灼热气体不停的撩拨著他的耳朵和颈间,“别怕,嘉利说过,男人之前互相做这个是很平常。”──可怜的嘉利,这是对你毫无节操的小小惩罚。
“不……不要……”
兰斯用手捂住眼睛,尤尔根感到他光裸的背上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
伸出手稳稳的接住了喷射而出的温热而浓稠的液体,尤尔根用指尖沾了一点从前往後划过兰斯的股间,停在尾椎骨处轻轻的划著圈。他抬起上身,在兰斯依旧紧闭著的眼角落下一吻:“兰斯,舒服到眼泪都出来了吗?”
微厚的唇紧抿著,仿佛在拒绝回答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
笑著在对方长出短短髭须的下巴上再落下一吻,尤尔根轻柔的说道:“兰斯,好好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还有,下次不会这麽简单放过你。”
最後一句话话音,却隐没在远处有节奏的海浪拍岸声中。
(待续)
远帆 7
七、
约书亚看著桌上素白的信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山轻轻敲击了两下,又敲击了两下,重复了这个动作多次之後,他好像才终於平静下来,脸上渐渐露出了沈思的表情。
发信的日期是两个月之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封信在海上几经辗转,两天前才风尘仆仆的到达他手上。尤尔根在信上说他要带著兰斯洛特去远航,他们会驾著船一路往东,去那个物产丰饶的异国大港重新开始。
听上去似乎是不错,但是一切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约书亚曾经听说过,那个国家是海上冒险家们的乐园,那里的海盗也会打著算盘做生意,那里的海军同样杀人如麻凶残无比,而那里的商船全都配备有重加农炮和装甲,能随时应付一场激越的战斗。
约书亚一向认为尤尔根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不了解这一切就贸然行动,可是这一次,他觉得对方毕竟还是有些太过冒进。
“长官。”
随意的敲了两下门,嘉利精神奕奕的走进门来。──他们的船在之前停靠的那个港口进行补给的时候,他在港口里那个海员们常去的酒馆里泡了整整一天一夜,而显然,那店里的那个黑发黑眼的神秘女郎让他觉得十分满意。
约书亚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快点说出来意。
嘉利却用绿色的眼睛盯著他,突然问道:“噢,约书亚,是什麽事让你这样忧心?”
“嘉利,说出你要报告的事情。”约书亚毫不掩饰的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反对嘉利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已经亲密到可以互相窥探对方心事的程度。
对於他的冷漠嘉利似乎不以为意,耸了耸肩,继续轻快的说道:“是这样的,长官,东南方向好像有两艘小型船缠斗在一起,从这个距离都可以看得见黑色的浓烟,你认为我们需要介入吗?”
“是海盗吗?还是什麽该死的世仇之间的激斗?”约书亚已然站起身来,拿起靠在桌边的细长佩剑。
“还不知道,”嘉利摇著头答道,“距离太远了,也许……”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去的。”约书亚打断他,快步向甲板上走去。
“哎……也许是时候给他找个女人了。”看著他的背影,嘉利喃喃的说。
海军战舰的加入,让那艘作恶的小型海盗船迅速的逃走了。被他们救出的小型商船船底,却已经被海盗们凿出了一个大洞。眼见小船已在沈没的边缘,约书亚只得放弃了追捕,让人先把商船上仅剩的几人转移到军舰上来。
但约书亚没有想到的是,剩下的人里,竟有个女人。
从悬梯爬上来的女人个子颇高,身体裹在长而宽大的锦袍里,长袍覆至脚面,可是从她那优雅的身段就可以想见,那袍子下面必定是双一尘不染的纤纤玉足。她还用厚厚的头巾遮住头发和样貌,只露出一片覆盖著有些凌乱的刘海的雪白额头和一对褐色的大眼睛。不知是由於惊魂未定还是因为第一次不得不站在这麽多男人面前,她不由得摆出一副烟视媚行的姿态,那曼妙的身姿和迷离的眼神让甲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或震惊或色情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紧随著她的一举一动。就连阅历颇丰的嘉利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激赏。
“小姐,”约书亚的眉头不由的再次皱起,“为什麽像您这样的人会在这里?”他问得十分直接,多少显得有些不礼貌,这样的行为让嘉利暗暗摇头。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压得更低,用手从里面紧紧的抓住了头巾的下摆。
跟著女人上来的随从样的中年男子赶紧替她回答道:“军……军官大人,谢谢您的相救……这,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的小姐有些害羞,还是让我来……”
由於紧张的缘故,那人几乎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麽还是让我先把小姐带回房间休息吧,”见到这样的情形,嘉利立时决定先献殷勤,上前一步说,“小姐您娇弱的身躯怎能受得住甲板上激烈的海风。”说著,他已经向对方伸出手。
“还是让我带她去吧。”约书亚却抢前一步,对著对面的女人点了下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小姐,请跟我来。”
看著两人远去的背影,不仅是嘉利,就连甲板上的其他人,都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蜂鸣般的细碎声响在人群里像水波一般蔓延开来。
英俊男人和美丽女子珠联璧合的背影让宽阔甲板看起来就像是个舞台,嘉利突然觉得,任何戏剧性的场面在这个甲板上发生都会显得毫不奇怪。於是就在下一秒锺,虽然听不见声音,甚至连过程是怎样发生的都无人知晓,嘉利就清楚的看见女人手里拿著一把泛著寒光的长匕首,而刀刃几乎就要抵住约书亚的咽喉。
约书亚持剑挡在匕首前,显而易见的,他拔剑的速度只要慢上一瞬,现在就不能这样轻松的站著了。女人的头巾散落开来,露出一头火红的头发,和一张豔丽妖媚的脸庞。
“伊萨克。”约书亚依旧冷冷的皱著眉头,即使他曾吃惊,吃惊的表情也是转瞬即逝,让人无处可寻。
“你怎麽看出来的?我对这个还蛮自信的呢!”即使一击失败,伊萨克也丝毫没有流露出焦躁的表情,反而一脸轻松,甚至是兴奋。
“你的手和脚都太大了。”约书亚迟疑了一下,这个人和他以前遇到的对手大不相同,他不由的跟随了对方的步调,有些勉强的回答。
“我在上船的时候曾经撩起过裙子吗?──好像是的……”伊萨克突然咧开嘴笑了,再美的人像他这样笑都会有些可怖,可他毫不在意,“约书亚,──你的确是叫约书亚吧?──你有点意思,可是今天我不想陪你玩了……”
话音未落,他手上的匕首突然往前一送,却被约书亚发力打落水中。
可是他的人,却也趁著这个时机,一个後空翻,像鱼一般轻巧的跃入海里。甲板上只余下一条厚厚的大花头巾和一件质地很好的宽大长袍。
约书亚刚才割断了他的长袍带子,却反而帮了他大忙,让他逃得更加轻松。
“不要追了。”约书亚伸手阻住全都聚集到甲板边缘的人群。有几个人已经脱下衣服,只等约书亚一个命令就会跟著跳入海里。对他出人意料的命令,他们显得有点不以为意。
“太阳几乎要完全下山了,你们对这片海域并不熟悉,现在就算跳下去追,不仅追不上他,还可能枉送了性命。”嘉利毕竟跟了约书亚最长时间,总是能很快的明白他没说出口的全部意思。
经他这麽一解释,那几个早已脱光了上身的水兵这才悻悻的穿回衣服,──虽然依旧是觉得很没面子,可毕竟还是性命要紧。
约书亚却早已离开他们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嘉利赶忙回过头紧追在他身後问道:“长官,那麽跟著他上来的那几个家夥要怎麽办?”
约书亚反问:“他们是一夥的吗?”
“不是,”嘉利不太情愿的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商人罢了,据说是被那个家夥威胁才不得不遵从他,据说他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
约书亚毫不惊讶的点著头,平静的说:“那就送他们到最近的港口,放他们下船。”
嘉利却显得有些气愤:“我们好心救人,结果颜面尽失。”
“他们只是普通人,我们不能因此而惩罚他们。”约书亚不想假装愉快,语气冰冷,“但是把那个人送上绞架,就是我的职责了。”
“是我们。”嘉利说。
约书亚没有回答,冷冽的目光投向昏暗天幕下深蓝色的海面。海浪轻轻摇晃著船体,那麽安逸悠然,但是他眼底的波涛,却像暴风雨下的巨浪,汹涌澎湃。
(待续)
远帆 8
八、
这是一间任何一个海港小镇都少不了的接待来往海员们的小酒馆。
昏黄的灯光穿过不太流通的窒闷空气投射在油腻的木质吧台上,酒吧女郎在身上的当地传统连衣裙外套著浆洗得硬邦邦的白色围裙,双手拿著几个装得满满的大酒杯在拥挤的店堂内灵巧的穿行,可她的眼波却在尤尔根和兰斯洛特所在的角落流连个不停。
虽然经过了凌厉的海风连续几个月不间断的侵蚀,尤尔根的皮肤不再像之前那般细腻而柔滑,曾经给人温婉圆润观感的长相也仿佛逐渐生出许多细小的棱角,可是他的美丽却并没有多少改变,依旧带著原先那股子娇弱而贵气的味道。唯有在发号施令的时候,他的眼睛会闪出坚定的光,虽然还称不上让人无法抗拒,却总算是比先前增加了不少蛊惑人心的说服力。
“她真了不起!”蓝绿色的大眼睛从刚才开始就直勾勾的盯住女郎丰硕的胸脯,女郎用双手抓住数个一升的酒杯,借助胸部的力量托著毫不费力的到处走的绝技令他惊叹。
女郎在他豔羡的目光中向他们走来,两个厚实的酒杯重重的落在结实的原木台子上,发出巨响。
“先生,你们的酒!”随著女郎清亮的嗓音,尤尔根面前的酒杯里有小半杯酒洒落在本就有些粘腻的台面上。
“尤尔根,小心!”
泼出来的酒顺著桌面滴到尤尔根雪白的裤装上,兰斯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绢,充作抹布的用途。
“噢,先生,真是对不起。”女郎冷冰冰的讥诮,口气里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扬长而去的背影看上去就像个女王。
“我还以为她蛮喜欢我的咧……”尤尔根的口气听不出是遗憾还是哀怨,伸手去拂开兰斯忙碌的手,“兰斯,你不必这样,这本该是她的职责范围。”
“尤尔根,你太直接。”兰斯会意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也许下次她过来的时候你应该……你应该……”他显得有些为难,对於嘉利的特长范围他了解得十分有限。
“我应该教会她侍者的本份。”尤尔根闷闷不乐的替她补充,“并不是有一对豪乳就能做一个好侍者的。”
“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尤尔根的话让兰斯自责,却又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欣慰涌上心头,他几乎想要越过桌面去轻轻揉揉尤尔根的头发,微笑著说,“尤尔根,毕竟你也到了这样的年龄不是吗?”
尤尔根的目光却显得有些迷惑:“不,兰斯,这与年龄又有什麽关系呢?这是身份和责任的问题!”
“的确也是责任,”兰斯露出感动的神情,偷偷转过头看了眼正站在厅堂另一头和一个男人窃窃私语的女郎,脸上突然浮现出红晕,“……所以你喜欢胸部丰满的对吗?”
“当然。”尤尔根的目光落在对方敞开的上衣前襟附近,在这个港口燠热的天气里,兰斯总是这样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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