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绛凤引-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算将姑山县整个灭了也不定。 
  这日恰逢了老先生生辰,一干童生自相约去给蒙师贺寿,那卓陨天被独个撇在家里正闲得无所事事,那周晚成倒寻上了门。 
  那卓陨天只道这厮又来寻自家相好,便板了脸没甚麽好气,孰料周晚成竟是来请他的。 
  原来自那日凤妖一展身手绘了那卷宝画直把周晚成看得眼里滴血,对这卓陨天肃然起敬。此人往日里素来好与人评诗论画,一时夸口说是有位故交乃是丹青行家,引得一干人等都伸著脖子要结交一番,那周晚成哪里推脱的下,只得硬的头皮来请凤妖。 
  见卓陨天面上冷谈他也顾不得自家面子,连忙将事由说了一通,又百般奉承也不见凤妖开口,心里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只见凤妖嘴边噙一丝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竟应承下来,著实惊喜不已,当下便引了凤妖同往。 
  却道这凤妖素来冷性,何时会卖面子给周孝廉,倒不为了其他,不过是解闷而已。这时愈见周晚成殷勤愈是看不起他。 
  转眼到了周府,那般书生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忽地见周举人携了个珠光宝气的贵胄来不免大吃一惊,又见他面目神俊,似仙人一般,有的心生疑惑,有的望地痴了,一个个神色各异,落在卓陨天眼里倒似笑话一般无二。 
  等落了座,那周晚成自是急不可耐唤了书童备下文房四宝,亲自给凤妖研墨,卓陨天也不谢他,提笔一通挥舞,顷刻便成了,只把周遭的看客惊得目瞪口呆。 
  此事不消说,那周孝廉自是得意非凡,他因借著祖上荫庇在这一县中颇有财势又兼专好渔色,蓄养在府中的美婢娈童不知多少。这时见卓陨天倦了眼瞧他竟生了旁的脑筋,当下招人摆了宴席,唤了豔姬献舞,暗地里使了话只说若能灌醉了贵客留宿必有重赏。那些婢子本就下贱,哪里听得了银钱声,又见那凤妖一派王侯做派,又是一张神仙的俊脸,未得近前身子倒先酥了半边。这是一个个千姿百态,娇滴滴、俏生生,端了酒盏便迎上去,撒娇撒痴你敬我献,不知灌了多少酒下去,偏不见这卓陨天有半丝醉意。




绛凤引 17

  谢谢 Aurora卿一直以来的支持!!!
  
  
  
  这厢美酒佳肴、娇娃豔娘,正是享受的时候,转眼已是明月星辰,那厢常敏刚辞了恩师急匆匆往家里去。只说这秀才深知自家相好的脾性便是个不耐烦的,若不为驳了师友的面子断不会这时辰才返家。原来心里正惴惴不安,谁知推了门也不见个灯火,他心里稀奇正狐疑卓陨天的去向。殊不知那一位早将他忘了个干干净净自是风流快活。
  常敏等了大半夜不见凤妖心下正是焦急,又想此人武功高强料想也不会遭人暗算,胡乱梳洗了便去睡了。只这一夜睡得著实不安稳,一晚上浑浑噩噩尽是梦魇,是以天一亮便醒转了。等梳洗毕了也不见人回来,只得忍了没趣随手捡了本书念了起来。
  行将午时才听见外头大门吱呀一声,便是再耳熟不过的男声哼著小曲儿进来,常献宾急忙迎出去,刚一近身便闻见一股子酒臭同脂粉味。那凤妖见他出来,乐颠颠上来搂了人道:“好卿卿。”说著没著没调要与他亲嘴,秀才连忙兜头拂了站远了道:“怎麽这时才回来?去了何处?”
  那卓陨天不过轻哼一声:“昨日闲著无事同几个书呆子会了会,在周晚成家宿了一夜。”说著也不与他多画便往里去了。
  常敏见他如此心里已有些不快,见他往里去也不去拦,只愣愣站了片刻,捡了书往书房里做文章去也。才写下一篇,忽然想起同窗之约,连忙将书稿收拾了又出了家门。
  待他到场,那几个学子正是相谈甚欢,见这常献宾来了连忙起身见礼,才都坐了。
  常敏见他们刚才正说得极畅快,见他来了脸上神色颇异,心下疑惑不免要问。
  在座的几个只是哈哈一笑,正想转个风掩了话头以免难堪,便有个顶年轻的後生最是个直肠子绕不过弯的,快嘴道:“正说起常兄的表弟卓公子昨夜在周孝廉府上连御十二姬,当真伟丈夫也。”他话音刚落,常敏吃了一惊,坐在一旁的祝秀才连忙道:“常兄不要误会了咱们,便是这些话也不是小可传出来的,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这常献宾如何还听得进这些话,自是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原处。
  可怜他只当那卓陨天这般纠缠自己必是真心实意,哪里知道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凤妖对他何尝又是怜爱之情,无非是做个采补的物事摆弄罢了。
  待他回过神,已是面有土色,摇摇晃晃慢慢站起身来,几个学友见状也不知他如何这般连忙要去搀扶,尚不及近身,他竟撇下书本案卷自去了,连旁人唤他也当没听见一般。
  那卓陨天昨日釜战一夜何等销魂,他既是凤妖便於俗人颇有不同,这般放纵也无精气亏损,只是一夜无眠犯懒贪睡而已。这时歇在常敏榻上补眠,忽而被掀了被子,不由将眼皮一抬,只见常敏站在他跟前形容憔悴倒似站不住脚一般。
  饶是如此连凤妖也吃了一惊,便睁了眼问他道:“何事?”却还好端端躺在床上不起身。
  那常敏虽是站著,一只手颤巍巍抬起来指著他,问:“坊间传你昨夜在周晚成家里连御十二姬,可有此事?”
  那凤妖不过轻轻一笑,扯了被子又盖在自家身上,对他道:“倒是不假,干卿底事?”
  他此话出口,常敏被他气得生生吐出一口血来,气急攻心道:“你!你待我同何物?!”话音刚落,人已撑不住摔在了地下,昏死了过去。




绛凤引 18

  谢谢各位卿的礼物、鞭子以及……呃 狼牙棒|||||
  贫道近日工作繁忙 不过还是会继续更文的 这点尽可放心
  
  
  待得常敏幽幽醒转来,只见床边坐著一人。他甫一醒来头尚晕著,挣扎著要起身,到底浑身脱力,便听那人道:“秀才慢些,小的给您垫个枕头。”却原来是宋小二来扶他起身。
  常秀才只觉天旋地转,这时见宋小二在,却不见了凤妖,心下虽仍旧是恼恨还是忍不住问:“他哪里去了?”
  那宋小二会意,道:“卓公子出门去了。”
  那常敏原恨这卓陨天不检点,污了自家不说,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是以怒极攻心吐了口血出来伤了元气,所幸那凤妖虽然混账,好歹了唤了郎中小厮来,他见常敏不醒,自觉没意思得很,便往镇上喝酒去了。
  常敏呆呆地卧在榻上,只将前情往事思来想去,幽幽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究竟是我看错了他。”
  那宋小二只道他病中感叹,端了汤药笑道:“秀才不要多想,把药喝了,养好了病才是正理。”说著服侍他将一碗药喝尽了。
  宋小二将他照料妥帖又去弄些饭食与他吃,他到底架不住劝,虽没甚麽胃口也吃了半碗粥下去。宋小二见事都料理完了常敏犹自魂不守舍,又不知他作何想,只将他独个留在屋里休憩,自己便退出去收拾打扫。
  这常献宾是个甚麽样人?便是从小没娘的孩儿,也无亲戚舅姨仰仗,算到今日不过有一朝过一朝,有一日度一日,虽是勉强过活,却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自搬了老宅好容易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偏遇到卓陨天这个天降煞星,磨得他男儿气短反同妇人家一般行事,如何不怨?这时静下神来,哀怨过後往那几案上一瞧正是几卷经书,当下痛定思痛,决意同那凤妖一刀两断,安安心心地博个功名光宗耀祖才是正理。
  他主意已定,那病气自然就好了三分。在那榻上歇了足足一觉,待起身已大好了,忽听得外头宋小二道:“秀才正睡著,午时起来吃了药,还吃了半碗粥。”
  果不其然,那门吱呀一声,那卓陨天已走了进来。
  那凤妖见得常敏也无半点愧色,径直走来大喇喇往榻上一坐,忝著脸子道:“卿卿,可好些麽?”一只手正欲抚他肩,不料常献宾却是一挡。
  卓陨天微微色变,尚不及发作,见常敏强撑著坐起身来,正色对他道:“卓兄,你我相交一场不过萍水相逢,常言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便是那挚友兄弟间也无不如此,更何况你我露水情缘本不容於世。”他话一出口,卓陨天顿时沈下脸来,那常敏却半点不怕,又道:“卓兄大好男儿自然是人中龙凤,何以同我一个乡野之人纠缠,倒不如……倒不如他处谋高就,娶一房妻室才算是男儿本色。”
  他一席话下来,不紧不慢正是行云流水一般,听在卓陨天耳里倒是另一番意思。那凤妖初时辱他,此番时日下来见他惯了,又乖顺听话倒也宠他,便做个玩物床伴倒也似抬举了常敏一般。便不说凤妖欺人太甚,实是当日在甫吟宫时哪一个妖物不曾奉承他,便是做他的玩物侍从也须挣来抢去,挤破了头只为博他一分垂青。如今这常敏於他,便是抬举了也不领情,岂不把他气得牙痒?




绛凤引 19

  谢谢海特希卿的催文礼物~~~~
  
  凤妖待秀才诉完已是大怒,便是欲下杀手到底待他两样,便将他打量起来,阴阴笑道:“你这般实心实意地劝我娶妻,不知自己又做甚麽打算?”
  常敏幽幽叹道:“我孑然一身别无他求,只盼搏个功名才不算愧对了祖先。”
  那卓陨天听罢,思索片刻,道:“如你所言,倒似这乡试如此易得?我且看你怎麽收场。”
  他话音刚落便出了门去,常敏原还忧心恐他纠缠不休,谁知这般轻易就走,反倒无所适从,怅然若失起来。
  待把这惨淡心境收了之後越发刻苦,鸡鸣时分便起身用功,每每读书要到子时才歇下。
  那宋小二每日来帮衬忍不住与他闲话,说起卓陨天如今宿在青楼之中花天酒地种种,半是豔羡,半是瞧他反应如何。那常献宾不过一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而已。
  传至旁人耳里只当是表兄弟反目,又有的说常秀才为人正经定是饶不得表弟寻欢作乐云云,那常敏只是一概不理,也不去提那凤妖,一心只读圣贤书。
  好容易至了考期,常敏大清早便去了,谁料正遇著周晚成送他幼弟赴考。那周孝廉见著他忙不迭凑上来道一声“贤弟”,若是彼时常敏少不得要与他寒暄一番,这时只抬抬眼皮略拱手唤了声“周公子有礼了”径自去了。
  这常敏从前虽是俊秀,然则书呆气重了些,为人又老实憨直,纵使周晚成那般好色的也稍嫌他缺了些神采。正是玫瑰有刺惹人羡,这时见他如此,反觉出些往日不同德异样风情来,真真地心痒难耐,却眼睁睁见他入了考场,不由叹息再三。
  常敏坐定将题一看,略一沈吟,便成竹在胸。连著三日尽心应考,待交了卷子出了贡院早过了午时,肚里虽是饿得慌,心情却大好。这时正有几位同窗相约邀他同去吃酒,他也不推辞,说说笑笑进了酒楼。一众白衣学子互相寒暄,说些助兴的话来,旁人见了也知是秋试的才子,都侧头看他们。这时从雅间忽然走出一个人来,便往常敏跟前一站,拱手笑道:“多日不见表兄,不知秋闱如何?”
  那常献宾正是一愣,见来人竟是卓陨天,慌忙站起身险些把酒盏碰翻了。
  凤妖在一旁闲闲看他,见他喝得不少,一张俊颜添了几分酒气微微泛红到底有几分春色,又掩不住意气奋发,脸上笑意更深。
  常秀才道:“你怎麽来了?”
  凤妖笑道:“表兄真真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还说待你秋试完了,咱们兄弟二人便还搬在一处,怎麽倒问起我来了?”
  那一旁的同窗只道是常秀才犯了糊涂,又道他兄弟有隙,便有心趁此机会撮合他二人,连忙来拉著卓陨天坐在他身边,劝道:“如今大考完了,便要等贡院放榜。想是常兄忙得忘了事,也是难免的。”
  又有的说:“此番大考常兄文思过人,该是榜首之才。眼见常兄指日高中,卓公子也该来敬一杯才是。”
  常敏听了诸人这番劝慰,心里正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谁聊卓陨天执壶与他倒了一杯酒,又端了自己的酒杯道:“既如此,今日我便祝献宾得偿所愿,金榜题名。”说完将一碗酒饮尽,众人纷纷叫好。
  那常献宾分明见那人笑得诡异,却呆立在原地,竟说不出什麽话来。




绛凤引20

  多谢诸卿送我的礼物和支持,贫道更文不力受之有愧。
  今年工作多到想吐血,不过我肯定会挤时间去写的~~~~
  
  酒足饭饱,卓陨天掷出一锭银子,一众学子无不谢他。待人散尽了,凤妖笑吟吟看他表兄道:“献宾还不回家麽?”
  那秀才脸上已白了,也不去理会他,转身就走。一路走去,凤妖自然一路跟著,眼见将至家门,看那卓陨天仍旧不走,便把脸子一沈,对他冷冷道:“卓公子请回吧。”
  岂料颈後一痛,一转眼人已到了屋中。却原来是卓陨天拽他入了院。
  凭谁说凤妖性情这般好的?这一向居然由得常秀才读书养性,倒似发了慈悲不与他为难,谁料他如今壮了胆子敢与他摆脸子,正把凤妖惹得恼羞成怒。也不待常敏辩解,甩在榻上便是一番狠弄,那秀才正是久旷的,不消一会被这妖孽肏得後庭里鲜血直流,初时尚且哭喊,到後来哪里还有许多气力,嗓子也哑了不说,身子也禁不住这般糟蹋,自是晕过去了。
  等他醒转来,那卓陨天正歇在他身边,拿了他一缕头发把玩,见他醒来似笑非笑道:“也没见过你这般贱的,给好脸色看硬不要,非要强要了你才乐意?”
  常敏开口道:“你却要到如何境地,才肯罢手?”那声音竟如破锅一般嘶哑难听。
  凤妖听罢,还是笑:“待我何时腻了再说。”
  那秀才浑身一抖,末了只把眼睛闭上,也不说话了。
  接连几日常敏都是乖顺无比,纵使那凤妖百般折辱也逆来顺受,卓陨天见如此只当是秀才服了软,未免沾沾自喜。见他成日还是坐在书斋里画画,对他道:“那荣安街上的破摊子不要也罢,也不缺这些零钱。慢说养你一个,便是百来个人也不在话下。”
  常秀才听见也当没听过一般,隔几日,果然见凤妖领了五六个仆役丫鬟回来。倒是宋小二唬了一跳,只当是哪里得罪了主家,却要来辞他。等告到常敏处,秀才转身取了一锭银子交在他手里,期期艾艾也不知说什麽,那宋小二自然机灵,接口道:“定是卓公子另有主张,小的理会的。”那常敏面薄,一连说了几声“对不住”,宋小二直说:“待秀才中了举人,还要来讨完酒喝。”如此这般,自去了。
  原来说这常敏与凤妖不过虚与委蛇,只是要等贡院里放了榜好另做打算,他一意求功名,只盼著喜报来了好赴京求学,也能甩脱这淫贼。他哪里得知却是同妖精同吃同睡,便是这些小心思早落在旁人眼里,那枕边人又岂会不知道?
  常敏在家里呆了半月,等得忧心忡忡也不见消息,耐不住到书院里一问,竟早完了。他忽得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众人见他神情惨然,劝慰自不必说,偏有个道:“此番我等私下议论,都说是常兄的卷子格外的出类拔萃,实在料不得如此。”
  又有个接口道:“我那表弟同吴大人的妻弟是同窗,也不知如何打听说是卷子丢了。只这话不能在外头乱说……”
  常献宾回过味来,头都疼了,两耳嗡嗡作响,只知自己霉运压顶,不合让那些昏官污吏丢了卷子,便是心里再怎麽憋闷又何处伸冤去?正是黄连苦口肚里知!众人一通劝解,见他不说话,只当是气得失了神,有几个机灵的小厮知他家有个阔绰表弟恨不得立时邀功请赏,急忙寻了卓陨天来领人。
  待凤妖到了,轻轻将常敏一扶,道:“怎麽成这个模样了?”
  那秀才不做声,倒是学馆里头的众生员将事体细细说了一遍。那凤妖不以为然,哼道:“那些个做官的无非谋个差事谋些银子,你道非要个功名作甚?又不是金银美人,那般没命的赶著去要麽?”
  那些书生听他说话这般难听的,忍不住说:“卓公子可不要如此想,我等念书求学寒窗苦读,为得可是圣人道理,写得也是经济治世的学问。”
  凤妖一撇嘴,“那岂不连银子都不如,又不能吃能用,学那许多文绉绉也不得长生不老的,也没见甚麽好的。”说完招了顶轿子将常敏塞进去就走。
  那些生员莫不目瞪口呆,连那先生也只摇头,不住道:“真真魔障也。”




绛凤引21

  感谢诸卿的支持,最近被上头使唤的死去活来,每天看到枕头就想倒下去,太悲哀了||||||||
  
  
  
  
  这一日,殷翅正访友归来。远远看自家小庙前的石径上来了个人,青丝蓬乱,失魂落魄。待近前,尚不得开口,那人一头扑将上来呼道:“道长救我!”
  殷翅不由大吃一惊,把来人打量一番,竟是认得的,还是初夏时来庙里清修的常生。
  常秀才惊魂未定,殷翅倒也殷勤,连忙迎了人进了前院。便有两个熟客已在院子里候著了,那年少的见了他道:“老雕,哪里回来的?”
  殷翅定睛一看,却是姑山里修行的一对佳偶,黄品同曹猫儿两个。
  那黄衣书生道:“我二人炼了一炉丹药前日都成了,今日特来送与你一丸。”
  殷翅一听哈哈一笑道:“烦劳黄兄送来。有劳,有劳。”
  一旁的少年听得吊著眼子道:“老雕,俗话说礼尚往来,听说你私藏了好酒还不拿出来。”那雕怪被他扰得头晕,只得道:“好说,好说。”
  一来二往寒暄下来,这时才记起在他身後的常秀才来。
  那少年小孩儿心性,见殷翅领了常敏,嬉笑道:“莫非老雕学起登徒子来了,怎麽拐了个俊俏书生回来?”
  也亏得殷翅好脾气,与他二人又熟稔,听他说得这般不著边际的昏话,只把眉一皱道:“曹猫儿休得说嘴。这是住在山下的常居士。”
  那常敏听他们这般攀谈下来,心里已平和些了,与他二人都见了礼。殷翅又唤了小童下去置备了茶水点心出来待客,等坐下身来要说话,忽的外头一阵喧哗,便有个守门的童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哭道:“道长,大事不好!外头来了个穿红衣绾金冠的妖精,指名道姓要道长交人哪!”
  殷翅一听急忙站起身来,谁知常敏却手软脚颤抖了起来,嘴里叨念著:“那妖精寻来了,那妖精寻来了……”
  黄品见他如此与曹猫儿对了一眼,转身对殷翅道:“莫不是哪个贵客寻上门来了?”
  殷翅只看了常敏一眼,疑虑道:“倒是有个,不过一面之缘,却是难缠地紧。哎,怎料居然是他!”黄品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同你去会会?”
  说话便让曹猫儿扶了常秀才进屋,两个自去外头应付。
  原来常秀才自落了榜心中苦闷,是以借酒浇愁。那凤妖本就是贪杯之徒,乐得与他同饮,更兼黄汤灌将下去那常敏人事不知,任他轻薄也不抱怨,如此几日把个好端端的读书郎弄得不知甚麽体统。
  却说他府里几个丫鬟仆童,看似寻寻常常,到底是卓陨天领了来的,竟都是一夥妖孽。那常献宾哪里知道这许多内情,见他们勤快老实便也罢了。谁知妖物到底心眼多,见他两个连日喝酒,那卓凤妖自是不肯屈就的,得的那些酒壶,哪一罐不是佳酿?自然眼馋得紧!其中便有个獐子精尤其大胆,见一日凤妖出了门,那秀才被他一夜痴缠尚不得起身居然卷了一壶避了耳目就偷喝了干净。
  可笑这獐子精毕竟同凤妖云泥有别,这壶酒喝下去还得了,虽不说露了原形到底神志不清起来半退了衫子在院子里又嚎又跳,一众妖精见他如此无不捧腹。
  料不得那常敏正起身要接手,谁知屋里的恭桶倒叫小妖提出来洗了还未送回去,他便走出来往茅房里去,竟见得自家小厮忽地生了獐子头、野鼠尾在院子里撒酒疯,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下。
  所幸他经了不少事,一时噤了声转头就走,一路狂奔跑上山来,只将前情後事想了个仔细,便知道那卓陨天自然也不是人了,不是妖精又是什麽?




绛凤引22

  殷翅同黄品两个才开了门便见门口密匝匝一大群小妖,中间立了个红袍金冠的凤妖。那卓陨天见殷翅露了面,喝道:“殷翅,还不把人交出来!”
  那雕怪听罢也不动气,整了整袖子拱手道:“原来是卓兄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啊?”
  凤妖道:“你休得装疯卖傻,那常敏常献宾可是叫你给藏起来的?!”
  黄品故作惊诧,对殷翅道:“殷道长,这位兄台说你藏了人,倒是如何事体?”
  殷翅答他道:“可叫奇了。这山下确确有个常居士,倒也常常来给小庙添些香火钱,只不过怎麽竟是卓兄来问贫道要人。真真奇也怪哉!”
  那黄品故意斜睨凤妖掩口道:“卓兄这般排场委实气派,却不知要寻那常居士作甚?”
  卓陨天与他二人周旋了几句已厌烦至极,此时怒道:“殷翅!你只说交不交他出来便是,若是识相本座必不与你为难,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今日拆了这破庙!”
  殷翅眼珠一转,答道:“卓兄当真快人快语。只那常居士虽在小庙中却不肯出来见你,你若不将原委说出来倒叫贫道如何是好?”
  那凤妖没料他如此,正是一愣却又不知如何答他,只因他对那呆秀才却是说不清道不明一番牵牵扯扯,如今慢说与旁人说个清楚,便是他自家也不知为何要这般看重那书生。
  凤妖一时语塞,那黄品看得真切与殷翅一番耳语,那雕怪会意,只说:“卓兄若是定要与那常居士见上一面,贫道自当尽力而为,只不过……”
  那卓陨天道:“只不过如何?”
  殷翅摇头道:“常居士初到小庙时形容枯槁失魂落魄,方才小童受惊报了卓兄的名号,那常居士也不知怎的竟晕厥过去,至今未醒。因而卓兄要同贫道要人,贫道委实为难得很。”
  那卓陨天听他一字一句,脸色竟有些白了,转念一想又道:“殷道长好口才,只可惜是真是假如何鉴识,莫不是退兵之计故意诓骗本座?”
  雕怪不禁莞尔,道:“甫吟宫主才智过人,贫道又岂敢在卓兄面前打诳语呢?若卓兄不信大可入小庙一探便可知。”说罢便让童儿将庙门大开退在一旁任那凤妖进入。
  卓陨天孰料他如此,面带狐疑,直把雕怪上下打量,那殷翅自是垂眼而立,凤妖越见他如此越是忐忑,真真进退两难。
  黄品见状心下好笑却不敢发作,也同雕怪一般退在一旁,只将腰间玉佩一颗碧玉珠子攥在手里把玩,那凤妖正是犹疑忽的瞥见那珠子便觉眼熟的很,问他道:“你那珠子哪里来的?”
  黄品正要等他一问,只微微一笑道:“小生与朱雀一族有过几面之缘,这珠子原是灵煌的环佩,见我眼热便送了与我,今日倒叫卓兄见笑了。”
  卓陨天与那灵煌何等交情?便是斗得几千几万回合从云端跌下来尚且不死心,虽说恨得牙痒到底有几分忌惮,再看这黄衣书生竟得灵凰送了贴身之物必是不好应付,本还欲往庙里一探,顿时打消了念头。




绛凤引 23

  多谢卿们的礼物,贫道受之有愧。
  
  
  常敏才醒过来,便见面前坐著个少年正打著哈欠。那曹猫儿见他动了忙不迭问他道:“常居士,你好些麽?”说著便去扶他起身,常敏这才想起身处何处,不免心中惶恐又问他道:“那妖精走了麽?”
  曹猫儿道:“殷道长已退了那凤妖,你只管安心便是。”他话一出口,常敏便是全身一怔,道:“你说甚麽?”那曹猫儿只当他没听清再说一遍,那秀才却整个人呆了,喃喃道:“我当他是个甚麽妖怪,原来竟是那只火鸟变的。”他平日虽呆,到底不至蠢笨,这时头脑忽然清明一时想明白许多事情。曹猫儿见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反倒慌张起来以为这书生吓出了甚麽好歹,急忙唤了殷翅同黄品来。
  那雕怪见常敏醒来,只对他道:“常居士不必惊慌,卓陨天已走了。”又说些安慰的话来,那书生见他们一个个古道衷肠满心感激自不提,心绪倒也平静了不少。
  等出了房门,黄品对殷翅道:“那凤妖在他身上如此上心,这般死缠,恐怕不易罢手。”
  那个道:“今日退敌还亏得你腰里的凤珠,他心里忌惮灵煌却只在一时,哪一日醒过味来再来,倒不知如何应付。”
  黄品摇头道:“那凤妖修炼千载,如今不过被灵煌伤了而已。若是伤愈,我等道行尚浅,不论旁的,纵使你我联手也未必敌得了他。”言罢,忍不住去瞧殷翅脸色,那雕怪也觉棘手正紧紧皱眉。黄品对他道:“此事不宜纠缠,我看若是不行直管将那书生送去还他便是,也不是我等插得了手的。”
  那殷翅虽说是妖,却是早年厮混於人间,加之在这小庙中又当了多年庙祝,学得一身的人情世故是非黑白,便是要他见死不救却不是为难他是什麽?
  黄品见他面色不豫又熟知他的秉性,心下只觉那烫手山芋终究还是甩不脱,寻思良久,道:“既如此,也不好眼睁睁推他进火坑,我这几日便去拜个帖子会会那朱雀一族,也不知请不请得动。”
  殷翅听罢,对他拱手道:“黄兄当真仗义,如今只得多有劳烦了。”
  那黄皮子心下虽觉得头疼也还是依得他去办了,又见曹猫儿扶了常敏从屋里出来,见那书生面目清秀不由心中一凌,忽然对殷翅道:“我有一言,直望你听了别动气。”
  那雕怪道:“既是这般交情,甚麽话直管讲来。”那黄品忍不住道:“你这般热心,却是看上那书生了?”
  殷翅嗤笑一声,再看那常敏时眼神不由黯了黯,道:“说不得我今日救他,其实不过为了了却自己一桩心事罢了。”
  黄品闻言,不由打量起殷翅来,那雕怪正伤感,见黄皮子瞧他,转过头正色道:“往事不堪回首。改日再说与你听。”说著抬步便走。那黄品一时摸不著头脑,抱怨道:“这老雕倒卖起关子来了。”
  常敏在山神庙里将养几日,凤妖不来骚扰,不仅身子好得快,精神也好起来了。他出门时逃得慌忙身无分文,又蒙殷翅此番相救,几乎无以为报,本欲寻几本经书抄一抄也算是尽尽心意,谁料这庙里竟是一本经书也寻不著,不禁感慨起“百无一用是书生”来。殷翅见他这般,只笑笑道:“常居士只管好生将养便可,这庙里的琐事自有人去做。”
  那书生住在此处已熟了,这一日见殷翅取了拂尘清扫几案,又将神像看了又看,忽的问:“说起这山神庙,不知供的是哪一路神仙?”
  殷翅动作一滞,才笑吟吟答道:“倒也说不上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