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暗咒之血禁断-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啧,你还真是享受。”尼德拉撇了撇嘴角,直接伸手覆在了弥尔挺起的前端,掌心骤然用力,脆弱的肉冠惨遭摧残,“把眼睛睁开,听不懂吗?”
  “啊──”弥尔因剧痛尖叫,立刻从迷茫恢复清醒,睁开的金色双瞳弥漫雾气,惊惧的看著尼德拉,手上的动作因惊吓而忘记。
  “呵呵,怕什麽,我又不会吃掉你,你可是我唯一的舅舅,更何况,我对老东西没有食欲。”尼德拉冷笑,轻蔑的盯著惊弓之鸟一般的弥尔,“不要停,睁开眼睛看著我,然後继续。”
  尼德拉以羞辱弥尔为乐,弥尔觉得自己早该习惯,可是每次听到尼德拉肆无忌惮的恶毒言语时,不会跳动的心脏仍然隐隐的钝痛。
  他苦笑,让绝豔的面容柔和,少了几分妖异,多了几分无奈,更加蛊惑人心。
  一双金色似太阳一样耀眼的双瞳,注视著身旁坐著的冰山一样没有情感的男人,对於冰山来说,他不是他的太阳,更不可能将他融化。
  尼德拉的手离开,弥尔想要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屈起双腿,一面抚慰胯间的挺立,另一面单手抚上胸前的两点樱红,揉按、套弄……再两边共同的刺激下,弥尔全身肌肉紧张,腰间的酸麻似触电一样蔓延至四肢百骸,手中上下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
  终於,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同时攀上欲望的顶峰,达到高潮。
  浊白的精液从铃口中喷洒而出,溅落在肌肉若隐若现的平坦小腹间,淫靡无比。
  在高潮余韵中的弥尔,重新睁开眼睑,看向自己举起的手,张开之间,仍可看到粘稠的精液如蛛丝一样挂在指间。
  接下来的举动令尼德拉也惊讶了一下,弥尔竟将手送到殷红的唇边,伸出诱人的丁香小舌,一点一点的将手指间的浊白舔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每个指缝,都不放过,缓慢的动作极其情色。边舔,弥尔还不放睇视不动如山的尼德拉,眼神水波潋滟,似乎是在告诉尼德拉,这是专程为你上演的一出戏,有没有被迷惑。
  尼德拉眉毛越蹙越紧,最终咂了咂舌,骂道:“贱人。”
  随即大掌抓住弥尔的头发,将弥尔拽了起来,狠狠的咬上他的双唇,发泄一样的撕咬,弥尔忍著痛,却依然配合,两个人如同孤独的野兽,各有所取,相互以伤害为武器寻找抚慰。
  粗鲁的撕咬渐渐的停了下来,变成缠绵的深吻,两个人的嘴唇都出现被咬破的伤口,甜腥的血液混杂在两人齿唇舌间漫延。当事双方都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舌尖缠绕,划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含舔彼此唇瓣,漫长无尽的吻让房间中只剩下啧啧的水声。
  烛火摇曳,流下最後一滴烛泪,熄灭。这场似乎横跨几个世纪的吻终於结束。当身体冰冷的尼德拉离开时,褪去了激情,弥尔所剩下的仅仅只有空虚寂寥。
  尼德拉没有任何依恋,抓起旁边的丝绸睡袍,披在身上,走下地,准确无误的拿起五斗柜上的火柴,吸血鬼拥有夜视,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可以看清身边的所有事物,事实没有色彩而已。
  『刺啦』划燃火柴,小小木棍前的硫磺头释放火焰,火焰所及之处重新恢复光彩。尼德拉拔起被蜡油固定在桌面上,燃烧一般的矮胖白色圆蜡,火柴点燃烛捻,蜡烛燃起,尼德拉甩了一下灭了火柴。尼德拉用蜡烛将四周灭掉的蜡烛重新点燃,当他点亮最後一根蜡烛,他稍稍倾倒了一下手中的蜡烛,受不住火焰燃烧的白蜡融化,蜡液低落在桌面上,尼德拉将手中的蜡烛戳在蜡液上,冷却後的蜡液将重新凝固,顺便将蜡烛固定。
  再回头,弥尔已经穿戴完好,特别容易起皱的丝质面料的白色衬衫,竟可以看不见任何的褶皱,无法想象,刚刚他还在欲望之中泥足深陷。
  尼德拉其实很喜欢观察弥尔上床前後的变化,乐此不疲,床上的放荡下贱,和下床後的冷豔高不可攀,判若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找我来有什麽事?”尼德拉翘著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问。
  作为凯米修斯执事的数十年中,一个执事的义务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与他融为一体,所以就算是尼德拉并没有要求他做什麽,就算这些事情是该一个叫做尼诺的少年去做。
  将被弄皱的床单扯下来,其他被褥铺好恢复如初,折叠好的床单搭在屈起的小臂上,弥尔淡然的回答尼德拉,“执行长让我通知您,长老已经派人去‘接’公爵,并且已经接到公爵和夫人,请您明天务必出席长老会议。”
  “哦。”尼德拉若有所思的应声,祈,凯米修斯本不该落得这个下场,怪就怪你自己,我也想做个好人,可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公爵很危险,执行长已经做好全力部署,但是若有差池,还得靠您。”弥尔继续如实传达,面无表情,一如尼德拉给他的最好形容词,高岭之花。
  回过神的尼德拉,目光从整理好的床铺再扫到弥尔手臂上撤下的床单,守候拄在沙发扶手上,手托下颚,反问道:“这些事不需要你做,交给尼诺去做就可以了,敬语也免了,我不缺仆人,更不需要奴役自己的舅舅,你说呢?”
  当他们的关系大白之後,尼德拉总喜欢用身份来挪掖他,弥尔早已习惯,并未有什麽尴尬,“只要了,一会儿我会拿给他,没什麽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说罢,弥尔转身要离开,脚步没有迈出,就被尼德拉叫住。
  “等一下。”
  “还有事?”
  停顿了一会,尼德拉开口道,“为什麽来找我?”
  (17鲜币)第十五章 较量 02。
  “什麽?”弥尔愣住了,一时没明白尼德拉言语间的意义。
  “为什麽不回洛沙家?你本来就是洛沙家族的少爷,爵位的继承人。”尼德拉没有重复刚才的问话,而是继续问。
  半晌,弥尔才明白尼德拉究竟问的是什麽,片刻露出一抹浅笑,淡淡的忧伤,一瞬间竟美得惊心动魄,弥尔也反问尼德拉,“回洛沙家?那里还有我的地方吗?谁会想我回去?父亲?继母?妹妹?还是族人?”
  他已经逃家多年,从一开始没有人寻找他,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究竟在那个家里是个什麽位置。如今他若回去,老洛沙公爵或许还会念在他逝去的母亲面上,接纳他,可是继母会吗?继母所出的妹妹连他都不认识,而族人们,比起曾经是人类没有任何背景家世的女人的儿子,他们更乐意出身名门的新夫人所出的女儿继承家族吧。
  “那你凭什麽认为我会接纳你?”
  “除了你,我已经想不到任何人,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大概无处可去了,我只剩你了。”
  “……”这次,换尼德拉愣住了,弥尔的回答已经完全超乎他的意料,他没有料到在弥尔心中,他的地位这麽的重要。
  没想到,下一秒弥尔竟肆无忌惮放声而笑,毫不掩饰他的放肆,“呵呵呵呵……”
  一前一後的强烈反差,到将尼德拉彻底的迷惑。
  直起了笑弯的腰,弥尔的眼角带著星点笑出的泪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对尼德拉最大的嘲笑,抬起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水,弥尔重新恢复冰山美人的冷豔,俯视坐著的尼德拉,“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我所掌握的东西,对你最有用不是吗?做生意,也要找对买家。虽然直接去告诉长老也一样,但长老自然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们都要有自知之明──”
  “滚!”被弥尔戏弄的尼德拉大怒,抓著扶手的手,指甲深抠进其中。
  “我会走的。”弥尔似乎因为看到尼德拉被激怒很开心,转身,面带笑容,踏著轻快的步伐,拉开门,离开。
  从外面关上门,独自在昏暗的走廊中,所有的伪装都被卸掉,金色的双眸映著忧伤。
  其实最该有自知之明的,是他自己才对,对於尼德拉来说,他什麽都不是。即便是这样,在他看到尼德拉因为他的话而露出惊讶意外的表情是,他的心依然会不由得为之一颤。明明知道,尼德拉心中的是谁,哪怕祈不能占据尼德拉心中的全部为止,在尼德拉心中也还是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就是这麽简单。
  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弥尔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的离开,他该去找尼诺,手上的床单得给尼诺。
  ※※※※※※※※※ ※※※※※※※※※ ※※※※※※※※※ ※※※※※※※※※
  大陆的南部的康内瑟郡,到中部的第三城市,这段距离并不短,但是对血族来说,这点距离并不算什麽。而且被长老派来抓捕凯米修斯二人的血族,都不是低等的血族,并不畏惧阳光,所以他们可以日夜兼程。南部到中部,他们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便到达。
  卢卡给凯米修斯和祈安排的正是安鲁特庄园,安鲁特庄园的豪华足以让同样豪华的格勒梅兹庄园相形见绌,不过凯米修斯对这里早已习惯,而祈依然没心情去关注这些景色。
  到了顶楼,卢卡推开了房门,侧身对凯米修斯和祈道:“公爵、夫人,今天就委屈一下,请你们在这里先做休息,明晚的长老会议,届时会有执行院的人来请你们,若是有什麽需要只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凯米修斯只是扫了一眼,没说话,直接进了房间。
  祈看了看有些尴尬的卢卡,他对卢卡的印象还是不错,起码这一路来卢卡的表现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祈微笑的颔首回应卢卡,“卢卡先生哪里的话,这地方要是算委屈,那大概除了皇宫,就找不到我们能落脚,不委屈我们的地方了。这一路,也辛苦你了,卢卡先生早些休息。”
  在卢卡看来,这位公爵夫人虽然是个男人,但在他看来也并未有惊世骇俗的感觉,毕竟他已活了百年,而且面前的这个人,外貌也好,见识也罢,确实有资格担得了科温公爵夫人的名号。
  “夫人客气了,夫人先回去休息吧。”卢卡回答。
  “嗯。”祈点点头,他知道卢卡话的言外之意,便不再多说,将门从里面合上。
  卢卡吩咐身边的两个守卫在门口看好,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其实嘱咐守卫也只是程序上的事情,若是凯米修斯真想要做什麽,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凯米修斯的对手,他不过是相信,既然凯米修斯会乖乖的跟他回第三城市,也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在生出什麽事端。
  祈关好门後,回身走到立在窗前,眺望窗外的凯米修斯身边,轻声问道:“这里,你很熟悉吧。”
  此时已是暮色沉沉,外面的天空像著火了一样通红。
  凯米修斯闻声,回首看向祈,平淡的反问,“你怎麽知道我熟悉?”
  “感觉。”
  “既然你感觉这麽准,那你来感觉一下,我现在在想什麽。”
  祈与凯米修斯对视,习惯了这样的对视,他早就不再畏惧凯米修斯,他与凯米修斯并肩而立,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一同看向窗外的远山,“你在想我。”
  “你这麽有自信?”凯米修斯斜瞄了一眼像只黑猫撒娇一样的祈,眼神中也带了笑意。
  “难道我说错了?”
  “呵呵。”
  凯米修斯笑而不语,祈继续问道,“凯,你是公爵,会经常到这里来吧?给我讲讲这里的一切吧,我害怕。”
  说完,祈的脸颊磨蹭著凯米修斯的肩膀,他真的害怕,前方的有太多太多的未知,他做了近二十年的人类,如今以血族的身份重生,他和血族的新生儿没有什麽区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当中,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凯米修斯。人类越是害怕失去,便越是恐惧,成为吸血鬼,也不会有改变。
  “怕什麽?你只需要相信,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即便我已死,我也会一次又一次从地狱中重生,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凯米修斯单手将祈揽入怀中。
  ※※※※※※※※※ ※※※※※※※※※ ※※※※※※※※※ ※※※※※※※※※
  再次日落月升之时,便是长老会议到来的时候。
  卢卡再次敲响了房门,门被从里面打开,凯米修斯同祈早已身著正装准备好,从里面房间中走了出来。两个人都是黑色的正装礼服,一个是英俊伟岸的男人,一个是挺拔英气的青年,无论哪一个都足够让名媛贵妇们倾心疯狂。
  卢卡也本能的退後了几步,才开口,“公爵──”犹豫了一番,又道:“……夫人,请跟我来吧。”
  另一边,老城堡中,弥尔为尼德拉扣上最後一枚金质雕花的袖扣,一切准备完毕,弥尔对尼德拉道:“时间差不多,该去塔楼了。”
  塔楼,位於安鲁特庄园的西南角,数百年历史,历经风霜,却巍然不倒,这里是梵卓氏族的总部,牵扯到梵卓氏族整体的悉数大小决定都是在这里做出。氏族的最高决策人是三大长老,而做出决策的机构则是长老会议。这个类似审判类似抉择的组织,今晚将要迎接凯米修斯与祈的到来。
  裁决的地方同样也在塔楼的最顶端,三大长老已经在审判席上位列,他们身披暗色长斗篷,带帽子的斗篷将他们的面容遮挡住,氏族内没有人见过长老们的长像,他们是最神秘的存在,即使几经更替依然如此。密党之中每一个氏族的长老都是如此,唯一能够区分他们的只有斗篷上绣著族纹,与族纹的底色,族纹能够区分氏族,底色能够区分长老的身份。
  长老席之下,木栏围出圆形的场地,环形之内是受审者之处,环形以外则是陪审之人。若非审判时,参加会议的表决人也是坐在这个地方。
  今天,因为受审之人的特殊,执行长早已部署,中上级的血族执行者将受审区围住,避免凯米修斯抗拒逃跑。
  高大的对开木门被推开,由卢卡带领,凯米修斯和祈并肩一同走进了受审席。卢卡和长老一早通过尼德拉清楚了祈的情况,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当凯米修斯同祈出现的刹那,一众执行人泛起短暂的骚动,这位让科温公爵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夫人,竟然是个东方的男人。
  大门被关闭,凯米修斯和祈也已经站在受审席中央,执行长和卢卡各站在他们的两边。陪审席空无一人,这场及其特殊的审判,正是开始。
  坐在最中间上位的红色长老开口,“凯米修斯,你作为科温家族的组长,身为科温公爵,应该很清楚密党的戒律吧。《戒律》的第一条是什麽?”
  迫人的气场,让祈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是极大的坚持,尤其是在面对著三大长老,尽管他不清楚三大长老代表著什麽,但他们所带给他的强大压迫感已经足够。
  凯米修斯与祈截然不同,凯米修斯与长老们针锋相对的次数,大概超过其他人的总和。凯米修斯不卑不亢的回答,“密党《诫律》第一戒条,避世。”
  “你应该清楚避世的重要意义。”
  “十分清楚,关乎密党的生存。”
  “违背《诫律》第一戒条的人如何处置?”
  “处死,无论是谁,无论什麽身份,违背避世,皆应处死。”
  凯米修斯与长老之间的这种平淡的对话只会令祈愈加的不安。
  坐在红色长老左侧的黄色长老接下话茬,他没有像红色长老那样质问凯米修斯,而是陈述,“密党,是氏族共同的结盟,密党的《诫律》约束著七个氏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梵卓族只是其中之一。违反《诫律》等於侵犯密党七个氏族所有血族成员的利益。违反了避世戒条,是对密党成员利益的最大侵犯,教会的驱魔人已经行动。”
  (21鲜币)第十六章 判决 01。
  从一开始进入审判庭的时候,压抑的气氛便让祈感到窒息,哪怕待在凯米修斯的身旁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更何况,凯米修斯他们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所谓密党的《诫律》。直到刚刚红衣长老的一番话,他才知道,凯米修斯触犯了多麽可怕的禁忌。
  祈忍不住向凯米修斯靠紧,本能的伸手拽住对方的袖口。就在他的手刚沾到布料时,凯米修斯已经先一步反手将祈冰冷的手握入掌中。
  他们紧握的手藏在他们的身後,就像是一对在人群中偷偷享受甜蜜的小情侣。当然,对於现在的祈来说,它代表的并不是什麽甜蜜,而是安心,从凯米修斯掌间所传递出的安心。
  “你是否清楚。”黄衣长老简明扼要的问。
  “清楚。”凯米修斯的回答同样简单乾脆,丝毫不见对掌控著梵卓氏族,甚至整个密党联盟最高权力的长老的畏惧。
  “好,那你把密党六戒背一遍。”
  “血族入密党,亦守密党之诫,违者或诛或逐。《诫律》有六。一为避世、二为领权、三为後裔、四为责任、五称客尊、六称杀亲。”
  凯米修斯的平静倒是令周围的待命的血族出现了骚动,这算什麽态度,难道凯米修斯真的认为,长老会因为他而无视《诫律》。
  不知是不是因为凯米修斯这般漫不经心的答覆,出乎了黄衣长老的预料,一时不知如何继续,又或者只是想观察凯米修斯的细微动态。总之,黄衣长老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
  庭审从一开始就弥漫的诡谲的氛围,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甚至更甚。古老的高塔中,即使顶层有特意挑高的穹顶,依然让置身其中的人倍感遏抑,围墙一圈都镶嵌的石质烛台,与金属火把架,石壁上投映著,烛火的摇曳与火把跳动的火舌的影子,置身哈迪斯的宫殿,大概就是如此的感觉了,若是没有了穹顶四面月光星辰投进的天窗,它们就是昏暗中唯一的光源。
  黄衣长老抖动著手中的一叠暗黄色书写纸,脆质的纸张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这一叠东西记载的就是凯米修斯的罪数、罪行、罪证……这一叠东西足以令凯米修斯死上几个来回。
  在开庭前已经看过许多遍的黄衣长老,又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看完,将文书按在桌面上,开口道:“既然你明知《诫律》,为何依然罔顾,仅仅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人?”
  长老将矛头直指靠在凯米修斯身边的祈。
  突然成为矛头焦点,让祈吓了一跳,整个人顿时僵硬,被有意控制才能跳动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数十双眼睛不同颜色的瞳孔在盯著他,祈无力招架。他与凯米修斯交握的手,握得更紧,似乎要把後者的骨头勒断一样,凯米修斯是他唯一的依赖。
  “长老,我想您应该很清楚,科特城的整件事,祈才是受害者,为此他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说完,凯米修斯低下头与祈对视,对祈来说,凯米修斯的一个眼神,足以。
  凯米修斯迂回的回答,并没有让长老感到为难,只是令他们有些意外,依凯米修斯的性格,一向是直来直去,论狡猾心机,他与他的儿子尼德拉完全天壤之别,比起阴谋手段,凯米修斯的威胁更来自於他的实力与气场。
  没想到,这一次,凯米修斯并没有像长老那样预想的以是与否作为回答。若是凯米修斯正面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无论是否,都等於将祈至於了被动的位置,接下来只是定祈罪与非罪的事。他们准备的陷阱被凯米修斯四两拨千斤的挑了回来。
  虽然长老之间,早已达成共识,如果凯米修斯有异心,必然要除掉决不手软。但是能为梵卓族所用,自然留为所用最好。
  至於祈,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除掉,无论如何都要除掉。当年为了控制凯米修斯,他们可以利用嫉妒,煽动曾经的科温公爵夫人──米歇尔.洛沙杀死月。今天也一样可以将祈置之死地。他们不会容忍一个,足以左右凯米修斯的世界的人存在,一件工具,一个机器,一旦有了情感和私欲,便不再好掌控。
  黄衣长老翻了一页面前的纸张,低头看了看,又抬起头,比起红衣长老苍老沙哑的声音,他的声音更像是中年人低声的音色,不疾不徐的道:“好,既然你说他为此付出了死亡的代价,本该死去的人,如今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说明他已经接受初拥,但是你未经允许私自增加眷属,已然触犯《诫律》第三戒条後裔,如果没有长老院的承认,他随时都会被暗卫抓捕抹杀。而作为主人的你,也要接受惩罚。当然,比起你触犯避世的大罪,长老院已经可以无视这件事。”
  “本来就与凯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唔──”
  “安静点,别再说话。”
  凯米修斯伸手一把捂住情绪有些激动的祈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很明显长这群老狐狸就是在玩语言的游戏,早早挖了陷阱等人跳,他小心翼翼的绕过陷阱,没想到祈却冲动之下跳了下去,正中了老狐狸的下怀。
  直到被凯米修斯警告,祈仍然没有冷静,或许长老的话对於常年和他们打交道的凯米修斯来说很容易识破,但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血族的审判,他置身其中就像是一个异端,格格不入,祈早已在长老不露痕迹的威胁下慌了神。在凯米修斯眼中不值一提的事情,在他眼中则无比严重。他依然想要开口为凯米修斯辩白,只是被凯米修斯堵住了口变得徒劳。
  尽管他面临过比眼前还要大的阵仗,面临过生与死的考验,与生不如死的屈辱煎熬,可那都是他一个人面对,他甚至早已游离到生死之外混沌之中。
  如果说祈是凯米修斯的弱点,那麽同样的,凯米修斯也是祈的罩门。或许老奸巨猾的长老早已看出来,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不是凯米修斯,而是在血族中如同如同未经人事的雏鸟的祈。
  经过了一小段也许是意料之中的插曲,黄衣长老手肘拄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下颔抵著手背,悠然道:“看来,想要长老院承认他的存在,你的初拥行为是不可能了,作为公爵的你应该很清楚,主人对於自己後裔的教育,你根本没有尽到你的义务。同样违背《诫律》第四戒条责任。”
  凯米修斯无话可说,怀里的祈逐渐安稳下来,他松开手,看向长老,“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责。”
  “好了,我们姑且不谈这个。说一说别的吧,百年前,你为了一个东方人的异人,杀妻,触犯了《诫律》第六戒条杀亲。今天你同样为了一个东方异人,屠城,触犯《诫律》第一戒条避世。百年前的月,今天的祈。你为什麽依然执迷不悟?你倚仗著在梵卓族甚至密党中的地位,屡次将条规禁忌视若无睹,如今你三番五次挑战《诫律》。你的行为已经祸及密党同盟,造成许多族人的牺牲,命丧驱魔师手中。你是否认罪。”
  祈惊慌失措的抬头看著凯米修斯,黑色的双瞳泛著晶莹水光,他心中的不安透过眼神传递,凯米修斯却嘴角上扬,笑了出来,墨绿色的瞳孔倒影著惊恐的幼兽,祈在为他担心,他即心满意足了。
  凯米修斯仰首,傲视著正前方高处的审判席,一字一顿的道:“我、认、罪,也不会为自己做任何辩护。”
  “你可清楚,你犯下的罪行,已经是死罪。”
  “我清楚。”
  突然,长老一反常态,如同父辈语重心长的道:“凯米修斯,我想你是真的清楚。作为梵卓族的长老,看著你有今时今日的能力,你就像我们的孩子,为人父母会袒护自己的子女是必然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们依然想像百年前,在洛沙家族族长面前力保你。但是,今天你闯下的祸端,已经不是以梵卓族的名义就可以保得了你了。除妥芮朵氏族以外,包括梵卓氏族在内,其馀六大氏族成员,以及无氏族成员,因为你的莽撞而惨死。”说到此,言语中略带了惋惜,“密党长老院,已经下达最後通牒,无论如何,你都留不得。”
  凯米修斯当然看到了祈惶恐的眼神,他也用眼神示意祈安心。
  他心中是不屑的,甚至对於老狐狸伪善的表演感到作呕,亲情冷淡的吸血鬼,打起温暖的亲情牌,总显得方枘圆凿,荒唐可笑。老狐狸真以为他不明白,当初他们为什麽会在洛沙老公爵面前保他吗?百年前审判後的第二天,他便投入到赫特王朝的反叛战争中去,帮助现在的帝国主宰──格里王朝取得胜利。梵卓氏族藉此成功的压制了妥芮朵氏族,成为占据帝国贵族数量最多的氏族。拥有了皇族的权力,利益自然滚滚而来。老狐狸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他还有利用价值。
  从头开始,凯米修斯的表现,都令守在周围的执行组的血族们瞠目错愕。能够由惊动长老,亲自出庭裁判的人物本来就不多,让三大长老同时出面的人物更是少之又少。而这少之又少的人与审判当中,没有一次审判动用如此多的卫备,没有任何一个接受审判的人会像科温公爵这样傲慢,面对长老的质疑,面对随时被裁决死亡的结果,只有科温公爵一人会如此镇定自若。
  黄衣长老清了清嗓子,手肘离开了左面,向後靠在椅背上,“咳咳,既然你已认罪,也不再需要多说什麽,就算你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在科温公爵,死罪也难逃,不过……”突然,长老话锋一转,“密党与魔党大战在即,梵卓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才。经过三大长老的的一致决定,只要你能在这次新大陆的战役进攻下,东北部三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森林以及登陆海岸,目前有魔党占领的新大陆七成,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带领军队,得到七成中的三成,便可以免除你的死刑。”
  长老话音未落,审判庭内出现了密集的骚动,也难怪,凯米修斯连续触犯《诫律》,杀亲,避世,後裔,无论那一条都足够将他置於死地,况且长老已经包庇过凯米修斯一次。其实明眼的人都知道,长老对待身为科温家族族长的科温公爵是极其偏袒的,无非是因为他的功勋彪炳,而且论战斗力,他们这些个人一起上,才能够勉强能够压制凯米修斯吧。
  甚至连卢卡也不例外,卢卡瞪大了眼睛,在他接收到来自长老通缉凯米修斯和祈的指令时候,他就已经笃定凯米修斯必然难逃一死。他与凯米修斯年轻是关系还算不错,凯米修斯素来狂傲,女人们对他营营逐逐,而男人要麽是仰慕要麽是嫉妒,但是说到底交心的朋友几乎没有,因为年轻时候在一支军队里,他是少数能与凯米修斯说得上话的人。
  知道凯米修斯必死的时候,他还惋惜感叹一阵,没想到他这边心中哀悼还没有过,那边三大长老又一次要纵容凯米修斯,对此,他也只能见怪不怪了。
  有的人惊讶,有的人不满,有的人妒忌,每个人都各有心思。
  ‘太好!真是太好了!’祈在心中欢呼。
  只有祈在听完长老的话之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悬起的心也平稳的放回肚子里。如果是凯米修斯,他相信他一定能够达成长老开出的条件。他开心的想要向凯米修斯叫喊出来,不过瞄了一眼坐在审判席的三位长老,仍然不敢造次。可是当他激动的拉著凯米修斯的胳膊看向他的时候,他在他的眼中看到竟然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