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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撼大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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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枭忍了很久,但还是忍不住道:“这天气……不适合漫步吧?”说着用手虚遮了一下艳阳的万丈光芒,真的要汗透衣背了啊。
  鬼随手加了一层结界,薛枭心说这玩意儿还真好用啊冬暖夏凉的,随即便再次老实的闭嘴了。
  鬼走到一个地方便停了下来,让薛枭拔|出二鬼,然后就像上次那样将二鬼插|进地里,虽然是水泥地面,但二鬼照旧跟插|进泥地似的轻松。
  又是一大片血。
  而且因为是在水泥地上的原因,那些像是刚刚从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慢慢的顺着斜坡向下流去,慢慢浸湿薛枭的鞋底。
  薛枭有些厌恶的想挪一下脚步却被鬼制止了,“怎么了?”薛枭问。
  “它们好像在主动流向你。”
  薛枭:“……”不是吧!说的这么吓人。
  鬼没应声,朝四周看了几眼,“这个人没死。”
  薛枭:“哈?”
  鬼:“流血的这个人没死。”
  薛枭提提脚,粘稠的血液从鞋底上掉下来,他诧异道:“这么多,怎么会没死?”
  鬼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一眼,“二鬼的作用是现邪,这些血想也知道不会是正常的伤口流出来的。”
  薛枭:“……我感觉你在看低我的智商。”
  鬼轻笑,“不,我在寻找你的智商。”
  薛枭:“……”
  得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在语言上战胜鬼的薛枭决定岔话题,“但是那几个青少年可是死了。”这……也算是为自己的智商挣回一点面子吧。
  鬼“哦”了一声,道:“我好像找到一点儿了。”
  薛枭:“……能把话题从我的智商上移开吗?”
  鬼:“这个人和那几个小痞子应该不是死在同一个东西手里。”
  薛枭:“……”小……痞子呐……
  薛枭想了想,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鬼:“嗯?”
  薛枭道:“就是上次和那个胖子一起来的,那几个……青少年中的一个幸存者,他看上去很不对。”
  “他丢了魂。”鬼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丢的好。”
  薛枭:“……”
  在这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有些麻烦找上了他们,说是“们”其实可以算薛枭一个人的,不知是警方走漏消息还是学校方面的原因抑或那个幸存者说的,总之,死的那几个人中某个的家长找上了薛枭,就在星期一薛枭回到学校的时候。
  据说父母将子女视作自己生命的延续,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他们曾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当骨肉死去时他们总会陷入巨大的悲恸当中。
  悲恸有时候会使人陷入癫狂且丧失理智。
  比如现在用力的抓着薛枭胸口衣服领子的,看上去饱经生活沧桑的妇女。
  近距离的看着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的悲愤,在感到害怕或者反感不耐之前,薛枭觉得自己最先感到的是死亡,是比亲手摸到那些血更加清晰明确的对于死的感受。
  最终那个妇女被校方的人拉开了,薛枭被拉扯的力道甩到了地上,眼神有些发直。
  鬼拍拍他的脸,“吓傻了?”
  薛枭扯扯嘴角,声音有些低,“怎么会。”他只是在忏悔而已,忏悔罢了。
  忏悔刚刚得知那几个人的死亡时,内心深处跑出来的一丝幸灾乐祸……罢了。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会为一个小小的被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念头而羞惭,有的人却可以谈笑间将人剥皮抽筋而不觉有异。
  因为这件事,学校方面放了薛枭一天假,让他先回家。
  薛枭轻轻的摸了摸脸上刚刚被妇女的指甲刮出的伤口边缘,叹口气,“这倒霉催的。”
  鬼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天将降大任。”
  薛枭:“……噢得了吧。”
  鬼突然道:“你知道那几个小子的死因吗?”
  薛枭愣了愣,“不是失血过多?”说完就想起鬼说过用二鬼才能现形的血不是正常的伤口流出来的。
  鬼没有再一次鄙视他的智商,估计是因为他从薛枭的表情看出薛枭已经正确的认识到自己的智商忧虑了。
  薛枭挠挠脑袋,“所以我们要去了解一下吗?”
  鬼没回答他,而是看着学校的方向若有所指的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少了什么。”
  薛枭仰视着俯视自己的鬼,模样天真的问:“什么?”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智商再一次被看低了——“自己想。”
  薛枭:“……”
  他回头看看学校,少了什么?升旗杆上的五星红旗?咦,说起来今天倒是星期一该升旗来着……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前,鬼淡淡的说了一句“仔细想,要是错了我就让你把你猜的东西吃下去。”
  薛枭:“……”红旗看上去不太容易消化的样子……
  直到晚上鬼换好睡衣凌空躺上薛枭床旁边的位置的时候,薛枭才一拍脑袋,得意的大声道:“是‘梦乐’!郑婷婷说过那东西杀了之后也会出现,但是上次我用二鬼搞定那个之后它却没有再出现了!”
  鬼闭着眼睛,闲闲的道:“要我在今天快要完了的现在夸一夸你么?”
  薛枭:“咳,夸什么?”
  鬼:“反应真快。”
  薛枭:“……”
  薛枭关了灯,在黑暗里侧向鬼的方向,“说好的英雄荣誉什么时候才来啊。”
  鬼:“也有可能是烈士荣誉。”
  薛枭:“……你一定要每次都噎我吗= =?”
  鬼:“你一定要每次都问这种问题?”
  薛枭:“上次见过神之后你就不太对,莫非你是在担心他?那也犯不着拿我出气吧?”
  鬼在黑暗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如果知道我和他的恩怨,就不会这么想了。”
  薛枭:“……好吧,我不打探你的过去,不过我依旧选择申请人权自由。”
  鬼伸出手拍拍他的脸,“宝贝儿知足常乐,你的待遇算好的。”
  薛枭莫名的红了脸,明明不是第一次被鬼喊宝贝儿,难道身体缩成15岁心理也跟着年轻了起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脸红的薛枭决定转过身背对祸源。
  鬼牵牵嘴角,那个弧度让人丝毫不让人怀疑如果他想,完全可以让薛枭不止只脸红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跟前面两天相比有点少,今天有点忙……




☆、理还乱(上)

  你信不信,只是一个眼神就会让一个人憎恨另一个人到想让他死?
  数学老头死了。
  据说死于一种突发病,龚师娘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龚老师猝死在了自己身旁,但是夜里熟睡的她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她并不知道自己和丈夫的尸体相处了多久,当他停止呼吸的时候,或许她好梦正酣。
  二班的学生听到这个消息反应不一,成绩好的特别是一两个以前特别爱跟龚老师贫的女生都小声哭了起来,而几个属于最后一排的处于不太能明白人世冷暖的年纪的男生堆里却传出一两声欢呼。
  他们都还未曾真正体会到死亡,也因为此,怵惕恻隐也只是为着感情深厚疏远而生罢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对他们而言也只是八个分开好认连起来就不大能明白的字而已。
  是啊,兔子死了狐狸为什么要悲伤呢。
  ……
  薛枭默默的将摆上桌子的数学书放到抽屉里,从后门出了教室。
  龚老师家就住在薛枭里的家属区,很近。
  薛枭问鬼,“必须把二鬼插到老师死的地方才行吗?”
  鬼没什么表情,“如果你意念的强度足够,随便什么地方都行,距离越远对意念的强度越高。”
  于是薛枭选了龚老师那栋单元楼的楼下。
  鬼一手托着另一只手,优雅的撑着自己下巴,“哦,认真了?”
  薛枭……叹口气,无奈道:“救世主好歹要有救世主的样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吧,不过这真的是灾难片吗我怎么觉得更像悬疑片或者惊悚片?”
  鬼不咸不淡的道:“也许是人性伦理。”
  薛枭默了默,“那你们该把我妈弄来,这中类型的我不拿手。”
  鬼:“走个形式就好,别太为难自己。”如果忽视掉鬼那做作的怜悯调调的话,这话勉强还能算一句安慰……吧。
  薛枭:“……”他决定以后轻易绝不和鬼说话。
  将二鬼缓慢的插到土里,过了一会儿,薛枭都想放弃了,鬼却让他再等等。
  再过不一会儿,二鬼刀身下咕噜的水流涌动声传来,薛枭急急忙忙将二鬼拔起来……鲜血翻涌。
  那似乎让人不敢相信是一个人身上拥有的血量。
  就像,是在诉说他的冤情和不甘。
  “恨意很重。”鬼道。
  薛枭呆愣的看他,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些被吓傻了,鬼用下巴指指他手里的二鬼。
  薛枭一低头,才发现原本二鬼银亮的刀身接触到血的地方好似沾了些弥漫不开的黑雾。
  知了兀自趴在校园里不怎么茁壮的小榕树上叫个不停,成了这诡异一幕唯一的背景音。
  ……
  自从上次那次和郑婷婷一起回家之后,现在放学两人几乎都一起回家,当然,郑婷婷不知道他们是三个人。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郑婷婷声调平平的,听不出关心还是什么。
  薛枭点点头,没有说自己为什么精神不好,而是转而问郑婷婷最近感觉怎么样。
  郑婷婷顿了顿,“感觉?家里还是心情?”
  “心情吧。”薛枭说。
  郑婷婷顺了顺脸颊边的头发,耸耸肩,“还不错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情很好……”
  “怎么?”
  郑婷婷突然靠过来,薛枭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郑婷婷也不再进一步,而是放佛喃喃自语一般道:“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你呢,总觉得你有点奇怪。”
  薛枭嘴角抽了一下,心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郑婷婷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最近,特别是晚上他们睡着之后,他们,你知道他们是谁吧?”
  薛枭不太确定的道:“你爸妈?”
  郑婷婷撇了一下嘴,“没错,就是那两个人,他们睡着之后,我总是很想很想……”
  她重复“很想”两个字很久,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又突然放高,“很想很想……杀了他们。”
  薛枭被她的表情弄得咽了一口唾沫,犹豫道:“你……”
  郑婷婷无力的笑了一下,“明明以前那么想杀了他们,但是真到那个念头收不住的时候又害怕了,而且……”
  “而且?”能不能一次说完……这样的话题吞吞吐吐太吊人胃口了。
  “而且……”郑婷婷突然打了个寒颤,“我总觉得要是我想,只需要用想的,他们就会死。”
  “原来是这样。”
  薛枭看向突然出声的鬼:“?”
  鬼轻扬下巴做了个嘘的动作,嘴唇开阖——“天机。”
  薛枭:“……”你妹。
  郑婷婷重重的叹了口气,望向薛枭,“如果他们死了,那一定是因为我的原因,那么谁来证明我的青春呢,薛枭,你说,谁还能呢?”
  薛枭:“哈啊?”怎么突然就换文风了……刚不还死亡笔记型吗现在怎么就郭四娘了……
  郑婷婷摇头,轻轻把头发拨到耳后,一派清新照骄阳,“你不懂的。”
  薛枭:“老实说……不大懂。”说着下意识的看了看鬼。
  鬼微皱眉:“别看我,我也不懂。”
  薛枭:敢情你也不懂,一下子心里就平衡了。
  郑婷婷突然张开双手,闭上眼睛一脸虔诚的仰起头,“这残破的青春,还能败落成什么样子呢。”
  薛枭、鬼:“……”
  郑婷婷:“难道只有死亡才能为它划上句号吗,神是否也为他的失误而悔恨呢。”
  薛枭:我遭不住了……
  鬼:你们慢聊。
  这表明,青少年们有时是在无病呻|吟,但是当他们有病呻|吟的时候,你最好先想好自己有没有那个定力听下去。
  薛枭有时候虽然谈得上算个死文青,但是挨不住郑小姑娘这么折腾,无奈只能尿遁逃走。
  回到家的时候薛妈正在做饭,薛爸还没回家,薛枭喊了声“妈我回来了”就闪进自己屋了,是以没发现母亲的眼泪正一滴一滴不断的滴落在菜板上。
  先走一步的鬼并没有回来,而是不知道去哪儿了,薛枭也乐得他不在,倒在床上开始梳理这几天来遇到的事——
  一种叫“梦乐”的能给郑婷婷他们需要的快乐之类的情绪的妖怪,但是那妖怪却告诉自己它可以直接吸收悲伤,既然如此它又为何要从其他人那里汲取快乐来给郑婷婷他们呢?
  那五个少年的死,还有一个鬼说丢了魂的,是谁杀了他们?又是谁取了少年的魂?
  接下来就是那滩鬼说人并没有死的血,那血似乎还会主动接近自己。
  然后就是龚老师的死了。
  除了这些以外,究竟是谁偷了神的权杖?那些没有出现的“梦乐”去了哪里?究竟是谁让龚老师的血液里都带进了恨意?那恨是凶手的还是龚老师的?
  薛枭烦躁的抓抓自己的脑袋,把原本就乱糟糟的短发抓得更是形状奇异。
  “你再怎么用力,脑容量也不会增加的。”鬼凉飕飕的道。
  就跟第一次一样,薛枭丝毫没有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到,就着伏躺的姿势干脆伸手一把捞来枕头将脸埋到枕头上。
  鬼:“我抓到了一缕魂。”
  薛枭声音闷闷的道:“恭喜你啊。”
  鬼:“它一直在叫。”
  薛枭:“你温柔一点他就……可能会叫的更爽。”
  鬼:“看来你不想知道是谁抓了那个小痞子的魂。”
  薛枭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满脸高端服务行业人员般敬业的笑容,“鬼大人口渴了吗我去给您倒水?”
  鬼闲闲的凌空坐着,“记得要三十七度的。”
  薛枭笑容僵了一下,去接了一杯水进来。
  鬼看着薛枭手上的杯子,“冷水?”
  薛枭:“等进了你的肚子,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三十七度的。”
  鬼:“被我吃下去可不会变成三十七度,你要不要试试?”
  薛枭看这个政策不行,干脆把杯子往旁边一放,一屁股坐到地下抱住鬼的小腿,“鬼大人!您就说吧!小人愿意以身相许报答你!”
                      
作者有话要说:  在忍痛删掉1000字之后……也只能在睡前打出这么多了……明天要考试,更不更看情况




☆、理还乱(下)

  鬼含笑看他,也没有多说,也没有把他踹开。
  薛枭笑嘻嘻的道:“所以,说吧。”
  鬼:“说什么?”
  薛枭:“谁抓了那缕魂?”
  鬼:“不知道。”
  薛枭:“你不是……抓到那缕魂了吗?”
  鬼:“差一点。”
  薛枭:“……”不爱了!这么玩我!
  两缕漆黑的发丝从耳后散落到面前,薛枭伸出爪子胆大包天的去帮鬼把发丝揽到耳后。
  鬼轻声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不能扰乱任何属于这个世界的秩序。”
  薛枭缩回手,心脏稍微跳得有些快,干咳一声,故意掩饰什么的提高音量道:“这些东西也算是秩序?!”
  鬼笑笑,“存在即有理,只是我没想到规则这么严格。”
  薛枭整个人还是挂爬在鬼腿上的,他仰头看鬼,“那万一……”
  鬼抬抬腿,把个子像是十一二岁而不是十五岁的薛枭整个人翘了起来,“放心,你死不了。”
  薛枭差点掉到地上去,但还是没放手,反而死死的抱住鬼的大腿稳固自己,“那怎么办?”
  鬼:“明天我们去找一个人。”
  薛枭不放心的道:“这次真的是人?”
  鬼斜睨他:“再不放手就不是人了。”
  薛枭满脸窃喜的放手,那模样活像占了某个身材火爆的大美人多大的便宜一样。
  不过那啥可不就是大美人吗,身材……从某方面来说确实算是火爆的。
  晚上薛爸没有回来吃饭,长久得知爹妈性格真谛的薛枭知道,估计这世界的两口子跟B次元那边的两口子都一个样,丁点小事就怄气冷战。
  叹口气,薛枭只当不知道,反正不管怎么劝也没用的,男人觉得他是孩子女人觉得他什么都不懂。
  薛枭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想起今天帮鬼揽头发的时候指尖滑过鬼脸颊的触感,心脏又扑通扑通的加速了起来,薛枭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哀叹着默念:“薛枭啊薛枭,节操不可掉啊。”再说,他想,如果鬼真的跟他那啥,自己不铁定下面那个嘛……我去,怎么就想到那个啥了!
  这厢某人虽只是动了些猥|亵念头,但一念既生万念将起,薛枭先起了这念,沾了这因果,终归得算是输掉了先手。
  第二天天未亮。
  鬼伸手在薛枭额头上方打了个响指,正不知做什么春|梦的薛枭就突然打个抖惊恐的挣了眼。
  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声音仍旧没多大起伏,“起了。”
  薛枭眼神晃了晃,应了声“啊。”便利索的起身洗漱去了。
  边刷牙薛枭边在回想刚才那个梦,梦里鬼站在一片雪白的地方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从这里跳下去,薛枭正奇怪这个平坦的地方能跳哪儿去的时候,鬼的脚边便炸开了一道裂缝,随即那裂缝愈开愈宽,裂缝里的血红岩浆迸发溅出,鬼伸手问他,“要不要一起跳。”梦里薛枭只觉那岩浆仿若真实存在一样散发出高温灼热,正要拒绝,原本站在裂缝那边的鬼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还低头来吻自己。
  鬼那个叫他起床的响指不偏不倚的就在这个时候响起,薛枭就感觉自己正被梦里那个鬼从嘴吻到颈子,然后一下咬住咽喉把他拖到了裂缝之中。
  薛枭漱完口用手指摸摸自己还沾着一些牙膏泡沫的嘴,自言自语道:“尼玛,感觉还挺香|艳的。”
  薛妈听到水声,迷迷糊糊的从屋里出来,看着穿戴整齐的薛枭问:“这么早就去上课啊?”
  薛枭眼都不眨的扯谎,“我决定去晨跑一下。”
  薛妈下意识的说:“哦,那你自己跑步小心,跑慢点。”然后就回去睡了。
  ……
  这是一间只四五十坪大的平房,乍一看东西杂乱无章,但仔细那么一瞧,又觉得好像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恰好的地方上一样,每个因为物品形状而不得不产生的夹缝中都放进了刚好匹配的东西。
  一个上半身穿了件白色褂子,底下穿了条短裤的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大字型躺在在一个稍他大一点的“大”字型空地上,打了个哈欠,“今天的客人真少啊。”
  “啊”字未落,那扇起了一些小点点霉斑的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男人撑起身子,笑道:“哟,生意上门了。”然后取下挂在一旁的长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穿上,刚刚还背心短裤的邋遢大汉一瞬间就变了个似模似样的学者,再不伦不类的架上一副金属细框眼镜,弹弹头发,“啧,成了,形象9分。”
  男人扭了扭脖子,这才去开门,笑意内敛而温暖,“两位里面请。”
  薛枭嘴角抽搐,早在门外等的时候,鬼就把门变得透明,所以男人的一系列动作薛枭都看在眼里。
  是的,外面的客人就是薛枭和鬼。
  薛枭很奇怪男人居然能看到鬼?还是鬼没有再隐身?不过看鬼的反应应该是他没有隐身。
  男人带着两人拐过小房间转而走到一间灯光更为昏暗,挂饰奇异又唬人的房间里。
  男人邀请他们坐下,然后自己才跟着坐下,手肘分开放在桌子上,十指微微交叉,笑着问他们,“两位想问什么?”
  薛枭看鬼,鬼淡淡的道:“王大师,你忘了换拖鞋。”
  薛枭下意识的看了看王大师的脚,心里却想:哟,还是个大师。
  王大师撇了撇嘴,看鬼,“一回来就拆我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鬼:“你能认得我?”
  王大师翻了个白眼,道:“我再投个百八十道胎也认得你,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品了啊,这么大点的娃娃都下手。”说着盯着薛枭多看了两眼,有些惊讶,“还真不是个东西!是个人!”
  薛枭:“……”玛蛋,你才不是人。
  能跟鬼是熟人的家伙估计还真不是人。
  鬼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道:“帮我抓个东西。”
  王大师挑眉看他,“你都抓不到的东西,找我?”
  鬼道:“用你的脑子仔细想想。”
  王大师正想回什么,整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惊讶的睁大眼睛道:“‘我’看到的你明明是B次元!”
  鬼没回话。
  没得到回答的王大师眯起眼,眼神跟X光似的在薛枭身上扫射,薛枭心说你要看看他呗看我做啥。
  未几,王大师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我现在的能力也就能开个智看一下自己的前世,和其他次元的自己交换一下意识什么的,你们……这么大的工作,我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
  鬼点点头,“也没想你能起什么作用。”
  王大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那不就结了,反正那些东西又束缚不了你。”
  鬼:“你不用知道原因。”
  薛枭觉得王大师的表情简直想扑上去啃掉鬼二两肉,但最终那人也只是咬牙切齿的道:“抓什么?”
  ……
  鬼和王大师去找抓了那个少年的魂的怪物去了,薛枭懒懒的趴在课桌上,完全想不透鬼为什么要带着自己一起去找那个什么王大师,他们俩抓魂跟他压根儿没半毛钱的关系嘛。
  话说开始他本来以为王大师姓王,尊称为大师,后来知道原来他就叫王大师的时候无语了好一会儿。
  现在给他们上数学课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客观一点讲,薛枭觉得这人还真没有龚老头讲的好。
  龚老头……
  就那么一个有时候会小小的刁难一下学生,但本质并不坏的老头,那些东西为什么会杀了他呢?而且还生出了那么浓烈的恨意。
  因为被班上的同学孤立,也因为他自己的要求,李老师将他的位置调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去了。
  薛枭趴在桌子上眼神乱瞟,突然瞟到了跟他几乎是成对角线的郑婷婷的背影。
  脑子跟柯南的眼镜似的闪过一道白光,郑婷婷似乎说过,她觉得如果她想她就可以杀死自己的爸妈,仅仅……是用想的。
  那是不是可以意味着龚老头的死,也是因为有一个人恨他恨到忍不住想杀了他?然后就用那股恨意让龚老头死掉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这个人世岂不是完全要乱套?拜托,自己要来解救的原来是这样一个世界?人情冷暖这东西……他是一点也不拿手啊……
  下课后郑婷婷来找他,两人坐的桌子只有薛枭一个人,郑婷婷坐在他旁边,翻了翻薛枭干干净净一点笔记也没有的数学书,看似不经意的问:“我是不是不该想杀了他们?”
  薛枭神色一凝,“你……”
  郑婷婷摇摇头,“没有,我害怕。”
  薛枭一下子按住郑婷婷的肩膀,用自己平生能有的最真诚的表情道:“不知道。”
  郑婷婷愣了愣,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呢,你有时候看上去就像知道很多事的样子,如果是那些大人的话,如果他们相信这些东西的话,会劝我的吧?”
  薛枭摇摇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劝你,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他们真的会因为你的恨而死。”
  郑婷婷沉默了,然后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意难平(上)

  薛枭自己也不过二十岁年纪,他觉得自己的是非观尚且不完整,又能用什么去劝郑婷婷?
  初中中午午休的时间完全没有下午多,所以通常鬼不在身边的时候,薛枭中午是不回家的。
  一个人随便找了个小馆子要了份炒饭,吃完饭就回到教室趴在课桌上养神。
  事情大条了,想谁死谁死这样的技能要是扩充下去,那会成为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现在多少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把王大师带到犯罪现场之后鬼就一直保持着凌空悬坐的姿势,等王大师把魂魄的方向位置确定之后才闲闲的踏到地上。
  王大师倒也没半点埋怨,看似闲聊的问鬼,“你不是在那边都快成神了?居然舍得又跑这边来?”
  鬼一身唐装优雅,半长头发几缕发丝飞散,并不回答王大师的问题,而是道:“整天闲着无事就在十三个次元之间来回交换意识,你也不怕被老东西们关起来。”
  王大师揉揉鼻子,嘿嘿笑两声,“你都没被关起来,我就一个打秋风的他们怎么会记起我。”
  鬼:“你挺遗憾?”
  王大师穿着一身貌似道袍的长衫,很有几分世外高人的范,“我可不遗憾,倒是觉得你合该遗憾才对。”
  鬼笑容阴森,“我有什么好遗憾的。”
  王大师垂下眼,默了一会儿,叹口气,“那个魂已经被吞噬了。”
  鬼不置可否的回了声嗯。
  那边厢鬼和王大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办事,这边薛枭正汗透衣背的跟眼前的人对峙着。
  一只猫和一直耗子蹲在旁边。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如果是它们会说话呢?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美国片儿里面动物会说话不是很普通的事吗。
  但是当它们能操控人的时候,就不好玩了。
  郑婷婷手里拿着一把很小的水果刀,虽然小,但是从她脸上的疯狂来看,就算用这么一把小刀她也能结果掉某个小瞧它的人。
  耗子用小爪子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赖洋洋的道:“吱吱吱,就他?”
  猫儿舔舔爪又用爪背抹抹脸,“别玩了喵,把人带走。”
  薛枭想跑,但是郑婷婷狰狞着一张脸把他堵在一个角落里,这让他有点窝火。
  耗子吱吱叫两声,刚刚还像是虚张声势的郑婷婷拿着那把像是嘲讽一样的小刀就朝薛枭冲了过去。
  薛枭有些难看的架住郑婷婷的手,分出心思去看那猫跟耗子,就见那两个东西似乎不屑跟他对视似的,都顾自扯自己的压根儿不看他。
  突然,郑婷婷尖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手腕——刚刚薛枭的左手正握住的地方。
  原来二鬼从薛枭的手掌心里钻了出来,只是这次是剑尖先出来。
  猫和耗子眼带惊讶的盯着薛枭手里的二鬼,薛枭索性将手掌摊开向下。
  二鬼从左掌心滑落出来,落至把柄,薛枭一把抓住。
  猫和耗子对望一眼,耗子吱吱两声,感觉像是人在阴阳怪气的笑,“他居然拿着那把刀吱吱。”
  猫慢腾腾的站起来,朝薛枭伏低前肢做出攻击的姿势。
  耗子朝后怂怂颈子,“吱吱吱你要亲自动手?”
  猫儿不理它,张嘴一叫,发出却不是甜腻的猫叫而是一阵虎啸,虎啸惊耳,薛枭手里的二鬼险些被吓得掉到地上。
  耗子拿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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