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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他作者:艾小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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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铭一见就已经认定沈瑞在警察局受了不平等的待遇,心下一沉,大快步地走到沈瑞的身旁,西装革履,气势迫人,寒芒似的目光只垂视了小警察一眼,小警察就已经不自在地退后一小步。
  “我是沈瑞的律师,段铭。”
  小警察没听过段铭的名号,还愣在那里,身后的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严肃地让他退到身后,目光很是锐利地对视着段铭。
  段铭,城里的一号大状,各种大佬们的御用状师,关系网深不可测,为人难以捉摸,因为案件涉及而去接触的人回来后的反应都不同,完全无法捕捉到这个人内心在想什么。
  警察局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皆因为他有时候也会接几件完全无利益的案子,分文不收,还挺维护公理的,但大部分警察局与他的接触都是因为涉案人地位超然,段铭是他们的御用律师,在法庭上据理力争,论点清晰明了,措辞犀利,把警察们千辛万苦找来的证据一一破解,让本应该收到严惩的罪犯都得到轻判,实在是比罪犯本身更加可恶,令人痛恨的人了。
  至少风扬对他的评论就是——人渣中的战斗机,败类中的佼佼者。
  “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案子就惹得段大状出手。”风扬冲着段铭微微一笑,探寻地目光只在沈瑞的身上悄悄一转,就已经下了定论。
  一定是哪个深更半夜,闲来蛋疼的富二代胡乱飙车,真是有钱不会做善事,有力只会干坏事!这种人就应该统统丢到非洲…不对,那还增加人口负担呢!
  俩人交涉了一下,风扬这次可是尽得意了。
  无证驾驶+超速,无论段铭的嘴巴长得有多开花,拘留也是不可避免的吧,看到段铭一张妖孽脸此刻不经意露出的惶急的表情,风扬的心里的得意劲就嗖嗖地往上涨,不过同时也很好奇沈瑞究竟是多大的来头,才能让段大状露出这幅关忧的表情。
  要知道城中大佬的儿子被送进局里,嗑药磕得自残的时候,也没见段铭皱起一丝的眉头。
  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怜惜。
  看着物品一般冷冰冰的目光,让风扬浑身上下不仿佛被什么湿滑东西舔过一般,渗得慌,有时候他也不清楚段铭对于这些只会闯祸惹事,花天胡地的富二代究竟抱有什么态度。
  本来至少判无期的刑罚硬是让他找来关键证人霍闻天出面,害他们又百忙一场!
  风扬脑海里只思索不到片刻,就气闷地甩开令人糟心的回忆,他刚要冷嘲热讽几句,就见段铭理也不理他,低头扶着那个富二代,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的时候,姿态居然放得很低。
  风扬心里涌上一股酸酸臭臭,完全没有头绪的不自在和厌恶。
  段铭道:“瑞瑞,你真是的…算了,我先把你弄出去吧,等下你什么也别说,听我讲就行。”说完也不待沈瑞的反应,直接站起来就要向风扬开口——袖子被人轻轻地拽了一下。
  沈瑞没有看他,只兀自道:“不用了,是我的错,你帮我办理一下相关的事宜就行了。”
  段铭怎么可能会答应,刚要反驳,沈瑞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把段铭看得一惊,沈瑞平静地说:“别让傅斓卿知道,我不想看到他。”
  沈瑞不想看见傅斓卿!
  段铭只觉得这个消息炸得自己晕头转向,沈瑞和傅斓卿的感情自己冷眼旁观,是容不得一丝空隙让人见缝插针,在朋友圈里也是少数得到大部分人认同的同性夫夫,他本以为…等回过神,只听到自己口里情不自禁地连声道:“好好好…我不告诉他。”
  他重新抬头,没有在意风扬眼里敌意毕露的目光,这他早就看惯了,再者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漠然的目光直接击打在风扬高傲的胸膛上,仿佛一个星火霎时点满了干燥的草原,燃起熊熊火燎。
  风扬心胸越激荡不已,理智就越清晰,他缓缓收起敌意的目光,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仿佛之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只身侧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不甘和厌恶。
  段铭这个人既没有节操,也没有良心,早上能当精英正派,衣冠楚楚的大律师,晚上面不改色就能脱下西服,乐滋滋地当堕落淫/靡,下贱妖娆的酒吧舞者,对于风扬的那一点心思,根本就懒得去理睬。
  他完成了必要的手续,又交代了沈瑞的情况,风扬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段铭该上哪就上哪去了,没想到他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就坦坦荡荡地表明要在警察局里面留宿!
  风扬几乎要气到肺上,刚要吼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啊!想住就住想走就走!把我这帮和恶势力斗智斗勇,坚忍不拔的人民英雄置之于何地!
  局长的一通电话就把他未出口的怒焰,呲地一声——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生生浇灭了。
  风扬据理力争了几句,局长的一通话就给全盘否决了:你以为警察局的看守所是什么五星级别墅啊!住你个看守所,又不是上你老母!他要找罪受,你TM还拦着,有没有脑子啊!我们还有三宗案子和他扯着关系,你得罪他,不是给我找麻烦嘛!给他住!爱住多久住多久!伺候好了!他要是跟我投诉,老子第一个削了你!
  沈瑞看着段铭跟着自己进来的时候吃惊瞪圆了眼睛,呐呐道:“你跟进来做什么?”
  “住惯高床软枕偶尔换换口味~”说着很自觉地躺在自己那面单人床上,缩着身体,很不适应的模样,不过片刻后就翘着腿,优哉游哉地哼着走音的曲调。
  沈瑞看段铭那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心里挤压着的厚重心事似乎也减轻了稍许,事实上当他被交警拦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了,回想自己在夜里超速行驶,毫无顾忌,脑海里面空无一片,甚至于在停车之前,他还是几乎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沈瑞才真正地后怕了。
  如果不是交警拦着他,他很可能在流窜昏暗的街道上犯下无法挽回的错事,若真是这样,沈瑞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是以在看着交警严厉谴责目光的时候,他心里有极大的庆幸和万分的惭愧,他心知大部分的车祸都是因为人为疏忽,以前也曾义正言辞地痛骂过这样的行为,哪想到自己也有一天犯下这样的大错。
  幸而幸而,被人悬崖勒马。
  沈瑞在另一侧的床铺上躺下,面朝外,看着段铭一副特别乐呵自在的模样,嘴角也缓缓扬起,沁凉的夜晚,灯火通明,人潮如海,沈瑞开着车在路段上毫无目的地前行,宛若堕入一个无法挣脱的梦魇,他感觉寒冷的潮水四面八方地朝他涌来,漫过冰冷的脚板,大腿,下腹,胸膛,他在即将窒息的惊恐中僵然而立,无助地等着死亡的镰刀步步紧逼,却在这个时候,段铭如一道暖流划过心扉,潮水纷纷退却,他不再置身孤独的礁石上,有人握着他的手带他一步步迈回春暖花开的岸边。
  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在这样惶恐无助的夜晚是一件值得庆幸,感恩的事,他终于不必担心自己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所淹没。
  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
  “你看着我傻笑什么?”
  “……”沈瑞一愣,段铭坐起身子,黑暗的看守所里他的眼睛却似明珠一般璀璨,朝着沈瑞望去,因为黑暗的遮掩,段铭第一次大胆地用恋慕的目光看着沈瑞——尽管沈瑞无法看到。
  


☆、Part16

  第十六章
  沈瑞侧躺在狭小的床铺上,底下自然不是软硬适度的席梦思,而是硬实冰冷的木板——上面的床单单薄得好像没有铺一样。
  “你当律师的时候…样子蛮不一样的…”沈瑞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口,那些弯弯绕绕实在说不清,也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只能把另一个让自己惊讶的话题抛了出来。
  段铭没有怀疑,只是啧了一声,又重新躺回去:“这叫装逼!现在的社会你不装装逼,对不起的是别人!”他顿了一下,仿佛不太好意思,又无可奈何地说:“再说我的样子如果不那样,法官和陪审团对我的印象就差很多,形象这玩意,有时候用得好用处还是挺大的,至少大部分的人都是以貌取人的。”
  再说律师如果不西装革履,冷漠高傲,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三两句来个法律引用,讲出来的话让人信服度就大打折扣——尤其是那些混着黑道的老古董们,好像只认准了这个注册形象,简直可笑。
  段铭絮絮叨叨地抱怨了许久,才发觉沈瑞的声音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来,他清浅的呼吸声在静下来的夜晚格外的清晰,一收一放,段铭几乎能想象到沈瑞胸腹之间,让人心安的温暖起伏。
  “晚安,瑞瑞。”
  段铭轻声说着,也悄悄阖上眼睛。
  早上的时候沈瑞迷迷糊糊间听到段铭出去的声音,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踩着轻缓的脚步走到了自己床边,似乎就一直站在自己床侧。
  沈瑞睁开眼眼睛,段铭的脸有点睡眠不足,精神不振的模样,只是眼神却很清明,笑道:“可以走了。”
  “不是至少要拘留十五天吗?”
  “我说可以走了就可以走了。这破地方连淋浴间都没有,你还要待十五天吗?再进来什么人怎么办?”段铭毫不客气地制止了沈瑞,见沈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道:“再说你一直待在这里,警察是一定会通知傅斓卿的,到时候你想不见都不行。”
  果然沈瑞脸色苍白地爬起来,默默地随着段铭离开了。
  不过对于段铭要带沈瑞回家的举动沈瑞坚决地制止了,理由很简单,傅斓卿找不到沈瑞一定会去找段铭,这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的。
  段铭不屑地斜睨着沈瑞,道:“你以为我想不到吗?我在城里物业很多,有几间空置着,家具什么都有,可以直接入住。”
  沈瑞身上连证件都没有带,更遑论钱了,真可谓身无分文,两袖清风,他就算去银行补办都没有办法,除非他回家去拿证件,但这一点只想想他都觉得十分恐怖,无奈之下,只能同意段铭的决定。
  令人吃惊的是,段铭带沈瑞去的地方居然是一栋高级公寓,他拥有39和40层,上下两层打通了,二层是卧室,一个主卧,两个客卧,一层是客厅还连有一个小型的吧台,旁边摆满了各式的美酒,厨房和客厅有透明玻璃门隔开,空间居然有50平方米这么大,那些一看上去就是崭新的厨具和调料实在让人觉得奇怪,当然和书房比起来这些就都是小意思了。
  沈瑞觉得有点眼熟,呆立了半天,才有点反应过来,和他们家的布局非常的相似,只是里面的装饰风格不一样罢了。
  这个房子明显是用过心装修过的,细节上处理得非常仔细,连厨房都不像段铭以前的家,除了灶台和冰箱,空空如也,冰箱里面除了鸡蛋和水果,就是一排又一排的冰冻啤酒,他觉得那个房子里段铭唯一会使用的也就是那张K…Size的大床了。
  等把沈瑞安顿好,段铭很想直接打电话去事务所里请上十天半个月的假,但这样做的话,沈瑞一定会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若因为自己而影响到段铭的正常生活,沈瑞肯定因为自责而坚决离开,这么关键的时刻,段铭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段铭走出家门,想到沈瑞现在在浴室里面刚洗完澡,湿淋淋地穿着白棉浴袍走出来,露出精致水润的锁骨,还有熏得绯红的面颊,躺在自己的床上——段铭摸摸鼻子,有点痒。
  他开车回到自己之前的住所,公文包毕竟还留在那里,还有一些资料什么 ,必须要回来拿一趟,电梯门刚一打开,段铭迈出步子,目光刚落到门口,嘴角就忍不住一翘。
  傅斓卿站在那里,把手里只余半截的烟按灭在垃圾箱上方,上面并没有很多烟头,证明他在这里的时间不长,段铭只稍一转念头,就想到,必然是自己应沈瑞的要求请假而导致的。
  沈瑞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私人问题而影响别人或者工作,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个必要的原则,所以就算有时候他被傅斓卿弄得很不舒服,但还有一点精力,他都不愿意躺着休息,他的这一点,既让人觉得敬佩,又觉得好笑。
  段铭想着沈瑞又笑起来,看傅斓卿居然在这种天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冻得脸色发白,头发散乱,眼睛里面红丝密布,清渣都冒出来了,拉出去谁知道是鼎鼎有名的S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还不如一个流浪汉,更是笑得开怀。
  傅斓卿越痛苦越颓废,他就越高兴。
  只是这高兴之下,又犹如覆着黄连的蜜糖,甜完之后,就是弥漫口腔里面的苦涩滋味——这大约是有那么一点点同病相怜的感慨。
  “沈瑞呢?”
  段铭听傅斓卿问了一句,略微意外地挑了挑眉,傅斓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无论是担忧还是愤怒,这些情理之中的表情,在他脸上居然,看不到一点一滴。
  这般从容淡定的样子,像是寻常好友之间的一声简单询问,不掺杂任何负面情绪。
  只是——这真的是傅斓卿的真面目吗?
  段铭讽笑,薄唇里淡淡吐出刻薄的话语:“关你屁事。”这就承认他知道沈瑞在哪里,但想从他嘴巴里面撬出话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傅斓卿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对于段铭刻薄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半边脸没有被灯光照到,在阴暗处若隐若现,一双点漆似的双目,沉沉郁郁,毫无变化。
  段铭心里一沉,指尖情不自禁地微微战栗,脑子里好像被什么束缚住无法思考,但意识又清楚明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傅斓卿高大的身躯——他伸出手,朝自己而来。
  “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段铭一下子狠咬住舌尖,意识回笼,反应敏捷地脱口而出。
  傅斓卿的手一顿,迅速化为拨开段铭,朝着电梯门走去,段铭贴在大理石墙上,冷眸地看着傅斓卿面朝着自己。
  电梯门缓缓合上,傅斓卿的脸即将再也看不到了,段铭刚要松一口气——只见傅斓卿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举动,他伸出手指,敲了敲太阳穴。
  直到电梯显示地下室1层的时候,段铭才回过神,他直起身子往房门走去,不查脚一软,整个人就要扶着墙摔倒了,幸好抓住了门把,低下头,半边腿不知怎么就麻掉了,一动就针尖麻痹地刺痛刺痛。
  “我…这是被吓到了吗?”
  


☆、Part17

  第十七章
  段铭不担心傅斓卿能找到自己匿藏沈瑞的地方,这项物业是他秘密购买,仅有少数经手的人才知道,况且傅斓卿只是一个普通的创意总监,薪水是高,人脉也不浅,但真正能卖他面子来和自己作对,有一定财力和地位的人屈指可数。
  在社会上混,傅斓卿比段铭不知道低多少个档次,总得来说只是一个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普通社会公民。
  段铭心情愉悦地回到家,本以为会有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等待自己,哪想进门就是浓郁的廉价香菇鸡肉的熏味,混合着白色塑胶加热的古怪味道,段铭皱眉,几步迈入饭厅——沈瑞坐在桌上,面无表情哧溜地吸着一桶方便面。
  “怎么吃方便面,冰箱里面不是有菜吗?”段铭很不喜欢这种散发着过于浓郁人工香味的食物,他总觉得里面混入太多的味精和各种色素,更不用提那些写着无危害的防腐剂了。
  “我不会做菜。”沈瑞咬断面条,他不是不会做,是做得不好,再说他现在也没有做饭的闲情逸致。
  “你不会?”段铭有点吃惊,沈瑞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顺无害,家事样样行的人/妻属性,没想到原来只是金玉其外。
  这么说来,反而是散发着大男子主义,一派家主风范的傅斓卿才是真正的□属性?
  沈瑞不说话了,脸色有点微僵,他把筷子放开,似乎一下子没有胃口。
  段铭说错话,马上转移话题,“别吃那个了,没营养,我来下厨吧。”说完就把西服一脱,卷着袖子走进厨房,熟练地拿出食材开始做起来。
  段铭做饭不像傅斓卿这般,特别精细,味道和酒店里的大厨相比也不遑多让,他做饭利落得多,估计是工作习惯,分秒必争,不到一会儿三菜一汤就端出来了,色香味俱全。
  沈瑞没想过段铭还有这般手艺,一直用惊讶的目光盯着他。
  段铭把围裙摘下,打趣道:“这就看傻啦?待会儿尝的时候怎么办?”
  “你还会做饭?”
  “有时候懒得出门就自己动手。”段铭期待地看着沈瑞,催促道:“快尝尝~”
  沈瑞夹了一块春笋炒肉片,味道和傅斓卿相比确实还差得很多,他被傅斓卿养刁了胃口,这样的手艺尝到嘴里虽然不至于不满意,但也说不出其他,只是看着段铭期待的眼神,不愿意让他失望,便微微点点头,笑道:“不错,笋很嫩。”
  段铭看出他眼里的言不由衷,但也并不在意,他做饭只是为了解决温饱,做得不错是为了不委屈自己,技术差不多就行了,根本懒得花精力和时间去琢磨,自然无法和天天要讨好爱人的傅斓卿相比。
  不过如果沈瑞能天天坐在这里和自己同桌吃饭,段铭就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去提升自己的厨艺。
  傅斓卿能做到的,他段铭就绝对不会比傅斓卿做得还差,除了在认识沈瑞的时间上他比傅斓卿慢了一步外,其余各项他自认都不比傅斓卿差,甚至,傅斓卿还隐隐不如他!
  段铭只在心里想了一瞬,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他偏头看沈瑞的表情,见他安静地坐在那里,表情很认真地在试吃那三道菜,最后拿起白瓷的汤勺舀了一勺汤,放在唇下,微微嘟起嘴,轻轻吹散上面的热气,等吹凉了,张开小嘴,鲜艳的红舌一闪而逝,汤水已经缓缓流入嘴里。
  段铭不知怎么,忽然看得口干舌燥。
  “嗯…入味了。”沈瑞看过来,视线与段铭相触,笑了一瞬。
  段铭忙转开视线,手心出汗,鼠蹊上一阵激动,强压下去,咽了咽口水,不轻不重地道:“敷衍。”
  似乎很是不满。
  沈瑞尴尬地一顿,没想到还是被段铭发觉自己内心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刚要开口,段铭打断他的话,只抿唇扔下一句:“以后会好的。”
  说完就埋头狂夹自己做的菜,狼吞虎咽,仿佛不打算留下一点给沈瑞,别扭地充满孩子气,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沈瑞看得好笑之余又有一点古怪,只轻松了片刻,便又被沉沉的心事压了下去,没有细思段铭话中的深意,他敛去心里的愁绪,伸筷子在段铭的手下,努力地去夹剩余不多的菜肴。
  段铭虽然吃得又猛又快,但好像偏偏对沈瑞偏爱的菜没什么兴趣,无一例外地绕开了,沈瑞还是痛痛快快地饱食了一顿美餐。
  用完餐,沈瑞用电脑解决了几起工作发来的问题,然后向人事部提交了一份长假的申请表,他正打算关闭电脑,邮箱上忽然刷新了一份新邮件,看着发件人的名字,沈瑞很是吃惊了一下。
  发件人:谢黛玉
  近期回国,归期不定。
  沈瑞看了片刻,默默地关了浏览器。
  他回到房间里,洗了一个澡,□围着浴巾坐在床铺上,手里举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头发,水珠四溅,他双目微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
  敲门声响起——
  “请进。”沈瑞心不在焉地回答。
  段铭穿着黑色睡衣推门而入,看到沈瑞的动作,愣了一下。
  沈瑞微阖着眼睛,双手揉着毛巾,有一下没下一下地擦拭着湿润的黑发,只在□围着一条半长的浴巾,白玉般的胸膛完全袒露出来,微微挺着,锁骨形状优美,两颗红艳艳的茱萸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柔韧的腰身被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最神秘的腹部隐没入纯白浴巾里,他的动作自然随意,散发着一股纯然的美态。
  过了一会儿,沈瑞换了一个姿势,只单手举着毛巾,一手放在大腿上,缓慢擦拭,身躯渐渐轻松下来,他是微闭着眼睛的,自然没有看到段铭的表情。
  段铭双目暴涨,看得目不转睛,脑子里仿佛有一团雄火噌得一下就被点燃了,睡裤迅速顶起一个骇人的隆起,嘴巴微微颤动,仿佛已经咬住性/感单薄的茱萸,牙齿轻啮噬咬,舌尖上下回转,茱萸渐渐充血饱胀起来,像熟透的果实……
  “嗯?”沈瑞终于感觉出不对劲,他把毛巾下拉,盖在水淋淋的面庞上,一抹,睁开眼睛。
  段铭背朝着沈瑞,弯腰把牛奶放到床前柜上,姿势有点古怪,口里体贴道:“喝点牛奶,好睡一点。”
  沈瑞点点头,唔了一声,刚要重新去擦头发,眼神不经意地掠过段铭略长的发梢,垂头微微露出的一节白皙后颈,上面有一个浅红色的痕迹,不知怎么就看呆了。
  床头灯被段铭打开,柔黄的灯光下,段铭的头发橘黄一片,他经常染发,沈瑞多次劝过但段铭从来不听,直到有段时间头皮严重过敏才安歇下来,不过头发算彻底毁了。
  好了以后,段铭便把三千烦恼丝全部剪掉,顶着锃光瓦亮的光头毫无障碍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对着别人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毫不在意,脸上漠不关心。
  但沈瑞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段铭曾经私底下板着脸问自己,他的新造型如何,虽然他脸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忐忑的闪烁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沈瑞好整以暇地磨蹭了许久,慢条斯理地欣赏完段铭难得惶急不安的表情,才大方地告诉他,这个造型不错,可以继续保持,把段铭气得不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段铭人前人后的不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此刻,灯晕昏黄,思潮如涌,段铭的背影居然和数年前的记忆相叠在一起,没有一丝违和感,恍然间察觉,好像段铭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变化,嬉笑怒骂皆是随心所欲,毫无矫揉造作。
  “谢谢…”
  道谢的话不自觉地吐出,却不是针对这杯牛奶,甚至也不是对于他这段时间仗义的收留,那应该更应该是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感动,段铭无保留的真诚,以及彼此之间多年以来相知相交的情谊。
  段铭似乎没有听清楚,把牛奶一放,迅速站起身,侧身对着沈瑞,扔下一句不用,就火急火燎地离开房间。
  沈瑞疑惑地看着他用力地甩手关上房门,那副慌张的样子好像身后有什么吃人的妖怪在追着他,沈瑞无缘无故地想到“落荒而逃”这四个字。
  可惜他连笑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把毛巾扔下,他忽然产生一种淡淡的厌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怪物,也不知道可以找谁倾诉,段铭的体贴刚开始让他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却很希望段铭能站在自己面前,要自己把所有的事情统统说出。
  这样,自己就不会对他那么歉疚,同时,他已经越来越受不了这个秘密带来的压力和惶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真正的傅斓卿去了哪里?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那个怪物是怎么做到的?知道自己发觉了它的秘密,它会怎么对付自己?
  像对付傅斓卿一样对付自己吗?
  沈瑞抱着头,痛苦地低喘一声,傅斓卿的血型只在车祸前他偶尔一瞥记下,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他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显示傅斓卿的血型在七年之内从B型变成了AB型,没有人会相信他——
  这个傅斓卿是假的!
  


☆、Part18

  第十八章
  沈瑞还没有想好如何和段铭开口,傅斓卿就已经找上门来,段铭根本没想到傅斓卿能找上门来,黑道上他没有门路,白道上——上面自然有人帮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傅斓卿就算把警察局的电话打爆了,得到的也不过是正在处理中,这样毫无营养的敷衍之词。
  他遗漏了警局里面还有一个不知死活,处处和他作对,以欣赏他丑态为乐的警察——风扬!
  风扬一手撑在门上,偏头饶有兴致地打量俩人,都不用说话,眼睛里已经□裸地表达了他对于段铭金屋藏娇和有夫之夫不正当关系的啧啧感叹,当然更多的是——好奇和八卦。
  人之常情。
  “哟,段大状这金屋藏得不错!”风扬眯着眼赞叹,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像看戏一般。
  段铭根本没有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猛地回头去看站在身后的沈瑞。
  沈瑞跟在他身后,身体呈现出一个古怪的前倾姿势,瞳孔微微睁大,一副完全没有准备被惊愣在原地的模样,双眼毫无防备地直直地盯住站在风扬身后,连风扬的身躯都不能完全遮掩,甚至还高出一点的傅斓卿身上!
  傅斓卿站在那里,没有看任何东西,眼前的段铭,公寓,家具摆设仿佛瞬间成为空白,只有沈瑞站在一片空白中央,鲜明而醒目。
  他的脸色很难看,像几天几夜没有安稳地睡过,带着难以形容的疲惫和颓废,眼睛微微浮肿着,整个人仿佛一团无根的游魂,在沈瑞的身上盯视了片刻,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人,那糊涂呆缓的目光让沈瑞的心猛地一颤!
  不过片刻后,傅斓卿迅速地清醒过来,涣散的目光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在沈瑞脸上实质一般地扫过,仿佛确认了般,惨白的唇动了动——是一个别扭的,令人不舒服的弧度——无法认为那是一个笑容。
  那样子不像是捉奸,更像是在长途爬涉了数万里后,终于找回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的安心喜悦,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风扬蹙起眉头,不知怎么身上就有点犯冷,这几天他与傅斓卿相处,看他焦急担忧地四处寻找沈瑞,却被四面八方的势力阻碍得寸步难行。不到一天,这个初次来到警局器宇轩昂的男子已经被社会的黑暗打压得消极颓废,神智恍惚,如行尸走肉。
  却在刚才眨眼间,如操纵之手伸出,拉起提线木偶,操纵摆弄,注入了七情六欲,活了过来,变得鲜明生动——实在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心胸之间沉甸甸的担忧恐慌,这几日暗无天日的追寻,终于在看到沈瑞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傅斓卿从风扬的身后走出,向着沈瑞靠近了几步,嘴里刚开口:“瑞瑞……”
  沈瑞额角一抽,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眼底的异色一闪而逝。
  不是不像被人捉奸在床的惊慌。
  段铭反应迅速,同一时刻迅速上前,挡住了沈瑞,这样一来,反而像是沈瑞故意躲在段铭的身后——俩人的奸情几乎在刹那坐实了。
  风扬看清楚了,轻轻地瞥了一眼段铭,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看起来眼前的情况倒并不如自己预想的,至少这个沈瑞对于段铭是完全无意的。
  但傅斓卿却完全没察觉,他身体一僵,迅速抬头,仿佛这个时候才看到屋里面还有第二个人,段铭充满保护欲的警告眼神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傅斓卿,不动声色地表达出他对傅斓卿强烈地不满和毫不掩饰的敌意。
  气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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