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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在地府的日常生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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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道鬼门一道连着一道,震人的声响接连响彻,从第一域贯彻整个幽冥疆域。
  幽冥界。
  粱匾上赫然三个大字深至刻骨,苍劲有力的展现在天地生灵的眼前,卞君发声。
  “从此之后,我幽冥界便真真立于天地!天地万物不可再轻易往来!但问安于此地者,此乃何处!”
  鬼众齐:“此为吾家!”
  君当问:“藐我界者该当如此?”
  鬼众齐:“拖入幽冥,尝尽业火!”
  君当问:“轻我界者该当如此?”
  鬼众齐:“永生封灵,不得超生!”
  君当问:“范我界者该当如此?”
  鬼众齐:“魂飞破灭,永世不复!”
  “好!”卞君剑指粱匾,撩起长袍竟跪在天地之下。
  “我卞君感尽吾夸父造世之德,今用吾父蚀骨之阴铁锻炼鬼门!祈佑吾父保幽冥永世安宁!我幽冥自当奋起担当,天地万物生化克灭之责于身!绝不推辞!永生永世!”
  今日今时今刻,是幽冥中人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刻;经年累月的痛苦;惶惶不可安然的疆域;在此刻都将是灰烬;都将要泯灭。千万年的鬼冢荒骨,到此刻已绚丽璀璨的冥岸灯火,都可一一见证我幽冥的不可撼动,无人再敢撼动。
  一切,皆定了。
  八重与鬼众的心胸都涌起自豪之意,血脉翻涌。八重看着敬着天地的卞君,一股气作起,直冲脑上,根本无法自制;有什么要隐隐奔出;有什么要冲破枷锁挣破牢笼,在鬼门的声响落下最后一道余音后,八重闭了眼咬住牙关,被往日的雪花纷沓淹没了。再睁开时,八重眼里有快意,直视卞君,而对方似有察觉,穿过重重的身影直直对上,仿佛有雷电相击,将黑夜亮彻,这闪电直达心口,劈的卞君心头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更,好困… …

  ☆、番外/不过如此(上)

  “这刑部的官可不好做。”
  崔老大人沉吟了大半天也就吐出那么一个结论,他看着自家长相那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只能在心里泪流满面。 
  “你说这六部除去兵部咱家去不了,其余的你挑上哪个不好,非得赶着脸子去和那沈念抢这烫手山芋。”
  崔子钰不可置否,指明了要去做那刑部尚书,而且坚决不能委屈在侍郎的副位上,十八匹马也拉不回了。这为的是什么?老崔大人实在是不懂了,他这个儿子啊,深沉。
  这事啊,还得往前追溯。
  要说朝京里各个官家的小公子们谁最出名,你只要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去问,人准甩你一脸子。去去去,这都不知晓,自然是丞相家的沈念沈小公子。咦,这话说的,这沈念是何方神圣,竟在朝京的大街小巷里名气这般大。
  “沈念,姓沈名念,大名叫沈念,小名叫念念,无字。”
  那是崔子钰第一次听人介绍沈念,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目不斜视的背着今日先生定下的词数,耳朵里却跑来那么一句话。
  今日先生领了个新同学进来,直接造成了学堂里的轩然大波。沈丞相的小儿子啊,竟然会跑到学堂里来念书,真是不可思议。这沈丞相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人见人夸的好苗子,尤其是这第三个,长得那是一个眉目俊俏,机灵可爱,被人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哄着长大,自然的也就有些招摇。他大哥被皇上钦点入宫成了大皇子的伴读,二哥被皇后点名做了四皇子的伴读,轮到他了,怎么就跑偏去了普通的学堂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崔子钰耳朵里就那么嗡嗡嗡的听一群八卦同窗议论了整整一个上午,他打了个哈欠,摸摸肚子,也觉的饿了,正巧先生也放了堂,他就捧着书踏出了学堂去街上找食祭奠自己的五脏庙。自家老娘有个爱好,饭菜都放着不让丫鬟来,统统自己动手,美名其曰:要让相公和儿子感受到家的味道。
  不过这味道嘛,也就自家老爹才受的住。
  啧啧啧,爱情啊,总是盲目的。年仅十二的崔子钰如是曰。
  说实话,咱小崔从小到大也是被盖着神童的光环长出来的,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都过了手的,老崔大人是个低调的人,自家儿子那么流弊放在家里说说就好,从来都是不对外宣扬的,那什么秀什么死什么对吧。于是啊,我们的小崔同志到了年纪就被送到了官家子弟专门设的学堂里,要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有点家底有点名气的官都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进来罢了。他们搞的,就是特殊,要请顶顶好的先生关起门来自学成才才有面子。
  小崔出了学堂直奔街上的酱肉铺子去了,最近铺子出了新品,尝过味道的人一致好评,全部点了个赞,小崔好不容易从自己老娘的魔爪里出来,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排了小一会的队才买到手来。提着一只大酱蹄子,小崔在路上啃的正起着劲,迎面没注意就被人撞了上来。脚被踩的生疼,自己还没叫起来,对面反倒先声夺人的叫嚷开了。
  “不长眼的东西,走路也不看看路,要是万一撞伤了我们家的公子有你好受的。”说话的是个小厮,话语尖酸刻薄的不得了,一看就知道是个仗势欺人的货色。不过咱们小崔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刚啃了两口,手上还没热乎的大酱蹄子没了。
  酱蹄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早就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小崔在心里流血,卧槽,这是他排了半个时辰才买到的。
  “十文钱。”小崔伸出手来,直对这厮。
  “你说什么?”小厮不可思议的看着痛心疾首的小崔。
  “这酱肘子我买来花了十文,还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你得赔我。”
  “你说什么。”卧槽,小厮简直不能信,他听到了什么。
  “这是一两,不用找了。”小崔面前多出一只手来,这手指节分明,健润修长,很是好看,不过最主要的是,这手的掌里,明晃晃的待着一两银子。
  “不客气了。”崔子钰毫不客气的直接拿走,连正眼都没瞧这银子的主人,转头就走。身后的小厮依旧在嚷嚷。
  “公子,他只要了十文。”
  “是你撞上了人家,还恶人先告状。我不多赔,过意不去。”
  小崔撇撇嘴,也不在意这人所谓的过意不去,直直奔了去醉仙楼,一两银子,吃顿招牌片鸭也绰绰有余。
  接下来的日子,那是嗖嗖嗖的如穿杨箭一般就过去了,咱们的小崔从个一脸稚嫩的小少年长成了一脸稚嫩的,小青年。
  这学堂早就不用去了,他家老子让他去考试,说什么随便考,就是不能进前三。这三甲状元、榜眼、探花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终点,可惜自家老子看不上,闹死闹活的就想让小崔进个乙科。老子大过天,小崔有什么办法呢,于是只好摇摇头,在殿试前止了步,无聊的呆了三天就回家玩去了。
  可惜啊可惜,不是事事都能随愿的。小崔在家看着野史小书正入着神就直接被人提了起来,提着他的人一脸怒气,不是沈念还能是谁。
  “为什么不去殿试?”
  对着沈念的怒气,小崔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没考上,怎么去?”
  “不可能。”
  “不信你可以查查看,殿前的名册里有没有我的名字。”
  “你是故意的!”沈念忽然明白了,这小崔就是故意落榜的,气的一把抽掉小崔手里的书。
  “那么暴躁容易得痔疮。”风平浪静如小崔摇摇头,这样不好,不好。
  话说当年小崔得了一两银子,高高兴兴的吃完醉仙楼的招牌片鸭回到学堂之后,就碰上了给他这一两银子的慷慨正主。沈念,姓沈名念,大名叫沈念,小名叫念念,无字。小崔比这群同窗们先见到了正主,还得了沈念的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啊一两银子。小崔当时要是知道这一两银子能让他往后的生活里多了个沈念,那是给他一顿醉仙楼全宴他也不会接的。可是,事与愿违,沈念从此就摊上了这个拿了他一两银子的主,沈念就像个牛皮糖一样缠上了小崔,每次在堂里碰到小崔都能笑的八颗雪牙反着光,活似看到了小白兔的大灰狼,让小崔遍体生寒躲也躲不过。
  便宜不好乱占。每日都像过着严冬的小崔同志如是曰。
  沈念进了殿试,正中靶标拿下了状元,殿宣那日沈念当着皇帝的面推举了户部尚书崔大人的儿子崔子钰,惊得老崔大人一口老血直接喷了三米多远。
  “我这儿子就是个不成材的,承蒙状元厚爱,这可当不起。”老崔大人摇摇头,平静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颇有些小崔的风韵,哦,反了,是小崔有样学样。
  “沈爱卿举荐的人想来差不到那里去,就这样定了吧。”皇上金口玉言,就那么定了小崔的前程。殿上沈老丞相但笑不语,老崔大人泪流满面,新晋状元欢天喜地。
  我们的小崔呢,在家啃着荷叶鸡直直的打了十个喷嚏。
  接下来,就是给小崔大人定个官了。吏部的官员们一个个可都犯了难,这小崔的官职到底该怎么给,你说人家当个官都是十年寒窗苦读,三轮考试轮番碾过,再不齐那也是万两雪花银沉甸甸的换回来的,可就靠同窗一句话就能直接上的人实在是史无前例。我们的小崔啊,开创了一个新的登仕道路,他有一个朝京好同窗,名叫沈念,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希望自己能碰上那么一个让鸡犬升天的主,于是民间各家有学子的纷纷烧香拜起了沈念。得沈念那么一个好同窗,上辈子积德积的太多了,都要溢出来了。
  小崔得到消息后依旧是平静无波,老崔大人在家里哭天喊地闹得是人仰马翻,那什么,怕什么来什么对吧,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就小崔这个个性若是深入了官场那是连渣渣的不剩的。
  自家老爹对自个那么没有信心,反而让小崔觉得其实来点意外也不错。沈念来找他的时候被老崔大人直接从正门泼了一身刷锅水,成了落汤鸡。可是沈念能作罢么,那是自然不能的。于是夜半三更小崔硬生生的被敲窗声给惊醒了,他打开窗就看见沈念亮晶晶的一双眼。
  “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翻墙。”
  “胡说,我家墙上都是青苔,你身上全是土,上哪翻的。”
  “好吧,我认了,狗洞进来的行了吧。”
  “我家没养过狗。”
  “可我真的是从狗洞里进来的。”
  “现在养了。”小崔一本正经的替沈念把头上沾染的草拿掉,顺便宣布了自家又多了张嘴的事情。沈念对自己猛然降低的身份不以为然,还欢快的学了两声狗嗷。
  最后,礼部还是给了小崔一个官职,钦天监,灵台郎,官拜从七品。对于这个结果老崔大人总算是放了些许的心,没有再闹起来。小崔走马上任,摇身一变成了小崔大人,日日在钦天监里对着老天爷发呆。这一发就是数月,直到某日被监正看到小崔认真望天的模样,随口问了生辰八字,随手那么掐指一算,然后一拍大腿,坏事了。“你这是司过神转生,怎么会跑来这里。”
  小崔无语望天,理也没有理这个表情甚是浮夸的顶头上司。正所谓你不找事,事也会来找你,小崔大人是真感受到了自己的福德太重,要背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热爱写不正经的番外多过正文。
  

  ☆、番外/不过如此(下)

  第二日,老崔大人就得知自己的儿子被皇帝从钦天监搞出来在家待业,说是什么要好好商讨关于小崔的职位。你说这监正早不问晚不问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问了小崔的八字是要干嘛,朝里沈念真被众人往刑部的位置上推,差一点就快成了。
  这没过几日,皇帝就把小崔招上了朝,言简意赅的问你想要做个什么职位,好像小崔说了就真的能做了似得。于是小崔眨巴眨巴眼,就说出了口。
  “刑部,尚书。”
  这一说,那可是炸开了锅,这朝堂里谁不知道,那是沈念将要去的位子,小崔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沈念可是手把手将小崔带上仕途的,这一弄,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可皇帝老儿却没应声,让小崔大人又回家待业去了。退朝时,沈念看着小崔大人的娃娃脸面无表情的走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说现在,谁的心先凉了?
  自然是老崔大人,自家儿子那一声刑部就像冷箭一样哔哔哔的插上了胸口,差点把老崔大人的心病给逼出来了。
  小崔大人,姓崔名子钰,大名崔子钰,小名子钰,字子舒。如今在朝京家喻户晓,这人啊,简直就是狗屎运投胎,不仅不费吹灰之力当了官,还能从不外调的钦天监里出来直接坐上了刑部尚书,从个从七品直接上了正三品,连状元郎沈念都压了过去,只能居于他下做了个刑部尚书。
  小崔知道自己升官的那天去了趟狗市,他从头走到尾,每一户的狗崽子都看了个遍,最后出来的时候手里牵了一条才刚学会蹦跶的小花狗,样子极其的蠢萌。牵回到家,老崔大人看见小崔手里的狗问他想干嘛。小崔咧嘴一笑,说养大了可以吃狗肉火锅。老崔大人摇摇头说:“这狗肉热气太重,你怕是吃不了。”
  小崔呵呵一笑,带着小花狗就去了自己后院的狗洞旁。他蹲下身抬起小花狗的下巴邪魅一笑:“你给我好好的在这看着,要是干出什么玩忽职守的事来,就别想吃饭了。”
  小花狗看着新主人甚是变态的脸,汪汪的叫了两声,屈服了。
  走马上任的那天,小崔大人和沈念隔的老远,看样子一点都不熟。刑部的一干人等看着两位新来的大人心里都犯了愁。这沈念是丞相家的小儿子,他大哥又是少傅,这种官二代放到这里来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这能干事?还有一个崔子钰,光看样子就觉的不靠谱,这娃娃脸看着一脸懵懂的,怕是犯人还没架上来就能给吓趴下了,这能干事?
  但是,凡是都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是对我们小崔大人。
  刑部是个煞气重的地,能在刑部大牢里蹲着的主哪个身上没背着几条人命当门票才进的来呀,见到官那也是呸你大爷的,什么玩意,老子怕过谁。小崔大人这张脸往堂上一坐少不了被一群不怕死的主言语上调笑,这细皮嫩肉的还想操你大爷我,回家找妈妈多喝点奶,长出胡子再来吧。
  小崔在堂上笑的跟二月迎春花似得听着这些话,面色如常,没什么反应,沈念却是坐不住了。直接让人拖下去三十大板先招呼上。
  “人还没招,这是滥用私刑。”小崔大人撇了一眼沈念,冷不丁的念了一句。“沈大人再不懂事,我可要参上你一本了。”
  这话一出口,一干人等可就犯嘀咕了,这小崔大人和沈大人的关系那可是整个朝京都知道的,这好好的同窗关系可是传了一段佳话啊,可现下听来怎么都有些不对劲?啧啧啧,看不懂了。
  不懂事的沈念看着小崔平静无波的娃娃脸,终是什么都没出口。接下来的日子,便开始风水轮流换了。崔大人开门见山直接拿了一个皇帝的小舅子开刀,十八般武艺,不,是刑具轮番上阵,一个都没落下。欺辱民女,放火毁尸,贪污受贿,辱骂朝廷命官(自然是小崔大人这个官)全都给招了。宫里的娘娘根本来不及传话人就直接判好罪收押到天牢去了。
  沈念全程看着这个妹妹正当宠的国舅爷哭天喊地在地上拖出两条大红血印,一张俊俏的脸白的就快发光了。
  往后几年里,崔子钰崔大人的事迹在朝京里那是越来越多,传的越来越广,他不仅管的宽,还管的很多。无论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寻常百姓,是家世清白的良好少年,还是误入歧途的风尘女子,只要有事,只要有冤,只要无处伸寻都可以来找他。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只要你敢干,小崔大人就敢受理,专业,速度,效果看得见,朝京人民给点三百十六五个赞。
  钦天监监正的话兴许没说错,这别看小崔大人一张娃娃脸那么糊弄人,可这小大人的手段可一点都不含糊,凡是他过手的案子就没有个冤的,秋后问斩的木板子一年到头下来就得要换新的,简直就是不给国家省资源的良好典范。沈念每次看着木板子甩下去的时候都是那么的胆战心惊,堂上小崔大人的脸好像就定了格,撒手甩板的姿势潇洒利落,一点都不带含糊。娃娃脸鬼见愁,那真是连皇帝都没的说。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朝里的大人们渐渐发现小崔大人如此只要一上朝就开始炮轰沈侍郎,鸡毛蒜皮事无巨细的一一数落,简直恨不得把人打回娘胎回炉重造。沈丞相看着自己的儿子受了欺负直接视而不见,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都抛给了高堂之上的天子。皇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小崔大人,如今的小崔那是声明远播,不大好动土的角。
  “崔爱卿意欲为何?”
  “皇上英明神武,下官就不直说了。”这番话,看似好像还给了沈念一点面子,没直接挑明了小崔大人要将人直接赶出门的意思。
  最后结果就是沈念先回家待业去了。
  这一次早朝上下来,回家待业的不止沈念,连着他老子也一并休息去了,说什么年岁已大,力不从心,只愿告老还乡安度晚年,皇帝挽留了几句就放了人,只把小崔大人单独留下促膝谈心。
  再后来啊,沈念还真的从刑部调离了出去,小崔大人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给的原因是,不宽不仁。沈念在家接了圣旨之后就跑出了门,奔去了崔府。老崔大人看见了也不说话,去了自家后厨提起桶就浇了沈念一身,然后大门一关,直接避客。
  沈念在崔府的门口守了三天,一天三桶刷锅水定时的泼着,直到第四天才见着我们小崔尚书。小崔亲自打开了门,牵了条黑白花斑的丑狗出来。他看见沈念时,哟了一声。“沈大人,这样可有失朝廷的颜面。以后除了朝堂里,其他时候就别来寻我了吧”
  小崔微笑的将沈念直接送出门,然后大门一关,将人挡在了门外,只把这条小花狗留在了门外。这之后的日子里,果就同小崔大人所说,这两人在也没有在不谈公事的地方见过面,直到呀。
  直到,小崔大人猝死的那一日。 
  小崔大人是怎么死的呢?
  众人说法纭纭,有说积劳成疾的,有说吃食时噎住没缓上气,还有说因为问斩的板子下的太多,遭仇家暗杀等等等,反正就是没个准。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小崔大人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五,妥妥的英年早逝。不过这历朝历代中凡是司管刑事的官员活的都不大长久,不知道是个什么缘由,在朝纲早也早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百姓们对小崔大人的逝去实在是扼腕,于是自发奋勇的立起了供拜小崔大人的祠堂,有事没事就上上香,倒也没破败下去。
  崔子钰是晚上去的,那天早上沈念接到邀函要他去醉仙楼赴宴,邀函上没名没姓只有“来醉仙楼”四个字,他捧着一张纸手颤的不能自己,这字他认得,不仅认得,还很熟。
  到了地方,小二直接把他迎到了雅座里,小崔早在里面等着了。
  “来来来,这一顿爷请。”小崔看着沈念很是开心,招招手跟唤小狗似得就把沈念召唤到了位子上,一个偌大的饭桌上就摆了一道招牌菜。
  “这道菜都涨到三钱了,快要吃不起了。”这话说的没错,小崔大人的俸禄虽说不少,可三天两头的罚来罚去,直到现在还窝在自家老爹的府上,没有另立门楣,说来,还挺没面子。
  沈念看着眼前醉仙楼的招牌片鸭,泫然欲泣,崔子钰亲自给他夹了菜,放到沈念的碗里。沈念看着这几年似乎一点也没有变化的崔子钰说:“子舒,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崔子钰摇摇头。“沈大人,我们走不了,你有老父,有大哥二哥,这负担太重了。”而后顿了顿又说。“我爹年纪也大了,往后让他去别处扫墓他老人家吃不消,还是消停点吧。”沈念闻言一惊,满眶的泪都落了下来。崔子钰看着沈念举起杯道:“还望沈大人要好好的对我家的小花,不要总是喂酱肘子,这样会活的短,陪不了沈大人多长久了。”
  那一日,在醉仙楼的人都看到一个长的很是俊郎的人失魂落魄的从楼上下来,一个脚步没踩稳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惹得楼下的一帮人惊呼起来。
  小崔听着楼下的动静摇摇头曰:不过如此。
  如你这般天之骄子在权势面前也不过如此;
  如我这般自以为是在情爱面前也不过如此;
  你说是不是,沈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灯往故  
  

  ☆、贰拾壹章

  雨,又下起来了。
  街上的商铺已经接连庆祝了数日,各家各户都出了血本打出不曾有的折惠。前来拜贺的各路人物有不少留下来准备在地府玩上几日。这不似人间的明媚,却又充满了烟火的气息,奈河上的飘灯在夜里光彩夺目,任雨水再大也灭不了这飘灯,朦胧雾色里生出美轮美奂的错觉来;形形色色的各道生灵熙熙攘攘的流动于街道,各自挑拣着感趣的玩意,每隔一段便有点有幽冥之火的鬼灯浮在空中替行路游玩的来客照耀前路,魄丽鬼魅的街市府邸在雨雾和烛灯里生出了别一番滋味。
  此地就是幽冥地府。
  自从从幽冥入口回来后,橘名指就成了临时的待客官,成天到晚带着客游历此地,达成了不少利及万家的事来,让两方都顺了意。凡是见过橘名指的人都忍受不了这位大人发出的波动,纷纷逃开了。青生也没受住,去了酒馆帮着做事了,反正比起来,还是酒馆让人痛快多了。
  八重在二楼浅浅的抿着酒,时不时瞟着不远处的桥,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从桥上走过。酒馆的生意越发的好了,司红整整了近几日的账目,觉得将酒馆扩建的计划越来越完满,于是心里满满是银子怎么使,扩建到多大才好。抬眼便有个奇特的身影入目,一时才发觉刚才想的太认真,不知何时,这酒馆安静了下来。
  等人上了楼,静了许久才有人说话。
  “你们都瞧见了么。刚才那个是不是上头的大人物?”
  “是天上来的罢,那个样子,怕真不是一般人。” 
  司红望了望那背影,觉得地府这地方是真真要畅通起来了。
  八重倚着栏杆,手伸了出去,接了些雨,顺着小臂流向指尖,划了一个极为圆满的弧线坠成水珠,落了下去。他闭了眼,仔细的嗅着味道。
  这是雨的味道,是河川的味道,是烟火的味道,亦是馆中弥漫着的酒的味道,这些味道是八重在人世从未闻到过的,带着些忘川河水的气息,亲切的带他回顾着往昔。
  “许久不见了。”来人像是一抹影子,又像是幻像,周身都围绕着不同寻常的轻雾,让人不敢轻易直视。八重见到他有些惊喜。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我也是如此。”来人把挥周身的云雾挥走,显露出了真面目来。“上仙别来无恙。”
  “鬼神可唤我为八重。”八重请来人入座,两人已经千百年都没有得见了,或者说他口中的上仙和他许久不曾见了。
  “早就不是什么鬼神了。”西维如今也得难得会踏出家门半步的主,家里的人实在让他不省心,趁着人闹的累了才得闲出来一趟,他前些日子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波动,寻了许久才找来这个地方,只不过,找到的人却有些出入。“我也早就不是什么鬼神。”西维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不知该如何评断的影子。
  “这里也早就没什么上仙了。”八重把酒斟满,推至西维的面前。
  “为何不回去?本尊可以留一个位子给你。”西维抿口酒,浅浅的喝着,他们本就是相互牵连着的,如今的三灵只余了他一个,难免会有些不尽意。
  “只要一出冥界,我恐怕就要彻底的散光了。”这一点八重心知肚明,那日鬼门立起之后,他就记起了一切,也明白了如今的八重不过就是一个幻影,能多留一刻都是白得的。
  “原来如此。”西维了然,这波动他觉得熟悉却一直难寻,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这次能见着故友可算是他们之间的牵连的最后一丝缘分。
  “既然这样,最后送八重你一个好礼如何。”西维手中显出了个珠子,抛给了八重,八重接过道了声谢。临走时,西维问了八重一句话,八重给了答案后,西维就隐去了云雾中回了自家。
  橘名指得到消息赶来时,要寻的人早就走了半天了,酒楼的二楼只有八重还坐着望着楼外的细雨漫不经心的喝着酒。
  “天尊来过了。”橘名指能感受的西维留下的生息,这生息只有西维身上才有,八重举了酒杯递给橘名指。
  “大人说的天尊是哪位?”
  “天尊就只一位。”橘名指挑眉,为何他有种感觉,他觉得眼前的八重似乎有些不同了,以往清清淡淡的清雅书生似乎有了些别的气息。八重喝空了杯,起身就要告辞,他对橘名指道。
  “方才的确是有个人来过,可却只是个来寻人的,他寻不到人就走了。大人,我莫不是碰到了不得了的人物了吧。”八重很是讶异的神情在橘名指眼里看来真切的很,一点假都寻不到,他还能怎样?作罢了吧。
  橘名指只能独自一人在老位置上继续喝着八重未喝完的酒,顺带的还要把酒钱垫付了,刚才他可是推脱了地官的邀约来此处见天尊的,不但天尊没见着还赔了酒钱怎么算都不划算,于是抽起竹筒的木筷往空里一扔,一只黑乌鸦就扑腾扑腾的在雨里窜出去。
  青峦不是一直吵着闹着要来喝酒么,那就请他来好好的喝一杯就,当然,顺带谈一谈别的也是不为过的。
  八重又走在了旧道上,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的瞎逛游,他知道有人已经先他而行去了念归的桥上。所以自然就算不得狭路相逢,卞君看到有人撑伞而来上了桥,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雨洋洋洒洒的落下,彷如轻纱,让人生不出厌恶来。八重手上的黑油纸伞替卞君撑起,两人并肩同排的成了一行,河灯顺着水流漂去了忘川,难得的有几只迷了途被搁浅在了水石间。
  “不知大人可否有婚配在身?”八重望着河灯问出声来,却不对着卞君。
  “并无。”
  “既然如此,可否给八重个机会。”说道此,八重才把眼收了回来,直直的对上卞君。卞君默了许久,才答。
  “我心上有人了。”
  “那敢问大人的心上之人在何处?”八重不准备放弃,挺直了背脊,要迎上了卞君。
  “大概何处都没有他吧。”
  “那八重就要做个先下手为强的恶鬼了!”他贴近卞君,就差一指缝隙就可让两人相贴,卞君没有退缩,他记得那时两人相对的眼,那霹雳一般的心惊让他忽视不了这个新生的小使。
  “你想我怎么做?”卞君低下头,眼眸对上深渊,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生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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