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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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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如姬已死,但她留下的怨念却将永生永世的陪在容景的身边。

若不再及时救治,待他的血流尽,他还是会变成行尸走肉。

望着容景胸口慢慢沁出来的黑血,秦沐歌的面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倒是容景,此刻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撑起虚软的身子,一把将愁眉苦脸的秦沐歌揽进怀中,嘴上依旧不饶人,“小沐沐,你本来就长的难看,再这么愁眉苦脸的,可真真个儿的没法见人了。”

若是换做平日,听了这话的秦沐歌早就变脸了。

如今,还能听到容景这番调侃,她反而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这样至少证明他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自己。

想到这里,秦沐歌唇畔微微一扬。

右手悄然搭上了容景的后腰,给他一些支撑。

而面上却是没好气的回嘴,“你都那么难看了,还好意思说我。”

容景面上微微一动,手里却还是下意识的将秦沐歌揽的又紧了一些。

感受到了容景的动作,秦沐歌没有抗拒,反倒是顺着他的动作又往他身边靠了靠,想要将他身上大部分的力道过到自己身上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朝着密林之外走了去。

一路之上,宁静安详。

这种安详是容景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的,如今,即便是知道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行尸走肉,心中亦是满足的。

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小路,容景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甚至,他还想着这一路若是永远都走不完,那该有多好。

也许从自己还小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他压根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也不配爱别人。

他爱上秦沐歌,却一次次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秦沐歌好不容易答应嫁给自己,而自己又将变成行尸走肉,压根儿就给不了她幸福。

想到这里,他那半张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痛苦又悲哀的神情。

那低敛着的双眸,还有浓浓愁绪,从他四周弥散开去。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晕染了四周的一切。

好半响之后,他才涩涩的开口道,“当初你不愿嫁我,我还说你不怕守活寡。没想到今日却是一语中的,看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还是有理有据的。”

听着容景这酸涩的话,秦沐歌清眸一抬,“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未央王原来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呢?”

容景敛去双眸里面的自嘲,低声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的死里逃生,到如今亦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

见容景说话吞吞吐吐,秦沐歌有些不习惯。

她斜睨了他一眼,继续道,“只是如今年岁越发大了,反倒是越发的怕死了?”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容景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嘴。

只是这话一出之后,他又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去。

那绝美的左脸之上泛起一抹诡异的嫣红,他瓮声瓮气的道,“容景从来都是说言出必行之人。我说过不会扔下你一人,若是做不到,岂不就与那洛阳城里面的纨绔子弟一个样儿了?”

听到容景这话,秦沐歌心中微暖。

胸口虽然盈满了酸涩,但她面上却依旧挂着一丝狭促,“真没料到,我秦沐歌在王爷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呢!”

一听这话,容景动了动眸子,又恰巧撞上了秦沐歌那挂着狭促笑意的眸光。

那原本就微红的脸蛋儿瞬间红透了,他有些恼火的别开目光,“本殿就算没了那副臭皮囊,也照样光彩夺目,你最好不要太自以为是。”

秦沐歌唇畔一勾,搀扶着容景继续往前走,却绝口不提容景毒发之事。

因为,她脑海里正在琢磨着一件事。

刚才魍魉抱着如姬离开之前,那一眼实在是有些奇怪。

因为他先是急急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目光又落在了容景的身上。

若是按照那目光的高度来算,应该是……容景胸口之处。

难不成,他是在暗示什么?

脑中转的飞快,但秦沐歌面上却是丝毫不露。

她轻笑着,尽量让自己担忧的情绪不外泄分毫,“在外貌上,我秦沐歌的确是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在医术上,我却是有我能够自以为是的资本。所以,想让我守活寡,还得问问我这双救死扶伤的手答不答应。”

秦沐歌从容淡定的说着这话,一字一句却像是重锤一般,砸在了容景的心口之上。

他抬眼朝着秦沐歌那边看了过去,那张平凡的小脸上面,是耀目的自信和张扬。

那双慧黠的清眸里面星光熠熠,别样的璀璨夺目。

容景虚弱的勾起了唇:当初,就是她这般模样吸引了那个从来都是不可一世、张狂的自己。

当初,还在南陵边境的时候,他便时常能够看到送信的士兵托着家信送给容耀。

可每次容耀都只是轻扫一眼落款,便将那书信扔出了帐篷之外。

终于在他第三十次将那书信扔出去之后,那信像是带着一股奇怪的吸引,将容景引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那清秀的小楷,第一次读到信中少女的心意时,容景嘴角划过嘲讽。

第二次,书信里面,少女那浓烈的思念,还有家长里短平凡的小幸福,还是换来了容景的不屑。

第三次、第四次……

就这样,整整三年,容景闲暇之余,最大的消遣就是看这个名唤秦沐歌的少女痴痴的爱恋。

在她的信里,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

但是,从苏牧口中说出来的情况却是与她信中大相径庭。

明明在洛阳受尽屈辱,明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一封未婚夫的回信——

这三年里,她又是靠着什么支撑下去的呢?

就是因为这种种的好奇,在回到洛阳之后,第一件事,容景便来到了丞相府,也瞧见了那平凡无奇的秦沐歌。

样貌平庸,骨瘦如柴。

可那时的她,却狡猾的如同一只叫人无法掌控的狐狸。

那双明亮的眸子,狡黠无比,压根儿就跟信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而就是因为这一点,他开始留意她。

从被激怒,到被吸引,最后到彻底爱上,一切都好像失控了。

不过,这种失控,容景却是甘之如饴的。

因为,他发现了蒙尘的那颗明珠。

若是拂去明珠上面的灰尘,她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恐怕是无法估量的。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容景心中的这一番思量。

这会儿,她的目光正定定地锁在容景的胸前。

胸前?

那清澈的眸光微微一缩,她眼前一亮,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

秦沐歌眸光闪了闪,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陌生的气流突然之间就涌了上来。

半响之后,她才微微仰首,有些干涩的开口道,“你胸前的伤……”

被秦沐歌问的回了神,容景低头瞥了一眼已然被染红了的伤口,风轻云淡的道,“那日一个不留神被傻大个偷袭了,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不碍事。”

是被魍魉偷袭的么?

秦沐歌眸子微微一眯,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魍魉临别时那个眼神。

见她神情微变,容景以为她担心,便开口宽慰道,“放心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秦沐歌淡淡的收敛了眸光,沉吟了半响之后,才道,“相府人多眼杂,我收拾一下会去未央王府小住一阵……”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嗅到了空气中突然弥散开去的一股淡淡情绪。

待她抬眸,竟发现容景的俊脸之上又浮起了一抹红晕。

怔了怔,秦沐歌也是跟着一并红了小脸,她没好气的瞪向容景,“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作为大夫我得时刻观察你的病情。”

这个大妖孽,整天的脑子里面装的什么下/流东西呢!

臭流氓!

若非他现在伤的厉害,她非要赏他一记暴栗不可!

两人就这样相互扶持着,一路走出了密林。

不远处隐约传来了鼎沸的人声,秦沐歌将自己的小纱巾外袍脱了下来,将容景的面部遮住了大半。

正当两人琢磨着如何回未央王府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四儿和连翘驾着马车飞快的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而苏牧亦是骑着汗血宝马,面色惊惶,一路狂奔。

远远的,众人一见到容景和秦沐歌狼狈的样子,便知道这一行他们恐怕受了不少的苦。

苏牧急的眼眶都红了,四儿和连翘双脚才沾地,眼泪便落了下来。

而秦沐歌正烦恼着如何不惊动旁人地送容景回府,恰巧就遇上来寻自己的众人,当即心花怒放。

她与苏牧一并将容景扶上了马车,便开始吩咐道,“四儿马上送我们回未央王府,连翘你立刻带苏牧去蓉园,将我的医药箱送到王府。”

若是换做从前,面对秦沐歌这样干净利落的支使,苏牧一定是嗤之以鼻的。

可刚才瞧见容景那半遮颜的模样,苏牧心头一沉,似乎已经是猜到了一些。

所以在秦沐歌吩咐之后,他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

面对手忙脚乱的连翘,苏牧那俊俏的脸上浮起不耐烦。

他一勒马缰,长鞭朝着连翘那边作势就抽了过去。

连翘原本就不会武功,身子又娇弱。

如今瞧见自己只是动作慢了一些,苏牧便要拿鞭子抽自己,不由吓的花容失色。

不过眼看着那长鞭就要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腰间卷了过去……

连翘只觉得腰间一紧,下一瞬,整个人便被一股怪力生生拉的腾空而起。

片刻之后,她整个人便横着扑倒在了苏牧身前的马背之上。

她压根儿就不会骑马啊!

可苏牧却不给她抗议的机会,双腿一夹马肚,长鞭一抽,那马儿就像是离弦的箭的一般,冲了出去。

马儿颠簸,一路狂奔,更是叫连翘吃了不少的苦。

就在她以为自己五脏六腑都要搅拌在一起之后,狂奔的马儿终于是停了下来。

连翘头晕脑花,身子一个不稳便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不过,苏牧却是早她一步伸了手,叫她娇柔的身子落在手臂之中。

“带我去蓉园去药箱。”苏牧右臂伸的直直的,双目赤红的瞪着连翘。

连翘嘴里泛着酸水,双脚也是软的压根儿就站不起来。

“不是我不去,是我、是我真的走不动了……”

连翘虚弱的开口。

苏牧低头一瞧,连翘从腰部以下已经开始打颤,双腿发抖,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

俊眉一蹙,苏牧干脆一把揽起连翘,将她径直抗在了肩膀之上,阔步朝着相府后院而去。

连翘目瞪口呆的僵着身子,直到进了后院才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她还是黄花大闺女,长这么大除了自家小姐之外,还从没跟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更遑论男人了!

这若是叫别人看了去,她连翘这辈子甭想做人了!

可苏牧却是目不斜视,坦然的面对着后院那些丫鬟小厮诡异的目光,还有指指点点,径直进了蓉园。

在连翘眼泪婆娑的指点之下,拿了医药箱之后,他便将连翘仍在了屋内,脚下生风,朝着未央王府一路狂奔而去。

望着苏牧那飞速离开的背影,连翘呆愣了好半响,终于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可怜的模样,就好似被人弓虽暴之后,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待苏牧回到未央王府的时候,容景已经因为失血而昏睡了过去。

虽然秦沐歌对他用了紧急的止血措施,但他身体内的血就像是受了某种蛊惑似得,似乎要想尽一切办法从他身体里面剥离。

望着病榻之上已然是昏睡过去了的容景,他的脸一半似谪仙,一半如恶魔。

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纤长素手轻轻朝着容景的胸口摸了过去。

只要将这衣襟拉开,她或许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143 夜明珠的指引

2

原本裹在容景身上的大红色长袍被秦沐歌缓缓剥开,雪白的中衣已然是被染红了一大片。

秦沐歌双眸一缩,发现那伤口的位置似乎就在胸前那一块。

心中骤然惊起惊涛骇浪,秦沐歌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夙玉师傅当时说过,夙玉为了逃出来见自己一面,不惜断了自己两根肋骨铫。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

歆长白皙的指尖朝着容景的胸口便探了过去。

雪白的中衣被她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秦沐歌的指尖忍不住微微发颤,片刻的犹豫之后,她还是触了上去——

“嗯?”

秦沐歌秀眉微微一蹙,指尖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

可从容景胸口传来的触感却是坚实有力的。

他的锁骨根本就没有问题!

怎么会呢?

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在面对容景和夙玉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一种忽近忽远的熟悉感。

细细回想一番,容景和夙玉的确从来都没有一同出现过。

而同时,他们两个对自己的情况又是了如指掌。

再加上,夙玉会一些胡国的蛊术,所以易容成另外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今日,若非是魍魉那一眼,她恐怕也无法面对这个大胆的猜测。

若容景和夙玉当真是一个人,即便是再高超的易容术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断骨给治好。

难不成,是自己走错方向了?

心中有些不甘,秦沐歌缓缓的探出上身,朝着容景耳后摸了过去——

当初她戴上人皮面具的时候,虽然拿东西薄如蝉翼,但是只要用对手法,也可以很容易的将他揭下来。

秦沐歌抿着双唇,在容景左耳后面摩挲了半响,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面具的痕迹。

倒是躺在她身下的容景鼻尖溢出一声清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适。

秦沐歌僵了僵身子,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她缓缓躬身,将容景的中衣又破开了一些,自己则是凑到了他胸前,细细的嗅了起来。

夙玉身上的馨香很特别,她从来就没有闻到过。

容景一直在衣裳上熏龙涎香,是不是代表他在掩饰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卧房的大门却是被人一把从外面给推开了。

怀里抱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苏牧正打算往屋里冲,可脚下的步子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堪堪的僵在了半空。

他双眸圆睁,脸上由震惊转成了震怒。

而秦沐歌亦是倏地抬头,目光怔怔的望向苏牧,整个人亦是呆住了。

“秦沐歌,你这个笨蛋在对我们王爷做什么?”

苏牧愤怒的怒吼在屋里炸开。

秦沐歌一愣,紧接着像是摸到烫手的山芋一般,猛的从容景身上推开。

而苏牧更是如同一阵龙卷风似得奔到了病榻边上,像是护犊子一般的,飞快的将自家主子的中衣给合了起来。

那目光再次落在秦沐歌身上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不入流的臭流氓。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家,竟然做出这么、这么猥琐的事情,简直不要脸!”

听着苏牧愤怒的控诉,秦沐歌简直就要哭笑不得了。

虽然她刚才的动作是有些猥琐了,但是这纯粹是个误会啊!

“苏牧,你听我解释……”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苏牧手脚并用的将她给推出了门外。

“在你想到办法救我们家爷的之间,你不许再进这个屋子!”

苏牧冷冷的开口,也不等秦沐歌再上前开口,便赏了她一记闭门羹。

“嘭”的一声巨响,大敞着的门陡然被阖上,差点撞到秦沐歌的鼻子。

更是唬的秦沐歌脚下一个趔趄,连退了两步。

抱着自己的药箱,秦沐歌无奈的摇头。

还好自己早就清楚了容景的病史,否则这会儿被赶出来,她还真不敢保证是不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而就在她打算稳住身子的时候,后腰却是突然多出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堪堪将她撑住了。

秦沐歌还来不及回头,便瞧见一只大掌从后而至,朝着她的胸便袭了过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秦沐歌身形一闪,一把便扣住了来人手腕处的命门。

就这他的力道,生生将来人的手臂往下一压。

那人顶不住那痛感,顺着秦沐歌的动作,便跪了下去。

“啊啊啊啊——小沐沐,你轻点轻点,人家的手都要断了啦!”

尖锐的公鸭嗓子划破未央王府的上空,叫秦沐歌耳膜一阵生疼。

她冷冷的垂下了眸子,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将那人的手又往下压了几分,“花孔雀,你下次再敢玩袭胸,信不信我拧断你的爪子?”

这一招可是防狼术里面的最好用的,若是有人反抗,小小的力气便能将人手腕折断。

花孔雀疼的面上一白,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嘤嘤嘤,人家不敢了啦!”他泪眼婆娑的道,“人家听说王爷受伤了,担心的很,所以才想过来看看的啦!”

秦沐歌眯了眯眸子,终于将花孔雀的手给松开了。

花无漾吸了吸鼻子,揉着疼痛不已的手腕,“小沐沐,你这么凶不行的。大家都是姐妹,我教你,对男人一定要温柔。你不知道,温柔才是女人最强大的武器吗?”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嫌弃的看了花无漾一眼,“你刚才不是说大家都是姐妹吗,既然是姐妹,你就不是男人,既然你不是男人,自然也没必要对你温柔。”

这一连串的话噼里啪啦的蹦了出来,叫花无漾一愣。

原本满腹的话被秦沐歌给逼进了喉咙,他艰难的吞下去之后,才弱弱的开口问道,“王爷,他怎么样了?”

秦沐歌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箱,脑袋里面转的飞快。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的。”

清冷的说出这话,她眸光里面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我可不想守活寡。”

一听到这话,花孔雀那涂满浓妆的脸上一惊,那厚厚的胭脂扑簌簌的往下掉,瞧的秦沐歌嫌恶的后退了两步。

“小沐沐,你真的打算嫁给王爷了?”

浓妆之下,秦沐歌瞧不出花孔雀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不过却能听出来他语气里面的小心翼翼。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话语里带着几分狭促,“怎么,怕我当了未央王妃,跟你争宠,霸占了你后院的地位?”

花孔雀一愣,随便兰花指朝着秦沐歌面前一扫,那模样像极了勾/栏里面的老/鸨。

“哎哟,小沐沐你可别乱说话,小心王爷宰了我!”

一听到秦沐歌嘴里蹦出的“争宠”二字,花孔雀面上神情明显的一僵。

那双滴溜溜的眼眸里面,划过一丝害怕。

“最近外面不太平,太多关于王爷那方面的传闻,你可别拖我下水。”

压低声线的说完这话,花孔雀拎起五彩斑斓的长袍,作势就要跑,“王爷醒来之后你记得转告我曾经来过,我还得去调/教后院那些美人,就不陪你了啊,拜拜!”

那话音落下,花孔雀便像是一阵风似得瞬间消失了。

秦沐歌还来不及问他刚才说的“那方面”是哪方面,注意力又被他口中的“美人”给吸引了。

对呀,花孔雀不提,她倒是忘了。

容景的后院,似乎还有很多麻烦呢。

而花无漾回到自己的别苑之后,这边才刚刚坐定,唇畔就响起了三长一短的暗哨。

那暗哨声线诡异,若是没有一些武功修为的人,压根儿就听不见。

片刻之后,几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房间。

花无漾妖娆的扭着腰肢,将一卷极细的丝绢递了出去,“下个月十五之前,一定要将消息送到。”

那几道身影接了指令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花无漾的眼前。

倒是花无漾缓缓地走到了窗前,小心翼翼的调制着淡粉色的豆蔻好用来染指甲。

“唉,小沐沐,可不是人家不帮你,你这场婚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呀!”

花无漾一边在指尖试色,一边长叹,“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好诗啊好诗!”

而另一边,苏牧才刚刚将秦沐歌轰出去,准备回头去看容景伤势的时候,便觉得有一双眸子正阴森森的盯着自己。

他狐疑的回过头去,堪堪就撞上了容景那双半睁的眸子。

苏牧一惊,正打算开口说话,却瞧见了容景眸子里面散落出来的幽怨。

仿佛,仿佛是一副要做坏事被打断的表情。

苏牧只觉得头皮一麻,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僵了起来,“爷,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容景虚弱的扫了他一眼,幽怨的开口,“在你进来之前。”

“……”

这会儿,苏牧算是彻底无语了。

可巧,自己还就当真坏了爷的好事了。

想着刚才自己理直气壮地赶秦沐歌出门,那个时候,自家爷应该是闭着双眼正阴森森的磨牙吧?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苏牧硬着头皮开始伺候容景换药。

他尽量不去看容景的目光,“那个,秦三小姐说,这个药能够暂时止住毒药扩散,不过大概只能撑个三天左右——”

而此刻的容景缓缓的闭上双眼,连听苏牧废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就在刚才,秦沐歌那温柔的触碰,微暖的呼吸,叫他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面跃出来。

若是苏牧刚才没突然冲进来,她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呢?

苏牧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容景,看着他那一脸明显就是发/情的表情,嘴角抽了抽,赶紧低头换药。

接下来的三天里,秦沐歌几乎是衣不解带的陪在容景的病榻边上。

容景的毒与容耀的不一样,他身上本就有伤,而且还失血过多。

若是强行以毒攻毒,恐怕会让他受到二次伤害。

为了能够寻找出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这几日,她几乎是翻遍了所有的医书。

不过,除了能够确定容景也是中了蛊毒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了。

第三日,天边刚刚泛起了白肚皮,整个洛阳城还处于一片安详之中的时候,未央王府里面却是有了动静。

三日期限马上就要过去,胸口的疼痛叫容景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双眸,便能感觉到似有重物压在自己腿上。

微微动了动身子,容景便瞧见秦沐歌正趴在软榻边上,已然是睡了过去。

这几日,她不眠不休的守在自己身边,终于是撑不住了。

望着她眼底那一片淡淡的青紫,还有满脸的倦容,容景心头一酸。

他动了动指尖,想替她缓解眼部的不适,却发现自己湿滑的掌心正被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容景将手轻轻退出来,才发现她的手掌已经被自己捏的红肿异常。

每次疼痛难忍,他失去了意识,恐怕是将她的手握伤了吧。

缓缓伸手触上秦沐歌的脸颊,容景伸手覆上她的双眸,将最后一丝内力渡到了她身上。

微暖的触感叫睡梦中的秦沐歌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她在容景腿上蹭了蹭,睡的越发沉了一些。

望着她眼下已然褪去的青紫,容景的眼底生出一丝暖意。

今生能得此一人,即便是下一刻便要死去,应该也是甘之如饴的吧?

而就在容景望着秦沐歌出神的时候,却瞧见那两道许久都未曾出现的细纹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角下。

晋王所说的那些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

容景凝了凝眸光,稍微将身子往前靠了一些,依旧白皙袖长的指尖缓缓的触上了秦沐歌的脸颊。

她的肌肤从来都是吹弹可破的,那触感犹如上等的羊脂玉,叫人一触上去便舍不得放开。

容景双眸微闭,轻缓的滑动指尖,感受着她脸上细腻的触感。

指尖最后还是顿在了她眼角之下。

若非容景这般细致,恐怕一般人是无法体验出这其中的细微差异的。

就是那两道细纹周围的肌肤,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松弛触感。

几乎是在下一秒,容景心中便确定了一件事。

心中虽然有犹疑,但他还是缓缓的将手探到了秦沐歌的耳后。

就在他指尖微微凝上些许内力,打算探出个究竟来的时候,他却是突然想到了三天前,秦沐歌对自己重复了这个动作的场景。

早在秦沐歌替自己解盘扣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只是事到如今,他才算是彻底明白了秦沐歌那个动作的含义。

她,也在怀疑自己么?

容景刚刚触上秦沐歌耳后的指尖顿了顿,心中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划过。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想到这一点,容景心中的好奇和探索瞬间就湮没了。

不管秦沐歌这张脸变成什么样,他爱的始终是她。

如今,自己依然是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有什么资格去探寻秦沐歌那张脸后面的秘密?

就在他打算将手撤回去的时候,熟睡中的秦沐歌却是朝着他掌心便蹭了蹭,将小脸枕在他的大掌里。

容景失血过多,掌心微凉,叫秦沐歌觉得舒适。

虽然右脸被毁,但容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依旧多情妖冶。

他低敛双眸,目光里面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倾身上前,将秦沐歌单薄的身体揽了起来。

尽管容景还有伤在身,可抱起一个秦沐歌还是并不很吃力的。

他小心翼翼的调整着位置,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而秦沐歌亦是十分配合的窝在容景怀中,任由他从后揽住自己的腰肢,两个人紧紧贴着侧身而眠。

而就是她这个动作,却是叫容景眸光一闪,便瞧见了她耳后一颗粉色的小痣。

容景微微蹙眉,伸手触上秦沐歌的耳根,竟发现那粉色的痣微微外凸,仿佛只要轻轻触碰上去,就能将之剥离开去一般……

伸手触上自己眼角的那颗粉色泪痣,发现它们似乎有些相似。

事到如今,容景心中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秦沐歌的那张脸有问题了。

不过,依着平日秦沐歌的表现,想必她自己个儿应该都不清楚这件事。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身为相府嫡女的她,儿时母亲就丧命,这其中也许有一些关联。

而那张脸,很有可能就是用来保护秦沐歌的。

想到这里,容景心中也释然了。

如今时机不成熟,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让那张脸公诸于世吧。

兴许是刚才使用了内力,叫他这会儿只觉得周身疲累。

心神一松,容景将怀中的秦沐歌又紧了紧,这才阖上双目,缓缓的睡了去。

而原本候在门外伺候的苏牧刚刚将门推开一些,便瞧见了容景与秦沐歌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幕。

容景那满是纹路的脸叫秦沐歌遮去了,只露出半张绝美的睡颜。

而秦沐歌亦是缩着身子,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

若除去旁的不说,这的确是一副绝美的景致。

只可惜……

苏牧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缓缓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秦沐歌这一觉睡到了天色微暗,想到这是第三日,她更是一个激灵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回过头去,竟发现环抱着自己的容景身上已经微微发凉了。

秦沐歌一个骨碌便爬了起来,伸手摸上容景脉门的时候,见他还有脉搏,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低头之间,她竟发现腰间似乎有微亮的光芒在闪烁着。

她下意识的将怀中的梅花络子拿了出来,竟发现那夜明珠幽幽的闪着光,似乎在指引她朝外而去……

144 一人心两份情

6

144、

秦沐歌将那幽幽冒着亮光的夜明珠端在掌心,循着那丝丝亮光朝着外面缓步走了去。

偌大的未央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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