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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罪作者:皇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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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恬半晌不语,脸色挣扎了一番似的,才僵硬地说:“你倒真成了吸血鬼了。”
  这回轮到我愣住,不由有些好笑。
  昔日我喜欢和他在床上嬉戏,偶尔不分轻重,将他白皙粉嫩的皮肤咬破,而且尤其喜欢在他的脖子等明显出咬。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罗坤常常叹息着说,你赵明泽是不是前世是个吸血鬼?真不会怜香惜玉。
  “我要真是吸血鬼,你是什么,”我戏谑地说,“吸血鬼的老婆?”
  穆恬静默无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好像在出神。
  见了他这副模样,我就心里有气。
  我赵明泽平生最恨三件事。
  第一,有人胆敢骗我。
  第二,有人胆敢无视我。
  第三,我的情人在我和他上床的时候魂游天外。
  好嘛,眼前这个人,我最恨的三件事他全做了个遍,我心里发狠,冷冷一笑,“嘶啦”一声,将他的裤子用力扒了下来,露出他修长有力的两条腿。
  他大骇, “赵明泽,你干什么!”
  “废话,上你。”
  穆恬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
  “不脱你裤子怎么上得了你?”
  我来回打量他的腿,白皙,肌肉线条优美,露出像色狼一样馋涎的表情。
  “啧啧,真是笔直的两条腿,我干你的时候,你夹着我的腰,就像蛇一样,怎么也下不来,我顶你一下,你就动一下。”我顺着他的腿向下抚摸,从大腿外侧,到内侧。
  他把腿蜷了蜷,有些惊慌,“赵明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只要你别……”
  我“啪”地拍了拍他臀部,打断他的话,“别什么别,老子现在就想上你,你给老子老实点,老老实实地把腿张开,兴许老子喜欢了,高兴了,不要你的小命了,还让你当老子的压寨夫人,怎么样,高不高兴?”
  这小子全身上下就上身罩了一层被刀割成两半的白衬衫,半遮半掩的,好不诱人。
  穆恬惨淡着一张俊脸,眼睛一片红。
  你以为是哭了?
  错了,这是气的。
  但老子还偏就爱这个调调,老子就想强迫他,老子看他镇定平静害了老子一条命还无辜的一张脸老子就来气,老子就想让他对老子呻吟的时候顺便眼睛湿润了,老子才高兴!
  一手从他大腿的内侧抚上去。他微微发抖,两腿中间的欲望站了起来。
  我弹了弹它,调笑道:“穆恬,那天晚上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牙签来着,没想到你这玩意儿还有点用。”
  穆恬本来身体僵硬地气得直发抖,听了我这句话终于气得直起上身,“赵明泽,你太过分了!”
  他上来就要给我一巴掌,我一手握住了,我死了之后,全身的力气,如果是以前,他这一巴掌,甭说我能捉住他的手,能不能躲过去还是个问题。如今他腿被我踢断,又被我踢了两脚,正用尽心力抵御痛楚,这一巴掌柔弱的连三岁小孩都能对付。
  我只是调笑,“我的穆恬,我说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受着,兴许我大发慈悲,帮你治治你的腿伤,免得你瘸了,残了,你老爸我的伯父在天之上也不能瞑目……”
  我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神经。穆恬一脸悲愤,“你还有脸说,赵明泽,我看错了你……”他忽地倒吸一口气,这一句话的后半句就也吞到了肚子里。
  因为我五指正位于他双腿中间的敏感处,轻轻揉捏抚弄着,他一时情动,这后半句话竟说不下去。
  穆恬又躺倒在地上,脸色一阵阵发白,又一阵阵艳红,眼眸湿润着,不知道在看着哪一点。
  这个人竟然又在我床上失神!
  我捉住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对视着我,一手五指加急地摩擦揉捏着他那里。他似乎有些清醒了,瞳孔的焦距对准了我,我看到那一汪墨中,我那张凄惨的脸,凄惨的影子。
  他惊叫了一声,似乎想往后退,我拉住他,不让他后退,用力摩擦着那里,他又微微失神,眼睛微微湿润起来,柔软的唇吐出剧烈喘息的声音。
  我终于忍耐不住,解开自己裤子拉链,想将自己的欲望从中取出来。
  好不容易忍耐住将裤链拉开,好不容易将那里拿出来,正待好好享用一番,如此盛宴,我怎能辜负自己?
  我把我引以为傲的那玩意儿取出来,它向来没有忽视过我意见,表现得所向披靡。
  往日里,我总会见到穆恬盯着它,露出又惊又怕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此刻却见穆恬一双嘲讽的眼睛扫过来,目光恰好落在那里,眼神与以往大不相同。
  我低头一看。
  我以为应该雄赳赳气昂昂的东西,此刻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呆呆地垂在那里。
  我不信,用手摩擦它,它还是没有反应。
  我仍然不信,摩擦揉捏它的手用上了力气,它还是没有反应。
  直到它已经被揉捏得一片青紫,我能感觉到两腿间一阵疼痛,神经的痛感和快感传到我的脑袋里,但就是不在我胯\间反应!
  我惊慌了,失措了,发疯地揉捏着它,但是它依然一动不动,连一点变大的趋势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忍不住对穆恬怒吼,“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揉捏着它,把它置于穆恬面前,“你看,你快看!它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发疯似地说,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为什么赵明泽这么一个有权有势有能力尤其是有性能力的男人,居然会成为一个废人!
  对,废人,这个称呼就叫废人。
  一个男人的那个地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废人是什么?!
  我惊慌着,对穆恬大声喝问:“为什么?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它为什么会这样?它怎么会站不起来?”
  我感觉到我的话在颤抖,“我废、废了?”
  “不,不可能!”我又立刻反驳自己,拒绝接受这样的结果。我把刀拿起来,对准穆恬的胸口,“穆恬,恬,你快点告诉我,它怎么会站不起来?”
  穆恬面沉如水,没有回答我。
  我又扔了刀,抱住他,“不,我拒绝承认,我要是废了,你怎么办?你的性福只有我赵明泽才能给予,只有我才能满足你,我不允许,不允许你找别人,只有我才能,只有我……”
  穆恬看着我那里,眼神中带着怜悯,带着更多复杂的,我看不懂的东西,然而此时,我只能认得出他眼神中的怜悯之意。
  穆恬盯在那里几秒钟,我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赵明泽,你真是冥顽不灵,”他眼睛冷得像冰,“你到现在居然还没明白,居然还不承认。”
  他定定地看着我,“你这个样子,原因很简单。”
  我忙不迭问他,“快说,快说。”
  他的唇缓缓地吐出来几个字,“赵明泽,你死了。”
  “死人还能新陈代谢,那个地方还能积累起精子?”他的话冰冰冷冷的,眼神也是,“赵明泽,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已经死了。”

  ☆、Chapter 23

  “赵明泽,你死了。”他说得又冰冷又轻柔,好似要惊醒我,却又怕打击我。
  我确实全身一震,十指放弃地抓住他,盯着他的眼睛,深幽得满是复杂情感的眼睛,然而其中,除了怜悯,其他的感情我依然不解。
  我活着,我看不懂,死了,我也看不懂。
  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
  我的头嗡嗡地响,重得好像是铅,但是我死了,我的头怎么会响,怎么会重?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桌边,那上面有一杯水,我将那水倒在嘴里,却没法吞咽。
  对,我死了,怎么吞咽?手能动脚能动,其他的器官早已失去它们本身的功能。
  我猛地将杯子摔在地上,杯子发出“啪”地碎裂声,摔了个粉碎。怒火、羞辱、悲愤,让我的心感到扭曲一样的痛楚,伸手在桌子边一推,把桌子也摔在地上,桌子上的碗、茶杯,一切一切,都摔在地上。
  我走到电脑旁边,手握在显示屏上,对躺在地上的穆恬冷笑道:“你不是想要看赵氏集团的秘密么?不是非得要密码么?我把它摔了,看你还想要什么秘密!”
  说不清楚到底是想要看穆恬急切的表情,还是想要其他,我的手将动未动,穆恬也仍然是那样一张镇定的脸,毫无慌张之感。这是他想要的秘密,就算坏了,里面空了,他也无动于衷?
  这样一个人,心这么冷,连表情也不动上一动,就算动了,也不是为了我。
  真可悲。
  “你以为你能脱离我?”
  我的心冷了,走到他面前,“我就算死了,你不还是抱着我睡觉梳洗?还为我流泪,穆恬,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
  他脸色微微发白,又微微泛起红晕,眼睛晶亮得让人心惊,“我喜欢你,你有什么让我喜欢的?”他冷笑,“性格恶劣,占有欲强,或者你想说,是权势?你的脸?”他哼了一声,“除了一张脸是你自己的,还有什么是你的?权势,赵起的,钱,赵起的,你说你有什么是你的?”
  “你看看,”他指了指镜子,“现在连你这张脸也快毁得差不多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我心里一痛,想说他说得不对,也想说他说得真他妈对,对极了!
  我一下伏在他身上,他一惊,已经被我压在身下,我对着他的脸,轻声低缓地说:“穆恬,你敢不喜欢我?除了我,谁你配得上你?阴险,毒辣,满腹诡计,还招了个奸夫,设计把情人杀死?谁有你这样的情人,谁倒霉。”
  我将他的敏感处揉捏了两下,让那里一点一点站起来。
  他脸色微微发白,伸手想推拒我,然而我的力气很大,他怎么能推得开?
  “你别欲迎还拒了,我知道你想要。”我说,“你说我性格恶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锅配锅盖,天生一对,你,永远都是我的!”
  我把裤子脱了个干净,双腿一张,跪坐在他腿上,对着他腿间站立的地方,一点一点坐下去,他惊慌,继续推拒我,“赵明泽,你他妈疯了,会痛死的!”
  “痛死?”我确实全身冷汗,没有润滑,那种疼痛简直不是活人能忍的,我给了他一拳,让他闭嘴,“你知道我会痛死,上一次还不做润滑,直接往里捅,穆恬,你好得很啊。”
  “我……我不知道……”穆恬有些仓惶地说,“你慢点,别那么快。”
  “我擦,你给我闭嘴!”本来就够痛了,他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罗里啰嗦的,烦死了。挣扎了半天,终于坐到底了,我满身大汗,他也不好受,眉毛皱得都快打结了。
  我抽着气,笑,“这感觉真新鲜,你他妈上次抱我抱得勤快,这次皱什么眉头?”我动了动,轻轻吸气,“我就说了,你的性福只有我能给你,你他妈要是再敢找罗坤,我就用刀剁了你。”我拿起一旁的刀,恐吓他。
  他痛得无奈,“你能不能先放松一点,夹得太紧,我感觉那里快断掉了。”
  我冷笑,“放松?你死了之后给我放松试试?”
  肌肉那么僵硬,放松?狗屁。
  我在他一怔之间一点一点往上提起,在往下落,再提起,再落。
  往日里我们从未试过这种体位,一来我讨厌有人在我上面,二来我讨厌被动。没想到今天是我自己亲自试了一把。
  我擦,这罪真不是人受的,痛死我了。
  他全身僵硬,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痛的。他肯定也没试过这种感觉。
  过了一会,他终于忍耐不住,抱住我的腰,微微喘息着说,“你……你别动了,还是我来。”
  我将刀插到他脖子旁边,他骇了一跳,不敢再动,“你敢说你来?”
  他无奈地双手举高,做投降状,“你来,你来。”
  我双手拄着他胸口,两腿哆嗦着继续往上抬,然后往下落,交替着动作。他微微喘着气,俊俏的脸晕红着,欲望交织在其中,眼睛微微失神,我知道,因为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越来越大了一些。
  他一定不知道他有多诱人,我每次抱他,就是想看这张脸有多少表情,激动的,兴奋的,无奈的,忧伤的。那就是我的宝藏,我穷尽一生,就想从这宝藏里找到更多更好更美的东西,连我爸给我的玩具,我都没有如此玩得如此兴高采烈过。
  尽管这种痛持续着,我没有感到快感,也许是因为我死了的身体再不能新陈代谢的关系。但我想穆恬一定不知道,他的表情,就是我快感的来源。
  他握紧手指,又张开,想抓住我的腰,控制我的动作,我扯住他的手,依然不让他主动,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快感的增加,使穆恬的手指不再有力,他更大口地喘息,扯住我的腿,让他能进得更深。
  “我的恬儿,我们如此契合,只有我能满足你。”我舔着唇,笑着说。
  他失神的双眼看着我,快感已经让他说不出话,他抱住我的腰,胡乱地往上顶。
  “你真是没有经验的雏,”我的手指在他胸口的突起上掐住,他微微颤抖,“你根本做不好,你来个屁。”
  他手指按在我臀上,我拨开他的手,忍不住他臀上打了一巴掌,继续用力地往下坐。弯折的腿不小心碰到玻璃碎渣,疼得我差点跌到他身上。
  他闷哼了一声。
  两个人喘息的声音布满凌乱的房间,幽深的黑暗刺激着人的感官。
  不知过了多久,他拉住我的腿,释放,温热的液体在身体中蔓延灌入。我觉得我一定是变态,居然如此违反我喜好的液体进入我的身体,还能有如此心跳如鼓的感觉。
  他是我的,他必须是我的。
  穆恬失神着,胸口缓缓地起伏,似乎是在平息高\潮的余韵。
  我摩擦着他的脸颊,从额头,眼睑,到下巴的轮廓,“穆恬,我早说了,你体力不支,上次就想挣扎着抱我,”我讥嘲道,“释放得这么快,我还没玩够。”说着,我又动了一动。
  穆恬低哑的声音传来,“赵明泽,够了。”
  “够了?”我跳起来,他那个东西立刻从我身体里出来,他闷哼了一声。
  我浑然不觉,“穆恬,你别想脱身,自你答应成为我的情人那一刻起,我们就纠缠在一起了,你想现在走?没门!”
  “我宁可当时没有答应。”他轻声说。“赵明泽,即使我当时想对你告白,但姓陈的那么对待我,你又漠视,我们就完了。”
  “赵明泽,其实我们,本来就什么关系也没有。”
  他说着这句话,眼神一如既往得冷。
  穆恬,你竟然敢忽视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敢把我们之间的情谊当做没有发生!
  我抄起他身上仅有的衣服,拉到面前,“穆恬,你再敢说一次?”
  穆恬盯着我的眼睛,良久,然后嘴角缓缓一丝笑,“赵明泽,我们,没有关系。”
  我终于忍不住把那一拳揍到他脸上。
  反作用力让他摔到更远的地方去,那里正好是距离棺材很近的地方,棺材旁边,有一大堆玻璃碎渣,他的后脑正好接触在上面。
  穆恬被摔到那,似乎脑袋懵了一下,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脑,然后置于眼前。
  手掌里一大片的血。
 
  ☆、Chapter 24

  穆恬双手硬支撑着坐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尽,似乎因为被摔得有些晕眩,他的眼神惶惑而茫然。他眼睛转过来,看了看我,一只手缓缓抬起来,摩擦在后脑上,然后亮在眼前。
  红色的,大片大片的红色,染红了他的手掌,还顺着他的手掌一点一点往下淌着。
  我惊呆了,本来还坐在地上,立时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奔到他面前,颤颤地伸手,想按在他后脑,看看那里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似乎被我的动作所惊醒,眼睛闪过一丝厌恶,一巴掌挥开我的手。
  “穆恬,”我慌张着,带着悔意,“恬,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快给我看看。”
  他看了看我,厌恶之色微微退去了些,我惶惑着伸手,他没有再阻止。
  我的手掌盖在他的后脑上,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蹭到手掌心上来。
  “恬儿,穆恬,你流血了,流血了……”我仓惶地把手继续按在他后脑上,试图将他后脑上的血止住,“怎么办,怎么止血?你不会死的吧?”我觉得手指微微有些哆嗦,“你快告诉我,你不会死的,是不是?”
  我急得团团转,“怎么止血,药呢?药,药在哪里?”我晃着身体站起来,脚下的碎片扎进脚板,我却不觉得疼,只是走到抽屉旁边,一个一个翻过去,“药在哪里?”我口中叨念着,抽屉里的东西被我翻得哗啦哗啦直响。
  但是药就是没有,任我急得乱作一团,也找不到。“为什么没有?这里,这里,这里也没有,都没有。”我把抽屉合上,忽然一拍脑袋,“我真是笨,打120,打120你就没事了。”我慌张地要去找电话。
  穆恬幽幽的声音从我背后不远处传来,“原来你真的不想我死。”
  我找到我的手机,按下120,一边说,“废话,你是我的爱人,我为什么要想让你死?”手机里传来“嘟嘟”声,然后一个女人声音传来。
  我“啪”地一关手机,“靠,欠费了!”
  忽然想起来我走了那么多天,在我走之前,那个贵得死人的移动公司,给我手机上发了一条我的手机还剩4块钱多的短信。好嘛,就这么几天,手机就欠费了!敢耽误我打120救穆恬,他妈的回头我就让那个破公司倒闭!
  我愤愤地将手机扔到床上,然后拿起电话,就要拨120。
  穆恬的声音悠悠传来,“打120?你不怕被人发现这屋子里的血迹、凶器,还有你这个还能动的尸体,你就继续打。”
  我顿了顿,头脑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找药止血吧,药在哪里,你不问我问谁,”穆恬的声音微微有些柔和,“我是这里的管家,没人比我更了解。”
  我猛一抬头,看向仍然坐在那里的他,“在哪,快说。”
  “那边,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就是。”
  我抽出药箱,走到穆恬旁边,我取出药箱里的东西,要给他止血。
  临到此时,我才发现,赵明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上药?没做过!止血?没做过!扎绷带?没做过!
  若不是穆恬一步一步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做。
  手颤颤地把绷带帮他扎好,他对着镜子,微微咧了咧嘴,然后哼了一声,“这个蝴蝶结,真他妈丑。”
  我无奈地接受评价。
  然后接着帮他把脸颊上的药也擦上。
  他之前一边脸中了我两巴掌,另一边脸中我了一拳,相比之下,两边都微微鼓了起来,显得非常红晕。
  “动手这么狠,非得让我见血,你才会清醒清醒。”他看了看镜子里,额头上缠了好几圈绷带,上面扎了朵蝴蝶结的他,“简直快破相了,你喜欢这张脸还这么用力毁,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擦着他脸上的受伤处,他幽深的目光,距离我如此近。我叹息着说,“大部分都很真,小部分很假。”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喜欢你都是真的,喜欢你的脸是假的。”
  他立刻愤怒了,“怎么着,你不喜欢我的脸?”
  我深深地看了看他的脸,从饱满的额头,到深邃的眼睛,坚挺的鼻子,到温润的嘴唇。唇柔软得,我只想上前去狠狠地吻。
  然后我很正经地说,“不喜欢。”
  更大的怒火窜到他眼睛里,“赵明泽,你敢不喜欢?你凭什么不喜欢?”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怒指我,“你以为我喜欢你,靠,你这张破相的脸,更没人喜欢!”
  他愤怒得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腿伤的事实,我赶紧扶住他,让他坐到床上去。他仍然怒气腾腾,“还有你那个破脾气,还有我这条腿,你看不过眼就弄断他,赵明泽,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他气得脸颊晕红,胸膛不停得起伏着。
  我连忙给他顺气,顺便摸摸别的地方,吃吃豆腐。
  他更气了,怒视我一眼,然后以更颤的动作单足站起来,要一点一点向前蹦着走。
  我连忙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他推开我,差点自己也摔个趔趄,“赵明泽,你挑逗我,我不想找你解决,不想见你,你滚吧,”他顿了顿,皱眉道,“不,我错了,这是你的房子,不是你滚,是我滚。”他微微斜眼,睨了我一眼,眼珠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道:“连衣服也不穿,不知羞耻,你赵明泽没脸,我穆恬可还要脸。”
  他趔趄着向前走,捡起衣服就开始穿,即使穿裤子的时候,正好碰到断腿上,疼得呲牙咧嘴,仍然忍耐着一声不哼,借着旁边的东西一点一点站起来,用可笑的动作向前一步一步挪,断了的腿用拖的,他的步伐缓慢却又坚定不移。
  “你腿脚不好,再这么走路,只怕更不容易愈合。”我忙捉住他的胳膊,他用力地甩掉,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低下身,微微蹲坐,对着桌子腿用力的一掰。
  “咔嚓”一声,长长的桌子腿被掰断了一半,他站起来,用那掰断了一半的桌子腿支撑身体,作为拐棍,拖着伤腿向大门走去。
  我赶紧胡乱地把衣服穿上,拉住他,“穆恬,你先不要走,至少把腿伤养得差不多了再走。”
  他没有理会,仍然执意向前。
  我慌张地追过去,“穆恬,我不是故意的,我们重归于好,我不吃你豆腐,你吃我豆腐怎么样?”
  穆恬缓缓回过头,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接着又道:“你受这么重的伤,又没什么朋友,我……我可以照顾你。”
  “朋友?”他冷笑,“我为什么没有朋友,不就是因为你,你从来不给我机会交朋友,还有,这身伤是谁造成的?”他一摆手,换成两手支撑着拐杖,“我今天还非要出这个大门不可了!”
  说着,他愤愤地向前大步走,即使伤到腿,也顾不得了。
  他只想摆脱我。
  “穆恬,你真的要养好伤,别着急出门。”
  “穆恬,你的腿伤太重了,你再这样继续做,万一腿骨接不好怎么办?”
  “穆恬,你敢以这么重的伤走出去,只怕要给赵家招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赵明泽在虐待你!”
  穆恬听到这句,脚步顿了一顿, “赵明泽,你不是说你已经死了,不怕犯罪了么?你还怕被人说虐待?”
  他低声轻笑,“你还是醒醒吧。”说着,他不再避讳伤腿,大踏步地向大门走去。
  我想拉住他,但他的力气忽然间变得比我还大,我怎么拉也拉不住他。
  他并不理会我,直至走到大门前,他一手放开拐杖,然后打开门,向外迈了出去。
  我正要赶紧跟上,伸出手,去拉他的胳膊,忽然觉得手肘一麻,一痛。就在一瞬间,这股痛觉又蔓延到前臂,后臂,几乎整个胳膊都痛得动弹不得。
  我低下头,缓缓抬起手臂。在阳光之下,手臂被照得有些发白。手肘处,有烟“刺刺”冒了出来,就像是什么东西点着了,烧焦了一样。
  然后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
  我再试着抬起,它一点知觉也没有。
  以往即使我不能动,全身上下也会有感觉,但是这一次,我试图触摸一下胳膊的肌肉。
  我想,神经坏死大概也就是这样了,臂膀长在我的身体上,我却完全不知道,它活动是什么样的,痛,又是什么样的。
  我不畏惧此事,只是唯有一件。
  就是前方那个,根本没有发现我异状,毅然决然要离开我的那个人。
  “穆恬……”我轻声低唤,在心里。
  我留不住他了……吗?
  穆恬几乎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感兴趣的东西。我爸老说我不成材,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什么东西都不觉得感兴趣,什么东西都没有让我产生兴奋这样一种感觉。
  我曾试过一切手段能够让自己兴奋,曾经我以为是摇头丸,但吃过两三片之后看着那群疯癫得毫无形象的男男女女,我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再无兴奋之感。
  直到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我才觉得那种寂寞之感终于消失殆尽。
  我永远不会放弃,即便我死。
  我猛地将门拉大,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之下。
  太阳很小,又很大,它很小,因为它距离我们太远,我们觉得它太小,但既然它能将黑暗驱散,将光明带到人间,那么它则还是很大很亮的。不过它也太大太亮了,站在我的头顶上,让人一阵一阵的晕眩,我甚至能感受到神经绷断了一般。
  曾经温暖的,让人全身暖洋洋的阳光,此刻却像是刀,一刀一刀地将我的血肉往下割,我的全身像凌迟一样剧痛,但是我并不在乎,不介意,也许我在它面前,是恶灵,是违反世间纪律的物种。我只能一步一步,坚定又扎实地迈下去,不愿回头。
  “穆恬……”我的声音喑哑得吓人,仿佛声带被刀割了一半,好似我是走在大沙漠里出不去,即将被干旱缺水而死的行路人。但我既然仍然能够发声,我便即将感谢那璀璨的阳光还能给我留有余地,让我能够呼唤我的心中所爱。
  “穆恬……”我声音大了一些,我再试了一次,“穆恬。”这回他肯定能听得到了。我又大声说了一句,“穆恬!”
  这一声叫嚷,却把我吓到了,声音太过撕裂,太过绝望,就像一个人即将面临人生最大的失意,失败,痛苦,死亡,厄运,被掐住咽喉了一样,尖叫着破碎成碎片残丝。
  这一声,我愕然了,同样的还有穆恬。
  他猛然回头,一脸愕然地惊呆了似的,他大吼,“赵明泽,你他妈真是个疯子!”他大踏步回头,抓住我的胳膊,一步一步把我拖了回来,打开大门,开了,把我拎进来,然后“砰”地把门关上。
  他这样一个断腿的人,力气比我还要大,这个瞬间,我在他面前就像是小鸡,他把我拖回来,我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你真是个疯子,赵明泽,我告诉你醒醒,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晃晃我的身体,试图摇醒我。“你他妈耳朵聋了?就算你眼睛瞎了,脑袋不好使,嘴巴说不出话,你总不能连人的话都听不懂吧?”
  他终于回来了,就算他只是因为心软,只是因为我这个疯子做的事太出格,太不留人余地,但我不后悔,我不愿失去他,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我就要发疯。
  “我告诉你死了,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怒吼着摇晃着我的身体,“你既然死了,就别随随便便在阳光下面晃,你看看你,”他抓住我的手臂,那上面坑坑洼洼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伤痕,有些地方黑乎乎的,就像烤糊了一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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