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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罪作者:皇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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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父亲似乎颇为感兴趣的样子,斜眼看向他。
  那股东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况且,赵董也与银行业的同僚关系不错,所以我想……”他所说的“同僚”,便是银行业目前首屈一指的那一位,拥有强大的金融权力,这位股东是想让父亲凭借私人关系来使银行能够放款。
  父亲没有说话,却是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似乎是一声冷笑。那股东立刻就如被一把大钟敲在头上,顿时噤若寒蝉。
  另一位股东忍不住说:“其实资金链断裂还是很好弥补的,我赞成他的说法,通过贷款拿到新的替代品,黄金地段既然已被人夺标成功,我们不应该总是追悔,而是应该从现在开始便起手开发新的方案,好追回这部分资金损失。”
  “可是那又是一大份资金投入,我们现在拿不出这样的钱,”又一位股东说,“项目重新规划,建立新的项目,都需要钱,难道又要凭借贷款?那只怕不止十几亿的亏空了……”
  前一位股东猛地站起来,大声说:“可是不这样做,我们哪来的资金回笼,你来告诉我?”
  第一位说话的股东也愁容满面,“而且我们的贷款真的能批复下来?”
  此话一出,即便两位股东此时有了几分火气,差点争起来,闻言也不禁闭嘴。
  手头没有资金,谈什么都是无用。
  骇人的沉寂又将会议室掩盖。虽然凭我的资历,只能坐在一旁,隔岸观火,但是从我进入公司之后,这些股东们便只是争论,吵架,还有时不时的忧虑。名义上提供公司的大方向和方针政策,可是这些从未着手亲自进行运营操作的有钱人们,却从未提供一个真正的方案出手。
  父亲的手指缓慢地在桌上打着节拍,每个人都在看他的脸色。
  不得不佩服,父亲永远是一个镇定自若的人,很难想象他会因为什么事而惊慌失措,无论多么不利的情况下,从我记事起,他都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得体整洁,与我完全不同。
  静谧的空间传来他说话的回音,只听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既然黄金地段已经没有了,那我们自然要出新的方案,不能因为钱没有了,公司就不再运转下去。”
  众人听了,不禁点头同意。第三个说话的股东一听,董事长这是在称赞自己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不由面露喜色。
  父亲缓缓看向他,“你既然提出了这个意见,是否已经有了齐备的新方案?”
  此话一出,他不禁尴尬起来,“这……这……”
  父亲似乎还嫌不够似的,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现在公司没有富余的资金用来周转,自然人事上也难以抽出人手,你的手下人不少,有创意的也不少,就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给我看一下么?”
  “这……我没……”他更加尴尬起来。
  “你是说方案还没起草么?”父亲徐徐地说,虽然他语调不快,那位股东却感到了无形的压力,汗涔涔地滴落到衣衫上。
  “是……是……”
  “没有起草方案的话,有个创意的腹案或者点子说来听听也行。”
  “这……”那位股东频频用袖子把额上的汗擦掉,“这个我也没有……”
  父亲目光紧紧地听着他,眸中满是威慑力,那位股东只得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父亲忍不住叹了口气,把文件向旁边一摔,发出“啪”地一声,在会议室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那位股东听了也不禁打了个哆嗦。父亲不再管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放在嘴里,含糊地说:“那什么时候能给我呢?”
  在这个时候抽烟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没有人敢吭声。因为谁也不想当靶子,在座的股东里,没有一个人想出过新方案来去解决赵氏集团目前的难题。
  我叹了口气,让姚景把准备许久的文件递上去。
  父亲拿到手之后,看到文件封面上的署名,微微皱了皱眉,我姑且可以猜测,他大约是愣了一下,因为没有料到,会是这个人最先拿出新方案吧。
  室内只能听到他看文件时慢慢翻页的声音。许多股东探头探脑,暗暗观察董事长的脸色阴晴。
  父亲的额头逐渐舒展开,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把文件向一边一搁,然后转头看向我,“赵经理,你来解释一下你写的这些东西。”
  我目前是赵氏集团一个小部门的经理,父亲并没有让我立刻接手集团过于高级的职位,而是打算让我一点一点步入正轨。本来以我的资历和职位,是不够资格也不应该参加股东大会的,但是凭借我目前父亲名义上养子、实际也是亲戚的身份,没有人敢说我。
  我站起来,让姚景把幻灯片打开,指了指我已准备好的模型图片,“A市的夺标既然已经失败,我们就不应该仅仅光注意失败的内容,而是该有前瞻性突击了。这是我对于海滨别墅的发展计划,别墅的施工投资较少,收益却较高,我们的客户会从普通百姓,直奔手头有钱的富翁客户。目前海滨别墅项目较少,我们的竞争对手还不多,另外许多富翁购置海滨房产也不会只有一座两座,我们的客户发展方向是非常有远期前景的。目前我们资金回笼的最快方式,我考虑了许久,除此之外,没有更多别的更快的办法。”
  之前的夺标,是我负责的项目,这个项目的失败甚至造成集团根基的动摇,这是我决不允许的。
  海滨别墅的项目,是我当初那份项目的“备选”,或者更严格地说,我本有意发展的是这个项目,之前的项目只是虚晃一枪,一个夺人眼球的烟雾弹。而这个项目上的计划,才是真刀真枪的实干。
  只是风险太大,动辄上亿的损失,不是小数。
  穆恬,你是否已决定与我决一死战?
  父亲听我说完后,半晌,他也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脸上,就等他否决,或者赞同。
  父亲却没有直接拍板,而是忽然笑了笑,“赵经理,这个案子,你已经准备了多久了?”
  我想,父亲已经看出来这才是我的杀手锏了吧。之前上亿的损失,不过是儿戏。
  “从之前的案子开始计划之日起,这个案子就先准备好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集团总经理的位置,”父亲看向现任集团总经理,“你可以让让了。”
  他走到我面前,“从今以后,赵氏集团的总经理,就是你了。至于你的资金,是用银行的贷款,还是其他,”父亲微微一笑,“儿子,爸爸给你想办法。”
  我微微瞪大眼睛,赵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落于我手,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我知道这个位置,总有一天,父亲会将他给我。
  但是此时此刻这位慈祥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以为,他会一直把赵明诘当成一个好用的傀儡来对待。但这份父慈子孝的模样,究竟……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Chapter 49

  股东大会对于赵氏地产获得营运资金的探讨;还是十分靠谱的。
  即使父亲是个手段多么强势;多么狠毒的生意人,但他在金融界方面的声誉;还是十分良好的。作为各大银行的强力客户,父亲想要获得如斯庞大的贷款;依然易如反掌。
  但是这个说法却在最近被打破了。
  不知何时,业内开始流传一个谣言;称我的父亲早年曾向某商业银行行长行贿。据说数额十分庞大,庞大到把赵起捉来枪毙都绰绰有余。
  因此许多行长为了避风头;目前没有人愿意把钱贷给赵氏。
  而且,这件事可大可小。只是谣言的话倒还罢了,前两天警局还把父亲请到警局去喝茶;一喝就是两个小时。不过他们因为查不出什么来;所以两个小时之后,父亲被恭恭敬敬地请了出来,顺便还附送了更多的茶包带回家来。
  媒体也蠢蠢欲动,股东们纷纷给父亲致电说,如果要辟谣的话,最好马上开记者招待会。
  父亲置之不理。
  在父亲被警局拉去喝茶的第二天,我来到父亲的办公室,向这个即使身处逆境,依然镇定自若地吞云吐雾抽烟着的男人,问:“父亲,这件事你决定怎么处理?”
  我没有问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想,如果我问了,这就是在问一个非常傻的问题。赵氏的任何内幕我都知道,赵氏能发展成如今这个模样,其中的肮脏手段,是从来不为外人道的。
  这件事自然是真的。
  这只能证明,赵氏如今出了内奸,如果此时恰巧还有外患的话,那么两面夹击之下,赵氏的地基恐怕岌岌可危。
  父亲本正要把烟送到自己嘴里,忽然听到我这句话,他的动作顿了顿,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眸中不知是闪过了什么,似乎还微微笑了一下,“内奸,舆论,目前赵氏不过畏惧这两点,”他站起来,拍拍我的肩,“儿子,现在赵氏的总经理是你,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他又在做这种父慈子孝的表现了,这其实令我深感疑惑。
  别说我目前的身体根本不是他儿子,就算我是他儿子的时候,他也从来没对我如此信任。
  别说赵明诘目前是他的养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赵起才这么敢放权。
  这话连鬼都不信。
  赵明诘就是赵起的傀儡,赵起的牵线木偶。父亲把赵氏集团放权给一个外人,亏他想的出来,他就不怕这个外人暗地里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把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心血一下子毁了?
  还是,父亲自信赵明诘做不出,或不敢做这些吃里扒外的事?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一凛。
  随后露出微笑,我恭敬地说:“父亲放心,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麻烦,儿子自然能帮你搞定。”
  向媒体施压,向业内施压,简直就是赵氏的家庭便饭,随便挥挥手都能干得出来,对于赵家的儿子来说,自然不是难事。
  没过几天,这个谣言就像从没被宣传过一样,一切归于风平浪静。
  然而,我的难点,在于赵氏的那个内奸,究竟是谁。
  或者……难道是罗坤和穆恬,他们查出了什么?
  勿怪我会想到这个地方,因为随后不久,穆恬所代表的另一部分产业,金融业,也开始向赵氏的金融系统方面,发动进攻。
  “姚景,上次我让你查的内容,你查得怎么样了?”翻开一份又一份卷宗,我头也不抬地说,“你说过,这几天给我的。”
  姚景整理了厚厚的一打文件,放在我桌上,我微微抬眸,一看,忍不住乐了。
  “咱们赵氏的仇人这么多?”我随手翻一翻,更忍不住笑,“连红灯区的阿猫阿狗我爸都得罪过?”我把这份扔在一边,又拿了一份,“喔,看看这份,”我拿在手里,一目十行,“耀金国际的小公子扬言要重重打击赵氏集团,因为他小时候叔叔给他买的棒棒糖,被我爸拿给情人吃了。”
  我一拍脑门,佩服之至,“父亲他老人家的能力真是太强了。”
  看来强者不是一蹴而就的,一方面强,看来另一方面,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姚景抽搐着嘴角,把我手里的文件抽出来,和其他文件整理放好,“这些都是老爷得罪的仇家,不过和少爷您得罪的仇家,没有一个吻合的。”
  哦?那怎么那份血书一样的信会同时出现在我和我爸的办公桌上?
  我心中一动,轻轻道:“那我爸,和赵明泽的仇家,有没有吻合的?”
  姚景一怔,我解释道:“也许有些消息不灵通的,不知道赵家继承人改成赵明诘了呢。或者干脆把我当赵明泽来泄愤的,也不是没可能。”
  姚景恍然,“那两天后我会把名单递给您。”
  最近赵氏的股价跌得厉害,一根根绿色的阴线简直触目惊心,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并且隔日,赵氏集团的电脑便全面瘫痪,幸好有备用引擎启动,否则赵氏集团恐怕要面临机密外泄,和远程操控失控的危险。
  虽然究竟是谁在做这些,我却觉得这么做未免有些危险,不值得他来冒险。
  “穆总,最近黑客当得还高兴?”我让姚景把电话拨出去之后,懒洋洋地说,不想让他察觉到,其实我的内心是十分雀跃的。
  那种砰然心动的心情,果然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我有那样的感受。
  穆恬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也只有赵总,需要让我动用这样的手段。对了,”他轻声笑着,十分悦耳,“还未曾恭喜,赵明诘赵总,直升赵氏集团总经理,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赵明诘”这三个字,穆恬就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似的。
  我谦虚地笑笑,“家族企业,不足道也。”
  若是穆恬知道赵明泽吐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吧?不知道还会不会总有那副十足冷静的优雅贵公子形象。
  “不知道穆总用这些手段来对付我,是不是为了报上次那一夜春宵之仇?穆总想来还在忌恨我吧?说起来,”我尽量用最温柔的语速说,“上次我实在是太不温柔了,要是之前先润滑一下,再——”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线路的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占线声。看来穆恬一个不满意,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地再重新拨回去。
  只听电话又被接起来,对方咬牙切齿地说:“不知赵总,你还有什么要紧事?”
  穆恬不愧是穆恬,即使发怒,表面风度也依然到位。
  我笑了笑,“只不过提醒一下穆总,穆氏和赵氏两家玩一玩没关系,只是别太豁出去,穆总毕竟还是良好公民,这我还是知道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这么拼命,不太值得。”
  穆恬的声音低沉下去,“怎么?赵总是在威胁我?”
  我柔声道:“威胁谈不上,只是关心你,你知道,毕竟我们俩有一夜肌肤之亲,从哪方面讲,我都对你有责任——”
  只听“砰”一声,电话又被挂断。
  我苦笑,接着拨过去。
  电话被接起来,“赵明诘,你最好有重要的事!”穆恬的声音十分紧绷,我可以想见对方该有多么愤怒。
  我只说了最后一句:“不知道自那天之后,我每日送给穆总的玫瑰花,穆总喜欢么?喔,为了怕穆总扔掉它们,我都没敢写上我的名字。”
  只听穆恬一字一字地说:“谢谢赵总,我立刻就把它们丢掉。”
  电话又被挂断了。
  我无奈地点起一根烟,伸直双腿,靠在椅背上,心说他怎么和当年一样,那么难追求。
  不过这一次,我发誓我不会再犯错。
  ——唔,激动的时候不小心直接OOXX了他,这个可不可以不算进去?

  ☆、Chapter 50

  这一天;阳光如此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气清淡;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对于赵明诘来说,这阳光太过富足;毫不值得珍惜。但对于赵明泽来说,每日此时;他都感谢上苍,让他能够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与穆恬呼吸同样的空气。
  高高壮壮的大楼,穆恬的产业看起来还是很有模有样的。
  我抱着一大团红艳艳的,似血一般的玫瑰;踏上台阶;走进大门,在前台站定,冲着前台小姑娘微微一笑,“我找你们穆总。”
  小姑娘的脸刷一下红了,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西装革履,还有我手里的玫瑰花,小声问:“您可和穆总有过预约?”
  我摇摇头,接着微笑,“没有。”
  小姑娘的脸更红了一点,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没有预约,穆总是没法见您的。”
  “没关系,”我微笑地说,“你可以告诉他,有个叫赵明诘的想见见他。”
  我自信,从公事到私事,穆恬没有不见我的道理。何况我孤身来到他的地盘,他不管怎么样,先逮到我,方为正题。
  小姑娘立刻把电话拨通,我耐心地敲着桌子,等她说完。
  过了一会,小姑娘神色古怪地对我说:“赵先生,穆总说他不见你。”
  ……
  我擦。
  我立刻扭头,大踏步地,向电梯方向走去。
  让我这就回去,没门。
  “赵先生,”小姑娘惊慌失措地追过来,“赵先生,您不能进去,赵先生——赵先生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我泰然自若地按下电梯钮,“小姐,作为一名淑女,你忍心看着一个抱着玫瑰花的男人失魂落魄地坐在你们公司的大门前么?”
  小姑娘脸色一白。
  我觉得她肯定担心的不是我抱着玫瑰团团转,而是担心我会作为一个失恋男人的形象在她公司门口站岗。
  前台的薪水不高,她肯定禁不起克扣。
  只听“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我正准备踏步上去,结果里面出来几个黑绿黑绿的男人一把把我架到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到门外去。
  好啊穆恬,你知道小姑娘挡不住我,就先派你家的保镖把我弄出去是不是?
  我在穆氏的大门前愤愤地想。
  好在我知道这次进军穆总办公室难度颇大,因此我早有二手准备。
  当保卫和黑社会干上,谁胜率比较大?
  我歪七扭八地坐在穆恬办公室的沙发上,忍不住微笑。
  赵氏集团如今坐这么大,自然也稍微涉足了一点黑道,这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穆氏所不具备的。于是赵明诘横行到穆氏来,穆恬挡也挡不了。
  对面穆恬俊美的脸,在阳光下,黑得像一张锅贴,“赵明诘,您能告诉我,您大驾光临鄙人这个简陋的公司,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我赶紧坐直,把手里的玫瑰花递过去,按住穆恬,让他稳稳地抱住,“最重要的事,送花给你。”
  这玫瑰不多不少,恰好99朵,是昨天我威胁花店老板,让他今早上新货,我直接去取的,保证各个娇艳,争相开放。
  我一直像见见穆恬抱着玫瑰的样子,之前曾想过,怕他不高兴,没敢送。后来……则是没机会送。
  现在终于能送了。
  穆恬低头看了看玫瑰。
  没有丝毫犹豫地,把99朵玫瑰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你起码嗅一嗅,刚采下来的玫瑰,还新鲜着呢,你也忍心……”
  穆恬双手环胸,冷笑着反问:“只好对不起这些玫瑰了,赵明诘送的东西,不好意思,我都不敢要。”
  我笑了,站起来,走近他,双手压在他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把他笼罩在我的阴影里,“哦?不敢要么?”
  穆恬抬起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我。“赵总,您不打算把您的这些保镖撤走么?”
  几个黑衣服黑眼镜的人用一种压迫式的架势一字排开站在门口,是不太好。
  我微微摇头,“穆总,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想做的第二件事,我们的谈情说爱,还不及这件事重要。”
  穆恬的瞳孔微微收缩。
  我直起身,“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穆总有一个合伙人,正在这栋房子里,你的办公室里,他散播谣言,还和我们赵氏的内奸里应外合,差点让我们的资金链断裂,资金周转不开。而且,他还和我,和我的父亲赵起,有点私仇。从公事,还是私事各方面来看,我都不能放过他。”
  穆恬看着我,他恰巧背着阳光,脸色被阴影笼罩,我隐隐有些看不清,“所以,赵总这次,打算怎么做?”
  “首先,至少要逮住他。”
  所以当我的黑社会同仁们,把罗坤揪出来丢在地上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罗老师,”我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所以我不怕他又来给我一刀什么的,“一败涂地的感觉怎么样?”
  我抽出一把刀来,在他脸侧刮刮,“你说你和内奸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应该怎么处理?是把你鼻子割掉呢,”刀尖在他喉咙处比划了一下,“还是把你的喉咙割掉呢,还是——”刀尖向下滑动,直到两腿间,“还是把你的这里,一刀一刀剜去喂狗呢?”
  罗坤皱着眉仰视着我,阳光直射在他眼睛里,他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看不清似的,“能怎么样,”他虚弱地笑了笑,“赵明诘,你不敢弄死我。”
  我踢了他一脚,他倒在地上,“我还真不敢弄死你。赵氏子弟为了你这么个小人物这个节骨眼上犯罪,不值得。”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让他再次目光看向我,怜惜地说,“你看我连打你都不敢。”
  罗坤微微咧了咧嘴,“相信赵总是个聪明人。”
  “我确实是很聪明,赵氏不敢弄死你,但是我可以把你交给警察,你的罪名,我给你罗列好了,”我把刀收起来,“商业泄密,故意杀人,纵火罪,还有你早年去红灯区嫖妓的罪,我都给你罗列好了,随便一条,都够你受的,这些罪名合起来,你就算不被枪毙,至少也是个终身监禁什么的。”
  罗坤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净,整张脸惨白得让人不忍直视。
  尤其在警车鸣笛声传来的时候。
  我走到窗前,看向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密密麻麻的警车,来抓这个小小的罗坤。因为我对警局局长千叮咛万嘱咐,这是个十分棘手的犯人,够阴狠够毒辣,必须出重警力才能缉捕。
  罗坤被上了手铐扔进警车的时候,他忽然大叫起来,“不,不是我,他,他才是魔鬼,他才是!”
  他指着冷眼旁观的我,“他犯的罪比我还多,几年前他的影子就对我纠缠不休,让我吃不好,睡不好,就像……就像是梦魇,缠着我,你们不知道!”他歇斯底里地说,“我杀他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抱歉哪罗坤,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痛恨我。
  不知道哪个家伙,之前还说,他喜欢我之类的话。
  当然,随后这个家伙就放了一把火,把我的尸体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罗坤,喜欢我之类的鬼话,鬼才信你。
  警察认定罗坤是因为被缉捕之后,精神失常,因此一个镇定剂下来,他立刻闭嘴。
  警察随后向我鞠躬赔罪,还拼命握手感谢我,称我帮他们逮捕了一个重要犯人,然后把罗坤抓进警车,扬长而去。
  我忍不住郑重宣布,“罗坤,你谎称是赵明泽朋友的时代,终于结束了。”
  这一辈子,就坏在你手里。
  我忍不住考虑,要不要买通狱警,在罗坤下狱的期间,偷偷把他搞死。
  这个计划太过恶毒,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不是你的奸夫?”我斜睨一旁隔岸观火的穆恬,我很奇怪,穆恬既然接受罗坤作为他的同伙,在罗坤被绑走的时候,居然不阻止,“就算是他一把火烧了你情人的尸体,你也不至于这么冷眼旁观吧?”
  警方一直认定,赵明泽是死于那场大火,因此杀人犯和纵火犯肯定是一个人。
  误打误撞,这个罪名确实是靠谱的,杀赵明泽的,和纵火的,还真就是一个人。如果罗坤被枪毙,那他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火是他放的。”穆恬修长的身体斜斜地靠在道旁的树上,表情淡漠,“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的恋人。”
  “那你还和他合作?”
  他睨了我一眼,“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合作,但他提供了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和赵氏作对么?”我走到他面前,细细打量他的表情,“我以为你会因为赵明泽的死而放弃,赵明泽已经死了,你为何还紧紧抓着赵氏不放?”我摇了摇头,“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权力和财富,你现在已经积累了很多了,你说了,我也不信。”
  穆恬仰起头,看了看太阳,在天边,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天空万里无云。
  “有些事,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每日每夜,我都感觉背后有人在鞭策我,追赶着我,即使太痛,也只能去做。”
  我皱眉,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告诉我,赵氏的内奸是谁。”我说。
  穆恬看了看我,笑了一下,“你这个资历不足的空降顶了谁的位置,那就是谁。”
  “谭重?”赵氏集团原来的总经理。如果是他的话,我能理解。
  穆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向天边的太阳,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落下层层的金鳞,让我忍不住吻了上去。
  他没有躲避,只是把头向前倾,让我更方便地吻他,“你的第二件事做完了,是不是要进行其他的事了?”他轻声问我。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的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罪人的光芒,我执起他的手,欲给他戴上,“别拒绝我,你已经拒绝了九十八次了,再加上这次,可就要九十九次了。”
  “九十九次,”他犹豫了一下,“听起来似乎挺浪漫的。”
  “不,”我的唇从他的眼睛落到他的唇上,“与其拒绝九十九次,还是第九十九次求婚成功了,更浪漫一些。”
  他没有说话。
  “和我一起住?”我轻声问。
  穆恬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他的瞳仁。我总觉得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日光的鳞片,都在他的眼睛里。
  “我接受你的求婚,但我们还不能在一起,”穆恬说,明媚的日光,让他的悲伤无所遁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为什么?
  “陈旭杰的腿已经断了,罗坤也关禁了监狱里,我不知道你还在纠结什么。”
  那么长时间,我都想问,也许我赵明泽有罪,也许我犯了太多错,但我可以改正。我已死过一次,拿命来赎罪,你还不满意么?
  穆恬,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会知道的,早晚会知道的。”穆恬回吻我,唇舌交缠。
  呼吸之间,穆恬呼唤了我一声,我太恍惚了,以至于没有听清他呼唤的是“赵明诘”,还是……“赵明泽”。
  但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我一直在等他发现我是谁。
  只要我是赵明泽,他总有一天会认出我。
  毕竟,他如此爱我。

  ☆、Chapter 51

  第二天;我便了解到穆恬;昨日他话语的含义。
  赵明泽得罪的人,与我爸赵起比起来;实在少太多了,但是他那个性格;有仇人是必然的。
  穆恬,赫然在列。
  他竟也是父亲的仇人!
  我恍惚间忆起;我爸的房间,是很少人去的;那里有一副巨大的黑色的画。画上只有黑色,由浅及深的,一点一点涂抹在画布上。
  我不懂那幅画的含义;因此曾经问过父亲。
  父亲只是沉默;拿起干净的毛巾,在画的边框上慢慢地擦拭着,干净的毛巾被灰尘染黑,父亲却擦得很仔细。
  我从未见他用抹布擦拭过那幅画,他只用一尘不染的毛巾。
  家里还有另一件奇怪的事。
  客厅中有一架白色的钢琴,也是一尘不染,它靠在床边,沐浴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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