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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叹喜记(又名 飞天奇想)林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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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摩诃迦罗天、是那个远在叹喜还身为玉螭王子之时、听宫中的诗人及画师传颂赞美的破坏大神摩诃迦罗天!
头一次看到这麽气焰盖世的魔神,让叹喜心中不禁爲之动悸。这真是明云隐藏住的另一面吗?是那个偶尔不正经、老说些莫名其妙却又甜到心底话的明云吗?是那个情愿坠入无间轮回、也要让自己笑著活下去的净照日菩萨?
在这麽个紧张危险的当口,飞天居然微笑了起来。难怪身为菩萨的净照日如此嚣张、如此不羁、对看不顺眼的人嘴巴很坏、脸上常常露出邪放的笑容,却原来他的前身是一位恶名昭彰的魔王……
自己身为阎摩天前王子的身分跟他比起来是真的小巫见大巫呢!
收回笑容,却听到魔神残酷地道:「……就先毁了欲界、色界、无色界里的廿八天吧!接著再杀上所谓的西方净土……」
心头猛然一凛,叹喜重新正视著目前的情势。虽然化身为恐怖大魔王的明云是很帅没错啦!可是若他真要六亲不认地毁灭廿八天及各个佛国净土,自己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再怎麽说,阎摩天是自己的故乡,况且这里有他的王兄跟侄儿玉虺,他一点都不希望摩诃迦罗天毁了这一切。
到底该怎麽办?他想要明云回来,可是一个小小的飞天,如何能螳臂挡车的对付摩诃迦罗天、让狂风暴雨的心再次沉睡於明云的体内?
「对了,如意宝珠!」一道灵光乍现,法会中世尊赐予宝珠的情景蓦然浮现眼前。
那一日,世尊佛陀亲至妙庄严佛国说法,叹喜为散花乐舞的天人之一,当时步至佛前,对著犹自垂眉歛目、深深沉思的觉者叫了声:「世尊……」
佛陀睁开了眼,看著唯有穷天地之力方能完成的绝代飞天,摇摇头,道:「叹喜,你这一现身散花乐舞,又要让我座下多少声闻者心慌意乱了──」
叹喜献上手捧著的摩诃曼殊沙华,以宝石无法夺其光辉的笑容顶礼。
「世尊,叹喜的存在,正是爲了要让大众体悟佛法的圆满微妙,正如莲花出水般的不染淤泥、清净善美、最是稀有啊!」
佛陀也微笑了,摊开手掌,中置一颗封尘破出的如意宝珠。
「……完美的极致是衰败,我因此了解你存身於此世的因缘结果──不过欢喜你的曼妙乐舞以及伶俐话语,我特别赐予这颗如意宝珠,或许不久之後,你会在特别的机缘中使用到吧……」
「我会使用它?」叹喜疑惑。
佛陀顿了一会,用某种意味深长的语调,道:「虽是能成就一切心愿的宝珠,但是……」
天人扬起头,好奇於佛陀究竟要说什麽,只见佛陀再度展露微笑,表情依旧莫测高深。
「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谨记:若想要宝珠帮你成就心愿,就必须放弃某些等值的东西……」
「可是,我甚麽东西都没有──」叹喜道。
「你有的。」佛陀点头,肯定地说。
天人沉默了。
佛陀续道:「有了失去了生命的觉悟,就使用这颗如意宝珠吧。」
说完闭目,彷佛一切对话就此烟消云散。
『……或许不久之後,你会将之使用於特别的机缘中吧……』
原来现在正是时侯!叹喜赶紧将耳上那颗圆润晶莹的珠子取下。曾经答应过明云,只要他帮自己找到净照日菩萨,就将这颗珠子给他;如今将宝珠用在他身上,也算是实践了两人之间的约定吧!
突然想起了佛陀的告诫,叹喜紧握住手里的明珠,脑海里萦绕著他的话语。
『有了失去生命的觉悟,就使用这颗如意宝珠吧。』
若是明云回不来,空留一个能呼风唤雨的摩诃迦罗天在世上於他又有何益?他情愿再也不闻、不看、不听!
小心翼翼地将如意宝珠捧在手心,身旁的玉虺好奇的凑过头来看,问道:「这是什麽?」
「是世尊欢喜我的乐舞,赐下的如意宝珠。」叹喜边回答、边纳闷著该如何向珠子传递心愿。
「呀,我听过这东西,是能成就一切心愿的如意宝珠……」玉虺轻呼一声,也开始研究起这颗小珠子究竟有何能耐。
「如意宝珠啊,若是真有灵的话,倾听我叹喜的心愿吧!」他对著手中的珠子祝祷,传达自己的意念。
祈求重复了三、四遍後,珠子起了明显的变化,围绕的光晕开始加深加亮,一阵刺眼的光照过後,宝珠上方出现了一位小巧玲珑的天女。
「我是栖住在宝珠内的宝藏天女,爲因应你的请求而现身於此。叹喜,说出你的请求吧!」
叹喜遥望著远处立在交加雷电之中、魁伟雄壮的摩诃迦罗天,好一会,他回头轻声道:「宝藏天女,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让摩诃迦罗天重新封印在净照日菩萨的体内,让菩萨继续完成他的菩萨道、回归佛土。」
「这项要求的困难度很高哟!」天女巧笑倩兮:「对象是能创造也能毁灭天地的摩诃迦罗天,光凭宝珠的一己之力只怕无法完成你的要求。」
「那怎麽办?」叹喜顿了一会,问。
天女饶有兴味地审视他,然後又开口了:「……也不是全无办法可想,只是……为了让净照日菩萨及叫做关明云的人回来,叹喜,你可愿意放弃借生的躯体?」
叹喜怔了怔,随即点头:「我愿意!」
天女反倒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道:「叹喜,你真的仔细考虑过了吗?为了让净照日菩萨清醒,却必须让自己的灵魂关闭在幽深的莲花瓣中,与摩诃迦罗天一起永眠於菩萨的心底,这样你也愿意?」
「我心甘情愿,真的!」叹喜用力的说,想传达他坚决不悔的意念。常住在净照日与明云的心底,也好……也好……
「既然你觉悟,事情就有转圜的馀地了……净照日菩萨虽然中了阎摩天王凌厉无比的灭情掌,却因体内魔神的保护并未死去,只是陷於沉眠中。」
继续,天女指指叹喜的胸口:「只要将你胸中那朵属於他的青色法莲花重新置入菩萨的心口,他的法力就会恢复,有能力再度将魔神封印在身体深处,关明云也能再次生活於人界。」
「就这麽简单?」叹喜傻眼了,只要一个简单的步骤就能全盘搞定,比泡个泡面还简单?
天女却白了他一眼:「方法虽然简单,可一旦将法莲花植回菩萨心底,你就会回复原来的玉石之身,再也无所感无所想无所觉,等著时间将你慢慢风化後凋零……」
叹喜笑的释然:「我不在乎。」
天女摇摇头:「好吧,我也不多说什麽,只要能完成你的要求,我再适度的收取应得的报酬就行了。」
她告诉叹喜如何将体内的法莲花过渡到摩诃迦罗天体内的方法後,再度隐身於如意宝珠之内。
从头到尾都在一边旁听的玉虺担心地问:「现在的摩诃迦罗天根本就是个狂人,你若贸然靠近,只怕会被他一雷劈死!」
叹喜咬咬牙,忽然狂肆的笑起来:「……玉虺,你好像忘了我是谁呢!」
邪魅的眼神流转,蛊惑的笑容让对方意乱情迷。
「我是能迷惑住魔道鬼界一切众生的玉螭,也是受尽佛国宠爱的飞天叹喜,只要我愿意,即便是权倾天下的魔中之王也将拜倒在我脚下!」
狂妄的口气完全是亲族口中描述从前玉螭王子所能发出的豪语,但是此时的玉虺毫不怀疑话里的真实性。
叹喜一个翻身,翩若惊鸿,向摩诃迦罗天飘飘而去。地下尽是些魔王暴怒下产生的断垣残壁,原来在他与宝藏天女谈话的期间,阎摩宫及琉璃殿已经毁在魔王的手中了。
没见到王兄,有些担心;略为顾盼,却见到玉虺已找到阎摩天王搀扶起来。看他的脸色,不像受到重伤的样子,悬宕的心终於放了下来。
徐徐地、叹喜凌空再度回首,摩诃迦罗天散散地站著,即使不发一语,也有一种气吞万里、雷霆万钧的战王风范。只是愈近他身,腾腾的杀气愈是连绵,教飞天真个是胆战心惊。
事已至此,没任何退缩的馀地。悬游在雷电光网所不能及的范围之外,看著摩诃迦罗天一脸意犹未尽,血红的双眼逡巡著,似乎还想再找些目标来止止发痒的手──。
叹喜深呼吸,释出全身的披帛飘带,藉著魔神惊人气势带起的风,领著自己像是柳叶飘舞著,放出一个妖邪的笑,以天地间最清亮的声音说:
「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摩诃迦罗天啊!请容我这小小的飞天为您的勇猛英武来献舞散花吧!」
摩诃迦罗天一心只想快意泄愤,想看著有形的事物在他面前一一的崩散瓦解,那带给他无言的快感,也是一种至上的喜悦。
是以,当他听见某种清凉似水的唤声时,原本不想理会的,只想快步找到下一个目标,将体内源源骤升的力量倾巢尽出,好满足永远也填不到底的欲望。可是他的脚步却自动地停下来,因饥渴而血红的双眼也忍不住回头找寻发话的人。
视线定格在数十呎之前,一位神情悦然,却在眼角眉梢处处透著荡人姿态的飞天迎风飘浮著,扬举的披帛推动著翱翔的身体,轻巧舒缓,将摩诃迦罗天的眼光紧紧吸引住。
「你是谁?」凶狠问著,骤歇的雷电风暴却泄露出主人的斗气已渐趋平缓。
「我叫叹喜。」飘在半空之中的人悠悠回答。
从碧空中缓缓靠近,扬手便散起了满天的清风,一身的璎珞在回旋间撞击出叮咚有致的清脆声,勾魂铃似的撩拨著魔神的听觉。
魔神的眼光根本离不开去,有些个疑惑,说:「自我出生起便纵横於地界、天界与空界,可是从没看过像你一样美丽的天人……」
叹喜嘻嘻笑:「是吗?」
摩诃迦罗天的心狂乱的跳起来;他曾在混沌的宇宙世界中与多位神只同时出生,其中不乏娇豔绮丽的女神们,但是从来没有一位神或人能拥有眼前飞天这般的无边风情──
他的手伸出去要抓住这天人;对方挑衅的笑著,一昂首挥臂,柔软的体态便急速的翻腾过魔神猴急的掌握,反而将他惹得更是心痒难耐。
「叹喜、跟著我,只要你开口,我会给你一切!」魔神著迷地说。
飞天瞅著刚才还毁天灭地的魔神,故意升高自己的语调,将声音放得更清冷:「你有什麽可以给我?」
摩诃迦罗天说:「你的笑容……绝对值得我将整个伊舍那天送给你。」
叹喜愣了一下,翻飞,抛下几句话:「只要抓得到我,摩诃迦罗天,我就属於你。」
恐怖的破坏魔神居然咧嘴笑了开,一个大踏步,毫不犹豫的向飞天扑了过去。被追者在前头扬手轻挥披帛,另一个在後面追,宛如孩子般追逐嬉闹著。
即使魔神的动作疾驰矫健,要想追上翻若游龙的飞天仍花费了些许功夫;片刻之後,肌肉纠张的的手臂终於探住了飞天温滑的掌心,用力一扯,柔韧的躯体便满满落入了坚如钢铁的胸膛之中。
「依照约定,叹喜,你是我的了,从现在起不准离开半步!」
像是宣示著独占权与所有权,强有力的臂膀禁锢著,闻著唯有净土方有的清新味道,摩诃迦罗天早已忘了先前的天界歼灭计画。
叹喜一手环上魔神的脖子、另一手向上穿过对方怒张的发,修长的手指稍稍使力按下他的头,一口软绵温热的气息拂过下巴,魔神心下盪漾,却发觉叹喜角弧优美的唇已印上他的嘴。
极上的绮靡享受啊!魔神的脑筋空白一片了,忍不住闭眼,加重力道舔了下去;只是一个吻,让一地的断井颓垣变为兰芷之室。
叹喜的呻吟淹没在对方的嘴里,发现魔神正全心全意的投入这唇舌交缠的喜悦中,滑腻的舌尖不断地挑逗著对方接受自己,直到宝藏天女惊雷般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够了,叹喜,我已将法莲花重新植入净照日菩萨的心田,你的任务结束了。」
叹喜眼微睁,有点舍不得结束这个吻。虽然天女说以口渡口是最快、直接将法莲重新传送回菩萨体内的方法,但始作俑者的本人也确实为这一吻心醉神迷。
两人之间最後一个吻,得好好珍惜这馀韵。
终於离开,却对上摩诃迦罗天惊诧圆睁的眼。在飞天柔软的唇瓣骤离後,魔神以沙哑的嗓音问道:「你做了什麽?」
没有被算计後的愤怒,纯然是不解。
「我们说好了的,摩诃迦罗天,从现在起与你不离不弃……长驻在净照日菩萨的心底……」叹喜垂眉敛目,淡淡回答。
任魔神搂著,不动,却听宝藏天女悦耳的声音继续说道:「叹喜啊,既然你的愿望已经实现,我宝藏天女得要拿回应得的报偿了……」
叹喜凛然看向天女,不知她为这桩交易索讨的代价究竟是什麽?
「有关净照日菩萨对玉螭的情感,以及关明云遇见叹喜後的一切记忆──我接收了!」天女说。
「这……」宛若五雷轰顶,叹喜睁大眼问:「明云会忘了我?」
「这对他也未尝不好。」天女叉著腰,老气横秋道:「情劫难逃、情关难闯,若不是遇见了你,净照日菩萨早已修成正果了。现在有了重新起头的机会,只要你别出现扰他清修,他要成佛又有何难?」
叹喜默然无语。
就在这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近在咫尺,淳厚温柔的像是一阵春风,抚著叹喜全身上下每一处的毛细孔。
「叹喜,脸色怎麽这麽难看?谁欺负你了……」
扭过脖子回望摩诃迦罗天,同样的脸挂著不同的神情:「明云,你回来了……」
「什麽我回来了?咦,我不是正要找阎摩天王那老小子算帐吗?他躲那儿去啦?」刚回神的明云四处顾盼:「……发生了强烈地震是不是?怎麽所有的屋子都倒了?」
尽管心中哀痛逾恒,明云无厘头的问话还是逗得叹喜微微笑。
「……叹喜,就是这样嘛!你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明云悠悠地说。他虽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麽事,但叹喜心里不愉快、他知道。
「净照日菩萨,失礼了。」宝藏天女不怀好意的打断他俩的对话:「我得收取报酬了──」
明云有些意外,道:「宝藏天女?」倏忽转头向叹喜「你、你向如意宝珠祈求愿望了?」
来不及听到叹喜的回答,明云只觉头一晕,低头看怀里的人正开怀笑著。
「净照日菩萨,没有了我的阻碍,这次你一定能重头来过、修成佛法正果、回到佛国净土……」
绮灿的姿容渐渐失去光泽,温润的肌肤也不再柔软明亮,叹喜就在他渐变朦胧的眼神中回复成了冰雕玉琢的白玉石像。
为什麽叹喜说出一番像是生离死别的话?是宝藏天女搞的鬼吗?明云神智不清了,唔,等他清醒过来,一定要对叹喜谆谆告诫,千万别跟那势利万分的天女混在一起;如意宝珠虽有完成心愿的能力,但掌控宝珠的宝藏天女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气鬼啊……
再等一会,只要等他清醒过来……
浑浑噩噩自一场长梦中醒来,明云伸伸懒腰,奇了,怎麽睡个觉起来,只感到全身腰酸背痛,骨头拆散了?
昨晚的梦真的是又长又繁杂,可梦了些什麽他完全没记忆──只是场梦嘛!何必太过在意?揉揉兀自惺忪的睡眼,瞥了瞥床头柜上的闹钟。唔,九点多,若是上班早迟到了。幸好他记得自己仍是休假中,累积的年假一次请完,多得是空閒来打发。
饿了,弄个早餐来吃吃!无精打采地拉开冰箱门。鸡蛋、火腿片、吐司的存货都足够;庭号鲜奶塞了两大瓶,为什麽?自己从来不爱喝鲜奶,谁没事买那麽多充门面?搔搔头想一想,若兰添购的吧。
胡乱作了个火腿蛋三明治,再泡杯即溶咖啡。早餐问题一旦解决,接下来得动动脑筋,想想该怎麽耗过这难得的休假日。
手机响起,看看来电显示的号码,脸色霎时惨白无比,用发抖的手指按下通话键,喊了声:「妈──」
「阿明啊,这麽久不回家了,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娘吗?隔壁的陈阿姨说……」
反射性的将话机远离自己的耳朵三十公分远,妈这一番唠叨可长了!毫无营养的开场白至少会持续十分钟之久,而且每通电话的内容都大同小异,不外乎念念自己好久不回家了、什麽时候带女朋友给妈瞧瞧……唉呀,你三表哥又添了个儿子,作妈的我什麽时候才能抱个孙子玩。。。……
看看时间已届十分钟,明云才把话机凑回自己的脸颊旁,快速地道:「妈,这几天休假,明天我就搭火车回去看你,好啦,就这样。」按下停止通话键,接下来这几天的行程於焉排定。
客厅中弥漫著一股舒服到极点的香味,似花香、似草香、甚至含一点点的檀木味,闻起来真的好愉快,是若兰的新香水?
也买一瓶送老妈吧!今年的母亲节因侦办卧虎的案件,忙的没空回家去,明天见到妈时可能会为了这个原因被唠叨两个小时以上,得想个亡羊补牢的措施才行。
转念一想,空气中神秘的气味真是若兰的新香水?印象中自己已经休假了三、四天之久,但是这几天的记忆却过得混混沌沌的,也不确定若兰真的来过了。或许是枪伤带来的後遗症让他在家里糊涂的睡到暴。
挨到十二点,想出门到附近的餐馆慰劳慰劳自己的胃,门铃声响起。
谁会在这种时间来拜访他?纳闷的打开门,两道人影迅捷无比的窜入客厅,毫不理会房子的主人正一脸悻悻然,瞪著两名非法入侵私有住宅者。
「队长、林姐,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怎麽这麽有空打扰我这个好不容易有假可休的可怜小警察?」
队长毫不在意的拍拍他的肩:「我是待勤中,想说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就偷偷跑来看你了;正好林姐也说有事找你,我们就一块来啦!」
明云好奇的看向本部情资处理中心最能干的女人:「林姐,你找我?」
林姐交给明云一个牛皮信封只袋,说:「关明云,这是你拜托我为你查的资料,虽然没什麽收获,但是说好的一顿饭可不准你赖掉!」
「我拜托你查资料?欸,我怎麽不记得有这麽回事?」
林姐刷地一声手叉腰,头抬起,用两个鼻孔瞪著明云。
「明明是你跑到情资室求我帮你查一个叫做净照日菩萨的底细;为了这份差我可是跑遍了全世界的网路、还侵入了几个秘密组织的电脑系统、抓了一堆有的没有的资料──现在你居然回我一句不记得!」
看样子明云是彻头彻尾地被视为一个负心汉了,本人倒不挺在意的,因为他整个人被〃净照日菩萨〃五个字给吸引了去。
「林姐,我曾经请你查『净照日菩萨』?」明云恍惚地问。
「没错啊!只是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这个词太过冷僻了,除了一些宗教典籍上寥寥记载了数句之外,全世界并没发现有任何进一步的解释。」
明云茫然地点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分了一会神,但是『净照日菩萨』五个字的确让他的心头动了一动──为什麽这个陌生的名字竟然让他有奇妙的感受?
算了,先别想那麽多,眼前两个足以媲美豺狼虎豹的狠角色才是该竭力应付的对象。
「是呀、林姐,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忘了有这麽回事。今天中午你想到哪个餐厅吃我都依你。」搓手陪笑,明云狗腿似的说。
「附近新开张了一间泰式餐馆,就到那儿去吧!」队长打蛇随棍上的开口建议。
林姐哼了一声表示首肯,明云则趁机赏了个拐子给队长的肋骨:「想说你怎麽这麽好心来看我,其实是想搭顺风车来蒙一顿吃的吧!」
「我们是好兄弟,知我莫若你罗!」队长嘿嘿笑著,搭著他的肩走出公寓。
餐馆里坐定,随那两人点了好几样高价的菜色,明云顺口向队长问了句:「若兰最近好吗?」
一口月亮虾饼还没咽完,队长惊讶地问:「咦,你不知道吗?」
明云回送了一个白眼给他:「不知道什麽?你不是老嫌我不关心她?怎麽我向你问一句她的近况,你却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样子?」
「你是真的不知道……」队长撇了撇嘴,活像只泄了气的青蛙:「若兰刚辞掉了外贸公司高薪的工作,说是结交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打算要骑脚踏车横越丝路呢!」
明云也吓了一大跳:「这、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亲戚们也都这麽说,还以为她是不是受了失恋的打击,纷纷跑来向我求证,我一概否定掉了。你们两人的感情问题我哪能铁口直断啊?」
明云呆了一会,觉得对方似乎意有所指:「你没问她本人?」
「她只说了句想为自己活而已,还说幸好自己省悟的早,否则得过著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过的人生……」
明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衷心笑了起来:「没想到若兰会说出这种话!我一直觉得她活的太过标准了,像个芭比娃娃……发生了什麽事让她想通的?」
队长的眉头倒蹙成了凄风苦雨的八字型:「我哪知道!你还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呀?」
旁边厢传来林姐幽幽的叹息声:「真好,若是可以重来,我也想要若兰小姐的那种新人生呢!」
演倩女幽魂啊!两个大男人对望一眼,继续扒饭、吃菜。
送走两个饱鬼後,明云回到公寓,在沙发椅上舒舒服服地躺著,抽出林姐送来的牛皮纸袋中薄薄的纸张。
『净照日菩萨』?眯著眼思忖了一会,自己真的有开口请林姐查这方面的情报吗?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自己却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枪伤不至於会引起导致失忆的并发症吧?
检视著纸张上电脑印出来的整齐文字,内容的确乏善可陈,只是条列出某几本佛经中曾经记载净照日菩萨居於何国、参与过佛陀几场法会、有些什麽神通力等等的无聊记载。
不及格的线索!光凭几行简单的文字叙述,要如何厘清他胸中因想及『净照日菩萨』五字而引起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他又为了什麽特别去拜托情资中心一等一高手的林姐来找寻这个名字呢?
真个是剪不断、理还乱,不想了!还是先准备些行李、打包些衣物,明天得要有充分的体能来应付那永远精力充沛且喋喋不休的娘。
老家远在南部一个靠山的偏僻小村庄,每回返家总得耗费五、六个小时在火车上,幸好现在有高铁,省了好多时间,可是接下来还有约一个小时的公车行程,这一折腾,回到家後明云早都累摊在床上了。
平常关妈都会识相的让他补个几小时的眠,再挖他起来进行例行的疲劳轰炸,但今天不知怎麽搞的,行李才放下,关妈就喜孜孜过来拉住他的手。
「阿明啊,陪我去金昭寺上个香。」
「叫小妹陪你去吧!我坐了好九久的车,很累耶!」明云抗议。
关妈丢了个抗议无效的眼神:「阿雨还在学校,怎麽陪?我说你这个孩子啊,离上次回家到现在,我有整整半年没看到你了,现在叫你陪我出个门散个步,让街坊邻居看看我高大英俊的儿子还不行吗?」
将自己的儿子当成宝献出去好满足一下虚荣心,这才是关妈的真正目的吧!
「好啦,我陪你去。」说完顿了一顿,明云想到什麽似的又说:「不对呀,妈,从小你就禁止我上金昭寺去玩,怎麽今天转性了?」
关妈再白了他一眼:「你还记得这事啊!现在没关系了,金昭寺的老住持三个月前刚往生,我可不用再防著你上那座庙里去了。」
「我去不去金昭寺跟老住持往生有什麽关联?」明云奇怪地问。
「还不都是因为你!」关妈愈说愈有气:「老住持人是不坏啦!只是每回见到你都说你有佛缘,找了我好几次要让你出家我都没答应。打小你又爱往庙里钻,我怕哪天你真被他说动当和尚,乾脆禁止你再上庙里玩。」
明云侧头想了想,似乎真有这麽些事。
「这个月来的新住持虽然年轻,可是一开口就知道是个有修为的高僧,待会见到人家可得恭敬问礼哦!」关妈继续叨念著。
明云不耐烦地说声知道了,接过关妈早准备好的金香烛料及水果,陪著她出门。
从明云家往金昭寺,得先穿过村庄里仅有的一条小商店街,再找到连上金昭寺的青石阶梯,就可见到依山而建、颇有历史的古庙。行经商店街时,果不期然,街道上所有人──包括走路的、骑脚踏车的、店门口晒太阳打混纯聊天的、甚至是呼啸而过的摩托车骑士,都对刚回家的高壮刑警行注目礼。
关妈得意洋洋地揽著儿子的手臂,从街头招呼到街尾,笑得合不拢嘴。本来嘛!谁不知道她儿子阿明是本村最俊健的年轻人?看看,那几个初出校门的姑娘都偷偷摸摸地瞧著他品头论足、脸上红扑扑的。
明云虽然不太自在,还是尽孝的陪著关妈走过这一条伸展台,直到进入金昭寺才真正放心的喘了一口气,接下来却又立刻被拖入庙里的正殿。
照著指示摆设香烛水果,看著一向唠叨的关妈跪在佛前难得安静的持香祝祷,他忍不住抬头看著殿上金身的佛像。
还记得小时候老住持曾对他说过中间这一尊是释迦牟尼佛,庄严慈悲的面容似曾相识,垂眉下微睁的眼目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是错觉吗?
佛陀的左右两侧立著两尊菩萨像,他虽不知其名,可是满身璎珞的庄严宝饰缀在耳、臂、足、腕上,让他模模糊糊地看见某个影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所要找的净照日菩萨也是这等模样吧?
陪著关妈一一拜过正殿与偏殿里供奉的各类神佛,最後又来到大殿外,帮著扇开香钱丢入火炉。
「关妈,今天特地带儿子来上香吗?」有人突兀地打招呼。
明云耳朵尖尖听著有些熟悉的声音,一位乍看之下没什麽特色、却散发著温和气味的青年僧人走近,含笑合十向关妈及自己稽首。
关妈笑著将明云拉近,热络地对僧人道:「如林住持,这就是我跟你提过、在北部当刑警的小儿子阿明。阿明啊,跟住持师父问个礼。」
轰!一道雷从天上直击明云的脑门。这位住持怎麽长的忒像那条漏网之鱼?是一条叫做卧虎、警方及黑道都在全力缉捕的重大要犯……
可能是刑警快要喷出火的眼睛惹恼了关妈,她用肥厚嫩白的手掌往儿子的後脑勺拍过去,清脆的声响将明云的理智拉回来了。
「阿明我说你啊,怎麽长这麽大了还是一样不懂礼貌?」关妈转过头陪笑:「如林住持,你别见怪,阿明从小就是这副德行。」
如林住持点点头,温和的脸庞散出不符他年龄的睿智神采。不对呀,印象中的卧虎是个毒蛇般狠戾的大毒枭,与眼前圣洁的人有著天壤悬隔的气质,刑警立即归纳出三点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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