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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鬼5----哈!今夜哪里有鬼 by 黯然销混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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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生,但渺无人烟的情况下,毛毛细雨中,白尾村看起来异常荒凉。
「坚哥……」何弼学停在一栋看起来像民宿的二层楼房外,说不出的诡异感
觉,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白尾村,他却对这栋房舍有印象。
「怎么了?」殷坚将冲太快的何弼学拉回自己身边,同样也好奇的打量着那
栋楼房,不像是鬼屋,但隐隐约约觉得里头有些什么。
「我……我好像来过这里……」
「来过这里?」殷坚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一边向殷琳、殷铣他们打手势,要
他们分散开始侦察,这个废弃的村子始终透露股诡异。
「白尾村可能在你出生之前就废弃了。」殷坚皱着俊眉提醒,语气仅仅是提
醒而不是反驳,何弼学这家伙的经历太辉煌了,他如果真的见鬼似的来过这里,
殷坚也只会在那不寻常的事迹中再多加一笔而已。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我真的来过这里,好像是小时候吧?」何
弼学推开楼房大门,让白蚁蛀蚀得快腐烂光的大门抖落了一大片木屑。
「小时候?」殷坚狐疑,何弼学这家伙的脑部构造十分特别,跳跃式的思维
让他的记忆力具有选择性,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可以记得一清二楚,有关他自
己的事情却又迷迷糊糊,他说小时候来过,殷坚怀疑他记不记得自己有过「小时
候」。
「真的……我记得这个楼梯,我想跟妈妈开玩笑,于是自己跑上楼去躲起来
……然后躲进客房里的衣柜中……」何弼学摸着扶手,小心的跨上破白蚁蛀得几
乎快塌的楼梯,殷坚微拧着俊眉跟上楼,正如何弼学所说的是一间客房。
「你看!就是这个衣柜!我那时就躲在里面。」何弼学有些兴奋、有些得意
的指着一个日式的衣柜,殷坚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就算他真的来过,就算他记忆
没有出错,一个躲在衣柜里打算吓妈妈的死小鬼有什么好骄傲的?
话才说完,何弼学像是陷入回忆中脸色渐渐刷白,呼吸莫名急促,不安的情
绪具有传染似性的渗入殷坚身体里,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殷坚扫了扫何弼学背脊,平抚、平抚他的情绪,后者朝他微微
一笑,那深深的酒窝不知多久没出现了,殷坚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想念那
对让何弼学看来有点傻气的酒窝。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我记得那时……我躲在衣柜里很久,
结果我就睡着了,然后……然后衣柜的门突然自己打开,有……有个血红色眼珠
还有撩牙的妖怪在外头瞪我……」何弼学觉得很无稽的苦笑,然后顺手拉开衣柜
的门解释给殷坚听,只见后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退了一步,何弼学让他的神情
吓了好大一跳,跟着就是一声高八度、高频率的尖叫。
「妈咪——!」一个身高不到一百公分的小孩穿过何弼学向外跑去,留下何
弼学跟殷坚两人惊魂未定似的瞪着对方,刚刚看到了什么?
「那……那是什么?」殷坚竟然结巴,在这种地方遇到妖怪叫作正常,可是
在这里遇上一个不到两岁大的小小孩,这才叫做可怕啊!
「小……小孩子?」何弼学咽咽口水,让他心跳停了半拍的是另一个女人的
声音,回应那个小小孩的叫唤,而且,用着让何弼学差点脱口回应的叫唤方式…
…
「小学。」
殷坚跟何弼学两人一前一后奔下楼,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民宿的客厅看起来不
很真切,好像何弼学他们所在的空间仍偏灰暗,但不知从哪里透出来的灯光下,
客厅那头看起来色彩鲜明又温暖。
「嘘嘘嘘……小学怎么啦?」一个拥有圆圆脸,大卷发的年轻女子,温柔的
拍着那个小小孩,心疼似的将人拥进怀里轻轻摇着,替那个小小孩筑起一道安全
的避风港。
「妈咪、妈咪。」那个小小孩拚命的将自己埋进那个年轻女子的怀里,小小、
短短的手,指着殷坚跟何弼学的方向,那个女人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向他们,有
那么一瞬间,何弼学的心跳漏了一拍,而殷坚则是觉得不可思议似的看看那个女
人再看看他身旁的这个男人。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小学不怕、不怕。」那个年轻女子轻声哄着,末了牵
着那个小小孩走进餐厅里,隔着墙可以隐约听见她的声音,带着娃娃腔的哄着小
小孩,又是多多、又是点心的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个……是?」殷坚心情还无法平复的张口结舌。
「是……」何弼学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呆呆回应。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管彤拉开大门探头进来,一脸笑意的蹭到殷
坚身边,打扰别人的好事是他的强项啊!
殷坚终于回过神,民宿里又恢复成灰灰暗暗,自然找不到那个温柔的女人和
那个小小孩,如果他猜想的没错,刚刚他们经历了一次时空交错,就像当初他们
在鬼屋里打转一样,只是这一次更特别……
再给他一百颗脑袋,他也不会料想到遇上三头身Q 版的何弼学。
「你们遇到小时候的何弼学?」重新在民宿里会集的一行人惊叫,纷纷将目
光停留在主角身上,何弼学只好尴尬的看着自己的鞋带。
「喔?可爱吗?」其中最镇定的是殷琳,居然还有心情问了一个最不相干的
问题。
殷坚先是一愣,跟着看了何弼学一眼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对小动物真的
很没辄啊!
三头身的何弼学对他而言简直是正中死穴。
「好了!了却心愿,你可以死而瞑目了!现在办正经事要紧,拜托你不要随
便分心了,OK?」殷琳没好气,早说了这里磁场紊乱,管他是时空交错还是什么
见鬼的房子、自己的回忆,总之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重点。
「知道了。怎么只有你在这里?」殷坚切换情绪的本领跟何弼学跳跃式的思
维有拼,神情、语气一变,正经八百的询问着管彤。
这个福大命大侥幸逃过一劫的狐狸精,向殷琳通风报信说殷坚被抓走后,随
即被召回深山里,妖怪们几番讨论之下,终于说服了蛇族,决定再信任凡人一次。
还没来得及跟心爱的殷坚叙旧,屋外突然传来打斗声,殷坚跟管彤对看一眼
后并肩掠了出去,期间管彤觉得很有意思瞟了殷坚几眼,似乎经过的战役之后,
殷坚的能力爆发似的大跃升,眼神中流露出的自信与智慧,再也不像是个二十来
岁、半桶水的小天师了。
屋外,殷铣跟殷家子孙正与一青一白两位年轻女子缠斗,在这个时代,看着
一群穿着时尚却又手握长剑决斗的男男女女,说实话,那画面真是诡异得好笑。
果然,就有人很不识栢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那个人不意外的正是何弼学。
「喂……你们在干嘛?」管彤手指一弹,一道银光射入缠斗的人群之中,跟
着炸开一朵银花,将那些人硬生生的逼开,毫发无伤。
「就是他!就是他背叛了姐姐!这个负心人该杀!」那位穿着青绿色缀有流
苏衣摆的艳丽女子,杏眼圆瞪的紧盯着殷铣,剑尖对准他的喉咙,就像随时准备
扑上戳穿,或者划断他的气管。
「负心人?」晚他们一步的何弼学好奇的硬挤开管彤站在殷坚身旁。这个形
容词太酷了,殷铣这家伙帅气归帅气,但他比殷坚更加木头,你可以用任何难听
的形容词咒骂他,但是用上「负心人」就太超过了一点,这个没心、没肝又没肺
的家伙哪会有女人爱他,还有机会负心?没买彩券怎么可能会中乐透?
「青……算了,他不记得了……」那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女子微微叹口气,何
弼学只能愣愣的瞪着她。形容不出的容貌,似乎是很美,但他脑中浮现的字眼叫
「宝相庄严」,那个白色套装的女子会让他直接联想到狐仙小芸,只是小芸充满
空灵的气息,而这个女人,是一种热情燃烧殆尽的幽怨。
「她是谁?不会是……?」何弼学凑到殷坚耳边压低音量询问。现在对他而
言,遇到妖精鬼怪已经不稀奇了,但是遇到「传说中」的妖怪还是会让他的肾上
腺素狂升。
「是,就是她。」殷坚侧着头,同样也压低音量回答。这可不同于孤仙小芸,
眼前这位穿着白色套装的女子,当初发生过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她对爱情的渴
求与执着,绝不是淡薄的小芸能相比的,如果殷铣是她们口中的负心人,那他觉
得非常有意思了,嘴角不由得勾了勾,颇有在一旁看好戏的意图。
「啊?是她!……那殷铣不就是……?」何弼学捂着嘴。完全无法将殷铣和
那个人联想在一块,怎么看这个阴险的家伙都不像是那种会替女孩子画眉毛调情
的温柔书生嘛!
「应该就是他!」管彤点点头附和,不过内心很赞同何弼学的惊疑,殷铣真
的跟那个人完全不像啊!
这边三人事不关己的在那里看戏,那头一群人再次恶斗起来,尤其是那名青
绿色衣衫的艳丽女子,剑剑都想直接了断殷铣的性命。
「白小姐!这不是你来的目的吧?」殷琳阴森的嗓音突然冒了出来,正在混
战中的那群人全都停了下来,殷家子孙不约而同的退到殷坚他们身旁,壁垒分明。
「要不是因为他,姐姐不会差点被打回原形;要不是因为他,姐姐不用躲在
塔底,一待就是几百年,都是因为他!」青绿衣衫的艳丽女子长剑指着殷铣,美
目赤红的打算再扑上前来,那名白色套装的女子微叹口气的将人拦下。
「白小姐不会被殷铣打回原形吧?虽然这跟现实很接近,殷铣就是这么阴险
兼冷血,但跟「那个故事」不符合呀!」何弼学呵呵笑了两声,青绿衣衫的艳丽
女子怒火高涨的直接就想用眼神将他瞪得千穿百孔,殷坚、管彤一边一个将这个
白痴夹往身后,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乖乖闭嘴。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故事就让它维持凄美吧……」浅浅一笑,白色套
装的女子幽幽一叹的再望殷铣一眼。
「如果「这件大事」完成了,殷铣这小子你要杀要剐请自便!」殷琳推了她
身旁的殷铣一把,后者惊吓的回瞪着她,这女人竟然为了利益把他交易出去?而
她居然还有脸摆出那种「以大事为重,为人间牺牲一些是必需」的表情。
「殷家不插手管?」一青一白两名女子异口同声,白色套装那位忧心,青衫
那位挑衅,殷铣不敢相信殷琳那女人竟然点头成交了?
看着夹在当中的殷铣那五味杂陈的表情,何弼学用力的咬着下唇才能克制自
己不大笑出来,那扭曲的五官堪称一绝,平日里嚣张得欠扁的殷铣也有今天。
「这样好吗?」最晚到达的吴进关心的疑问,他大约是最不在状况内、最有
同情心但是最没观察力的一个人了,因为在场的没半个人担忧殷铣的安危,打从
那个被称为白小姐的女子看见他的第一眼,那缱绻缠绵使出卖了她,她不会杀他,
她舍不得伤害他。
第六章
「真是不敢相信,殷铣跟白小姐……」吴进拿着纸笔抄抄写写。略为打扫过
的民宿还隐约可见当年的舒适、奢华,殷家的子孙跟「他们」去商量事情,身为
平凡人的何弼学跟吴进没被邀请只能无奈留下,幸亏何弼学目前是长生石的持有
人,天下间可能没有第二件护身符比长生石更具有攻击性了。
「白小姐那么温柔美丽,殷铣就算是木头好了,那也只是根木头而已,我很
难想象他会背叛白小姐。」何弼学不解的摇摇头,他虽然讨厌殷铣,但不可否认,
这家伙还算正直,个性机车不代表他就会出卖女友,况且对方是修练上千年的蛇
精啊!被出卖、被吃了还比较有说服力。
「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被唤做「青」的那名艳丽女子突然冒了出来,吓
得何弼学、吴进两人差点翻下椅子,就看她风情万种的坐在破旧吧台的另一端,
眼波流转间漾出诱人的光采。
「青小姐。」吴进咽咽口水,面对着这名艳丽女子,他总会莫名的心跳加速,
虽然他心底一再告诫自己,最爱的是殷琳,但只要多望她一眼,无法抑制地口干
舌燥起来。
「有人姓青吗?」那名艳丽的青衫女子咯咯笑着,何弼学很惊讶的发现她微
吊的三角眼竟然非常性感。
破旧吧台这头的两个男人突然警觉的猛甩了甩头,看来善于勾引人的狐狸精
遇到对手了,那名青衫女子得逞似的眨眨眼,艳丽之中混杂着顽皮神态。
「其实……他一开始很好、很好的,我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如此坐怀不乱,
虽然有时让人觉得闷了些,但姐姐就爱他正直、严肃的模样。」青沉浸在自己的
回忆里,口里缓缓勾勒出当年的情景,断桥、细雨还有那把竹纸伞……
「不会就因为一把伞就一见钟情了吧?」何弼学翻了翻白眼,就算是他跟CK
都没那么浪漫。
「很可笑吧?一个修练了上千年的蛇精就这样栽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手里,姐姐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这么爱他。」青微微叹了口气,她陪着她修练了五
百年,她陪着她经历风风雨雨,可是她在她的心中,地位始终及不上他。
「反正有的是时间,可以说说吗?」吴进推了推眼镜,这位考据狂的可怕症
状阻止不了的发作,青点点头、笑了笑,她也憋了数百年,难得有机会让她渲泄。
「他和姐姐的感情很好,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姐姐求的就是那份平淡。本
来—切都很好的……直到……直到他死而复生……」青幽幽诉说。
「死而复生?」何弼学跟吴进愣了一愣,现在是怎样?死而复生很容易吗?
「并不是真的死而复生。他大病一场,就好像……就好像三魂掉了七魄一样
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姐姐愁得都白了头发,正想上昆仑盗仙草救治时,他
又突然好了,只是……清醒过来……他人也变了……」青长长叹了口气,眼神中
的痛楚仿佛当年的争执又再重新体验一遍。
「他醒过来后,性格大变?」何弼学狐疑,未了跟吴进对看一眼,他也认识
一个从昏迷中转醒进而变了个人的家伙,心底浮现一些不好的推测。
「是的,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蛊惑姐姐,害得姐姐真的为他去盗仙草,得
罪了昆仑山众仙,他抢了姐姐的仙草、打伤姐姐后一走了之,留下姐姐遍体鳞伤
的等死,最后不得不躲入塔内重新修行。」青摇摇头,这正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恨
殷铣,她万分心疼那个痴心、痴情的女人。
听着青的幽幽叙述,何弼学与吴进不难想象当年的种种场景,如同故事般恩
爱的夫妻,因为一场大病之后全变了样,而那场病却来得诡异。
「我现在开始担心,你们可能怨错、恨错人了。」吴进严肃的说明,何弼学
不能再同意更多的点点头。殷铣可能早在「大病一场」的时候就被害死了,而醒
过来的还会有谁,九成九是那个天杀的殷司,真没想到这老鬼早在宋朝就是个坏
蛋了。
「先暂停一下,我还要听!人有三急!」何弼学举手止住话题,跟着习惯性
的跳了跳,冲上冲下的找厕所。
小心的推开木制的门,何弼学探头进到厕所里,又不晓得是谁规定的,厕所
永远盖在阴暗的角落里,大白天时就已经晒不到什么日光了,现在外头飘着毛毛
细雨,室内变得更加昏暗。
「嘘……」终于解放了的何弼学长长呼出一口气,厕所里脏脏旧旧的充满霉
味,不禁让人好奇这里究竟荒废了多久。
「咦?居然还有水?」扭开水龙头,先是一阵浊得厉害的浑水,流了一阵后
终于出现清水,这倒让何弼学觉得惊奇,推测这里大约是引用山泉水节约,才会
在荒废了多年后,水源反而是唯一留存下来的东西。
随意的甩了甩手,处在这种空间里就会变得特别敏感的何弼学顿了一下,拉
长着耳朵仔细听,通常这种时候一抬起头来,总是会在镜子的倒影中看见些什么
恐怖的东西站在你身后,深吸了几口气,不断的提醒自己,在这种地方见鬼是很
正常的,千万不要惊慌……
倒数着三、二、一,何弼学猛一抬头,惊吓的退了一步,天杀的这里没有半
面镜子,竟然是因为这样被吓了一跳,实在是丢脸,幸亏旁边没人。
「把镜子拆了也不通知一声,害我没有心理准备。」观察着深浅不一的灰尘,
何弼学抱怨似的喃喃自语。
水、镜子或玻璃这些可以反射影像的东西,都可能是连结不同空间、时间的
媒介,何弼学自己就有不少的经历,对于磁场紊乱的白尾村,殷坚非常谨慎的处
理这些事情,为免发生意外,他干脆拆了这栋楼房内的所有镜子,多一事不如少
一事,何弼学的霉运永远超乎他想象的厉害。
其实,何弼学的霉运也超乎他自己想象的厉害,似乎没有界线一般的永远冒
出新花样。就像他现在,站在一个废弃的厕所里,水龙头里流出断断续续但冰凉、
清澈的泉水,而眼前则是少了面镜子,色泽深浅不一的墙,应该只有他一人的空
间里,他却听见身后厕所传出咯略、咯咯的撞击声。
「老鼠……一定是老鼠……」何弼学咽咽口水,那种像是想撞开马桶盖的咯
咯声,一定得是老鼠吧?如果是蟑螂那就太可怕了,那得多大一只?
「不要自己吓自己……」瞪大眼睛的紧盯着仍在那里咯咯响的马桶盖,心里
不断默念着「人因为无知才会觉得恐惧」,然后看着一根、一根细白的不名物体
从缝细间穿出,如果他没眼花的话,他会称那些东西叫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刚巧五只手指全都攀附在边缘时,何弼学可以肯定自己
正亲眼目睹所有恐怖片的经典桥段,一只手掀开马桶盖穿了出来,他这时跳跃的
思维竟然转到庆幸自己没有坐在上头,否则情况会很尴尬。
「何同学,你没事吧?」吴进的嗓子从门外传来,大约察觉他离开太久,有
些不放心的询问。
「呃……没事,一切正常……」何弼学盯着那只已经伸出整只手臂的手,干
笑两声,贴着墙壁慢慢一步一步的往外滑出去。
不耐烦的敲着桌面,殷坚瞟了几眼仍吵得不可开交的妖怪们,天下果然没有
白吃的午餐,如果没有利益可分,他们是不可能趟这浑水,虽然殷坚怀疑,人间
若是毁了,他们能事不关己的毫不受影响吗?女娲若是要灭世,会挑对象杀?
「这是凡人自己造的孽,就该他们自己去承担,作威作福这么久,人间也该
换人当家做主了。」不知是啥妖怪冷哼一声,挑衅似的瞄了殷坚一眼,甚至不知
死活的伸出分岔的舌尖舔舔嘴唇,仿佛对方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块鲜甜可口的美
食罢了。
自从失去了玉葫芦之后,殷坚就变得极容易焦躁不安,任何细微的挑衅都足
以让他暴走。就像现在,那分岔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嘴里,殷坚嗖的一声已经
闪到他身前扯住,赤红的双眼、尖锐的犬齿伴随着轻蔑的冷笑,他比在场的所有
妖怪更像大魔王。
「要不要猜猜……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低沉的嗓音混杂着危险及诱惑的
气息,殷琳的百日金钱只能让他不发狂,可不能让他不饥饿。
「小侄子,坐下!不要乱吃脏东西,不卫生!」殷琳冷哼。她先是让殷坚几
乎像瞬间移动的快速吓了一跳,随后立即恢复镇定,她不冷静不行,殷坚愈是表
现出超越常人的一面,她就愈有责任将人看牢,她绝不能辜负她大哥的交托。
「既然你都说这里是「人间」,那当然是人当家做主!女娲如果要灭世,你
以为鬼灵精怪就能躲过?蠢成这样,难怪你一直修不成正果……」殷琳呵的笑了
一声,殷家那票子孙居然能动作一致的翻了翻白眼,这让努力促成会议的管彤一
个头两个大,有人这样谈判的吗?殷家的刻薄是不是遗传啊?由上到下没一个不
这样说话的。
「除非,四件玉器日后归我们保管,对凡人而言,玉器最多只是个护身符,
但对我们而言,玉器却有助于我们修行。」又不知道是谁提议,刹时间获得大多
数的妖怪们点头认同,殷坚他们都见识过玉器对妖怪们的作用,短短数十年就能
让山魈成精变人,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大好机会,会提出这个当筹码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在殷坚他们的立场来看,玉器最好是全毁了,才不会有下一次的灭世危机。
「就是!那个大眼高个儿身上藏有一块吧?叫他把东西交出来!」妖怪们起
哄的叫嚣不已,殷坚跟殷琳对看一眼,大眼高个儿,那就是何弼学吧?他身上那
哪是玉器呀?
「你如果不怕死的话,可以去抢抢看,这里不会有人阻止你。」殷坚帅气的
耸耸肩,长生石的威力他们都见识过,只要何弼学多戴着它一天,他就天下无敌
多一天。
前后转变太大,殷坚那种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欠揍模样,让那些妖怪们不
禁狐疑起来,纷纷担心他暗藏诡计,又或者只是虚张声势。另一头,殷琳他们则
认真盘算,如果最后真的谈成联手,势必面临到夺回玉器后该怎么办,阻止女娲
灭世之后,妖怪们肯定翻脸抢夺玉器,他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随时都有人会倒戈相
向的危机?
「你们再慢慢考虑吧!我只想提醒你们,女娲灭世之时,活着的都躲不掉。」
殷坚终于忍无可忍的不想再耗下去,他不晓得其它人是否有感觉,但白尾村阴冷
的死气大盛,他不想放任何弼学一人在外头乱逛,这里可不是郊游、渡假的好地
方。
凝望着远处聚集起来向这里飘近的黑雾,蒙蒙细雨让她身上的白色套装湿黏
的紧贴,展露出她的玲珑有致。身后脚步声接近,她不必回头也能知道走来的那
人是谁,她等了他多少年,她就怨他多少年,可怨他这么多年后,再见面,她发
现自己对他只有无尽的想念。
「白小姐,你不参加会议吗?」殷铣撑了把伞走到她身后,那一瞬间细雨、
断桥的景象让他一阵晕眩,殷铣不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可以很肯定,连他自己
也说不上来的肯定,眼前那个女人他认得,牢牢印在他心底一生一世,从第一眼
开始。
「不了。」摇摇头苦笑。会议前,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帮凡人,因为她不
想再让他背叛、出卖一次,可是再见到他那一眼后,她一颗心便再也忍不住的倾
向他,还是那个木讷得不懂体贴、不懂情趣的男子,可是那双深情的眼睛,就好
像回到那年飘着细雨的断桥上,他们之间情爱纠葛了数百年,岂是一句放下就能
放下。
「素……」殷铣靠得更近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喊她,只是,那
一声叫唤,让她整个人像是活了起来的发亮,他知道就是这个神态,才让他在第
一眼时,就不可自拔的爱上她,这是场延续了数百年的一见钟情。
「我不记得前世做过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我甚至不能确定我前世是不是跟
你有关联。」殷铣苦笑,在这种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并不特别,他也是个平凡
人,除去了殷家道术之外,他跟何弼学没什么分别。
「我知道你是……恨或不恨,已经不重要了。」素靠在殷铣身旁,头倚在他
肩膀上,谁能料想到,轮回了几百年之后,他们又在细雨纷飞中重逢了。
才见面不到一天,就有个女人亲昵的倚在自己身旁,若在平日,殷铣肯定冷
言冷语的拒绝她,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那种熟悉的感受竟然让他有点想念,也许
这就是殷坚为什么喜欢赖在何弼学身旁,一种叫舒服的感觉。
黑雾向着他们快速飘近,素的脸色一变:「情况有点不对劲!你快去通知其
它人赶紧离开!」反手将殷铣推进屋子里。一瞬间,黑雾中冒出无数只惨白的手
捉向素,殷铣符纸一射,火龙冲向黑雾,趁这个空档将素拉进屋,大门才刚关紧,
夺魄勾魂似的拍门声大响。
「怎么一回事?」听见楼下的嘈杂声,殷琳蹬着高跟鞋快步下楼,反正那个
会议暂时讨论不出结果,还不如学殷坚一走了之来得心情愉快。
「不清楚,外头有一阵黑雾想攻击我们。」素看了殷铣一眼,见他没有任何
反对的意思,心情不由得开心起来,也许他真的没有背叛过她,一切只是场误会。
「我们?」殷琳挑了挑细眉,眼神好玩的在素跟殷铣之间溜来溜去,这还是
头一次看到这位比殷坚还要更难亲近的年轻男子耳根都窘得泛红了。
「什么黑雾?」比殷琳先一步离开会议的殷坚,从厨房的方向穿了过来,他
原本料想以何弼学的习性,九成九是躲在厨房里想办法烧热水冲泡面,结果竟然
扑了个空,真是次次都给他意外的惊奇啊!
殷铣跟素两人对看一眼后摇摇头,他们都没遇过这种情景,而殷坚跟殷琳则
想起身体被夺回后的殷司,他也是一团黑雾,满是怨念、恨意的黑雾。
「雾里面冒出许多只手,看起来好像有无数的人被埋在黑雾里,我强烈怀疑
这个村子曾发生过什么事?」素微皱起秀眉,不禁担忧起殷铣的安危,看来她真
的是命中注定欠了这个男人几生几世的情,再也没办法还清。
「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你说严不严重?」殷琳翻出包包里的银制粉盒
状的小罗盘,果然转动得毫无章法,这里的磁场紊乱到极点。
「我想,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虽然白尾村的运势快要逆转,但正是这种关
键时刻,怨念会反扑得更厉害。」素幽幽说着,殷琳同意的点点头。当初她就不
是很赞同到这里开那什么鸟会,要不是这些妖怪们贪图这里即将改变成地灵人杰
的运势,她打死都不会到这里来。
「小侄子,你去找何同学跟吴进,我们先避一避,至于那些不是人的……喔!
我不是指你,那些妖怪们,随他们去搞吧!」
面无表情的何弼学硬拉着吴进快步下楼,他开始觉得有点恶心、反胃,通常
出现这种反应时,多半是又撞上啥了。
「何同学,怎么了?」被硬拖着走的吴进好奇追问,跟在他们身后的青则是
频频回头,看来她也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淡淡的、浅浅的怨,慢慢自厕所渗出。
「何同学!」前来找人的殷坚,没好气的唤了一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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