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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新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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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作岩黑眸一凛。
“累到她出不了门。”
九嫂虽然很想问原因,但望着少爷冰冷笃定的脸,她便识趣的应了下来。
而现在就是她完成少爷命令的时刻。
“很好,看来你很积极。”九嫂从臆想中折回,对上沁心满是疑问的双眸。“待会,你先把厨房的碗筷还有餐具都洗一遍,然后用白巾擦亮了,记住是擦亮了。”
九嫂眯着眼,皱褶中的双眸透着别味的光色,沁心一楞,遂乖巧的点了点头。
“然后,你在把整个大厅的家具都擦一遍,确保一尘不染,我会去检查的,不能有疏忽。”
戎沁心水眸一瞠,问到:“这全部的家具么?”
两个女子已经走下了二楼,偌大的大厅充斥了各色贵重的摆饰和家董,沁心觉得眼花缭乱了。
“当然了。”九嫂轻挑了挑眉,不顾沁心懵着的脸,转身走过一楼的唯一一间房间。
推开双开的白色房门,迎面铺来一阵沁人的书香味。果不其然,这是一间五脏俱全的书房,一排恢弘的书架摆着连绵一路的书籍,占据了正面墙的空间。正对着门的便是一张檀木书桌,戎沁心觉得眼熟,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张书桌和林家大院里林作岩书房的那张是一模一样,兴许就是他整个给搬过来的。
看来,这个地方现在才算是他的家了,那林家大院呢?
戎沁心心犯嘀咕,九嫂扯了扯走神的她道:“看见了没有?”
“看见什么?”
九嫂伸手指了指,从左到右,居然饶了一圈。
“这里的全部。”噙着笑,沁心清目睁的更大了。
“全部都要擦一遍,还是那句话,一尘不染,我要检查。”九嫂语态飘然,似乎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戎沁心只觉得天崩地陷,旋转开来,她吞吐的挤出几个字。“全部都要擦?!”
“噢,还要在叮嘱一句。”九嫂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面对沁心。认真道;“这里的每本书,都要擦,确保没有灰尘。”
“啊!?”戎沁心下巴都要掉了下来,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这一排书架。
“还有,擦后,要按照每本书原本的顺序都装回去。”平静泰然的笑着,九嫂轻轻鞠了一个客气的躬。“有劳沁心小姐了,现在你可以开始了。”说罢,她竟头都不回的离去了。
空留下瞠目结舌的戎沁心,呆若木鸡般立在原地还一会儿。呆楞一过,沁心诧异的秀脸顿时恼红起来。
“他妈的!”
跺了跺脚,沁心呲牙咧嘴的低咒一句。自己想的可真好,刚还觉得林作岩对她不错,好歹是没为难她,现在她才晓得他真是城府极深,分明是要玩死她!目测这周遭的一切,不要说是那厨房的什么餐具,大厅的什么家具,就是身边着偌偌一排的书架,这浩荡正墙的书籍,都能磨死她!
“擦擦擦!擦死你去!”
戎沁心提来一桶水,粗鲁一拧,一个怨愤的往林作岩精致的檀木雕花书桌上一甩。挽起袖子,她狠狠的拼命的开始擦,仿佛擦着的不是书桌,而是林作岩俊美无俦的脸。
————
“少爷回来了。”九嫂在玄关处躬下身,毕竟一鞠,然后接下林作岩风尘仆仆的风衣。
“恩,人呢?”
一踏进门,林作岩并未抬眼看九嫂,嘴上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九嫂一顿,心想这戎小姐可不是一般的有面子,住在愈纺公寓的这几个月里,少爷鲜少归的如此之早,并且刚才脱下一只鞋,就问起她的行踪来。
“在书房,她连个书房都还没擦完。”
九嫂露出些许得意,其言是她的任务可谓是完成的相当好。只是这句话的末音还未站稳,男子的身姿已然迅速移开了,九嫂一定神,便听见了书房的开门声。
“哎……”九嫂欣慰而又无奈的一笑。
门声一响,沁心撅起的屁股便突的一顿,她停下擦地的动作,转回脑袋。白色的门开了一个大缝,大厅的亮色灯光从外洒了进来,打在门边的那抹俊邪的身姿上。男子饶有兴致的靠着门沿,眯着眼打量着地上狼狈的戎沁心。
沁心赶忙红着脸站直了,觉得真是丢脸万分。
“我……我擦完了,我去擦别的。”说罢,沁心抱起水桶欲要离去。
“别擦了。”
磁性的男声轻轻划开空气,戎沁心双眸一抬,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不擦了?”
“因为我回来了。”
男子勾起邪魅的嘴角,黑眸狭长,尽是笑意。他很安心,当他揣着急躁的心打开书房的门时,收获的是这个女子真真切切的身影。这让他觉得很美好,很安心。
戎沁心一听,狐疑顿生。这两句话,好像没有因果关系,但她也没多想,不擦就不擦呗,落的轻快。
“不擦,那我出去了。”
再次抱起桶子,戎沁心抹了抹额间的汗,又是要离去。
“不准走。”
刚跨出一步,林作岩便大手一握,拽回了她。
“干什么!?”
戎沁心对他的手是分外反感,怒目而视,林作岩才把欺在她腕部的手松了开来。
“别走,坐在这。”
林作岩脸上稍微黯淡了一会儿,便别过身去径直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同时他挥手指了指书桌边上的一张小椅子,示意沁心坐下。
沁心顿了顿,看了看椅子又看了此刻似乎无害的林作岩,便也识趣的坐了下来。屁股一挨着椅子的软垫,沁心就觉得骨头都酥了一块。今天真的是太累了,真是压榨穷人劳动力啊,这些书擦的她头都发麻。
扭了扭脖子,戎沁心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很累么?”
男子略带心疼的一问,脸上漾着难以隐藏的关切。
沁心眨了眨眼,颔首。
“那就坐坐吧。”依旧是让她坐,沁心犹记得昨日尴尬的一夜静坐,现在只觉得想翻白眼。
面前的男子不再看着沁心,他松了松白色衬衫的领子,把领带扯了下来,默在暖色灯光下的肤色,梢显古铜,略微凌乱的黑发不规则的些小张扬着,精致的五官轮廓分明;沁心没有见过他松懈下来的样子;只觉得整个人显得十分性感。
戎沁心别过脸去,故意不看,眼神胡乱的瞟。
“你看什么?”
林作岩卸下一身疲惫后,却发现对面的人儿扬着脸四处张望。
“没……没什么。”
不知怎的,结巴了下,戎沁心随便敷衍到。
“对了!”沁心一反刚才的表情,一拍桌子大声问到:“我问你!”
“问我什么?”
“我昨天……昨天睡着了,今天……今天又醒了……”不知怎的,语无伦次起来,沁心的脸又霎时红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林作岩皱起眉,不明白她的话。
“我是说……我的衣服,我明明不是穿的那件睡袍……睡的觉,我想说……我想问……那是谁帮我换的,是……九嫂吗?”
她真的很希望是,瞪着眼,沁心说出来的话又企图欺骗敷衍自己的嫌疑。
“不是。”
斩钉截铁,林作岩矢口否认。
“那……”
“是我换的。”很是自然,就说了出来,毫不避讳。
“你!!”
惊的沁心脑中空白,心脏都不往脸上供血了,面庞白煞煞的吓人。
“你想是九嫂换的吗?”林作岩一疑。
“不是想不想,是到底谁换的?!”他是疯子么,他听不懂我问的话吗?
突然,男子闷声一笑,眉眼舒展开来。逗她真的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仿佛又回到那些他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一再温习的日子。她乖巧的待在自己身边,她喜欢演习骗人,但她的计量均是那么浅薄,她的表情千变万化,那样引人入胜。
沁心见他一笑,又是一懵。
“好啦,是九嫂。”依旧笑着,林作岩似乎在安抚她坐下来。
沁心一听,心中的石头才算放下,还好,他只是在逗她,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俗气的问题仿佛都是以这个答案结果的。自己怎么不好好思考一下呢,林作岩也犯不着色到她这样的货色上来吧。
安稳的坐下,沁心瘪着嘴不再张扬了。
只是林作岩却依旧很想笑,因为——
那个衣服,的确是他换的。
[正文:第六十一章 一辈子的禁锢]
台灯被拧亮,整个屋子里,只有这个角落被温暖的光色所包围,显得格外迷蒙。戎沁心一手撑颚,百无聊赖,随意的望了望林作岩俊美无俦的脸。
不再有言语,林作岩提起笔开始认真的审阅一些文件和资料,他轻抿着薄细的唇,蹙起好看的剑眉,整个人开始投入到他的工作中去。而戎沁心却觉得分外不自在,她不知道为什么林作岩要她坐在这无所事事,而自己却又一个劲的做自己的事。
明明不需要强硬的把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扯在一起,但他却似乎非要自己突兀的嵌在他的生活里。
究竟,你想做什么,林作岩?
沙沙的写字声漾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戎沁心凝视他纤长的手中那只黑色的钢笔,仿佛如有神风,化在纸上的墨色组成一排流畅而优美的字迹。
戎沁心不太看的清他写什么,他的字很潦草,但却弧度优美。
“你的字很好看。”
轻喃一句,视线锁住的笔尖突的不动了。沁心狐疑的一抬头,林作岩的潭目正愕然而视,炯炯有光。毫无预期,两人的双眸均印入彼此的眼帘,沁心一楞,却见林作岩又疯快的别过脸去,低吟了一句。
“你好吵。”
很违心,林作岩只是为了掩饰脸上的燥热,那种心跳的肆虐感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因为她的眼神总是能扰乱他的心志,而此刻女子抬眸的双目中尽是清澈的光芒,仿若被点亮的琥珀,潺柔如水。
—你的字很好看—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赞扬。
再次归为平静,林作岩伏下头继续写着,而戎沁心却皱了皱鼻子暗自怨道:什么啊,我只说了一句!
但低怨过后,有种意外的平静感荡漾开来。
这种沉默的默契在两人心中产生,气氛不再尴尬,像是待在同一副画中的两个景物,虽然并不是一类事物,但此时此刻却分外融洽。
温暖的光色像个圈圈包围着他们,黑夜里,仿佛嵌在星空中的一角。
撑着脑袋,沁心突然觉得很喜欢就这样看着那点笔尖洋洋洒洒的滑动,跃出一行又一行的字迹,它们仿佛不再只是字,更像是谱出来的一首曲子,应该很好听。嘴角不自觉的提起,戎沁心又轻轻开了口。
“林作岩。”
笔尖只是一顿,又继续滑动。
“恩?”
“我在你们家做事,一个月工钱是多少啊?”这样恐怖的奴仆生活,她觉得起码得换来等值报酬。
“你想有多少?”轻扯嘴角,林作岩觉得这个问题好笑,这个女人怎么总能注意一些完全不是主题的东西。
“我想啊,林作岩,我在你家打工,不就是为了还债给你么,我欠你的要用几个月的工钱才还的了呢?”把歪着脑袋摆正,戎沁心煞有其事的认真问道。她总不能一辈子为他打工吧,她的洛舟还在等她呢,这些奴仆日子也应该有个头的吧?
这次笔尖是真的不动了,林作岩放下手中的笔,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异样,丝丝危险的气息从这个男子周身伏起。
黑眸直视,摄出寒冽的光芒,使得沁心突的一懵。显然是被吓着了,戎沁心下意识的退后身体。
“你很想走?”
才是第二天,她待在他身边才第二天,她就开始算着什么时候要离开?!待在他身边真的让她如此坐立不安么,让她这么痛苦么?是什么牵绊了她的心,什么令她非要离开不可呢?
就不能有一点点留恋,就不能放着这温馨而静谧的时刻,不要打破么?
“我只是先问问,我总不能白做事吧,欠你的钱我会好好还的。”试图安抚眼前欲要暴动的男子,沁心眼神却慌乱闪烁。她一向都受不了林作岩冷冽起来的模样,仿佛会把人活生生的给吃了。
“那你觉得你欠我多少?”冷冷出声,男子的表情竟分不清喜怒。
眨了眨秀目,沁心掰着指头一算,额间顿时冷汗涔出。逃嫁时带出的嫁妆虽然她是丢了,但好歹也是她‘偷’的,再加上那对价值连城的耳环,所欠的债务可算是……
“额……”
舌头打了个结,沁心觉得似乎在给自己挖坟墓。
“上千……个大洋吧……”底气不足,沁心睁眼说瞎话,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林作岩不会追究到底丢了多少嫁妆。遂她抬头偷视男子的反映,却见他俊美的脸依旧纹丝不动,并未显露丝毫怀疑,她的气势于是略微上扬。“你看啊,上千个大洋,其实也算不了很多啦,我要是一个月还上一点,日积月累不就能还清了么?”
林作岩看着她自顾自的说,轻轻的眯了眯眼,攥紧了放在桌子底下的左手,随后又放了开来,脸上又涌现出寒澈人心的笑容。
诡异十分。
戎沁心暗自盘算,就算是在戎家公馆,一个月的工钱也有好几块大洋。如今曲身于林作岩门下,工钱总不能少了吧,慢慢的还,还是有还的清的那天的。加上她还有洛舟,有莫芯,他们都可以借一点给自己,重回自由之身的日子不会太远。
只是女子打着她精亮的算盘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子正缓缓站起。
林作岩饶过书桌,靠近盘算中的戎沁心,一片阴影投下,女子才是一楞,呆楞的抬起脑袋。
“怎么了?”
俊魅一笑,男子轻启声音:“你把那个花瓶给我搬过来。”
“啊?”
女子呆滞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看着男子所指的方向。不远处的矮柜上,端正摆着一精致镂空纹彩的花瓶,虽然灯光黯淡,却依旧能分辨其出众的型色。
“去啊。”
看着仍然裹足不前的沁心,林作岩催促一句。
“噢。”
应了一句,沁心总算是上前搬动,只是她不禁思考,这林作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叫她搬些这样的东西?自己正跟他谈工钱,谈将来的事,他怎么就一转锋芒,命令她做事呢?
双手环抱起体形颇为巨大的花瓶,戎沁心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
但刚转过身时,却发现林作岩竟就在身后,并且靠的如此之近。
“你干吗?”
一头的问号,沁心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面前的男子不语,幽深的潭目眯起,泛着诡谲的光芒。他又是上前一步,紧迫的逼近。沁心觉得气氛不对,欺近的男子身上散发出灼热的香味,是专属于他的男子气息。她记得这个味道,它和记忆中的某个片断里,缠绕在身的气味一模一样。
那个巷子!那个吻!
瞠目而视,沁心脸又煞白起来,她不会忘记那个如野兽般欲索不止的吻,疯狂而迷乱,她当然记得那种丝毫无法反抗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根本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想到这,女子轻轻咬了咬下唇,警觉的又退了一步。
只是着一件白色衬衫的男子,微开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胸膛,默在黑发里的邪魅表情,似乎危险十足。他不发一语,像是伺机捕捉猎物的好手,步步为营,寸寸接近。
“你干什么啊?”
又是问了一句,却见逼近的男子更是缓缓抬起一手,直直欺了过来。沁心一楞,伫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大手欲要抚上她的脸颊。她慌忙的要躲闪,又要一退,却发现自己一步步的已经退了没有后路了。
身后墙壁的冰冷感传来,沁心慌张的抬头,高大的身躯近在咫尺。
“你想干吗,你是不是又犯病啦!”
他肯定是有间歇性神经病,沁心歪着脑袋,欲要平躲过那只手的抚摸,却见男子已伸出了另一只胳膊,抵在墙上,把沁心整个环住。沁心紧张的要掰开他的大手,却突的发现,自己松开的手让怀里的花瓶顿时失了依靠,砰然落地。
“叭呲——”
摔了个粉碎。
沁心完全楞住了,她还么反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林作岩却笑的更浓了,不仅收回了禁锢沁心的双手,还连连后退了几步。
“这个瓶子价值一万大洋,现在你把它给打了,你说怎么办?”
呆滞的望着地上分散一地的碎片,这句话如雷贯耳,搅起了沁心的理智。原来……原来……他是在耍我!?
“你!”
脸气的煞白,沁心一咬牙。
“你说的没错,一个月我给你十块大洋,一万大洋,就是一千个月,你说这是多少年?”笑意昂然,黑瞳里得意的光芒刺的沁心脊梁发寒。这分明就是嘲笑,这分明就是咄咄逼人!这花瓶根本就不是自己故意摔烂的,是他叫她去搬,然后又对她……她为了躲避才会不小心摔了的!
这是阴谋!
“你!你怎么能这样,一千个月……一千个月……我一辈子也没那么长啊!”气的躲脚,他这是在开玩笑么?!
男子黑眸决绝,顿时一凛,缓缓出声,宛若阎罗召唤。
“对,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
[正文:第六十二章 无措的心]
书房的那日过后,戎沁心觉得越来越憋屈。现在她头顶着一万多块大洋的债务,分分秒秒都像有块巨石压在胸口似的。最让她火冒三丈的是,她的债务数额正在以接近九十度的曲线向上攀爬。
为什么呢?
譬如今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九嫂吩咐她把外面运来的木箱给搬进来,沁心不知道是什么,但也小心翼翼的把箱子给搁置妥当了。但半个小时后,九嫂便嚷嚷着说箱子里的东西破了!戎沁心赶忙过去一看,只见是一只碎的七零八落的翠色琉璃的麒麟壶。九嫂一字一顿的把这只名家雕刻的壶子说的是天花乱坠,沁心只觉得天崩地陷,她分明没有重拿重放它!
可它就是碎了,长一千只嘴巴也说不清。
接下来的日子里,沁心每天都面临着超负荷的工作,抹洗不停,根本再无力气想其他的事情。在她的‘小心谨慎’之下,每天‘打掉’,‘碰坏’,的东西虽然是愈加减少,但是已经是触目惊心的债务金额,使得她内心的忿然感与日俱增。沁心一直在忍耐,她不是傻子,那些枉加之罪根本是子虚乌有,根本是事先设计好的。就像那天的花瓶,分明是林作岩先逼人在先,她才会打破的!
一个星期了!
戎沁心大门都没有迈出去过,她白天被当奴役使唤,晚上像雕塑一样坐在林作岩的书房一角。自始至终,林作岩都不发一语的埋头做他自己的事,而沁心更是一句话都不愿搭理他。她在忍,她忍,现在自己是寡不敌众,孤军奋战,擅自撕破脸面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能忍多久,身体像烧了一把火一样,被委屈和气氛灼的生疼。
林作岩啊,林作岩,你真是气死我啦!
最初的一丝期望都破灭了,她本以为林作岩不杀她,便是说明他不讨厌她,自己与他至少也算的上是朋友,但如今看来这真是一厢情愿到可笑!
爆发之时,在戎沁心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千元的债务,她望着手上枯死的一盆盆栽,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它能值一千大洋。疯了一样的甩掉手上的盆栽,不顾九嫂和其他两位丫鬟的喝声阻挠,戎沁心气势愤然的推来了书房的门。
“林作岩!”
望着气势汹汹的女子面目狰狞的夺门而入,林作岩只是微微的抬起他的俊脸,似乎并不吃惊。
“坐吧。”
他一如既往的吩咐她坐下,只是沁心这次是忍无可忍,不再买账了!她一把甩上书房的大门,大步流星的走近书桌,一拍而下。
“啪——”
次声声势浩大,林作岩不能忽视的抬起双眸直视女子恼红的是双颊。男子眯了眯眼,里面似有浓重的愠色,他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子,对着他叫嚣起来,她不记得她欠了他多少钱么?
“你给我站起来。”
沁心寒着眼,冷冽的说到,仿佛这是命令。
“什么事?”
“你给我站起来,我不喜欢你坐着摆着一副泰然无事的模样!”真是令人气愤,他的霸道和锋芒就不能收拢一点么,非要把她给逼急了,他才甘心?
林作岩把愠色的目光稍稍敛起,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女子是真的怒了。他当然了解,她的倔强和韧性能挣脱一切面前的束缚,就像当初她从林家大院的婚宴上落跑一样。面对激昂的她,自己总是不能像平常一样,冷冽到底,遏制到底,她不像任何他所碰见的女人,不仅不会因为他的长相而倾心,更是对他的势力视而无睹。
缓缓的站了起来,林作岩发现女子的胸膛正剧烈的起伏着,她在憋着什么,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连眼皮都不曾眨下。双眸中耀出逼人的神色,她的埋怨那么明显。男子心疼的蹙起了俊眉,不自觉的深深凝望着她。
她真这么生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沁心只是攥着拳头,怒目而视着,望着一语不发的男子,她想,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他甚至就那么喜欢看到她难过,看到她受委屈,看到她走投无路?
“你真就这么讨厌我?”
咬牙切齿,沁心字字铿锵的问到林作岩。
“你就真这么怨恨我?”
眼圈好像有一点红红的,只是沁心再也不想对着他哭鼻子了,她委屈的泪水他看的多了,只是没有一次他把她当作一个朋友一样,理解她的无奈。他只是个霸权者,为了他不明所以的理由压迫她,奴役她,这种纠葛不断的日子,果真就像他当初捏着她下巴信誓旦旦说的一样。
——所以你一辈子都要和我纠葛,纠葛不断!——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让自己活在地域里没自由,没人权,还要永远欠他的?!
林作岩望着面前憋着动荡泪水的沁心,愕然发现她对自己的误解居然如此之深!讨厌她?怨恨她?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表现的这样的么?
瞪着惊愕的潭目,林作岩此刻第一次拥有完全震惊的表情,他从未想过自己对她的欲望,让她如此看待自己。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总是一个十恶不赦,欺霸于人的魔头?她难道一点都看不出,他不是真的要她欠他什么,只是希望有这么一条锁链,哪怕再微薄,再渺小,也能捆的住两个人的身心。
他林作岩,只是希望这个女子能在她身边,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
难道这也错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温情的目光,她看着他,从不会像他看着她。他那么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靠近他一点,哪怕一点点,但她却从来不!她只想离的越远越好,从未想过多待一秒钟。他才是最痛苦,最委屈的,最无力的,他没有办法,他想不出办法能让她看一看他。
他只有禁锢她。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沁心气疯了,奋力的跺了跺脚,面前的男子紧紧的拧着眉,望着她的目光成分不明,只是再也看不到先前的怒色了,只觉得沉重非凡。
沉重。
为什么他会感到沉重呢,如果自己没有看错,是什么让他压抑着呢?
自己又没有无理取闹,她在控诉,她在辩驳,她在质问,难道他就一点反映都不给他,按照他的性子,他应该勃然大怒,然后说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要玩死你,我就是不让你又好日子过才对!
但他没有生气,没有大声骂他,只是以沉重到让人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鹅黄色的温绵灯光嵌出一个忧伤的轮廓,男子只在她的一步之遥,柔顺的黑发和他的潭目一个颜色,只是这样的表情竟如此忧郁,令人不忍。
心,居然舒缓下来。
沁心低下头去,这无尽的沉默似乎令她的气势再也上扬不起,那样的神情似乎她才是罪魁祸首,她才是伤害人的那个!
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
…………
长长叹了一口气,林作岩别去忧伤的神色,转过身去。
“我不讨厌你,也不怨恨你。”
沁心秀目轻抬,偷瞥男子的背身,不自觉的竟蹙起了眉。
“你回去吧,我累了。”
仿佛又在隔的很遥远,两只飘在人生长流上的独舟,孤零的漂泊着。
无论我怎么用心,你都不能靠近我一些么,戎沁心?
———
戎沁心的脑子很混乱,她更不知道林作岩在想什么了。再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仿若行尸走肉,打扫的工作虽然仍然繁重,但她却再也不会‘打碎’什么东西了。
抹着大厅的茶几,一个缝眼一个缝眼的把灰尘扣出来,沁心却呆楞的把目光随便投在一处。
她好想洛舟。
真的,真的好想。
有的时候,在夜里,睡梦之前,她总祈祷上天能让她做一个关于洛舟的梦,那么这个夜也算是完美了。她好累,她的身心俱疲,很想洛舟温暖的肩膀能借给她靠一靠,用大手揉一柔她柔软的短发,用下巴蹭一蹭她光洁的额头。
给她一个鼓励而温暖的笑。
轻轻的歪着脑袋,趴在冰冷的桌沿边,沁心感觉眼泪又不停使唤的流了下来,饶过鼻梁,滑到桌上,一颗颗些小的碎在她耳边。
“叮咚——”
门铃声突兀的响起,戎沁心忙把歪着头摆正,她抹干脸上的泪痕,才不想给那个死男人看见。只是,现在才刚过中午,他不可能就回来了啊?
“是枫小姐啊!”九嫂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戎沁心支起身子朝门口瞄。只见一套着灰栗色风衣的女子正脱着脚上的靴子。
“谢谢九嫂。”看着九嫂接过自己的风衣,霓裳客气的点了点头。露出嫩白色的长式旗袍,婀娜而丰韵的身材一览无遗,戎沁心不免再次感叹多月不见,她还是这么漂亮。
“少爷现在不在,霓裳小姐就在那边等等吧。”九嫂一手伸出,恭敬的请枫霓裳正厅就座。一手又忙对沁心挥了挥,“沁心,去给枫小姐倒杯好茶!”
枫霓裳本是没注意到沁心,九嫂一唤,她定神一看,便也认出了近在咫尺的女子。戎沁心也不回避,只是觉得梢显尴尬,毕竟自己和林作岩无疾而终的婚礼还有自己对她莫名其妙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忘记的了。
“你……”
葱手最着自己一指,沁心忙嘿嘿傻笑了一下。
“是我,你先请坐,我给你倒杯茶吧!”沁心对霓裳的印象很好,在她心里,枫霓裳并不是什么粗俗的风尘女子,她娴雅,她高贵,她又有些神秘,引人入胜。
匆匆忙忙的端上一杯好茶,沁心看着女子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低头轻抿了一口。柔亮的卷发梳作一旁,女子另一侧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从上而下看,优雅的端坐的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静谧而温亮。
她像是一副乳白色的画卷。
痴痴的望着面前的女子,沁心竟然忘记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去继续擦家具了。
霓裳放下手中的盏茶,轻抬起头,却见沁心正以清澈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不免淡然一笑,说到。
“你坐下吧。”
一回神,沁心忙摇了摇手。
“不,不坐了,我会挨骂的。”说着便偷瞥了一眼旁边的九嫂。
霓裳随着她的眼眸也看到了脸色有些埋怨的九嫂,她却轻唤了一句:“九嫂,能不能让这位小姐陪我聊聊天,我坐这等林公子确实有些闷呢!”
九嫂一见枫小姐都开口请求了,也就应声到:“好吧,沁心你就陪陪枫小姐吧。”
沁心一听,心里很开心,不仅是因为她可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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