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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翔]恶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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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丝的失望,让沈世豪心口一颤,放下茶杯,眼光却瞟了瞟远处坐着的展云飞那一桌:“怎么,跟展云飞一处的那个……你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城东米行的金老板,他爹还是一榜的进士呢……一股子穷酸气,哼,怕不是瞧不起商贾,也还入了行当,没事儿装什么圣贤,结果还不是个无耻之徒——对,比气展云飞那伪君子,他不止是伪君子,还是个令人恶心的奸商!”若是换做旁人,云翔是绝说不出来这席话的,平常对了别人,就是说其人如何招他厌恶,至于原因,从来不说,可是……面对沈世豪,他却想说,要说,“这东西做生意,大斗进小斗出都是平常,四年前……闹了一场蝗灾,这家伙囤积居奇也就不算什么了,竟然……拿了发霉的稻米混了稻壳……按照一等稻子卖——真是好个圣贤的君子!”做生意,倒买倒卖。这样的手段谁也没胆子说没做过,但这人可恨就偏偏可恨在那天灾时候赚黑心钱——最恶心的,却是他还要装了君子样了——狠狠把茶杯剁在桌上,声音有些响。
是了,云翔最恨的可不就是伪君子么——沈世豪笑了笑:“怎么,就此断了交往?”
“恩,断了四年,直到云飞回来,才又有往来了。”反正那展家也与他无关了,展云飞愿意与这些人来往,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品了一口白牡丹,这白茶中的上品清茶,到口中便有一缕清香,悠悠扬扬,与那经过了烹炒的茶味又有不同——微微眯上眼,他此刻所想的却是如何去收购那些粮食了。
沈世豪知道他的心思——每当他眯上眼的时候,就是在谋划如何赚钱了——这小子,根本不会去猜度别人的心思,更不会去揣测别人的意图——显然,展云飞跟那个金学正,是在谋划什么,可偏偏他就没有半点的注意,怎能让人不替他担心?
“这几天……小心点吧。”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世豪也在考虑……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
“哼,有甚麽值得小心的?”云翔却不在乎,“我又不是小伢子,更也不是女人,还值得小心翼翼的做事?”说话时,他是正好忘了——那所谓真正危险的人物,恰巧就在身边——沈世豪耸肩一笑,这话,可是万万说不得的。
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世豪还是不放心:“那……明天你就不必自己出去收购粮食了——让天尧去不是更好?纺织场的事你还没弄呢,现在要扩大生产,不如……你去……去上海调查调查市场不是更好?”说是要把他支开,也是自己放手一搏的大好时候——这期间,彻底弄垮展云飞,免得夜长梦多。
“上海?”从没出过远门,也听人说起过上海的繁华,可是一想到那里的灯红酒绿,不知为什么会生出一股寒意——从心底往外扩散开来——是了,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多的就是人,而人,就是他最难接受的东西——可是,如若不调查市场,也是自绝命脉……垂下眼,云翔只能点点头,“好,那我就去趟上海。”
沈世豪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云翔的话让他放宽了心,等他一走,自己马上就要着手去应对展云飞一帮人了——对,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也是云翔做事狠绝,惹了那些米行的老板,可却也不算他的过失,换个角度来想,却是这小野猫自发的开始做上了那个叫做“垄断”的生意——是了,这种做法,虽然有点狠,偏偏不失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若是善后得当,恐怕……勾起嘴角笑了笑,世豪伸手招来了小二:“去,把温老板请来。”
小二急忙下去,可云翔却一边有点不解——一来是世豪跟温小秀之间似有矛盾,二来是温小秀似乎并非真的是待月楼的招牌,三来么……却是两人矛盾虽大,可是……似乎这中间又有什么古怪。
不多时,温良玉果然下了戏,带了一抹算计的笑意走了过来,打过招呼之后坐在了对面。
“云翔,我想……我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温老板,温良玉。”
☆、九十、劝说
九十、劝说
温良玉?
云翔一挑眉,不是说温小秀么,如何又叫温良玉了?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看沈世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温老板曾在京中谋生,也是一角儿,当时跟我也算有点交情——只是没想到,温老板避祸而走,这京城一别六七载,竟然在这遇上了。”世豪说得轻描淡写,可也是斟酌好久才这般跟他讲的——生怕因为云香的事情而让他误会。
“哦?”笑了笑,云翔对着温良玉点点头,“那……展某还真是失礼了,温老板可不能记我的不是才好。”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既然是世豪的朋友,那我之前还真是误会了温老板——也请你不要挂怀才是。”显然,虽然还是话中有刺,可却被几句话消除了敌意。
“至于温老板为何会改了艺名……我想……应该也是避祸所念吧。”其实,沈世豪也不知道他是为何会改名——如若说是避祸,那么远走他乡了之后,又哪里会被找到呢——何况……云香都嫁给了自己做小……即使是正对头也是自己才对。
“不……不是避祸。”温良玉摇摇头,“虽然是戏子,但是毕竟……西皮二黄跟黄梅调是不同的……现在唱黄梅……我也不想让京界的票友知道……所以才会换了艺名——这也是这一行当不成名的规矩——也有不改的,只是……”略显尴尬,自嘲一笑,“只是我放不下面子罢了——何况展二少也是无意的,在下又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接过茶杯,缓缓在手中转动。
沈世豪其实并不接受这个解释,不过……似乎为了达到此刻的目的,也只有暂时相信了:“那么……我想……其实也是我有求于温老板——云翔,这次去上海你一个人出门……我实在是不放心,温老板对于上海也算是熟悉,而且他又正好要去一趟……我想……这次你就跟温老板一同出去……如何?”
“一起?”云翔一愣,转而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可是这种被人当作孩子的照看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我会带上马队的兄弟的……”
“云翔,马队的兄弟是马队的兄弟——他们跟你可以一起要账,可以跟你一起收购土地,可是……他们总不能跟你一起调查市场,也不能跟你一起去谈生意——有些时候,他们也只是压场子的作用,而不能真的去台面上谈判——对不对?”
想要反驳他的话,可是云翔也只是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的确,他的那些兄弟,说好听了是兄弟,说不好听了就是打手——尽管自己也几次三番的想要他们学得斯文一点,可是……自己有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又哪里有立威的可能——于是……也就这样了,毕竟……都是一些粗野汉子,真拿捏了腔调装斯文……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也是这个道理——展二少,你的马队的确是难得的一条心,只不过即便是武装也比不过那些带枪的官兵,真论手头上的功夫……似乎也有点差了,收账什么的也还有用,真若是要实打实的做大了,还是要从长计议——而这一次我们去上海,应该跟他们的关系也不大——我在上海倒是有些不少认识的人,应该能帮上忙。”温良玉慢慢啜饮着清茶——一切也不过是还他人情罢了——沈世豪的人情,他温良玉不想欠。
这两人一唱一和,想要人不多想也难——可云翔偏偏就相信了——虽然他脾气不好,也愿意跟人唱反调,可偏偏……就是唱不起来了……不过……这么简单就接受了也不是他的性格:“那我自己去不行么——又不是没长嘴……我还不会问啊……”显然,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到最后几乎不闻……也不过就是顺了他那爱唱反调的毛病罢了。
这次,不止是沈世豪,连温良玉都别过脸去,喘了半天才把这满肚子的笑意压了下去——怪不得……怪不得沈世豪会给他弄得迷糊成这样——若非自己对男人没兴趣,恐怕……也很难不被他吸引……谁家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等干净?人……总是喜欢不同于自己的……尤其是……追求自己所没有的……瞬间,对于沈世豪的那股鄙夷……如今也化作了一点同情——这类情感,若是玩玩也就罢了,可真是当了真……谁先付出,可不就是谁最吃亏么。
“云翔,你听我说。”在桌下抓住他的手,轻轻揉按着,“上海不比桐城,那里的伪君子更是数不胜数——你最讨厌伪君子了,不是么?”他的手,在自己手里,慢慢的从僵硬变得软化,这种感觉……美好得让人眩晕——沈世豪承认自己有点找不到北了,人总是贪心的,他又哪里满足于一只手呢?只把一双眼盯了他,恨不得就这么把他刻到自己眼里心里。
脸上越来越热,手上却用不上力,云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从未感受过的热度,似乎……人也有点飘然起来。
“那……你不说话……就当是答应咯。”世豪急忙敲定,为免他反悔,又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腕。
“……”动了动嘴角,终究没能反驳他,最后也只好叹一口气,“那……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温良玉站了起来,“我先去准备下一场戏。”说完,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回了后台。
“怪人。”云翔撇撇嘴,又看向门口,“梓康……怎么没来?”
☆、九十一、罪魁
九十一、罪魁
“他出去跑疯了,”世豪仍不肯松手,“其实……梓康在上海的上学,你也知道……那边的西洋教育挺闹腾人的,我想……让他再去找个洋人先生好好学学……所以等上路的时候,他也跟上,好不好?”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撒娇的意味,听在云翔耳朵里,就好似给一根羽毛在身上轻轻划了那么一下——整个人都麻了,一时间,甚至忘了作答,只是盯着他看,盯得自己眼睛都有些发酸。
恨不得就这么抱住他狠狠咬上俩口才爽快,可偏偏不敢动作,沈世豪只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给自己的那股子邪火逼疯了——堪堪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吹,湿热的气息夹杂着难以言表的欲望,就这么不加掩饰的传达给了这心心念念的人:“云翔……”
嘣!
天知道,云翔几乎听到了在自己脑子里的那根线绷断的声音——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沈世豪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明白……可是……不能回应又不想失去……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无论是他的告白还是实际行动的明示暗示……头一天发生,只要过了一夜,自己就当作是不曾发生,睁开眼,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去,也就跟做了一个梦一样,不曾尴尬也不曾躲闪更也不曾应答他半分——以为这样就可以装作无所谓,可是……根本不可能!
感受到他绷紧的身子,世豪又把手就这么搭在了他的肩头:“怎么了?”
“……”没说出半个字,身子也僵着不动,可眼睛却是瞪大了,瞪得几乎要喷出火来——就这么瞪着他,似乎要让他及时退却一样。
“嘘——回家休息了,不好么?”反手拉起他,沈世豪知道,再在这里耗着,下一步就是不可收拾了。
“哼!”甩开他,云翔起身就走,根本不想再跟他废话——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安生,不如就不说,对,不说,不说还比说出来强——越描越黑!
还真是聪明了!
世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来——要是换了以往,他可不是马上就炸毛了?说不定就直接动起了手……不过……如今却只是羞恼而走,这……是不是值得庆贺?正笑着,却有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错觉——不,该是感觉,这才端起茶杯,眼角余光顺着那种刺人的锋芒而去——正是展云飞!
这展云飞双目几乎喷火,眉头皱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把下巴都绷到了一起,看起来十分可笑——是的,这个表情似乎在看什么仇人,可是……偏偏好像天下都对不起他一样,双眼泛泪,似乎又有多少委屈一般——真是让人不得不去收拾他——定下了计划,脸上的笑意也就越发的和蔼了,甚至端着杯子对着那展云飞敬了敬。
“展大少爷,那个……姓沈的,似乎……跟你弟弟关系不错啊!”金学正看着这两人暗地里较劲,虽不甚明白,却也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可……那沈世豪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像是个狠角色,倒是展云翔——对自己这个合作人还能发火——果然是不足为惧啊。
“哼。”展云飞没答应他,不是不想答应,而是不知道怎么答应——怀着同样的目的总是特别容易看出对方的想法,所以,他同样也是看出了沈世豪的目的,跟自己一样的心思,只不过……是更善于接近那个人罢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先到的,明明是自己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居然……居然……狠狠把被子掼在桌上,展云飞根本不顾飞溅出来的茶水是否烫到了自己。
“展大少!”有点担心,金学正急忙拍了拍他,“怎么了?”
“啊……没……没……”展云飞摇摇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大概……是有点心寒吧……”
“唉……可不是么!”金学正跟着点点头,“若是我自己弟弟联合起来外人对付我……我也是要这样心寒的——不过,大少爷,这君子手段固然是好,可是对付小人——又何必要君子呢?”
“可是……”
“哎呀,展大少爷——你不要‘可是可是’的了,”拿过他的茶杯放下,“这人固然是心善,可是也不能善良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展大少爷,你弟弟是你弟弟,可是……他现在跟你已经不是一个立场上的了,他要的是整个桐城的经济命脉——这一点上,咱们可是一般的立场了,难道……要他把整个桐城的商家都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好么?”
“不会的,云翔不会那么做的——怎么说他跟各位也都是朋友……”说是这么说,可语气却发虚得很,即便不关乎利益冲突,听了这样的语气,也要恼怒起来的,何况……金学正还是一个商人——一个跟展云翔有着明显的利益冲突的纯正商人,他马上截住了他的话头:“你可不要妇人之仁啊——这是不是朋友是一回事,被不被人迷惑是另一回事——我看问题就出在那个沈世豪身上——你看看他那样,京城来的大富豪大商人,怎么会看上咱们这小小的桐城?一定有问题!”
“……”展云飞没说话,他一直是不说的,不是不会说,而是不能说,解释多了反而适得其反,不说……却是最容易被同情的那个。
“展兄,就这么说定了——你弟弟,我也就警告警告他就算了……可是这个沈世豪……小弟我一个人可是对付不了的……不如……咱们合作?”
☆、九十二、绑架
九十二、绑架
“什么人!?”
昏暗的巷子连接着的是没有后路的高大院墙,夕阳的余晖一般不会照射到这里,婆娑的树影却被拉长了,投射在这狭小的空荡中,晚风卷带着落叶,显得有些落寞,却只是显得,这巷子,并不寂寞——三四个粗大汉子站在巷口,越发的往里推进。
“你们……要做什么?”往后退,慢慢退,云翔一手攥着下摆,另一手也握紧了——一对三,他根本没胜算,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住他们。
“做什么?”为首的汉子冷笑着,“等你去了‘那边’——就知道咱们哥们要做什么了!”手里拎着面口袋,在那里一晃一晃的。
“……”背后贴着墙壁——实在是退无可退,左右看看更是毫无脱身之门,甩下衣摆,云翔额头上也见了汗,“你们……不过求财——我给你们钱。”盘算着如何脱身是一,盼着有人路过是二,算计着是谁要自己的命则是三——他的脑子里一个个蹦过的,有这个对手有那个敌人,还有……曾经的合伙人——最后,停留在脑海里的,也只有云飞或者是雨凤了——难道……他们真的是不弄死自己不死心?
眉头紧皱——这个时侯,还是拖延比较靠谱些。
“不必多说了,展二少,我们想要整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正好还有人出钱——嘿嘿,即使东窗事发,也不是咱们兄弟的事儿!”一个颜色,另外两人就动起手来——一左一右,伸手就要抓人。
中间的空挡不大……云翔握紧了拳头,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对这正中间这个人撞去——略微偏了一点,不是为了撞倒他,而是为了能冲出去——果然,那汉子反射性的往旁边一侧,却马上反手去抓,也只抓住了衣角。
生死关头了,还管衣角?!
云翔死命往前挣。
衣衫破了就破了,可是……这命却是不能给人的——一个人倒还好摆弄,三个人……能逃出去就是本事!
“别让他跑了!”
“快追!”
“妈的!”
“孬种!”
是骂是咒,在云翔看来,都不重要了,此刻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一条巷子,看起来不深,可却好似怎么也出不去一样——到底怎样才能到头?!
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云翔,手脚上是比不过这几个就是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的粗野汉子的,才不过几步,肩头一沉,脚下一个踉跄,人就摔在了地上——却是那带头的汉子伸脚绊了他,另一个则是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
“我看你还跑!”落在最后的那个汉子赶上,一脚踹了过来。
身上摔得疼,可这一脚踹得更疼——云翔是气,气的是自己腿脚不够快——手脚并用想要挣扎起来:“你们到底要怎样?!”
“要怎样?”带头的大笑起来,一脚踩在云翔胸口上,“你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还不知道咱们想要干什么?”说着,抬起脚踹了他一下,“合作点比较好——省的兄弟们把你五花大绑的扔河里——到时候可不好受啊。”说时,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平白被人威胁,受人羞辱,这口气云翔是决不能轻易咽下的,“不是单单求财么——以前有对不住兄弟的地方,是我的不是,不过今天你让我走,我一定不会让几位赔本的!”想要扯出笑来,可真的是笑不出来——不管是谁,背后致使的这个人,他绝不会放过——绝不会!
“二少爷的手段咱们可是清楚得很——哼,你以为现在几句软话就哄明白得了爷几个?”带头的笑得越发嚣张,一挥手,扬了扬面口袋,“把他的头给我套上!”
三下五除二,面口袋罩上了云翔的头——这口袋里面还有些许面粉,该是用过的……但是面粉的气味有些发霉,绝不是展家米行更不会是郑家米行的货……桐城的米行,上上下下一共七八家……盘算起来,黑心的也不过三四家而已——只要不牵扯上展云飞,那颗脑袋还是十分好用的——口袋的大小……里面居然是双层……有了衬子的面口袋就能少装不少面粉……甚至可以先装发霉的面粉之后等面粉渗了夹层里再来装些还算看得过去的面粉……这样的作假……大约也只有……
金、学、正!
云翔气得直咬牙。
要是能安全回去,他非把这小人弄得倾家荡产不可!
看不见,却听得见。
手被缚,脚却在慢慢丈量着。
安安静静的被人推来搡去,云翔却是暗暗记着道——找出机会逃走,这才是最重要的,对,只要能逃走……
进了门,转了弯,过了桥,再进门……
脚下一停,就知道是到了地方。
“能不能先把这口袋拿下来?”感觉到有另外的人,云翔试探的问了一句。
“别耍花样!”还是那个带头的汉子,推了他一下,又把他推得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这位大哥,我反正也逃不了,戴着这东西,的确憋闷——闷死了可不太好跟你们上头那个人交代吧?”既然是金学正要抓他,那么就不会轻易的要了自己的命——哼哼,他敢动自己一根汗毛,这一家子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果然,不过片刻,自己头上的那白面口袋就给扯了下去——眼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可不就是金学正!
“展二少,怎么,别来无恙啊……哈哈……”金学正拿了鼻烟壶嗅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你——你看看,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呢……不过……你不顾桐城这商场上的道义……可让很多朋友们不爽啊……”
☆、九十三、虎穴
九十三、虎穴
“什么,你说他没回来?!”沈世豪盯着郑士逵,声音前所未有的凌厉——天色未晚就出了待月楼,而现在月挂西天还不回来,焦急、忧虑、担心,谁知道是什么心情——就是不能安生,“派人去找!快下去找!”连外套也不拿,倒是他第一个冲了出去。
郑士逵没说话,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只能叹一声——人啊……动什么不能动情,动了情……就有了弱点……只是……看看一旁摇头的梓康,他也只有无奈——孩子还小,能理解他爹的做法么……不管如何,现在,还是找到人最为重要——即使……他不觉得一个大活人,还是个成年的男人,就算出事,又能危险到哪儿去?!
还是派了人手下去,即使是把整个桐城翻了三个个也是轻而易举的,至于一个大活人,倒是不难找——郑士逵一一安排了,自己却抱起了梓康:“走,去睡吧。”
仍旧是摇头。
“梓康?”郑士逵一愣,在他看来,这个孩子其实是很可怜的——从小没娘,好在爹爹也算是疼他……谁知道……又横空杀出了个男人……一个……唉……原本以为真的是看中了他的才华才会有了交集……却没想到啊……竟然……这老板也是的,真以为一个借口能挡得住别人的眼睛——那份情意,浓得几乎化不开……怎么可能不被人看出来——唉……可怜了梓康……小小年纪的,没了娘就算了,连这个爹……也要舍了他了么?
“郑叔叔……云翔哥哥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小小的孩童,纵然是在泥淖里打滚,可是出自真心的言语却是不同的,颤抖的童音此时显得有些害怕——尽管他平时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那种性子,可现在,他只是个孩子,一个担心自己喜欢的人的普通孩子而已。
“你……”郑士逵一愣,或许……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而此刻,在一处破败的粮仓里,一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双眼被蒙、双手被缚的男子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周遭,寂静——寂静得让人窒息。
门,开了,吱呀一声,惊动了男子。
“谁!?”耳朵动了动,男子挣扎着坐直了。
“看看,这是谁。”是金学正的声音,带了些愤恨。
“啊……”一个惊叹,虽然只是一个音节,却让人认出了他——
“展、云、飞!”被绑缚的男子咬牙切齿。
“云翔!”冲过去,却不敢上前松开绑着他的绳子——展云飞就是这样站在他身边,看着。
“展兄,怎么样,小弟说话算话,可没对你这个弟弟动粗——不过就是警告了他一下罢了,要说对付沈世豪那家伙……嘿嘿……你可是要尽心啊……”金学正的声音响起,听的云翔恨不得要跳起来一拳打歪他的脸——挣了两挣,却没能挣动——这绳子,也太结实了!
“云翔,别动!”看他给绳子勒得肌肉都凸了出来,料想一定是出了血痕,“你听话……我是在帮你!”
“放屁!”双手被缚,可双腿还是自由的,一脚就对着说话的地方踹了过去。
“云翔!”没想到他还会踢人,云飞不由得一声惊叫,却是在惊讶他的不驯。
“哎呀,我说云飞兄,你看看你这弟弟……啧啧,还真是个爆脾气,”金学正摇摇头,“怪不得啊……你啊……我说兄弟,你啊,还真是太好心了!”刚把手抬起要打,却给展云飞拦了下来,“云飞兄?”
“金兄,不可如此,怎么说……云翔他是我弟弟……让我好好劝劝他……”推了推一旁的阿超,云飞这次可不肯自己上前了。
阿超是十分明白展云飞的意思的——一个眼神,就足够了——他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云翔拽了起来,只要这人双脚站起,且不站稳,就无法抬脚伤人:“你给我老实点!”
听出来是阿超的声音,云翔身上一绷——直觉浑身每根神经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即使怎么愤恨,怎么厌恶,怎么……恶心这家伙,可是……那拳头打在身上的感觉却不是骗人的,所以,出于本能,云翔僵直了身体。
“云翔……听话!”云飞一旁还在说着,他是要他听话,只要他乖乖听话……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他摘来!
“唉,你这弟弟我可是交给你了。”金学正摇摇头,“至于咱们合作的事儿……”
“金兄放心,展某人一定鼎力相助。”看了看还给阿超抓在手上的云翔,云飞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异样的快感。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展云飞竟然作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来——云翔真恨不得把他一拳头打死才算安心,如果……只是对付他,到也罢了,竟然还扯上了世豪——这展云飞,到底要做什么?一定要……一定要逼自己跟他彻底决裂才算善罢甘休是么?
可云飞却不知道云翔此刻所想,他只是要阿超把他带走,一路上遮遮掩掩躲着人,自己却是十分高兴,险些就要唱起来。
这条路,云翔十分熟悉——从那个破粮仓出来,他就开始记着路线,那个粮仓的位置以及附近的声音都确定了是金学正的米行后院,那么……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回去展家的路了!
“等等!”云翔忽然出声。
“怎么了?”云飞刚开口,却给阿超打断:“别耍花样!”
“那个……人有三急——你们总不能让我废在这里吧?”一耸肩,云翔貌似无辜,“至少……让我去解个手。”
☆、九十四、破庙
九十四、破庙
沈世豪恨不得把整个桐城翻个个——已经是一整天了……眼看天亮,可是云翔却仍是不见踪迹——这可怎么好?
找了一晚,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
颓然蹲下,沈世豪根本不顾自己是不是在大街上,一屁股坐下,靠上了一面高墙:“唉……”一声叹息,却是对云翔的担忧,也是对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而表现出的失望——是的,他对自己失望,连自己最想要护住的人都守不住,怎么能说不失望?
双手揪住头发,到底怎么才能找到人——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却根本不知道人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到底怎么办——霍地站起来,伸手抓住身旁的一个跟着找人的手下:“去,找人把展家老宅给我围住——不许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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