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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出名字的爱[bbc梅林同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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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你一般见识,”梅林浅笑着眨眨眼睛,“别往盘子里添肉大半夜的不给亚瑟吃这个——哦……水果可以来一点……”
猛然意识到自己貌似说溜嘴了,不过看样子厨娘只忙着献殷勤以至于全然没注意到他那个与当前身份格格不入的理由。端着盘子出去,在门廊里听到奇怪的响声——出于天然的好奇他本能地跟过去,晦暗的灯火中影影绰绰是一群骑士:他们并不像在巡夜,每一个人的姿态都显得鬼鬼祟祟。“嘘,有人,”那领头的突然示意旁人停下,他警惕地四顾,梅林就大气不敢出地躲在墙角,用余光瞥到那头领的轮廓似乎是莫德雷德——莫德雷德,预言——他想干什么!
“我怎么闻着一股饭味儿啊,”某个骑士哑着嗓子低声说;“我饿了,”另一个骑士不合时宜地接上了这一句——“都别做声好吗,”那头领果然是莫德雷德,“大家帮过我这个忙我一定会请你们吃好东西的可是现在,嘘,尽管可能只是个偷食物的仆人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另外记着你们是自愿陪我做这件事的……”
梅林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端着亚瑟的宵夜,再不回去牛奶就真的冷了:好在对方没有起太大疑心,他想还是尽快回去免得亚瑟又要闹孩子脾气。
可是莫德雷德究竟想干什么——
“MERLIN! For the God’s sake WHERE ARE YOU!!!”
亚瑟这记响彻整个城堡的呼唤估计是个人都听到了。只好放弃跟踪的念头回去见这个一刻没了他都会活不成的浑蛋——浑蛋?是啊,他才刚客气了没几天,还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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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亚瑟靠在一起吃夜宵,壁炉里的火烧得暖暖的,那光影把房间映得通红,牛奶的甜香溢满整间屋子。“这样真好,”梅林轻声自语着,亚瑟掰开一块馅饼喂到他唇边,他闭着眼轻轻吸气,而他的手就僵在那里——
“我还以为你会抽回去自己吃掉呢,”梅林看向他,漂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我本打算这么做来着,”亚瑟说,“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一脸馋样,不过今天你美得让我窒息……”
“这是什么话——”
窗外的警钟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来,亚瑟像是出于本能地丢开馅饼翻身下床,梅林麻利地为他穿好衣服两人就一并奔出门去:城堡里已然乱作一团,穿制服的穿睡衣的骑士们举着剑到处乱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亚瑟随手拦住一名骑士想要问个究竟;“大事不好啦,”那人甚至没看清他是国王,“听说有人跟王后偷情,在王后屋里被逮个正着,他见势头不妙就强杀出去了,死了好几个人——大家都猜他是兰斯洛特,但他跑了,还没抓到人……”
亚瑟听罢二话不说拉起梅林就奔向格尼薇亚的卧室。被杀死的骑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门口,依妮捂着脸恐惧地哀哭——王后倒是很镇静,她就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家正能望到的地方,像是在迎接死神的到来。
“王后,我需要一个解释——我说的是这些人命。”
“我留我的情人过夜了,”她却像在讨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我不晓得是谁人唆使这些骑士来多管闲事,害他们白送性命——他们深更半夜过来敲门,骂得很难听,并且声称要我的骑士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他们以我作为威胁,我的骑士情急之下误伤了这几个人的性命,我发誓他不是有意的。如果陛下要责怪请责怪我,毕竟今晚是我请他到这里来。”
“你还真坦诚,格尼薇亚,”亚瑟淡淡地说,“不过他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走,尽管卡默洛特不会有什么人真的敢伤害你,留你自己在这里面对我他似乎少了些担当。”
“是我逼他走的,”格尼薇亚面不改色,“毕竟出了人命,这不是儿戏。况且如果只有我们四个在这里商讨下倒是不妨,可当时我担心还会有别人在场——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唯恐天下不乱,嫉妒他人的功勋和荣誉,若留他只怕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你说什么‘我们四个’——”
“陛下其实心里明白,”格尼薇亚淡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葛哈利斯,我一直觉得你们与他不太谈得来:默默无闻的老爵士,看起来很忠诚实际心怀愤恨因为周围人都比他优秀——皮里亚斯,容易被流言煽动的年轻人,还不知道是非曲直就跟随众人群情激愤,到头来反伤了自己性命。我们之间的私事如何让这些人知道,毕竟您是一国之君,我的事传出去大不了我身败名裂,您的事情若公诸天下,只怕对谁都不好罢。”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陛下不必装糊涂了,那日弥撒陛下不曾出席,主教大人要求我去请您。我没忍心打扰您陛下,虽然很担心您太不节制会做坏了身子——我想这样的事情,且不说你我好歹名义夫妻一场,就算只是陌路生人,无仇无怨又何必害他陷入死地呢——”
随着她的描述亚瑟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但除此之外他不曾显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你说得不错,王后,”他的语调像他的神情一般平板而透着寒意,“这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您是一位称职的王后,我的女士,您的深明大义让我印象深刻,而作为君王请您相信我同样是个敢于担待的人,所以请王后放心,今晚的事情会过去的,我不会追查您的私人生活。至于舆论,请相信我会向群众证明您的清白。”
“那我们一言为定,陛下,”格尼薇亚冷静地与他握手为信,之后亚瑟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推着窘迫得甚至不敢抬起眼睛的梅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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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二十一章 既望(Ⅱ)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人擅作主张闹出今晚的事情,”亚瑟站在高台上,用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广场上衣着各异但都低头不语的骑士,“王后今晚的行程我是知道的,是我安排兰斯洛特到她房间与她讨论城中无家属女眷的安置问题以及如何对她们实施应有的保护。我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居心不良,竟然传播谣言迷惑群众,污蔑王后的清白,并打着道德的旗号唯恐天下不乱——恶语伤人,逼迫兰斯洛特爵士为维护荣誉做出伤及同袍的事。我想各位都该明白这个道理,不论王后做过什么,我尚不言,又与尔等何干。骑士们,我们身在卡默洛特,为我们爱的国家奉献奋斗,平等的圆桌将我们团结成一家人。一家人应当相互帮扶、相互敬重,相互信任而不是嫉贤妒能自相残杀彼此倾轧无事生非!我无意追查今晚事件的始作俑者,但请各位好自为之,并提醒诸位,茉嘉娜的叛乱尚未翦除,若我们自己先行便乱了阵脚,卡默洛特的大业将功亏一篑。”
他说罢转身离去,梅林跟在他的身后。他们消失在城堡中,留下一群骑士在广场上死寂地伫立——
“我真的很想知道,莫德,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当众骑士陆续散去加拉哈德才气愤地将莫德雷德拖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莫德雷德从来没见过他会这样生气,天使样纯净的眼睛里朦胧着一层厚重的雾水——“污蔑王后和兰斯洛特师父的清白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要指控他们还平白无故害死几条无辜的生命:他们就死在我的面前而我无能为力!”
“我以为……对不起加利,我以为兰斯洛特会解释他的行为,我以为他会告诉你他这样做是出于爱是高尚的……”莫德雷德不停地绞着手指,几乎哭出来又不敢放纵自己流泪,“我没让他们那么说,我只是请他们陪我去敲门,我是想由我来与他们对话的,我没料到他们在门外会喊那些恶毒的言辞……我不想害兰斯洛特,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为了他的爱情他可以抛弃荣誉抛弃所谓上帝而这并不可耻,因为我们无法证明上帝的存在但我爱你是真实的——”
“我知道你爱我是真实的,我也用同样的热情爱着你,莫德,但这与上帝不矛盾。上帝赞美我们纯洁的友谊,他不会因为你对我的友谊抛弃你——但是你真的不应该这样做,打探别人的私事是有违骑士道德的……”
“纯洁的友谊?上帝对人类无差别的爱!我真该让你看到国王和他的法师接吻,加拉哈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真的这么单纯还是在装糊涂!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可以选择接受我或者断然拒绝我的爱,但你为什么要无视它,你为什么要践踏我的心?如果你在真心待我的话!!”
“我没有装糊涂,亲爱的莫德,如果你要我出于友谊的一吻我同样会像国王给法师那样给你的……”
“嗯,谢谢你,加拉哈德,谢谢你,”莫德雷德就只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过不必了。我会等,等到你相信我们之间也可以存在那样的爱情,等到你肯为了这份爱情不惜一切,或者我再也不爱你了。加利,你会懂的,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懂这世上最爱你的不是上帝而是我——我等你明白——我等你。”
他说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喉头的哽咽。沉重地拍拍加拉哈德的肩膀继而凄凉地离开,空留下那金发的少年兀立街角,失神地望着天空,像个迷失在红尘中的天使般一脸茫然。
我们之间的……爱情?
——“莫德雷德。”
他只是不愿再强迫自己停止哭泣。躲在无人的墙角哭到头晕,好在天使没有跟上来:毕竟他不想总被最爱的人看到自己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所以他不想抬头,不想关心来者是谁,因那声音虽格外好听,敲在他耳中却只觉无比可憎。“你是来嘲笑我的吗艾默瑞斯?”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承认事情是我带的头但我本身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向一个白痴证明上帝的荒谬——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但我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莫德雷德,我只想说这样做不太好,”梅林一字一句地强调,“你可知道你这样一来将会为卡默洛特造成多大的麻烦——”
“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个麻烦,不是吗艾默瑞斯?事情已经过去了,国王已经澄清了事实,你又何必再来纠缠我——”
“我只是想警告你,不可以做任何不利于卡默洛特的事情,否则一旦被我发现,我必然会阻止你。”
“你为什么一定觉得是我在做不利于卡默洛特的事而不是别的什么人——艾默瑞斯,我们是同类,你有什么理由仇恨我!”
“我不是仇恨我只是……”梅林一霎间变得无话——眼前的莫德雷德像个被冤枉的孩子,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这双眼睛在九年前就曾让他动过恻隐之心,然而当他救过这孩子的性命,接踵而至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可怕的预言:预言说这个孩子将杀掉亚瑟,而如今亚瑟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如今的梅林已不比九年前,那时他觉得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一个因魔法被追杀的无辜的孩子理所应当得到保护。如今他也长大了,在残酷战争的洗礼中变得成熟,同样在某人关切的眼光里习惯了偏爱。抑或比起伟大的未来世界那人才是他真正不能舍弃的,从而如果有人可能伤害他的那个,他会宁可滥杀无辜——
也许这太严重了,但防着他总不错,因所有的预言都指向他:龙的话、水晶中的幻影,德鲁伊先知的警告——莫德雷德终将成为亚瑟的死敌。
离开他消失在夜色里,回到温暖的房间为亚瑟盖好被子。坐在他的床边彻夜无眠——他发誓他一定要将预言阻止,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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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一直对自己的行为怀有强烈的负罪感,尤其在那日为突出重围而误杀过几名骑士之后。他感觉全城的眼光都在指点他、全城的口水都在打击他——看啊,那就是王后的情人,虚伪的兰斯洛特,这么多年一直把自己伪装得如此圣洁,事实上他们偷鸡摸狗还不知道多久了呢——看啊,我们善良的国王竟一直被蒙在鼓里,亏他还当他是最好的朋友,还为他开脱——看啊我们的国王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何等雄才大略却竟然被兰斯洛特踩在脚下。这些流言越传越盛,即使国王出面澄清都不可弭止。他甚至不敢去见亚瑟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他:他那么信任自己出事还替自己遮掩,自己到头来却霸占了他的王后。
璀斯丹见他心烦就借给他一摞书供他消遣——闲来读书本是他做骑士之后再没改过的习惯,只这些天他一个字都读不进去。眼前摇摇晃晃尽是那日的场景,即使从前经历过的再残酷的战争也不会像那样可怕。鬼魅般的火光、剑上同僚的鲜血——那倒在自己长剑下的第一次不是敌人。反反覆覆地洗手,洗过一万遍也只感觉血迹洗不干净:从许多年前那怀抱梦想的青年到卡默洛特名扬天下的第一骑士,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憎恨自己。若非亚瑟他也许至今仍是微不足道的马夫,心里牵挂着一个飘渺的假象默默无闻地终老,他的梦想将一辈子不会变成现实,然而他却能安于天命,虽然遗憾,却绝不后悔。只如今,他在卡默洛特成为骑士,立下赫赫战功的第一骑士,武艺非凡谦逊优雅为人和善达礼知书,有国王的全部信任、有梅林璀斯丹高文珀西瓦尔一群推心置腹的生死之交,还有一个心爱的人——心爱的人?当年她遥不可及时曾那么美好,可为什么当成为现实后一切会变作一场噩梦。那些肌肤相亲的温柔固然甜蜜到让人窒息,只随之而来的自责又压得他不堪重负。有些美只适合隔一段距离去欣赏,正如哈米里亚那个磨剑喂马的少年从不曾想到名扬天下后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夜阑人静,一灯如豆,手中的希腊悲剧翻到尽头,英雄的鲜血将爱琴海染成赤色。如果生命能就此终结,那么一切也罢,然而既来这世上一遭,曾满怀拯救天下的梦想,他,兰斯洛特,从不畏惧死亡,却一定要轰轰烈烈倒在沙场强敌的铁蹄下,并用尽最后一线气力将那柄心爱的利刃刺透敌人的胸膛。
有人敲门,会是谁呢——他不想见人,只那愈发急促的叩门声一记记像打在他的心里。轻启门扉,外面的世界下雪了,一个披斗篷的身影站在雪里,冻得青紫的唇瓣上还挂着雪花——“格薇,”他拖她进屋,一瞬间心痛到无法压抑,“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现在全国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
“我不怕,”她却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冰冷的双手在他宽阔的掌心里微微颤抖,“你是我的宿命兰斯,如果今生不能与你在一起,我宁愿在外面的雪天里冻死。”
“你该待在你的城堡里,这是为你好,”兰斯洛特轻轻为她搓着手,眼睛里的心疼已然将先前的自责驱逐殆尽,“亚瑟为我们遮掩过这次我们都该感激他,他这样宽宏大度地不追究是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格薇,我真的爱你,但我也不忍心对不起亚瑟,没有他就没有骑士兰斯洛特。所以我们不要再错下去了好吗格薇,让我默默爱你就成,无需你的任何回报,而我们也都该相信亚瑟能够给你幸福,只要你肯用心去体会——”
“不是的兰斯,不是的,”格尼薇亚靠在他的怀中,一任两行清泪无声地肆虐却不闭上眼睛——“你抱着我,就这样抱着我——你看这样冷的冬天,外面下着雪,有人烤着温暖的炉火,有人却冻死在街头。每个人都想拥有前者的生活,但若让我回到那座见鬼的城堡我宁愿是后面那个。因为在那座城堡里,我看着窗外,雪花掩埋了整个世界,而我同时会清醒地意识到,着这座城堡的另一间屋子里一定有人像我一样在眺望。他抱着他的男孩,持起他漂亮的手拂去窗上的水气;他会对他说看多美,那些圣洁的雪花纷纷地落,晶亮得像是你会魔法的眼睛。他们真幸福,幸福得好残忍,每当看见他们的眼神交递我都会想,想到我明明也有一个心爱的人他却不能陪在我的身边。于是我变得绝望,绝望到一定要给自己找到一线生机,而兰斯你就是我仅剩的光明,哪怕就像飞蛾扑火,我宁愿被烧成灰烬。于是这些天我常在思考你究竟是太软弱还是太狠心,若你软弱为什么偏舍得丢下我,而若你狠心,又为什么不能索性不顾一切……”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而兰斯洛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倏然垮了。其实格薇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他是他们的朋友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他只是骗自己,这些年一直在骗自己,骗自己他的公主过得很好,骗自己亚瑟比他更能给她幸福——委实,他的公主不幸福,自己的犹疑不定不知让她受了多少委屈。有温暖的液体悄然坠落在格尼薇亚肩上,她回过头慢慢挽住他的后颈——窗外雪花纷舞,那像是谁人,碎落满地的爱。
—TBC—
☆、二十一章 既望(Ⅲ)
于是他实在不忍心天不亮就唤她起床,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恬然安睡,他知道这些个夜晚她从不曾睡得如此踏实。然而万一仆人们发现王后失踪了怎么办:前些日子的风头还不曾完全过去,这次若是再捅出娄子,怕是亚瑟也救不了他们了。只她睡得如此香甜,暗红的卷发垂在皎洁的香肩浑如倾出玉杯的美酒,淡红的唇瓣间无意识地含着他的名字——或许抱她回城堡才是两全之策,他思忖着,可这一班值夜的人是谁呢?最好是璀斯丹或高文,他们会直接帮忙加打马虎眼;莱昂和珀西也成,起码可以假装看不见——可万一遇到个不相熟的骑士呢,或者运气更差遇到那个不知为何想向自家寻衅的莫德雷德——还有被加利看到该怎么办。然而不论怎样都总比被人发现王后在这里过夜的强,毕竟他不想毁了她的名声。
——能不毁,尽量不毁。
简单地为她套上一件长裙,她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拥紧他。用斗篷裹着抱她出门,雪已经停了,但漫长的冬夜里他依旧戴月披星。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躲避着光线在城堡中穿梭——一队巡逻兵走过,他屏住呼吸,顺着墙角瞥过一眼,没看清,领头的好像是浅发色,上帝保佑是璀斯丹——
“兰斯?”
哦上帝,就算巡夜的真是璀斯丹你也不好在这时候醒啊——
“我们这是在……”
她显然发现情况不对,整个人当即清醒了。把斗篷给她披在身上,他放她下来——不论如何都得找机会逃跑。“是王后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他们果然引起了巡夜者的注意,“准是她与那个虚伪的兰斯洛特背着国王幽会,竟亏我们无可指责的国王还好心帮他们说话——”
“国王早该醒醒了,”另一个人说,“这么大顶绿帽扣在头上他还浑然不觉,要换做我早把那虚伪的骑士碎尸万段了。”“别傻了你们,还以为国王不知道,”第三个洋洋自得的声音止住他们,“他那么聪明的人,一直不吭声不过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他暗示过我看得出他的意思,他早想除掉那个人了:忌惮臣下功绩太高,当主子的都这样。都给我小声点,奥札那爵士,你赶紧去通报陛下,我们剩下的人要小心谨慎,捉奸捉双,别让那兰斯洛特再逃跑了还白白丢掉自家性命。”
众人纷纷附和,称赞那人言之有理,兰斯洛特于是知道自己这回怎样也跑不掉了,因为这群狡猾的骑士尽管如影随形却总在躲着他——他总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却苦于身边有王后在尤其是,他再不想杀死什么人。亚瑟一脸不情愿地被那叫奥札那的骑士带过来,梅林跟在他身后——领头的一声令下,他们藏身的地方便被围个水泄不通。
“奸夫淫/妇,快出来向国王认罪——”
“请注意你的措辞,麦利格朗斯爵士,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王后。”
“都什么时候了还需要装模作样,”这个声音却来自身边的格尼薇亚,“冷冰冰的礼貌——走罢兰斯,出去就出去,我们怕什么。正是我们亚瑟,你也不用费尽心机导演你的好戏了。你以为把事情全交给手下办就可以免去你的罪责吗——请记住我们的约定亚瑟,如果你敢走出那步棋,我就敢让你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格薇,别这样……”
“你在威胁我吗格尼薇亚?”亚瑟的语气中登时带了寒意,“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没有得寸进尺,是您先越位了。您暗示过别人您想除掉功高盖主的骑士,这是您早设下的埋伏不是吗?别以为我没听到,‘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大鱼上钩了——”
“既然阁下这么乐于上钩,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不是吗——守卫,依国法处置。”
周围的骑士们正急不可耐,闻得国王下令便一哄而上。麦利格朗斯一脸得意的神色、亚瑟铁青着脸走开,而梅林略带愧疚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梅,你说为什么她会那么看我,”回到房中掩上门,亚瑟才彻底放开自己痛心疾首地喟然长叹,“谁说我放长线钓大鱼,还有什么忌惮兰斯功高盖主——她为什么会相信这种话、这明明就是恶意的离间,还是……好罢梅你说我真的会让人想到那里去吗?亲爱的抛下我们的感情你说实话我真的是个嫉贤妒能的人吗……”
“别傻了亚瑟,嫉贤妒能的是那些骑士们。他们自作聪明,以为靠这种方式能够一举两得——你想兰斯本是平民出身,因为功勋卓着而成为卡默洛特的第一骑士。对此不满的贵族估计大有人在,他们猜想如果能够因为这种事立功不仅能除掉兰斯还能增加你对他们的信任,殊不知……”
“所以兰斯不能就这么死了,”亚瑟突然起身一把扳过梅林的肩,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兰斯必须留在卡默洛特,我不能治他死罪,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不能让那些虚伪而别有用心的人得逞。况且若伤了他那些人下一步就必然把矛头对准你——他们一定会这么说,说平民出身的人到头来总是不可靠,而如果兰斯没有资格、我的你就同样是没有资格的,这样我们所苦心建立的一切、我们所崇尚和认同的一切也都将被彻底否定——”
“我们不会让兰斯死的,放心罢亚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梅林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灰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疼爱满是真诚,“而且我们也不会让他伤心的不是吗——我们好容易才建立起这样的一套准则,崇尚自由与民主、崇尚友谊崇尚为高贵的理想献身,崇尚圣洁与无差别的爱。这是我们为共同的阿尔比恩做好的第一步,我们刚刚见到它的光芒覆被我们的人民我们的疆土,又怎么可以亲手破坏它……”
浅浅的吻印上双唇,亚瑟闭上眼睛开始细细体会那种温柔的摩挲——那全然不似往日的火热缠绵,却让他迷恋到脱不开身。由梅林主动的接触总是很温和、很细腻,像清沁的海风可以安抚一片受伤的灵魂。他不由开始试图将自己的爱传递过去,小心地打开他的下颚,他轻轻推却着,清俊的两颊逐渐涨起一片酡红。“别这样亚瑟……”他推开他,将那种亲密而充满暗示的姿势替换成简单却温暖的拥抱——“我们在谈正事,”他轻咬着他的耳垂柔声说,“别跑题亚瑟,我刚才说到,我想我们该去找璀斯丹,他那么聪明,我们一起商量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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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说可以这样,”来到国王卧室的璀斯丹看样子早已胸有成竹,“你号称判王后火刑,由高文和我负责执行;判兰斯斩监候,待行刑当天早上梅林去牢里把兰斯放出来,让他直接冲上刑场救下王后。我们佯装不敌放他逃走,然后我会安排他们去法国躲躲风头,后面的事避过这一阵再说。”
亚瑟点点头,璀斯说这事一定保密,否则就演不真了——连高文都要当天告诉,因为怕他那张碎嘴捅出娄子。于是三人各自不提,第二日的宣判看起来更像是亚瑟在平息众怒,作为君王他甚至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卡默洛特即将失去一名最得力的骑士有些人却这么开心。
“你也许应该表现得受挫一点亚瑟,”梅林趁众人不注意时在他耳边小声说,“因为你每次被背叛时都是那样子的。”
“可是兰斯没有背叛我……”
“在众人眼里他背叛了你,亲爱的,如果不在状态可以想一下当初茉嘉娜反叛时你的心境,或者干脆我跟兰斯跑了……”
“你敢——”
“请陛下容我说一句,”打断他们私语的是跪在厅前的格尼薇亚,她面色惨白如纸,眼神却冷静得可怕——“在临死之前,我想向神父做一次彻底的忏悔。请陛下答应我最后的请求,不论是我去教堂、还是神父屈尊到我监中,我都将表示感恩不尽。”
“可是……”亚瑟本能地开始犹豫:自从与格尼薇亚撕破脸他最怕听到的一个词就是“神父”——“这是你应有的权利,我的孩子,”同在现场的大主教却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我将去监中倾听你的心声,愿上帝宽恕你。阿门。”
“嗯,临终祈祷是每个教徒都应享有的权利,”亚瑟的语调突然就变得疲惫而心不在焉。宣布宣判结束,他转身就走,梅林大步流星地跟上,说亚瑟你怎么可以答应她呢,她说出那件事你怎么办——
“我只担心我会失去你,”直到这时强烈的挫败感才开始袭击亚瑟,他就很绝望地抱着梅林,像个死守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杜布瑞克才不会公开判我的罪,我太了解他了——他只想通过这件事让我完全认可教会的权威。在我父亲的时代教会一直不受官方重视,到我时我就像解禁魔法一样解除了对教会的压制,这你知道的——我本以为民众的信仰可以与我所笃信的价值并行不悖可是现在……还有格尼薇亚,她根本就不爱我而我哪里做得对不起她——我有我的生活她也有她的,她为什么就那么愿意看到我心碎的样子……”
“我去阻止她,”梅林身子猛地一僵,推开他的王子他就飞也似的奔向地下的监牢。没有人能拦阻卡默洛特的大法师,他一路疾行,挡在路中间的狱卒都被推开——在收押王后的监室门前停下,清冷的光穿透天窗千丝万缕地滑落。格尼薇亚面无表情地站在光影之中,而穿僧袍的大主教怀抱圣经,面对着她,在胸前虔诚地画过一个十字。
“你敢向主发誓方才所言的一切都千真万确吗?格尼薇亚,因为你控诉的罪名一旦成立,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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