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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天堂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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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倒吊者
“两勺盐……噢我的上帝!”莎拉把菜谱放在一边,有些手忙脚乱地用锅铲翻了翻飘出一些焦味的菜,她在这个时候就尤其想念擅长烹饪的林肯,不过她虽然不擅长,但却比她的丈夫好上许多。
在煮饭的时候才能特别显出林肯和迈克尔不是亲兄弟,林肯拿起锅来得心应手,而天才迈克尔最多只懂得怎样炸掉厨房。
她想起迈克尔用炒菜时,烟直接窜上天花板熏黑了一整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用锅铲把焦掉的部分切掉,莎拉又拿起了菜谱,快到圣诞节了,她希望能给自己的女儿和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的丈夫做一顿大餐,她并不多问迈克尔去了哪里,多年以来,除了有一个女儿,他们之间比起恋人的关系,更像是彼此都互相看重的至亲。
迈克尔脑中的肿瘤一直是她们之间无法忽视的大问题,迈克尔有时会流鼻血或者昏迷,最近这种情况似乎更频繁了一些,每次都让莎拉十分痛苦与自责,仿佛丈夫的疼痛是她的责任。而迈克尔似乎察觉到了,不舒服时就时常找着借口不在莎拉与女儿莉莉面前出现,他不愿意让莎拉痛苦。
她们的女儿莉莉正在外面听家庭教师上课,那个叫格瑞丝(Gracey)的女孩教的很认真。模模糊糊的声音穿过了厨房的门。
“是的……看……二乘以二……”
“…………对……”
“………………”
看起来课程到了尾声,而她的大餐也准备到了尾声,莎拉就笑着推开了厨房的门,正好赶上莉莉的家庭教师在收拾桌上的课本。
“嘿,莎拉。”老师并不叫她斯科菲尔德太太,莎拉曾说过认为它太过生疏,“下周是圣诞节,看起来我没有办法过来了。”
“那么,看来我们的祝福要提前了。”莎拉拥抱了这个可爱的老师,“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莎拉!”老师亲吻了莎拉的脸颊,又吻了一下莉莉的额头,带起一包书离开了。
莎拉笑着目送她走出门,然后转身对莉莉说“去洗手,宝贝,我们准备吃饭了。”
“但是……”莉莉看起来并不想吃饭,她只是盯着窗外,人们早早布置起了院子,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彩色灯泡,一闪一闪的十分吸引人眼球。
“怎么了?”
“……没什么。”莉莉垂下了脑袋。
莎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下就懂得了她的女儿在想些什么,她咳嗽了一声“嗯…虽然该开饭了,但我忽然想起来,要出去买些东西……”
“真的,Mum?”莉莉信以为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了,去换衣服吧小姑娘,我们得早些回来。”
“Mum,我爱你!”莉莉蹦蹦跳跳地去换衣服,莎拉则走进厨房,把菜用保鲜膜包了起来。
莎拉所住的城市有些偏远,而且不大,但是是座历史悠久的小城,建筑大多是中世纪的欧式风格,尖顶、罗马柱与雕像让这座小城看起来十分浪漫。
而现在,窗户上贴着的那些穿红夹袄的圣诞老人与红鼻子的驯鹿,让整个街道都变的更加可爱起来。
莉莉正在用手指无比认真地描着一家店铺门口的一朵银白色雪花,她看起来很开心,莎拉也轻松地笑了起来,坐在一旁看她。
店主推开门时发现了这个小天使,他笑着蹲下来,用一只毛绒绒的泰迪熊蹭她的鼻尖“你在做什么呢小宝贝?”
“我在画画,叔叔。”莉莉用手指比划给他看。“它叫什么名字?”莉莉指着那只熊。
“它是泰迪熊,喜欢吗?”
“喜欢。”莉莉点点头,回头看着她的妈妈。“我想买下她,Mum,圣诞礼物我想要这个。”
“圣诞节那天你会得到另外的惊喜的,宝贝。”莎拉微笑着,在包里翻找着自己的钱包。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与平和。
——只是一瞬间。
莎拉感觉到不舒服,似乎有人用令人毛孔悚然的视线望着她,与迈克尔和“公司”作战的那几年,让她变得对这种视线非常的敏感。
莉莉还在不远处高兴地与店主讲话,看着女儿莎拉只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因为猫女,她对“公司”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感,万一是公司的幸存者……莎拉不敢想下去,急忙上前牵住莉莉的手。
“Mum?”莉莉奇怪地望着她,莎拉牵着她的手里出了一些冷汗。
“嗯,莉莉。”莎拉用另一只手将头发往后梳理了一下,希望自己不要笑得很僵硬“我们下次再来买好吗?Mum忽然想起些事,我们现在必须要去一趟林肯叔叔家里。”
“好吧……”莉莉不舍地望了往那只棕色的泰迪熊,但还是答应了,她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
莎拉紧紧牵着女儿的手,假装没有事的样子在街上走着,一边观察着到底是谁在盯着她们。
而结果令她感到恐惧,对方似乎不止一个人,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冲迈克尔来的,自己丈夫几年前的演的那一场戏,应该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才对。
她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和莉莉坐了上去,快速报出了林肯家的地址,眼神却不停注视了后照镜,她的焦虑感似乎影响到了莉莉,让她现在变的非常安静。
开了一段路之后,的士司机开了口“太太,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后面那个黑色的车子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莎拉抱紧了女儿,摇了摇头,“Mum……出了什么事?”莉莉埋在莎拉的怀里,闷声问道。
莎拉用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莉莉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母亲,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浅绿色眼睛,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
她闭上眼睛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宝贝……”
莉莉乖乖地任由她吻着“Mum,怎么了?”
莎拉紧紧地抱住了还十分幼小的女儿,“莉莉,你记得林肯叔叔家在几号吗?”
“记得……”
她从包里掏出钱,全部塞进莉莉的口袋,想了想,又解下胸口的项链戴在莉莉的脖子上,“下车以后就一直跑,不要停,去林肯叔叔家里,他和LJ哥哥会保护你的,让他们马上带你离开这个城市,先不要打电话给你的爸爸。”
莉莉很害怕,但她身上有着与她父母一样的坚强,她认真的点了点头,“Mum,你不是和我一起去吗?”
“妈妈现在有一些事……和叔叔一起等我好吗?妈妈会马上去找你们。”莎拉望着她的女儿,忍不住又亲吻了她的额头,她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莉莉……你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最聪明的宝贝……”
她知道身为一个母亲,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司机先生,麻烦这个路口停车。”
“记住Mum和Dad都爱你…宝贝。”莎拉最后望了一眼她的女儿,在女儿不舍的眼神中坚定地关上了车门。
她看到那辆车犹豫地跟了的士一段就停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转身逃跑。
这个城的小巷很多,莎拉并没有全部走过,她这时非常希望她有她那工程师丈夫的记忆力,这样至少她会把走过一遍的路全部记下来——这样就不会愚蠢的跑进一条死巷。
她本想往人多的地方跑,但她错误的估计了路线,当她想要转身换一条路线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迟了,她看到大约有五六个男人慢慢地在她的四周排成了一圈,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戴着黑色的面纱穿着黑色的短袍。
巷子很黑,阳光只照射到了部分的地方,莎拉站着的地方则是大片的阴影。那些男人们看起来就像电影中的异教徒,他们围成了一个奇异的五角星形状,而她是被包围着的祭品。这个想法令莎拉又出了一些冷汗,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唐克雷蒂医生,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对方先开了口,其中一个身形偏胖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特意拉下了面纱,让莎拉看他的脸。
那是一张很胖的脸,但是布满了可怖的疤痕,莎拉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没有认出来,但是却不敢轻易说些什么。
胖男人却好像忍不住了,他像念着某种古老的符咒一样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我是Manche(芒什),Manche,Manche。”
即使听了名字,莎拉也并没有想起来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但她感到如果自己不说知道的话会非常不妙,所以她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想起来“原来是你!”
芒什却忽然愤怒起来,他的语调变得尖锐而激动“你不记得我了对吗?嘿是啊,有谁会记得我呢,我那个可爱的堂弟,噢还有你的小情人,轻轻松松的翻到了墙的那边,只有贝里克…贝里克倒是记得我呢,还来揍了我一顿,他还给我唱了一首歌呢。”
芒什说着就唱了起来“瘦哥哥翻过墙去,胖弟弟掉下墙来……”他的五音不全,唱起就像被在拉被据坏的大提琴,在湿冷的小巷里显得格外诡异。“事实上,医生,在他们翻过墙以后,我帮过他们,他们都逃跑了,所以我过的不太好,那之前我从来不惹事的,我知道自己很没用的,我猜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不好,你看,你一定没有被大家一起在身上割掉几块皮,再被塞进洗衣机里,嘿,他们多喜欢看胖子被塞进水里的小把戏啊,我的血和肉块都被洗衣机搅和在了一起,他们就笑着夸奖我是名副其实的洗衣房芒什了,有几次来的。”
芒什好像数得格外的有兴致,他用嘶哑的声音拖长了调子“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
他的伙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尖叫了一声,好像忽然醒了过来“唐克雷蒂医生,遇见以前认识的人真是太开心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经事吧,你亲爱的丈夫,斯科菲尔德去了哪里?我们在这里守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找到我堂弟的好哥们。”
莎拉的心猛的一缩紧“我不知道,先生。”
“你不知道?”芒什笑了起来,好像莎拉说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噢伙计们,医生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哪里了。”其余穿黑袍的男人没有说话,他也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医生,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丈夫的,只是想要他帮一个小小的忙。”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离婚只是时间的问题。”莎拉对他说。
“我看过斯科菲尔德的好多新闻,他不仅逃出了狐狸河,还逃出了索纳。”芒什好像没听见她说了什么一样“我只知道他…我亲眼见过他的计划……他一定能救出我们的主人……”
“谁是你们的主人?”莎拉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藏在背后的手中紧紧握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小刀,那是她长期流亡生活后养成的习惯。她暗暗扫视着那些黑袍男人,想要拖延对方的时间。
“噢,好问题,唐克雷蒂医生。”芒什的表情瞬间变得充满了崇拜“他是我们的真主,你们这些人都看不到,那些该死的家伙……把他抓进了监狱里…他会惩罚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混蛋,切开他们的喉咙…五脏六腑…所有一切…永远让他们消失……我们的主怎么能呆在那样的地方!”
芒什的话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显得颠三倒四,但莎拉至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并不是“公司”的人,但芒什他们的样子太过奇怪,亢奋而又神经质,仿佛做出什么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迈克尔演的戏对他们无效,是因为这群疯子根本不在乎!如果迈克尔真的死了,她完全不怀疑这群疯子会为了那个所谓的真主去撬开他的坟墓。
“但是我没有办法找到迈克尔……他只说过…好像说……要去悉尼……”莎拉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眼神继续游离在几个男人之间,她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可怕后果。
“悉尼……”芒什回头与他的同伙交流,注意力暂时离开了莎拉,莎拉抓住了这个机会,狠狠的冲向“五角星”的其中一个角,将刀子狠狠□男人的小腿里,她准确的划开了男人的跟腱,她确信这个男人一段时间内都无法走路。抽出刀子后她感觉血溅满了手,却不敢低头去看,转身连忙向巷子外跑去,她有很多事要做,首先需要去打电话给迈克尔,让迈克尔暂时不要回来这里,然后……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枪响。
莎拉感觉到十分讽刺,她甚至可以准确的说出,那颗子弹穿透了她身体的哪一个部位——那是个让她能够立刻就死去的地方。
“医生,如果你能够找到斯科菲尔德,我还不会…毕竟你是个好人……”她渐渐听不清楚身后的芒什在说些什么,只是隐约记起有人曾说过,人在死后,视力还能够保持九秒钟。
莎拉深深地望着高巷外的一小片天空,那里有着很浅的颜色,就像她丈夫美丽的灰绿色眼睛。
她微笑着,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芒什,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主人进了监狱?”其中一个黑衣人忍不住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芒什回答。
五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动作熟练地将她的尸体拖起,从包里拿出一瓶红色的不知什么动物的血水泼到了她的身上,将她的全身都浸的通红,而后掏出铁钉,将尸体倒立过来,双手与双腿分开,分别钉在了墙面上,而芒什用血水在旁边写上了“Elohim”。(希伯来文:天主)
黑袍男人们纷纷虔诚地下跪,嘴中默念着不知名的古老咒语,低沉的声音碰撞到了墙壁而回荡在充斥着浓重血腥味的小巷中中,尸体被牢牢地钉在了墙上,看上去就像一个诡异的猩红色五芒星。
*塔罗牌中【倒吊者】表示:牺牲。
*Elohim:旧约中出现的“天主”,如今不常被提及。
*芒什:狐狸河里的洗衣房小胖,逃狱小组人员之一,但是从高墙上掉了下来,最终没能逃出去。
☆、【二】决定
林肯自顾自地在迈克尔家的冰箱里掏出一罐啤酒,然后坐到了沙发上,面对着背对着他准备午餐的莎拉开口“怎么了?”
莎拉连头都没有回,说“Linc,打开桌子上的袋子。”
林肯只看了一眼,不相信一般将纸整张抽出来又看了一遍“嘿,莎拉,你在开玩笑?”林肯抖了抖手上白纸,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Linc,只是以防万一,这只是以防万一。”莎拉洗了洗手,在林肯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几年过得太平静了,我总感觉有些…你知道,迈克尔和我们惹上的家伙都太多了。”
莎拉的语调很轻,但说得很认真“Linc,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把这张东西交给他,告诉他,不要再去为我报仇。”
林肯有些烦躁地抓了抓他脑袋上刚长出来的短发“莎拉,这不可能,你是我弟弟的妻子,是我们的家人。”
“Linc,你知道我刚开始和Mike认识的时候说过什么吗?”想到过去的回忆,莎拉的表情变的更柔软了一些“我认为他是这个监狱里我唯一能够影响到的人,他一直都是个好人。”
“Mike已经为我们做了他所有能做的,我希望他……至少剩下的日子里,能够平安地和莉莉度过。”莎拉说。她不愿意迈克尔再为她涉险,她的丈夫实在是太过温柔,人生中的一笔一划似乎都算得清清楚楚,莎拉为他开枪,他就替她坐牢,林肯因他入狱,他就毫不犹豫地亲手毁了自己的未来去救他。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的。”
“我不希望再有一次Mike一个人站在电箱前,而我却只能够站在高墙之外。”莎拉真诚地望着林肯,用她那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温柔的浅棕色眼睛“你会答应我的。”
莎拉将手轻轻地放在林肯的手面之上。
“因为我们都一样的爱他。”
……
警察局联系不到迈克尔,就通知了林肯来警察局领回莎拉遗物,林肯从警局出来以后没有回家,只是蹲在大门边上抽烟,警局里的兄弟似乎都很有人道主义精神,来来去去的走动也没人说林肯扰乱公务。
他没有想到莎拉的话会这么快得到应验,他现在甚至没有勇气回家见莉莉,那个女孩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还在一直问她的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林肯烦躁的把烟在墙上碾灭,而该死的他要怎么和自己的侄女解释她的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随即他想到了他是除了莎拉外唯一知道迈克尔通讯方式的人,他还需要通知他的兄弟这个消息,这种情形几乎与几年前重叠,林肯无比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但这一次,他仔细辨认过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那确实是他们都熟悉着的那个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他弟弟的美丽妻子,是真的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
接到自己的兄长的电话的时候,迈克尔正在开车返回家的路上,他们发生了意料之中的激烈争吵,迈克尔认为林肯的话十分荒唐,林肯也不肯退让一步,他坚持不让迈克尔涉足这件事,只说这是莎拉最后的心愿。
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多年来他们摩擦不断,他与林肯确实有着很深的感情,却在各自的分歧上越走越远。
“你听我说……”
“是的是的我在听。”迈克尔将手支撑在车前盖上,用手指揉按着太阳穴。
“我会处理这件事,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去陪一陪莉莉,她需要你。”
“Linc,你的意思就是莎拉被人害死了,然后我就应该什么也不管乖乖的回家去睡觉?”迈克尔狠狠踹了自己的车一脚,汽车的防盗报警器立刻发出了尖锐的鸣叫,他感觉他简直要笑出来了。
“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
在迈克尔与林肯争论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话题又一次地绕回到了这个原点,他们试图说服对方,但都失败了。迈克尔将头深深埋进手肘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Linc,她是我的妻子。”
电话那一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他们兄弟之间很少有这样沉默的时候,在人生的前半段路程中他们多半是吵架,在一起扭打,然后和好如初。一直到迈克尔以为林肯已经挂断了电话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从七岁就开始用拳头和人说话的男人,用着也许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这样示弱的语气回答他。
他的哥哥说,“但你是我的弟弟。”
在迈克尔刚进狐狸河监狱的时候,苏克雷曾经问过,为什么你这么急着要见林肯·巴罗斯。他给了和林肯相同的回答,因为他是我的哥哥。
这种感情早已与无关血源,深深刻入了林肯·巴罗斯和迈克尔·斯科菲尔德的每一根能够跳动的神经之中,直至死亡都不会消退。
他们同样恐惧着衣柜中那些真实地窥视着他们的怪物,却愿意为对方亲手去推开下一道的门。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所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迈克尔知道他与林肯最终可以互相谅解,但他们如出一辙的执拗却让他们永远无法向对方妥协,所以迈克尔和他道别,然后挂断了电话。
迈克尔打开车门坐回车里,独自仰躺在宽大的座椅之中望着车顶,有一段时间内他的表情都显得很茫然,看起来似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汽车的报警器依旧在撕心裂肺地鸣叫,震的人的脑袋嗡嗡作响。
然后他的视线向下移,看到挡风玻璃下放着的那只天蓝色的纸鹤,那是莎拉送给他的,比例有些不协调,女医生在这方面似乎并不灵巧,纸鹤的身子显得比翅膀还要圆胖。
迈克尔想起林肯最后说,莎拉不希望你为她报仇。
他拿起纸鹤亲吻,却发现有眼泪沾湿了它。
…………………………………………………………
对于侦探马洪来说,迈克尔是他人生中除了他亲手杀的第一个犯人之外影响力最大的人,甚至于现在,辞去工作搬到了自己开的侦探所中,他的办公室墙上仍然钉着迈克尔的个人档案。
并不是因为还感觉他是一个罪犯。马洪站在迈克尔的档案面前,照片上的青年相貌端正,表情带着几分冷漠,马洪伸出手,却在隔了几厘米的地方停住,隔着空气描绘着青年的名字。
Michael Scofield
而是因为,这是他的镇定剂。
奇妙的,每当马洪陷入案件的漩涡之中无法找到头绪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这个高智商的罪犯。
于是那时他会坐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就像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在脑海中勾勒出青年的模样,幻想自己就是他,并使用他的思考方式思考,这能够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扣扣扣。”他的助手、他的现任妻子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马洪过去从不让他的前妻潘靠近他的办公室,但兰不一样,他们共同工作了许多年,她了解迈克尔对于他的丈夫来说有多么特殊。马洪放下了他举起的手指,一瞬间觉得有些尴尬,他有着恩爱的妻子,却挂了张罪犯的照片在办公室。
兰似乎看穿了丈夫的尴尬,笑着走过来,同样望着档案上青年的照片“相信我,马洪,我比你想象的更加感激与爱他,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我的丈夫就不能够有今天。”
“是的,我们都感谢他…”马洪站起身来,轻轻从身后抱住了他妻子的腰,他的前半段人生充满了各式各样无法挽回的错误,但苦痛与悲伤终将被时间掩埋,而现在,他有一个好的开始。
无论他与迈克尔过去有多么互相憎恨,他都无比感激着这个青年,至少在今天,他虽然永远地失去了FBI的徽章,却可以再也不受公司的控制,可以去过正常人想过的生活。
可以忘记一切,单纯的拥抱着他的助手妻子,来一个温柔而绵长的亲吻。
事务所的门铃响打扰了这对情人。
“噢,我想,现在我对这位客人有些不满。”兰开玩笑道,与他的丈夫分开,去为客人开门。
让人惊讶的是,站在门外的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对象,迈克尔·斯科菲尔德。这个多年前带领他们捣毁公司的奇迹般的人物看起来十分年轻且英俊,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衫,规矩地绑着条纹领带,正对着开门的兰礼貌地微笑着,整个人显得整洁而有教育。
他开口说话,语气温和“兰,好久不见,我想找艾利克斯。”
迈克尔确认,他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他的哥哥打电话了。
*LINC/MIKE分别为林肯/迈克尔英文写法的昵称
☆、【三】心灵破绽
虽然合作过很多次,但也许是警匪天生相克,迈克尔与马洪私下里的来往并不算多,马洪的这一间事务所迈克尔也只是第二次来。
“你桌上的违禁物品还是叠的和山一样高,但是这儿似乎没什么生意。”迈克尔从磊的和高塔一样的卷宗上随意抽出了一张,一看就不是常规的委托内容。
“迈克尔,在州宪法上你已经构成了言语上的人身攻击。”马洪挑挑眉毛,难得好心地把堆在顶上的卷宗拿开。“但你猜错了,低下那一堆全是你的情书。”
迈克尔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看起竟然些无可奈何,“艾利克斯,这些东西你可以不用帮我留着。”
“我有这样提议过,但兰认为受到骚扰的不应该只有我们,她一直等着你来把这堆东西清理干净。”
迈克尔对这些信件太过熟悉,几年来苏克雷家、LJ家、马洪的事务所,所有有老老实实按真实资料登记在案的地址都陆陆续续收到了这样的信件,迈克尔拿起最上面的一张,T…bag几个字母仍旧被用花体字描的十分漂亮,他偶尔会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天知道这个老男人是怎样在监狱里找到这么些粉红色的信封的。
其中一封连信封都省去了,马洪看了一眼,T…bag的字意外的并不是很难看,开头的第一句就无比火辣【你把一颗颗星星看成/在黑树上燃烧的槲寄生果/你一定把我当作亲吻之碗/将嘴插入其中,吮吸着我……】(注1)
马洪对迈克尔说“迈克尔,下次他是不是该给你连载一部《儿子与情人》?(注2)”
迈克尔摇摇头表示不在意,随意把东西全部扫进垃圾桶“看来他很有办法,来打发那个接近两百年的刑期。”
然后他转头望向马洪,回到了正题上“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马洪对莎拉的死表现出了震惊,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迈克尔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拿出一张报纸,上面有一小块刊登了莎拉的死讯,大概是因为太过血腥,现场的图片很小且模糊。
“倒五芒星许多异教徒都有使用,他们认为这是与撒旦相连的标志,毕达格拉斯学派的神秘主义者也认为这是‘五回交错的诞生,表示□界。”马洪盯着那个Elohim若有所思,“但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用Elohim,这是旧约中所使用的,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位真主难道希望教徒们随身携带一本字典?”
“也许是为了强调他们的真主现在依旧拥有复数的尊严、德能与力量。”迈克尔说。
“这一点上值得推敲……”马洪用红色马克笔在Elohim的单词上画了一个问号,又在地点上画了一个圈,回想了一下说“我以前稍微调查过这个事件,这个地区还是第一起。”他在桌上翻找了半天,抽出一叠资料扔给迈克尔。
迈克尔伸手接住,翻了几页发现和他调查的东西有重叠就又放下了“确实是第一起,从半年前开始,就有几个地区也零散地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事件,但因为地理位置不集中并没有引起很大恐慌,据目击者称都是团体作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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