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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hp]序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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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座表面看起来将尽九平方米的小祭坛,边缘依稀可见一些在古时雕刻的纹路。这座小祭坛的四周散落着一些碎石柱,它们在原来似乎立于祭坛四周。祭坛四周的土壤有翻动的痕迹,这应该是罗莎莉和埃美特留下的。
  
  埃美特轻而易举地,将这块本应该用起重机之类的机械才能掉动的祭坛推到另一边,祭坛下方的地基是一堆皮球大的碎石。
  
  爱丽丝突然道:“有风!”
  
  这是以普通人的耳力无法听到的风。
  
  罗莎莉点点头,说:“是的,最开始我只是想把这个祭坛挪个位置,方便我以后的搭建。却没有想到将祭坛移开后,我发现有风从这些碎石底下传来,我仔细辨别了一下空气的流动,又翻动了一下土层敲了敲地面,我确定这些碎石底下是空的,出于好奇心,我和埃美特将碎石整理了出来,结果发现底下有一条横向的密道,为了不被村民发现异样,我和埃美特又将这些东西摆回原样了。”
  
  卡莱尔好奇地看了这些碎石一眼,问:“村民一直没发现吗?”
  
  埃美特:“这里的村民非常迷信。他们坚信这里有着能够通向地狱……还是深渊的通道,谁要是无故走进这片森林,就会被神诅咒。”
  
  就在他们说话间,雷古勒斯已经开始用漂浮咒清理这些碎石了,然后他如同之前的爱丽丝一样,向埃美特投了一个敬仰的眼神,这么多的碎石,真不知道他和罗莎莉是怎么清理的。
  
  漆黑深邃,不断随着缓缓的坡度慢慢向下延伸的密道。吸血鬼赋予他们的夜视力,让他们足以在这黑暗的环境下行进无碍。四周尽是风拂过耳边的声音,以及脚踏地面声,偶尔还会夹杂着老鼠的吱吱声。
  
  “这风是从哪吹来的,听起来有点吓人。”爱丽丝说道。
  
  “真难得,爱丽丝你也有害怕的事情。”贾斯帕的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动用了自己的吸血鬼天赋——影响他人的情绪。
  
  雷古勒斯也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咒,弄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大光源漂浮在众人顶上,虽说对本就有夜视能力的众人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却能用来调节心情。
  
  卡莱尔一直不松不紧地握着他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为此,感到有些不方便的雷古勒斯,很是郁闷的用很大的力气回握了一下卡莱尔。
  
  卡莱尔全然忽视了雷古勒斯的动作。
  
  爱德华说:“这里应该不是普通人建造的,看这些石头的切割手法,年代应该比较早了,那时的人应该还掌握不了在地下这么深的地方建造密道的技术。当然,既然连金字塔这么‘不科学’的建筑都存在了,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说闹着的时候,毫无预兆的,被雷古勒斯控制着的魔法光球突然熄灭,随即而来的,是众人眼前的一片漆黑。
  
  爱丽丝:“好黑!光源灭掉了,谁再点个灯?爱德,有打火机吗?”
  
  贾斯帕低声道:“真是糟糕,眼前竟然一片漆黑。”
  
  黑暗中,卡莱尔叹了一口气,“爱丽丝,你忘记了吗,我们具有夜视能力,有没有光源对我们根本没……”卡莱尔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再一次体验到了,原本应该握着另一人的手的手掌突然变得空空如也的感觉。
  
  罗莎莉:“怎么了,卡莱尔?”
  
  埃美特:“卡莱尔?”
  
  卡莱尔闭上了眼睛:“雷古勒斯不见了。”
  
  ……
  
  雷古勒斯先是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夜视能力在此时完全不起任何作用,然后周围异常不和谐的安静了下来,没有爱德华他们的说话声,也没有在身侧感到卡莱尔的存在。
  
  “卡莱尔?”
  
  没有人回答。
  
  一开始,他还能忍受这黑暗,渐渐地,即使是大脑封闭术,也无法使得他忽视眼前的黑暗与周围的寂静。他在小心前进的同时,又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中,最能激起人心中的阴暗。属于过去的阴暗记忆,无法遏制的翻涌上来。亲情的远离,家族荣耀的崩溃,善恶之间的决断……
  
  就在他的魔力都要忍不住暴动时,他终于恢复了视觉。
  
  他发现自己并不在之前的密道里。这是一个陌生无比的大厅,他半是迷茫半是警戒地打量着周围。他已经许久未曾进入这种状态了,就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为食死徒做任务的时候,不断地揣测着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变故。
  
  这个大厅极为高大而空旷,只在一侧的墙壁上雕刻着一条体积庞大无比的蛇。它头生飞羽,背着双翅,鳞片锋锐,龙脊蛇身,蜿蜒着长身“盘踞”在石壁之上。眼睛处,是两颗泛着幽光的绿宝石,使得这条蛇都好似鲜活了过来。
  
  雷古勒斯自然认得这是什么蛇,这是羽蛇!在认出这是什么存在的同时,他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他像是察觉到自己忽视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向大厅上方。
  
  不自觉地带着几分错愕,微微睁大了双眼。
  
  上方并不是石顶,而是一片高不可及的墨色天空,上面遍布繁星,星辰灿烂。
  不,这星空是假的,就像霍格沃兹大厅里用魔法变出来的星空一样,都是假的。
  
  这绝对是一个古代遗迹,一个真正的古代遗迹。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用的。雷古勒斯如此想道。
  
  四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雷古勒斯顺着声源看去,竟是雕刻在石壁上的那条大蛇在缓缓游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即使只是呈现在石壁上,也会给人带来莫大的压力。
  
  在这虚假的星空之上,属于天狮星的那颗星辰,闪烁了一下。
  
  ……
  
  一个身影突兀的从十米高的空中落下。
  
  着地时,雷古勒斯一腿屈起,接近于半跪姿势,双手轻一触地便稳住了身体。他直起身子,在还未稳住心神时,便已条件反射似的向自己身上施加了数道作用不同的咒语。然后,他才开始打量四周。
  
  天气昏沉,小雨蒙蒙,月亮半隐在云层之下,说不出的悠然静谧。
  
  不过此时,雷古勒斯已经完全没心情去欣赏这副雨夜街景图,他看着周围全然陌生、又带着几分诡异的熟悉感的街道,微皱眉头。
  



49

49、 。。。 
 
 
  谁能告诉他这是哪?
  无人应答。
  
  雷古勒斯原地踏步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身上有着卡莱尔给他准备的手机。当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后;只见手机屏幕上毫无预兆地冒出了一阵蓝色的电火花。
  “……”
  噼啪一声;屏幕亮了不到一秒种,紧接着就黑屏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屏,而是真正的黑屏;嗯,屏幕被电黑了,还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以及一缕袅袅青烟。
  
  嘿,倒霉成这样真的可以吗?
  雷古勒斯为自己运的气表示了深深的哀悼。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雷古勒斯果断地准备离开这里,先前往郊区猎捕只野生动物填饱肚子再谈别的。
  
  ……
  
  十七世纪——
  
  欧洲大面积降雨,不仅是法国,多国在内的许多地区都深受雨水之苦。英国也不例外。伦敦的这场雨一直断断续续的连下了几天,被乌云盖住的天空丝毫没有放晴的景象。
  
  年过中年的主教在礼拜堂里静静地站立着,双手握于胸前,闭着双眼以一副沉静的姿势,无言的诉说着他对主的虔诚。他掺杂着银色的棕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神情肃整又安详。
  
  寂静的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金发的牧师从礼拜堂的侧门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
  中年主教也正好在这时祈祷完毕,他转身看向牧师。
  
  牧师说:“主教,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您还是先回去吧。”
  
  主教神情慈祥和蔼的对牧师说:“再等一会我就回去,你先回去吧,卡莱尔,你父亲他最近身体不好,多照顾一下他。并替我转告他,改天我会去拜访他,现在想来,我们真是有许久未曾相聚过了。”
  
  牧师对主教对他父亲的挂怀表示感谢。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主教从他背后叫住了他。
  
  “卡伦牧师,先等一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主教看着牧师离去的背影,说道,“我知道你有着远超你父亲的聪明才智,但是……”
  
  牧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此时他刚刚打开礼拜堂的正门,夹杂着浓重水汽的风从门外出来,吹得礼拜堂内的蜡烛明明灭灭,一道夺目耀眼的闪电“咔嚓”一声自天空劈下,照得礼拜堂闪亮如昼。
  
  牧师重新关好门扉,转过身来,礼貌地问道:“主教,请问您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吗?”
  
  “你的智慧与你所做出的成绩,完全不相符。”主教意味深长地看向牧师,他说,“我们要不畏惧任何事物,只需按照上帝的旨意前进。我们要指控任何不符合主的教诲的事情,我们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随时注意魔鬼的踪迹。在猎杀异端方面,你父亲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你应该多向他学习学习。”
  
  正如主教所说的那样,牧师的父亲在他还年轻的时候,狂热地迫害罗马天主教和其他宗教,领导了数次大规模的猎杀行动,女巫、狼人、吸血鬼,一切属于异端的邪恶生物都囊括在内,可惜,这些被定名为异端的人,可以说都是无辜的存在。
  
  牧师的确有着他父亲所没有的聪明才智,不过他的固执却是与他父亲一样的。
  他与他的父亲就像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在他接替了他父亲的领导者身份后,他无法像他父亲一样“随心所欲”的提出指控,更无法看到魔鬼——他目之所及之处,也的确没有任何与魔鬼有关的存在。
  
  牧师以一副谦恭的姿态倾听着主教的“教诲”,若有人在此时触碰一下他的双手,就会发现他的手正微微颤抖,僵硬又冰冷。
  
  在牧师谢过主教的教诲后,牧师终于得以走出礼拜堂。
  
  他看着眼前丝毫不见减小的雨势,只好深吸了一口气,跑入了雨中,幸好他家离这里不算太远。
  
  ……
  
  雷古勒斯一直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挺好的。
  
  在布莱克家族大部分成员对他长期无视乃至于歧视下,他一点也没有升出什么扭曲畸形的报复心里。
  ——事实上他很爱自己的家族,虽然大部分家族成员没给他留下个好印象,但是他那比巫师界普通家庭要高出一等的吃穿用度,以及教育指导,足以粉碎他提出不满的资格,让他永远无法把不满吐出口。
  
  在同学院学生因为自家兄长的“光辉事迹”,而对他或同情或嘲讽的情况下,他也没有产生什么自卑感。
  ——他羡慕过自家兄长天赋上的卓绝与心性上的不羁,仰慕崇拜过魔力强大的伏地魔,但是他绝不会自卑。即使他视被标上黑魔标记为自己的污点,不过当初能成为第一个加入食死徒的未成年人这个事实,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实力。他自认自己的学识也是不错的。全英国有几个巫师察觉到伏地魔的秘密?或许邓布利多可以,但是用这位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来与他这个刚毕业的学生作对比,他自然是稳赚不赔的。
  
  所以他说自己的心理素质是挺不错的。不论深陷怎样糟糕的境遇,他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不去在意。或许就是因为此,西里斯才总是认为自己天性懦弱。
  
  雷古勒斯认为自己已经够逆来顺受的了,却不曾想下限这玩意就是用来刷新的。这也幸亏是他,要是换做其余人,像他这样三番两次被时间女神戏耍,估计早就精神崩溃了吧。
  
  好吧,他其实早从卡莱尔那里模模糊糊地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但是……
  他真心认为,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他想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把在时间长河中穿梭着玩,当成一种乐趣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耳畔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布莱克先生,您是打算离开了吗?”说话的人是一个盘着头发的金发少女。她身穿一身粗布衣裙,却干净整洁。
  
  这个女孩是在前几天,被雷古勒斯无意间救下来的。那天他从郊区的森林里进食回来,路经一家建在森林不远处的小农场时,突然间闻到了大量的人类血腥气味。虽然他之前一直都在屏蔽嗅觉,但是他在刚刚狩猎时就已经取消咒语了。
  
  这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也只有在这时,他才会考虑卡莱尔曾经的劝告,不要过分依赖咒语使自己克服吸血的冲动。
  被他的感官器官捕捉到的,不仅只有血腥味,还有不知何人的凄惨求救声。那正是现在雷古勒斯身侧的少女发出的求救声。
  
  少女的农场里闯进了一群匪徒,他唯一的长辈父亲被匪徒直接打死。她极为幸运的,被正巧路过的雷古勒斯从匪徒手里救了下来。从某种意义来说很容易心软的雷古勒斯,被少女一恳求,就留下来帮她处理了一下后事。顺便在少女不注意时,用摄神取念咒语查看了一下她的记忆,然后这才确定了他现在的位置,以及……年代。
  
  一个大肆猎巫、排斥异端的时代。
  
  言归正传,雷古勒斯听到少女的询问,回答道:“丽莎,你父亲的遗体不能长时间停放在庄园内,作为一个外人并不适合逗留在你身边参加葬礼,我觉得我还是不留在这儿为你添麻烦比较好。”
  
  少女急忙摇了摇头,“不,一点也不麻烦。”
  
  雷古勒斯像是没有听到少女说的话般继续说:“这几天你需要去教堂请一个牧师过来,为你父亲主持葬礼,到那时……”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我——并不是人类。”
  
  少女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焦急与哀伤,“我并不介意的,是您救了我不是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知道。”雷古勒斯放缓了语气,“可是你不在意,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不是吗?……好女孩,你怎么哭了。好吧,你成功打动我了。”
  
  反正他早晚也要接触教会——
  去找一个人。
  ……人?
  雷古勒斯觉得这点有待商榷,现在对方也有可能已经成为非人类了。




50

50、 。。。 
 

 
  鸽子扇动着羽翼降落在教堂房顶上;阳光从终于放晴的云霄之上撒向人间;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斑驳的影子投射在教堂的地面上。
  
  金发的牧师神态安详地念诵着圣经。
  
  那令人熟悉的平和温润的声音;仅是听着就让人想要将心底最隐秘、最不可见人的秘密全都暴露出来,将身心所沾染上的一切污秽全都袒露出来;接受着这位牧师的洗礼。
  
  雷古勒斯看着牧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可以说是慌乱地离开了教堂。他的身上覆盖着一层用来扭曲光线的咒语;这使得他没有在光照下暴露身份。
  
  教堂外,雷古勒斯站立在一棵树下。
  
  他抬起手,眼睛注视着手指。他慢慢地解开了覆在指尖处的咒语;吸血鬼的皮肤将阳光呈多个角度反射出,阳光似是跳跃在他的指尖上翩翩起舞。他甩了甩手,齿间重新吐出咒语,让魔咒的效果重新覆盖到全身各处,不至于让自己在阳光下露出破绽。他的双眼,因为一段时间没有饮过人类的鲜血,已经变成了灿金色。
  
  过了一会儿,少女来到了他身边,“布莱克先生,我跟教堂人员商议好了,过不久,就是现在这位正在主持祈祷的牧师,会来为我父亲主持葬礼仪式。据说他是从伦敦来的,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牧师。”
  
  “是吗?”雷古勒斯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丽莎,你先回去吧。”
  少女咬了咬唇,担忧地问:“那先生你呢?”
  雷古勒斯抬起手柔软了少女的发丝,却没有做出确切的回答。只是再次说,“你先回去吧。”
  丽莎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挣扎着轻轻道:“……再见。”声音随风而逝。
  
  雷古勒斯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前来给少女的父亲主持葬礼的人,竟然是卡莱尔。
  
  明明已经通过魔法过滤了鲜血的气味,自卡莱尔身上传来的气息,仍旧息息不止地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人在一瞬间感到莫大的满足感,紧随而来的却是难耐的饥渴。
  
  若是他早知道卡莱尔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过来的。也许他会直接去犹加敦半岛,毕竟他就是因为那里的一个遗迹才来到这个时代的,过去瞧瞧总不会吃亏的,再倒霉还能倒霉到哪里去。
  不。
  雷古勒斯紧接着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或许他仍然会过来。
  
  只不过,他一定会做好更完全的准备再过来,至少不会让自己像现在这般堪称狼狈的离开教堂,这真不像他会做的事情。
  
  青年在教堂外犹疑着,他倚着教堂外一棵树的树干,以吸血鬼的耳力,即使不使用窃听咒,教堂内的一切声音照样能传入他耳中。他听着牧师用与他记忆中无二的语调,轻缓柔和地吐说出的一句句话语。
  
  他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礼拜结束。
  
  ……
  
  礼拜结束,人们陆陆续续的从教堂内走出。
  雷古勒斯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点也没有走进教堂的欲望。注意到他的人们,纷纷向其投以或好奇或惊艳的眼神。
  
  雷古勒斯并没有在意人们的视线。他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自他察觉到在教堂里做礼拜的的人都离开后,他才直起身来,背部离开了倚着的树干。
  
  雷古勒斯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大步向着教堂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嘴角上挂着的笑容,与他那位肆意不羁的兄长以及偏执、疯狂、傲慢的堂姐常挂在嘴角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相像。
  
  “牧师。”
  金发牧师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去,看见说话的人是一个黑发的青年,一个一看就让人忍不住称赞优秀的青年。
  
  青年说:“牧师,最近我很苦恼。”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他问。
  “我需要一个倾诉的人。”
  
  卡莱尔回答说自己很荣幸能成为那个倾听者。
  
  他太熟悉以这些话语为开端的谈话了。事实上这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新教信徒变相请求忏悔的方式了。虽然只有天主教的教堂里才设有忏悔室,也只有神父才会听人忏悔,不过牧师偶尔也会这么做的,更何况,眼前的青年也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他是来忏悔的不是吗?他只是说他需要一个能够倾听他麻烦的人。
  
  此时的教堂里已经只剩下牧师与青年两人了,两人坐在信徒进行礼拜时坐的位子上。
  
  青年表现出来的神情,和卡莱尔以前所见过的来倾诉的信徒完全不同,他没有低沉着头做出一副或哀伤、或后悔、或畏缩的姿态,也没有将脸埋在双手中做出一副痛苦姿态,更没有以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原谅与救赎的话语,以排解、逃避自己内心的痛楚。
  
  青年只是以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目光毫无躲闪与阴霾。也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的眼睛竟然是一种澄澈的金色。
  
  雷古勒斯看着卡莱尔,说:“牧师,你觉得我讨厌吗?”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超乎牧师的预料。卡莱尔摇了摇,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为何要讨厌你?”
  
  为何?
  “我叛逆又虚伪……”
  
  当初他选择成为吸血鬼时,并非全都是因为他选择了相信“爱”这种玩意,还因为一种比他兄长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逆反心理,叛逆到直接抛弃了那令自己既骄傲又痛恨的巫师身份。即使是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份叛逆竟然被他压了十八年之久,谁都没有察觉。
  
  “□……”
  自己看上眼的事物就绝不想再让他人染指。
  
  “傲慢……”
  
  “自私……”
  
  ……
  
  “您没有感觉到吗?牧师?”
  
  卡莱尔听着青年从嘴里吐出的一个又一个词汇,然后不得不确定,青年的确犹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倾诉者,而不是一个忏悔者——
  承认自己的缺点,却不忏悔。
  
  “没有。”他说。卡莱尔相信任何一人看到青年,都只会认为他举止得当,受过良好的教养。那些恶意的词汇,他没在青年的身上发现一丝踪迹。
  
  卡莱尔与青年的双眼对视着,“你究竟在苦恼些什么呢?”
  雷古勒斯笑了,“与您说过话后,我现在一点也不苦恼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
  
  他可以完全不在意他跨越时间长河的原因和方法——总之这一切与那位库库尔坎大神是离不开关系就是了,他甚至可以迫使自己冷漠的不去猜测,当身在犹加敦半岛的卡莱尔发现自己不在时会有何种反应。他已经是越来越擅长为自己找借口了。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卡莱尔陪在自己身边——他知道这种想法很霸道,鉴于卡莱尔现在刚认识自己。
  
  对此,其实雷古勒斯现在很烦躁。
  
  听到青年之前的回答,卡莱尔愣了下,说:“我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
  
  青年之前身上隐隐带着的几分锋利与沉寂气息消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几乎可以称之为乖巧的气质。习惯成自然,这也是雷古勒斯最常在人前露出的一面。牧师没有从青年的双眼里,看到以往众多寻求他帮助的人们眼里的种种负面情绪,也没有对宗教的狂热。
  
  他只是在无比单纯、纯粹的看着自己。
  这个认知让卡莱尔拿着圣经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牧师,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卡莱尔卡伦。”沉稳又温和的牧师回答道。
  
  卡莱尔……
  大概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合适这个人了吧。
  
  不论何时,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旋绕时,都让雷古勒斯感到一阵心情愉悦,“你可以称呼我……阿克图卢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这是我的名字。牧师,你忙吧,不用在意我,我只想在教堂里呆一会。”
  
  牧师敏感地感觉到,青年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有些低落。
  
  雷古勒斯闭上眼睛,想道,或许自己的精神并没有之前所想的那般坚定。
  
  ……




51

51、 。。。 
 
 
  雷古勒斯自知自己任性又傲慢的性子并不讨好人;但值得庆幸的是;比起这两个被他藏得极深的真实脾性;他所展露出来的性格;更多的是乖巧——事实上,他自己也有点分不清这点乖巧到底是真是假了。有着这种性格的人;就算不会引起他人的好感,至少也不会引起他人太大的反感。
  
  雷古勒斯在卡莱尔回到伦敦后;也前往了伦敦,又“恰好”在伦敦的一间教堂里再次碰到了卡莱尔,两人就这样熟悉了起来。
  
  不论是后来;还是现在,雷古勒斯和卡莱尔一直是很合得来的两个人。两人肆无忌惮的交谈,思维羽毛拂过整个欧洲的土地。在各种文艺作品的品读、鉴赏上,两人的观点往往一拍即合。这真的是一种很美妙的思维享受。
  
  雷古勒斯一直都知道,卡莱尔是一个博学的人,这个“博学”的赞美,并不是后来只靠着时间的积累才赢来的。在他还是一个牧师时,他渊博的学识就已经让雷古勒斯赞叹不已。
  
  这个评价,同样适用于牧师眼里的雷古勒斯。
  
  他说话时,青年会极有耐心的听着,不论说什么,对方似乎都能附和上一二。只有极少的时候,青年的眼里才会浮现出一丝迷茫。每当这个时候,他往往会故意把事情解释得更加复杂,看着青年面上少有的露出一丝苦恼,却更为认真地听自己讲话,眼里只剩下他一人……
  
  直觉卡莱尔这样做似是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
  
  “我已经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了。”椅子上坐着一个双鬓发白的男性,眼角处的细皱纹丝毫没有消减他眼中的严厉,薄唇紧抿,穿在他身上的牧师服整齐得过分。
  
  卡莱尔抬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复又垂目继续阅读摊在身前的圣经,“父亲,你说我又能想些什么呢?”
  
  “卡莱尔,我对你很失望。”这位领导了数次猎杀行动的老牧师,自然也希望自己的独子能够像自己一样做出一番功绩——甚至是超越自己。但是他的儿子自成为牧师以来,就没有进行过一次搜捕行动,也不愿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我是牧师,不是侩子手。”牧师声音无比和缓的说道。
  “就因为你是牧师,所以你更应该不遗余力的消灭一切异端。”
  
  卡莱尔再次抬起头来,这次他没有借以阅读圣经逃避父亲锐利的眼神,他问:“就像您一样吗?”
  “是的,就像我一样。”老牧师一板一眼地说。
  
  “可是,您真的有猎杀到‘异端’吗?死亡在您手下的,都是我主无辜的子民。”卡莱尔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
  
  偏执了一辈子的老牧师闻言睁大了眼睛,眼里透露出来的情绪不知是单纯的气愤还是怒其不争。他说,“他们无辜与否,自有我主定夺。”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卡莱尔。”老牧师的声音有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既然你已经在我面前顺从了整整二十三年,为什么你不能继续顺从下去呢?!”
  
  卡莱尔说:“这很难。”
  他无法让自己的心肠变得有如磐石般坚硬,可以无动于衷地看着无辜的人被绑在火刑架上活活的烧死,也无法冷漠地注视着毫无错处的少女绑上沉重的岩石,被推入水底。
  
  但是,在人们的眼中,对于一个牧师来说,比起帮着人们向上帝忏悔祷告,似乎领导猎杀那所谓的异端才更符合他的职责。这是多么的荒谬。
  
  牧师沉默着站起身来,收起自己的圣经,夹在自己腋下,在临出门前他对老牧师说:“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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