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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嫣然-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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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尤其是在您和依儿妹妹现在的这种处境下,不救,是正确的。您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底细,而他可能会带来麻烦,甚至灾难,那些,也许都不是您和依儿妹妹现在可以负担的。”

木慕依的眉微微皱了起来,似是有些不满。“为什么你们都要想得那么复杂,那么悲观呢?好人总会有好报的。做一个仁慈的,善良的人,心里也会好受一点,也会开心一点的吧!”

“四姨娘,”少女的声音仿佛带着些无奈,“我想您真的是,有些……天真了!并非所有人都会恩怨分明,懂得知恩图报的。更何况,就是我所知的,那个陌生人身上所表现出的,无疑不说明着他是个绝大的麻烦。救他,也许会将自己也牵连进那未知的,甚至可怕的危险中。如果我自己都不能保全了,那何谈去救护别人呢?而依儿妹妹,她所有的都不过是想保护你罢了。”

“不,”女人摇摇头,“我知道的,她只是冷情,就像你刚刚所说,只要不是什么相干的人,即使是死在她面前也能目不斜视地路过。甚至,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本来是想直接杀了那人的。”

“呵,”听到木慕依的话,少女却全不在意,反而忍不住轻笑起来,目光转开,又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孩子,“还真是她的作风。”

“但是,”少女回头看进木慕依的双眸,“那也一定是因为您也注意到了那个人。”

少女的一句话,让木慕依忽然想起,那天先前,月依却是劝她走别处,只是后来因为实在没有选择而放弃。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前面有麻烦,而且尽量避免着她靠近,就是担心她心软么?

“我,只是希望她能像一个孩子,不要那么冷心冷情,我也是为她好,那个孩子,她那样的性子,着实令人担忧,我只是希望,起码,若她和善待人,应该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孤独了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渐变

两人没再多说。一阵小小的响动从不远处传来,扭头看去,正是月依向着溪边的琴走去。而她的身后,小鹿向着相反的方向跑远,只是不同于女孩的,似乎那小鹿明显带着些不舍,跑几步总会停下来微微转身看看,圆碌碌的黑眼睛看看女孩远去的背影,毫无留恋,似乎也在疑惑,眼前这个冷漠瘦小的人跟刚刚还温柔地帮它疗伤的人简直是完全不一样啊!

女孩重又在琴前席地而坐,袅袅琴声再度响起,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四姨娘,依儿妹妹只是冷情了些,相比于很多人,她只不过是少了一些不必要。她从不是什么热血漏*点的人啊,看多了这样清清冷冷的她,若要想象她热血仁慈还真是有些困难。但四姨娘,您难道真的不知道么,您真的是应该感激上天,依儿妹妹不是那些普通的幼稚天真的顽童,否则,以您现在这样的处境,不说安逸,要保全自身都是两说。即便隐世已久,吴家却从来都不是良善之地。她既已非大奸大恶之人,不会去主动伤害别人,您又何苦太过强求?”

轻叹一声,木慕依蹙眉望着不远处好像从来都只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的女孩,话语间满是不可解的怅然,“不是我强求,只是实在是心疼这个孩子啊!难道是我做得不够么?否则她何苦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我根本想不出是为何,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活在那个寂静得仿佛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色彩的小小的世界。我只是想要她幸福啊!作为一个母亲,谁能看着自己的孩子习惯孤独,仿佛独立在这世界之外?我要的不多,我能给的也确实不多,我只是希望能看着我的孩子起码能天真快乐的活下去,不要永远沉溺在阴暗里,看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阳光。”

听着木慕依的话,季雪晴转过头敛下了双眸。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母亲的愿望啊,她原就是没有什么置喙的立场的。只不过,那个孩子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那么干净的孩子,还有那么温柔的母亲。这一切,她得不到了,但她发自真心地希望能看到她们的幸福。

呵!嘴角不自禁扬起一抹苦笑。真讽刺,任性娇奢的季家小姐,吴家未来的长媳,也是从小就被像货物一样转手给吴家的季雪晴,竟然也会真诚地希望别人幸福。看着别人拥有自己想要却从不能拥有的,却不会去破坏,而是站在一边祝福,甚至上前推了一把,只是希望那样的美好不要这么轻易地就此结束。

“那么四姨娘,您可有想过依儿妹妹到底要什么,对她而言什么才是幸福?”

没有人回答。

“幸福啊!每个人所渴望的幸福也都是不同的吧!您拼命想要给予的,也许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甚至有可能还是她所苦恼的。”

“可是,可是……”

“不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么!和那个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所渴望的幸福。你所渴望的,所想要拥有的,那是你想要的幸福,”抿了抿唇,少女的手不知不觉间紧紧握起,“却不一定是别人想要的。”

是啊,你所认为好的,别人未必就是这么想的,凭什么你的幸福,你的希望,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逼迫着他接受,逼迫着他去实现呢?

到最后,到底谁得到了幸福?

似乎,谁都没有呢!

这种事有时候真是最讨厌了,圈好别人的命运,用所谓的爱,所谓的幸福将人牢牢禁锢。我到底是该恨呢,还是该微笑着将泪咽下,走上你所谓的幸福?

努力平复下心中的躁动,少女空空地望着远方,幽幽叹息,“就这样吧,四姨娘!您可以随着您的期望,随着您的意愿去救助别人,不会有谁阻碍您,我想依儿妹妹不会怎么阻止您的,否则也不会有这次的事了。”

“但同时,也请您放过她吧,不要太过强求。她那么在乎您!”

“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其实真的是个很聪明也很成熟的人呐,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每个人也都不同,何必要强迫她和其他的那些孩童一般呢?她本就是那么特别的一个啊!在我看来,现在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何苦刻意模仿别人呢!”更何况,即便是她,也能轻易看出,那根本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哪怕她从不曾刻意。 而你又何能去左右她呢?

“可是,可是这样下去,我担心,她不会跟人相处,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困在我身边的!”

“不!”面对女人的怅然,少女摇摇头,“她不是不会相处,只是现在没有什么必要便无需表现吧!她只是不在乎!”那个女孩,其实她天生就该是站在众生顶端的吧,所有的人都只能仰望!

“可是,……”女人摇摇头,欲言又止。不在乎,又是不在乎!她害怕啊,那个孩子,只是这般小小的年纪就仿佛已经无牵无挂,心如死水。这样下去,她担心,有哪一天,她真的会连活下去的**也一样淡去,消失。

“四姨娘,人生总不可能是完美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觉得,甚至暻哥哥他们也都这么觉得的吧,依儿妹妹她这样其实本就已经很合适了。”她那样的人,本就该是这样的啊!

“何必强求呢?尤其在那样的失而复得之后,四姨娘,难道不该更加珍惜眼前么?只要她高兴就好了啊!她有自己的本能,有她自己的选择,她聪明而明白,无需我们多加置喙的!”

于是,女人默然了。

“是啊,失而复得之后!只要她高兴就好了啊!”

终于,似乎一切重回过去,所有的仍旧是那般的模样,好像破败小院的墙上那爬满的常青藤,看不出什么变化,似乎总是那样。也许有,也只是细细的,潜移默化的,难以分辨。

日子又这般没什么波动地一天复一天。

木慕依仍然常常上山,有时候是去采药,有时候则是去送药品食物之类。

女孩也依旧是那么静静的,怀抱着小狐狸。仿佛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所有的生命都只剩下了数着日子,每一天,每一天。只是一晃神间,眼神平淡的,一天又过去了。没有什么味道,却又透着淡淡的惬意。

只是渐渐的,有什么愈加偏离了轨道。

不知是否错觉,月依发现,好像木慕依开始小心地,不着痕迹地尽量避开她。而她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也随之慢慢变少了,且愈加复杂难懂,有那一次两次,甚至透着惊心的厌恶憎恨。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仿佛一场错觉。尤其当她抬眼看过去,女人总会淡淡地撇开眼,脸上一派平静,什么都看不出。

心里有些难过,闷闷的疼。忽然之间有种被忽略甚至被抛弃的悲伤。但是她谁都没说,面上也没有什么表现。

有些疑惑。但是她没有去问。也许,心中带着一丝对母亲的渴望,带着一点对想要好好守护之人的信任与爱,她其实是想等着她告诉她的吧。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依旧不说话,尽管在别人每一天的相处中那似乎只不过一点点的改变,但在她看来却无比清晰。

抬起头,她的目光清澈却也深沉得令女人心惊,下意识想要回避。

静静地,女孩看着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却没有伸出手挽留。她习惯性地站在了旁观的位置,尽管这一次的地旁观让她的胸口狠狠揪起,但那张脸更甚透着灵魂,都麻木了啊。

她不是个主动的人。

她习惯将选择留给别人,哪怕别人的选择会让她伤心。就像当初她对木慕依的承诺,依旧是一个选择。

我会陪在你身边,如你所愿,直到哪一天你真的不需要我了,不想再看见我了,我会静静地离开!然后从此,两不相干。

她是个狠心薄情的人,却也是个胆怯的人啊!

她突然想起木慕依依然定时上山,心中浮起一种猜想,突如其来的愤怒一瞬间几乎将她化作了灰。

可是下一刻,却又神奇地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依然半倚在椅子上,悠然地抚着怀中的小狐狸。好像刚刚因为怒火而白发冲天飞扬,甚至周围的一切都微微颤抖的情景全不曾发生过。

也许是她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是谁告诉了她什么吧!尽管不太可能是那山上的伤者,但这一次那种直觉却隐隐不退,心里有种声音,告诉她,那个人不单单是麻烦,也许就是灾难,针对这吴家,也牵连着木慕依以及她的灾难。那个人,不纯粹。虽然也许本就没有多说人能说是纯粹的,但是那个男人啊,藏得太多,望着木慕依的眼中,太深!

但是那又如何?她,不想理会了!

时间啊,总能腐蚀掉一切。哪怕她想挽留,那破碎的痕迹已经留下,且愈加得深,重要碎得彻底。所以,她不想理会了,便是对吴家,那干她何事?

她一直都知道女人就像是催眠了自己一般,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但除却第一次,她几乎是以默认的态度敷衍她。她一直告诉自己她没有骗谁,只是有些事实她没有多说。

可事实上,她确实算是变相地欺骗了她吧,因为自己心中那深深藏起的渴望,对母亲,对亲人的渴望。她贪心地想要得到,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呢!

从她答应留下来,就应该会想到这一天的,不是么?否则,为什么,她会留给那个女人那样的选择呢?

没什么的!

是啊,没什么的!人生本就是有得有失,有聚有散的,不是么?

只是。手轻轻抚上胸口,眼中微微有些涩意。

有点疼啊!

 吴家惊变

夜色中,本来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中的万物忽然之间被一阵震耳的喧闹惊醒。

卷起衣服,轻飘飘飞上屋顶,小小的女孩全无重量一般站在那尖顶处,诡异而神奇。风声呼啸,看着便让人不自禁捏了把汗,她却面无表情依旧稳稳当当,仿佛那周围已是一片真空,没有丝毫影响。

立于夜色中的孩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全融在了那深深的黑夜里,只剩下一头苍白的发,盈盈反射着月光。拢拢衣服,冷漠的女孩却万分温柔的将怀中的小狐狸抱在衣间怀里,小心呵护。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形成了巨大的极差,让这冷漠却好似无比神秘的女孩就像那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不可得,却依旧忍不住渴求。

这个女孩,正是已经深夜却一如往常浅眠易醒的月依。

轻轻抬眼,尽管她与木慕依生活的这处小院破旧而偏僻,可是这样的距离却并不影响月依的视线。更何况,此刻也不必她看得多清楚。

环视之下,月依发现整个吴家山庄几乎都被包围了。哪怕吴家山庄占地不小,零零散散的火把却仍是没有放过什么角落。当然,由那火把分布和人声响动看来,大部分的人都分布在了大门的地方。

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月依却也没有多想,世道如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更套句通俗的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虽然吴家似乎已经退隐江湖很久了。

反正月依不甚在意,只是她原就对很多事没有给予多少关注,现在吴家似乎面临了不小的问题,甚至这样深夜来袭的事情都有了,却也是月依没有想到的。

想来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直以来她虽然没有套深入吴家,即使呆在这么个偏僻的小院,也仅仅只是如此,于是也还真没有想到那即便隐世却也积威深厚的吴家现在竟会遇上这等情状。

可笑,可叹。

淡淡地扫了眼四周,几下入目所及的敌人分布,月依旋即飞身而下,向着木慕依的房间走去。 其他人的死活并不干她何事,她只要护好木慕依便好了。而且现在看这个样子,吴家是一定不能再待了,只可惜没早点得到消息,也好做足了准备先行离开的好。

罢,这样也不错。不用再困死在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吴家,木慕依那里依然没有了留在此地的理由吧!

一个旋身,女孩已经轻轻巧巧落在了木慕依的房间门前,飘渺不死凡人,衬在夜色中仿佛精灵一样摄人心魂。

抬手轻轻敲门。

“依儿?”微微有些诧异,此刻已是深夜,可是才敲门里面竟是立时便有了回应,而且听那声音,全不似刚刚睡醒。

还未回答,房门已经了开了,木慕依站在门前,月依眼光一扫,衣衫整齐,甚至头发都没有凌乱,眼中也毫无睡意,看样子应该是一直未曾睡下。

但是,现在月依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依儿,有什么事么?”随意地拢了拢刚刚开门时披在身上的衣服,木慕依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摇摇头,女孩淡淡地开口,“没什么,吴家似乎出了些事,此处已不可久留,我来带你离开!”

“什么?”木慕依一怔,凝神细听,虽然这里比较偏僻,离得较远,可是这般寂静之中,竟也听到了原处传来的喧闹声。

那分明是人群呐喊拼杀的声音。

女人怔怔地顿在原地,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片刻之前还是一片平静全无异象,这片刻之后就突生激变了呢?

“这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圆睁双目,木慕依显然不敢相信,那么庞大,即使隐世也实力深厚的吴家,竟会有人前来寻事,而且看月依的这般模样,应该还是不小的麻烦。

可是,吴家不是已经隐世很久了么,激变外面还有人知道吴家,但吴家子弟早已固守家规,多年不曾在江湖路面,就算外出闯荡游历也一定隐姓埋名。 那现在为何还会遭到攻击?若说是以前结下的仇怨,那这么多年也早该了结了呀!

然而,月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清楚!”

平静的声音跟她们现在的处境极不相符。但是月依话一出口的同时,木慕依也暗自苦笑地在心里想到了同样的回答。

是啊,不清楚。她这样的性子,又怎会关注吴家,那本就与她没有什么相干!她其实不是早就已经明白了么?这个孩子啊,冷心冷情。啊不,是根本没有心吧!残忍无情得让人心寒。而这一次,她又会是那个样子,冷漠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吧。

不待她多想,手腕上一紧,却是女孩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股力道传来,拽着自己就要离去。

“依儿!”

“跟我走!”皱了皱眉。时间已经不多了,月依并不想招惹什么麻烦,这样的是非之地,自然是越早离开得越好。

“可是……”微微挣了挣,木慕依用力拉住了女孩,“我们不用收拾什么东西,就这样出去么?”

“不用,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个地方还是早点离开得好,我不想惹到什么麻烦,而且我没有那个把握一定能在那么多人中间护得你周全。”

“可是依儿,”犹疑着,女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也不救大少爷二少爷和表小姐么?”

月依抬眼,看向木慕依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我不想牵扯其中。现在,我只想赶紧带着你离开!”

“依儿,你还有心么?”女人的眼中迷蒙复杂,月依看不懂,只是身子轻轻一颤,却又旋即恢复往常。

“他们会武功,且自有护身之法,老不到我去操心,我只要护得你周全无恙就好了!而且我本便不是这吴家之人,也没有这个立场牵扯进吴家的纠纷之中去。”

摇摇头,女人的眼中满是失望,“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我知道,我已经了解了,他们也是不相干的人,哪怕他们掏心掏肺对你再好也没有。你……”

不待女人说完,月依忽然身子一紧,扯住女人便一跃藏进了旁边的草丛灌木之中,压住木慕依,接着黑暗勉力隐去两人身形,双眼紧盯的院门。

见着月依如此,木慕依一时紧张,也忘记了有什么反应,直至回过神,想说什么却被女孩死死压住。心中惊疑,女人顺着月依的视线看去,没有光照的院门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这样的黑暗中,却仿佛刺激了另外几种感官,尤其耳力,愈加灵敏起来。

木慕依慢慢听见,有人正向着这边而来,而且不止一个。脑中一转,自己母女早已失宠,又因众多缘故搬到这么一个偏僻差不多已经废弃的小院。大夫人恨自己入骨,却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缘故始终留下了自己一条性命,只是将自己丢进这吴家最偏,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的小院,仿佛要慢慢等着自己被所有人遗忘。

而这处小院不仅仅是偏僻,也不知当日建这座庄园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这处小院附近相当的距离内都没有在分布其他的什么院子楼阁。

那么现在,这样的一群人就该是冲着这处小院来的了。

木慕依心中一沉,眼睛也死死盯住了那扇大门。

声音愈来愈近,木慕依也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加地快乐,噗通噗通,闷着难受得慌。眉不自觉皱了起来,脸上的血色也渐渐褪去。忽然感到身上那只小手一紧,不似平日里的冰冷,竟是带上了些许温度。似乎,是想要帮着她安心的。

外面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只听“咚”的一声,那刚刚还漆黑的大门立时便应声而倒,几个壮汉拿着火把冲了进来。

“啊!”许是受了些惊吓,又也许是因着那稍稍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冷不防又受了火光的刺激,木慕依忍不住低呼一声,又立即被女孩大力压住。

“谁!”可是这短暂的低呼却还是引起了闯入之人的注意,刚刚还骂骂咧咧的几个壮汉立即紧张起来,微微抬高手中的火把,瞪大双眼。

月依赶紧低头,压着木慕依屏息收声,一边还不着痕迹地悄悄将先前披在身上的外衣罩在头上,掩住这片黑暗中极有可能引起注意的雪发。

黑暗之中原就容易紧张,几个壮汉草草看过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觉得可能是自己过于谨慎了。于是重新松散下来,骂骂咧咧地大致分辨方向就向着房间摸去。

看着这般,月依暗道一声不好。不提过去,木慕依在这里着实过过一段苦日子,日头晚了便习惯早早上床休息,很少点灯,就是偶尔起身也不愿浪费。所以刚刚月依唤木慕依出来时,木慕依也习惯性没有点灯。可是即便如此,她们却忘记了关门。或者也不该说是忘记了关门,只是月依原先是想着直接将木慕依带走,这里便不用多管了,可是谁知木慕依一味纠缠,而更想不到的,便是这些人竟这么快便闯入了这里。

也不知是不是外面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了。但是,现在,月依也不想管什么吴家的情势了,她只是仔细注意着这一干闯入者的动静,司机定要先将木慕依带出去,远离这样未知的危险。

果然,当先的一个大汉先是一顿,旋即竟是直冲进了那开着门的房间,不过几秒房间中一片响动,那大汉又冲了出来,满脸焦急。“这门刚刚开着,但房间里没人,不知是去了何处!”

 第二百三十八章。暴露

漆黑的夜色从不曾能影响过月依的视力,黑暗中的一切对她而言如同白昼一般清晰分明。所以她明显看到,那大汉一句话,周遭的人似乎都有些紧张。而正是这份紧张,却让月依分外疑惑。

按理他们应该是不清楚这里住的是什么人的,或者一般的正常人看着这处小院的布局外貌也该知道会住在这里的人定是无足轻重之辈。再不济他们真的打听知道这里住的是谁,按吴家人说也不过就是苦命的失宠的母女二人。所以这样的猜测下,却是让月依怎样都无法理解这些人的紧张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过即便如此,月依却依然不动声色,压住木慕依隐在黑暗里,幽黑的双眸紧紧关注着眼前的形势。最好的期望当然是这些人能赶紧离开。哪怕疑惑不解,但月依从来都不是那种好奇过剩的蠢货,也着实对这些人的紧张并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要尽快带着木慕依离开,少些麻烦。

月依其实对武功之类并不太清楚,只是体内自有一股能量,而脑中也不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而已。所以现在对这几个人的功力,月依也不能摸得很清楚,但是毕竟有着一定的实力在,她心中却也是知道的,这些人还不能构成什么威胁。

但是,若是能有更省力的方式自然是再好不过,尤其月依这样能省事一定不找麻烦的人。而且若是真的打起来,虽然月依不怕,可是毕竟有个木慕依牵累着,月依不可能放任木慕依不管。

就算木慕依能一直藏在草丛中没有现身,没有被发现,月依心上毕竟有所顾虑,这是战斗中的禁忌。再加上这些大汉人多,若是一旦有了空隙,月依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在瞬间全灭。万一有漏网之鱼,或是这边的动静引起其他的注意……

月依不喜欢冒险。

不过,感受着手下的身子愈加僵硬,月依的眼中渐渐深沉。

夜露深重,又是冬日,这般长时间不声不响地潜伏,月依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木慕依却是无法适应这样的身体和心里上的高度要求。 更何况木慕依似乎也是看出了这几个大汉也是会武之人,下意识便缩紧了身子,极力屏住呼吸。于是,整个人也随之愈加紧张,反而起了反效果,可是这样的当口月依又无法提示。

先开始还没事,但长时间下去,她定是坚持不了的。而且其实,也许时间一长,不用木慕依自己先支撑不住,可能就会露出马脚,被外面的那些人发现了。

悄悄握起了拳头,月依暗自思量着最好的动作与路线,力求瞬间击杀,不留一个人。

仿佛比黑夜还深的眼眸紧紧关注着眼前的形势。

刚刚分散开的几人重新聚到一起,都摇摇头,似乎是没有找到人的意思。

略一思索,当先那个大汉一摆头,立即,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被带了过来。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大汉还没说什么,那家丁却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虽是男子,却声音尖利刺耳,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上耳朵。这般低贱的姿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露不屑。

那当先的大汉也不愉地皱皱眉,手中的大刀直接架在了家丁的脖子上,轻轻一压不耐地打断家丁的话,“我问你,这里可真是你说的那个四夫人的居所!”

被刀架住脖子,那家丁立时绷紧了身子,僵在原处,头都不敢动一下,形成了一个颇为怪异的姿势,口中却忙不迭地结结巴巴应着,“回,回大爷,是的,是的,四夫人就一直和她捡回来的那个孩子住在这院子里。”

当那家丁说道‘捡回来’之时,月依明显感到木慕依的身子一僵,来不及多想月依当下暗暗使力,只能先压住木慕依不让她动弹,以免暴露了两人的藏身之处。

那边不止那大汉,其他的人也都不信,一个颇为急性子的人当下就给了那家丁一脚,“胡说,这样破旧的院子,住仆人也就罢了,怎么可能住着你们那四夫人。就算是个妾,那也是个主子吧!”

可是话音未落,那人便被大汉喝住,“住口。”那人颤了一颤,似乎也是想起自己刚刚话中的不对,立时脸色不佳地闭了嘴。

而那家丁仍在不住求饶,“小的怎敢欺骗几位大爷,四夫人,四夫人当年本就受不了老爷的冷落,后来又失了自己的孩子,渐渐整个人都疯了,被家中安排在了这里防止病犯的时候冲撞伤了人。这院子,这院子几年可能都没什么人来一趟。就怕撞着了那……那四夫人。”家丁紧张得本想说疯子,却猛然看见大汉目光一紧,仍然架在脖子上的大刀又重了几分,急急改口。

那家丁几乎是哭号着喊出这些话,月依和木慕依当然也听到了。月依没有看木慕依,只是任她死死攥紧了自己的手,哪怕平日里总是温暖地捂住她的小手的手此刻冰冷异常,不断地轻轻颤抖。

“疯了?”几个大汉相互对望,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那人呢?刚刚我们搜了怎么没有,若说是疯了,那这么晚了还能跑到哪儿去么?你可不要骗我们,给我们兄弟添堵,大不了杀了你再找一个人来问罢了。”一个大汉阴森森地笑了笑,顺势还拍了拍那家丁的脸,恨不能将家丁吓尿了裤子。

果不然,家丁几乎可以算是嚎啕大哭,不停地磕着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小的,小的哪敢骗各位大爷。这院子本就偏僻,再加着近段时间好像听说四夫人的病更加严重了,根本没有人敢过来。小的也不过是个家仆,又没有分到这里伺候,更是经年不会过这边来,就是四夫人的事还是平日里听人说的。各位爷饶命,小的,小的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大哥大汉冷哼一声,一脚便将家丁踹到了一边,满脸不屑,“废物,大哥怎么办?”

当先的大汉瞥了眼倒在一边的门,沉思道,“屋子里甚至还有残留的温度,什么都没动,显然人没有走多久,而且刚刚我们来的时候那大门时关着的,若是真的逃跑了没道理还顾着关大门,更何况若是真关了大门为什么房间的门不关呢?”

一众人都不说话皱着眉。

大汉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而若是暂时的出去了,现在是冬日,怎么会不关房门放着热气走散呢?”

“大哥,”其中一人似乎很是忐忑地喊了一声,看到那大汉示意才小声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真的疯了,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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