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锵人闪丝谄钜幌氪竺廊四锬锕兰埔皇卑牖岫参幢啬芘呐钠ü勺呷耍凑呛烀ё鹉筛壹页こ媸肿阆嗖幸膊簧岬美头乘彝聊抟桓ψ蛹舛庥∷馐露共蝗缤夏锬锵滤ǖ辈钩ゾ袼鹗Х涯瘛CΦ鞴防锤陷婷妹蒙奔δú弊拥钠疵寡凵某上胱陷婷妹玫妥叛劬θ豢蠢献樱臣章晕⒒指戳诵┬硌匆廊煌赋黾阜植园桌础
  大美人娘娘道:“孤于东海海底另有要事,不得已三千年方可一现人世,自知对你娘你外婆她们疏于管教,几千年来才又托了圣姑那丫头为孤费心……偏偏你这傻丫头不听她话,十几岁便学会逃家,唉。”螓首轻摇,抬眼思量了一会儿,淡淡的又道:“东夷一系自伏羲而下皆是祸水之质,己鸷在东夷长大,沾染了伏羲的习气不算,长留山还养了群小祸害。神农御下无方,自来管教不严,手下魔尊魔将桃花满路,同神将私通款曲的不在少数。如今孤东海出世,东夷、长留、魔界必有所感,最多数年,便又是一场神魔大战。天地间既殊不太平,炼罢了内丹,你便早日回苗疆罢,有圣姑看着,孤好歹也更放心些。”
  娘娘一句话点评两岸三地,字字惨无人道犹如团灭后的掘坟鞭尸挫骨扬灰,直炸得烛龙望天重楼抢地景小天含泪喷血,雪见红葵四只眼睛镭射激光般彪炳绚烂,老子与倍伐汗流浃背面面相觑。然而紫电青霜的满场余辉之中紫萱妹妹却一反常态的甚是镇静,猛然扬起脸来,坚定的道:“我不回去!”
  大美人娘娘一怔,道:“什么?”
  紫萱妹妹十分坚定的道:“婆婆太唠叨了,我不回去!”
  大美人娘娘微微挑眉,问道:“圣姑那丫头孤一向放心得很,又唠叨什么了?”
  紫萱妹妹无  比坚定的抿紧嘴唇,不说话了。
  老子挂着何其万幸的祸害标签默默鹌鹑在角落里,一边全力抚慰被“祸水”两个大字从天而降砸成帕金森暂时性失语的长虫一边寻思,跟着能让大美人娘娘放心的圣姑婆婆,紫萱妹妹你的童年还真是漆黑惨淡日月无光口牙……
  记得二百年前第一次认识紫萱妹妹,小姑娘离家出走便是为了这个——当然在这种哪怕缄口不语乔装小透明也能被大美人娘娘轻易误伤的情况下老子绝对没傻到开口解释顺便吸引火力,眼见另一边重楼以头抢地已经把用来充场面的五色祥云抢出了一个坑,掂量掂量自个儿,默了。
  倒是唐雪见亮晶晶的声音发颤,顺口接道:“难道那位圣姑婆婆整天讲得也都是‘魔尊情场得意、将军酒后失身’之类的JQ史么???!!!”
  老子心里“咯噔”一声,内牛满面别过头去。
  紫萱妹妹西子捧心,和老子同时别过头去。
  提及天同会万恶的八卦小报,大美人娘娘徐徐一笑,眉眼舒畅,十二分的与有荣焉:“……竟是如此么?萱儿,圣姑也是为你好——自古三皇分掌三才之象,伏羲知天,神农策地,孤虽不比那对冤家,一点灵能亦足以体察人事——你是孤的后人,鉴往知来、洞明六界原是修行至要。”
  紫萱妹妹艰难的道:“……是,娘娘……教训的是。”眼含热泪,却移向了脚下摇摇欲坠的锁妖塔。
  每当全员红血的关键时刻,像老子这种神经比旁人粗了几号的人物总是尤其的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见紫萱妹妹一张脸从花容变色过渡到花容惨淡再过渡到花容失色,在如此毁灭性的打击下显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已经比女娲娘娘的思维还扭曲比锁妖塔还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生怕小姑娘一时想不开贴上锁妖塔当真作了年画,正打算她身形一动就立马扑过去挂上妹妹她的大腿,大美人娘娘却仿佛知觉了什么,眼梢一点漆黑的目光望锁妖塔淡淡一掠,柔声笑道:“锁妖塔连通人间妖界,塔内虽也算一重灵地,却终究不过小龙他们的玩笑之物,如何值得赔上孤后人的性命?”谈笑之间,雪白的衣袖略略一震。
  ……樯橹灰飞烟灭。
  梁武帝遍集天下金刚白玉石大兴土木耗费二十年时间盖的、烛龙化妖水底七片龙鳞镇的、西王母一根发簪支撑的、我家紫英大徒弟用飞蓬镇妖剑加固的、被某路痴魔尊由外而内坑坑洞洞砸成二级伤残的仙剑第一标志性建筑物——锁妖塔,在大美人娘娘温柔舒缓带着昙花香气的袖风中,就好像老子此刻雷击火焚同样惨遭娘娘炮制的心肝一样,小风一吹,飘散得如烟如雾。
  隔音雷障下焚香膜拜望天祷祝的人堆 霎时间乱了套,清微老道一日之内惨遭两次城管过境,公鸭嗓再一次突破结界响彻天地:“——贫道的锁妖塔啊啊啊啊——呃!”一抽气儿,没声了。
  大美人娘娘抬手轻轻抽出发髻上一根错金的白玉簪,百忙之际仍优雅至极的略作点评、垂怜勘察:“如此心性,果然老而弥坚。”手一扬,将发簪投向塔基。
  ……于是十一重宝塔凭地拔起,金镶玉质,八角玲珑。
  脚底下被师弟徒弟们抢救过来的清微老头儿依旧只叫出半句便没了生息,估计新塔换旧塔砖塔换玉塔,一时赚翻了激动过度,又抽过去了。
  
  大美人娘娘这次光临蜀山重建锁妖塔,后世蜀山派引以为莫大殊荣,经阁典藏内对此事多有记载,金笺朱笔,珍之为重中之重——第四次神魔大战后曾经有一段时间老子去蜀山探望长卿师兄,没事儿闲在经阁重拾小师弟做派,无意间瞥到两行“女娲娘娘莅临蜀山记之蜀山派弟子甲版”,当即蛋腚变蛋疼,当晚搂着我家长虫作了一宿噩梦,惊雷罩顶,铁马冰河。
  ……咳咳,当然,那是后话。
  
  客观的说,大美人娘娘此来蜀山其实真的是为找紫萱妹妹的——她老人家轻轻松松完成仙三完美结局的通关任务之后,又全方位各角度的向在场众人(主要是向得遇知音喜不自胜的某唐门大小姐及与唐雪见狼狈为奸臭味相投的某红衣女鬼)仔细调查了一下长卿师兄的生平底细前世今生,并且在褒奖雪见红葵天资聪颖必成大器的同时以长辈的身份对紫萱妹妹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谆谆善诱——至于谆谆善诱的具体内容,那天在场众人大多数都选择性失忆了。
  临行前大美人娘娘圣母状微笑,表示当初东海结界中百无聊赖,曾遇见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单纯勇敢眉清目秀细腰长腿身穿皮草的美好少年一名,该少年父亲的教育方式奇特,应是妙人儿一名,孤正欲往一观。雪见红葵闻言大喜,表示此人与我姊妹曾有数面之缘,其人住处我辈信手拈来,愿同往观之。大美人娘娘闻言甚是欣慰,当下平易近人的表示长江后浪推前浪,同去同去。更有方才坐在锁妖塔旧塔檐上卖单、才觉屁股底下一空便险些混同无数来不及越狱的妖魔鬼怪一齐被大美人娘娘关进新塔的长留山八卦男倍老二一名,面色微赧言语吞吐,表示唐家小姐这个这个蒲柳之姿弱质纤纤,沿途恐有那个那个见色起意行为不轨之徒,左右无事,愿往从之。
  ……于是唐雪见离队,红葵离队,倍伐离队。
  徒留老子景天望空长叹,心说天青哇兄弟我对不住你,过会儿要实在没法脱身大不了咬牙忍忍你就熬过去吧,兄弟们跟女娲娘娘打遭遇战也不是头一回了,再怎么  欲仙欲死黯然销魂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这也不一个个都活着熬出头了么……
  
  ——然而满心送瘟神的欢欣鼓舞敲起锣打起鼓,终究却暗淡在大美人娘娘划开法阵前犹如叹息的回眸一瞥间。
  “……去逆天台罢。”
  她声音极轻极轻,一双黑眼清明洞彻,移开了,便再不见得。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的磨刀,使劲磨。
长虫,对不住了!(偶米有在微笑真的米有在微笑~)

123、一百一十五、逆天台 。。。

  闹了大半日,再回眸恍然已是日薄西山。猩红的暮云夹裹着丹药似的一丸红日,铺排开漫天血色,倒更显得脚底这一片碧城蜀山愈发的郁离莽苍。
  烛龙衣衫一派青冥欲滴的雨云颜色,半边脸被天际火烧云映出几分虚无缥缈的暖红,另半边脸浸没在阴影里,却不知教山色还是衣衿染就了一抹群青,昏晓相隔,棱角分明,让人更猜不透他正琢磨些什么。老子一颗心砰砰乱跳,动了动才觉山风一阵一阵顺着袖口往衣服里灌,山上时节变换最快,晚风是真凉了。
  良久烛龙“嗤”的笑了声,背过手,低低的道:“……说来说去,还是同一个主意。”
  他长发逆卷,往日不周山跟我扯淡时颈下也是这样一匹长鬃,风里光晕锦缎般流淌,末梢却与东天垂野的浓云混淆一色,黑漆漆颇为萧然,便这么沉吟片刻,又道:“旸谷之东,洛棠之西……嗯,那地方却不难找。”目光移向东方,只一掠,便低了眉屈指盘算。
  老子脑袋一团浆糊,像是什么话也进不了耳朵,乱烘烘的心里只那么一句“不能上逆天台不能上逆天台不能上逆天台”翻来覆去的使劲,听烛龙若无其事的淡淡道来,眼圈儿倏地一酸,竟是憋不住的想要飚泪,忍了半天,自己也明白是让那混蛋的几根杂毛闪疼了眼,拧过头去,才发觉紫萱妹妹已经走了,半空中除了我和长虫便只剩下重楼景天。重楼转开脸也望着别处,景天却静静盯着我看,总是笑眯眯弯着的眉毛略微拧起些曲折的弧度,脸上表情古怪得很,想笑笑不出来,便秘似的。
  ……我原本也不指望重楼。景小天怵女娲怵得厉害,又好歹有件东皇太一的马甲在,只要他说一句“女娲娘娘是个老神经病,他说话算不得数”、只求他说一句,那就什么都好。
  然而却是烛龙笑了一笑:“小四子,本尊反悔了,成不成?”
  老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啥?”
  烛龙微笑,若无其事的道:“方才答应你的,便容本尊食言一回——以前你小子嬉皮笑脸也没少讹过本尊,这一回权当抵过了,听话。”
  他这话连内容带语气都欠抽得很。老子身子一震,几乎突然就怒了,骂了句这他妈都什么关头了你丫还跟我这儿一意孤行装淡定帝玩儿呢,抬眼一瞪他,却见那王八蛋瞳色幽微,一双眼浅浅的掩在睫下,低眉袖手,全然不敢看人——那神态,卑微得反而像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敢期求,不敢分辩,哪怕赔笑也不敢。
  
  猛然重楼沉声接口道:“——你敢。”
  烛龙哈的一声长笑,眉峰轻扬,眼梢一点流光扫向重楼,却切切实实的带了三分傲然:“魔尊又有话讲?——罢、罢,你这人乏善可陈,要说什么本尊早已心  知肚明。想魔尊自来话少,那几句话省了也罢。”
  重楼冷冷一哼,无视烛龙挑衅,只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道:“旸谷之东,洛棠之西;烛光不照,宵明不及。”
  烛龙笑道:“……那又怎样?”
  重楼死死盯着烛龙,道:“宵明烛龙,重楼烛阴——当年分道扬镳,烛阴之名,本座不要,宵明之名,你不要。”
  他双眼极缓极缓的眯成一线,披风绞杂着同样颜色的长发猎猎翻飞,非但血魄般凛冽清明的腥色眼眸,更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一蓬飘摇的火焰,炽灼漫卷,烈可燎原——而他面色却反常的沉静下来,额心一枚形似琼枝的灵印在黄昏的日影间光华流转,分明色泽淡红,却又冰冷冥漠,就好像那年老子在鬼界见过的、转轮台两侧唯独属于幽都黄泉的冷红色烛光。
  “——逆天台本不是伏羲的死地,而是你我的死地!”
  
  一瞬之间,风声也静了。
  烛龙也轻轻眯起了眼,半晌一笑,还是问:“那又怎样?”
  重楼臂刀“嗡”的一响,未及再开口,景天却驾御风灵上前几步,道:“小庚,你来,我有话跟你讲。”
  老子呆呆应了一声,眼神愣勾勾的只知道盯着烛龙漫不经心的眉眼,浑没在意景天开口闭口说着什么——其实按老子当时那副神气就算在意了也未必能听得懂,那天蜀山半空中发生的挺多事情直到很多年后老子印象里也只存了个大概的轮廓,有些细枝末节,还是事后景小天反过来告诉我的。
  后来老子仍是挂在当地发傻,忽然手腕一紧,却是景天咬着嘴唇上前拽我。他拽我我下意识就一缩手,景天却轻声呵了句:“别闹!”右手发力左手凭空划出道法阵,拖了老子转身便走。
  他平日里无辜无害一副好摆弄好拿捏的模样,却毕竟飞蓬转世,五指紧扣如钢似铁,认起真来一份气力竟教人无从挣扎。老子估计腕骨被他捏断了才开始觉得疼,一激灵定了定神,见他已拉我进了个房间,房内空无一人门窗紧闭,看摆设,该是蜀山派哪个弟子的卧房。
  景天边走边道:“你定定神。”扯过老子一把摁到床头,松手背过身便去摸窗下四脚方桌上的茶杯茶壶。老子耳听瓷器撞击的声音叮叮咣咣乱响一阵,好像还打了一只,他却空着手匆匆转回身来,道:“没水……小庚,你别犯傻!”
  老子肺里灌了水一般,干咳着连喘好几口大气,总算说得出话了:“……我没、没犯傻。”一张嘴听见走了音,才知道嗓子哑了。
  景天叹了口气,道:“还没犯傻?你个傻小孩儿,小算盘打得比谁都精,一遇正经事说没主意就没主意。”在老子身边立定,背脊靠着墙壁,苦笑几声,淡淡道:“行了行了,我也没脸说你  ——就问你一句,小庚,你怎么想的?”
  老子垂了头,有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心思到底清明不少,道:“陪他去。”双臂一环抱住膝盖,感觉手腕一过血便随着脉搏涨涨的疼,心知八成是肿了,闭了眼,又道:“……没别的。他要去我拦着,拦不住就陪着,他在哪儿我在哪儿,没别的。”总不能分了。
  景天静了会儿,道:“小庚其实你也没那么欠揍。”声音揶揄,似乎笑了笑。
  老子暗地里也同他苦笑,心说老子要真和烛龙就这么一拍两散就算烛龙不拍死我老子也得把自己拍死,下巴颏抵在膝盖上,问:“那啥,你跟重楼去魔界?等老子陪烛龙从逆天台回来,找你喝酒咋样?”
  景天摇摇头,道:“我跟你去。”
  老子一怔,万没料到他端着一张挺正经的脸还能蹦出这么句话来,嘴张开了好一阵子合不拢,一时居然说不出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你?——糊涂了?你怎么也犯傻?!”
  景天笑了笑,抱着手臂微一偏头,酷似飞蓬的犀利眉眼重新弯起月牙似的弧度,坚毅却温柔:“没开玩笑。当年我下界许你傻乎乎的出生入死两肋插刀,你出事儿了就不准我犯傻么?——放心罢,我是东皇太一,除了女娲神农六界便只我大,逆天台绝晨炳、弃宵明,封印衔烛之力,到了那儿龙神和红毛都使不上力气,说不得,只能哥哥我帮衬你这毛烘烘的小胖鸟。”走上前弯□子,跟哄小孩儿一样,狠狠在我头顶揉了两把,“何况红毛不说我也知道,倘若龙神定下心思,再怎么嘴硬,他也非去帮龙神一把不可……我也是那句话,他在哪儿我在哪儿,走到如今这一步,便无论如何都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仙剑最爱重景CP,记得以前写过一个闷骚男,姓重名景字紫云道号霄青子,虐他的时候,可有成就感了~
==============================
请相信偶,偶是亲妈!


124、一百一十六、你到底喜欢老子啥 。。。

  碧城十二曲阑干。
  李商隐的诗,当年觉得有意境,翻书的时候就随便记下了,后一句接的是什么,几千年来老子却着实不大记得——凡间这个时候也已经流传起初唐盛唐中唐晚唐的诗了,赶明儿有时间官道上应该揪一个读书人问问,咳,也不知当下这位李老哥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正是晚秋时节,北方秋天干燥,蜀地却大不相同,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点点滴滴,直到眼下还没停。老子和长虫天刚擦亮时便自蜀山不辞而别,同行的还有两个,重楼和小天。
  老子不晓得那劳什子的封神台究竟在哪里,一路只能跟在长虫屁股后头瞎转,一行四人,静悄悄的谁都没说话——老子没心情开法阵,长虫估计也差不多,小天想什么我摸不准,稀奇的是连拿开法阵当唯一移动方式不开法阵立马迷路至死的某魔尊竟也没有红光一闪高来高去,而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七十二骨乌漆麻黑的油布伞来,一边学我们捏起凡间的疾行法诀,一边拎小鸡似的扯过景小天胳膊,把他严严实实罩住了。
  一路缩地成寸走云连风,头顶的雨云却极长,一时走不到尽头,千万里蜀山起起伏伏,峰麓谷壑间一片湿气溟溟濛濛的润泽开来,竟是生生将这一片晚秋霜红洇出了几分“碧城”的意味——烛龙亲水,并不打伞,周身衣衫青幽幽的仿佛教雨滴晕起一层薄薄的淡白色光晕,实际上摸摸,却一星半点儿也不曾淋湿。
  老子松开揉捏烛龙襟口的手指,见他挑着眉笑笑,神情促狭的很,自己也不禁觉得方才犯了傻,哼哼几声正找不着话,却听那长虫道:“本尊懒得撑伞,你陪着本尊么?……啧,瞧你呆毛一沾水便蔫耷耷的,真难看。”伸指在老子额前挑起一拈儿头发,慢悠悠的捻了几捻,另一只手玄光幻化,递了把伞给我。
  老子接了伞,也不动作,问:“往哪儿走?”
  烛龙微笑道:“和本尊昨晚吵了一夜,这便忘了?”
  老子嗯了声,抬手学他捋了捋脑袋上总不听话的几根头发,眼珠望向别处,只瞪着身前不远的重楼景天死看——重楼头顶双角并没隐起,伞檐压得低,也看不出多少异样,只几缕火焰般的头发混进漫卷的衣褶,仍是惯常来人间跑剧情秀深沉的装备,披风沉黑的布料直拖在地下。他身边景小天上半个身子也压在伞底,一袭湛青的蜀锦深衣滚着云雷纹的镶边,倒是一改平素当铺朝奉直裰短打的扮相,衣衫质料熨帖得很,长裾挽带间一点风致荡漾开来,也不是宋唐,也不是南朝,魏晋汉秦、周商夏虞都全然不似,却像是夐古远来的荒风,里头一点曾经游离在白云苍狗里的说不出的什么,哪怕千百年来混到我这个岁数,也  浑都看不清晰、捉摸不透。
  ……东皇太一罢。
  手上一空,眼前一黯,纸伞反被烛龙撑开了:“小四子,想什么呢?”
  老子“嘿”的一笑,指了指小天,又指指重楼,小声道:“你觉不觉着,他俩……嗯,他俩其实挺配的?”
  烛龙蓦地停步,也笑了一声,隔着水汽睫羽青冥,目光溶溶的只盯住我:“……怎么,不想飞蓬了?”
  老子捏着遁地诀险些刹不住闸,咬牙就想一鞋底抽死丫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个死皮赖脸的还跟我翻这个旧账,一天到晚酸酸酸酸丫你就不怕酸死?抬脚正准备脱鞋,一颗心不知怎么却软了,呆了呆,突然很是缺心眼的问:“那啥、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烛龙一怔,失笑:“你个傻鸟儿,怎么问起这个?”端着伞歪头,小孩儿似的认真想了想,道:“你……本尊……本尊也说不上。”顿了顿,又笑道:“反正没什么事做,当初你干爹托本尊养你,本尊便勉为其难养你罢了——本尊与白帝少昊自幼罅隙,也算得上颇有积怨,从未想过他会将自家儿子交在本尊手上,原本……呵,本打算借机把你这小鸟儿揉捏个饱,岂知越到最后,竟是渐渐下不去手了。”
  老子半张着嘴眨眨眼睛,心说难怪那时候咱俩掐得比重楼飞蓬还米有人性。
  烛龙指尖儿轻轻绕着老子那缕头发,仿佛出了会儿神,半天又道:“……那几年本尊闲得很,守着幽冥之国,上不了天,下不了界,还道就这么一觉睡到死,偏你个小混蛋傻得有趣儿,撩拨两句便要炸毛,那么难听的笛子也好意思吹给本尊听——就这么几十年过去,本尊忽然发觉,你小子在上面每日打滚儿耍赖的那片雷云原是紫的,你在本尊尾巴上写标语时蘸的那道流向鬼界的血河,居然是红的。”
  老子没怎么听明白:“什么紫的红的?”
  烛龙笑着摇头,道:“——你一走便又灰了。本尊无聊,以前从不曾在意过身外之物,后来数着顺那血河往生孤魂野鬼,便想你究竟还有多久才回来……谁知你个小混蛋没心没肺,好容易想起本尊来不周山看看,身后竟还跟了个漂亮姐姐,一开口便是飞蓬。”
  老子低了头,轻声笑道:“你个王八蛋,真酸。”
  ——人都说重楼别扭,其实一个壳里钻出来的,我家这脸大皮厚的王八蛋才真正的别扭,非但别扭,用唐大流氓的话说,简直就是傲娇:什么掏心挖肺的言语从他嘴里出来,必定事先已经咽下了七分,剩下那三分里还有七分藏在字面底下,真正摆在明面儿上的,充其量三分中的三分,话里究竟什么意思,全凭听话人自己绞尽脑汁瞎琢磨去——不过他想要我琢磨,老子也就陪他琢磨,琢磨完了一腔  子的酸楚怜惜,老子自己知道便罢了。
  你无聊,老子没心没肺;你闲,老子陪你就是。
  切,那有什么好说。
  “——走罢,昨晚你答应老子的,逆天台,一起。”
  
  烛龙以前说,逆天台不过区区一个土堆,用大腿想都清楚,丫的又骗人。
  逆天台不是大土堆。
  逆天台也不是台。
  缩地千里,八公山芳草萋萋,淮阳城人烟扰扰,九天浮云上轮转明灭的五灵结界隔开了逆天台的森森气象,进入结界,便只见神宫峨峨,殿宇峣峣,流精玉阙,皎皎生光。
  那神宫庄重之下透着说不尽的威严肃穆,明显是六界机要所在,隔绝外人,非请莫入——老子木然着一张囧脸,把眼前“传说中的逆天台”外围围墙上怎么瞅怎么面善的蟠龙雕纹默默研究半天,猛然觉得,如果老子走得不是后门是前门,这地方应该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大众化的名字:
  ……封神陵。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非常忙。
在春运的大好形势下,肉肉十天之内往来辗转于哈尔滨、济南、北京三地,搬行李,收拾寝室,实习。
IT业前景无限,肉肉有生以来第一天上班,加班到九点半。
2号过年,一号的火车票。
公司太腐败了,年会居然有鲍鱼海参!
女娲娘娘保佑。


125、一百一十七、封神陵的黑暗内幕 。。。

  对于封神陵其实是逆天台马甲的这件事,长虫解释,说此事实属六界高端军事机密,除了神帝伏羲、魔帝神农与囧帝女娲娘娘之外,便只剩下东夷伏羲一族的几个官二代知晓内幕:其实这逆天台一开始就是伏羲建的,他老人家当初渭水观天、淮阳逆天,折腾来折腾去,最终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话说就因为伏羲自封于此,封神陵这个名字才渐渐流传开来,八千年一晃而过,一个封神陵,一个逆天台,反而再没人对得上号了。
  景小天解释,逆天台乃是集伏羲毕生神力之大成,个中乾坤无限,内有远古神明据守,外有东夷臣属当关——所谓青帝伏羲,其佐句芒,句芒与后羿射日弓的主人神羿永镇封神陵,把守的事实上便是外界通往逆天台的道路。不过封神陵隐藏的神秘内幕大概句芒和神羿都不清楚,白帝少昊倒是一清二楚,可事关伏羲,他才不会说。
  重楼解释,哼。
  景小天立刻补充,红毛你不许鄙视小庚!
  长冲立刻补充,不妨,他鄙视的是白帝少昊。
  重楼立刻补充,哼。
  老子:……
  
  重楼用鼻子发表完建议意见后老子小心翼翼地咨询烛龙,既然守门的一个是我哥一个是当年你们仨、啊不是,你们俩、俩的同僚后羿(景小天你表在重楼背后用飞蓬式的面瘫脸恫吓我,我会怕),咱不光明正大一鼓作气杀进正门,偷偷摸摸走后门干嘛?烛龙笑笑,问我你见过你三哥佐蓐收粘少昊的那劲头儿没?你大哥粘羲皇可比你三哥热烈多了,提到逆天台必定鸡血,到时候发起神经,咱四个跟封神陵里一票武将加起来都摁不住他。
  说话间他和重楼指节环扣,四只手彼此分错,交结成一道异常古怪的法印,掌心青红消长,各自亮起一泓水火相斥的荧光——烛龙久驻幽冥,据说重楼堕天之前,钟山烛阴司掌的也是人世死劫。两人灵息之中原本都凝固着脱不去的凋敝意味,然而物极必反负负得正,淡青艳红的光芒重叠在一处,不过一刹,反而竟有一息碧绿的生气从中沛然发长,周而复始,轮转不休。
  重楼神情严峻,黑着脸道:“……和你联手,恶心!”
  烛龙微微而笑,老神在在的道:“彼此彼此。”猛然神情一敛,肃容道:“旸谷之东,洛棠之西;烛光不照,宵明不及——不周宵明,钟山烛阴,衔烛以求觐。”
  他话音方落,封神陵严锁的后门便“嗡”的一声清响,一霎时宝光流动,整个儿竟是换了副皮相——那后门多少年来一直装的是白玉磨就的对开门板,门上一对鎏金铺首咬着两枚同是白玉质地的门环,除此之外放眼望去一片溜平锃亮,那是连门钉都不带一个的光可鉴人——然而眼下左右两  扇门上却分别有阴刻的花纹缓缓浮现,纹路顿挫之际繁复缛丽、圆润生动,雕罢了祥云团簇,便见两条俯仰相视的蟠龙腾跃云间。左边门板上那龙犄角流畅神情肃穆,右边那龙的龙角却分出几只极峭拔极瘦硬的枝杈来,两条龙嘴里各衔了一只长烛,烛焰处以明珠镶嵌,饶是天光明媚,兀自熠熠生辉。
  那一刻烛龙重楼连带景天,三个人的神情都微妙得很。烛龙眉眼低垂,有那么一瞬依稀悄然一叹,终究却轻轻眯起双眼,打量着门板微笑:“小四子,你看本尊可不比那魔尊好看多了?”青影一闪,冲着左边门板无比优雅无比骚包的飞起一脚。
  重楼木然道:“滚!”开门。
  ——众所周知,某魔尊开门向来不用手。
  ……于是飞扬的尘埃中老子和景小天双双扶额,一边耳听双黄蛋兄弟以苦大仇深的步伐吱吱嘎嘎的踩着对方雕像碾过苦大仇深的门板尸体,一边在心底苦大仇深的默默盘算,踹碎封神陵后门这事万一以后让我家苦大仇深的大哥发现了,到底要躲到怎样一个苦大仇深的小煤窑里,才能更加有效地免于替这俩败家子儿苦大仇深的掏钱赔偿。
  
  封神陵——准确说应该是逆天台,进门之后,便另是一重空间。
  那空间幽寰窅窅溟濛洞邃,踏过门口斜照的日影,越往深处,便越发的伸手不见五指。老子攥紧了烛龙袖角,一颗心没来由的突突突跳个不停,隐约听重楼那边低声一哼,几乎同时,烛龙手臂也不为人察的一颤,不禁就有些慌了,开口磕磕巴巴刚叫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