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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御猫的一百种饲养方法-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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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染闻言不愿意了,道:“哎你个混小子,老子大半夜不睡觉给你们看着人有错啦!半路有人劫道你们大半夜还能睡那么踏实,长没长心啊!”
小九一句话哽住,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那你大半夜的也不能那么使劲的踹我啊!腰青了三天没下去,要不是公孙先生的膏药,指不定多久才能好呢!”
李浔染也将话题拽回一开始:“我就踹你了怎么着,那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啊!”
一旁商陆听不下去了,伸手拍拍李浔染肩膀,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他的两腮让他看向自己,再次重复他一开始就很在意的那句话:“你们,同床共枕?”
李浔染表情一僵,嘴巴被捏的合不上,努力一字一句的将每个字的发音说准确,道:“这是事出有因么。”商陆挑眉,李浔染立刻软了,满眼求饶之色。
展昭洗漱完下了楼,楼下那两人之间的‘误会’似乎已经解除了。李浔染看着商陆笑的谄媚,小九躲在白云生后面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在问些什么。
见展昭下楼来,李浔染一副得救的表情,整了整衣衫,再伸手拍拍脸。
云麓本是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看热闹,这会儿没戏看了似乎有那么一丝的失望。掸了掸袍摆又清了下嗓子,起身负手走上前去,低声询问展昭,队伍何时启程。
展昭愣了愣,赶忙也低声道:“大人已经起了,辰时左右便会启程。”
云麓点了点头,略微思索片刻又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出了驿馆。兜了一圈又回来了,看着刚从楼上走下来的白玉堂,若有所思。
展昭看着他,一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云麓突然要有什么吩咐。白玉堂也是一愣,往下一级迈的脚悬在半空又收了回来,低头看着云麓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究竟是该下去还是先回去。
就在大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时候云麓突然伸手朝白玉堂勾了勾手指,道:“过来,问你些事情。”
白玉堂张了张嘴,负在身后的手抽出来搭在扶手上。后脚刚从最后一级台阶上抬起来,云麓已经几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道:“我教你的那些机关术,你可还记得?”
白玉堂又愣了愣,缓缓点了点头。云麓似乎松了口气,示意他将册子接过去。册子不厚,大概只有半个指节的厚度。白玉堂迟疑的接过来,随意翻了翻,里面字并没有多少,几乎全是图,各种精巧机关的分解示意图,只在最后有满满两大篇的字。
云麓见他已经大致翻看一遍,又伸手拍了拍那册子,道:“到襄阳城之前,背下来。”
白玉堂哽住,盯着手里册子有些懵。抬头看了看云麓,又茫然的看向了展昭。展昭失笑,走过去接过册子也翻了翻,同样疑惑的看着云麓。
云麓又拍了拍那册子,道:“襄阳城情况不明,记下来也保准些,以防碰上些什么状况也有得反应,玉堂这孩子啊,对机关术一点就透。”说着点了点展昭的脑门,道:“你啊,笨。”然后转身往回走,探头问那馆丞道:“有什么吃食么?饿了。”
馆丞赶忙点头,引着云麓去了后院厨房。
颜查散刚好也从楼上下来。因为昨儿睡前展昭跑去与他说了云麓的事情,当即认出这应该就是展昭传说中的师叔,下了楼几步上前,一边与云麓闲聊着一齐去了后院。
展昭揉着脑袋看他们离开,转回头看着白玉堂乐了半天,伸手拍了拍白玉堂肩膀,道:“能者多劳。”
白玉堂翻了他一个白眼,抢回展昭手里的册子,一边翻看一边往前走,末了坐到门口椅子里,似乎看的来了劲儿。
展昭凑过去,与他脑袋挨着脑袋一起看那奇怪的图案,问道:“泽琰,看得懂?”
白玉堂点头,理所当然的道:“自然看得懂。”随即又报复他刚才的幸灾乐祸一般,学着云麓刚才的动作点了点他的额头,道:“你啊,笨。”
展昭闻言到吸了一口冷气,要不是现在外人太多,他早就把白玉堂从椅子里掀翻过去,按在地上扯衣服抓头发了。白玉堂也看出他的顾忌,又不怕死的伸手捏住他的脸蛋儿晃了晃。
展昭鼓着腮盯着他,抢过他的手,在指尖咬了一口,咬出一点红印子。只是嘴唇软软的,触在白玉堂手指让他觉着酥酥麻麻的,完全忽略了是不是让展昭咬的疼了。
白玉堂抬头看着他,依旧是满脸微笑,见他松口后心疼的揉着自己的指尖,笑道:“没咬够就接着咬,五爷不怕疼,皮糙。”
展昭白他一眼,依旧用手指肚轻轻摩擦红色的牙印,嘀咕道:“瞧这又白又嫩的。”语罢瞟了一眼四周几个因为不习惯而傻傻看着他们二人的护卫,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攥着白玉堂的手摆弄得不亦乐乎。
白玉堂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这猫儿怎么不臊了。”
展昭白他一眼,道:“这叫近墨者黑,五爷要负责。”
白玉堂笑了出来:“爷不是一直在对你负责么,难道你是希望。”话音拉长,又道:“在深入负责一下?”
展昭红了脸,伸手在他腰侧猛戳,然后拍拍后摆,晃悠着往厨房走。
见展昭红着脸跑了,白玉堂撩眼皮瞪了眼一直在看热闹的小九和白云生。俩人只觉着后脖颈一阵发麻,转身跑了。
☆、第140章
队伍准时辰时启程,官员自然一路送出城区。云麓不知道与颜查散聊了什么很是投机,俩人一路挨得极近,颜查散一脸虚心请教的表情,云麓则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颜查散不时的点点头,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云麓则是一脸欣慰。
展昭不知道俩人在那到底聊些什么,反正他也没兴趣听,倒是白玉堂这边的进展让他有些糟心。玉玲珑自己咬着马缰绳,自顾自的往前走,白玉堂捧着云麓给的那本书看的饶有兴致,撇下展昭一个满脸幽怨的盯着他看。
白玉堂忍不住轻笑,合上书扭头看他,问道:“怎么,无聊了?”
展昭伸手戳戳他手里的书,道:“看书,师叔要抽查的。”
白玉堂笑道:“那,你不无聊了?”
展昭仰躺到马背上,道:“爷忍着。”
白玉堂笑意更是忍不住,嘀咕了句:“乖猫儿。”俯身过去在他嘴巴上轻轻啄了一口,道:“猫儿乖,晚上都陪着你。”说话间也没有抬起身子,看的后面云麓一阵唏嘘。
展昭听见唏嘘声一阵的不好意思,直想着白玉堂怎么能脸皮这么厚,这明目张胆的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伸手推了推白玉堂还悬在自己上方的身子,低声嘀咕了句:“知道了知道了。”
白玉堂轻笑,重新坐直了身子,翻看手里的机关谱子。
云麓收回目光,颜查散却还在盯着他们看,若有所思的模样。云麓伸手戳了戳他,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颜查散闻言恍惚着收回目光,半晌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攥着缰绳又开始发呆。
云麓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抬头正迎上也在往这边看的展昭,挑了挑眉。
展昭摇了摇头,重新躺回了马背上,双手枕在脑后继续朝着白玉堂吹口哨。白玉堂斜他一眼,卷起手里的书在展昭脸上轻轻敲了一记。展昭闭了闭眼睛,继续吹口哨。白玉堂伸手掩他嘴巴,展昭干脆舔他手心。
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收回手,道:“刚刚不知是那只猫儿脸红到脖子根。”展昭翻身坐起来朝他摇头晃脑。白玉堂有些无奈,伸手在他额头戳了一下。
时间快近正午,日头几乎趴到了当头,也幸亏是在林子里还不会那么晒。颜查散一向软心肠,虽然着急,看着后面步行的衙役被晒的晕头转向,下令众人原地休息,各自找了最近的阴凉处坐一坐。众人好像得了赦令,各自找了地方,三五个一起的围着一颗树坐下来。
商陆把手里大斗笠扣在李浔染脑袋上,找了棵树自顾自的就坐下休息。
李浔染走过去踢他两脚,道:“往那边去去,给我腾个地方。”
商陆仰头看他一眼,挪了挪。
李浔染继续朝他踢两脚:“再挪挪。”
商陆深吸一口气,再挪一挪,见李浔染还要抬脚干脆手一伸,抓住腰带用力一拉。李浔染‘哎呀’一声被他稳稳接住,圈进怀里。然后听商陆带着隐忍笑意却故作不耐烦的声音道:“再不老实,直接丢出去。”
李浔染吐吐舌,又开始折腾,道:“我说,不舒服,你让我换一个姿势成不。”
展昭看着他们忍不住一阵轻笑,白玉堂摸摸他脑袋,笑问:“你笑什么?”
展昭指了指商李二人,道:“二师兄苦尽甘来么。”说着起身仰头看了眼树,道:“这时候不太平,难免有些宵小之辈找麻烦,我上去看着,你们好好歇一歇。”
白玉堂自然知道拦不下来,只得点点头。展昭跃身上树,挑了一根最粗的树枝,坐下来在半空荡着双腿,四处瞧来瞧去。白玉堂仰头看着他笑了笑,盘腿坐在树下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日头慢慢西斜,将一众人的影子拉长。颜查散本是想启程,却不料还没来得及张口,树上展昭突然站起了身,一手握着巨阙一手扶着树干,看着远处,满脸的警惕。
还没待白玉堂张口问些什么,展昭将身子挺得更直,低头朝着整好看向自己的白玉堂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足尖用力,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踏过了几个树冠便不见了人影。
白玉堂倒是不担心,把手中书合上收在马鞍子旁的袋子里,整理一下两匹马的马鞍。倒是李浔染有些坐不住,从商陆怀里爬出来,手握住了他那匹胭脂的缰绳。
展昭实际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瞧见了谁,只是几道人影若隐若现,瞧着便是不怀好意的。展昭几步挨近了些,闪身躲在另一棵树上瞧。却发现这些人似乎是融在了树干里,就如同在常州时白玉堂遇到的那些东瀛忍者一般。
风更大了些,展昭合上眸子侧耳来听,那些人还是在的。树叶落下来,风吹过去,前面这一块的声音与四周相比略微急促了些。然后风向似乎又在某一处有些许的改变,有人在动,风受了阻碍,声音又改变了许多。展昭偏头按着风声改变的方向听过去,声音还在发生细微的变化,方向往他的后方去了,不过还留些人在这里。只是不知在等些什么,亦或是干脆为了拖住他。
风更大了,吹的颜查散等人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白玉堂、商陆等人还有那几个暗卫似乎察觉到了不妥。慢慢松了手里原本握着打算等展昭回来便启程的缰绳。四周看着,不知道在等着什么过来。
朝着这边吹来的风突然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凌乱,不知道卷着什么东西越来越快。紧接着是一个赤红的影子,追着那风,又用着似乎比风还快的速度往这边冲过来。就在众人刚刚瞧清那是展昭时,突然一道寒光朝着白玉堂的脑袋呼啸飞来,却是展昭的那柄巨阙。
众人惊出一身的冷汗,还以为展昭是速度太快没看出这一身白的是白玉堂。却见白玉堂只是在巨阙近了的时候微微一偏身子,那寒光从他耳侧过去吹起一缕长发,紧接着‘当’的一声狠狠钉在他身后的一棵树干上。只是那声音有些闷,好像还接连着钉穿了什么东西。然后展昭的红影紧跟着过来,却是一把抽出白玉堂腰间的绝尘闭眼朝着另一个方向掷了出去。
然后一声轻轻的‘噗’,一股血飙了出来,一个人从空中摔落,身上披着一块奇怪质地的斗篷。众人再去看刚刚巨阙钉入的那棵树,同样身材矮小的人,面目狰狞的被钉死在了树上,连同另一块奇怪的斗篷。
风向又变了,那本向这边袭来的压迫感消失不见,大概是什么东西又被风卷着离开了。
展昭转身拔下巨阙,掏出白玉堂怀里的一方帕子仔细擦拭上面的血迹。
白玉堂看他拿帕子拿的顺手,自己倒是拎着绝尘没得用了。干脆臂、腕用力抖了抖,那血水乖乖汇聚成珠,一颗颗的顺着刀刃滚落,带着一道淡红的弧形轨迹溅落在地面上。一颗血珠碎了,溅起好几颗更小的,只是沾了沙土,没有飞溅起多高来。
展昭抬眼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会意的朝着地上那尸身走去。两指嫌恶的捏着半挂那人脸上的面具的一角,扯下来,只瞧了瞧,便道:“东瀛火麟堂,又是那个不入流的组织,连人都是东瀛人,该与沿海那些浪人是一起的。”
小九挑眉,凑上前去看了看,道:“到确实是东瀛人面孔,五爷见过东瀛浪人?他们总不会连陷空岛的算盘也敢打吧?”
白玉堂起身连退几步远离那尸身,依旧是满脸嫌恶的挨到了展昭身边。闻言道:“自然不是在陷空岛,是在别处,杀过一些不顺眼的。”说着暗自唾了一口,嘀咕着道:“这两年犯小人不成?让这些阴魂不散的盯了这么多回。”
展昭还剑入鞘,笑着往白玉堂身前站,一手扶着自己的剑柄,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按住白玉堂不经意皱起的眉头。
白玉堂朝他笑笑,舒展了眉头。
展昭见他神情好些,收回手转头看向颜查散不言语,显然是再问他,这两个人该怎么办。要不要就地埋了;还是暂时带着,到下一处找个仵作瞧瞧,在做打算。
显然颜查散是选择了后者,省下一匹马来背着两具尸身,再次上路。
风已经弱了,林子深处还在莎莎作响。因为带着这两个,接下来的时间只好不能在歇息,一路往下一个州城走。进了城,迎接的架势显然没有前面的华丽,反倒让颜查散觉着很满意。
展昭在后面瞧着一个劲儿的笑,白玉堂不满的扭头盯着他。展昭轻咳两声,低声道:“颜大人的脾气倒是与包大人像极了,只是比包大人脾气更好些,难怪包大人一直对他赞不绝口的。”
白玉堂了然点头,拉了拉马缰,止住玉玲珑一个劲儿的跺蹄子。展昭往他身边又挨了挨,伸手摸摸玉玲珑的鬃毛。
前面当地官员想着先带众人去驿馆,颜查散却说什么先要找个仵作,把那两具尸身送去义庄。那官员自然连连点头,吩咐了人去赶紧把颜查散要的准备妥当。
颜查散把马交给其他人,径直跟着刚刚那官员一起往义庄去了。展昭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去了。白玉堂一向不喜欢往那阴冷的地方钻,再加上玉玲珑和雪花也不省心,与展昭打了招呼,跟着其他人直接去了驿馆。
义庄并不是很远,四处没有什么人,只是有几个衙役轮班把手,还有一个收义庄的老头子。
展昭也是在开封府当差的,自然知道,要不是有人提前来说钦差大人要找仵作过来验尸,估摸着那些衙役还不知道在哪歇着呢。
在义庄门口等了有一刻钟不到,去叫人的衙役带着仵作一起过来。
那仵作很是年轻,二十岁上下的模样。一身的灰布袍子,身边还带着个药匣子一般的木头盒子。
展昭一直以为仵作都是凶神恶煞的,如开封府给公孙帮忙的那个仵作一般。可这个仵作却是模样清秀,就是略瘦了些,那灰袍子套在他身上看着说不出来的别扭。瞧见颜查散和展昭后,手都紧张的一个劲儿哆嗦,放下背着的箱子,朝二人行礼。站起身子的时候也哆哆嗦嗦的,与展昭对了眼神便赶忙看向别处。
展昭看着他捏捏下颌。这小仵作,忒拘谨了些,竟然还怕外人。颜查散显然也注意这小仵作的紧张,却在看见展昭盯着那小仵作打量时有些无奈,还好白玉堂不在,要不然行程肯定推迟一天。
官员看看那两位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在看看那小仵作,问道:“小泉啊,你爹呢?”然后给颜查散等人做介绍:“这位泉清是本地仵作的三子。”
颜查散打量他一番,点点头。原本他可能会怀疑这么年轻的孩子,能不能有老仵作那么细心有经验的,但自从见了公孙策,他这点疑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有了。
那叫泉清的小仵作又拱了拱手,道:“回大人,昨儿家父多喝了几口酒,从台阶上摔下来,故而让小子来替班一天。”
那官员陪笑两声,道:“老泉是嗜酒,不过这孩子从小跟着他爹,手艺也是不错的。”然后不在言语,等着颜查散有没有什么吩咐,若是来的钦差难打发,恐怕还得把老泉抓回来重新上岗。
颜查散再打量了这小仵作一番,点了点头,朝身后人招招手,示意他们把那两句尸身送进义庄。
小仵作见了送来的尸身显然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利索的从背着的箱子里掏出一副几层油纸做的手套带上,把箱子往一旁年轻差役怀里一塞,没等其他几人说话,径直进了义庄。
官员见他如此有些尴尬,朝颜查散笑了笑。还没待开口,颜查散已经朝他摆了摆手,欣赏的看了眼那小仵作,与展昭一前一后也跟着进了义庄。
☆、第141章
展昭在开封府没少看着公孙验尸,这会儿跟进去极其自然的在小仵作对面一站,等着人家动手。
显然这仵作以前验尸的时候是没有人离着这么近来看的,有些不适应,抬头楞楞的看着展昭,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这清秀俊美的钦差随身护卫负着手站着里做什么。
展昭见他愣神,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碍事,伸手指了指面前尸身,道:“死因不必查了,只要查查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变好。”
小仵作又愣了愣,扭头看躲了老远的官员,有看看被官员扯着一起躲开的颜查散。
颜查散被他瞧得一愣,点点头示意一切听展昭的便可。小仵作点头,又看了一眼展昭,转身从身后衙役捧着的匣子里拿了一副木质镊子,伏下身子仔细去查看那尸身是否有什么特殊之处。
检查了半晌,小仵作站起了身看向展昭。这尸身除了胸口那微微菱形的,贯穿了整个身子的伤口之外,实在瞧不出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展昭感觉他看自己,也把目光从尸身的颈上收回来,也抬头瞧过去。略微挑眉,询问那仵作是不是有什么要说。
仵作抿了抿嘴唇,脱了手套,道:“这人身上伤口不少,但最近的便是那胸口的致命伤,再近些的便是这里的伤。”说着又重新带上手套,把刚穿好的尸身裤子又脱了下来,掰开尸身左腿,将一个菱形已经结痂的口子指给展昭看。穿好尸身裤子,又扒开衣服给他指肚子上的几道伤看,末了又指向那尸身的左臂,道:“还有这里。”
展昭看着那难得光洁的手臂,有些奇怪,往前又探了探身子仔细去瞧。这才发现,原来那小仵作是想让他看那手臂上的一点褐色小点,伸手摸了摸,触感明显,竟然是受伤后结的痂。应该是让针之类的东西刺伤的。
“还有这里。”小仵作说着,示意身后衙役上前来帮他把尸身的身子翻转过来。衙役会意,放下匣子上前帮忙,让尸身面朝下趴好,扒开已经划开一个大口子,方便检验的衣服,指了指尸身后背,道:“还有就是这里,这个刺青。”
展昭再凑过去看,蹙眉。那是半个面具形的刺青,很是眼熟。看来,一开始开封花魁案,还远远没有结束。最起码,背后那面具人,应该不只是夏琴师一人。展昭楞楞的看着那面具,眉头蹙的更紧。半晌回身看向颜查散,轻轻点了点头。
颜查散也会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回驿馆去,然后与展昭一前一后出了义庄。身后那官员看着他们有些奇怪,怀疑这真正的钦差会不会不是颜查散,而是那叫展昭的护卫啊?
出了义庄,颜查散挨近展昭,轻声问道:“展护卫可是瞧出什么不妥?”
展昭拧着眉毛,半晌,才道:“只怕不只是火麟堂那么好办,应该还参合了些别的什么。”说着朝颜查散笑了笑,道:“颜大人放心,并无大碍。”
颜查散点头,显然是极其信任展昭的,负手并肩而行。看着展昭还在那边拧眉毛,便没有在开口打扰。
前面带路的差役忍不住一个劲儿往后瞥,总觉着这气氛诡异。走了有两刻钟时间,几人总算到了驿馆。差役回去领命,却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驿馆,奇怪这钦差怎么有轿子不坐,非要一路走回来呢。
颜查散和展昭前脚迈上第一级石阶,随行差役出来了几个迎接。颜查散走上前去吩咐众人赶紧去休息,时间也不多,第二天还要早早启程。展昭则是没瞧见有人迎过来似得,低头看着地面往前走,得着楼梯就往上迈,然后一头撞在楼梯口的一人胸口。
展昭愣了一下抬头看去,白玉堂站在楼口,一边揉着自己胸口,问道:“猫儿?想什么呢?”
展昭依旧愣神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泽琰,你记着去年开封那阵子西街的事情么?”
白玉堂挑眉,伸手拽着他登上最后一级楼梯,道:“你说花魁那案子?记着呢,这辈子可忘不了,怎的了?”
展昭自然明白他口中那句“这辈子可忘不了”是什么意思。忍着笑的撇撇嘴,接着问:“那你还记得,夏琴师那面具不?”
白玉堂点头,表示他还记着呢。
展昭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那面具的花纹怎么画么?”
白玉堂再微微颔首,面露一丝得意之色。展昭一拍巴掌,道:“那就妥了,一会儿画出来给我瞧瞧。”白玉堂脚下一趔趄,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
展昭咧着嘴笑,见他重新站稳脚,接着道:“白五爷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画了面具罢了,定然是小事一桩。”
白玉堂白他一眼,靠着栏杆的身体站直,伸手牵住展昭往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走,口中嘟囔着:“这可是大考验了,画出来你得给爷奖励。”语罢开了一间房间的门,把展昭先推进去,然后自己跟进去关了门。
展昭探身子到门外左右看了看,没人。缩回身子落锁,伸手勾住白玉堂脖子,凑上去掰过他的脑袋亲上去。然后双臂由搭着白玉堂双肩变成搂着他的脖颈。半晌松开嘴,看着白玉堂已经通红水嫩的双唇,咧嘴笑道:“先给你点甜头。”
白玉堂被他这么一亲,心里原本带着的一点怨气全都不见了。画就画吧,就算想一宿,也得画出来。甜头给的挺足,不知道奖励是什么更惊喜的。伸手捏住展昭下颌,笑问:“那,要是画出来,奖励是什么?”
展昭挑了挑眉,道:“亲两下怎么样?”
白玉堂张张嘴,有些哭笑不得。
天色暗下来,外面街上清净不少,白玉堂咬着笔杆子坐在书案后面苦思冥想。屋子里显然比外面暗了更多,灰蒙蒙一片看什么都不清楚。
门外驿馆差役来敲门,展昭起身开门去看。只见那小差役年纪不大,拿着个蜡烛说是来帮忙点灯的。展昭摸摸身上火石和火折子,想想还是直接用火能方便些,接过蜡烛回身去点了正对门的桌案旁立着的灯。把蜡烛还回去,看着小差役转身走了两步才回手关了门。
展昭重新掀开灯罩,取出里面蜡烛到白玉堂桌边,点燃案几上的蜡烛然后罩回了灯罩。
白玉堂叼着的笔杆重新挂回笔架上,看展昭走回来,拍拍自己面前的纸,道:“你来瞧瞧,爷也没见几次那面具,只是大致瞧过那么一眼。”
展昭站在他对面,伸手按住那张纸,五指微微用力让那纸转了个圈面向自己。纸上只用笔简单的勾勒出一个面具,上面纹饰并不是很复杂,但是很奇特,一看便不是中原东西。当初展昭没注意,这会儿联系到今儿的东瀛忍者,才又仔细的研究一遍。半晌又把纸转回向白玉堂,用手遮住半张面具,道:“今儿那刺青,便是这一半。”
白玉堂挑眉,才理解他口中的半张面具并不是说那种遮半脸的面具,而是一整张面具的一半。张口疑惑道:“为何要是一半。”
展昭摇头:“我也不懂。”
白玉堂沉吟片刻,道:“会不会只是区分等级高低来用的,或者是分工不同,面具刺青的部分便不同。”
展昭愣了下,抬眼看他,咧嘴笑道:“这个可能性倒是最大,泽琰果然是七窍玲珑心。”
白玉堂也跟着咧嘴笑,然后把脑袋往展昭这边探:“那还不赶紧给爷表示表示。”展昭乐呵呵绕过去,伸手挑起白玉堂下颌,低头吻上去。白玉堂顺势伸手搂住展昭腰身,让刚要离开的嘴唇又压了回来。
有了今儿树林里的忍者,晚上众人都不敢大意,暗卫都出来了,几乎把颜查散屋顶压塌去。
白展二人的房间与颜查散的是对门,展昭放心不下,干脆守在了自己门口,搬了把椅子听声音。白玉堂看着心疼,在他守了半宿后硬是过去接了班。若是只有二人出行,这会儿早睡得昏天黑地,哪儿用管是不是有些宵小之辈回来找麻烦。因为就算来找麻烦,倒霉的也不会是他们。
子时之后寅时之前应该算是刺客杀手最容易出现的时间,那时候熬夜的已经开始犯迷糊,休息的也已经睡熟,出现什么状况想反应也远没有前段时间或是白天迅速。果然前半夜太平,约么到了丑时,房顶传来嘻嘻索索的声响,很轻微,即便是在这么静谧的夜里也不是很明显。
白玉堂显然是听见了声音,抬手握住一旁放着的绝尘的刀柄,只要再有什么大动静便可立刻抽刀出鞘。展昭没有睡实,刚刚也只是窝在床上假寐,听见声音慢慢起身,握住巨阙迅速窜到了窗口,将窗子轻轻推开一条小小的缝子。
隔壁小九的房间也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显然也是已经发觉又不速之客。另一边白云生的房间依旧安静,不知事没有听见依旧在熟睡,还是没有人。
商陆长时间在边关行动,这么点的动静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先一把捂住李浔染的嘴巴防止他出声,另只手刚要开始拍他的脸颊,李浔染已经张开了眼睛,伸手企图扒开他的手。商陆朝他做个禁声的手势,见李浔染连连点头才送了手。李浔染深吸了口气,用口型朝他抱怨:“能不能捂嘴的时候,把鼻子给我留出来。”
商陆笑了笑,借着入户的一点微弱月光起身,手慢慢摸向床尾挂着的佩剑。
嘻嘻索索的声音又响了一阵子,借着一阵破窗之声,展昭突然抬脚,把破窗而入的一人在探进半个身子的时候重新蹬了出去。几乎是在同时,其他几个房间都传来破窗之声。
白玉堂站在门口看了眼展昭,见他点头,径直去了对面颜查散的房间。那里显然没有展昭这边这么好运,房间里已经钻进来了三个人,其他还有不知多少,被暗卫拦在了外面。颜查散被商陆和李浔染拦在身后,左边墙上一个能容人穿过的大洞也实在是显眼。
展昭已经从窗口退了过来,到门边顺手落了门锁。看着钻进来的人一个一个的数了一遍,道:“你们慢慢来,房间这么小,你们一下钻进来这么多,是想打架还是想挤死我。”说着又将众人打量一遍,奇怪问道:“你们都是东瀛人?来我大宋做什么?找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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