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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面瘫的心思你别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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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遥闻言没再说话。
的确,不断地在各个世界重生这种事,常人是很难接受的。何况,他本身早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子房坦白。
“子房。”他笑的一派温和,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极不容易被察觉的紧张,“我不是人。”
我不是人。
张良听到这样的答案,瞳孔一缩。
他……他早就想到了不是吗,为什么在听到这样的回答的时候,还会这样吃惊。
明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在纠结些什么呢?
他强扯出一个笑容,失了几分往常的儒雅。“……你跟阴阳家?”
“阴阳家和我没关系。”莫遥马上否决道,“我……以前是里那棵蓝楹树,你见过的。”
张良一愣,很多细节猛地窜入脑海。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莫遥,就是在韩王宫;之前莫遥染病的时候,也只有在蓝楹树旁情况才好一些;莫遥死的那天,卫庄回来了,并且砍倒了那棵树……
突然,他伸手抓住了莫遥的肩头。
……是温热的。
那么,就不是鬼魂?
可是,他没记错的话,早在卫庄火烧韩王宫的时候,那场大火就已经把那棵树烧成灰烬了。
那为什么,阿遥还活着?
他看着莫遥,询问的话没有出口,就已经被莫遥意会。
“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前不久,在桑海海滨上的那艘蜃楼上再次‘出生’。因为本体是那棵扶桑树,阴阳家的人一心认为我是他们栽培出来的树灵。我从阴阳家跑出来之后,他们就一直想要把我抓回去。”
……原来如此。
张良见莫遥并没有任何扯谎的迹象,也就接受了这样的说辞。
可是,让他短时间内从心底接受自己的挚友不是人这种事,实在是很难为他。
他张了张口,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不大对。
莫遥见他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没谱,只好一口一口的灌着茶,直看得张良无奈的想发笑。
张良克制了笑意,看着莫遥忐忑的样子,慢慢平复了心情,然后做出一副打击很大的模样,故作委屈道:“良一直以为,你真的死了。”
莫遥见他这样,心生不忍,挠着头道歉道:“我起初也不知道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回来。”
张良用一种很难过的表情看着他,轻声道:“阿遥。”
“嗯?”
“不要再做让我担心的事。”
莫遥一怔,马上认真的点了点头。
张良叹了一口气,抬首,心中有了计较,笑容温柔的像能滴出水来。“其实……还有一事……”
“……嗯?”
“阿遥,”张良看着他,神情无比的认真,“你打算,如何抚慰良这么多年丧友的悲痛?”
……
……诶?
诶?!!!
71秦时明月 第十七章
莫遥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刚刚……好像是幻听了吧?
子房他说了什么?抚慰他多年来丧友的悲痛?纳尼?!
他看着张良笑容儒雅的样子;虽然眼神很认真;但是……其实、其实是在开玩笑吧?
没错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那个、子房;”莫遥努力维持着自己面瘫的笑容;试探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张良面色不变,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莫遥突然间找不到自己该说的话了。
他讷讷的半张着嘴;连手中茶盏中的茶水微凉了都没察觉到。
这……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生硬的打了个哈哈;试图糊弄道:“子房你、啊哈,你原来这么脆弱需要我的抚慰吗?”
张良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莫遥僵硬了;因为他意识张良这个腹黑大狐狸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让他嘿呼过去。
他尴尬的举着茶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这、这到底是什么气氛?!他明明不是为了讨好子房才跟他坦白的吗?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诡异的尴尬气场?
他看着张良慢慢收敛了腹黑的笑容,变成一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中带着几分遮掩不住的些微失望的神色,心中竟不由得紧张起来。要命……这、这是什么展开?他居然会在子房面前紧张?
一抬手,正打算将盏中的茶水喝干净来掩饰心中的焦躁,张良却伸手拦住了他。
“已经凉了,还是别喝了。”
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茶盏“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圆润的滚了一圈。
明明身上被泼了微凉的茶水,莫遥却没有立刻去收拾,因为从被抓住的手那里,灼热的温度像是要一路烧到脸上。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他猛地抽回手,僵硬的坐在张良的对面。
良久,张良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轻声一叹。
尽管莫遥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眼底的混乱。是他太心急了吧,这种事……常人本就不易接受的。
可阿遥明明不是……常人。
他以后要怎么开口呢?看起来阿遥并没有那份心思啊。
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他收拾了茶具,留给莫遥一个有些寂寥的背影。
“良记得你以前说,你是个面瘫,我不信。”他微微侧过头,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但莫遥看得出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现在我信了。”
“子房!”莫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本想抓住他的衣袖,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将伸出了一半的手收了回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半弯不直的状态,但是对搅基这种事还是直觉有些抵触的,但是……
张良没再看他,而是迈着与平时无二的步子,翩翩君子之风从挺秀的背影中流露出来。刚迈了几步,他又站定在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却没有回头。
“据消息说,再过几日会有五百仙童仙女登上蜃楼,届时蜃楼将开启登船的机关,阴阳家里可能会有阿遥要找的东西。”
言罢,他就飞快的离开了这里,好像担心身后有什么追赶似的。
莫遥坐在屋里,一时难以思考。
这么说……子房或许早就猜到了他不是人类?
子房到底知道了多少?莫遥实在有些搞不准。
他寻找渊虹那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却并没有对渊虹做什么,所以子房由此推测他要寻找的并不是渊虹而是渊虹里的什么东西,这倒是有可能的。
但是灵魂碎片这种凡人不可能明白的存在,子房是怎么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在阴阳家的?
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情报?
莫遥头疼的撑住了脑袋,今日之后,他恐怕要好好思考以后要怎么面对子房了。他不愿意对张良扯谎,但是有些不能解释的东西,实在不好说。他也不知道张良到底知道了多少他的秘密,万一哪句没交代好,让子房以为他在欺骗他……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头大(〃▔□▔)/!!
本想找千叶问问,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可是自从之前把千叶的伞面弄坏之后,千叶就一直傲娇着不搭理他,让他很是郁闷。
萝莉什么的果然要经常顺毛啊……要不然关键时刻帮不上忙这算什么事!
******
正如张良所说,没过几日,桑海日出之时,蜃楼的登船机关开启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被选来的童男童女整齐的排列着,穿着白色的宫服,手持提灯,轻步慢移间仙风阵阵,如同从圣地中降临的仙子。
月神和姬如千泷坐在罩着纱幔的轿子中,四面遮纱的肩舆衬得端坐在其中的人高贵又神秘。
那个隐藏着苍龙七宿秘密的铜盒,和阴阳家失而复得的幻音宝盒一起,放在月神和姬如千泷的中间,十分不起眼。
而莫遥,早就准备已久的他,就混在这群人中间。
阴阳家的人之前看穿了他的隐身之法,他不能保证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被发现,所以索性扮成仙童的模样顶掉了一个人去登船。
这些小动作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阴阳家的人也并没有觉察到什么。
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他原本在渊虹中的灵魂碎片,现在转移到了那个幻音宝盒里面。
……果然还是被子房说中了,他要找的东西就在阴阳家里。
他跟着大部队,一步一趋,低着眉眼,极力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从蜃楼的船主云中君身边走过的时候,那个面色黝黑的男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让他继续进去了。
那个叫做云中君的,可是后世出了名的大方士徐福,该不会被他看出什么吧?
莫遥心里忐忑着,离开众人视线的一瞬间就立刻遁回了本体里面。
蜃楼上少了一个人很快就会被发现,而对他来说,本体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为他本就生长在这里,没有人会怀疑这棵早就存在在蜃楼上的扶桑树——即便这棵树已经生出了树灵。
月神和姬如千泷所进入的房间,就在他本体的正对面,他要取回东西是件很方便的事。
没有千叶的时候,他必须触碰到东西本身才能顺利从中取回碎片,现在千叶就在身边,即便不接触东西,他也能够拿到碎片。
蜃楼上的登船机关慢慢的收回去,齿轮转动的机括声回荡在耳边,蜃楼一动不动的停泊在桑海之滨,背后是初升的朝阳。
一个绝美的清晨。
72秦时明月 第十八章
张良快步走在海边小镇的石阶上;这里的人烟稀少;相较之下更不容易被人发现。近日桑海城中的巡逻与兵力都加强了很多;他再想出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石板路一路延伸到小镇的尽头;他停下脚步;带着腥气的海风拂面而来。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
卫庄。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卫庄拔出鲨齿,直接迎了上来。
张良于是也拔出佩剑凌虚,挡住鲨齿的攻击。这两人;一个攻势霸道狠烈;一个防的密不透风,你来我往之下;竟战了个平手。
张良用起剑来十分好看;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卫庄剑中的杀伐与血腥,只见飘然仙风。广袖盈风之间,君子脱俗之气昭然而出。
卫庄一击之下,削掉了屋檐上张良落脚之处的屋角,张良且战且退,一个翻身将凌虚的剑刃直指向卫庄的脖颈。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停在那里不再动作。
卫庄的鲨齿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距离比凌虚还要更近一分。
到底是卫庄更胜一筹。
张良没有说话,跟卫庄僵持着。
“告诉我真相。”卫庄面无表情道。
张良举着凌虚,既没有答话也没有动作。
******
桑海,蜃楼。
登船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云中君在跟月神谈过什么之后,便一起离开了那个房间。现在那个放着幻音宝盒和铜盒的屋子里,只剩下一个穿着华贵的小女孩。
莫遥如果知道这个小女孩就是天明那小鬼朝思暮想的高月的话,大约取回碎片会轻松很多。可是这个脑袋缺根筋的家伙,在动手之前根本就不调查清楚。
他风骚的撑着修复好了的油纸伞,无声的进入那个房间。
穿堂风扬起他的衣摆和发丝,在寂静的室内送进一缕若有若无的扶桑的香气。
“你是谁?”恬静的少女微微睁大了无神的眼睛,看着莫遥询问道。
莫遥露出温和又放松的笑容,哄道:“我来取走属于我的东西。”
他看向了少女面前摆着的金色铜盒,和那个叮叮当当的响着陌生乐曲的幻音宝盒,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
确实是这两样东西没错。
不过,幻音宝盒什么的……绝对是穿了吧==
战国会有这种东西吗?不……应该说,墨家和公输家的机关术那才是开了挂吧!这种正经历史中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的东西,果断是诡异的存在有木有。
啊,跟阴阳家的秘术比起来,这些机关术好像又弱爆了。
他看着高月……不,姬如千泷,慢慢从伞柄中抽出千叶。
姬如千泷并没有理会他,而是闭上了眼睛。
“乾,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少女稚嫩的声音缓缓吐出这些文字,听得莫遥一愣。
利见大人?
这貌似是……《易经》中的话?依稀记得是个蛮不错的卦象。
他撇了撇嘴,随口道:“借你吉言。”
千叶在掌中握紧,他看着安静坐在那里的少女,突然觉得在这里念出千叶的始解语是一件很蛋疼的事。但是他只停顿了一秒,就放下了别扭的情绪,因为他总不能跟自己的灵魂碎片过不去。
清润的少年嗓音回荡在房间里,莹蓝色的光芒开始冲破铜盒的束缚从中飞将出来。
“……滚开,死基佬。”
混乱的风流弄乱了空中飞舞的发,幻音宝盒中的灵魂碎片最先被收回,跟莫遥之前回收的那些融合在一起,然后意外地从他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铜盒中的那个还要大只的多,莫遥还得费些力气才能把它取出。
突然,猛然间从身体中被疯狂抽走的灵力让莫遥一惊,想要赶紧把手从千叶上移开已经做不到。
自行卍解的千叶瞬间耗尽了莫遥所有的灵力,飞出体外的灵魂碎片在半空中凝聚在一起,刺目的光线爆发出来,漩涡似的风流让人难以从中脱身。
莫遥看着那些他辛苦收集来的碎片凝聚成了一盏晶莹剔透的长明灯的模样,微微睁大了眼睛。
等等,这、这东西,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铜盒中的东西终于脱离了束缚,直直朝莫遥的脑袋撞了过来。已经灵力枯竭的他根本没办法防御这个大只的光球,一下子被撞得直接飞出房门,重重摔在自己本体的坚硬树干上。
记忆在脑海中炸开,莫遥抱着脑袋惨嚎出声。
油纸伞在地上转了半圈,卍解后变成御姐形态的千叶从中走出来,握住了那个碎片凝聚而成的长明灯。
莫遥费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阻止她,却没能成功。脑袋涨疼的难受,像是突然被塞进了什么庞大的东西,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乱窜,疼的让他只想直接撞死。
千叶看都没看他一眼,拿到那盏长明灯之后,立刻就割开了空间,逃离了这个被她称为『秦时明月』的世界——她才不想被莫遥捉到,尽管她知道现在被她抽空了灵力的莫遥根本构不成威胁。
莫遥撑着脑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伸出的另一只手够向千叶离开的方向,却无论如何都抓不回她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千叶,这淡漠的模样……之前那个傲娇炸毛的萝莉就好像是在骗人一样。
这边混乱的情况早就引来了阴阳家的一杆子人围观,云中君、月神、星魂、大少司命虎视眈眈的站在一边,远远的观望着。
最淡定的要数屋子里姬如千泷,从头到尾她一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在闭目养神。
莫遥脚下晃了一晃,呼吸都有些提不上来,脑中庞大的记忆让他一时难以消化。他很想追着千叶去把东西拿回来,可是剧烈的头痛让他连直起身都做不到,更不要说用这一身枯竭的灵力去破开空间的束缚了。
千叶这丫头,之前在桑海面对星魂的时候突然卍解,绝对不是巧合!
她早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之前那次卍解是在尝试她究竟可不可以顺利的、在莫遥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自行解放。试探之后,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拿走东西吗?
她丫到底算计了多久!
尼玛……防着阴阳家的人,却没防住自己的刀,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那家伙……
莫遥看着围上来的阴阳家众人,一把抄起了地上的油纸伞,艰难地靠在树上,却不知为什么连本体都回不去。
脑海中横冲直撞的信息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看了看手中的刀,还维持着解放状态的刀身慢慢碎成了一瓣一瓣的光点,消失在空气里。
他睁大了眼睛,没心没肺的笑脸上,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73秦时明月 第十九章
风波过后;幻音宝盒和隐藏了苍龙七宿秘密的铜盒仍然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但阴阳家的人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莫遥这个试图从阴阳家拿走东西的树灵。
东皇阁下交代过;那铜盒里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被树灵取走;叫他们不必理会;因为那并不影响苍龙七宿的秘密重见天日。
可是;就这么放走莫遥,也太拂了阴阳家的面子。
月神自然不会插手莫遥的事;云中君虽然处于观望态度;但保不准他会不会搀和进来。至于听命于星魂的大少司命;这三个人里有两个从一开始就看莫遥不顺眼,莫遥一点都不指望他们会放过自己。
千叶那丫头走的干脆,榨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灵力;一时半会儿也根本恢复不过来。加上脑袋想要炸裂一般的感觉;莫遥的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妈蛋的……他绝对不放过那个死丫头!!
刀刃在手中碎裂,消失的光点让莫遥恍然想起了什么。
他抱着脑袋,解放了的斩魄刀在身体周围浮动。
那些刀刃化作的光点,正是解放了之后的『千叶』。
他手指轻轻一挥,铺天盖地的光点朝着阴阳家的人覆盖了过去。
——千叶的能力可是『夺取。』,这些阴阳家的人,如果没了灵力和内力,还会不乖乖让他走吗?
******
“旧的时代已经结束,新的时代正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新时代生存,是不是,子房?”卫庄和张良并排站在临海的矮崖边,身后是长长的石板路。
张良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当年意气风发的子房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卫庄的语气说不上慨叹也说不上嘲弄,他望着脚下翻腾的波涛,银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的所谓秘密,但,这并没有让他觉得痛快或者开心。
因为那个人仍然坚定的认为从未欺骗过他,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在语言上谈什么欺骗。
但是,隐瞒这种事情,本就是一种欺骗。
张良侧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呢?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
卫庄并没有与他对视,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海浪,反问:“你觉得呢?”
“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新时代生存,听起来更像是个优雅的借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卫庄身后的赤练,问道:“红莲殿下,你觉得呢?”
“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流沙的赤练。”赤练纠正了他的说法,抱起了双臂幽幽道:“流沙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给那些需要逃避的人。”
张良微微一怔。
“子房,你在逃避什么?”卫庄瞥了他一眼,问道。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海风拂动着青丝,“……或许,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一点点淡忘了最初的本意。”
……
这次的会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李斯手下的罗网组织已经开始监视他们。解决了那个跟踪的人之后,张良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下次再要会面,就要更加小心了。
虽然他和卫庄一直都在调查韩非的死因,但是这么久以来,似乎早就偏离了当初建立流沙的本意……
他不知道,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莫遥就到了这里来找他。
如果他知道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大概会万分后悔今日如此匆忙的离开。
因为有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偿还的代价。
莫遥虽然夺取了阴阳家三大护法加大少司命的灵力和内力,但这些下等的力量根本比不上扶桑树中的天地灵气,这五个人的力量也仅仅是足够他瞬移离开那座蜃楼。
似乎只要不在月神的房间里,他的力量就不会受到压制。
但他现在并没有心情思考这些,脑袋剧烈的痛楚让他几欲昏厥,从黑色的空间通道中出来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住的朝地面栽去。
预想中的冰凉地面并没有来临,他费力的抬头,模糊的视线中,卫庄那一头白色的长发万分显眼。
……不是子房……
他怔了怔,刚要卖力起身,扶住他肩头的那双手就松开了。接着,被撕裂的剧痛从腹部传来。
他扑倒在卫庄身上,睁大的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我记得我说过,再见到你时,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莫遥脑袋靠在卫庄的肩头,手指握住刺入身体的鲨齿的剑刃,沉重的身体却意外的没有下坠——因为卫庄的另一只手正扶着他的腰。
头脑已经痛得无法思考,他费力的眨了眨眼,想张口说些什么,卫庄抽出鲨齿的动作又害的他脚一软,差点连站定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让我意外,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挂着如此虚假的笑容。”卫庄面无表情的横抱起他,白色的发丝染上了莫遥身上的血色。
他抱着莫遥顺着漫长的石板路一路走过去,滴落的鲜血在身后开出凄厉的花。
既然你已经决定消失,那就应该管好自己,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弱点早就被他亲手斩除,属于卫庄的道路上,不应该存在一个叫莫遥的人。
所以,这一切只怪你自己,莫遥。
卫庄从一开始都没有改变过,是你太过天真。
“……”莫遥伸出手,拉住了卫庄白色的头发,面瘫着笑道:“……我其实……很早就想问你……”
卫庄没有停下步子,甚至连低头看他都没有。
“你明明……这么年轻……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
莫遥咳了两声,染了血色的面颊配着笑容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看。他明明笑着看着卫庄,却让卫庄从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威胁。
那双眼睛里,满满的盛着上位者的怜悯。
“……卫庄……你真可怜……”
闻言,卫庄抱着他的手臂抖了抖,阴沉的笑声一点一点从莫遥上方泄漏出来,“可怜?……呵呵呵,你知不知道,弱者没有说这两个字的立场。”
莫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尽管眼前已经根本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依然凭着感觉抬头看着卫庄发出声音的方向,报复似的预言道:“你注定……什么也……得不到……”
卫庄猛地顿住步子,阴沉的目光低下来落到莫遥身上。然而,这个人现在已经不会再和他说话了。
他看着莫遥已经闭上的双眼,冷哼了一声,带着他的尸体离开桑海。
“你果然还是不挂着那副碍眼的笑容的时候比较顺眼,莫遥。”
他一路走过狭窄的石板路,然后慢慢地露出一个复杂又傲然的表情。
没有了结后的解脱,也没有悲怆,只有燃烧着的烈焰,在眸中坚定而霸道地存在着。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长路。
也许,明天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然而,深渊给了他仇恨的眼睛,他会用它去看透黑暗的尽头。
永别了,莫遥。
希望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你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74秦时明月 张良番外
那个人又死了。
张良站在桑海城内熙攘的木桥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潮;默然不语。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也可以让人改变很多东西。
他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却没想到,能在十年后重遇那个死而复生的人。
惊讶;惊喜,辛酸;悲楚……纷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意识到自己眼前的景象是多么荒唐的张良悟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那个人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他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这是梦,一场永远都不愿醒来的梦。
他开始调查莫遥,调查他的目的,调查他当年的死因,最后却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莫遥,并非人类。
十年的时光,早就把当初那点对友人的心情消磨殆尽,剩下的东西,在重新见到莫遥之后,开始变得无法控制。
这不是个好兆头,因为这样的情感本不该出现的。
但是,却无法克制的一日胜过一日,让人焦躁又期待。
他知道,卫庄和莫遥之间注定是一场死局,所以机关城一战之后,他用尽了办法想要将莫遥留在桑海。
——如若这是梦,那也要让它再多做一会儿才是。
否则,万一有一日醒来,发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悲凉。
可是,终究不是梦。
莫遥到底还是撞进了卫庄的视线里,明明对方都已经那么高调的警告过他,他居然还自己往枪口上撞。
意料之外的结果,卫庄竟然真的杀了莫遥。
张良摸着木制的栏杆,幽幽一叹。他本以为,莫遥很强,即使是遭遇了卫庄,也足够自保。但千算万算,他却独独低估了阴阳家的实力。
莫遥要找回自己的东西,张良自然为他指了条明路,但就是这条路,成了葬送了莫遥性命的不归路。
他怎么会知道阿遥会来找自己呢……他若是知道,还怎么可能会那么匆忙的离开。张良扯出一个苦笑。
卫庄与他不同,那个人……只要是他认为有必要的事,哪怕不情愿,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他不知道当年在鬼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心中万分清楚,卫庄既然说了下次见面时会杀了莫遥,那他就一定会做到。
他们为着共同的目的而走到一起,却因为莫遥而不得不让多年的合作一步步走向破裂。
卫庄的心足够狠,而他……
张良无声的攥紧了手中的栏杆,力道之大使得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平静下来。
悔吗?
这世上本没有回溯时光的法子叫人去弥补错失。
卫庄说的没错,有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偿还的代价。
怎么办,阿遥,他后悔了。
如果当初未曾顾及礼法,顾及颜面,或许,便不会造成今日之局。
也许重逢的这些日子,是他思念过度的白日梦吧!因为那个人,本就早已死在了十年前。
十年后再次见面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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