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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同人]江湖绝杀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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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也走了。

正厅里只剩下许不休和陆小凤。

陆小凤摊摊手:“看来只得老先生陪陪在下了。”

花满楼哪里知道,一厅里的三个人,已经被陆小凤气走了两个。他正跟在沈不眠身后,去拿她所谓的金疮药。

沈不眠走的很慢。

花满楼也跟的很慢。因为慢,所以他可以悠然的闻着亭廊边的清新花香,和淡淡的本草香气。

这些屋子里的确是有个药房的。

但绝不是沈不眠要带他去的那一间。

他没有问,只是跟着她走。

她终于在一间小阁门前停下来。

走了这么久,自然不会是她口中所说的偏厅。

她道:“到了,花公子,请进。”

说着她推开门,迈了进去。她走的很轻,好像一只蝴蝶,飞进了那间小阁。

花满楼站在门前。略有迟疑。

他不是个会迟疑的人。

如果他心存怀疑,他就并不会跟沈不眠走。

但他此刻,却停了下来。

因为他已发觉,这是她的卧房。

他并不想因为自己,对她的名节有任何影响。

沈不眠觉出了他的迟疑,道:“花公子,不眠绝无任何它意。若公子相信,就请移步。”

花满楼走了进来。

他总是选择相信别人。

沈不眠道:“花公子请坐。”

房屋正中有张小桌,几把椅子,花满楼移到就近的一张椅子前,坐了下来。

他虽看不见,却从来没有坐空过。

陆小凤曾经打趣过他,说希望他坐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忽然想到他这话,脸上就带了一丝笑意。

沈不眠道:“花公子,方才伤了你,实非我的本意。”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好听,甚至有些楚楚可怜。

花满楼微笑道:“我并没有怪你。”

沈不眠忽然问道:“素闻花公子听声辩位思虑慎密,那公子可能猜出这是哪里?”

花满楼答道:“是姑娘的卧房。”

沈不眠好奇道:“公子从未来过顶天阁,又怎么猜的出?”

花满楼笑道:“沈姑娘,你可知道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沈不眠脸上一红。这话虽没别的意思,但对一个姑娘来说,总是让人有些心慌。

花满楼道:“你一走进这房间,这味道就与之融为一体了。若不是姑娘每日相待的房间,又怎么会与姑娘身上的味道如此相似。”

沈不眠忍不住问道:“那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花满楼答:“一种很淡很淡的香气。像是清晨露水的味道。姑娘一定是个不爱脂粉之人。”

花满楼又说:“是种很好闻的味道。”

沈不眠脸上还有隐隐红霞,她笑了,说道:“公子谬赞了。”

她美丽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好似初春的花儿一样美。

只是,屋里的两人却都看不见。

她道:“今日请公子前来,却另有其事。”

花满楼道:“姑娘请讲。”

她道:“我本并非练剑之人,也无练剑的心性。只求能为公子舞剑一首。以报公子。”

花满楼想不到。

他想不到沈不眠把他邀进卧房,原只是为让他看一首舞剑。却如此大费周折。

但他依然点点头。

沈不眠拿出那把袖剑。现在只剩一把。也只有一把。

她似乎忘了花满楼是看不见的。

她似乎忘了自己本也是看不见的。

她拿着剑,忽然起性的舞蹈起来。

如果陆小凤在,他一定一眼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不只是陆小凤。

是任何一个男人。

她好像一朵云,一片朝霞,而那把剑就是云的衣裳,是朝霞的光彩。她们相伴在一起,跳起了绝妙的舞蹈。

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舞蹈!

剑已经不再是剑。

更像仙女身上的衣带,要与她飞上几重天去。

她忽然唱起一首词。

“望处雨收云断,凭栏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她舞的是登仙的剑,唱的却是伤心的曲。

那天下无双的舞剑,便从仙境,又回到了人间。要唱尽人间情殇。

待她一曲舞罢,却依然能觉出淡淡的情,和浅浅的意。

花满楼叹道:“姑娘的剑,本该就是如此。”

她的剑是如斯的美。并不该是用来决斗的剑。

沈不眠道:“我的剑,比公孙氏如何?”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唐代杜甫,只用一首诗便将她的美与英传尽后世,惊艳历代。

花满楼笑道:“我并未见过公孙氏舞剑,所以想来,姑娘一定是比她还要美。”

沈不眠也笑道:“花公子和陆小凤做了朋友,原来把他这甜言蜜语也学了来。不知是好还是坏。”

花满楼答:“对我是好,对他便是坏。”

沈不眠笑出声来,像是一串银铃被风吹响,叮叮当当,轻轻脆脆,实在好听极了。

她忽然向花满楼靠过来,道:“花公子,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会进我这房间。”

花满楼并未动,他答道:“或许姑娘真的有什么伤心事。”

沈不眠摇摇头,道:“我早便没有什么伤心事。”

她叹口气,轻轻说道:“我若能早些遇到公子,或许非但没有什么伤心事,反而会很开心。”

忽然她又笑道:“现在却也不晚。至少今天我很开心。”

她道:“从没有人甘心让我刺一剑。”

花满楼道:“总有人甘心这样做。”

沈不眠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顶天阁最好的金疮药。只要敷在伤口上,一个时辰便会结痂愈合,公子请收下吧。”

花满楼接过她手中的瓷瓶。

沈不眠抬起手,将花满楼拿住瓷瓶的手握在一起。她的手细长却并没有多少温度,反而有些让人心疼的凉。

她又道:“请公子收好,莫辜负了我这一片心意。”

并不仅仅是一个瓷瓶,一粒细小的珠子悄然坠入他的手心。

寒冷坠凉,花满楼摸得出,那是一颗玉珠。

花满楼没有拒绝。他道:“谢过沈姑娘的好意。”

他将瓷瓶收到袖中,也就放开了沈不眠的手。

沈不眠笑道:“花公子,如果你是陆小凤,便好了。”

花满楼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而陆小凤,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姑娘。

花满楼笑:“这世上有一个陆小凤就够了。”

沈不眠道:“所以花公子还是不要与陆小凤做朋友,他总归还是会连累你的。”

她说的似乎并不是玩笑话了。

花满楼刚想答话,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了。他站起身,面对着沈不眠。他觉得她有什么不对了。

沈不眠忽然轻轻道:“花公子。其实我……并不姓……。”

她的话没有说完。她的脸上还带着轻柔的笑。

她轻轻的倒在花满楼怀里。

像是一只蝴蝶轻轻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花满楼喊道:“沈姑娘?沈姑娘!”

花满楼握着她的脉门,已经毫无声息。没有血液流过的跃动。

她像一朵凋零的花。

她那双美丽而空灵的眼睛已经再也睁不开了。

黑暗终于吞噬了她。 

花满楼忽然觉得,他或许并不应该来到这里。

如果他不来,她或许依然是朵鲜艳绽放的花儿。

可时间,已经不会再回头了。






第8章 透心针
一切都安静下来。

花满楼拥着怀里的沈不眠。她已经不会再叫他公子了。

他的心乱如麻。

他猜想会发生很多事,但他绝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甚至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风中飘来淡淡的花香。

是叶不渴从花满楼那里寻来的花儿。

原来它正放在沈不眠的卧房里。那盆多情的花儿。

或许花儿和送花的人此刻都已心碎。

是什么夺走了她年轻迷人的生命?

没有暗器,也没有中毒后身体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身上还有清晨露珠的香味。只是这身体正在一点点冰凉。

花满楼又低低唤一声:“沈姑娘?”

没有回答。

他忽然想起她倒下前说的那句话,“我其实并不姓……”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任谁都明白,她原是想说,她不姓沈。

那她又姓什么呢?

家在何地?

如果她的父母知道他们失去了女儿,又该是怎样的伤心。

花满楼忽然感到很难过。

一种无能为力却因他而起的难过。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道:“花兄?沈姑娘?你们在哪里?花兄,你跟沈姑娘闲逛到何处去了?”

是陆小凤。

花满楼回道:“陆兄,我在这里。”

他没有走动,依然是怀抱着沈不眠。他并不忍心把这忽然离世的姑娘放到冰冷的地上。

他忽然想到了石秀云。那个同样在他怀里离开人世的姑娘。

她曾拉着他的手让他摸摸她的脸颊,对他说,假如自己变成了哑巴,只要他摸摸她的脸,便能认出她来。

可是,即便他能认出她来,她还是没能留下。

毒针夺走了她的生命,也让他失去了一个或许可以一生相伴的人。

世界本就是这么无情。

而现在,沈不眠躺在他的怀中,她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就像曾经,但又是现在。

陆小凤的声音忽然传进来,他笑道:“花兄,你们怎么上药上到姑娘家的闺房里来了?看不出,花兄实在是个了不得的人。”

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道:“方便我进来?”

花满楼轻轻的叹了口气。

也并非是叹气,而是一种沉重的呼吸声。

陆小凤在一瞬间便觉察出了不对,他猛然推开门,一眼便看见花满楼和他怀里的沈不眠。

他的脸上显出一阵诧异,但又在瞬息间变得惊讶,随即又变成了一种怜惜。

他的脸色从没有变换的这么丰富过。

因为沈不眠倚在花满楼肩上的脸已经毫无生机。她那美丽的面庞已经苍白的像是冬天落下的雪。

冰冷,孤寂。

他飞快窜到花满楼身前,道:“沈姑娘她……”

花满楼点点头。

陆小凤的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那里很平静。

平静,却没有气息的流动。

陆小凤惊呼:“是谁?谁杀了她?!”

花满楼又摇摇头。

花满楼一直没有说话。

陆小凤几乎不能冷静。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花满楼,再看着这已经陷入长眠的美人,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他也感到一种难言的痛心。

任何一个热爱世界的人,又有谁会忍心亲眼看一朵花儿凋零。

可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此生不眠的人从此长眠下去。

他俩正发着愣;许不休走了进来。

他听见了陆小凤的惊呼,便也跟了过来。

谁曾想到,竟看到这一幕!

他大喊一声,“不眠!”就奔到二人跟前。

陆小凤的眼睛里还有一片茫然,花满楼却依然沉默不语。

许不休从花满楼肩上抱起沈不眠,果然僵硬冰冷。已经不在人世。

他苍老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悲凉。那是失去伙伴的痛,和白发人送别黑发人的惨烈。

他放下沈不眠,忽然拔出一把剑。

这把细软的剑,直刺花满楼的心窝!一剑,就可以把他的心击碎。

他的剑像一道凌冽的光,要割破残忍的世界,用鲜血来洗偿。

那剑似乎马上就要刺穿花满楼,就见他轻身往后一退,左身一闪,避了过去。

那剑却没有停止,剑身仿若一条缎带,竟然拐了弯。

凌厉的剑势丝毫未减,竟没有丝毫的过势。

直点向花满楼的后心,只要一秒,那剑就可透身而过。

花满楼的左袖却又一带,袖中的劲力将那软剑一绕,那软剑一下便从许不休手中脱手出去。

许不休喝道:“你怎么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他化掌为剑,向前跃起,又向花满楼劈掌直下,猛击他头上神庭,掌上气运指尖,若被这一掌打上,必然昏迷重伤。

岂料这掌还未到花满楼身边,却被一个有力的臂弯凌空架住!这个臂弯如钢铁铸成,竟将他抵的一时不能动。

陆小凤道:“许先生,沈姑娘绝不是花满楼所杀!请先莫急。”

花满楼虽什么都未同他讲,但他知道,沈不眠的死绝对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许不休急道:“这屋里就他们两人,不是他还会有谁?不眠不过伤了他,也决不至于用性命抵偿!”

陆小凤却道:“花满楼从未杀过人,也绝不会杀人。老先生三思。你先听他解释再下定论也不迟。”

他扼住许不休的手臂,那老人此刻却如何也挣脱不开。

许不休又觉他说的有理。他转念一想,若花满楼要杀人,也不会等到此时。更何况,只要行走江湖的人便知道,花家七公子从未杀过人。他只帮助人,从不会要人的命。

他便撤掌道:“好。但若凶手真是他,顶天阁倾尽全力也要他来偿命。”

花满楼此刻却蹲下身。

沈不眠的尸体正躺在地上。

她的嘴角忽然溢出了暗红的血。蜿蜒着像是在嘴角落了一丝红线。

陆小凤和许不休一见此状,忙也俯下身去看。

花满楼用手轻轻沾了一丝血迹,在鼻间轻轻一闻。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陆小凤和许不休瞧见了他的脸色。

陆小凤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用手忽然抵住沈不眠的左手,将内力运在掌中,再灌入沈不眠体内。

她的头一歪。一粒细针从她嘴里掉出来。

花满楼捡起那针,只有头发丝般细,比一般的针却小了一半还要多。拿在手里并不明显。

许不休瞧见,惊愕道:“透心针!”

江湖之中早已消失已久的暗器,竟又再一次出现。

断情伤心,透骨绝命。

即使中了这种暗器,人也难以察觉。针入血,并无任何不适。直到血顺流入心脏,便透心而过。死的无惧无恐,却一击致命。

杀人于无形。

方才沈不眠一直在花满楼怀中,针入心便止。她也并无异样。但许不休刚却将她置于地上,那针沿着血脉流窜,血便也从沈不眠的嘴角溢出。

许不休忽然指着花满楼惊惧道:“花家!是花家!”

江南花家是地产最多的商贾世家。

但若混迹江湖,就更会知,江南花家亦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暗器世家。【注】

这透心针便是三十年前花家最先用过,最后一次露面也是在花家。没想到今天却又在这里出现。

花满楼稳声道:“没错。是花家的透心针。”

他的眉也蹙了起来,连他也想不通。

这暗器的确是花家的独门暗器。后来花如令专心从商,便封了暗器阁,再不曾流通。

许不休颤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讲?除了花家,又有谁能拿到透心针,也使用的了?”

使用透心针的人内力需极高。这针入体虽然无知无觉,但若使用者发针时内力不稳,便掌握不了针入心的时机。即会被人发觉,又可能无伤人之力。

陆小凤却道:“老人家,花满楼自幼便不习暗器。他也极不喜暗箭伤人这些手段。你若说他用暗器伤人,还不如说他用剑杀人更值得相信。”

他只看了那针一眼,便知道他和花满楼走进了一个天罗地网,一个精心布置插翅难飞的天罗地网。

这似乎是个极其巧妙又毫无破绽的阴谋。要将花满楼置于这大网之中,无可辩驳。

虽然有确实的信任,却依然无可辩驳。

因为沈不眠中的暗器,是花家的透心针!

即便花满楼不习暗器,可又有谁知道他真的从未用过暗器,谁能证明?

真正的暗器高手,或许就是从未用过暗器的人。

暗器,唯有暗,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

许不休叹道:“可她中的,却的的确确是花家的透心针。”

花满楼终于道:“花家的暗器阁,早被家父从商后锁封。我与家中兄长六人,决不许拿出阁中物件,更莫说使用。实在不知为何如此。”

陆小凤却说:“或许并不是花家的暗器。江湖人若是知道了,大可找能工巧匠打出一麻袋透心针,随便杀个人,便又可以轻易的嫁祸到花家头上。岂不是太过容易。”

花满楼却摇摇头,道:“透心针的尺度精良,不得有丝毫偏迟。稍有差别,便决不会透血入心。”

他说着,又拿起手中的细针,摩挲道:“花家的暗器上,都有隐秘的标记。我一摸,便摸得出。”

他忽然轻叹了一口气,道:“却是真的花家透心针。”

陆小凤望他一眼,心中暗苦,本想为他脱清嫌疑,现在他反倒把自己卖个结实。

但转念一想,若是有人有心为之,又怎么可能脱的清。

他心中又想到,花满楼,却是真正的君子。不掩不藏,所言皆诚。

许不休听罢也叹息道:“花公子,老夫想来,此事也并非一定公子所做,但与花家定也总有脱不了的干系。不眠猝亡,实在令我等心痛不已,但请两位留在顶天阁,如能查明真相,也可还花公子一个清白,更还不眠一个公道。”

花满楼道:“此事因我而起,我又怎会走。”

他的脸上却隐隐有了暗淡之色。

不仅是沈不眠的死,更想不到竟也将花家牵扯进来。

这种事若是落在谁身上,现在也不会太好受。

花满楼虽然向来乐观自由,此刻,却也显得心事重重。

陆小凤忽然搭上花满楼的肩,道:“花兄,我总会陪你的。”

他暗暗想道:再困难无措的时刻,我也总会陪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花家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暗器世家,取材自古龙原著《陆小凤传奇之幽灵山庄》
原句如下:
“ 陆小凤试探着,想从记忆中找出这些人的来历,他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金
钱豹”花魁。
    这个人身材高大,酒喝得不比陆小凤少,动作仿佛很迟钝,满脸的癣使他看起来
显得甚至有点滑稽。
    可是等到他暗器出手时,就绝不会再有人觉得滑稽了。
    江南花家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暗器世家,他就是花家的嫡系子弟”





第9章 家规
徐不饿和叶不渴却在此时闻讯赶到。

徐不饿瞪着他那双牛眼般的大眼,满是惊愕。他虽脾气暴躁直率,此刻也未当即动手。

叶不渴却是血红了眼睛。

那双眼就像炭火一样,里面满是伤痛。

他腰间的短剑就要出鞘。

一付伤心的鞘。

一把夺魂的剑。

许不休紧紧扼住他的手,道:“老三,莫冲动。凶手是谁,也还未定。”

叶不渴却恨道:“又该怎么确定?”

所有人一时都沉默了。

她已死。

见的是花家七公子,中的是花家透心针。

叶不渴道:“顶天阁从无外人来往。不眠今日也未出行。除了花满楼,还有谁有机会?”

许不休道:“花公子如要害她,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他刚才虽被愤怒占据了头脑,现在反是非常明白。

叶不渴此刻却意难平,全然听不进去,仍然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花满楼答:“叶公子,花某从未有过半分伤她之心。”

叶不渴喊道:“但她却死在你的面前。”

花满楼沉默。

陆小凤道:“叶公子是不是说笑了,如果目睹此事就是凶手,那刑场上围观砍头行刑的老百姓岂不是每一个都是刽子手。”

他说的话虽不讲究,但道理还是有几分。

许不休摇头道:“三弟还是先冷静一些再来罢。我知你思慕不眠,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我们几人也是极心痛。”

叶不渴站了良久,才慢慢收了剑。

他抱起沈不眠。动作极轻,像是怕要吵醒一个睡梦中的人。

不愿有分毫的不小心。

几个人瞧见他这模样,不免更加心伤。

他缓缓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道:“花满楼,即便你不是凶手,她也因你而死。”说完便不再回头,离开了此地。

陆小凤轻轻拍了花满楼的肩,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紧绷。

他不免也轻叹口气。

许不休道:“二位请让仆从引去住处,待阁主返回之前,请静待。老朽和阁主兄弟亦要处理不眠后事。也先行告辞。”

待他与徐不饿离开,陆小凤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道:“花兄,这次绝非偶然,却不知是谁精心设计,要将你拖进来。”

花满楼沉默。

他似乎不想说话。

他似乎需要更安静才能平静。

陆小凤知他还是思虑叶不渴的话,劝慰道:“其实,若是精心设计,不管你来不来,沈不眠总是会死的。”

花满楼缓缓答道:“但如我不赴约,她或许还会多些时日,能再闻闻花香,听听鸟鸣,能有更多的时间享受她的人生。”

陆小凤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我们心意的事。我们如能尽快查明凶手,就是对她最好的关怀。也能洗尽你与花家的不白之冤。”

他说着,将花满楼轻轻按在椅上,又说道:“其实我方才瞧见,她的嘴角带着很淡的笑,想来她离开的时候也并没什么痛苦。你现在才要放松些,也莫想太多。待到情绪好些,有什么疑点就说来听听,或许也能寻到方法找出真凶。”

花满楼点点头,这才放松下来。

他绝不会叫这姑娘白白死去。

此时许不休叫来的仆人来引他二人入客房,两人便也跟着仆人走了出来。

左转右拐,终于走到一间客房前,道:“花公子这边,陆大侠在隔壁一间。”

两个谢过随从,陆小凤便随着花满楼进了客房。

屋内简单明快,打扫的十分整洁。

陆小凤先坐了下来,对花满楼道:“花兄,今夜便早些休息。待到明日,再想也不迟。”

花满楼摇头,忽然问道:“陆兄,我家中兄弟你见过几人?”

陆小凤答:“见过你家五哥和六哥。都是一表人才,叫人不自觉的喜欢。〃

花满楼点头道:“五哥专注,六哥洒脱,的确都自然亲近。”

陆小凤又道:“还有七弟,我也见过。生的好看,性格也又专注洒脱,又热爱生活,善良有趣。让人更加喜欢。”

花满楼听他拿自己夸赞起来,还头头是道,不免轻轻一笑,心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纠结。

他道:“听惯了陆小凤拐着弯揶揄别人,不想还能听到他拐着弯夸赞人,实在是荣幸。”

陆小凤见他心情好些,心中自然也就舒坦了些,道:“哪有拐弯,我这人向来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对不对,花家七童。”

他以前听人这样唤过花满楼,觉得着实好听,但又觉得若是他也这么唤他就太过肉麻,所以从未在他面前用过这词。今次见他心情暂缓,不自觉便叫了出来。

花满楼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陆兄这样叫我,我就免不了像司空摘星那样叫你一声陆小鸡。才算公平。”

陆小凤不满道:“这不公平。为何你的名字这么好听,我却偏偏要用司空那猴精给我取的外号。”

花满楼跟他如此几句,也就不再多想那些烦心之事。

但此刻也绝不是两个人斗嘴取乐之时。

花满楼还是转回话题道:“陆兄,其实我家兄弟七人,只有三哥一人习过暗器。其他几位兄长,或不想学,或不能学,总归到最后也只有三哥修习。”

陆小凤却诧异道:“不想学自然是不感兴趣,何为不能学?”

花满楼道:“家父曾立下家规,文武不两全,习文不弄剑,习武不取仕。只因花家家族庞大,不想树大招风,招惹不明之灾,便立下了此规矩。”

陆小凤不仅暗暗赞叹,花如令的确是个聪明而有远见的先辈。花家兄弟几人,有习武有从商有入仕,但却各不相干,也不枉学太多,才大招妒的先例实在太多。

但他又忍不住说道:“令堂实在高明。不过花兄却是其中例外,文武双全,让人不得不钦佩。”

他一说完,就暗自后悔起来。

他一下子便猜到了为什么花满楼能有这个例外,花如令又为何愿意对他放下家规。

花满楼道:“因我眼盲,家父当然希望我学多些好。家兄不学为免灾,而我多习亦是如此。”

陆小凤道:“也就是说,唯有你三哥才有可能使出透心针?”

花满楼又摇摇头,道:“三哥因家中要务,已于上月初七前去辽东,到这月中旬才会返家。怎会现在跑来这里。况且,三哥虽然喜爱琢磨这些暗器零碎,却并不在外使用。家父也早先便封了暗器阁,不再让任何人进入。”

陆小凤点头道:“所以说,这件事绝非花家所为。”

花满楼亦点头道:“但我亦想过几日返家,待三哥回返,便可问问这透心针到底能在人体内待多长时日,亦能推算出沈姑娘是何时中的这针。”

陆小凤了然,说道:“我也这么猜测,或许沈姑娘在数日之前,便中了这暗器。只是针未游移到心脏,才未发作。”

他与花满楼默契已久,又都是心思机巧的人,有些想法的确不谋而合。这也让他俩的友情更加稳固。

花满楼坐在他一侧椅上,思考一段,才叹气道:“沈姑娘离世之时,同我讲到,她本不姓……”

陆小凤接道:“不姓沈?”

花满楼点头道:“我也这样猜想。只是她话未说完,就……”

他陷入了沉默。

陆小凤当然知道,他道:“沈姑娘一定是想告诉你些什么事,只是来不及讲完。可我们现在不唤她姓沈,又能唤她什么。”

她并未留下她的本姓。

这百家姓名,又怎好猜测她本该唤作什么。

他和花满楼一时间都在心中为她伤心难过。这本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生。

陆小凤又道:“其实顶天阁实在是不清不明。她不姓沈。那旁人呢?谁又知道他们的来历?”

徐不饿或许也不姓徐,叶不渴或许并不姓叶,许不休或许更不姓许。他们来自哪里,他并不知情。

或许连他们相互间,也并不了解对方。

在这个世界,谁又真正的了解谁。

花满楼也道:“许不休与徐不饿我并不了解。却不知道为何,我越发觉得,我似乎与叶不渴在哪里见过。并非近日,但总觉得并不陌生。”

陆小凤亦觉如此!

他从与叶不渴相见,便觉有些不对。

只道是自己多疑了,花满楼这样一讲,他却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笃信了些。

他口中却道:“并非如此,花兄许是多疑了。我并不觉他有何不对。”

花满楼听他如此一说,便道:“或许如此吧。”

他忽又想到什么,对陆小凤说道:“沈姑娘却劝诫我,不要与你做朋友。”

陆小凤惊的睁大一双眼:“什么?不与我做朋友?”

花满楼点点头,道:“因你麻烦太多,总免不了要牵连到我。却没想到,这次偏偏是我把麻烦引了来。”

陆小凤道:“真是冤枉。又不是我们故意要去惹些麻烦。”

他说着脸上显出了大大的酒窝,原是他嘟嘴装些委屈,但他还未等花满楼答话,却又说道:“那不做朋友,我们大可以做兄弟,不是更好。”

花满楼却笑:“你若来花家,就只好做八童了。我便叫你一声八弟。”

陆小凤不服气道:“我明明比你大些。若按年龄,该我做老七,你只可在我下面,当我的八弟。”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亏,又说道:“再说为何要做花家兄弟,你大可以跟我姓陆,我们兄弟两人,岂不是更好照应,关系更好。”

他说的语气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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