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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同人]江湖绝杀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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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当然明白。

但那日,他们观战之人,谁又能看到西门吹雪的心?

他们看到了西门吹雪的剑。

那是一把无双的剑。

一剑封喉。

但即便陆小凤是西门吹雪的知己朋友,陆小凤却无法成为西门吹雪的心。

心却是西门吹雪的心。

心中有剑。心中无剑。

心中有意。心中无意。

闫五更道:“如果那日花满楼也在紫禁之巅,或许他比你们看的都清。有时候,太相信眼睛,就会忽略很多东西。”

陆小凤终于不再说话。

闫五更咳嗽一声,道:“即便你现在要想很多事,但不要忘了,今天要帮我寻一百条蜈蚣。”

他说着,又拿着拐杖咚咚的走了出去。

陆小凤终于哀嚎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磨砺。






第37章 五族合盟
世上的磨砺纵有许多,坚持下去总会有所收获。

陆小凤对蜈蚣没什么好感。

他对这些爬行动物从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跟司空摘星打过那次挖五百条蚯蚓的赌之后。

但似乎他天生就跟这些东西有缘。

闫五更已经让他捉了蜘蛛、蜈蚣、蛇、蟾蜍和蝎子,真正的五毒俱全。

陆小凤并不是不愿意帮他,但他实在是讨厌每天与这些东西做斗争。 

他是凤凰,不是鸡。

但他觉得他每天就像一只鸡一样,不停的在后山翻找食物。

他还是很纠结的奔去了后山。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他既然能在泥地里挖五百条蚯蚓给司空摘星,就可以在后山翻两个月的五毒给闫五更。

恰好这些事能帮他打发时间,与寂寥。

他很想念花满楼,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是一种担忧与不忍面对的痛楚,更是一种旷日持久的心理折磨。

花满楼会怎么想?

会不会想不开?

会不会心痛?

会不会恨我?

一个人永远无法避开这种思考,而更令他焦虑的是,花满楼的毒,并没有解。

若他醒来,恐怕已经无嗅无味,这对一个眼盲的人来说,又是何等的痛苦。

陆小凤有时候不敢想,他想要立即回到花满楼身边,去解他的毒。

但他又绝不想再对他如此,让他痛苦,让他心伤。

他怎么可以再如此?

煎熬。

而感情,却无法抵消。

痛苦才会滋生。

但其实,即便陆小凤想到的这些,也并不能一概而论花满楼的痛苦。

花家已无宁日。

花家五公子受伤,被一人剑气所伤。

花如令见五公子被抬回家时已面如土色,见他重伤昏迷,忙查探他脉象,幸而稳定,无性命之虞。

但内伤颇重,不修养数月恐怕要落下顽疾。

花如令担忧心痛,亦让人紧些时间照料医治五公子。

待询问随从,竟说是五公子与一人寻衅殴斗,误伤所致。

花家的几位公子,向来温文有礼教养深厚,缘何会与人寻衅?

那下人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竟面红耳赤,说不出如何。

待花如令大怒,那下人才道:“本来与公子返家,途中在客栈打尖,不料却有人说起,说起……”

花如令气道:“说起什么?!”

那下人终于咬牙道:“说起……七公子与陆小凤的……事,极其难听污蔑,五公子气急,就跟那人争斗了起来……”

花如令脸色更是难看。

他沉默了。

一个不长沉默的人,忽然沉默起来,若非动情,便就是动怒。

这样的情景当然不会让花如令动情。

花如令已经大怒。

那下人已经吓得不敢抬头。

他一动也不敢动。

花如令忽然道:“跟五公子打斗的是什么人?”

那下人道:“一个独眼的男人。”

花如令眼光一动,又道:“是不是有一口金牙?”

那下人猛力点头道:“对对对。”

花如令道:“你下去吧。”

那下人滚一样的跑了出去。他再不敢在这屋里待下去。

却听花满楼道:“爹。”

花如令动气太盛,竟没察觉花满楼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

他忙收敛了怒气,问道:“楼儿,为何来这里?”

花满楼道:“我亦想知道什么人伤了五哥。”他以往都平静克制,此刻眉宇间却有一丝担忧与自责。

花如令如何看不出。

花满楼道:“原来此事也是因我而起。”

花如令见他自怨,定也听了方才那下人所说原委,急忙道:“楼儿,你这样聪明,为什么此刻却想不开。当今世上能打过你五哥的人,也并无许多。为什么偏偏让他遇上,还偏偏来污蔑你惹你五哥动怒?”

他长叹了一口气,终于道:“起先我还并不确定,但现在我已明白,这次是冲着花家来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花满楼黯然道:“但五哥却还是因我而伤。”

花如令见他此刻情绪低落,更加痛心,道:“楼儿,你不是如此自怨自艾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不可再多想。”

花满楼的内伤已经渐渐好转,但心思似乎并不似从前般明亮热情,更多了一丝惆怅。

花满楼没有说话。

花如令见他不答,道:“你知道打伤你五哥的是谁?”

花满楼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独眼姥爷。”

他思维敏捷,要推断出是谁,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花如令点点头。

他道:“独眼姥爷已经加入了顶天阁。”

又是顶天阁!

这一切竟都与顶天阁沾上了关系!

这是一场多么周密细致策划已久的局!

花如令心悸片刻,忽然轻声道:“楼儿,你受委屈了。”他忽然拍拍花满楼的肩,这是一个父亲忽然对儿子涌现的愧疚与心疼。

花如令道:“或许当初我察觉不对时,就应该好好斟酌,不该叫你和陆小凤如此出门。”

花满楼已许久听不到花如令这样对他说话,花如令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但亦不会在他面前表露情绪。他难免感动,心中温暖触动,更是一阵心酸。

他道:“爹,我没事。”

他说的很轻。但眼睛却很温柔。

他虽瞧不见,但他的眼睛很温柔。

一如从前的温柔。

他想了想,忽然道:“其实我与陆小凤之间……并没有猜忌与伤害……只是……或许是我想的太多却知的太少,才会如此不解茫然……人总会迷困于所见所听,若不见不听,却又会被自己的心思蒙骗。我想或许我们再见面时,若能听他所言,或许才能真正的了解。但我知道,他,总不会害我。”

花如令见他竟这样说了,虽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也是极其无措伤心的事。如今楼儿与陆小凤的事已经被人传到街头巷尾,无疑被人当做风流韵事美事笑谈,他如何不为楼儿痛苦,为他难过?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他与陆小凤这样的友谊,怎可以让别人如此恶意揣度伤害?

花满楼即便是个乐天纯粹的人,但这种人,又如何不会受伤?

天底下,任何人都会受伤,都会痛苦。

只要是人,只要有心,就无法免除天性的感官与心灵的喜悲。

花满楼善良温润。

花满楼亦是一个有血有肉心思细腻的人。

花如令道:“楼儿,不管你跟陆小凤之间有如何误解,但若痛苦彷徨,莫要自己承受。你上次呕血,知道为父有多担心?陆小凤虽然是个风流肆意的人,但他却不是无耻的小人,那些传闻你也莫要管,花家并不在意这些事。江湖风大霜重,若在乎这些风霜,花家早就不在江湖。楼儿不在乎名利,养育了楼儿的花家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五哥的事也不可自责,你五哥受伤却是担心你,不愿让你被别人侮辱秽言,你若因此更伤心,五哥不是也会自责?”

花满楼听到花如令说了这样多的话,竟没有一丝责怪与追问,竟如此细致的开解与教导,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心中温暖,眼中竟有些湿润。

父爱如山。

花如令就像一座坚毅的山。

花满楼点点头。

他是一个认真的人。

这样的人,若这样点头。便是应了承诺。

花如令轻轻怀抱了他一下,道:“想开了就好。最近消瘦的厉害,多吃些东西,再瘦下去等你五哥醒了怕要不认识你。”他笑了笑,花满楼感受到这一切,亦轻笑道:“好。”

他与花如令一起并肩走着,去看他的五哥。

正走着,他忽然道:“爹,你知不知道,五族合盟的事?”

花如令一愣。

花满楼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些事他们这一辈都缄口不言,生怕再起江湖恩怨,亦相互起誓,不语子孙,不留遗恨。

是什么人告知他的?

花满楼见花如令不答,道:“蜀中唐门,昆山无极门,巴山剑派,欧阳世家,江南花家。”

花如令终于叹了口气。

他道:“我知道,以你和陆小凤的能力,一定能查到一些线索。年轻人的智慧,不可低估。”

花满楼低下头,只是他如何有机会告诉陆小凤?那日在无涯寺中相见,他们本没有说几句话,他便中了唐丝雨的毒……

花如令道:“楼儿,你是如何查到?”

花满楼道:“我曾去土石坡无涯寺。”

花如令道:“无涯寺?”

花满楼道:“去寺中时并无人,但寺中却有五生相克之阵,只是已经许久,阵中方位已变。阵心有凉亭,我推测阵型,觉石桌内或许有机关,触摸才知内有五门,为亭中四柱底石刻。我又探视,才知柱底匠心独运,皆盲匠手刻,刻痕极轻,常人绝不能视,亦摸不出,但恰好我亦失明,正好摸得出来。”

花如令道:“四根柱子,一根刻了一家名号?”

花满楼点点头。

花如令道:“第五族又在哪?”

花满楼道:“其实我当时还未寻到第五族,陆小凤便来了。”

他不再想,道:“第五族我不过是推测。”

花如令恍然大悟,道:“若我猜的没错,柱上未刻的那族就是花家,楼儿刚才见我不答话,才会确定推测,告知与我。”

花满楼没有否定,他点点头。

若非刚才花如令不答话,他那猜测亦不会从五成加足到八成。

原来这竟是真的!

五族合盟,又是怎样的江湖恩怨?






第38章 江湖绝杀令
天下真有可消磨的仇恨?

天下真有可谅解的善心?

只要是人间,便有仇怨。

有仇怨,更难有太平。

花如令道:“二十年前,你的伯父是花家最顶尖的暗器高手,即便唐门唐无言也无可匹敌。但他最终却自尽离世,亦交待我勿要念及恩怨,一切当随风过。”

花满楼面有惊色,道:“伯父他,竟是……”

花如令点点头。

他道:“前尘旧恨,皆已抵消。不料,却总有人放不下。”

花满楼不知如何作答,他更未想到伯父的离世竟有如此缘由,心伤之余,却终于有些明白,他思考片刻,道:“爹,如果一座楼阁会忽然出现,又忽然聚集了这样多不同派别的高手,会是什么原因?”

花如令目光深邃,道:“只有两个原因。楼儿能不能猜的出?”

花满楼道:“一个是不能抗拒的利益,另一个……爹……莫非你是说……”

花如令赞同道:“没错,另一个,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叹了一口气。

他静默了片刻。

他道:“当初五家结盟的时候,几位高手都曾立下誓约,为保家族,当尽心竭力,若有恩怨相随,便以死谢罪。那时我并不知晓,一切皆是你大伯承担,到最后我才知他苦心,亦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劝解他。只可惜即便如此,我也知一切皆由天定,如何消弭。”

花满楼听他此言,亦知此中必然凶险交错恩怨纠葛,安慰道:“爹,若然如此,大伯的心意已然完全,余下的事,爹莫要挂心,世上的事若有结就总要解开,我亦与爹同心。”

花如令见他反过来安慰他,笑了笑,又拍了拍花满楼的肩。

其中亲昵与欣慰,是如何的温暖。

花如令道:“楼儿,顶天阁的忽然出现,许是寻仇,若如此,并非花家一家如此,当初结盟的五家皆有可能受到暗害。”

花满楼听他一言,却已经察觉出不对,道:“怎么会?”

花如令疑惑道:“哪里不对?”

花满楼道:“唐丝雨。若如爹所说,当初有五族结盟,里面亦有蜀中唐门,可据我所知,唐门的唐九公子唐丝雨却是顶天阁顶天四柱之一,阁中名号叶不渴。”

花如令吃惊道:“唐门竟有人加入了顶天阁?!”

花满楼点点头。

他亦不解。

花如令道:“难不成不是寻仇?”他的面色忽然难看起来,却又冷静了片刻,道:“楼儿,当年五族结盟并非真正五个家族结盟,而是五族中最顶尖的五名高手结盟,为保相互信任,便用家族名义缔结盟约,但盟约最后又相互约定,为个人行为,其中所有后果也皆由个人承担。”

他对花满楼道:“唐门中的高手,并不是唐家唐老太太唐婉的长子,而是他的侄儿,唐无言。”

花满楼道:“人不见人唐无的爹?”

花如令点点头,道:“的确是他。不过后来,他却死于非命,实在令人叹息。”

唐无曾言,他的爹死于花家透心针,他却已经探查出爹的死并不是花家之人所害,但他的死又跟伯父有什么关系呢?

花满楼亦惊心,便将在朱雀山庄云火流霞阵中唐无所说告知花如令。

花如令听后大惊,问道:“唐无说,叶孤城曾经去云火流霞阵中找一份密令?”

花满楼道:“唐无曾言有半份密令在叶孤城手上。”

花如令道:“楼儿,叶孤城竟没有死?”

花满楼摇摇头,答道:“我并不知道他如今是生是死。原想来西门庄主的剑绝不会有半分容情,但现在想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花如令面色大变。

他忽然道:“现在我只盼叶孤城没死。”

他竟说出这种话来!

他道:“楼儿,其实当年五族结盟,几名高手相约与各派之间一流高手绝命之斗,非生即死。”

花满楼道:“武功比试,为何要如此绝情?”

花如令道:“因为容不得留情。”

花满楼道:“为何?”

花如令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多述。但当年有一封密令,为五家人手共有的一封密令,江湖绝杀令。”

花满楼道:“江湖绝杀令?!”

花如令道:“若这封密令再重现江湖,一定会引起各派之间与当初五族恩怨,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花满楼道:“爹,先莫要着急。”

花满楼听他这样一提,更知此事非同小可,道:“爹,若顶天阁的人当真为了寻仇,那这封密令岂不是……”

花如令道:“我亦是担心如此,楼儿,今日爹看过了你五哥便起身出行,去欧阳世家。那里若还有剩下半封便是还好。此事不可告知你几位兄长,在朝的老大与老二、经商的老四若归家,勿要他们参与武林事,包括家中之事。” 

花满楼见他如此交代,容不得多问,道:“好。”

花如令已觉事情再不可忽视,不想这时分却不能让花满楼多加休息调理,不觉间又将重担放于他身上,内心虽焦灼,却也并无其他办法。

花满楼却猜到他想,道:“爹,放心,孩儿身体已经好了,更没那么多负担,爹放心去吧。”

花如令点点头,他亦道:“楼儿,若有事,莫要硬撑,飞鸽传书给我。”

花满楼道:“好。”

花如令道:“若另外半封密令在叶孤城手上,我却可放心了。”

花满楼道:“这样的东西,叶城主或许并不会将它遗失。”

花如令点头。

但若不在叶孤城手上,又在谁手上呢?

若叶孤城没有死,他又会在哪里呢?

陆小凤已经问了闫五更第二个问题。

他喝了闫五更的酒,又问了闫五更第二个问题。

他虽然不喜欢捉蜈蚣,但他在捉蜈蚣上却很有本事。他已经捉了足够多的蜈蚣。

闫五更道:“陆小凤的问题我都不想回答。”

陆小凤道:“为什么?”

闫五更道:“因为每一次你都问一些我懒得说的话。”

陆小凤道:“但我的问题却是我靠勤奋换来的。”

闫五更笑道:“是用你的命换来的。”

陆小凤道:“没错。如果你不救我,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一个死人是什么事都会知道的。所以这些问题本该就是我应该知道的。”

他有些胡搅蛮缠了,但听起来还是有些道理。

至少对于闫五更来说,还是有些道理。

陆小凤道:“叶孤城会在哪里?”

闫五更笑道:“叶孤城一定不会在这里。”

陆小凤笑道:“难不成在后山上?”

闫五更道:“那你去找五毒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他?如果他在,他一定每天都要给我找五毒。”

陆小凤大笑起来。

他道:“我一定要把司空摘星也弄来。”

闫五更道:“人太多了,我并不欢迎。”

陆小凤道:“当初是西门吹雪将他送来这里?”

闫五更道:“西门吹雪却没有再见他。亦没有等他。他来了,便走了。一个心软的剑客,若多一分的心软,就会死的太快。”

陆小凤点点头,道:“的确是西门吹雪的性格。”

闫五更道:“我虽不知道我医好叶孤城的时候他去了哪里,但我知道,现在叶孤城或许会在哪里。”

陆小凤问道:“他会在哪里?”

闫五更道:“西门吹雪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

陆小凤有些疑惑,他好像有些懂了,但似乎又不懂。

闫五更道:“听说西门吹雪的妻儿被人绑架。”

陆小凤道:“你是说,他去救西门吹雪的妻儿?”

闫五更哈哈大笑起来,他道:“都说陆小凤是浪子,但我却说你是个好心的人。”

他没有猜测是叶孤城绑架了西门吹雪的妻儿。

他只猜,他是去救。

陆小凤道:“叶孤城是枭雄,不是个小人。”

闫五更道:“叶孤城不会去救西门吹雪的妻儿,叶孤城要救的人,一定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大惊,道:“西门吹雪有危险?”

闫五更道:“我不知道。”

陆小凤见他神秘莫测,道:“那你为何这样推断。”

闫五更道:“能绑架西门吹雪妻儿的人,若没有办法将西门吹雪置于危险之地,就是将自己置于死地。”

陆小凤的脸色忽然很难看。

他已经许久不知西门吹雪的消息。

江湖中,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但没有消息,并不代表没有伤口,没有杀戮。

闫五更道:“陆小凤,你知道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陆小凤讪然道:“我的优点有很多。”他虽然这样说着,但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闫五更道:“你的优点太多也抵不过这一个缺点。”

陆小凤问道:“什么缺点?”

闫五更道:“你太在乎朋友。”

陆小凤笑起来,道:“若没有他们,我又怎么会是陆小凤。”

闫五更知他真心真意,问道:“那花满楼呢,若没有花满楼这个朋友,你还是不是陆小凤?”

陆小凤不再笑了,其实他的嘴角还漾着方才的半分笑意,只是那笑意里满是怅惘。

他抬抬眼,说道:“若没有他,我恐怕是个永远无法落地的呆鸟。”

他忽然又笑了笑,酒窝有些深深浅浅的阴影,徒增伤感。

他收敛了笑。

他非常认真的对闫五更道:“我想离开这里。”

闫五更道:“去找一个人?”

陆小凤道:“是。”

闫五更道:“你应该先去找花满楼。”

陆小凤摇摇头,道:“我必须要先找到一个人。”

闫五更道:“叶孤城。”

陆小凤点点头。





第39章 花家三哥
如果一个答应帮你做两个月事的人,没有坚持到最后,又许诺说最后再为你做半年的事,你会不会相信他?

闫五更相信了。

因为说这件事的人是陆小凤。

陆小凤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虽然他刚刚背弃了一个诺言。

这很糟糕。

可惜闫五更并没有觉得陆小凤也是个糟糕的人。

虽然陆小凤的确是个糟糕的人。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闫五更喜欢这样的人。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小女孩哭了起来。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小丫头,你知道你赚了多大的一笔还哭。以后我有半年要天天对着你这样一个小丫头。”

小女孩哭道:“你骗人。”

陆小凤道:“我哪里骗人?”

小女孩道:“你明明说要陪我两个月,可现在明明没有到,你却要走了。你又说半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小女孩都不相信陆小凤的话。

只有闫五更才会相信陆小凤的话。

陆小凤道:“你想想看,我现在走因为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所以以后会用半年来补偿。这不是两件事,其实还是一件事啊。”

他哄女孩子很有一手。

包括小女孩。

他很有天赋。

小女孩觉得他说的好像没错。

她马上不哭了,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小凤道:“很快。”

小女孩问道:“很快是多快?”

陆小凤道:“像剃胡子一样快。”

小女孩笑道:“剃胡子很快吗?”

陆小凤拿她的手摸摸胡子,道:“就这样,呲呲几刀,胡子就剃掉了。”

小女孩很开心。

但她不知道,别人剃胡子很快,但陆小凤的胡子就剃的不快。

陆小凤的胡子又剃过几次?

若被花满楼知道了,一定会说他连小女孩都要骗一骗。

但陆小凤一定会说,我哪里有骗她,我说的都是真话。

陆小凤并没有骗她。

陆小凤要找的人,并不是别人一剃胡子就能见到的人,是只有陆小凤剃掉胡子才能见到的人。

落霞谷并不算近,要找西门吹雪,必须要先去落霞谷。

一切总归要从根源找起。

日夜兼程,需要两日。

没有人可以认出他。

他已经不是陆小凤。

他的脸上带了闫五更的人皮面具。

闫五更的易容技艺很高明。

那张面具一戴到他脸上,就像是沾了一层水。只要晾干,就是一张新的面孔。

但即便如此,他的路也并不太平。

一个人是不可能不休息的。

一个人即便换了面孔,耳朵却还是原来的耳朵。只要是耳朵,便能听得见一些东西。

陆小凤听了太多他不愿听不愿想的东西。

但这亦由不得他痛苦,他遇到的,又何止是如此的事。

到夜间住店,已经三更时分,忽然有人大喊,出人命了,快来人!

陆小凤睡得并不深,从窗中便跃了出去。

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只有忽明忽暗的灯火。

陆小凤问一个奔跑的人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人惊恐道:“有人死了,被人杀了!”

陆小凤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又道:“我因为送货误了时间,回来的太晚,就从城北的树林穿小路过来,不料中间看到有两个人争斗,正走着,却忽然看到一个人已经倒地,想必是死了。我怕另一个人杀了我,就飞快的跑来了。”

陆小凤见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这样边喊边跑,凶手不是马上知道你看到了,来杀你吗?”

那人经陆小凤一点,吓得一身汗,只觉得自己傻笨,竟一脸死灰。 

陆小凤见他吓成这样,笑道:“既然这样你都没死,可见那人根本不想杀你,你还是快些回家吧。”

那人一想也是,脸色缓和了一些,却还是心有余悸,道:“方才你不知道那人有多厉害,还说些五弟七弟,说要杀那人的满门。哎。”

陆小凤直觉不对,问道:“五弟七弟?你有没有听到凶手说对方的姓?”

那人道:“我不知道,或许姓华吧。”

华?花?

陆小凤暗叫一声不好,急道:“树林在哪?”

那人往身后一指,道:“就在城北,你不要去,那凶手可能还在,会杀了你,我们去官府报官!”

他哪里拦得住陆小凤。

陆小凤早已冲进树林。

暗夜林中树影斑驳,有些恐怖阴森,陆小凤不管这些,已经冲进树林深处。

他跳跃着找寻,终于在林中一角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他跳上前去,透过细微的月光,看到躺着的人是个穿着淡蓝衣衫的公子。

只有他,再没有其他的人影。

陆小凤忙俯下身,见那人面色蜡黄,已经没有鼻息。

他再一瞧,更是大惊。

那人端正模样,眉眼清俊,看起来与花家几个公子竟有几分相似!

陆小凤见过花家五哥六哥,亦觉他们与花满楼眉眼有几多相似之处,这人虽不是花家的五童六童,却的确像是花家的公子。

他一手摸上他腰坠,那碎玉上隐隐刻着一个花字。

他竟是花满楼的哥哥!

陆小凤顾不得那些,看他已无鼻息,又探他颈脉,竟隐隐有极细微的跳动,陆小凤大喜,忙点住他几处大穴,运功帮他过起脉来。

他瞧他身上并没有刀剑伤口,亦无暗器所破,正思量他是伤了哪里,那公子却猛然吐出一口血,黑如重墨。

他中了毒!

陆小凤又点他几个穴位,护住心脉,将气劲用在几个要穴封住毒气。

他想了想,忽然想起临走时闫五更的孙女塞了几枚药丸给他,悄悄道:“这是爷爷练的能解奇毒的药,虽然解不了唐门的毒,但解其他的毒一定没什么问题,你一定要活着回来陪我玩半年。”

那小女孩被他当初来的样子吓怕了,觉得下次他来也一定会剩不下半条命,便将这药给了他。

他还问道:“为什么这药不能解唐门的毒。”

那小女孩道:“爷爷说唐门的毒里有几味特殊的毒物,他就想尽办法避开这些毒物的解药,所以无论如何也解不了唐门的毒。”

闫五更为了不解唐门的毒,竟也这样费尽心思!

陆小凤便将那些药丸收了,揣在了怀里。

没想到此刻他竟真的用上了!

不管他是不是中了唐门的毒,总要试试看。

他捏住那公子的嘴,将那药丸放了进去。

不多时,那公子又呕起血了,都是黑如重墨,十分骇人,若是旁人看了一定吓的脚软头晕。

他吐了数口,终于渐渐有些血样的鲜红。

陆小凤见他终于脱离了危险,忙又运功替他活络经脉,运行周天。

他虽脱离了危险,但失血太多,面色虽不是蜡黄,却更是苍白。

陆小凤将他染脏的外衫脱下,忙背起他来,向客栈奔去。

他握了那公子的右手,只觉上面几多厚茧,定然是练功留下的,这样想来再一碰触,竟一下惊觉,这是多年修习暗器才会有如此不匀称的老茧。若是习剑,虎口和掌心握剑处便会有茧,但暗器却多有形状,样式各异,手上的茧亦不规则。

是三哥!

竟是花家三哥!

花满楼曾言,花家之中,唯有三哥喜好暗器,自幼习得,暗器手法也是当今难得的好手,除了他还会有谁?

只是不知为何,方才树林之中,并未看到任何暗器痕迹。

难道三哥方才并没有出手?

莫不是在进树林之时,已经中了毒?

陆小凤想了一想,亦是不解。

此刻三哥虽然已无性命之忧,但亦伤重,陆小凤同是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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