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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望星朝天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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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沙着嗓子道:“你怎么来了?”
被他拥的紧紧的不能动弹,努力将头抬向他的脸:“我怎么不能来,我想你了就要来,若是我不来,那就代表不想你。”
猩猩抿唇笑了:“你乱跑当心毒发。”
我突然心情不好起来,事情已过去好多天了,可一想起她,我仍是难过不已。
猩猩见我脸上没了笑容,轻问:“怎么了。”
我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使劲揉着,嘟囔道:“一会儿再告诉你。现在不想说。”
猩猩略松了松手臂,我才觉得前胸硌的难受,这盔甲前面一大铁片子,正杠在我胸腔上。
我往后退了退:“行了,你穿得跟铁人似的,还抱什么呀,杠死我了。”
猩猩脸上笑容不断,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我又腻上去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扮娇媚道:“想我没有?”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嗯。”
“好啊你,我都说我想你了,你居然不说。”
“嗯。”
我泄气的松手,肢体挺热情的,语言就不怎么甜蜜了。
“想了。”
扑哧我笑了,忙又将手臂绕上去:“想了就好,我来呢,主要就是给你助威来了,我虽然不能打仗,不过若是需要我给士兵们鼓劲唱个歌说个笑话啥的,冲锋时敲个鼓砸个锣啥的,我还是能办好的。”
猩猩捏捏我的鼻子:“你就这么点能耐。”
“切!”我嗤鼻,“我的能耐大着呢,我能让大翼国的丞相说生气就生气说高兴就高兴,你说我能耐怎么样?”
猩猩道:“如何找到段凯的?”
我挥挥拳头:“我是谁啊,没有我找不到的人。他啊,就躲在京城里,随便翻一翻就把他翻出来了。”
猩猩笑道:“哦?随便翻一翻?”
我没作声,基本上没翻,是被我撞上了。
他圈住我的腰道:“既来了就在这里住下,不要乱跑。”
我扭头看看,大惊小怪:“和你住一间房?那怎么行呢?”
猩猩笑容不断:“你呀!”
我看着他那笑容,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心花怒放,忍不住张嘴就冲他脸上轻咬了一口。早就想这么干了!
猩猩呼吸一滞,浓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光一刻也不曾离开我的脸,手上又用了劲,直将我牢牢固定在他面前,缓缓垂下头。我没有一丝迟疑,很开心的献上我的唇。
这一通唇舌的亲密纠缠,让我发现猩猩可谓是进步神速,若是我不了解他,还以为他暗中找谁练习了呢,主动进攻多,被动接受少,直缠的我脸热心跳,要不是他揽着,险些腿软的要滑下去,气也喘不匀了,眼睛也花了,脑子也昏了,不论何地,只要一见到他,这些症状很快就会来找我,可是我还是很愿意。
我嗔道:“你学得倒挺快!”
猩猩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倏地脸泛了红。
我突然想起一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猛地撤开了身子,狠瞪着猩猩。
他莫名其妙看着我:“怎么了?”
我皱起鼻子,我恶狠狠道:“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钱清渊的人啊?”
猩猩点头:“太子太傅,如何?”
“那你认识不认识他女儿?”
猩猩拧眉想了想:“女儿?不认识。”
“叫钱燕儿的,你好好想想。”
猩猩听话,好好想了,半晌还是摇头:“不认识。”
我忽地放了心,嘻嘻笑着又扑上去了,“嘿嘿,不认识就好,以后也不许认识,听见姓钱的来了就赶紧闪人。”
猩猩笑着摇头:“你为何成天都有那么多古怪的念头。”
我拉他坐在凳子上,认真的道:“我还真有几件严肃的事情要告诉你。”
“你说。”
“第一,师傅状态不太好,我下山时看他很沮丧很难过,我怕他会有事。”
“有什么事?”
“哎呀,我也不知道,就是怕嘛,你抽空叫人去给他报报这边的消息,让他安安心。”
“嗯”
“第二,柳琴死了”
“哦?”猩猩一惊,“怎会死了?”
“自杀。”我心下恻然,“我自下山后每天都去看她,跟她说说故事讲讲道理,想着她能把项语忘了,我再告诉她事实,结果,我还没说呢,她就自杀了。”
我抓住猩猩的手:“师兄,你说是不是我道理说的太多,让她想明白了那男人不是个好男人,她接受不了才自杀的?”
猩猩反握住我的手道:“无须自责,若她不死,就算你不去与她说,也总会有别人对她说的,不伦之情,世终难容。”
我叹口气,总是觉得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也见过不少死人了,可从没有柳琴这样让我寝食难安的郁闷伤感过的。
“勿想那么多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生与死一念间而已,若是你告诉了她实情,恐她更难接受。”
我点点头。
“还有何事?”
我哭丧着脸:“我的毒…。”
猩猩一震:“你的毒怎么了?没吃药么?又发了?”
迅速咧嘴一笑:“解啦!”
喜色顿时爬上猩猩眉梢,“解了?如何解的?”
我瘪瘪嘴:“柳琴她给我下毒,绕了一大圈,原来她自己就是种药人,她…她临死前让我喝她的血了。”脑子又现出那一幕,我忙着喝她的血,她忙着自杀…也挺惊悚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全让我碰上了。
“你如何会知道柳琴便是种药人?”
“段凯说的,他欲去为我取解药,被项语打蒙了,柳琴才伤了他。”
“唔。”猩猩沉思。
“我把段凯找回来了,又解了毒,我厉害不?”我得意的说。
猩猩点点头,很认真对我说:“天歌,你受的苦太多了,我只想…只想以后让你以后能过平安的日子。”
一阵暖流通过心房,我起身挪到猩猩跟前,轻抚他长发,低下脸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过什么日子都行。”
猩猩双手搂住我的腰,仰头看着我,发丝落在额际,薄唇微张,就像我第一次亲他时那样,相同的脸,相同的姿势,只是这时的他,眼睛里星光闪烁,满满盛着对我的爱,没有丝毫的隐藏,坦然的表露在我面前,我轻叹一声,将他揽近胸口,就如我刚说的,能和他在一起,吃苦也觉得幸福无比。
敲门声响起,我放开猩猩去开门,门口正是段凯与明堂,明堂猛冲进来:“师兄,我来了,给我发套军服!”
猩猩顿时不高兴起来:“不好好留在山上,谁带你来的?”
我笑嘻嘻的转头看段凯,他还站在门口,未踏进房中,眼睛定定的盯着我,脸色灰暗难看至极。我想伸手去拉他,手伸到一半忽觉不妥又缩回来了:“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他看看我的手,垂下眼帘摇摇头:“明堂已接来了,我还有事,先去府衙,晚饭再过来。”说完便转身走了。看着他很明显一副生气的样子,定是觉得刚刚我与猩猩二人关门在房内不知做了些什么,他,难道还没放下?
不管他了,我呼了口气,高兴的蹦达到明堂跟前,双手一乍:“我们两个今天当兵啦!”明堂兴奋的点头。猩猩皱眉道:“你带他来的?”我还没说话,明堂赶紧接口:“师傅同意的。”我忙去扯猩猩身上的盔甲硬布:“哎呀,他早都想来边关看看了,就遂了他的意吧,你们若是开始打了,我们绝不乱跑。”
明堂期待的看着猩猩,半晌,才见他微点了头,我与明堂又欢呼起来,顿时觉得浑身疲累消失的无影无踪。
猩猩的别院不大,除了前厅,后面就一个小院,四五间厢房,树倒是有几颗,不过稀拉的枝叶已呈颓败,这里的天气冷,植物的生长环境也太恶劣了些。
我睡了一觉,醒时天已擦黑,门口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下了床,一阵冷意袭来,赶紧裹上袄子,哆嗦了一阵,才去开门。
门口晃悠的是明堂,见我出来了,忙道:“你总算睡好了,快走,吃饭了。”
我脸也没擦,头发乱糟糟的,揉着眼道:“我得洗个脸,你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明堂走了,我靠着门盯着院子发呆,自己这就身处了边关了。
脑中关于边关的印象,只是从诗里获得的,在我的想象中应是一片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的景象,烈风凛凛中,两军狭路相逢,寂静无声,只有军旗猎猎作响,忽听一声呼哨,一帮盔甲男与另一帮盔甲男,顿时呜呀呀的喊着号子厮杀起来,铁蹄声声,刀枪击火,天昏地暗之后,只余尸横遍地,鲜血染红了军旗。
虽然只是想象而已,可如今我就在边关,仗还没打起来,这萧瑟小院里已让我觉出寒意,绝非仅因天气。
院里只有士兵,没有别的女同志了,习惯腐败生活的我只好自己动手,屋内水架子上已有一盆水,却是冰凉凉的,我拧了把毛巾随便擦一擦,包袱里掏出自带的木梳子,拢拢头发,预备去吃饭,一回头,正见门口立了一人。
是段凯,他换了盔服,气质一下子冷硬起来,那闪着银光的护片衬得他削瘦的脸愈发坚毅,温玉感觉已然消失不见。
我笑了:“做甚跟鬼一样站在我身后,吓死我啦。”
他不说话,仍立在门口,我便走出去,扬扬下巴:“你穿上这衣服帅呆啦,是不是寻我吃饭?一起吧。”
“天歌。”他出声唤我。
“嗯?”
屋内的光影笼罩他的脸,熟悉的一张脸,却带着些我不熟悉的陌生神色。
他皱了皱眉:“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心里有些慌,忙笑道:“吃完饭再说不好么?吃完饭我和你好好聊聊。”
他却不接我的话,只顾道:“怪只怪我顾忌太多,我当时怕说出我的事情,你会从此不理我。”
我道:“胡说什么呢,你早该知道我这人,对我好的朋友,我从不去计较他的身份背景。”
他眼中苦涩愈发浓重:“是,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告诉你,若是我能早些告诉你,早些救你,也许今天你…。”
我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段凯一向委婉,今日胆子却似突然大了起来,你可千万别对我说些什么浑话。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话,他又开口了:“天歌,我迟了么?”
我眨眼:“不迟,我们不是又是好朋友了么?说开了什么事都没有。”
“不,我是说…”他语气蓦然急切。
我立刻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说了不怪你了,你就别磨叽了行不。”
我转身欲走,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拽了手。我慌的回身连连挣脱:“段凯,你莫这样。”
他不松开,紧拽着,声音也大了起来:“我早就想说了,不说我就更难受,我真的喜欢你,天歌。”
听到这早在意料中的话,我反而平静下来,抬眼认真的看他,轻道:“你的胆子不算大,至少没有我大,若是我这次不去寻你,你还会对我说这话么?”
他眼神一僵,喃喃道:“我早想对你说的,只是顾着身份一直不敢,你这次去寻我,我已下了决心一定要向你表露心迹,不管…不管结果如何。”
我长叹一声:“我真的谢谢你多次救我,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伤。”
他急道:“不不,我绝不是为了要你谢我才…”
我点头:“我明白的,我们是朋友,若是你有事,我也会去救你。可是,段凯…”我顿了顿,“朋友,终归是朋友。”
他放开了我的手,神色有些沮丧,嘴角却溢了一丝笑:“怪我,怪我迟了。”他抬起头看我,凤目又闪闪发亮,“可是天歌,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不会放弃。”说完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掉头就走了。
我张口结舌,我还有话没说呢,我还要告诉你我喜欢的是猩猩哪!什么你就不会放弃?饭还没吃就走了,段凯今天发疯了。
颓然转身,突然看见身后廊角处又站了一人,我又吓了一跳,怎么都喜欢当鬼?
那人从暗处挪进光源,果然是…猩猩!
插曲
我连连摆手:“不关我事啊!”
猩猩却没有生气的表情,眼睛里没有恼怒,唇边居然也挂着一丝笑意,
我看着他奇异的表情,只觉得心窝里拔凉拔凉的。
我和猩猩明堂三人吃饭,我每吃几口就抬头望猩猩,他换了便服,神色平静的很,自顾夹菜扒饭,眼波纹丝不乱。我不安,他不应该是吃醋的吗?不应该把我按在墙上大声吼我叫你招惹男人吗?又或者至少表现出一点生气,表现出一点争风的劲头啊。我记得他曾问我送画给段凯的事情,那时候还是个正常男人,可是现在他这么的平静让我也快疯了。
明堂不住的叽喳,几时开打啊,怎么打啊,用什么兵器啊,使什么战术啊,他什么时候能上去杀一通啊。没人理他,明堂也不在意,自己说的不亦乐乎。
猩猩吃完放下筷子,道:“战书已下,后日开战。”
明堂一蹦三尺高,兴奋道:“我也去。”
猩猩道:“你和你师姐好生在别院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什么师姐,曹天歌是我师妹!”
猩猩不语,我无所谓。明堂又急了:“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不上前,站在关口看看还不行么?”
猩猩道:“不行。”
明堂又想蹦,我忙按住他,朝他使了个眼色,有你师姐在,你还怕没机会吗?可惜这正太脑子太笨,完全不理解我的意思,还一劲的嘟囔,嘟囔一会儿饭也吃不下了,筷子一扔,气跑了。
猩猩端杯水抿着,我也吃不下了,堆着满脸的笑道:“师兄,我们出去走走好吧?”
猩猩不置可否,放下杯子看我。我一推碗,站起来就挽他胳膊:“走吧。”
挽着他一路出了别院,门口的士兵满脸严肃,对我二人亲密举动视而不见,行礼时眼睛都不歪一下,我心道,好极了,不该看的坚决不看,这才是训练有素的机器杀人狂。
别院门口的那条路清冷无人,街道两侧一栋栋整齐的石头房子隐在黑暗处,空气干燥寒冷,可天上,却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我依着猩猩的身体走在这边陲小镇的夜色里,他一直无话,我终是忍不住了:“呃…师兄,后天开打,什么时候能打完呢?”
“十日内败敌,二十日内攻下兴城。”
“唔,挺快的,你觉得有把握么?”
猩猩似笑了一声:“有。”
“那就好,呃…你说项语他会不会出战。”
猩猩侧头望了我一眼:“不会,他并不精通领兵,定会在暗处谋略。”
我点点头:“下山前师傅给了我一本手刀秘籍,他说我不会的地方让你教我。”
“唔,待此战终了。”
“我…何时能去芎关看看?”
“待此战终了。”就会这一句,我会去的,不让你带。
一时无话,又静静走了一段,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禁不住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冷么?回去吧。”
我摇头,“不回,吃完饭要散散步才不会长小肚子。”
猩猩又微笑了,我见他心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差,便大着胆子开口:“师兄啊…呃…段凯他…”
猩猩道:“段凯怎样?”
“他跟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哦?”
“嗯。”
“那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先长长底气。
“见你许久不来吃饭,便去寻你。”
“无意听到的?”
“嗯。”
“你有什么感想?”
“没有。”
啊?我一把放开了挽他胳膊的手,没感想?不生气不吃醋的吗?怪不得一脸平静呢!
“你没感想?那意思你不在乎喽?”
猩猩看看自己被松开的胳膊,又望望我:“你不冷了?”
我使劲捶他一下:“我问你呢,你在乎不在乎?”
“在乎什么?”
“你听段凯他对我…。呃…表心意,你都不在乎的么?”我停下不走了。
猩猩拉起我的手,又放进自己臂弯里,拉着我继续前行:“你不是对他说了是朋友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脑子这么够用?这人风度这么大方?听见自己女朋友对别的男人说是朋友就放心了?
“可是,可是…”我嗫嚅,“可是段凯说他不放弃。”
猩猩笑了:“随他去吧,你一直把他当做朋友,不放弃也只是他的事”
嗯,这倒也是。随他再表白个几千次,我还是只喜欢身边这一头。
“不过…”猩猩又开口了,“你抽空去把你送他的画给要回来吧。”语气相当清淡。
我又愣了,怎么拐到画上了?妈呀,闷骚型男人果然不好琢磨,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就要我去要画!
“那怎么好意思,画都给他了,我再去要回来,太丢脸了,我做不出这样的事。”
绕了一小圈,猩猩又领着我往回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直接告诉他那画的不是他,留着无意义,不就要回来了?”
我狠瞪他,我发现这个男人的腹黑程度非一般人所能比的,真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比明着表现吃醋还让我难受呢,我怎么能开这个口,太伤段凯了呀。
“我不去,要去你去!”
“好,那回京后我去问他要。”
“啊,不不不,你也别去,哎呀我求你了,放他那吧,我再给你画一辐,保证比那幅更好看。”
“不妥,他收着我的画像有何意义?还是要回来的好。”
我无语了。恋爱谈上了,喜怒不形于色又成了他的特点,沉默与结巴被送回老家了,翩翩外表下一颗诡异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我,还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第三日,我坐在院内,都能听见墙外夸夸作响的整齐脚步,兵器与盔甲的摩擦以及士兵口中嘹亮的口号声。远处传来呜鸣的号角,一切声响都在传递一个讯号,西坎和翼国马上就要开扁了!!
猩猩昨夜在别院设了一桌宴,请了几位元帅和将军,算是喝个战前酒,我一女子不好去跟大老爷们和和,只好早早的睡了觉,明堂倒是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傻乐呵。
他与段凯一大早便已去了芎关,那是边境处的一个卫边关口,据猩猩说,边界没有建筑物的阻挡,只在雷阅海败回西坎后先皇在分界处命人立了一块界碑,左右中各一幢关楼,名为芎关。我虽未到现场,却已能感受到那界碑两端对恃的紧张气氛,这西坎从被侵略,被统一到再被分裂,其中历经了多少腥风血雨的故事,遗留了多少人的困惑遗憾与痛苦?但愿这不能避免的一战,能让在这块被雪山围绕的洁净土地上生存的人们,从此再不经受战乱之苦,从此能过上安定的生活,我想,远在嘉戎的皇帝应该也是这么想。
明堂在我身周不停的走来走去外加叹气,见我默不作声神游太空,他更气的不行,上来推了我脑袋一下:“曹天歌,你怎么一点不急?”
我茫然:“急什么?”
“都要打起来了,你不想去看看吗?”
我摇头:“我不想,我的任务就是看住你,师兄说的。”
明堂又推我:“可是我们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坐着?”
“我来就是为了看师兄,我又不会打仗,去干吗?送死么?”
“那你把我带来又是为什么,你不早就答应我了么?”
我装迷惑:“不是你硬要来的么?我可没想带你来。”
明堂被我气的牙根痒痒,不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如困兽一般乱转悠了,我见他急的要命,安慰道:“你别急了,今天才第一天开战,打不打得起来都难说,不过是两边互相展示一下实力,吓唬吓唬对方而已,等真打起来了,我们就溜过去看看。”
明堂疑惑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今天不会打?”
他转悠的我心烦,便将他拉了坐下:“我当然知道,你不看书的吗?打仗啊都是这个德行,一开始必须要先叫个阵,派出两个能说会道的对骂一通,约定好了时辰再准点开打,直到打的鸡飞狗跳之时,惨败的那方才开始琢磨个孬点子使点小计子啥的,但最初都是要讲究个形式的,其实我比较适合去叫阵,不知道师兄愿意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明堂蔑视地看我:“你打过仗吗你就会吹牛。”
我没打过仗,但是我看过书,不叫阵的那叫偷袭,战术都是打到如火如荼时使用,一般两国对战初使是不会自跌面子的。
我与明堂正讨论着,忽见一个士兵带了个人走进院来朝我抱拳道:“小姐,有人来寻丞相大人。”
我站起身,往那士兵身后一瞄,唔?是个姑娘?
那女子身材娇小,一身布衣,低着头,梳着茉莉髻,年纪想必与嫣然不相上下,正手捧一件衣物候着。我让那士兵下去了,冲她招招手:“来吧。”
那女子忙上前几步到我跟前:“见过小姐。”声音柔柔的。
我点头:“你何事寻我师兄?”
那女子未抬头道:“原来小姐是丞相大人的师妹,民女是为丞相大人送衣服来的。”
衣服?我瞅着她手上那件白衫,貌似确是猩猩的衣服。
“你…我师兄的衣服怎么会在你那里?”
那女子仍不抬头:“二年前,丞相大人在此处驻扎时,是民女一直帮大人洗衣服,这件他临走时未带,听闻大人回来了,民女就为大人送来了。”
哦,原来是送衣服来的,我接过衣服:“那就谢谢你了,我会拿给师兄的。”
那女子缓缓抬眼:“那就劳烦小姐了。”
我这才看清她的长相,细眉眼,瓜子脸,小鼻子小嘴,典型小家碧玉型,倒也没有特别出彩之处,我嘿嘿一笑:“不劳烦。你请回吧。”
那女子却并不动步,只侧身弯腰给我施了一礼道:“大人临行前道若再回来还让娟娘前来伺候,不知……”
我心中警铃响起,这姑娘虽然长相一般,可举止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柔弱,我见犹怜型的最容易激发男人保护欲,我虽不该草木皆兵,但也不能自埋定时炸弹。
我微笑道:“不用了,我这次跟着师兄前来就是来伺候他的,你可以回去了。”
那女子也未多说,只道:“那娟娘就告退了。”语毕转身袅袅婷婷的走了。一身布衣竟让她穿出了秀气清丽的味道,我皱眉,猩猩以前还让别的女同志来近身伺候过呢?不是有悠然吗?
晚饭时间,猩猩回来了,一进门便唤了我的名字,我正在厅内和明堂摆着碗筷,见他进门,开心的就要扑上去,扑到一半蓦然顿住了,猩猩身后…。。竟然站着那娟娘?
我停住脚,疑惑的看着她,她笑意盈盈又朝我施了一礼。
猩猩一边解盔服一边道:“这是陆娟娘,以前我在此处驻兵时帮我料理别院的。”
我径直向那女子走去,语气已经不高兴了:“我不是让你回去了么?怎么你没回?”
娟娘不答话,猩猩又道:“娟娘已来过了?我见她在门外候着,便带她进来了。”
娟娘朝我弯腰道:“今后就由我来伺候小姐。”
我冷道:“我不需要人伺候。”
她转身向猩猩:“大人,您看……”
猩猩这边刚解下盔服,那女人很快就接了过来,我脚还没来得及动呢,直看的我双眼冒火。
猩猩坐在桌前,冲我道:“这院中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子也不方便,娟娘对这里很熟悉,由她来照顾你我也放心。”
我不答话,明堂接口道:“曹天歌不要,就来给我洗衣服吧,我衣服没人洗。”
我对着明堂的脸一通狠捏:“洗你个头,自己衣服自己洗!”
猩猩笑了几声道:“吃饭吧。”
我没再说什么,便坐下吃饭了,娟娘自动自觉就开始给每个人盛饭夹菜,我看她的举动就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以前嫣然也这样为我服务,可我就不觉一点不妥,这个陌生女子,我让她走了,她竟还在门口等着猩猩,有何居心?
一吃完饭,我就将猩猩使劲拽进了房间,关上门,气呼呼的看着他。
“怎么了?”
“我不喜欢她,你叫她走。”
猩猩一脸莫名:“娟娘?为何?”
我怒气冲冲:“一个陌生女子,你就随便把她带进来,谁知道她是不是奸细?”
猩猩笑着捏捏我的鼻子道:“她不是陌生女子,早在几年前就一直在别院呆着了,我在此处几年时间,衣食都是她料理的,人很老实。”
我还是不依:“万一她也是潜伏了几年的奸细呢?以前没动作是因为没到时机,现在你和项语明白分裂了,又在打仗的关键时期,她突然出现了,可疑!”
猩猩定定的望我,缓声道:“你说的有道理。”
孺子可教!我高兴了,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就是啊,哪有这么自动送上门的,明显是奸细。说不定就是西坎派来的,想找机会给你下毒呢。”
猩猩也搂住我:“好,那明天一早你就让她走吧。”
“啊?为何让我赶她?你带进来的当然你赶!”我想挣开猩猩的手。
他紧搂住我不放:“你若不想去问段凯要画,就由你去赶她。”
哦买疙瘩!这什么男人?我气愤的使劲挣脱,就是挣不掉:“你存心的,我不去!”
“不去不行。”
我哀怨的盯着他,跟这男人来硬的根本没用。
一头捣在他胸前乱揉着,手抚在他身后胡摸一通,嘴里嗲着:“我不去我不去嘛~”美人计!嘿嘿。
猩猩气息不稳,却仍说着:“那你去问段凯要画。”
我泄气了。好吧,我去赶她!藏起尾巴的狐狸精!
战争1
我还没酝酿好炒鱿鱼的词儿,明堂已跑来报告我说娟娘早上被师兄请回去了。
我心花怒放,猩猩果真最知我心,只是他最好别再提让我去要画的事。
已两日未见段凯,猩猩今日天未亮又赶去了芎关,昨夜他告诉我,可能最近不会回来了,只有初战告捷了,才有功夫喘气。
我不等明堂再提去关口的事儿,自己先忙乎起来,备好干粮,带好水囊,再不穿猩猩的肥大宽,我师弟现在跟我一般高,他的衣服我穿正好,扎好发髻,穿戴停当,拉着明堂欲走,他还傻呼呼的不明所以,我道:“你不想去看打仗了?”这才反应过来,屁颠的跟着我溜了。
我们没有走正门,门口那两个门神也得了猩猩的吩咐对我二人严加看管,不得迈出大门一步,只好另僻蹊径,后墙根下,就见明堂顶着我哆嗦了半晌,才把我顶上了墙,趴在墙头上继续哆嗦,待明堂上来跳过去,再解救我,结果跳过去后才发现,那处竟是一个死胡同,只好再哆嗦一次。好不容易翻出了大街,我已经全身冒汗了。
街上行人不多,但神色自然,各走各路,没有战争来临时四处逃窜的景象,一些店面也正常开着做生意,有的老板还坐在店门口跟人唠嗑,若不是一会儿一队士兵经过,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军城。
我们跟在一队士兵后面向城外走去,刚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住了:“无令牌者不得出城。”
我急道:“我是丞相的师弟,让我出去吧。”
“无令牌者不得出城。”
“我有急事寻丞相。”
“无令牌者不得出城”
“是重要的军情,延误了你担得起么?”
“无令牌者不得出城。”
明堂在一边直跳脚,谁遇到这么个木头桩子都会跳脚,纠缠不休之际,城楼子上下来一人,问道:“何事?”
那士兵行礼道:“回将军,有二人无令牌要出城。”
那将军对我打量几眼,抱拳道:“原来是丞相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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