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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望星朝天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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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不妥,你家里还有父母需要照顾,在这丞相府有吃有喝有月俸领,跟着我只会受苦。”
他低着头:“我跟着小姐。”
叹口气,算了,实心眼的孩子。一起走吧。
我正准备爬车,身后声音响起:“你要去哪儿?”
回头一望,猩猩穿着官服站在府门口,脸洗得挺干净,胡茬子也没了,眼光闪闪烁烁,貌似准备去上朝。
我耸耸肩,脸上无一波一澜:“回去看看师傅,顺便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的毒。”
他踱到车边,眼睛死死盯着我,口中道:“你不能走。”
我笑:“为什么呀?我回去看看师傅难道不行?天冷了,我给师傅送件皮氅子去。”
他又道:“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笑意盈眼:“又不是去送死,不过是回师门,也得向您老禀告?我是犯人么?你管的太宽了。”
他不说话。又来这一套,你的难言之隐告诉你林师妹去吧,别来烦我了。
接着爬车,后腰被人一把拽住,噔了下来。我怒瞪他:“拽我干什么?又想摔我?我脑袋上的疤还没好呢!”
他看着我的额头,声音低了下来:“我给你的药你没用么?”
我嗤鼻:“那什么破药啊,那么难闻,我扔了!”
他又无话了,我又接着爬了。紧跟着,又被拽下来了……
我彻底怒了:“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想跟我告别就快点,磨磨几几的不像个男人!”不怕,我一点也不怕,脸都在他面前丢尽了,我还有什么不敢讲的。
“你不能走,你…你得去云府扎针。”他竟有些结巴。
“哈哈哈哈哈”我叉腰仰天狂笑一阵,瞬间变脸:“扎个屁的针,命都快没了,还要把我扎成个刺猬不给留个完尸?我去跟师傅他老人家告个别,直接跳无涯湖一了百了。”
我早说过了,我从那日得知无解药之后,人就已经豁出去了,什么话我不敢说?什么事我不敢做?爷爷是要死的人了,哪有时间来陪你们玩什么绕圈子猜心思的游戏!
我一把打开他拽着我腰带的手,痞气十足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别再拽我了啊,再拽我就跟你拼了!今天我非走不可!”
他眼睛里明显流露出慌张,口气明显软了下来:“天歌…你…真的不能走。”
我翻白眼:“我为什么不能走?你在进府的第一天就已对我说过,若我要走,你绝不留我,现在就是我要走的时候了,废话别那么多了,兑现你的诺言吧。”
听我此言,他的脸色忽然泛白,紧抿着嘴唇,眼光瞅着我,竟有一丝哀求的神色?我呸!曹天歌,你还做梦哪,赶紧滚蛋吧,离这丞相府越远越好,离这男人越远越好,你干出那等孔雀开屏的事,还有脸呆在这里吗?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
甩甩脑袋,继续我的爬车大计,忽闻身后又传声来:“我不去。”
我哀叹一声,林忆莲小姐也来凑热闹了。不理她,继续爬。得,又被拽下来了,我回头准备大耍泼皮,惊见拉着我的竟是林忆莲。
我张口结舌半晌,对着一个傻子我能发脾气吗?不能,人家是傻子,你发脾气她也听不懂。我使劲皱皱鼻子,想拨开她的手,无奈腰带被她紧紧攥着,动也动不了。
我泄气,喘了一喘,好言对她道:“放开我好么,我去给你买好吃的,一会儿就回来。”
她不放,眼睛无光,嘴里只道:“我不去。”
我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尽量温柔的道:“好的,你不去,我去,我去买好多好吃的,鸡腿鸭腿鹅腿,随便你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你放开我好么。”
“我不去。”还不放。
我苦恼了,这可怎么办呀,猩猩死人一般立在旁边,也不上来拉一下,我看见他就烦躁,仿佛所有的尴尬全涌出来了,使劲捶捶胸口,又对林同志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我不去。”
嗯,这句问答还算正常。
我大吼一声:“放手!辛星言,把你师妹给我拽开!”
猩猩不动,林忆莲不动,我也动不了,仰头对着天,我狂嚎一声:“放手!!!!”
使劲往车上挪,拉,扯;拽,林忆莲就是不松手,我急了,回身对着她胸口猛推一把:“滚开!”
她被我一把推坐在地,扑闪着无神的眼,嘴里直叫:“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猩猩一步冲到她身边,伸手便去扶他,眼里藏不住的担心。
我心中一酸,好一对壁人!这就对了,你好好的关心你的莲儿吧,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她哪天突然记忆恢复了,还能赏你一记飞眼。
我紧步窜上车,对小米道:“快走!”
小米只听我的话,听我吩咐迅速抓好缰绳,大喝一声:“驾!”
马车未前行,只听马声嘶鸣,只觉车身猛震!
猩猩竟又突然挡在了马车前,小米赶紧拉住绳子,嘴里不住的吁声,安抚马匹。
我拎着包袱跳下车,不吵不闹,对小米道:“我们走”!直接甩开膀子走路。走过猩猩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嫣然在后面急的直叫。
擦身瞬间,猩猩猛拽住我的胳膊,低吼:“别闹了!”
我尖叫出声:“别抓我!疼!”
猩猩赶忙放手,我继续前进,他又拽我。
我不怒了,已经怒完了,只余不耐烦,这男人怎的这样磨几!
侧头望他:“谁有空跟你闹?你老抓着我做甚?你家的马车我不坐了还不行吗?你家的丫头我不用了还不行吗?你家的银子我半两不带还不行吗?”说着我将包袱往地上一扔,怀里的荷包掏出来一扔,头上的簪子拔下一扔。嫣然在后面活活被我气哭了。
他不放手,眼中苦涩更浓,我斜着眼:“你不是准备让我把身上的衣服也留下吧?”
他声音嘶哑:“天歌……”
我道:“我能走了么?”他不动不语,我伸手便开始解裙子:“好好,都还你行了吧,我还就不信了。”脑子已经崩溃到家了。
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右手紧紧攥着我的前襟,怒声:“够了!”
我嘴一瘪,泪下来了:“你就会吼我!就会吼我!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你若烦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师傅带我下山,带我下山你就成天的奚落我,挖苦我,贬低我,冷落我,凭什么?凭什么?我凭什么受这样的气!你当我多喜欢你么?你当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么?你信不信我曹天歌凭一双手一张嘴就能把自己养活的好好的?我再也不想在这破丞相府里做饭桶了!再也不想受你的闲气了!再也不想!你放开我!”
他手不松,愣愣的看着我发飙,口中极轻的声音飘出:“我…我没有烦你。”
我猛从腰间抽出他送我的小刀,抓在手里乱颠一通:“我烦你!我烦你行了吧,再不让开我就死给你看。”我愈发无理取闹,只为掩饰心中巨大的失落感,只为给自己找回一点点的自尊。我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好象昨夜的事情又浮在眼前,那丢人现眼的场景一次一次重播,分外觉得自己嘴脸丑恶不堪,刺激的我只想赶快摆脱他,逃的远远的。
猩猩一把将刀夺了去,我跳起来抢,他始终拽着我衣服。拉扯之际,远处突然奔来一匹马,马上一身着兵服的人,未等马身停稳就猛地的跳下冲来,嘴里大声呼叫:“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猩猩神色蓦然一紧,口道:“孙广?”手却没有松开我。
那人似天塌了般的连滚带爬,冲到猩猩面前,礼也未行张口就道:“皇上凌晨遇刺了!”
啊?我与猩猩皆大吃一惊!皇帝遇刺?
猩猩忙放开我,揪住那人:“皇上。。他…?”
我接道:“死了?”
那人连连摇头:“没…没有!受伤了,请丞相大人速去!”
猩猩又问:“何人所为?抓住没有?”
那孙广点头:“只有一人进宫行刺,被禁军制住了,现关在天牢里。”
我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若是皇帝死了,那江山可就难保了,猩猩必定会遭到凤凰山的打压迫害!
一个激灵猛地清醒,我还有闲功夫担心他?我都要走的人了,皇帝没死,你赶紧进宫护驾去吧,我好脱身。
猩猩突然抓住我的手,三两步带到车旁,一把将我甩到车上,自己纵身跃上,对小米说:“去皇宫!”
我气,我不去,我想逃跑行不行?答案是否定的,车子已经往皇宫方向驶了,我掉脸一看,林忆莲还站在大门处,嫣然站在她身旁,正抬手抹眼,我伤了这好姑娘的心。
猩猩坐在我身旁,离我很近,我闭着眼,动也不动,心里其实还是想去皇宫瞧瞧的,那皇帝老儿对我也算不错,他罩着我至少能让我安静的死掉,不会落到木乃伊那厮的手里受折磨。
猩猩也无话,但呼吸很急,有谁能比我了解他?他即使心里有话想对我说也说不出来,这一点上我与他正好相反,我是三斤的鸭子二斤半的嘴,爱说爱讲爱吵架,不让我说话比杀了我还痛苦,老陈常说,把鸽子盖到沙缸下面她也得叽喳!猩猩却是个没嘴儿的葫芦,以前觉得他装酷扮冷,时间长了才晓得,他根本就是个不会说生活用语不会表达内心感受,完全不善言辞的主儿,宁把所有的事都压在心里,也绝不会找个兄弟一倾为快。若他与我吵架,我捂上半个嘴也能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憋死你得了,瞎眼了啊曹天歌,瞎眼了,怎么能看上这么个闷男人!
到了皇宫,我起身下车,衣袖一紧,低头瞅瞅,我的袖子居然被猩猩拽到了手里,他不看我,只拉着我下车朝里走去。
我鼻中冷哼,你拉吧,我就不信我上茅厕你也跟着,我说走就走,绝不含糊。
皇帝寝宫外围了好些人,看衣着打扮都是大臣,士兵一排一排的围了一个结实,还有不少太监宫女来回穿梭,人人都低着头苦瓜脸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气氛真称得上是“愁云惨雾”。
见猩猩来了,纷纷行礼的行礼,报告的报告,我抓住皇帝身边伺候的张公公问道:“皇上伤可严重。”
太监是最会夸张的,眼里的泪水珠子仿佛听指挥一般,听我提到皇上二字,马上就掉了下来:“皇上他…他…”我看他那样心里直烦,还惺惺作什么态啊,直说不得了。“伤了胳膊!”嗨!我以为伤了肝脾呢。
一把打掉猩猩的手,我直接就冲了进去,床外的飘飘大黄纱放着,两个太监一见我冲进来,忙喝:“大胆!竟敢擅闯皇上宫室!”
黄纱后那人挥挥手,“罢了,让她进来吧。”
我挖了那两太监一眼,不知道我谁吗?皇帝的新宠!
皇上穿着黄色的亵衣靠在床上,一手上包了纱布,另一手拿着一本书。您真好学,受伤了还不忘看书!
“皇上好。”我行礼。
他点点头,抬抬下巴,示意我走近点。我忙窜到他身边,就差没趴在龙床上了,眼含热泪,嘴唇哆嗦:“皇上!您…您怎么受伤了,我都担心死了!”(曹天歌你比太监还太监)
皇帝微微一笑:“无事,你倒是有心了。”
猩猩走进,先看了我一眼,再向皇帝行了礼,也貌似焦心的问了几句。原来那刺客竟是在凌晨时分,人最困倦的时候潜入的皇宫,杀了几个士兵和一个太监便冲进了寝宫,皇帝道:“朕与他过了几招,那人功夫不过尔尔,只是朕最初猝不及防,才让他划了一剑。”皇帝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精神,完全没有奄奄一息,原来他也是会武功的,貌似还是个高手。
我愤怒的嚎叫:“谁?是哪个不开眼的贼子长了狗胆敢伤您,我替您报仇!”早知道那人被抓起来了。
皇帝笑道:“报仇就不必了,你来的正好,我要你去认一个人。”
认一个人?
我去了,猩猩带着我一起去的,拐了不知道多少弯,绕了不知道多少圈,才到了那所谓的天牢!
天牢有好几道大门,道道都有重兵把守,进了里面才知非我当初想象般肮脏凄凉,不过确实挺黑的,怕人逃跑没装窗户,而且尘土甚多,恐怕这天牢已经太久没关过犯人了,烛火照耀之处,一片灰蒙蒙的,粗大圆木做栅的牢房一间挨一间,间间都无人亦无物,更别提看见什么老虎凳、琵琶链、锁喉钩以及各种小说中常常出现的刀锯钻凿,我没开成眼界,倒呛了一鼻子灰。
一个守卫手提烛灯带我们前行,穿过两侧牢房,走到最后一间停住脚步。
我就着光往里瞧,正有一黑衣人垂头坐在地上,手脚都上了铁镣,两胳膊架在两膝盖上,一副输光了钱才被赌坊踢出门来的衰样。
双手扒住圆木,仔细定睛一看,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早听到人声,却没抬头,直到我的笑声响起,他才动了一动,仰起面孔,看到我,马上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我得意的朝他挑挑眉毛:“风水轮流转,我早说过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
用刑
是滴,不是那活着嫌命长的黄大仙黄鼠狼又是谁呢?他以为他是荆珂呢,活该被逮,没给你乱箭射死就算皇上仁慈了。
他夯过我的头,绑过我的手,点过我的穴,骂过我贱人,还摔过我一巴掌!有仇不报非君子,今日爷爷就来报仇来了!
我对那守卫道:“把牢门打开。”
他迟疑:“这,恐有危险。”
我道:“你先进去,把他钉在墙上。”
话一出口,猩猩守卫黄大仙全瞪大了眼看我。
那守卫道:“墙上无钉,如何钉?”
我道:“无钉你就当钉,你把他双手抓过头顶,翻下来制住,我再进去审他!”
守卫一头黑线,忙用眼神征求猩猩的意见,貌似在想,你这女子算老几啊,要审也是丞相审吧。
我回头怒视猩猩,猩猩微叹一声:“且照她吩咐。”这还像点话!
那守卫进去了,按我的说法将黄大仙双手从头上反转过来压在肩胛骨处,扯的黄大仙面皮紧绷,我嘿嘿一笑,让你练练瑜伽,这个动作专减大臂拜拜肉。
我踏进牢房,晃了一圈,居然连根棍子也找不到,对那守卫道:“你们这天牢里怎么一样刑具也没有啊”。那守卫忙道:“刑具都在刑部。”
“那好歹也给我找根鞭子啥的,这空乍两手的一点力度都没有,犯人怎么会招?”
守卫道:“要不您用我的刀?”
刀?我一听刀字立刻来了劲,冲到守卫身边,一把拔出他腰间斜横的大刀,亮闪闪,重甸甸,好刀好刀!
黄大仙的脸色更难看了,黑里透着黄黄里透着青,眼睛直盯着我,却一言不发。
我耍着大刀,在牢房里胡乱摆了几个侠女造型,咋咋呼呼了一阵,虎虎生风,颇有几分劫狱的感觉,那守卫的表情很尴尬,仿佛我干了什么丢人的事一般。
回头看猩猩,他眼里有一丝纵容,我心中冷哼,爷爷不领你的情,是皇帝让我来的!
双手举着刀先正面架在了黄大仙的脖子上,突然觉得这姿势有点像给他送吃的来了,不威风。换一个!反手握刀,再架脖子,手别着劲,拿着不舒服。再换一个!与他侧平行,将刀直直横在他脖子前面,这…像拉大锯的。算了,就这个姿势吧,不换了。
“说!谁派你来的!”这不废话么,若是真有人派他来,除了木乃伊再无二人。
他不语。我又喝:“说!你有何目的!”这也是废话,目的当然是刺杀皇帝。
“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他还是不说话,我嘿嘿一笑:“你想隐瞒事实?隐瞒你来自凤凰山的事实?可是你没想到我会被皇帝派来治你吧,哈哈”。
他眼中有愤怒,也有恐慌。
“关于你来自凤凰山这一点,我一定会替你把话带给皇上的,现在我只问你,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他嗤笑一声:“我的主子是谁你不是见过了吗?”
我也嗤笑一声:“你脑子被鸡踩过么?我问你‘到底’是谁,不是问是谁,是谁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那个蒙着裹尸布的恶心变态的丑男人吗。”他眼中喷出怒火,我忽略,继续:“你以为我和你一般蠢?我问你‘到底’是谁,你听不明白‘到底’两个字的意思吗?‘到底’二字在我的这句问话里只代表一个意思,就是问你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他的身份是什么,身份就是问你他到底是谁。”
守卫已经晕了,我看见他眼中两团小圈圈。
我奸笑:“我猜,你的行刺不一定是你主子叫你来的吧,恐怕是你自己想向他表表忠心,万一成功了,你就变成大功臣了,是不是啊?”
他腮帮子不停的抽搐。
“你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呢,可惜啊可惜,你的主子不但不会领你的情,还会怪自己眼瞎了,居然收了一个人头猪脑的废物!”
他不认识东方不败,只好怒吼:“你说什么!!”
我继续奸笑:“我说你人头猪脑啊,你敢不承认?你跑来送死,不但没刺成皇上,还把老巢给暴露了,若是那裹尸怪物在这里,定把你给剐了你信不信?”
黄大仙气的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我猜的没错,他就是未经领导批准自己蛮干的,木乃伊绝不会想出这么拙劣的点子,这个败家手下一定把他的计划全搅乱了。好极了,越乱越好,凤凰山的猪头越多,败家败得就越快!
“说吧,你主子的真实身份。”
他不理我,将头扭到了一边
我笑嘻嘻:“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呀!”
没人。进来的唯一的守卫正在当人钉,我回头撇一眼猩猩,他眨眨眼,无奈的向前走了一步。没眼色!
我略靠近黄大仙的脸,轻道:“我给你用刑你怕不怕。”
黄大仙一脸为凤凰山舍身成仁的坚毅表情:“用刑随便,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有种!”我大喝一声,扭头左右看看:“可是,这牢房里也没有刑具啊,我怎么对你用刑呢。”我做苦思冥想状。眼睛一亮:“有了,谁说空手不能用刑的?”
黄大仙一脸茫然,守卫一脸期待,猩猩默不作声。
“把他裤子给我扒了!”
嗖嗖嗖三道利光射向我,红外线似的,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黄大仙的坚毅表情出现了一道明显裂痕,他道:“你…你。。要干什么?”
“对你用刑啊,还能干什么?”看着他的表情,我又笑了:“你以为我会用鞭子打你,烧红了铁烙你,用小刀子割你吗?不会的,那么残忍的事情我干不出来滴,顶多让你断子绝孙!”
黄大仙额头一滴冷汗渗出。
我看着猩猩:“还不动手?”
猩猩脸色开始泛黑,冷着声音低喝道:“不要再胡闹了!”。
我将刀往地上一扔,转身走出牢房。猩猩慌得一个箭步冲出来拉住我:“你去哪?”
我面无表情:“去向皇上复命。”
猩猩气结:“你…。”
我看看他:“既然你觉得我胡闹很无聊,那么我这样的小仇用不着你帮我报了,你接着审吧,我自会找到一个愿帮我报仇的人。”
猩猩眼中寒冰顿起,哑声道:“你说什么?”
我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会找到心甘情愿帮我报仇的人,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讽刺我责怪我,他会一直支持我做的每一件事,哪怕是无聊的小事,我有任何心愿他都会想办法帮我完成,哪怕是无理的要求,他会给我讲道理,真心爱护我,永远不会抛下我独自一个人,也永远不会动手伤我!”
我发现自己有些过度激动,我很想掉头走掉,无奈左手袖子被他拉住。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说完了我就后悔了,关他什么事?我喜欢他不代表他也要喜欢我,他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不是吗?我只是他师妹,我对他说这些奇怪的话,只不过又让自己继昨天的丑事之后再丢脸一次。
猩猩听着我说话,拉着我的袖子,表情很僵硬,脸色很灰暗,当他听到我说永不会动手伤我的时候,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
我用右手按了按脑门,曹天歌白痴一样!
“我认完人了,审他就交给你了。”我扒他拽我袖子的手,扒的很费力,因为他拽的很紧,紧到指关节发白。我心中冷笑,这样抓着是什么意思,你仍是半句好话也不会同我说的!
好不容易一根一根的撬开了他紧握左袖的手指,右袖忽地又被抓住了。手换的还挺快。
我皱眉:“师兄,请你放开我。趁我还能记得你是我师兄对你尚存一点礼貌的时候。”
他直直的看我,眼睛里飘着一缕哀伤,手不肯松,口也不肯开。
我略缓语气:“我去向皇上复命,暂时不走,等你出来我再走行了吧。”
半晌,他的唇微微张开,艰难的吐了几字:“我…我…照你说的…用刑。”
我突然很想发笑,刹时脸都憋紫了,他说他照我说的用刑,就是说他愿意扒黄大仙的裤子,我倒!我也够缺德的,这种事也要逼走冷面气质路线的猩猩去做。不过不逼也得逼,那破事儿出来之后,我已经下定决心,曹天歌要翻身农奴把歌唱,高高站在嘉戎的金山上!任谁也别想牵着我的鼻子走了!
这算他的好话吗?姑且算吧!对于猩猩来说,能放低姿态对我已是不易,他拽着我袖子,我想走也走不掉,万一脑子再冲动,又说出什么浑话来,伤来伤去还是伤我一人。
我叹口气,点点头。
他终于放了我的袖子,跟在我身后走回牢房。那黄大仙还被揪着双臂,看起来像一只被剁了翅膀的大黑鸟,守卫有点坚持不住了,老使劲按着也是挺费劲的,我速战速决吧。
没有再拣刀,我走近黄大仙,“啪”地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他怒视我,我道:“你不用拉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你不记得了吗?我打了你我们的这笔帐才算完。”
他眼中的怒火慢慢褪去,想是记起了他打我的那一次。
我又道:“但是打巴掌的帐算完了,别的还没完,你还推我敲我绑我点我的穴,对不对?”
他不语,眼睛无光。
“不过我这人大人有大量,也不想跟你计较那么多了,那些帐就算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你就安生呆着,我不再折磨你。”
他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冷笑:“你以为我是问关于你主子的事吗?”
他眼中疑惑。
“你告诉我,段凯在哪里?”猩猩突然闷咳了一声。
黄大仙表情怪异:“你找他做什么?”
我摇摇头:“你回答的不对,我问你段凯在哪里,你就回答我在哪里,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到底是谁在审谁?”
黄大仙一愣,轻道:“你们已知他的身份了,他难道还会留下吗。”
我又摇头:“为什么你总是答非所问,我问的很简单,就是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你回答的还是不对。”
黄大仙被我搞的很无奈,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盯着他:“你说的可是真话?”
他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凤凰山也在找他,我何必为一个叛徒隐瞒。”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段凯自揭身份,定是引起了木乃伊的极度不满,他怕段凯把他的身份说出来,所以一定会追杀他,我脑中一恍惚,完了,段凯危险了。
我看着黄大仙,道:“好,我相信你,现在我没有什么要再问你的了,你可以安心等着皇帝判罪了。”
黄大仙一抖,垂下了眼睛。
“临走之前,我还有一句悄悄话要赠给你。”
他又抬起眼睛,我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他的身子突然猛震,双目赤红外凸,头脸青筋毕露,拼命扭动,那守卫差点被他扭开了去,嘴中直叫:“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理他的嘶声吼叫,未再说一句话,直接退出了牢房。
回到皇帝寝宫,我向他证实了刺客正是凤凰山派来的人,皇帝气的把书都摔了,语调表情甚是愤怒:“朕遵着遗训一直忍让,居然越来越放肆了,竟派人行刺朕,反了!!”气的胳膊也不疼了,背着手急步走来走去。
猩猩上前一步:“皇上,依臣之见,这凤凰山不可再留!”
皇帝顿了一顿,定下神来,似有一丝犹豫之色:“不过先皇遗命……”。
皇帝心中早已想要治这凤凰山了,可那劳什子先皇遗命一直在绊着他的脚步,扰乱他的决心,又想治反贼,又怕违祖训,皇帝火气旺盛的混乱之时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忠臣的火上浇油!
我先倒了一桶油:“据我两次被凤凰山的人劫持,旁敲侧击得知,从韩家堡偷燕匣的人以及做伪证的福伯都是他们派来的,他们劫我的目的就是想得到燕匣,妄想解开秘密夺取天下!今日又敢派人来行刺您,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皇上。”
猩猩紧跟着又倒一桶油:“此时凤凰山中已无皇室血脉,先皇故人早已退隐,只余一群贼寇作乱,皇上,若再拖延,恐酿大患!”
火立时熊熊燃烧起来!这句“一群贼寇”彻底打消了皇帝的豫念,天子威严顿时显现,口中大喝一声:“好!朕就立刻下诏,贼子犯上作乱,盗取皇家至宝,遣人行刺皇帝,意欲图谋江山,反贼不除国无宁日,朕命丞相点兵,一月内剿平凤凰山!!”好气势!
猩猩朗声道:“遵旨!”
从皇宫出来,我心情甚是爽快,该死的凤凰山马上就要倒霉了,把爷爷毒死,让你们全部陪葬!不过没弄清下毒的人我还是有一点遗憾,我这凡事都想搞个水落石出的性格促使我迫切的想知道是谁下毒,为何下毒,让我带着疑问下黄泉,还真是死不瞑目。不过若是凤凰山被灭了,我可能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如来时一样,猩猩仍坐在我身边,和我挨的很近,我兀自为刚才在宫内亲自参与了一次皇帝的作战会议而兴奋不已,也不去理会他坐的远近了。
猩猩突然开口问我:“你与那刺客说了什么?”
我白他一眼:“我说的话你不都听着呢吗?”
他听我冲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最后一句。”
我冷笑一声,学他的语气:“你的好奇心怎的如此的强?”
他不作声了。
快到府门口的时候,他又问:“你…还走吗?”
我一瞪眼:“走!为什么不走?这里容得下我吗?”
他低声道:“如何容不下呢。这里…一直不都是你的家吗?”
呸,那是你的家,也许今后还会成为你与林忆莲的家,跟我有啥关系。
我翘起二郎腿,兀自抖来抖去,嘴中不屑:“可我现在发现了自己的毛病,正如你说的那样,礼仪廉耻一窍不通,再留下去只会跌你的面子,所以,高攀不起!”
猩猩眼眸里的焦急之色又现:“这话从何说起。”
我嗤笑:“从你嘴中说起,这些话可都是你说过的。”
猩猩很郁闷,又烦躁又郁闷,我从他那垂着乱颤的长睫毛上就能看出,心里爽道,豁出去的女人果然威力无比。
他沉思了一阵,又道:“你…你一向心胸甚宽,非不能容事之人,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究竟是为了何事要走?”
我心里一颤。。。何事要走?他看样子什么也不记得了?
猩猩又道:“明日便要发兵,不过一月时间,待我将凤凰山解决了,你若想回山上看看,我陪你一起好么?”
我心里颤着嘴上却仍旧恶毒:“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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