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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达拉宝宝的奇幻旅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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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平台的数据处理中心做结合。
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节,他们发现了赤砂蝎。
教廷没办法放弃这样一个绝佳的人才。
于是,九岁的蝎,成为了结合计划的实验体。
他在精神与肉体被硬生生分离的情况下,活了被他自己称为空窗的十四年。
** * * *
「在那十四年里,我的精神被庞大的数据所操控着,你能想象每天清醒过来,看到的景象不是阳光,没有空气,而是一排排的电子码的世界吗?被当作无机生命体一样的使用、操纵的日子像是黑白的一样,那样的生命丝毫没有意义可言。」
「我的目地不是毁灭教廷,正确来说,我是与所有主战派为敌。」
「主战派的家族大量把人类或尸体制造成低智能血仆,我痛恨他们一如痛恨当初对我进行实验的教廷,而我,只是那些他们企图灭杀异族的道路上的众多实验体中的其中之一。」
说到这,蝎幽幽看了迪达拉一眼,语气很平静。
「不只我,就连零,甚至是你,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拜他们所赐。」蝎缓缓回头,目光出奇的冰冷,寒若冰霜的神色中还带着一点残酷的笑。
「你能想象,我们的存在,是建立在多少的失败体之上吗?使徒计划的成功率,甚至不到百分之一点五──…」
「就算教廷的那些计划听起来是真的很混账,但我很庆幸有它!」没有预期的,走在后头的迪达拉蓦然大声打断他,蝎回头,只见迪达拉咬着唇,脸庞上不甘的神色让他想到倔强的幼兽。
「如果没有使徒计划,就不会有我的出现;如果你没有那所谓的十四年空窗期,丹特戈不会选你转进我们学校,我们也不会认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现在的你!」
迪达拉的话在空旷的空间中,久久回荡。
蝎瞪圆茶色的眸子愕然地看着眼前气得面红耳赤的孩子。
蝎是真的觉得迪达拉很任性。
他没经历过他人生中所空白的那十四年却可以轻易的说出否定的话。
但偏偏、赤砂蝎发现自己却因为那个混账的一句喜欢,该死的感到激动。
迪达拉没有收回他所说的庆幸也没有收回他所说的喜欢;只是站在蝎眼前低着头不去看他,紧紧握住双拳的迪达拉像是教官眼中犯错的孩子,不说话了,可也不退让。
沉默像是浓墨一样在空气中扩散,蝎没有说话,迪达拉亦不肯让步。
终于,在迪达拉的唇都被他自己咬的发白的时候,蝎终于缓缓开口了:
「你是说,幸好有那些计划吗?」
「……对。」
迪达拉死死瞪着蝎。
蝎知道迪达拉就算知道自己生气,也绝不会在这种节骨眼退缩。坚持着自己所坚持,相信着自己所相信,尽管那条路与所有人背道而驰。
他认识的迪达拉就是这样倔强的一个孩子。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强接受你的歪理吧。」
「什么歪理,我说的都是事实。」
「……小鬼,你真的很任性。」
「我才不任性,是你难沟通。」
迪达拉小声反驳,仅仅是一两句话,迪达拉就已经知道蝎没在生气了,他嘻嘻一笑,跑到前方去勾住蝎的手臂,讨好似的:
「枪箱很重吧我来帮你。」
「不用。」
「唉不用跟我客气──」
「不用客气是吗?」走在前方的蝎懒懒横他一眼,淡淡道:
「那今晚把衣服脱了到我房里来吧。」
「……咳,赤砂部长,要是这种话给爷爷听到了他会抓狂的。」迪达拉轻咳了一声提醒。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趁现在讲啊。」蝎回得理所当然,眼神里大有你当我白痴吗的意味。
迪达拉终于知道为什么蝎最近口无遮拦的频率急速飙高的原因了。
……爷爷您快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位先生你连爆个身世都要开启调戏模式是哪招!
☆、真……糟糕啊
这场动辄三方势力的战役延烧了近半年,丹特戈与同化派血族运用灵活的游击策略与不亚于他方的坚强战力,在这短短几个月中,大获全胜。
失去了前锋部队的教廷左支右绌,而血族主战派更因家族间势力频频生变而相互猜忌,在这种情势下,本来就身为武装组织、并拥有晓家族支持的丹特戈成了获利最大的一方。
光零就已经是无战不胜,更何况丹特戈还拥有包含克劳斯、鼬、迪达拉在内的数名纯种吸血鬼。
战况,几乎是一片倒。
赤砂蝎,三十一岁,担任现任丹特戈研发部部长兼战队总部指挥的他,自然看得出战局将尽的局面。
智商估计超过两百的他当然知道,现在自己该开始为未来谋划了。
至于谋划什么,详情见下。
PM:6:30,赤砂部长在确认完所有战线状况良好后,走出办公室。
PM:6:50,赤砂部长到丹特戈交谊厅的吧台点了两杯不加糖的咖啡。
PM:7:00,赤砂部长在丹特戈交谊厅巧遇路过的日向宁次。
PM:7:05,赤砂部长把手中凑巧多了一杯的咖啡推给凑巧路过的日向宁次。
「辛苦了,F战域不容易吧。」蝎靠在大片落地窗前的扶手上,望着窗外夜色笑问。
「不,这点小事不足挂齿,赤砂部长统领全军又培训晓家人才,辛苦的是您。」宁次不愧是有修养的人,回答也答得很有修养,这让蝎惊觉自己实在是被迪达拉荼毒太久了。
天知道跟他朝日相处的日子里,蝎已经没在日常的对话说听到这种高素养的回答多久了!迪达拉是个一被夸尾巴就翘的比天还高的家伙,除此之外最近还有逐日自恋的倾向,这让蝎在不敢赞美之余还十足头疼。
…扯远了。
「不,怎么会辛苦呢,跟同盟的血族相处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迪达拉不但反应灵活,学习能力也很惊人,这点令我印象犹深。」蝎昧着良心说。
他怎么样都不会忘记他在教迪达拉操控远程圣光人型的那次,迪达拉单单连开机这个动作都重来了三次。
「这样吗?」不出蝎所料的,宁次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
「原来晓家除了反应灵活与异常的力量,就连学习能力也异于一般血族?」
「难道你没在你的搭档上查觉这点?」蝎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带入重点。
「您说……宇智波鼬吗?」宁次是个在战场之外不会多心眼的人,一如蝎所计划的马上中招,他脸色一沉。
「我以为那是他个人资质的问题。」
「看来你们相处得并不好。」蝎没有放过宁次明显蹙起的眉头,优雅地啜饮着咖啡,缓道:
「别对血族有任何偏见,他们并不能选择出生,可光是加入了同化派,就代表他与他们的其他同族不一样。更何况,你不觉得他们其实跟我们一样吗?」
蝎无瑕的脸庞上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下次别再拒绝搭档的晚餐邀约了,试着把他当普通人看吧,我期待你们相处融洽的那刻。」
「……知道了,在下谨记于心。」宁次咬着唇答道,尽管表情有些不甘愿,但蝎确信宁次已经听进去了。
日向宁次是个思想保守且拘于礼教、对任何事都一丝不苟的人,对于这种思想耿直到几近洁癖的人,蝎用脚趾也能想得到宇智波鼬遇到的会是怎样的困难。
要让一个从小受到正统反血族教育的人接受一名吸血鬼,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一个地位比教育者更高的人大声告诉他:吸血鬼是好人!吸血鬼很棒!你看吸血鬼要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啊!
必要的时候,甚至唬烂大陆上最大家的慈善事业是晓家开的都没问题。
目送宁次的离去,蝎的嘴角悄悄勾起一个美妙的弧度。
提升丹特戈成员与晓家要员好感度的任务,完成。
别问他到底在干什么,蝎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吃饱太撑,更没有意愿当好人好事代表,但,所谓只要有人轰轰烈烈的开了先例,后面的人就事半功倍,得来完全不费工夫。
只要迪达拉有个哥哥捕捉丹特戈的现任光源者成功,那迪达拉的阻碍就少了一大半,蝎完全能想象迪达拉对着克劳斯大叫『那为什么鼬哥哥就可以老头你说清楚啊』的革命画面。
总之,迪达拉算什么?先把你们家的鼬殿下管好再说吧。
「旦那──PHG13演练室的密码开不起来啊,嗯,你给错了吧。」
手机一接起来就是那熟悉的嘟囔,蝎不禁莞尔,笑着摇头。
「G栋演练室的密码上礼拜就全换过了,是你根本没在听。」
「咦咦?什么时候的事?」迪达拉的惊呼大到蝎觉得他的耳膜该去投保了,否则日积月累下来,听力堪忧。他一点都不想在接下来与迪达拉相处的日子里得带上一个麻烦的助听器。
「是周二下午两点四十分在第三会议室举办的定期会议,不过你在吃完第三颗泡芙后就睡着了,时间点大概是……」
「啊啊──总之我在演练室前面等你,快点过来啊。」
听迪达拉对于应付自己越来越驾轻就熟的回答,蝎除了苦笑之外,还真不知道他能说些什么。
「我一会就去。你无聊的话到G栋的休息室放松一下吧,反正现在战线也没那么紧迫了。」
蝎说的是实话,比起几个月前的战力吃紧,已经掌握了八九分局势的他们大多都留守据点,只在必要时派出兵力。
「嗯嗯,知道了,那你记得事情弄完就快点过来。」迪达拉应了一声就准备挂断,蝎却早一步打断了他:
「小鬼,你忘了什么?」
「……」即使隔着好几栋大楼的距离,迪达拉也可以想象得到蝎那一脸又戏谑又慵懒的笑脸,正在远处勾着玩味的弧度。
──真是太该死了。
「……我忘了什么?」迪达拉向四周张望一下,他的左前方有一群人迎面走来,发出来的轻松笑语蝎不可能没有听到,他故意的!
「今天早上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是没有比我早起,就要乖乖叫旦那的?」蝎浅浅的笑着:
「你不是这么输不起的人吧,迪达拉?来,喊声旦那我喜欢你听听?」
迪达拉红着脸瞪那群人在他前面停下来,一边研究张贴在墙上的地图一边指指点点。
谁要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讲这种害羞死的话啊!
「混账!等你给我密码再说啦!」
听到迪达拉愤怒的低吼以及秒速被挂掉的通话,手机的那头,蝎露出果不出其然的笑容。
他几乎能看到那孩子羞红了脸、就连耳根都是一片通红的模样。
真的是……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蝎挂着浅笑朝金发孩子所在的大楼迈开步伐。
没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持续震动,蝎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怎么了……现在?」
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蝎蹙着眉打开走廊的灯。
他四处张望了会,没在约定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正疑惑着,黑暗的深处有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蝎先是机警一退,在看清了那人之后才放松下来。
「怎么了,躲在那么暗的地方,我还以为有人入侵呢……」
语未落毕,白光乍现。
蝎只见眼前一红。
大片大片的血花飞溅,蝎愣愣低下头,看到他的胸口被一只刚强有力的手掌给硬生生刺穿,大量鲜血随着洞口汩汩而下,把他的衣服染得一片血色。
浓烈恶心的腥味扑鼻而上,呛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蝎勉强抬起头,在接触到那人冰冷且毫无情感的眸子时,他才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真……糟糕啊。
那人冷冷与他对视半晌,冷不防地抽出了染血的手,蝎踉跄退开两步,鲜血夺口而出。
温血溅在那人没有表情的脸上蜿蜒而下,刻画出冰冷的图腾。
全身的力气以恐怖的速度消逝流失,蝎身子颓然一跪,倒卧在一片血泊中,意识渐渐流失的同时,才蓦然惊觉,此时他想的不是其他,而是那个今后开始必须孤军奋战的孩子。
迪达拉……
对不起,看来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 * * *
迪达拉静静抱着膝盖坐在演练室门口。
战争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没有种族的隔阂、没有立场的对立,他真的很像看看蝎一直以来所希望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手边的小型测量器好像也感受到他愉悦的心情,轻轻拍动它两侧的绑带,似在讨赏。
迪达拉抓起那枚小型测量器,露出两只尖尖的虎牙。
「不准跟你的主人打小报告哦。」
小仪器沮丧地吱了一声。
迪达拉靠着门板,笑意满盈。
「等他来,我就自己跟他说吧。」
旦那、旦那。
快点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让开!
迪达拉是在益发响亮的警报铃声中被惊醒的。
刺耳的警铃不断在空气中张扬回旋,宛若一层飘于头顶的巨大鱼网,捕捉人们飘忽的彷徨。
视野中人影纷沓,迪达拉愣了愣才赶忙起身跟着人群跑去。
不寻常的骚动,他知道定是出事了,可那一时间,他还无法解读这空气中浅浅的不安因子,迪达拉只是很直觉的拨起了手机,打给那个即使天塌下来,仍能从容应对、笑他笨的男人。
可第一次,持续的拨话音进入了语音信箱。
蝎从未漏接过来自于他的讯息,即使是在他们还处于对立关系的那个时期。
那时候,他只是直觉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让身为统领的蝎不得不第一时间赶去处理,或许,晚点蝎会回拨给他,用他醇厚好听的低喃一如既往的告诉他:没事。
就像是为战事特训的那个时期,蝎总是好笑的揉着他紧绷的眉头说着相信我一样。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血味。
迪达拉跟着人群的步伐渐渐停下。
即使那气息薄弱得几近透明,迪达拉还是能确定血液的主人是谁,因为那个气味对来他说已经深刻得似要刻入骨髓、深入肺腑,是他唯一甘愿藏在心底深处的珍贵宝石。
顷刻间,迪达拉只觉全身都在发热,他眼前一红,双翅破空而出,甚至没等得及羽翼全数展开,他已经疯狂的从高处一跃而下。
──不会的!
──不会的!!!
这个气味,不会是他──
如果没有蝎,迪达拉知道自己现在会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小吸血鬼。
但只要有那个人在,迪达拉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战胜全世界。
那个人就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默默的支持与引导像是晦暗夜海中一盏明灯,苍茫世界中,那像是唯一的色彩,一路延展到他的手掌、双翅,给予他挥舞利爪与飞翔的力量。
──旦那,告诉我,你不会有事!
巨大的羽翼一个骤转,迪达拉喘着气在人满为患的长廊急迫降落。
而横他眼前的,却是满地吓人的血迹。
没有尸体,没有残肢,但迪达拉知道那干涸血液的主人是谁。
那气味,是他再熟悉不过、也最重要的搭档。
「……怎么会?」迪达拉愣愣看着满地恐怖血迹,这种庞大的出血量,可以要了一个成年人的性命。
更何况是一个曾待在生物冷冻库十四年的羸弱躯体。
「是谁?是谁做的?!」迪达拉猛然抬头,远方的空气中还有飘散不去的隐隐血味,即使微乎其微、淡薄到几近飘渺,但确确实实的指引着凶手远去的方向。
迪达拉才敛起的双翅猛然暴长,正要冲出,好几名丹特戈的人已经围上来拦住他。
「喂、冷静点!」
「放开我!!给我放手──」迪达拉不顾一切的想要甩开拦阻他的丹特戈成员们,竭力嘶吼,眦目欲裂。
为什么才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出这么大的事。
这里不是防备森严的总部吗、这里不是人才济济的丹特戈吗!!
为什么在两个小时前还笑着调侃他的人,这一秒却成了这满地血泊的主人。
「别拦我,混账!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同盟,总之给我让开!否则我杀了你们!」怒意冲破了理智的防线,迪达拉知道只要一扯到那个人自己就难以冷静,但他不在乎,一点都不。
没有人,能够比那个人还要重要,永远没有。
一声啸天怒吼,迪达拉狠狠甩开了拦住他的人,十指尖爪骤长,蓦然腾出的狠戾杀气,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一震。
属于纯血统才有的慑人气势,瞬间弥漫了整条长廊与眺望平台。
「你在想什么!敌人底细不明,这样贸然追过去根本是白白送死!」一名丹特戈的光源者不畏满目杀意的迪达拉,坚持站了出来。
「给我让开。」迪达拉脑袋嗡嗡作响,那人说的什么大道理他全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现在生死不明的人,他脚下血河的主人,叫赤砂蝎。
一想到这肺就像烧开了无数个洞似地发烫难受,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去管了。
「我说给老子让开你听不懂吗!!」
锐利如刀的尖爪,朝那人毫不留情地挥去。
锵──…
细白的火花因锐器的高速磨擦而漫天飞散。
一晃眼的时间,迪达拉的眼前已经伫着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他幽邃妖异的眼眸扫过龇牙咧嘴的迪达拉,淡淡道:
「有我这个哥哥在,还轮不到你自称老子。迪达拉。」
作者有话要说:
☆、夜色浓稠
两道黑影在如深海般漆黑的夜色中掠过。
克劳斯翱翔于空,靛青色的鹰眸眺望西方暗夜同时,闪过一丝冰冷。
他所追踪的目标近了。
血味也更浓了。
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克劳斯就当机立断地通知了南随他一同寻索追查。
跟年轻气盛的迪达拉不同,这不是意气用事的决定,面对全然未知的敌人,经历过百战、对任何状况战势都能充分发挥的克劳斯,与心思细密、熟谙支援性黑魔法的南会是很好的临时搭档。
更何况,对于真正的血族来说,暗夜是他们最好的舞台也是最好的掩护。
犀利的视线凝望到远处高速疾驶的黑点,克劳斯凛神,朝下方的南打了个信号,双翅一振,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拥有强大武装性能的装甲车在空旷荒无的公路上高速行驶。
蓦然地,奔驰在最前端的那台装甲车猛然一震,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车顶轰地降临,而在它击落的同时,十根比任何金属都还要猛利的尖爪也直直刺进车厢。
那台装甲车陡然一歪,大量的鲜血喷上防弹窗。
眼见克劳斯瞬间就歼灭了一台武装装甲,尾随在后的两台敌车却没乱了阵脚,似乎早有被袭击的准备,它们极有默契的左右分开,机关枪口从窗沿探出,接着,数不清的子弹骤如雨下。
傲然伫立废铁残骸上的克劳斯猛然张开深色肉翅,挡下这波预想之中的猛烈攻势,浓密的烟硝还未尽散,左右两台武装甲车的车轮就被一股浓稠的黑色气息给紧紧缠住,宛若卡入水泥墙的胎轮,硬生生停止了旋转。
危险的暗元素气息顿时扩散在夜色中。
「你们想把赤砂蝎带去教廷做什么?」知道南已经让车子再也无法动弹,克劳斯居高临下,冷声问。
回答他的是扣上弹夹的声响。
克劳斯心底陡怒,轮廓深邃的俊脸阴冷一笑,瞬间,他背上延展出的巨大肉翅猛地一抽,左方那台装甲车的车身冷不防地被硬生生挥开,向后翻出了数尺。
在历经百年战争洗礼的纯种吸血鬼面前,所有装备强大的武器都宛若孩子手中脆弱的玩具。
没有理会那些凄楚的哀嚎,克劳斯冰寒的眼神直直锁着一直没有动静的最后一辆装甲车。
那是血腥味最浓的地方。
「教廷的前线还没有可以与我匹敌的猎人,别挣扎了,把赤砂蝎交给我。」
克劳斯双眸微眯,身为这片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纯种吸血鬼,那强悍高贵的气势,不怒自威。
过了半晌,车门缓缓开了。
里头走出的男人却让克劳斯一愣。
「…是么。」那个推开车门,从车子里冉冉站起身的男人缓道,他冰冷而空洞的眸子直直盯着高高在上的克劳斯,坚毅刚冷的薄唇吐着冷静的字句,仿若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片战场上,也还没有可以只身与六道轮回匹敌的血族。」
银白色的月光打在零葬线条刚毅的脸庞上,映出了干涸的深褐色血迹。
潜伏在暗处的南只觉呼吸一紧。
那不是惊愕的情绪,更不是震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细小冲击,像是一根细细的棉里针刺进心底,扎出了细密绵长的疼痛。
「怎么是你?」克劳斯愣愣看着矗立在他面前,面色宛若寒冰的高大男人,狭长的湛蓝色瞳孔中瞬间闪过数抹复杂的情绪。
「……这是你个人的意志,还是六道轮回的?」
零葬没理会他,只是转头对车子里的人吩咐道:
「带他走,我随后跟上。」
声音很低,却足够让克劳斯听见了。
克劳斯神色一变,俊秀的脸庞扯起了难看的笑容:
「我在这,谁都别想走!」高处的修长身影一闪,倏地逼近,想要先行解决车内的其他人,可他还没能靠近零,就已经被三道人影给团团包围。
是畜生道、饿鬼道与地狱道。
他们各自据点,三点成阵,站成一个正三角将克劳斯围住,手掌朝外,圣光的气息在他们的手心散出。
克劳斯瞳孔一缩。
远处潜伏的南也是一惊,连忙聚集暗元素想破除克劳斯被包围的危机,怎知她才刚开始调动元素,克劳斯便猛然大吼:
「别上当!!」
在那彻天怒吼响起的同时,一直被暗元素给禁锢的装甲车已如脱缰野马,冲了出去。
看零仍面无表情地固守在原地,克劳斯知道不先解决他,他们根本没办法追上载着赤砂蝎的装甲车,但零葬持有被称为最强武器的六道轮回,而零更是历代操纵者之中的佼佼者,被誉为战神的他,又怎会是他们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对象?
克劳斯面色凝重,他无视于团团围绕着他的三道,黑翅猛然张开,硬翅展开的力道挟带锐利劲风,把三道硬生生逼退了几步。
「哼……」
狭长坚硬的尖爪在月色下闪耀出嗜血的光芒,从展翅的金发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气息,稠密厚重,几乎掩盖住了皓白的月。
「小子,你不会以为我是第一次遇上六道轮回吧?」
这画面是何等讽刺。
因为恪守同化派饮用人造血的条约而日渐衰弱,而身为人族同化派的最强武器六道轮回,正在用那双签订信约的双手诛杀同盟。
身为年长的纯正血统,克劳斯早在战场上与六道轮回交锋数次,经验造就出来的分析能力与反应让他暂且只身不败,但南却看得出来,他们不会赢。
南咬着牙,她知道身为支持的她此时绝对不能分心,就是因为信任,所以身负一整个家族的克劳斯把背后交给了她;但,在强作冷静地操纵暗元素破除地狱道的一个个禁锢咒术的同时,零葬宛若孩子静谧祥和的睡颜又一次次闪过脑海。
一幕幕都钻心的疼。
她不知道,她应该憎恨的究竟是谁。
此时的战场上,克劳斯只身挡得勉强,零也已六道尽出,这是一场无法保留实力的激斗,夜色中奔腾激荡的暗元素与圣光激烈交错,不相上下。
南手中的暗元素从克劳斯背后腾空跃出,实时架起的保护膜挡下了地狱道的圣光波。
修罗道的身躯被克劳斯左翅上的硬刺给狠狠贯穿,克劳斯一抹嘴角血痕,挥爪歼灭了第三具零的分身。
仅剩的饿鬼道与畜生道用尽全力从地上一跃而起,左右分别抓住了克劳斯延展的翅膀,他们全身的皮肤都在散发着致命的白光,克劳斯黑色肉翅被圣光体抓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红的铁块紧密贴合,已浑身血痕的克劳斯低吼一声,从空中坠下。
肩膀淌血的零葬朝向被两道缠住的克劳斯而去。
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克劳斯的面前架起混沌的黑色迷雾。
可漫长的战斗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何况,再优秀的黑魔法在圣光武器之首的六道轮回面前都不足挂齿,饿鬼道与畜生道全身发出的圣光用恐怖的速度打散黑雾。
零葬的血尽管洒了一路,但他缓缓从雾气之中踱出的步伐仍然坚稳不移,浑身是伤的克劳斯低吼着,不顾一切的用尖爪贯穿了饿鬼道,连同他自己的肉翅;并用仅剩的力量在畜生道的身上聚集密度高到吓人的暗元素,留下了一个同样巨大的致命伤口。
但这样的举动,对零来说不过是垂死挣扎。
所以,他丝毫不受影响的缓缓踱近,被销毁殆尽的五道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或许该说,被销毁殆尽的五道对教廷来说并不算什么。
因为即使要花上十几二十年,完美的六道轮回可以再造,但就算再给血族几百年,他们都不可能再变出一个强大如克劳斯的纯血统。
南明白有什么无法挽回的悲剧正快速发生着,在她的眼前。
这场影响百年局势的战争本是大局已定,但这一个晚上的骤变,却会为这场战役谱下另一个没有人预知到的结局。主导战役的赤砂蝎生死未卜,丹特戈的精神领袖叛变向教廷,而且还重创──甚至是杀害了同盟的晓家的家族之首。
零朝着克劳斯狠击过去的刹那,拉长的时间如一个世纪长。
那一直存在于南的心底、挥之不去的细小冲击更深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并照着克劳斯的希望去行动。
身为一个优秀的支持,南不会忘记前锋与后备有一种永远的共识:在前锋已没有生还可能的情况下,后备身负着寻求支持并为同族报仇的责任,她知道现在自己应该立即回头,克劳斯用最后的力气杀了可以追踪南的行动的畜生道,也是为了帮她拖延时间。
一滴泪缓缓滑下白皙的脸庞。
在她的眼前,发生的一丝一毫都牵动着今后的整片大陆,百万的灵魂或苦痛或祥宁,狂佞的战火或延续或停歇,只乎于此一瞬。
她真的想做些什么。
于是,再睁开眼时,南已经只身挡在了克劳斯面前。
飞溅的鲜血在空中转出绚烂的血华。
那晚的夜色,浓稠的几近墨黑。
作者有话要说:
☆、他告诉自己别哭
已经第二天了。
迪达拉烦躁地倒卧在禁闭室的大沙发里,金色的阳光从窗缝中打入晦暗的房内,窗缝泄落的光点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形状,静谧的空气里,除了无比的闷躁,还有压抑。
身上的绷带是前一天晚上与鼬大打出手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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