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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沈苏]明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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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黑云压寨,明明仍是正午时分,寨中却似已入傍晚一般。压抑阴冷的气息于寨中缓缓浮荡,便是乐无异等人还未入寨,已觉阵阵阴森之意渐漫全身。
百里屠苏自乐无异等人踏足朗徳便已觉出:那于朗徳寨上方盘旋不散的黑色雾气竟然是——魔气!而是还是心魔砺罂的魔气!他与砺罂交战过两回,绝对不会错认。几乎是立刻地,他对乐无异道:“寨中危险,不可进去!”
乐无异忽然听见百里屠苏声音,却不见他人影,再转头看了看闻人羽等人,见他们都没反应,便轻声道:“有什么危险啊,屠苏?”
“寨中之物绝非你们能够对抗……你让其余人留在原地,待我进去将其解决。”
“啊?”乐无异摸了摸头:“那你不是很危险?”
“无事,我自有分寸。”
“无异,愣着干什么,还不走?”忽然,闻人羽在前方唤道。
“啊?”乐无异被她一叫,回过神来,忙道:“你们等等,我有话要说。”
闻他此言,走于前方的夏夷则与欧阳少恭亦是停下了步。
“你想说什么?”闻人羽有些不解地问道。
“呃……我看这寨子中心阴云密布,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不如我们先在外围查探查探,等了解些情况、有了准备之后再进去看看?”
“唔……你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夷则,少恭,你们觉得呢?”
夏夷则点了点头:“谨慎一些亦是好事。”
欧阳少恭闻言亦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乐兄所言甚是,只是……在下观寨子外围皆是晴空万里,却独寨中阴云密布,此等异象着实令人心惊,纵非妖魔作怪,亦是灾祸之象,寨中之人想来俱是凡夫,在下怕……”
闻人羽闻言,不禁神色有些沉重道:“还是少恭思虑周到,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赶快进去查看寨中之人的情况吧。”说罢便带头向里面走去,夏夷则亦是双眉微蹙,跟了上去。
“哎……你们……”乐无异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屠苏,不是我不帮你啊,要不,你自己出来跟他们说?”
“……不用了。”
众人神色沉重地步入寨内,却见寨中空无一人,只余一只鲜血淋漓的小羊羔被弃于地上。
“这是……猿猴留下的齿痕?”将羊羔身上的伤仔细检查了一遍,闻人羽皱起双眉,有些不解道:“但是猿猴咬这羊羔做什么?”
“……”夏夷则沉默着看了一会,忽而摇头道:“只怕非是猿猴之类。”
“不是猿猴?你是说……”闻人羽骤然抬眸去望夏夷则,夏夷则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与猿猴齿痕如此类似的,唯有——人。”
“人?不会吧,好端端的人去咬一只羊做什么?”乐无异吓道。
夏夷则双眉微蹙,方欲开口,便见一个小男孩不知从何处垂头走来,神色呆滞,坐于一道土墙上便开始一动不动。
众人见状,忙上前试着与那孩童交谈,谁知无论说什么话,那孩童俱是神色呆滞、一动不动,就像被抽去了神智一般。这时,土墙下方忽然来了两个青年男子,两人均神色癫狂,竟扬言要吃了那孩童与乐无异等人,夏夷则施法将两人打晕,却又听得不远处传来呼救之声。
众人将呼救的巴叶与其娘亲救下,并为其恢复神智,才终于从这少年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
原来,前几日朗徳寨中来了个中原人,他带来了一株“忘忧仙树”,言只要向着仙树许愿,愿望便能实现,然而种植次日,那株“仙树”竟开始由内散发出黑气,感染了黑气的人俱是神智不清、癫狂失态,甚至后来都互相吞食血肉,其情景之惨烈,触目惊心。
“原来是这样……”乐无异点了点头,道:“幸亏我们及时赶到,不然巴叶就……巴叶,你可知道那带来‘仙树’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只听他说是什么中原修仙门派的。大哥哥,你一定要去毁了那棵妖树,给我们报仇啊!”巴叶咬了咬牙,愤恨道。
“行,你就放心地留在家里看着你娘,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乐无异拍了拍胸脯,道:“少恭,你不会打架,就留在这照顾巴叶吧,一切交给我们就好,闻人,夷则,咱们走!”
欧阳少恭微微点了点头:“诸位小心,在下便于此静候诸位佳音了。”
众人来到寨子中心,果然发现了一棵黑雾缭绕、诡谲难测的大树。乐无异见此树树根盘踞,刀剑之器一砍上去便被一股怪异之力所卸,便提议让偃甲背着炸药将此树炸了,谁知还未实施,便是一道雷电倏然降下。
“哇呀呀,禺期,你怎么又出来了!”
禺期神色一厉,抱胸道:“小子无知!若当真使用炸药,此树便会将爆炸之力四散开来,届时不光尔等几人身死,怕是周围的房屋亦不能幸免!”
“啊?这么严重?”乐无异吓道:“幸亏我还没来得及行动……不然夷则他们和寨子里的人不都要被我连累了。”
“无异……这位是?”闻人羽亦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问道。
“他是禺期……是晗光的剑灵。”乐无异有些不好意思道。任谁家剑灵是这个样子,都会不好意思吧……
“剑灵?”夏夷则微吃一惊:“居有剑灵之剑十分难得。素闻剑灵皆是忠心护主、坚贞不二,在下十分心生向往,今日一见……”居然还有对剑主颐指气使的剑灵……
“哈哈……”乐无异干笑两声,忙转了话头道:“禺期,听你的语气,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快说来听听。”
“哼,这话你们算是问对人了,除了吾之外,这世间知晓其来历的,只怕寥寥无几。”说到此处,禺期神色亦是有些沉重下来:“这黑气先是鼓动活物心绪,令其自相残杀,而后逐渐吞噬活物七情,使其如行尸走肉一般……上古魔族中有心魔一脉,尤其爱好挑动人类征战,而后于暗处饱食活人七情。”
“魔?竟是典籍中记载的魔?”夏夷则亦是大吃一惊。
“不错,魔气十分特殊,若如你们方才那般莽撞,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谢前辈相告,那么依前辈所言,我们该如何销毁这株妖树?”
禺期沉默片刻,道:“……小子在江陵时不是从一横公鱼手中得了一枚甘露珰吗,你让那修仙的小子将其中清气催发到极致,卸了那树周围的魔气,然后用晗光斩了那树便是。”只是话音未落,便闻一道声音道:“让我来吧。”
明夜剑忽而自发浮至半空,一道小小身影自剑前凝出身形,乌黑双目直直望着禺期:“禺期前辈,明夜不惧魔气,还是让我来吧。”流月城所犯之罪,自该由他来赎,若是要他人冒着危险……他如何心安。
“哼,小子,以晗光之锋利,何惧区区魔气?”
“……晗光之锋利,自然不惧魔气,只是事关重大,若晗光有所折损,怕是会对前辈大有不利。”近一月的相处,百里屠苏也对禺期的性子有所了解,便委婉道。
“无异……这又是……”闻人羽扶了扶额,难道……这又是一个剑灵?无异这小子怎么这么走运,不过……如今的剑灵都是这般年轻的么?
“这是明夜剑灵,你们叫他屠苏就好……屠苏人很好,绝不会跟禺期一样的!”
“小子,你!”禺期一气,抬起手指向乐无异,刚想训斥,又觉得如此似乎太过小气,若叫其他晚辈见了,着实不好,便只得身形一闪回了剑中,道:“小子,吾便给你这次机会!”
“……”
乐无异干笑了两声,道:“禺期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别理他。对了屠苏,你当真不会有事吧?”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无事,此处只我一人便可,你们且后退些许。”
“哎?”乐无异微微吃了一惊:“就你一个人?那树周围的魔气怎么办?”
“明夜身带劫火,自可将这魔气焚烧殆尽。”
“哦……”乐无异点了点头,其实也没太听懂,只知道百里屠苏一个人没问题,便带了闻人羽与夏夷则二人站远了些,喊道:“屠苏!我们好了,你开始吧!”
百里屠苏点了点头,而后望向身后魔气四溢的矩木,眉眼骤然一厉,手中明夜霎时赤光闪烁,灼热无匹,便是立于十数丈开外的乐无异等人亦均觉烈火烧灼之意扑面而来,不禁俱是心生骇意。
矩木周身魔气渐渐在劫火之中焚烧殆尽,百里屠苏见时机已到,身形一闪便是携着明夜朝枝干中心猛然斩下,熊熊烈火中,只听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矩木枝干霎时散作万点荧光,注入寨中之人体内。
“成功了!屠苏,你好厉害啊!”见妖树已毁,寨中神智疯狂的寨民们也停止了扭打厮杀,乐无异不禁高兴地跑上前道。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方欲说话,便觉身体骤然脱力,一个不慎便已半跪于地。
乐无异见状一惊,忙跑上前去将他扶起,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屠苏?”
“……无妨,只是元神未稳,方才消耗甚剧,一时脱力罢了……”
“哎……你真是,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帮我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情况,刚才就应该让禺期来!”乐无异有些后悔道。
百里屠苏闻言立即摇了摇头:“魔气非是常物,即便晗光锋利,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让禺期前辈冒险。”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先回剑里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百里屠苏方欲点头,便听不远处传来巴叶的声音:“大哥哥!”
“巴叶?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照看你娘亲吗?”乐无异有些诧异道。
“呵呵,这孩子见寨中雾气散了,便知晓你们已将妖树销毁,无论如何也要过来,在下禁不住他央求,便只得将他带来了。”欧阳少恭亦是缓步上前,笑道。
百里屠苏见到欧阳少恭,登时面色微变,将眸转开不欲看他。欧阳少恭见状,亦是不露声色,只是唇角笑意渐深。
“大哥哥,你们果然把妖树毁了,真是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们一样厉害,这样就能保护阿娘了!”巴叶神情兴奋地说着话,忽然,他身体一僵,周身忽而亮起一层光圈。
百里屠苏神色一变:这是——流月城的缚咒!
“这是哪来的小孩,聒噪得很,烦!”一道有些傲慢的声音忽然从众人身后响起。
第44章 四十四
见巴叶身上法咒,夏夷则立即神色一凛,展剑道:“戒备!此人术法修为不弱!”乐无异与闻人羽闻言亦是将欧阳少恭护在身后,各自戒备。
持剑向四周望了望,却不见其身影,乐无异不禁道:“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话音方落,便见粉红光芒闪烁,一人自光芒中旋绕而下,衣裾飘扬,发丝微拂,虽是干净秀气的脸庞,语气与表情却俱是傲慢无比:“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流月城巨门祭司雩风是也~”
“……”看着雩风与他身后四个表情如常的流月城祭司,百里屠苏微微晃了晃身子。
“屠苏,你怎么样,没事吧?!”乐无异当即回身微微扶住他,有些担忧道:“要不还是回剑里休息去吧。”
“……无事。”
未料竟于这般情况下得见故人……这雩风乃是沧溟表弟,幼时是个比小曦还爱哭闹的孩子,据说是因时常于梦中见到漆黑的怪脸,未想到如今……
“小孩!你是什么人?为何身穿我流月城服饰?”谁知雩风一见百里屠苏便是神色骤变,抬起手指着他道。
“流月城?”乐无异吃了一惊:“屠苏,你……是流月城的人?”
“喂,你们几个什么来头,居然也知道流月城?”雩风面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
“……”百里屠苏微微摇了摇头,见一旁的巴叶神色痛苦,便挥手替他解了缚咒。闻人羽等人见巴叶已恢复如常,连忙将其护至身后,巴叶自众人身后微微探头去看雩风等人,双眼中满是愤恨。
转目去望乐无异,百里屠苏道:“我与他们……不同,若你信我,此事便容后再议。”
乐无异看了百里屠苏半刻,点头道:“好,我相信你,屠苏。”
雩风见百里屠苏竟一挥手便将他缚咒解去,眸中登时闪过一抹忌惮之色,但想到自己实力,兼之带了许多部下,神色立即又复嚣张起来:“小孩,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如此轻易便解了本座的缚咒?!”
“……我为何人并不重要,如今此树已毁,想来尔等亦是奉命办事,奉劝就此离去,勿多纠缠。”百里屠苏道。
“哼!你说离去便离去?”雩风神色傲慢地抬起双手将鬓边精心打理好的发撸至脑后,道:“本来本座好端端在玩赏游鱼,这下兴致全被搅了……明泉、禀岩,你们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百里屠苏表情微一抽搐,忽而想起前世天墉城中的陵端来……这二人,均是对头发……情有独钟……
“雩风大人,矩木枝被毁,大祭司还能放过咱们?快活捉了这几个罪人,或许还能将功折罪!”雩风身后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流月城祭司道。
百里屠苏双眉一蹙,挥袖微微将乐无异的手拂开,步至几人身前道:“矩木枝是我所毁,与这些人无关,若要罪人,将我一人带回城中便已足够。”
“屠苏!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放任这几个人把你抓回去?”乐无异伸手急道。
雩风摸了摸鬓边的发,轻蔑地笑道:“哼,本座偏不——本座亲眼看你们几人合力毁了矩木枝,这人多,才算好玩嘛~”
“你——!”百里屠苏一气:此人与陵端当真是十分相似,俱是任性妄为、目中无人,十分可恶。明明幼时那般怯懦乖巧的孩子,如今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要战便战,无需多言!屠苏我们是决计不会让你带走的!”闻人羽一甩手中长枪,沉声道。
“咦?”雩风一见闻人羽服饰,面上微微闪过一抹诧异:“仔细一看,你好像是那个天什么……天什么来着?”
“我是百草谷天罡。”闻人羽持枪道。
“哦对~就是天罡。”雩风面上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将近三个月之前吧,有个天罡妄想潜入无厌伽蓝,结果被大祭司沈夜逮个正着,后来丢给瞳料理去了~”
“无厌……伽蓝?”百里屠苏微一蹙眉:为何他从未听说过流月城中有此地?
闻人羽闻言却是骤然一惊:“你说……什么?!”
“呵,好话不说第二遍。”
“……那个人,是哪一部的?”是他吗……是……师父吗?
雩风掩嘴笑道:“嘿~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本座就开恩相告~你可得支起耳朵,一字一字听仔细了~那个天罡,好像是什么星海的人~”
闻人羽登时一怔:“星海部……直到我离开之前,只有一个人……行踪不明……师父……”
“哈~本座还可以大发善心,再告诉你一件事~”雩风微微眯起双眸,笑道:“你的师父~他还活着~”
“你说……师父还活着?!”闻人羽眸中登时闪过一抹光亮:“他在哪儿?快说,那个无厌伽蓝到底在什么地方?!”
“慢慢来,急什么~本座正要说道精彩之处呢~”雩风唇角笑意渐深,摆手道:“瞳这个人呢,是个天生的怪物,身上豢养了无数毒蛊。听说他有种蛊,能吊住人一口气好些年,让人眼睁睁看着手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烂成黑色的脓水~”
闻人羽闻言双眸骤缩,愤怒之意源源自心底涌上心头:“你们——!居然这样——对待师父!”
“够了!”百里屠苏猛然拂袖,冷声道:“玩弄人心,这便是流月城之人所用的手段?”
“闻人,此人意在扰乱我们,他的话不可轻信,那人未必是你师父。”夏夷则亦道。
“……”闻人羽神色一滞,心中之火稍稍熄下:“……我没事,不用担心。”
“无趣。”雩风见心中所想居然被人看破了,不禁稍觉无趣,又见对方六人,五人俱是凡人,还有两个没什么用,那个族里的小孩也是灵力耗尽,没什么能耐了,便道:“本座玩腻了~来,你们一起上,明泉你们退远些,不许碍手碍脚。”
“阁下竟如此自负?”夏夷则觉得三人对上一人未免胜之不武,便道。
雩风闻言,神色更是傲慢:“我烈山部天赋灵力强盛,超过凡人百倍~而本座位列高阶祭司,与你等贱民更是悬若霄壤。说明白些,你们连一点、一丝、一毫的胜算都没有~”
“还没打呢,谁说得准?要是我们赢了,你的跟班们不准插手!”乐无异说完,便将百里屠苏悄悄拉至身后,轻声道:“屠苏,你好好在后面呆着,记得看好少恭和巴叶。”
“……”百里屠苏看了看后方自雩风现身后便未发一言的欧阳少恭,神色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又道:“烈山部人大多木灵强盛,你的金系法术正好克制于他,记得善加运用。”
“知道啦,你快去吧!”乐无异说着便将他朝欧阳少恭推了过去。
百里屠苏一时不察,兼之身体脱力,眼看便要踉跄于地,危急时刻,一双手及时将他揽住,托了起来。
“屠苏小心,莫摔着了。”欧阳少恭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百里屠苏登时神色一僵,连手都不知该摆放于何处。
却说雩风那边,他虽是沧溟城主表弟,身世显贵,又高居巨门祭司之位,奈何平日里时间多用于梳妆打扮之上,法术灵力等俱是懈怠无比,兼之乐无异、闻人羽、夏夷则三人实力着实不弱,一时间倒迫得他手忙脚乱,胸口登时一阵剧痛,已是为剑刃所伤。
“那什么……我们……赢了!”乐无异以手撑剑,喘着气道。
“巨门大人……哎呀,大人流血了!”
雩风立即气急败坏道:“胡说,本座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受伤?!”
“……对对对,大人身上这一定是他们的血!属下这就为大人擦干净!”流月城祭司忙应声道。
“废物,擦什么擦!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那四个流月城祭司闻言,登时行了一礼,齐声道:“属下得令!”
“糟糕!”乐无异见雩风居然不守承诺,登时暗叫不好,问道:“你们怎么样?”
“我还行……夷则,你呢?”闻人羽有些吃力道。
“在下也尚可再战……”
“好!那我们再行战过!”闻人说罢猛一举枪,方要冲上前去,便听一个人声道:“都住手!”话音未落,一阵耀眼光芒便忽然将流月城等人笼罩在内。
“……这是?!可恶,挣脱不了!雩风大人,快帮帮我们!”那些流月城祭司只觉一道禁锢之力自周身骤起,身体居然完全不能懂了,不禁朝雩风呼救道。
“废物!看不出本座腾不出手吗!”雩风双眼紧紧盯着眼前倏然出现的巨大偃甲蝎,喝道。
看着眼前从天而降、戴着面具的白袍人,乐无异不禁瞪大了双眼,张嘴道:“好……好强!”
“你到底是谁,竟敢坏本座的事?!”雩风手中灵力明暗,阴沉道。
然而那白袍人却未答他的话,只转头看向乐无异等人,问道:“你们为何遭到流月城围攻?”
百里屠苏登时一怔:这熟悉的声音、灵力与打扮,不正是谢衣当年模样?谢衣当初曾与他说过,他只将偃术及一部分记忆注入了那具偃甲人中,看他如此陌生的神情,莫非他便是谢衣当年留在下界的偃甲人?
“他们在这儿种断魂草害人,被我们路过撞破,就要杀我们灭口!”乐无异回答道。
“断魂……草?”白袍人望了望这寨中还未散去的黑色雾气,心中闪过一抹了然:“如此……”他转过身去,朝雩风等人道:“想来诸位也是奉命行事,无谓惘送性命。还请知难而退。”
“哼,你这家伙,好大的口气啊~惹恼了本座,当心死无葬身之地!”雩风面色气愤道。
“……还请阁下莫要妄动,不妨留些力气。”
“你!混蛋,竟敢小瞧本座?!”雩风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白袍人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雩风,朝乐无异等人道:“几位形容狼狈,想是吃了些亏。可都还能走动么?”
乐无异也不知为何,一见到此人便觉亲切得很,莫名就有些不好意思,便摸了摸后脑勺道:“……没,没什么……那个,你是谁?我认识你么?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白袍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垂在两颊的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即便双目上覆着木质面具,亦能依稀见出其俊雅容颜。
“素昧平生。我并未见过小公子,不知小公子又在何处见过我?”
“我也想不起来,但我们一定见过的!我一看你……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乐无异刚说完,就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细细一想,这不是红袖添香写的逸尘子一贯用来搭讪美貌女子的话吗!登时一张俊脸微红,愈加不好意思起来。
白袍人见这孩子还未说两句话便已神色通红,倒是害羞得紧,不禁笑意更甚。
“……”百里屠苏见那偃甲人只顾着与乐无异说话,便猜出他应是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如此……倒也省下许多麻烦,只是如今雩风处于弱势,想来便要罢手回流月城了,他该如何与无异言说他要回城之事,又该如何让雩风带他回流月城?
念及至此,百里屠苏不由将目光转向雩风,却忽见其神色阴冷,一手背于身后,一道森冷灵力霎时便要出手,与此同时,偃甲蝎身上亦是倏然溢出一丝冰冷杀意,他不禁神色一凛,手中明夜猛然掷出,以雷霆之势将那道灵力击散,而后“叮”地一声击中了偃甲蝎的锋利尾刺。
“啊……!”雩风惨叫一声,左手已然血流如注。
“雩风大人!”
“你——!”雩风神色愤恨地指向那白袍人,忽而又望了望百里屠苏,心知方才若无百里屠苏,此刻他早已丧生于那偃甲蝎之手,便放下手,恨声道:“你们给本座等着!”说罢手中倏一掐诀,已是带着他的四个下属消失在原地。
“……”百里屠苏有些无奈地放下抬至一半的手。看来回流月城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欧阳少恭见状,眸中隐隐闪过一抹兴味。
那白袍人见雩风走前仍言会回来寻仇,便邀乐无异等人前往他于朗徳北方静水湖中的居所暂避些时日,乐无异等人欣然应允,然至静水湖后众人才知晓此人居然便是他们多日寻找的谢衣!只是一番对话后,除乐无异外,其余三人所求俱是无甚进展,谢衣从未听过百草谷天罡之名,通天之器亦是不在手中。
闻人羽等人虽十分失望,但几人今日一战,俱是受了些轻伤,便决定于静水湖中多休养几日,再做打算。
是夜,乌云低垂,星月微隐,朗徳寨附近,几道光影倏然现出了身形。
“雩风大人,您没事吧?”一位祭司见雩风左手血流不止,有些担忧道。
“哼!不就是一条手臂废了吗,算得了什么!呼……可恶,本来还想将那几人抓回流月城问罪,谁知竟不知杀出个什么煞神,坏了本座的好事!”雩风愤恨道,谁知话音还未落,便听身后响起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哦?什么人,竟能将巨门的手给废了?”
“参见紫薇尊上!”那四个流月城祭司见到来人模样,立即神色惊恐地垂首行礼道。
雩风顿时一惊:“……尊上,您怎么来了?”
“本座之事,何须你来过问,说,今日将矩木损毁之人,如今正在何处?”黑夜之中,沈夜面色愈显阴沉。
将矩木损毁之人?那个……小孩?
雩风本欲说出那行人身上都带了伤,想来所行不远,但一想到是那小孩救了他的性命,犹豫片刻,便随手指了个方向道:“他们……好像、好像朝那个方向离去了!”
“……北方?”沈夜极目望去,但见黑夜茫茫,不远处似有水光闪现。湖……莫非他们是行船离去?
“巨门祭司雩风,看守矩木不利,自行回城领罚。”沈夜沉声道,说罢当即身形一闪,离开了原地。
“……巨门大人,怎么办!”
“哼!既然本座来到下界,便别想让本座——”忽然,雩风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道黑色雾气,周身亦是黑雾渐漫,溢出丝丝森冷之意。
“这、这是魔气?!雩风大人?雩风大人,您怎么了!”
倏然,一道凌厉琴音携风而至,却又立即被那黑色雾气尽数反弹了回去。
轻松躲过那道反弹而至的音波,一道修长挺直的身影渐渐在黑夜中显现出轮廓。
第45章 四十五
是夜,月影于水面影影绰绰浮荡,带起片片星光碎屑,百里屠苏独自于静水湖居走了片刻,只觉四围清冷,风声飒然,唯余木轮行转的“嘎吱”声声声飘入耳内,带起他的些许焦躁之意。
雩风离去,他实力实力尚未恢复,又为欧阳少恭妖藤所擒,情境着实不容乐观。而他于明夜剑中一睡便是百年,百年时光,足够阿夜让城内族人完全染上魔气,亦足够砺罂吸食大量人界七情……然观朗徳寨情形,阿夜定然还未用冥蝶之印将砺罂封印,莫非是有何意外……想到此处,百里屠苏不禁双眉紧蹙,更觉焦急之意阵阵自心头上涌,恨不得当即便御剑回往流月城去。
举目望向高空之中为云掩住一角的明月,百里屠苏眼前恍若再现百年前那夜神农寿诞,明月旷净,却照不亮常年清冷的寂静之间,阿夜黑沉的眸透过层层清冷昏暗,直直望向于他,那片黑……深沉而孤独,灼热而炽烈,微弱的光于其中隐隐闪现,与他宣誓要同他共同守护流月城时眼中闪烁的光芒是一样的……
此际四周安静,谢衣于居所外布置的结界禁制上灵力缓缓流动,平和的木系生发之力带同水声共振,倒是极其精巧的心思。百里屠苏微微摇头,方欲回到剑中,忽觉结界上的灵力传来一丝滞涩之意,若非此时四围寂静,恐怕连他也要忽略过去。他心中微惊:来人竟能这般悄无声息地潜入谢衣所布之结界,其术法修为绝非等闲!
想起如今正于居所中沉睡的乐无异等人,百里屠苏不禁面色微沉,挥袖唤出明夜,便要携剑寻去。谁知还未有动作,一道黑色身影便霎时凭空落于他前方不远处。
几乎是看清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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