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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魅饲养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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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符箓突然在手心颤动起来,里面的发丝似是活了一般,欲以挣扎出符箓的束缚,茅戴青冷声一笑,手心倏地攥紧了那几欲跳出手心符箓,扬起头,犀利的眼神逐一扫视着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厉声喊道:“若你不想受这万剑穿心之苦,就快显了你的真身!畏畏缩缩算什么男人!”
茅戴青的声音高扬的刺耳,带着罡煞内力的娇喝,震撼着空气的每一个分子,惊得这宅邸里镇压的魂魄们瑟瑟发抖,瞬间,肉眼所见的物品似乎摇曳起来,像是信号不稳闪动着的电视画面,苏泽夏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蛰伏在黑暗里的某种悸动。连带着自己的兴奋,和心底里某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就在此时,一声温文儒雅的男声,突兀地打碎了宅邸里所有的蠢蠢欲动,将那些欲将逃串的魂魄们重新镇住。眼前的画面,马上重归于静止清晰,丝毫波动都不再感觉到。
“呵呵,不愧是茅家的大当家,一点情面也不留,这个位子给你坐了这么多年,可坐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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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立刻闻声望去,只见餐桌旁边的椅子上悠然坐着一个男人,他凭空出现,长相和那干瘪前的傀儡一模一样,却有着生人的气息,他的下巴很尖,脸很白净,优雅安适,你不得不承认,抛开他说出的话,他现在的表情简直表现出了非常友善的热情,就像是友好地招待客人的主人,与苏泽夏一行三人充满敌意的姿态相比,甚至有种位置相反的错觉。
茅戴青握紧符箓的手有一些颤抖,问道:“苏子真呢?”
男人偏了偏脑袋,说道:“他很安全,但是我不喜欢被威胁,或许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比较好。”
说完,举起右手,啪的一声响指,茅戴青手心中的金色符箓突然燃起青色的火焰,像一团鬼火,茅戴青只觉得手心灼烧的疼痛,直往心里钻去,受不住地一松手,那金色符箓连同青色火焰魔术一般消失不见了。只是疼痛更加剧烈,连同整条手臂都发麻起来。
“心平气和地谈谈不是更好么,何必弄得剑拔弩张。都坐吧!”男人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子小嘬了一口,仿佛是在品酒一般,可却只是一杯清水。
三人表情怪异无比,李沐风冷冷道:“怎么,还真是我们打扰到你了?既然你有意抛出橄榄枝,那么长话短说,放了人我们就走。”
“可以,”男人笑起来,“苏泽夏留下,你们都可以走。”
“不可能!”李沐风冷哼一声:“你这算盘打的也太好了!”
“不!你错了……”男人盯着李沐风,平静地说道,“苏泽夏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给了他新生,只欠东风的时候你们半路杀出来,实在让我头疼,你们不知道这样一个至阴之人是多么难得,他的体质比你所有的更加精纯。”
茅戴青的两根手指间已经夹着另一张金色符箓,说道:“这么说是没的谈了?”
男人点点头,“茅掌门,你忘了,我既然有办法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也同样有办法让你从这个位置上摔下来,你尽可以试一试,明天你回到茅家,那掌门指不定可就易主了。”
“哼!”茅戴青冷笑道:“二十年前我是瞎了眼烂了心,竟然答应了你这妖人,你以为这二十多年我就真这么任你摆布?若是这样我这二十年就白活了。这座宅邸的阵眼我早已经摸透,每一笔符咒埋在哪里我都一清二楚。掌门什么的如今我也坐够了,你大可自己拿去坐一坐。”
“你竟然能看透这里面的玄机,是我小看你了,”男人轻轻笑出声来,“不过,你即使知道,也没有能力破除这阵法,你道行还不够!”
茅戴青脸色发青,金色符箓被握在手心,男人说的很对,这就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依然受控于他人,纵然她看出这宅邸的玄机,可是却无法破解。茅戴青有些失控,神色凄厉,恨恨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妈……”苏泽夏终于开口,他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再这么下去,已经不是毁掉一个傀儡这么简单,那会毁了一群人。他觉得身心都很轻,纸片一样,随时来一阵风都能把身体吹到哪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你们回去吧。”苏泽夏说道。
“你说什么?”茅戴青和李沐风异口同声,都惨白了脸。
“你们回去,我留下来。”苏泽夏转过头,看着那个安然的男人,“别忘了你说的话,放了我爸爸。”
男人满意的笑起来,“很好!我会履行的我诺言,那么,另外二位可以走了!”
男人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是三位!”
低缓深沉声音从门口传来,音量不大,却震的苏泽夏心猛地狂跳起来,他猛地扭过头看向大门,脸上露出喜悲交错的神情,苍术带着一贯的自信与疏狂,缓缓踏入大门。
在他的脚步跨进大门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觉到宅邸的气场所发生的变化,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低气压一下子得以纾解,不同的是,气压压制的重点只是转移到了苍术的身上。
茅戴青和李沐风同样大为震惊,锁魂阵,法力越是高深的鬼魅,对其镇压的越是厉害,苍术如今进来是极为冒险的做法,今天只怕是能进不能出。
苏泽夏已经慌了神,失声叫出来,“不要进来!你明明知道这房子……”
苏泽夏哽住,因为苍术已经向自己走过来,他轻轻蹙眉,显然他也感觉到这异常强大的灵压,苏泽夏脸惨白的像白纸,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31
镇魂(二)
苍术力量的掺入,这并不意味着是对于三人的鼓舞,如果今天破不了这个阵法,苍术会被永远锁在这阵法之中,这种奋不顾身的壮烈实则夹杂着悲凉,背水一战,究竟是不是末路,三个人心中已经不敢再妄想。
紧接着,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个安闲地坐在椅子上步步为营,胜券在握男人,突然脸色大变,他踉跄着地起身,撞翻的椅子和杯子哐当的声响打的人心惊胆颤,他的脸上露出比苏泽夏三人更为吃惊的表情,瞪大了双眼,颤声确认道:“苍术?”
苍术杨起眉梢,沉沉望着那男人,淡然说道,“真没想到是你。”
他音色冰冷,丝毫没有像见到老熟人那样惊讶或者其他情绪在里面,像是毫无感情地念着旁白一般。
“真的是你!”男人喜不自胜,眼睛里甚至泛出惊喜的泪光,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苍术话语里的冷意,几步绕过餐桌走过来,贪婪地注视着苍术,细细看着,从轩昂的眉宇到飞扬的双眼,每一丝眼光都包含深情的思念。“我活过来以后,找了你很久……我以为你……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苍术避开男人刺辣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走到苏泽夏旁边,轻轻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还没有死?”
男人立刻如同吞了苍蝇般僵硬在那里。
此刻事态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三人的想象,百思不解,苍术和这个男人,看来是早就认识的,只是这般奇怪的对话,让人摸不着头绪,说是仇人相见,那应当是分外眼红,男人的神情倒是惊喜万分,但苍术的表情却冷冰冰拉清界限。
只见男人十分痛苦的拧起长眉,紧紧闭着嘴唇,显得下巴更尖了。他像是强忍着某种即将迸出的东西,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说道:“死不了……”
“哼!”苍术的冷笑刺耳地回响在屋内,“死不了……死不了又想像以前一样,再找一个人陪着你解闷?”
“……”男人张了张口,想反驳,似又找不出合理的说辞。只好强辩道:“不是的……”声音虚弱的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人我带走!你滚吧!”苍术无视男人痛苦的表情说道。
男人楞了一下,随即挑起眼梢,拒绝道:“不可能,除非……苏泽夏我可以不要!但是——你留下!”
“这么多年,你的梦还没有醒?你这觉睡的可真够长的!”苍术讥讽道,手臂一震,手中倏地出现一把古朴长剑,通体黝黑,折射出的幽冷的黑色光亮,刺得人不敢正视,这把剑苏泽夏只见到过一次,就是与张子濯第一次见面对峙的那一晚。苍术极少亮出此剑,此剑一出,就表示苍术要动手了!
男人不可置信地盯住苍术的脸,说道:“你当真一点旧情也不念?”
“旧情?”苍术的表情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别以为我现在依然什么都不知道,要我留下?你会放过他们?你的下一步又是什么?……既然我今天站在这里,你就能猜到我与苏泽夏的关系,你岂会是一个会手下留情的人?——下一步……你就会掐断苏泽夏的喉咙,把那东西抢过来……否则,又怎么能让我真正留下呢。”
男人难得的惊慌失措起来,在苍术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打翻了他所有的布局,与之前的气定神闲判若两人,他难堪地吞了口唾液,艰涩地问道:“骨泣……原来你都知道了?”
苍术的眼中突然爆发出狠绝的目光:“别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你能布出今天这个锁魂阵,把苏泽夏当做另一个骨泣,当年的事情我又怎能猜不出?这么多年过来,你的龌龊手段真是不减当年,你又要再制作一个玩具,好陪你解闷消愁么?你把我当做什么?你把苏泽夏当做什么?”
“……”男人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我说的不对?”看着男人的痛苦,苍术淡薄的嘴唇先是牵起冰冷的微笑,继而神情变得比之前更加阴厉,双瞳倏地缩小,说道:“你的痛和我们的,比起来又算什么?我一直很想告诉你,你其实是一个想死又怕死畏惧孤独的怯弱男人。”
男人的脸倏地煞白,目光阴晴不定地盯住苍术。嘶哑地说道:“你说什么?”
“ 被戳中痛处了?”苍术似乎很是愉悦,一字一句重复说道:“你是一个——想死又怕死——畏惧孤独的——怯弱男人。”
男人的脸垮下来,阴狠狠说道:“别忘了你的强大是谁给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造物主!”苍术阴冷地笑,“没有人会感谢这样的强大,不得超生,不得轮回的滋味,你想尝一尝么?”
男人眯起双眼,不说话,视线时而落在苏泽夏身上,时而又注视着苍术,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苍术仔细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敏锐地将苏泽夏三人挡在身后,说道:“你的招式,我清楚的很,论动手你现在未必能接下我十招!”
男人古古怪怪地看着苍术,突然仰天大笑,眼角隐隐闪烁着某种晶莹,不知是大笑而出还是悲痛到极点的泪水,笑到累了,男人才缓缓说道:“苍术,你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没想到如今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
苍术冷冷道:“你做出这等阴毒之事,还好意思说情面?从进门看到你而猜到当年真相的那一刻,我就该一剑削下你的头颅,满足你多年来的愿望!免得你自己犹犹豫豫,不干不脆,又像几百年前那样,故做姿态想寻死,故意引得各大门派群起攻之,到头来,死又没死成,反而落得个祸害!”
“哈哈——”男人得意地笑起来,“我看你那时候倒是伤心的紧!”
苍术的眼睛倏地眯起来,脸上潮起更加寒冷的凉意,“你应该庆幸你当年把真想隐藏的非常好,你株我性命,又瞒天过海让我信任于你,若我知道真相,早就把你那三魂七魄一个一个揪出来,让你魂飞魄散,休想复活。”
“若当年你真那么做,我倒能落得个轻松……”男人突然喃喃自语起来,一股伤痛欲绝的气息在他脸上一划而过,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男人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淡然,说道:“可惜我现在觉得死了太可惜,既然老天不让我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正是为了死,才一次又一次活了下来!”
“那好!我今天就满足你这个多年的心愿!谢笑!”
话一落音,苍术飞身而出,长剑笔直地刺向那个称之为谢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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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夏看着两人交锋,心中惊涛骇浪,种种过往原委一件件直往心头砸去,只见苍术一道剑锋凌空朝谢笑劈下,霸道又狠厉,谢笑眼神一凛,手臂一挥,手中同样多出一柄长剑,剑身稍长,剑格极薄。抬剑就向着苍术的剑路挡去,哪知苍术手腕一转,峰回路转,往颈脖邪里斜刺过去,去势疾狠而速度奇快,谢笑大惊失色,急忙收回剑往斜里挡去,剑锋一转,借力反削,苍术轻蔑冷笑,几个剑花缠上去,轻轻松松就把谢笑的剑给档了回去,苍术丝毫没有给谢笑喘息的机会,一招接着一招袭去,招招致命,剑法变幻莫测,幻化无常,剑气逼人,带起一阵旋风。
谢笑只能勉强接下,丝毫没有反击的余地,渐渐体力不支,脸色煞白,他恨恨道:“多年不见,长进倒是不少,你是真想要了我的命了?”
苍术抬手一剑,刺向心脏的部位,冷笑:“那还有假!”
谢笑额头沁出汗来,将这一剑勉强搁开,顿时震得虎口发麻,眼神执拗地瞪着,嘶喊一声:“苍术!”
这一声喊的极为凄厉,似是将这积聚多年的情感统统破腑而出,他抿紧了嘴唇,绝望地看着苍术。心里的打击比身体上的打击来的更大,谢笑状态低靡,渐渐全无章法,身形踉跄,只能狼狈回避格挡。
苍术视而不见,只是高抬下颚乜着双眼,在谢笑身形疲惫之际,长剑一挥,带着凌不可挡的剑气,一剑刺进谢笑的心窝,浓稠的鲜血瞬间顺着自剑身滴答落地,晕染了大片胸膛。
谢笑瞪大双眼,低头看了眼刺入胸口的长剑,接着抬头看着苍术,眼神梦回般恍了恍,一抹凄厉绝然的笑容在脸上化开,“真想不到……你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
苍术看着谢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握住剑柄,一举抽回,血刹那就染红了一地,剑身的黑色和鲜红混为一体,依旧是窅黑,却是渗人。
苍术怜悯地看着谢笑,说:“你想太多了,别把自己看那么高,若谈到恨,你还算不上,这么多年过来,没有什么想不透的。我今天站在这里,只是做我应该做的,苏泽夏是我的饲主,若有人妄想害他,我必株之!”
这淡淡薄薄的几句,已是把谢笑的心击得粉碎,连同那点残存的旖念,谢笑脸上的悲愤逐渐被阴冷的寒意所取代,他没有任何痛苦之色,任胸口的鲜血流淌,鲜红的血液染红大片衣襟,像是艳丽瑰丽的刺绣。
“很好!”谢笑冷冷说道,“看来如今的痴心已经全是妄想了,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32
镇魂(三)
谢笑脸上扬起一抹神秘,伸手自胸口一抹,即刻沾染上一手鲜血,他眼神阴翳地扫过众人,嘴唇微动,口中喃喃。
苍术突然惊醒,一扬手,对着胸膛又是一剑刺去。
这一次,谢笑竟然没有躲闪,似是有意饮着剑啸,前胸后背,顿时刺了个对穿,血汩汩而出,喷溅了苍术一身,满房间都充斥着血液的铁锈味儿,谢笑唇边流下一丝鲜血,反而得意的微笑,他望着苍术,软软倒下去,同时,掌心里亮起不详的锗红光晕,一掌击向地面。
“不好!”苍术失声叫起来,扑过去,举剑想斩断谢笑那只手,可是已经迟了。
在谢笑的手掌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掌心红光大盛,妖艳的红晕如水纹般荡开了一圈,随着波纹的扩大,几人明显感觉到房屋产生的共鸣,接触到地面的脚掌有些发麻,像是通了电流,直往身体里钻,房子活了!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在低吼,在,咆哮,每个人都是它的腹中餐。
谢笑躺在地上,双眼空灵的注视着苍术,虚弱地说:“别忘了……我创造了你,命中注定你无法杀我,人不是该死的时候死的,而是能死的时候死……我既然能创造骨泣,一样可以毁了骨泣!”
谢笑抬了抬手,但仅仅抬起了一寸就垂了下去,于是,他带着那抹猜不透的笑意,渐渐模糊……消失。
那样的笑容像是某种符号,融进扭曲的空间里,一行人惊魂不定,在震荡的房屋中只能勉强稳住身体,不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谢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只盼望着赶紧离开这房子。
“出不去了!”苍术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焦躁的神情,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本应该是大门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睹墙!刺眼的白,看得人心里发慌。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脚底的麻感使茅戴青摇晃着将手扶于餐桌之上,“这样下去……”话还没说话,手臂上被什么拧住,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看去,餐桌里伸出一只焦黑的手臂,将她的手死死扯住,尖长的指甲顿时撕扯破了衣料,茅戴青有一瞬间失神,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苍术眼明手快,一剑斩去,焦黑的手臂化成一阵烟雾散去,茅戴青连忙抽回手,冷汗津津,颤抖道:“怎么回事?”
黑色的梦魇,在这里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只,两只,三只,一个接着一个,无数只黑色的手臂,自地面上,天花板,沙发桌子家具什物里探出来,犹如从那里面生根发芽一般,生长出来,刚开始仅仅是手臂,接着,是焦炭般的头颅,躯体,挣扎而出,残缺不全,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无眼无鼻,却张着空洞黑漆的饕餮大口,向一行人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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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们发出嘶嘶的喉鸣声,低沉又异常尖锐,刺激着鼓膜嗡嗡作响,几人迅速作出反击,茅戴青扬手几张明黄咒符,轻而易举地消灭掉一群,可是很快就有更大一批出现,源源不断!
李沐风一个法印弹出,击散迎面扑来的怪物,急道:“不行,数量太多了 ,得想其他办法!”
苍术眉头深锁,脸上亦是少有的凝重之色,他持剑将苏泽夏护在身后,环顾四周,问道:“阵眼在哪里?”
“阵眼很多,最主要的那个在客厅西北七步,回走半步的位置。”茅戴青是狼狈之极,披头散发,捏住咒符的手有些不稳,说道:“八成是谢笑改了阵法,释放了镇压的厉鬼,不行了,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被这些恶鬼吃掉。怎么办?”
苍术点点头,说道:“杀到阵眼那边,你们靠近我!”
几人且走且战,但厉鬼们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一排消散,后面一排接着扑过来。
“护我!”苍术大喝一声。说着,手腕一转,剑尖朝下,猛朝地面的阵眼的位置刺去,在地板上深深刺入一尺之深,苍术半跪,手指自上而下一抹剑刃,离开时苍术手指上多了一道血痕,霎时间,沾染了主人的剑身,开始兴奋地嗡鸣,接着,苍术摊平掌心,按在剑柄自上,口中喃喃念着咒语,黑色古朴的长剑,似能通晓主人的心意一般,咒语响起之时,瞬间□数个幻影,以苍术为圆心,扎根于四周两米开外的半径之上。形成一个圆形结界。
“可以了!”苍术轻轻松了口气。
那些焦黑的躯体,张着黑洞的口,纷纷扑过来,但是刚触碰到结界就散落成一地黑沙样的物质,渐渐地结界周围地面堆起的黑色沙粒越来越多。
苍术沉声说道:“这些厉鬼无穷无尽,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里究竟是怎么样的阵法?”
“类似于茅山七煞锁魂阵,但是七煞锁魂阵是驱动魑魅魍魉魈魃魋这七煞困守魂魄,进行噬心摧残,直至魂魄飞散,而这阵法则是不断收敛冤魂厉鬼,加重戾气!”茅戴青说着,一一指出其他阵眼的位置。
苍术沉默地打量着其他阵眼的位置,多在墙壁之上,问道:“你的金色符箓还多不多?”
“不多了。金色符箓最耗法力,我现在已是……”茅戴青摇头,不明白苍术为什么问起这个,担忧地看着结界外的地面上越来越厚的黑色沙砾,说道:“这样下去,你这结界也支撑不了多久,这二十几年来不知道谢笑捉了多少冤魂厉鬼在这阵法里面,再加上阵法自身收敛的魂魄,恐怕我们今天……”
“呵呵呵……大家今天都死在这里,最好不过了!”苏泽夏突然阴测测说道。
阴阳怪气的蹦出这一句话,令几人都吃了一惊。苏泽夏不懂除魔之术,之前另外三人一直小心地将苏泽夏保护在中间,战斗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只见他微微昂起下颚,闲散地站着,眼睛轻飘飘的没有焦点,嘴角弯起轻蔑的笑意,满不在乎地回视众人的目光。
“小夏?”苏泽夏此刻古怪之极,茅戴青有些悚然,轻轻喊了一声。
漫不经心地瞥了茅戴青一眼,苏泽夏漠然地走到苍术插入地上的黑色长剑边,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大家一起……死了好……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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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伸手要去握住剑柄,想要把剑拔出来。
茅戴青一把打开他的手,厉声道:“你疯了?发什么邪?”
“哼哼……”苏泽夏狰狞地笑起来,眉毛拧成一团,“你有资格说我?你最该去死!”
茅戴青吃惊地后退一步,她自知亏欠苏泽夏甚多,可如今这个儿子说出这样的话,那心里比刀绞还痛,顿时双眼通红,险些掉下泪来。
苏泽夏又冷冷看着苍术,说道:“把你的剑拿走,这里不需要你,滚吧!”
苍术的眼神沉了下来,惊道:“此阵本就是为了骨泣而设,阵法改变,他受影响了。”
说完,苍术对着站在苏泽夏身后的李沐风使了一个眼色。
李沐风点点头,扬手一记手刀,对准苏泽夏后劲猛劈下去,苏泽夏一头往前扎去,苍术连忙扶住他。平常人受这一击早就昏了过去,谁知道苏泽夏竟然缓缓抬起头,青筋突暴,凶煞地瞪着苍术,眼睛里满是血丝,几乎要瞪得脱出眼眶来,极为可怖,他一抬手,扇了苍术一个耳光,阴狠狠喊道,“去死吧……多管闲事。”
苍术的脸上顿时一道巴掌印子,他神色惊讶,似是没有料到苏泽夏会这样做,一时间竟然愣住。
乘机挣脱出苍术的手,苏泽夏神经质地哼哼笑着,摇头晃脑,往结界外走去。
李沐风脸色大变,从后面一把固住苏泽夏的双手和身体,把他往回拖,苏泽夏发出一声尖利窒息的叫喊,疯狂地挣扎起来,双腿乱踢,张口回头想咬李沐风,大声喘息着骂道,“狗杂种!去死去死 ,你们都去死!!”
李沐风一边避开苏泽夏的头,一边喊道:“他被戾气控制了,力气太大,快困住他。”
茅戴青和苍术二人上前,合力将苏泽夏按在地上,苍术将苏泽夏双手反剪于身后,另一只手抓住苏泽夏的头发,将他的头按于地面,苏泽夏歪着头,原来清秀的脸颊丑陋地变行,他仇恨地盯住苍术,狰狞地怒吼,龇牙咧嘴,犹如一头狂兽,神志全无。
眼前的情况已经糟糕透顶,苏泽夏的异变更是雪上加霜,看着儿子变成这个样子,茅戴青心疼不已,她压住苏泽夏的腿,六神无主,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怎么办……怎么办……若是再继续这样,只怕他会真的癫疯的……孩子,孩子……”
苏泽夏已经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攻击变成了他的本能,张牙舞爪,狂躁不安,他的身心已经被戾气所统占。结界外的恶鬼们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更大的一批向着这里涌过来。
苍术悲哀地闭上眼,长叹一声,说道:“千算万算,独独没有算到你这一举,苏,你不要怪我!我也实在不想你走这一步。”回头对李沐风继续道:“麻烦你帮我压住他!”
“你想干什么?”李沐风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与其他以后永远噬心而狂,不如与我同化。”
33
镇魂(四)
茅戴青悲痛地看着苍术同样沉重的脸庞,哽咽地说:“与妖魅同化之后,虽能神志清醒地活者……可是,可是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再也没有我的儿子这样一个人了……这样做和噬心发狂有什么区别?……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他成为那样。”
“茅掌门说的对,”李沐风喟然道:“同化后失去自己的人格,成为对妖魅言听计从的另外一个人,苏泽夏心里也不希望这样吧。”
李沐风又想起许多年前弟弟死去的瞬间,这种渴盼的种子在那个时候就在心里种下,当苏泽夏的脸狰狞地望着自己时,绽开了苦涩的花。
他轻笑了一下,取下脖子上的舍利子,弯腰戴在苏泽夏脖子上。
舍利子固魂定魄,邪不可干,妖魔全都惧怕,在舍利子戴上的一瞬间,苏泽夏立刻安静了,他的身体软了下来,眼神呆滞地凝着前方,空茫无神。
李沐风脸上露出了安然放心的神色,道:“你们可以放开他了,他受戾气控制多时,不过这样子估计过一会儿就好了。”
茅戴青跪地连忙将苏泽夏抱在坏里,激动万分,她抬头感激地看着李沐风,语无伦次道:“太谢谢你了,李医生……太谢谢了…我真是…谢谢…”
“你怎么办?”苍术冷着脸,“你虽不是骨泣,但至阴之体同样很危险!”
茅戴青闻言吃惊地望着李沐风,万万没有想到李沐风也同样是至阴之体,至阴之人进入这样阴气极重的宅邸中,极其容易灵魂出窍,中间的利害,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另一边是同样不顾自身危险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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