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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cetothedeath-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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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斯看着牌阵缓缓点头,像是心思根本没在这儿。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黑桃的寓意,是指的他吗?”
我一掌拍在小伊卡背上,“黑桃不是指的和平吗?说的是她个性安静爱好和平。”
他也不看我,像我不存在一般,只是仍旧蹙着眉。
这时老妇人又继续说道:“殿下不必担心。黑桃在某些意义上可以理解为死亡,但是死亡在占卜术上又有另外的解释。”
才想起来,这四种花色还有另外一种常用的解释,方块象征财富,红心意喻爱情,梅花代表幸福,而黑桃则意味着死亡。
怪不得小伊卡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只是一副牌,也不用对我摆臭脸吧?我怒。
“死亡在某种意义上也意味着开始。置之死地而后生,万事必是先有终结,再有开始,这样看来,似乎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而且,这里的死亡也并非我们寻常意义所说的‘死亡’。”
“您的意思是……”
“殿下所求为‘姻缘’,爱之死意为某种意义的分离。”
这对话越来越深奥了,不过我可没心思琢磨,看着伊卡洛斯那小样就来气。
现在桌上还剩下一张牌。
伊卡洛斯覆手上去,轻轻将它揭开——
红桃。
红桃?那又不是心心相印的意思吗?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火。
老妇人颔首微笑:“殿下不必介怀其余的纸牌,毕竟这一张才是最重要的。”
哼!越听越不爽,张嘴就问道:“这么厉害,那也帮我算算吧?”
想不到妇人竟笑着回答说:“多年前我不是帮先生卜算过一次了吗?”
她抬起头来,将面纱轻轻挑起:“我说过了,先生将会得偿所愿。”
Chapter 39
什么?就是她!!
世界真是太小了,多年以前我那颗纯真的少年心就这样被她生生打碎了一地!
心里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正欲爆发,却不料老妇人轻声细语的问道:“先生,儿时的愿景必然与现在不同,不知您当时的所想所愿是否还同现在一样呢?”
“当然一样!”破口而出的答案,说出来竟也让我怔愣了许久。
“真是如此?不过那也算难得,这个年头,能够记住初心的人毕竟不多了。”
伊卡洛斯转过头,上扬着眉,眼神怪异看向我,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那个老妇人又继续说道:“不知殿下的愿想是否还同儿时一样?”
“呃……”他把看向我的视线移开,声音有些异常:“改变了一些。”
“嗯?”
“同那时的愿想有了些不同。”
小伊卡又涨红了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用手肘推推他,他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我,又红着脸别过头去。
等到我们付完钱,向老妇人匆匆道谢后——虽然我极力掩饰住了爆粗的欲望——我们才重新沿着街道走去。等走远了些,回过头再看向那个黑色的影子,却见那个老妇人一直看着我们,最后竟笑着朝我点了点头。
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本想告诉伊卡洛斯这东西信不得,却想不到那家伙倒是先问起我来:“埃多尔,刚才你说的愿望是什么?”
(2)
现在已临近正午,阳光却还是柔和如晨。
岸边停泊的船只愈多,街上行人也愈多起来。往来的人从河边行来,又隐于林立的店铺之间。
我看着伊卡洛斯,满脑子的莫名其妙,这明明是一派轻松的语气,怎么他表情这么严肃?
“咳咳,”我清清嗓,睁大眼,也学他一样扑闪着眼,故意放慢语调,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呵呵。”
说完就转身蹦跶开去,心里还直嘀咕,为什么爷要告诉你。
不料一转身却被他拉住了衣摆:“我是认真的。”
“……”最怕就是别人告诉我他是认真的,搞得我好没良心一样。
我轻叹了口气,也学起他的样子,“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说完就觉得这简直是废话,这家伙不是希望西尔维奥强大,就是强大西尔维奥,可能再顺带加一个母亲这样,母亲那样,真是好没意思。
伊卡洛斯咬着唇,却始终不说话,直到唇上都留了月牙白,他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先去吃饭。”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朝前面走去。我看着他那副欠抽的样子就来气,刚刚是谁见色忘友来着?
我就站在原地,等他走得不见了,才迈开步子。
还没走出几步,两个穿着蓝裙子的女孩便给我来了个两面包抄。她们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扎着高马尾,一个留着及耳的短卷发。
看这俩丫头的样子,八成是来揽生意的,新采摘的鲜花,刚出炉的面包,总有理由让她们在街上奔走相告。
我就一直愣怔的站着,她们却羞涩着久久不说明来意。这样子,总不可能是看上我了吧。
又等了好一阵,我的耐心几乎被消耗光了,正想开口,短卷发的女孩便说道:“先生,我……我想……”
该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这个……”短头发的女孩显然还在纠结中,扎马尾的那个却明显看不过去,咬着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嗯?”我表面上淡定得跟卡戎似的,心里却波涛翻涌掀起了波涛巨浪!
看来真被我猜中了,哇哈哈!
我满怀期待的睁大了眼,小女孩终于一咬牙,闭着眼憋了一口气就问道:“我是想问一下,刚才跟您走在一起那位先生……他……他有恋人了吗?”
只觉晴空一道惊雷劈过,我又当场石化。伊卡洛斯·西尔维奥!!
“嗯?先生?”
两个女孩仰起小脑袋,异常天真的望着我,脸上满是期待。
“这个……”
“嗯?”
“他有主了。”
“什么?这不是真的吧?”看那张小脸,交织着悔恨不可思议绝望无奈的心情,看得我心里一阵暗爽。
我正色蹙眉,一副惋惜的样子:“哎,你们不知道,那位先生就是长得好看,但是脑子有点……”我把手放在脑袋前转了一圈,又接着说道,“他这人喜欢的都不太正常,那人不仅长得奇形怪状,而且脾气还暴躁如雷。最诡异的是,他这人癖好怪异,估计是有受虐倾向,别人对他越好,他就越烦躁。所以,那人对他恶言相向,他反而欢喜得不得了。”
“怎么会这样……”
“唉,我也替他可惜呀,怎么说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真是……唉……”
“太可怜,那个人一定对他不好……”女孩急着急着就倏地满眼热泪。
“唉,其实他不光怪癖成堆,个人秉性也不好的,只是外表光鲜,但是内心非常的……”
短卷发的女孩明显受了打击,伏在身旁的女孩身上暗自啜泣。转念想想,自己也实在缺德,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打破孩童的童话,粉碎少女的幻想。
还想说点安慰的话,却看见伊卡洛斯已经走了回来。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这边,皱着眉径直走了过来。
两个女孩见势忙擦干脸,匆匆向我道了谢就往另一边走去,临走还不忘特哀怨的看了伊卡洛斯一眼。
哎,虽然说谎是不对,但是……我相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等到正主儿走到我面前,我就咧开嘴,笑得一脸褶子地看向他:“怎么?还是回来了?”
“刚刚那是什么?”
“没事。就一问路的。”这谎撒得不好,谁见过有人问路问得泪流满脸的?
伊卡洛斯特怀疑的看我一眼,轻叹了口气,转身示意我跟上他:“刚才走到前面有人向我问起你?”
“嗯?”难道碰到老乡了?
“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估计觉得你长得不错,向我问你有没有恋人?”
“嗯?!!然后呢?”
他转过身,翘起唇角,笑得特别好看:“我告诉她,你有主了。”
(3)
我又再次石化在春日的阳光中。
报应!这就是报应!
我对他怒目而视,想不到伊卡洛斯倒是满面春风,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接下来还是毫无新意的吃饭闲逛,总觉得伊卡洛斯心里有事,又不好问,于是只得磨磨蹭蹭的等到太阳快落山,我们才迎着晚霞往家赶。
潋滟的水波在鲜红的晚霞里异常动人,随着小船的行进,船尾处渐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绽放,我靠在船舷上,翘着腿,眯着眼看着伊卡洛斯执桨划船。
他看着前方,身旁是逐渐晕染起的雾色,空灵飘渺的画面,忽明忽灭,看着竟迷了眼。
等到回了伊卡洛斯的小宅,天已经几近漆黑,启明星升起,忽地又点上了满夜星辰。
难得伊卡洛斯没有话唠,做好饭我们就坐在花圃里点上烛火,享受一天之后难得的闲暇。
总觉得小伊卡有话想说,但每次总是欲言又止,他忍得住我可憋不了,咽下一口肥鸡就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嗯?”
“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我……”
“嗯?”
“吃了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家伙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我洗完澡就跑楼上蒙着头睡大觉,也不知道伊卡洛斯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只是清晨很早就被他叫了起来,说是有事,现在必须出门。
这伊卡洛斯真会折腾人,我半梦不醒的被他拖着出了门,临行前下意识看了一下门廊前的刻痕,只见在原本1的数字上画上了一个X的印记。
(4)
出了门才发现,现在连“清晨”都算不上。
旭日还未初升,周遭一片迷蒙的灰黑色,我们这次并没有按昨天的行程驶船,而是随意的穿行在各种屋舍间,航向竟与昨日完全背离。
航行了许久,天光见亮,远处的天空似乎也能看见橙红的霞光。我半虚着眼看着远方,心里直叹难道伊卡洛斯准备打道回府了?
他站在船头,亦是望着远处的晨曦。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悠悠的从前方传来:“埃多尔,你听说过‘叹息桥’吧?”
“嗯?”
“叹息桥两端连结着总督府的都卡雷宫和威尼斯监狱,是古代由法院向监狱押送死囚的必经之路。”
“死囚?”
“嗯。当犯人在总督府接受审判之后,重罪犯被带到地牢中,在经过这座密不透气的桥时,只能透过小窗看见蓝天,从此失去了自由,于是不自主的发出叹息之声。”
“但是却有这样一个传说。人们说,到威尼斯的人,一定要坐贡多拉;坐贡多拉的情侣,又一定要经过‘叹息桥’,且在桥下拥吻。因为,如果情侣能在桥下拥吻的话,爱情将会永恒。”
“但是……”
他仰头轻轻一笑,“这就是历史的讽刺。”
实际上还有一个故事,虽然鲜为人知,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
很久以前,曾有个男人被判处死刑,庭审之后他被狱卒带着走过这座石桥。
“看最后一眼吧!”狱卒说,并让那男人在窗前停下。窗棂雕得非常精致,无数迷人的八瓣菊花装点着窗扉,镂刻精细,做工完美。从窗口仰望可以看到大片大片蔚蓝的天空,大朵大朵飘渺的云彩。
男人攀着窗棂俯视,见到一条窄窄长长的贡多拉正驶过桥下。
船上坐着一男一女,在热情拥吻着。那女子有着美丽的棕色卷发,身着华丽长裙,再仔细一看,竟发现是他魂牵梦萦的爱人。
男人疯狂地撞向花窗,但是窗子是用厚厚的大理石造成的,任男人有着如何的力气也撞不开它。一阵歇斯底里的挣扎与嘶吼之后,只留下一摊鲜血和一具愤怒的尸体。
血没有滴下桥,吼声也不曾传出,就算传出,那个女人也不可能听见。她沉浸在美丽炽热的爱情中,怎么会听到那已逝爱人的悲鸣?
只是多年后,血迹早已被洗净,而这悲惨的故事也被大多数人所遗忘。
千百年过去,只留下那个美好的、关于永恒爱情的传说。(1)
不知道为什么伊卡洛斯突然问我这个。
朝阳已经破晓,淡金色的晨光金砂般洒了满船。水面亦是泛起金色的光,将世界包裹在一片耀眼之中。
晚上根本没睡好,现在困得不行,眼皮重得难受。我轻合着眼,靠着小船小憩。
朦胧中,似乎看到前方有一座类似于长廊的拱桥,封闭的三层式设计,纯白的大理石廊柱上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我半虚着眼看去,不知是因为晨光还是幻象,那座小桥竟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实在是太困了,还没分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便沉沉的睡去。
身边是举目可见的溢彩与流光,恍然间感觉有人朝我的方向,轻轻俯下身来——
一双唇轻轻覆在我的唇上。
头顶穿过的是巍峨壮观的叹息桥,镂刻秀丽的花窗中投下了点点金光,天上天下,皆是一片旖旎炫目的景色。
不知道伊卡洛斯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叹息桥下接吻的情人,爱情真的会得到永恒吗?
Chapter 40 'HE版结局'
叹息桥横跨总督府都卡雷宫与总督监狱之间,离圣马可大广场相距不远。
所以等到小船行至岸边时,朝阳也不过初升至半空而已。
伊卡洛斯放下船桨,轻轻唤我起来。我揉揉眼,金色的晨光中,就看到那只递向我的手。
这一次竟安然的把手放上去,他也稍稍诧异的望着我,然后重新舒展开唇角。
才一上岸,广场上的白鸽便倏地一下振翅腾空,迎着晨曦朝天际飞去,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晴空落雪。
还记得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大概讲的是两只白鸽在暴风雨来临之际怎样拼死相守的故事,当雨声渐大,雷鸣电闪的时候,两个羽翼沾湿的影子依然穿梭在狂风之中。一直记得故事最后的那一句话,“它们很安宁。看着它们的我,也依然安宁……虽然我孤身一人。”①
读到最后难免有点感伤,但是翻过书底,竟看到有人在最后留下了些笔记,字迹有些潦草,但仍可辨识。上面写着:我从不认为何事何物能在此时比我更加幸福。这种唯心主义是在遇见她以后。
抬起眼,看着走在我前面的伊卡洛斯,似乎那种怅然的感觉也如笔记中所写的那样顿时消散。
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咧开嘴开心的问道:“今天又是要走哪儿去?”
他回过头来,语气竟又开始欠抽起来:“怎么,不困了?心情这么好?”
“嗯?”我借力走到他的身边,笑着说道,“刚刚好像做了一个美梦。”
伊卡洛斯怔愣了片刻,却突然转身向前走去。我急忙跟上去,看到他的嘴角又不易察觉的轻轻翘起。
(2)
沿着广场前的长街往前走,就是店铺林立的市中心。
长街两边是各种橱窗展台,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像是盛装起的奢丽红酒。橱窗外常有停步驻足的少女小孩,还记得那个在店铺外伸长脖子的棕发小孩,竟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沿街尽是奢华的鞋靴,璀璨的钻饰;之间偶尔隔着一家情调温馨的咖啡馆,或是沐浴着芬芳的花房;孩童在甜品铺和玩偶坊驻足良久,老人在古器和名画铺前流连。
视线终于还是落在一间布局宽阔的裁衣铺上。纯白的砖墙间缠绕着大朵大朵的红色蔷薇,而最上方是硕大的纯金字体,依旧是天鹅脖颈般优美的曲线,上面赫然写着“Icarus”。
伊卡洛斯望着它,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而我却径直向前走去,着迷一般,望着前方透明的橱窗。
那是一件极尽奢华的白色礼服,纯粹的白色,极长的裙摆上尽是装点的碎花点缀,无论是每一丝褶皱,抑或收紧的腰线,都是巧夺天工的完美。头纱是镂空的镶花式设计,与双臂的蕾丝手套一起,为这嫁衣锦上添花。
在一旁还有一件男式的礼服,同是纯白的礼服,修身的燕尾服设计,短小的马夹,细开的袖口,无不显示着一种特有的神圣与肃穆。虽然燕尾礼服多以藏青色与黑色为底,却料想不到纯粹的白色却让人有惊艳之感。
“怎么了?”惊觉有人在说话,才发现自己刚才看入了神,竟连伊卡洛斯走到身边都未曾发觉。
“从小时候开始就很喜欢白色的礼服。”
“是吗?”他也不再说话,只是跟我一起看着那两件礼服,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悠悠的说道,“要是喜欢就买下吧。”
“又不结婚,买来干什么?”
“那就结婚的时候买。”许久未曾听过的音调,懒懒的拖长了尾音,仿若流连在天际的云彩。回头正想吐槽小爷我没你那么有钱,却见伊卡洛斯正笑着看着我。
一时又说不出话来,怎么感觉今天这么……诡异呢?
见气氛不对,我忙站起身来,推开伊卡洛斯,一边嚷嚷着这种事还早得很,一边回头又瞅了瞅那华衣美裳。
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竟也兜兜转转了好一阵。饿了就踹着伊卡洛斯去买吃的,两个人坐在河边的靠椅上,又开心的闹上一会儿。
下一个停留的地方是一家金店,虽说是金店,却与珠宝店相连,是一家专营饰品的店铺。
伊卡洛斯让我在里面休息一阵,自己跑去跟店铺的老板商量事情,好像是订购量太大引起了些许麻烦,但是小伊卡态度又强硬的不得了,说是不能延迟半会儿。
伊卡洛斯只要强硬起来比他妈都恐怖,我带着我那丁点的自知之明跑去了与他相隔较远的珠宝区。
那些闪瞎人眼的珠宝就那么琳琅满目的摆了好几柜子,透过透明的橱窗,明晃晃的一大片,深蓝,鲜红,祖母绿,天鹅白,各种耀眼。
而在整个展厅的中央,放着一双对戒。中间一颗深邃的蓝色宝石,四周围了一圈的小钻,众星捧月般的将它围绕在其中。
我走近了些,只见在展台下方,一张不大的名牌上赫然写着:“Borgia家族用戒”。
博尔吉亚(Borgia)家族是意大利史上最恶名昭著的名字,他们残忍嗜血,妄图以外族人身份占有并统治整个意大利。他们的名字就是强权和野心的象征,如此想来,这个家族竟与西尔维奥有些相似。不过两者不同的是,前者在命运的捉弄下彻底没落,而西尔维奥却成为了领地的霸主。
博尔吉亚以用毒闻名,据传他们常将剧毒藏于指戒中,危急时刻暗伤仇敌,或是濒临死地时自尽来维持家族的尊严。除去那些血腥的历史与屠杀,博尔吉亚史上最出名的便是两名子嗣——凯撒与卢克蕾西娅。一人仅是青年便被战争杀害,而一人辗转半生作为政治工具被利用。
但更为荒谬的是,尽管经历了无数次的利用与背叛,凯撒却依然深爱着卢克蕾西娅。可天命弄人,最后家族没落,幸存的卢克蕾西娅在战乱后死于修道院中。
这双对戒便是纪念这对恋人,戒中并未藏毒,但这样的爱,本身就已经比任何毒药更加伤人。②
不禁一声唏嘘,我以为在这世界上,如果两个人相爱就在一起,这是何其简单的事情,偏要搞得那么郁结恼火不是自寻烦恼吗?
再抬起头时,戒指的罩壁恍然出现了一双湛蓝的眼。
回过头,伊卡洛斯正笑盈盈的看着我。他看了一眼那双对戒,轻轻问了一声:“喜欢?”
“没……只是看看……”转身起来,绕过他就往大门走去。
过了好一会伊卡洛斯才出来,一出来就春风满面的,我上去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笑着不说话。
(3)
本以为我们还是会像昨天一样,傍晚时分就启程回家,没想到这次临近天黑我们还在广场前的长街晃荡。
最后饿到不行了想把伊卡洛斯踹回家煮饭,却被他一路拽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餐厅前。
笔直的红毯铺了一地,两队侍从一字排开,一时不注意我还真以为我们回到了西尔维奥。看到伊卡洛斯以后,那群人集体欠身行礼,那架势那规模,好不壮观。
我轻轻蹭过去,凑到伊卡洛斯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想念‘伊卡殿下’的感觉?”
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这座城本来就是我的。”
接着,又是一溜跑来领路的,浩浩汤汤的一只队伍就这样“杀”进了餐厅。吃个饭搞得这么杀气腾腾的,可能也只有伊卡洛斯才做得出来。
一进去,便被人领进了小包间,原以为只是一个密闭的小包厢,没想到却是一片花圃大的圆形小岛。说是小岛,但面积却并不大。由一条石桥连接两端,像是漂浮在水中的一叶浮萍。
小岛中央,有一张长条形的木质长桌,金色的花簇围绕在其周围,在昏黄的灯盏映衬下,更加梦幻。长桌两端是整齐摆放的餐具瓷盘,中间仍旧是西尔维奥的常规摆设,一樽清水,一束蔷薇。
我一下又怔愣住了,这场面是要做啥?
伊卡洛斯用手推了推我,示意让我跟上他。于是我们便穿过那座石桥,一下来到了小岛中央。
等到送餐的人全部退下,整个小岛就完全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只剩下苍穹一隅,满目的星光灿烂,竟都被装进了这角落里。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伊卡洛斯看着我的眼。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过了好久才像下定决心似的问道:“埃多尔,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的继承盛典吧?”
我瞪大了眼,实在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嗯,怎么了?”
“你知道那天和塞维打赌,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吗?”
“嗯?”我举起手边的高脚杯,正想润下喉。
“因为全场只有你很特殊。”
“你是说,像男人?”
“也不是,你用羽扇遮住了脸,根本看不清面貌。不过眼睛又黑又大,塞维说跟他家夜里的钻地鼠一样,夜里眼睛好像会发绿光。”
没忍得住,一口水差点呛死我,不住的咳嗽起来,伊卡洛斯不知何时又飞奔过来,使劲帮我拍背顺气,等我好了一点,他才又继续说道:“不过我说的特殊是另外的意思。”
他特别温柔的看我一眼,就往回走去,边走还边说着:“全场你是唯一一个连走路也走不好的人,一边别扭的抓着裙摆,一边还四处打量,走几步就会被绊一下脚,这样的人想不打眼真的很难。”
他终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透过昏黄的灯盏,那抹湛蓝也被晕染成了古旧的颜色,“当时我就想,这样奇怪的人,逗一下她一定比谁都好玩。”
青筋突起,这听着不还是单纯的调戏吗?
“然后回到房间里,当我看到你站在琉璃灯下时,就不想你走了。”
“嗯?”
“那时候你回身看我,琉璃七彩的光芒遮盖了满身。真的,很好看。”
“就这样?”
“嗯。就这样。”
“然后发现我是男的,不失望吗?”
“当然失望了。不过后来却发现,这样似乎更有意思了。”
我轻吸一口气,原来如此,一切的根源都是小伊卡闲的没事,转头想看看先前注意到的金色花团,才回头,便又是一阵“闪瞎狗眼”的错觉——
这些花,竟都是纯金制成,尽管如此,却做得栩栩如生,它们的做工相当逼真,花瓣层次分明,同真花一般的娇艳欲滴。而且这么金灿灿的一大片……
苍天,这些可都是钱呀!
伊卡洛斯还是看着我,又开始扑闪起那双天真的大眼睛。他似乎在等我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我笑。我也回望着他,生硬的扯出一个笑容,但看着那片金玫瑰,心里还是翻江倒海。
“然后是我们承诺的游戏。”
“祭祀宴礼的屠杀,XS的计谋,你担心我的安危,与我并肩逃脱,最后……我们到了威尼斯。”他低下头,自顾自的说道,“这几天我们共处的时间,就是你输掉游戏的惩罚。”
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环视四周,越发觉得言语不能。
“按照母亲的计划,明天我们就要返回西尔维奥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
“等一下……”
“嗯?”被我打断的伊卡洛斯倏地一下抬起头来,像是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这些金花儿用了你多少钱?”
“……”他怔了怔,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这个,不是重点吧……”
这都不是重点……要是把这些金花融成水估计能填满卡雷宫前的少女喷泉了。这还不算重点?
“埃多尔,你先听我说,”伊卡洛斯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跟我回西尔维奥。”他抬起头看着我,“就像在威尼斯一样,我们可以永远住在一起,永远。”
小伊卡莫不是为了让我跟他回去所以才整了这一出吧?这也太耗血本了吧?
他轻咬着下唇,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这种认真的眼神,似乎曾经在哪里看见过。
很难想象现在跟我说这样话的人竟然是我知道的那个伊卡洛斯。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便在西尔维奥的各种传言和史籍中长大。于我的印象中,伊卡洛斯这四个字,与其说是一个具体的人,更不如说代表着一个极尽辉煌的地位,或者称号。
但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的生命中,那简单的符号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在我身边的,真实的存在。
见我许久不说话,伊卡洛斯又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去很多想去的地方,做很多想做的事,就像现在一样,晨起晚歇,怡然自得。我们还可以去远方精灵和巨人的故乡,听说领地尽头终年飘雪,夜晚的天空中都是倒流的星河,还有……”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异常认真的说道:“我们可以活很久很久。在那之前,我们可以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
我也回望着他,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晕染开金色的微光,坚定而认真。
“埃多尔……”
“如果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梦呓般的话脱口而出。
“我的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答应你。”
伊卡洛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睁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
我看着他又点了点头,这么划算的事为什么不答应?跟他在一起包吃包住包路费,反正他也是钱多了,与其让他买这些没用的小金花,不如给我买肉吃来得划算!
可小伊卡却诧异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然后就一直看着我傻笑,一晚上都不再说话了。
(4)
等到皎月升上了半空,我们才回到了威尼斯的小苑。
温馨整洁的屋舍异常的安宁,临睡前伊卡洛斯告诉我明早他要提前离开准备相关事宜,让我去威尼斯码头找他,那里将有专人迎接我们返回西尔维奥,另外他还有话想告诉我。
那天夜里,睡到午夜我竟自己醒了过来,恍然间却看到伊卡洛斯为我盖被子理床单,我忙合上眼装睡,半眯着眼,看着那黑色的影子忙忙碌碌了好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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