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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剑笔记作者:苌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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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寻皱眉:“这样不安全。”
“不会有事的,走了这一路不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顾羽一脸无所谓,“何况只是走一小段路看看情况罢了,不会有危险的。”
少年明显还是一脸的不认同。顾羽连忙抓过身旁的小狐狸:“你看还有它呢,它会保护我的,对吧柠檬?”
小狐狸无辜地睁大了眼睛,傻傻呜咽了一声。阳寻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了:“……好吧。”
“那我走左边,你走右边。”
阳寻点点头,提着刀朝右边的那条小路走去。走到一半忽然他停下脚步,转头低声说:“如果遇到了危险……别忘了我给你的戒指。”
顾羽一愣,点点头:“记得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阳寻背影都看不见了,顾羽这才往另一条路上走去,他当时的想法其实真的很简单——走个二三十分钟,看看这条路是向上还是向下,会不会是死路,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小狐狸跟着他,时不时地停下来闻闻路边的花,很幸福开心的样子。
“柠檬,快走别闻了……”顾羽一边催促着一边往前,终于发现了一点小小的不对劲,自言自语道,“奇怪,这路越来越窄了……”
事实上路的确是越来越窄了,并且越来越满地泥泞,不好走,又过了不到十分钟之后,路彻底断死了,被参天的树木和丛生的杂草挡得严严实实。
这根本是一个无人的绝境,顾羽却觉得刚才的决定是对的——确定了现在这是条死路,明天就可以放心地往另一边走。
“回去了,柠檬!”顾羽心里高兴,语气都轻快起来,一转身却看见柠檬趴在路边,用鼻尖顶着一个什么东西。他以为宠物又在玩花了,无奈地摇摇头。
“柠檬?”顾羽走近了才发现,小狐狸玩的根本不是花,而是一颗绿色的珠子,拇指大小,泛着翡翠一样的色泽,光彩夺目,“这是……”
顾羽从小狐狸鼻尖拿起珠子,顾不上小狐狸不满的哼哼,困惑地皱起眉,忽然他一怔,惊讶地睁大双眼。
钟医师的话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三株树在厌火北,生赤水上。其为树如柏,叶皆为珠。’……如果你们能找到,然后带一颗珠子给我,这把剑也可以借给你们。”
这是一座深山,周围都是成片的林木,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精致的、好像玉石一样的绿色珠子,除非是有人来过这里,可这座山荒无人烟,怎么会有人来呢?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传说中叶子都是明珠的,三株树。
“找到了?”顾羽不相信地小声咕哝了一句,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神木的影子,甚至连一株长相特别点的树都没有。
这颗珠子是突兀的,毫无理由出现在了这片普通的树林之中,简直格格不入。顾羽捏着珠子站了一会儿,决定往周围探索一下,如果这珠子真的来自三株树,那么它很有可能是一片“落叶”,三株树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
“如果找到三株树,回去给你买很多吃的。”顾羽摸摸宠物的毛。
“——啊呜!”小狐狸欢快地叫唤了一声,眼睛里顿时冒出很多冒泡的爱心,然后一甩它蓬松的大尾巴就开始在周围努力乱窜,试图再找到一点什么值得夸奖的东西,以此来换得顾羽口中“很多好吃的”。
小狐狸的努力没有白费,过了一会儿他就在林子里又找到一颗相同的珠子。一模一样,碧绿色闪着明亮的光。顾羽对比了一下两颗珠子,愈发坚定了他的推测,可是仍旧必须找到三株树,才能证明他的所想。
“往前走。”
这个时候顾羽已经离开了一开始那条小路,彻底走进了深林里,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因为每走一段小狐狸都能发现散落在地上的绿色珠子,似乎是指引一般的,想要带着他们走到神木的面前。
而他也忘了——这个时候他和阳寻约定好的三十分钟,早就已经到了。
如果这个时候从天空俯瞰,就会发现——顾羽正沿着一条既定的路线一直往下走,追寻着那些绿色珠子,就像追寻着别人洒下的面包屑一样。
“——啊呜!”小狐狸忽然叫唤了一声,然后猛地朝前面跑去,顾羽一愣赶紧往前追,追了好长一段路,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往前一扑抓住了小狐狸,自己直接趴倒在泥地里。
顾羽擦了一把脸上的脏东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怎么、怎么回事?”
“——啊呜!”
小狐狸咬着他的裤子,顾羽趴着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一颗参天的巨树就在不远的地方矗立,粗大的枝干能让人想象到它累积了上千年的、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树下盛开着一大片五彩缤纷的小花,簇拥着那颗伟大的神木,好像拥护一个王者。然而最最令人惊叹的,还是那满树的明珠——碧绿色翡翠一样的珠子代替了树叶,像花一样开满了整个树冠,令整棵巨木美丽如同神迹一般。
顾羽震惊之余只觉得不解——这样神奇的景致,竟然从来都没有人发觉吗?还是说其实……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这是不是幻觉?
“柠檬……”
顾羽还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整个人缓不过来,生怕动作一大眼前苦苦寻找的东西噗的一下就没了。小狐狸这回竟然没有看到那片美丽的小花就扑过去,而是乖巧地蹭过来,舔了舔顾羽脸上的脏东西,然后痛苦地流了一颗眼泪。
“别舔!”顾羽推开它,说,“柠檬,你能去把阳寻叫过来吗?叫到这里。快一点。”
顾羽当时是整个人有些乱了,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震惊之中,拿不出主意,下意识就希望阳寻在这里,所以就叫小狐狸去找人。
小狐狸发出了两声哼哼,还是听话地转身跑走了。白色的毛绒绒的小东西跑的非常快,一眨眼就冲出了树林,影子都没了。顾羽站起身,整了整乱七八糟的衣服,结果沾了一手脏兮兮的泥巴。
“哎……”他叹息了一声,心想自己就带了这么一套衣服,换都没得换。
顾羽才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风声,他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转头就感觉后颈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酥麻感,然后他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冒出来弱弱地喊一声,求收藏求留言嘤嘤,留言是一切更文的动力!(≧▽≦)
☆、被绑架了
22、被绑架了
顾羽醒过来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眩晕,他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是的,绑架。他的嘴巴上贴着一条胶带,双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被束缚在身后,整个人像垃圾一样被丢在车厢里。
他能判断这是一个车厢,在昏暗的光线里,角落有几个破烂的集装箱,引擎轰鸣,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的头撞到车子上。
顾羽没有试图说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了,光是咽口水就让喉咙摩擦一样的疼。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忽然一个刹车停下来。然后车厢尾部的卷帘门被扯开,刺眼的强光一下子照进来,顾羽下意识躲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一个金头发的小鬼站在车厢外面,眯着眼睛嘲笑他:“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你是属猪的么?”
“……”顾羽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睛狠狠瞪那个小鬼,他分明是被打昏过去的好么!
“出来!”小鬼把身子探进来,粗鲁地将顾羽从车厢里面拖出去,顾羽刚一挣扎,小鬼就用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住他的后腰,然后凑到他耳边,“你最好别乱动,我手里的是枪。”
顾羽这辈子是第一次被人拿着枪威胁,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小鬼把他扯进一间屋子,然后推进一个空空的房间里,房间只有一张床、一扇窗和白得刺眼的墙壁,房顶角落一个黑色摄像头,简直和监牢没什么两样。
“在这呆着!”小鬼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推了一把顾羽,然后重重把门拍上,绑架犯的架势真是做得十足十。
这房间根本关人根本没的说,顾羽靠着墙壁坐下来,只觉得头还在一抽一抽地痛。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金发小鬼再一次回来了,只不过这回他跟在一个男人后面。男人穿了很随意的T恤和牛仔裤,手里端着一个餐盘,和上一次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但是顾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Fiend,赵和平在几天前警告过他——不要和这个人正面接触。
可是现在的情况……
“艾伦,”Fiend蹲下身扯掉了顾羽嘴上的胶布,转头对金发的少年说,“这是我们珍贵的客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艾伦眨了眨眼睛,终究不敢反驳男人的话,一言不发地退后一步靠在墙上。
男人的动作堪称无情,胶布被撕下来的一瞬间,顾羽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觉得嘴上一片火辣辣,根本没有知觉了。
“真可怜。”男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把餐盘上的粥递到顾羽面前,“回答我,如果我把你的手松开,你能不能自己把这碗东西吃了?”
顾羽已经饿了七八顿了,食物就在眼前,他的胃部升起一种很诡异的灼烧感,说不上很疼,但是绝对不好受。这个时候如果喝一点粥其实是很好的,但他显然提不起一点吃东西的兴致。
“你……你抓我干什么?”顾羽抬头看着Fiend的眼睛,心里蓦地一凉。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虽然眼角带着一点笑意,可是瞳孔中却一片冰冷,甚至还有一点残酷的嘲弄。
Fiend不耐烦地把粥送到顾羽嘴边:“吃。”
“……”顾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把我松开,我自己吃。”
男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变脸的,他冷笑一声,抓住顾羽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然后一手捏住他的脸,一手对嘴把整晚粥灌了进去。顾羽拼命挣扎,挣得眼底都开始发红,也没能阻止那一碗粥被灌进胃里,吞咽的本能和窒息的恐惧让他无力。
男人摔了碗,这才解开绑着顾羽的绳子,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样子:“别动一些没用的心思,你的反抗在我手里是多余的。”
这的确是一个危险的男人,温柔和善良在他身上都是不堪一击的伪装,只有凶狠和冷血才是本性。
顾羽靠在墙上干咳了几声,脸上一片狼藉,但他没有示弱的打算:“不反抗怎么知道是没用的?说吧,你们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我似乎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
“怎么没有?”男人笑了,“你的价值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男人说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艾伦颠颠地跟了出去,还不忘顺手把房门锁了,事实上就算不锁门,顾羽也逃不出这个地方,他连自己现在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都不知道。
而且他觉得很累,连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靠着墙坐了一晚,甚至昏昏沉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海芋田,他和阳寻并肩坐在大树边,他轻轻抱住少年,忽然觉得胸口又湿又热,低头一看是触目惊心的红色——阳寻的胸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捅破了,血不住地往下流,但少年的表情和平常一样,冰冷而漠不关心。
“阳寻,阳寻……”
顾羽一下子惊醒过来,只看见月光照亮了前面一小块地板,他刹那间感觉自己的心是冰冷的,身体是滚烫的。
一天之前,小狐狸飞奔着赶到了那个岔路口,就看到少年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于是它露了个面让少年看到,转身又往来时的路跑。阳寻赶到三株树那边的时候,只对这棵神木震惊了短短几秒钟,然后他发现顾羽不见了。
小狐狸似乎也很困惑,绕着三株树转来转去,阳寻却无心理会它。
——这里发生了什么?顾羽是怎么找到这棵树的?他现在去了哪里?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后才叫柠檬来找自己的?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闪过,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阳寻没有回到村子,而是在山里不眠不休找了两天,两天内几乎没有吃一点东西。当顾羽被关在与之很遥远的一个房间里被迫吞咽食物的时候,阳寻还在山里苦苦找他,可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境地。
强烈的担忧让少年彻底失去一贯的冷静,甚至惊惶得有些无措,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找到顾羽。
……找不到怎么办呢?每当这个念头倏地冒出来,少年所有的思维都会一下子停滞,然后一种陌生的恐惧几乎让他的双手颤抖。
顾羽从这个山里消失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他,就像水在空气里蒸发了一样不留痕迹。
两天之后阳寻终于放弃了寻找,他判断一定是有人带走了顾羽,不然一切都不合常理。顾羽就算是在山里被野兽吃了,也该留下哪怕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是完全没有。而最可疑的是,他失踪之前竟然找到了三株树。
阳寻带了一口袋的绿色珠子回到村寨,把珠子交到钟医师手上,然后取走了干将剑。
钟医师一看到珠子眼睛都亮了,立刻就沉浸在得到三株树的狂喜之中,为了感谢他们,他表示这把剑可以随他们借多久,只要最后归还就行。
阳寻带着干将剑和小狐狸一起离开了大山,却没敢走出太远,还是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顾羽还留在山上,那他必须立刻回去。
他把小狐狸塞进背包里,坐车前往最近一个镇子的时候,手机终于来了一点信号,未接电话和短信也像水一样喷涌而出,几乎全部都是来自赵和平的,阳寻一怔,点开最新的一条讯息,只有三个字:回电话。
阳寻立刻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可惜手机虽然有信号,却是该死的时断时续,电话最终没能打通。他写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过去,在连着两次“发送失败”的红色提示之后,终于有一次成功了。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少年点亮了屏幕,在读完信息之后脸上的神色蓦渐渐变得冰冷,然后他握紧了拳,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杀意。
“出了什么事?”
“快点回来,顾羽被Fiend的人抓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七夕礼物哦,妹纸们七夕快乐~(≧▽≦)/~啦啦啦
☆、殊途
23、殊途
赵和平是在顾羽失踪的第二天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当时他还不知道山里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陌生号码的时候甚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他对身边的南决说:“肯定又是外语学校打来的,自从我上次开了个实验课,他们就一直问我有没有要当老师的想法……”
“随你。”南决正在看一个球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赵和平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抓起手机,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然后用一种温和有礼的声音说:“你好,我是赵和平。”
手机那头有一种诡异的沉默,什么声音也没有,但隐隐又能听见一些细微的风声,赵和平有一瞬间的疑惑,然后试探着开口:“喂?”
电话里很久才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很久不见了,赵和平。”
“……请问你是?”
“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男人轻轻地发出一个哼声,似乎带着一点轻蔑的笑意,令人可以想象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而正是这种“居高临下”让赵和平记忆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蓦地想起了声音的主人。
赵和平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动作之大甚至惊动了看球赛很入迷的南决,南决转过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赵和平一脸紧张而防备的神色。很少有人能让赵和平失态成这样,他不禁疑惑问:“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Fiend,”赵和平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却是在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当然记得。”
听见Fiend这个名字,南决也是一惊,他无论如何没想到电话里的会是那个男人。其实赵和平也是这样,他一开始分明觉得男人的声音有那么一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这都是有原因的——没有人料到Fiend会在这个时间,如同挑衅一般打来一个电话。
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正面交锋过了,自从陆云之死后,赵和平几个人可谓元气大伤,从根本上失去了和Fiend争斗的力量。
陆云之在的时候,他是唯一能对Fiend有所压制的人,而他不在了,Fiend虽然没有强到无可匹敌的地步,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无所顾忌,因为对于他来说——闻言、赵和平、南决乃至所有人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他甚至失去了和这些人计较的兴趣。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几个人才能在一个相对安逸的环境下,想方设法继续行动,以及努力培养阳寻,只要不去招惹Fiend那个男人,就不会有多余的麻烦。这是一种忍辱负重的行动方式,但他们只能如此,直到有能力改变的一天。
其实真的放手一搏,他们也不是毫无胜算,只是谁也不想最后弄到鱼死网破的结局,包括Fiend。
南决把电视机关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沙发上的青年。赵和平把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屏幕上的免提键。
Fiend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那就好。我打电话来是想和你们做一个交换。”
赵和平扬声问:“什么交换?”
“用顾羽,换陆云之的那把‘殊途’。”
“……你说什么?”赵和平问完这句,惊讶地和南决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们在消化这句话里的意思,努力从中获取有用的信息,试图尽快掌控局势,因为对方是Fiend,所以连对话都可能是一场战争。
“顾羽在我手里,我绑架了他,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把‘殊途’送来,我只要‘殊途’。”Fiend的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谈今天的天气,“你们知道的——如果拖延的太久,我真的会杀了他。”
南决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朝赵和平摇摇头。
“……”赵和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一种平稳的声音说,“好……‘殊途’现在不在我这里,给你可以,但是需要时间。”
Fiend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我这边的人质应该还可以撑一段时间,所以缓兵之计什么的,你们尽可以用。”
赵和平假装没有听出话里的威胁,只是语气变得有些冰冷:“拿到了‘殊途’,我会联系你。”
Fiend:“静候佳音。”
电话被挂断之后,只剩下赵和平和南决两个人面面相觑。顾羽是被连累的——他们都知道,陆云之留下的“殊途”是一把世间仅有的,强到可以降妖除魔的刀,事实上当初Fiend就曾经不惜一切争夺过它。
在日本历史上有一把架空的名刀,叫做“村雨”,传说杀人后刀会凝结空气中的水,来洗涤刀身上的血迹。
很多年前,赵和平忽然得到一个特别的消息,那就是“村雨”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架空,是真实存在的一把刀,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陆云之,立刻引起了男人的兴趣。
陆云之出于个人对冷兵器的热爱,出发前往岛国去寻找那把“村雨”,结果在一个神社中杀死了镇守其中的神灵,得到了一把无时无刻不散发蓝色火焰的古怪长刀。还没得及研究这费了一番功夫找到的东西,Fiend就随后赶到,声称这把刀他是早已经觊觎很久的——当然,“觊觎”这个词是赵和平说的。
最后两个人在神社中打了一架,Fiend与陆云之对决,毕竟实力稍弱一些,只好含恨离开。
令人意外的是,陆云之得到的并不是传说中的“村雨”,首先这把刀明显和传说里的不一样,不会化气为水,却在刀身上有可以焚尽一切“灵”的蓝色火焰,这种东西在佛教中的名字是“业火”,来自地狱的火。
其次,经过赵和平的专业鉴定,这把刀的形状和铸成方法与日本的武士刀很不一样,风格里倒有某种类似中国古代的东西,非常耐人寻味。
总之这把刀并非日本的“村雨”,而是另一把不知名的奇刀,甚至很有可能它是从中国本土流传出去的,毕竟它与中国的古刀有太多相似之处,而中西方在兵器上又有很大不同。
陆云之虽然对没有拿到“村雨”有一些遗憾,但身上这把刀也值得他去一次日本了。长刀被他封在黑色刀鞘里,出任务的时候开始随身携带,成了一个必不可少的战斗武器,然后他给这把刀取了个名字——殊途。
作者有话要说:
☆、营救计划
24、营救计划
阳寻在两天后回到赵和平的别墅,把背包和剑朝沙发上一丢就往二楼书房走。小狐狸从包里钻出来,黑色的大眼睛转了转,跟着一路跑上楼梯,结果只来得及看到书房门被重重拍上。
赵和平不外出的时候,要么在客厅看电视打游戏,要么就在书房里一个人待着。阳寻敲门进来,他从一堆书抬起头:“你回来了,比我预计的还要快一些。”
阳寻显然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神色里是掩不住的疲惫,他走到书桌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嗓子怎么了?哑成这样?”赵和平把水杯推给他,“喝一点。现在的状况是,顾羽被Fiend弄走了,他打过一个电话给我,说是要想顾羽安全,就必须拿一样东西去换。”
“什么?”
“你的刀,你哥哥留下的刀。”
阳寻一下子沉默了,眼底慢慢泛出红色,有一种既难过又愤怒的情绪在里面。赵和平也沉默了,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因为其实所有的决定权都在少年手里,接下来一步该怎么做,首先要听他的选择。
“我制定了几个营救计划,成功率有高有低,但是在决定用哪一个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毕竟顾羽是你的同伴,刀现在的主人也是你。”赵和平说。
“……什么想法?”
赵和平扶了一下黑框眼镜,抽出一张白纸,用黑笔在上面写了三个词:阳寻、殊途、顾羽。然后他把纸和笔都递给少年:“我写的这三样,你给他们排个序,‘1’代表你认为最重要的、必须留下的,‘3’代表最不重要的,可以舍弃的。”
阳寻盯着纸上的几个字,迟迟没有动作,赵和平知道他内心会挣扎,毕竟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他叹了口气,把白纸拿回来,自己用笔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于是纸上的内容变成了:
1、阳寻
2、殊途
3、顾羽
赵和平抬起头,看着阳寻的眼睛:“这是我们的决定,是我和南决商量出来的结果。我们认为,就算把顾羽放在最危险的境地里,Fiend也不会对他动手,Fiend是个很自负的人,威胁只是他得到刀的一个手段,却不是唯一的方法,在这种情况下,他动手的可能很小。”
在青年说完这一连串的分析之后,阳寻依旧没有开口,长时间的静默让人有些发慌,当赵和平想补充一点什么的时候,阳寻低着头问:“那万一他动手了呢?……这种事情,赌得起吗?”
少年的语气有些苦涩,抓着长刀的手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在他身上十分少见。
“我知道你会这样想。”赵和平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淡淡劝道,“阳寻,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是唯一剩下的战斗力,绝对不能有事,所以你排在第一位;‘殊途’也不能交给那个男人,否则双方的力量差会越来越大,我们将永远没有胜利的那一天,所以‘殊途’是第二位。”
“那顾羽呢?”阳寻一脸冰冷的神情,眼睛里有一丝倔强透露了仿佛孩子一样的心情,无助得让人有些不忍,“顾羽怎么办?”
过了很长时间,赵和平才轻声叹息,伸手把那张白纸撕了,塞进桌子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慢慢开口:“我们没有要放弃顾羽,所以最后的计划仍然是——让你去救他。一个星期后你带着刀去和Fiend做交换,把顾羽弄回来。”
阳寻不明白了,一下子说不去,一下子又说去。
“什么意思?”
“呵,”赵和平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声音里有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意,事实上他从来就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别人欠他一点东西他可以记一辈子,更别说是曾经被设计了,“意思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阳寻愣了一下,皱眉细细地思考了青年话里的意思,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给他一把假的刀?”
赵和平赞道:“聪明。”
当初他们重金从彭尽莱手里买了一把假剑,这笔账赵和平可以说一直念念不忘,想着有一天要算回来,让他怀恨在心的不是其实物质上的损失,而是一种被人侮辱了智商的不满。
这次是一个报复的好机会,唯一的问题是——“殊途”不同于普通的长刀,几乎不可能被复制。
阳寻问:“刀上有火,怎么伪造?”
赵和平笑了一下,目光落到少年手中的长刀上,“放心,相信我,南决已经去办了,一个星期之后,就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殊途’出现。……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科学简直是人类文明最有用的东西。”
赵和平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信,阳寻很难再开口怀疑“殊途”能不能被复制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转头问:“其实你一开始就已经定好计划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赵和平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边头也不抬:“就是想看看,顾羽对于你来说,到了多重要的地步了。”
“……地步?”阳寻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很认真地思考着,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过往的画面像电影一样一路播放。
在长夜林的晚上,顾羽用手指戳他的脸,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对待,后来自己生病了,他就直接端出一副哥哥的架子,教训他关心他。
离岛封印鱼肠剑的时候,顾羽受了重伤,在医院里还笑得没心没肺,问他怎么整天都是一张扑克脸……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打牌一起去酒吧一起睡教堂,做了很多他一个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做的事,可是这些事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如同他的夜原本一直是黑的,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道月光,然后他发现有月光也不错。可是如果有一天这道月光不在了,他还会习惯没有月光的夜吗?他会不会已经离不开它了呢?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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