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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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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秀才也咦了一声:“这人我见过。”
  那边的瓶子也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具女尸,依然如新,黄秀才见了那女尸惊叫:“九奶奶!”那女尸身上的衣着是个妇人的打扮,面目栩栩如生,眉目如画,竟是个美人。
  青云摇着手里的桃木剑问黄秀才:“你说这道人你见过?”
  黄秀才看着这二人的尸身,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的死死的,青云问他的时候,他都没听见,青云又问了一边:“你想起了什么?”
  黄秀才的眼里闪过一丝羞恼,道:“这道人我见过,他在距这里五十里的太虚观里修行。当年家祖父请人做道场,就有他,后来我常在家里看见他。听说他有让人返老还童的法术,想必家祖就是为这才请了他来,只是后来他就不再来了。”
  黄秀才脸色渐渐发红,话语略显急躁:“那时我听家人说他拐带我家九姨奶奶走了,却原来是装在了这里,想是我祖父发现了他们的事,这才下了手。”
  道远看着那二人,叹气口说道:“世上的事原本就是因果循环,旧日因促成今日果。那道人若不是起了歪心,也不至于落得如此。那妇人若是坚守妇道,也不会死在瓶中。”
  空见呆呆看着,道远叹口气道“着人拿了木柴来,把他们烧了吧,也去去你家的晦气。”黄秀才差人去搬木柴,苍和在屋子里布了阵。
  家丁搬来了木柴,架在阵中,把那尸身架在柴上,在那屋子里烧了起来。只见火势凶猛,却不见那男尸身上有半点火星。
  空闻和空我念起伏魔咒,道远道:“这道人也有些门道,恐怕当年令祖父杀他也颇费了些力气。”他嘴里念念有词,手里的符纸一张张的射向那火里。
  苍和盘膝坐下,口里念着甚么,手指弹出,却是一簇蓝汪汪的火苗。只见那簇火苗进了火里以后,那火势竟然变缓,火苗亦变成了淡蓝。
  只见那那具男尸在烈火里猛的弹起,就要往外遁去。半空里闪现出金色的符文,那死尸撞在符文上倒在了火里,发出尖厉的吱吱声,转瞬化为了灰烬。那破败的房子也随着烧了个干净,只剩满地的断瓦残桓。
  道远皱着眉道:“如今虽已化去,我给你几道符,你贴在家里了吧,平日里多行善事,以积福德。”
  黄秀才连连答应,看着狼藉一片的后院,长叹了一声:“我一心要振兴黄家门庭,奈何人丁稀薄,家族式微,却原来都是那二人的冤魂在作祟,想来这世上的事,都是有因果报应的。”
  “若当年家祖放了他们远去,何至于如此。这些年黄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人丁更是单薄。到了我这一辈,若没有这男丁便绝户了”
  


☆、太虚观轶事

  作者有话要说:  
  黄家的事了,道远一行便离开了,向黄秀才所说的太虚观而去。
  青云对黄家的事颇有些意见,道:“这人间的情爱真是奇妙,那黄家的先祖明明已是垂死之人,却还要个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子陪他。”
  “先不说他是否能行那周公之礼,单说这岁数足够做了人家爷爷的,怎么下的去手?换做是我,也会喜欢那唇红齿白的小道士,而不是那垂垂老死之人。”
  青松接口道:“她喜欢那小道士本无可厚非,可惜,她是个已嫁的妇人,在心里喜欢便好了。偏偏的要做出那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样的风流韵事来,结果还让那老杂毛发现了。”
  青云嗯了一声笑着往下说:“那老家伙一心想要返老还童,贼心不死,焉能放过两人?自然就是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来那二人也是可怜人。”两人一唱一和说的热闹。
  空闻几个和尚拧着眉不接话,空见才十岁,哪里懂的这个?却听他说什么周公之礼,问道:“青云,什么是周公之礼?”
  青云没想到他不说黄家的事,却弄出个周公之礼,想着怎么跟他讲周公之礼,摸了摸鼻子。沉思了一会儿,板着脸道:“周公嘛,当然是个人喽,周是姓氏,公就是老头,周公之礼嘛,就是姓周的的老头很有礼貌。”
  “噗”
  “哈哈哈哈”他这话一出口,笑翻了一群人,周公之礼是这样讲的吗?道远看着苍和摇头笑道:“这个青云倒是很滑稽。”
  苍和道:“是个聪明的孩子。”
  空见没有笑,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道:“青云,你知道的可真多。”
  青云一本正经的道:“你看到的这只是冰山一角,我知道的远比这多的多。”
  空见点头,问道:“那我这是不是管中窥豹?”
  大伙笑的更厉害了,空闻强忍着去揉他脑袋的冲动,这家伙,气死人不偿命。青云使劲的敲着空见的头,笑道:“我倒要看看这里装的是什么?”
  空见护着头跑开。
  一行走了半日,前面绿树红墙,现出了一所建筑,那门匾上的黑漆已然斑驳脱落,只余下三个烫金的大字尚能认出,却是:太虚观,三字。太虚观的大门虚掩着,门前并无一人。
  空我说道:“这不是死在黄家那道士的老巢?”
  青云笑道:“当是此地了,咱门也走的乏了,就进去讨扰一顿如何?”
  一行人迈步上前,空我推了推那大门,那大门本是刷了红漆,铆了铜钉的。如今却是如同长了癞疮般褪了色的木板,铜钉不知让谁家的淘气孩子都起了去,大门中间裂了缝,千穿百孔的难看之极。
  那大门应手而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随时会掉的模样。空见迈步进去,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并没见到一个道士。
  几人进了院中,青云喊了一声:“有人在吗?”没人应声,喊道到了第三声,才颤颤巍巍的出来一个老道士。花白的头发梳着个乱蓬蓬的道髻,一身破旧的道袍,看着还算整洁,也不知补了多少回,看不出本来面目。
  青云吃惊的看着那老道人,东鼋虽不信服道教,却也不反对,道士在这里并没受到过欺凌和驱赶。看这里的百姓生活的还算和乐富足,怎么会让一座偌大的道观凋零到如此模样?
  苍和打了稽首:“无量天尊,道兄请了。”
  那老道人虽然是颤颤巍巍,眼神却还明亮,看着一行人亦回了礼,细细打量了这才开口:“请里边叙话。”
  道远和苍和跟着老道人进了里面的居所,一个总角的童子给他们泡了茶。空见一众人在外面等着,空见直直的向里头看去。
  老道人坐定,看他们喝了一盏茶,这才悠悠的开口:“贫道法号无尘,在这太虚观里修行了整整一甲子。这观里弟子最多的时候有五百人,现在。”他的眼里现出了一丝苦涩:“现在只有我师徒二人,再无旁人了。”
  苍和道:“我见这太虚观建的恁般大?怎会这样?”
  那无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苦笑道:“为何?还不是为了一颗珠子。”
  道远哦了一声,问道:“什么珠子?竟能让这偌大的道观凋零若此?”
  无尘苦笑道:“说与你们也无妨,我是要入土的人了,这事还要有人知道的好。”
  道远看着那老道的额前已是布满了黑气,看来他所言不虚,笑着说:“阿弥托佛,真人对生死看的透彻,贫僧佩服。”
  “让大师见笑,贫道并非勘破什么生死,只是我这观里的弟子们一个个离奇暴亡,五百人只余了贫道一个,我还有什么勘不破的?”
  二人大惊:“这话怎么说?”
  无尘微微的笑:“莫急,待贫道与你们细细道来。”
  五十年前,我太虚观观主在外游历得了一枚碧水珠,那珠子碧绿通透,里面似有流水。若置于水中,饮了那水,能消百病,常饮此水便能青春永驻,人称那水叫万福水。
  太虚观自得了那珠子,香火一日盛似一日,无数的善男信女前来饮那万福水,求子得子,求财得财。太虚观一时风头无两,人头攒动。观里收弟子也要精挑细选,都选那长相清秀的小童。
  那无尘叹了口气:“世上的事,本来就无据可循,谁家就保证自己生养的儿子就是那俊俏的?这也是为观里造了孽。”
  那选不中的孩童,回家去父母便不待见。苛待致死的有,半路抛弃的也有,还有甚者竟把长到了百日的孩子溺死,只为那孩子长相不好,再生个好看的。
  后来观主就取消了那令,可是还是有孩子不时被溺死的事传入观中。那外头送来的孩子也是以俊俏的居多。
  三十年前,观里来了一位施主,他大方的布施,又与观主论道。我家观主道法高深,对人情世故却是不通。以为那人是真心向道,就留他在观里住着,日夜与他谈经论道,炼丹说法。那人也是刻意的结交,说他家存着一部无名经书,不便带出,请观主前去观看。我家观主深信不疑,就去了,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道远忽然插话:“那人可是姓黄?”
  无尘微讶,又微笑点头,说道:“看来你们是从巨流镇而来,那人正是姓黄,是镇上黄秀才的祖父。”
  道远皱眉道:“不知你家观主可曾看见那经书?”
  无尘点头:“看过,观主曾捎信回来过。那黄员外后又派了人过来,请我家观主再去观书。”他苦笑着说“可我们并未见过观主回来。”
  “那黄员外见我家观主自那日走了未归,心急如焚,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我观里也派了人出去寻,找了一年多,皆未找到。
  我太虚观自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几次找黄家要人,可那黄员外做的滴水不漏,我们又没证据说他谋害了观主,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隔年观里又推举了贫道做观主,可那时观里的日子已不如前。”
  “那是为何?”
  “为何?”无尘苦笑“还不是那珠子,随着观主一起丢失的还有那碧水珠,没了那珠子,便没了万福水,人们怎么还会来?好在观里的有些家底还有,也常出去做道场,日子倒还能维持下去。”无尘喝了口茶,静静沉思。
  苍和道:“不过区区二十几年,这中间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无尘的眉头紧皱,眼里满是苦涩,他缓缓开口,继续说:“就在我家观主失踪的第二年,我观里的一个叫息子的年轻弟子,自请去黄员外家查看,可这一去,唉。”
  一滴浑浊的老泪在他满是褶皱的脸上滑落:“这一去,竟给我太虚观带了灭顶之灾。”他费力的说出几个字,弯腰哆嗦起来。那童子赶紧拿出个瓷瓶,倒出一粒药喂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无尘才缓过气来,嘴角隐隐有血丝溢出。
  道远大惊,问他:“怎么咳血了?”他抓过那道人的手,手指搭在了脉关上,紧蹙了双眉,良久才松了开来,问道:“可有什么未了之事吗?”
  无尘有气无力的道:“贫道正是有一事相求。”
  道远颔首:“但说无妨。”
  无尘伸出手,那道童上前扶起他,他跟着众人道:“请随了贫道来。”
  那无尘带了道远一行向后院行去。
  空见在众人身后慢慢的走着,他觉得这观里阴森难耐,隐隐的有一双眼睛似在盯着这里。他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直觉冷风嗖嗖,偷偷的扭头看了,未见一个人影。偏他好奇心重,顺着直觉看了过去,目力所及,穿过一座空当当当殿堂,殿里有三清祖师爷的塑像,殿的正中,一尊黑乎乎的丹炉,里面冒着黑气。他跑了过去,趴在窗下往里看,那丹炉里黑气翻滚,之前他感到的那阴森的气息,正是在那丹炉里发出来的。
  那丹炉的黑气中,他看到一双赤红的眼睛,正向外看来,吓的他向后退了两步。再偷偷的看过去,那双赤红的眼睛不见了,他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的看去,那眼睛又看了过来,这回还露出了半张脸,笑的露出了一口的黄牙,他的耳中听到了桀桀怪笑。
  


☆、碧水珠惊魂

  作者有话要说:  
  他又偷偷的看了过去,只见那怪物笑着跟他招手:“小和尚过来。”
  空见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去,不知怎的就穿过了那堵墙,进入到了那大殿之中。待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丹炉跟前,他定定的看着那丹炉,里头那怪物桀桀的怪笑道:“你看的见我?”
  空见点头道:“看得见。”他“哦,天生的阴阳眼?”
  空见听不懂他的话,疑惑的问:“什么?”
  那怪物桀桀大笑,声音刺耳之极,空见听见他道:“天可怜见,不枉我在丹炉里苦守了几十年,哈哈,哈哈。”空见只觉眼前一阵黑云翻滚,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已站了跟前,那人道:“小师傅,你不怕我吗?”
  空见看了他一眼,那人浑身漆黑,不是实体,他也在门外听了无尘的话,知道这人一定不是好人,当下道:“我为何要怕你?”他自打看过了那青龙,又在思过崖上呆了这几月,胆子也大了起来,加之晚上见七娘的时候常看见游魂野鬼,是以并不怕眼前之人。
  那人看着他不过是个娃娃,想着他既不害怕,便好言哄道:“你为我找一样东西,我便答应给你做一件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空见想着无尘说的那碧水珠,看着眼前的人已有的几分算计,便道:“你能给我什么?”
  那人道:“你想要什么?”
  空见想了一下道:“我娘是个鬼魂,你能让他变成实体吗?”
  那人道:“这好办,我有修行的法门,你帮找到那物,我便教你。”
  空见略一沉思道:“你先教我几句,让我看看,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那人桀桀怪笑:“你倒是个精怪的。”当下,那人念出了几句术法,却是与道远给的那册子上的一样。空见心中暗喜,面上却道:“我一个孩童,怎听的懂你的话。”
  那人略一思量,在怀里掏出了个黑乎乎的小瓶道:“这是我昔日炼制的凝魂的丹药,一粒便能顶十年的修行,我还有三粒,你帮我找到我要的东西,我便都给你。”
  空见一听,大喜过望,却还要讨价还价一番,道:“我怎知是真是假。”
  那人倒出一粒抛给他道:“先给你一粒,你去找娘试试便知,左不过你们近日要住在观里。”
  空见捏着那粒丹丸,仔细的看着,点头道:“好。”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怎知我要住在观里?”
  那人嘿嘿笑道:“那老杂毛的门人弟子都让我杀了,他岂肯善罢甘休,自然是要讨回去的,只是他没这手段,这许多年来,他只等着有修行之人来太虚观,今日你们来了,他岂肯放你们离去?”
  空见点头“哦,原来如此,你为何要杀他门人弟子?”
  那人道:“这是说来话长,今日我便告诉你又有何妨?”
  百年前,我也曾在梵净山上的就日峰修行,与我交好的人中有一个道人,我们年纪相仿,他告诉我就日峰顶有个回生池,那里藏着一颗珠子,能生死人肉白骨,吞了更能得道成仙。”然后我们便一起去了,也将那珠子偷了出来。谁知让在回生池畔的青蛇发现,那青蛇将我二人杀死。我那好友因修行不足,直接魂飞魄散了。我却因有了些道行,直被打烂了肉身,我将那珠子藏了起来,魂魄便在梵净山上游荡。那一日正遇上黄家的小子,便占了他的躯壳。
  他十五岁下了梵净山,我让他做了个梦,取了我藏好的珠子下了山。我让他考取功名,为黄家挣下偌大家业,想着能安稳的修炼。”
  只是世事难料,我偶然一次出游,竟遇到了太虚观的前任观主,他原是梵净山上的一个道士,在山上时我们便相识。他假意与我亲近,将我打成重伤,抢走了碧水珠,这让我如何能忍?”
  空见的心里反复思量,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反驳,只听他继续往下说。
  那人继续道:“那观主将我打的魂魄离体,我见打不过他,便遁了,后来回来找到了黄家那人的肉身,他错就错在没有毁掉那肉身,否则我要成事还要费上一番功夫。那观主虽将我打的魂魄离体,自己却也受了重伤,不久就死了。我隐忍了几年,去接近那新观主,将他请进了黄家,只说是看古卷。那人迂腐,至死不提碧水珠,后来我便将他在这丹炉里炼化,囚禁了他的魂魄。”那人笑的张狂。
  空见只觉事情太复杂,不是他这小脑袋瓜子能想明白的,想着要是青云在就好了。
  *******************************************
  他这厢想着青云,那厢里无尘带着道远一行已经到了一间闲置了很久的屋子里头。那屋子久不住人,弥漫着一股霉味。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无尘道:“这是息子的卧房,他是当年观主在外头捡回来的孩子,亲自养大,与观主的感情分外亲厚。自他听说观主是在黄员外家失踪,便去了他家,只说是在外云游,路过巨流镇,那黄员外热情的接待了他。息子就在黄员外家住了下来。
  那黄员外那时已有六旬,家里养了九房妾室,听闻个个貌美如花。唉,冤孽呀。那息子长得甚是风流俊俏,不久就搭上了黄家的九姨娘,从她的嘴里探出了许多黄家的事。”
  无尘在那桌子下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颤颤巍巍的打开,里面有一封发黄的书信。道:“那黄家老贼,杀了我家观主,以为人不知鬼不觉,不想全让他的枕边人说了出来。这是息子最后捎回的信,可那子送了这个回来后再没了讯息,怕是那时已遭了那老贼的毒手。”
  ****************
  空见听那人讲以前的事,却也明白了许多。那人见自己讲了许久,那小和尚乖乖的听着,心里高兴,问道:“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空见点头道:“你是说太虚观先欺负了你,而后你才还的手?这么说你是无辜的?”
  那人眼睛一亮,高兴的道:“正是,那珠子本是我冒了性命偷来,他却夺了去,我如何不恨?”
  空见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道:“那珠子本就不是你的,这也是你贪婪使然。”
  那人哼了一声道:“那珠子本就是无主之物,为何不能归我所有?”
  “可那是梵净山的,属梵净山所有。”空见辩解道“你这是偷,你若不起贪念,怎会有后面的事情。”
  那人见空见红眼,想着这小和尚看似呆傻,实则明白,该怎么哄他看看那珠子在哪才好?
  沉思一会儿,温言道:“如今我已成了这副模样,没有了肉体那珠子对我也没了用处,这许多年来我也在自责,不该偷了那珠子出来,害人害己。”
  空见点头,一副老成的模样道:“正是这道理。”
  那人见空见认可,心中窃喜,继续道:“这些年来我就想着将那珠子找到,送回到梵净山,可是总也不能如愿,今日小师傅来正是来渡我的,请小师傅务必要成全我这一番心意。”
  空见点头道:“好。”心里却想,真当我是三岁的孩童,这样就想哄我给你找珠子,却也没那么便宜的事。心里虽然这么像想着,却也想看看那珠子到底是何模样,眼睛骨碌碌转着,在那丹炉上看。
  空见看那八卦炉,青铜铸造,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 ,刻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守四方,底下是三个虎足,炉内黑乎乎的满是灰烟。
  他运转双目再看,那炉内满是符文,里面困着团团黑气,挣扎纠缠,怨气极重。他伸手轻轻的摸了一把,又仔细的看了,在那龙眼之下,隐隐有碧色闪动,他咦了一声。
  那人看他专注的看着丹炉,心里狂喜,紧紧的盯着他,看他到底看了哪里,听见他咦的一声,脸忙问道:“可看见什么?”
  空见点头道:“看见了。”
  “在哪里?”那人的声音微微颤抖。
  “丹炉里有一团黑气。”空见老实的答道。
  那人的眼里闪现出一丝杀气,空见已经察觉,想着怎样脱身才好。便道:“我今日很累了,明日再给你看可好?”
  那人哄了他许久,如何肯让他走,先前给丹药什么的只是想哄他而已,这一听说他要走,心头火气,这么个毛孩子,竟然让自己费尽了心机。他怒道:“没帮我找到东西就想走,让我白费了这许多的口水,你该怎么补偿与我才好?”
  空见心里一惊,看来是走不了了,他手里尚且捏着那丹丸,隧道:“这丹药我不要了,给你好了,你让我回去,明日我一准来给你找,你也知道我今日是不走的。”
  那人冷哼了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空见咧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骗人,骗小孩子,我告诉我师父收了你。”他一边拿手抹眼泪,一边想着怎么能跑出去,那人在丹炉里肯定是怕见光的,怎么能跑到有光的地方,他在指缝里四处看着,没见有阳光进来,心里不禁埋怨指责放丹炉的人,为何不放在日头底下。
  那人见他撒泼哭闹,也不理他,冷冷的瞧着,他倒要看看这小和尚到底能闹出什么名堂。
  空见哭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放下手道:“既然你要那珠子,我便帮你找出来好了。”
  那人哼了一声道:“算你识趣。”
  空见装模作样的看着,嘴里假装闲话道:“那珠子真能生死人肉白骨?我却不信,怎的梵净山上没人吞下去?既能成仙那青蛇怎么不吞了他升仙去,还要守着。”
  那人听了他的话哈哈笑道:“你以为这是糖果,吃了就化了?哼,这珠子也要炼化才能生效,没有一定的道行是炼化不了的,老夫也不能保证现在就能炼化他。”
  空见听了脸上狂喜,既是不能炼化,那就找出来给他,让他放自己走,然后找师父来收了他。这么想着,脸上便现出了喜悦之色。他问道:“我找到了那珠子你就能放了我?”
  那人道:“老朽一言九鼎。”
  空见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且找找看。”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最终确定那龙眼处的碧色就是那珠子无疑了。他道:“我找到了,可是你要将之前答应给我的定魂丹给我,我才告诉你。”
  那人狂喜,连声道:“好好。”自怀中将那黑色的瓶子掏出递给他道:“这回告诉我在哪里了吧。”
  空见接过那瓶子道:“你说不杀我的是吧。”
  那人点头看他啰嗦有些焦急道:“不杀。”
  空见道:“那好,要说话算话。”
  那人道:“好,现在能将那藏珠的位置说与我听了吧。”
  空见指着那龙眼道:“就在那里。”
  那人眼里红光闪现,渐渐变的犹如滴血一般,紧盯着那龙眼处,问道:“真的在这么?”
  空见点头,道:“你说放我走的,不要忘记了。”
  那人答道:“那是自然。”
  那人手起,一道红色的亮光打在了那龙眼处,一道缝隙裂了开来,碧莹莹的光乍现,那人狂喜,将那缝隙轻轻撬开,伸出食指和拇指将那珠子捏了出来,放在眼下仔细的瞧着,眼里是满是贪婪。
  空见道:‘珠子拿出来了,我要走了。“
  那人在珠子上移开眼睛,看向空见,眯着眼睛道:“你这小子有阴阳眼,这就是个聚宝盆,我岂能放了你去哈哈哈哈。”
  空见慢慢向后退,看着他道:“你不是说不杀我,放我走了吗?”
  那人道:“那是哄你的,你也相信?”
  空见道:“不信。”
  “嗯?”那人低头看着空见“不信?有些意思,为何帮老夫找珠子?”
  空见盯着他的眼睛道:“这珠子你拿不走,我师父来了。”那人道:“哦,在哪里?”他回头去看,空见看那人转头,自己飞速的朝窗户跑去,他记得自己是无遮无拦的就穿了进来,试试能不能这样出去。
  那人听见动静,见他跑开,笑道:“小鬼,你以为这样就跑的了吗?”他袍袖一挥,一股巨力向空见袭来,空见心想,这回可完了,他紧闭了双目,只觉有白光闪现,心里一紧,昏死过去。
  一股温热在脸上传来,痒的他睁开双眼,他嘟囔道:“鸣玉,别闹。”忽听的脚步声响,大殿的门被推开,道远一眼就看见躺在丹炉前的空见,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空见抱起身上的鸣玉,环顾四周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凝目看向那丹炉,里面的黑气俱已消散,他心里狐疑,却也没看出什么。他摸着头道:“弟子不知。”
  道远疑惑的看着他,无尘引他看那丹炉,惊叫道:“怎的这里破裂了?”众人都看那破裂的龙眼,只空见神不守舍的四周打量,心里想着那人到底去了何处。
  苍和道:“这丹炉里没有问题,只是裂了也不能再用,道兄若怕是这里作祟,不若将他炼化,也能卖几个银钱,补贴一下用度。”
  那无尘眯着眼睛看着空见,半晌才道:“如此,让道友费心了。”
  道远和苍和将太虚观转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之,这才跟无尘告辞离去,无尘虽疑心是空见所为,可在空见嘴里听不出只言片语,只好作罢,那碧水珠也不知所踪。
  他又偷偷的看了过去,只见那怪物笑着跟他招手:“小和尚过来。”
  空见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去,不知怎的就穿过了那堵墙,进入到了那大殿之中。待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丹炉跟前,他定定的看着那丹炉,里头那怪物桀桀的怪笑道:“你看的见我?”
  空见点头道:“看得见。”他“哦,天生的阴阳眼?”
  空见听不懂他的话,疑惑的问:“什么?”
  那怪物桀桀大笑,声音刺耳之极,空见听见他道:“天可怜见,不枉我在丹炉里苦守了几十年,哈哈,哈哈。”空见只觉眼前一阵黑云翻滚,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已站了跟前,那人道:“小师傅,你不怕我吗?”
  空见看了他一眼,那人浑身漆黑,不是实体,他也在门外听了无尘的话,知道这人一定不是好人,当下道:“我为何要怕你?”他自打看过了那青龙,又在思过崖上呆了这几月,胆子也大了起来,加之晚上见七娘的时候常看见游魂野鬼,是以并不怕眼前之人。
  那人看着他不过是个娃娃,想着他既不害怕,便好言哄道:“你为我找一样东西,我便答应给你做一件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空见想着无尘说的那碧水珠,看着眼前的人已有的几分算计,便道:“你能给我什么?”
  那人道:“你想要什么?”
  空见想了一下道:“我娘是个鬼魂,你能让他变成实体吗?”
  那人道:“这好办,我有修行的法门,你帮找到那物,我便教你。”
  空见略一沉思道:“你先教我几句,让我看看,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那人桀桀怪笑:“你倒是个精怪的。”当下,那人念出了几句术法,却是与道远给的那册子上的一样。空见心中暗喜,面上却道:“我一个孩童,怎听的懂你的话。”
  那人略一思量,在怀里掏出了个黑乎乎的小瓶道:“这是我昔日炼制的凝魂的丹药,一粒便能顶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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