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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之井作者:魏香音[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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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提醒了白秀麒刚刚收到的嘱托,他将章函的话转告给了苏紫。
  “明白了。”苏紫点点头,接着又反问:“刚才的地震你也感觉到了吧?我可不记得这里以前闹得这么凶过,你可真算是来对了时候。”
  “……其实我觉得是有人不应该过来。”
  白秀麒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捡重要的说了。苏紫听了之后好半天都没说话,显然在消化着其中巨大的信息量。
  “所以就是说,你家那位很可能是这场地震的罪魁祸首。而地震的原因,是因为那些镇墓兽讨厌他?”
  “听起来有点幼稚是不是?”白秀麒苦笑:“但是我已经感知到了第三只镇墓兽的气息了。”
  电话那边又安静了一会儿,苏紫的声音陡然严肃了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地震是因为镇墓兽苏醒了。那么接下来陵区里很可能还会发生更多的震动,墓区甚至会发生塌陷。端堂,肃堂和燕园都是对外开放的园区,如果在白天出事,会有很多人受害的!”
  他这一说倒是也有道理,白秀麒也跟着紧张起来:“那该怎么办?!”
  “首先,先稳住你家那位,让他不要再随随便便地跑到陵区里头来。然后我们再去实地看看你那些小怪物究竟是真醒了还是没醒,到时候再决定怎么做。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晚上十二点吧。”
  “半夜三更,下到陵墓里头去?”白秀麒又跟他确认了一遍:“不应该多做一点准备吗?”
  “放心啦,这不是有我吗?”
  苏紫隔着电话拍了拍胸脯。
  “一个合格的导游,地上和地下都是了若指掌的。” 
  
☆、第一百九四 血色前尘

  当陵区里一片鸡飞狗跳的时候,在县城的招待所里。江成路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哦,真是想不到。”
  一向来对生活品质挑剔的白秀麒居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看起来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慢慢地改变着。
  因为来得很急,所以也没有带什么行李。江成路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决定未雨绸缪,先用白秀麒的东西洗漱洗漱,为接下来的“节目”做好完全的准备。
  正准备入浴的时候,手机响了,电话是郑楚臣打来的。
  “怎么样,找到老婆了?”
  江成路苦笑:“是啊。不过他嫌我碍事,把我关起来了。”
  “他比你有事业心,委员会更需要这样的人。我愿意出重金雇佣他。”
  “你想得美。干完这一票,我就把他带回去,不要再来烦我们了。”
  “是是是。”郑楚臣应得倒是飞快:“我也没时间和你胡扯了,得准备准备。”
  “今晚上佳人有约?”
  “呵呵,差不多吧。”
  “那就祝你好运了。”
  江成路结束了通话,将电话丢到床上,迅速地冲进浴室里洗了一个战斗澡。走出浴室的时候,白秀麒还没有回来。
  真是个冷淡的家伙啊。怎么好像当初自己才是被追求的那个呢?
  反正着急也没有用,江成路干脆躺到了床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等着白秀麒的归来。
  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江成路都认为自己拥有极其优质的睡眠质量。他很少做梦。噩梦更是无从谈起。尽管白秀麒曾经嘲笑他是头脑简单所以才没有梦,但这至少比那些被噩梦弄得惶惶不可终日的人要幸福多了。
  可是现在,江成路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被一片五彩的云雾所缭绕,身处于一座从未见过的,精致轩昂的华丽宫殿之中。建造宫殿的材料,仿佛是大块大块剔透的玉石,又好像是水晶或者凝冰。凛然高洁。不似凡间之物。
  此时此刻,江成路就站在宫殿的正中央,这里是一个方形的下沉式水池。注满了清冽的净水。几朵无根的玉色莲花漂浮在雾气氤氲的水面上,神秘而飘渺。
  江成路低下头,看见了水面上的倒影——那的确是自己的脸,只是头发的长度和束发的金冠都说明了这并不是现代。或许是很久很久之前,久远到就连江成路自己都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
  一朵无根连静静地在他身边飘过。江成路这才发现原来莲花的花心上摆放着两个玉色的酒杯。一杯给自己,另一杯又是为了谁?
  原来这是在等人么?
  江成路低头看了看自己未着寸_缕的身体。
  这等得又究竟是什么人?
  正想着宫殿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阵清脆的响动声。仔细倾听,那应该是腰间的环佩与脚步混合的轻盈声响。
  江成路急忙抬起头,看见了一个衣着华美。仙气盈盈的美人正在朝着自己这边缓步走来。那身材,那面容,不是白秀麒却还有谁?
  “小白?”以前总是听他说梦见了过去的事。现在这是总算轮到自己也来体验一把了吗?
  江成路虽然疑惑着,但也不知道如何结束这诡异的梦境。干脆心安理得地继续观察下去。
  转眼间,白秀麒已经走到了池边。梦中的他看起来比现实中更为锐利一些,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富有侵略性的美丽,看得久了,让人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
  但是更让江成路口干舌燥的事,还在后头——
  白秀麒站在水池边上,垂下眼帘来看着水中的江成路。那种眼神,温柔而缱_绻的,就好像在这梦境之中,他们也彼此深深地互相爱恋着。
  然后,白秀麒开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我一定是积攒了太久,没有发泄过了。”
  即便是在梦境里,江成路依旧自嘲式地苦笑着。
  他看见衣衫褪尽之后的白秀麒,好像一条白蛇似地游动到了自己的身边,伸出双臂轻柔地环绕上来。
  “帝君……”
  温柔的呢喃声,在江成路的耳边响起伴随着细碎的亲吻,挑衅似地落在各种意想不到的角落。如此的温柔,这样的缠绵,竟然是现实中的白秀麒所从来没有表现过的。
  “这样才对嘛……既然是主动追求的人,那就应该要拿出追求者的态度来。”
  舒服的晕乎下,江成路有点忘乎所以地这样想着,然后一手抓住白秀麒的长发,想要强迫他扭过头来对上自己的脸。
  “呃……”
  白秀麒发出了一声痛呼,柔软的身体被反折出了夸张的弧度。
  意外于自己的力量竟然变得如此之强,江成路急忙松手扶住白秀麒的细腰。白秀麒顺势倒下,依偎进他的怀中,抬起一只手臂,环绕住江成路的颈项。
  “帝君……”
  这低沉的诱惑在静谧的深宫之内回荡着,像是一个让人无比兴奋的隐秘。江成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一点一滴地沸腾着,而沸腾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一个无比明确的执念的声音——
  想要这个人,想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将他撕碎咀嚼,想要将他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
  于是江成路低下头来,嘴唇轻轻碰触着白秀麒的颈项,然后猛地张开嘴在最柔韧的地方用力咬下。
  白秀麒发出了混杂着黏腻的痛苦的声音,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扭动挣扎起来了。江成路不得不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住,感受着水底下的摩擦与碰撞。
  铺天盖地的旖_旎之中。一些微小的细节被巧妙地掩饰了起来。
  如果不是江成路的意识在这一刻被突然拽离躯体,他几乎不会发现在自己怀中扭动着的白秀麒,正在进行着某个微小的动作。
  那是……
  江成路看见那只环绕在自己颈项上的修长的手,正拈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淬成黑色的针尖上似乎潜藏着什么恶毒的秘密。
  他看见,白秀麒将这根针扎进了自己的后颈中!
  江成路的心里“咯噔”一下,还来不及再看得清楚分明一些,眼前的画面就骤然地消失了。黑暗好像幕间的等待一般。等到视野再度明亮起来的时候。出现的又是另一处场景了。
  眼前依旧是古老的宫殿,高悬着明黄色的帷幔和富丽堂皇的装饰,空气中漂浮着袅袅馨香。
  江成路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顶宝帐之中。浑身上下没有半分气力,手脚瘫软、更没有一块肌肉能够挪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正惊愕,床边上忽然走过来一个侍女,见他睁开了眼睛。立刻慌慌张张地朝门外跑去。
  “帝君醒了!”
  接下来响起的,是一连串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一群人快步跑到了门外头。
  江成路深吸了一口气,失望地发现自己依旧无法一动。但是门外面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却一点一点清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了。
  什么“天人五衰”、“再入轮回”,什么“讨伐妖孽”、“为帝君复仇”。还有零星的一些声音,低声地说着“此事蹊跷”、“要小心提防那群人仙”……
  寝宫的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串轻盈的脚步急促地传过来。
  “你们都退下。”
  熟悉的声音。屏退了殿内的侍女。
  来者一袭红衣,罩着绣了凤鸟的银纱;一头黑发。束着缀了明珠的银冠。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丰神俊逸,再看那容貌——正是白秀麒。
  江成路看着他走到自己床边,缓缓俯下身来,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那动作无比轻柔,然而指尖却是冰冷的。
  回想起之前在水泽里的那一幕,江成路心中惊疑不定,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眸,努力地开口问道:“你……为何……”
  白秀麒低垂着眼眸,依旧用恋人一般柔情的目光凝视着江成路。
  “帝君这些日子辛苦了,剩下的事,还有这天下的格局……今后就交给我族来掌握罢。”
  “你竟然——!”
  江成路的瞳眸骤然紧缩,他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曾经因为白秀麒而沸腾过的血液,如今正在迅速地冷却。那些涂着蜜糖似的记忆的碎片,如今全都露出了狰狞的刃口,向着他心中最柔软而缺乏防备的地方刺来。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他的声音因为乏力和愤怒而嘶哑,失望、愤怒、怨恨……各种灰黑色的情绪正在不断地翻涌而出,几乎令他发狂。
  而白秀麒的回答,只是用那曾经甜蜜如糖的嘴唇,轻轻地碰触着他的嘴角。
  刹那之间……那股嗜血的执念,如同火焰一般,再度被点燃了。
  江成路愤恨地张开嘴,重重吮吸着白秀麒的嘴唇,而后忽然一口咬住那条软舌,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的甜腥在嘴里迸发开来,伴随着白秀麒痛苦的喘息声。然而江成路并没有松口,他就这样贪婪地感受着温热的血液滑入喉咙的感觉,感受着从紧贴着的嘴唇上传过来的轻微颤抖。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久到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松开了白秀麒的嘴唇。
  他缓慢地转动眼珠,发现白秀麒依旧乖顺地俯在自己身旁,浓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一只心神不定的小兽。
  为什么还不走开?是还想要亲眼看着自己狼狈的结局吗!
  这样想着,江成路的气息微滞,不由得做了一个深呼吸;而伏在他胸前的白秀麒顿时也抬起头来。
  拜刚才那凶残一吻所赐,白秀麒的嘴唇和嘴角上满是淋漓的鲜血,竟是无比的妖艳动人。
  但是还有比鲜血更加动人的——那一双总是微冷而透彻的眼眸,此刻竟然蒙着一层朦胧的水膜。
  是脆弱、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白秀麒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正在诉说着什么。然而被江成路狠狠咬坏了的舌头,却好像什么都吐露不出来了。 

☆、第一百九五 入魔

  …………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重新唤醒江成路的,是耳边传来的哗哗水声。
  他猛地睁开双眼,仰坐起身,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招待所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身上穿着擅自从白秀麒行李里翻出来的睡衣。
  再仔细感觉一下……浑身完好无损,不要说伤口了,就连一点疼痛都没有。
  所以说,刚才那究竟是……
  脑袋像是被人给狠狠地砸了一棍,疼痛之余还在嗡嗡作响。江成路不得不停止思考,凭着本能缓缓地扭过头去。
  水声是从盥洗室里传过来的。那里的灯也亮着,显然有人正在使用着简陋的淋浴设施。
  是“他”回来了吗?
  梦境中的画面忽然闪回,江成路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间感觉到口干舌燥。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循着水声走去。
  破旧的木门根本起不到什么隔离的作用,江成路只轻轻地踢了一脚就开了。
  湿润而热闷的水汽谄媚地迎了上来。因为之前浴帘已经被扯掉,此时此刻,狭小空间里的每个角落都一览无余。
  江成路做了一个深呼吸,目光死死地黏住了站在淋浴器下面的那个人影。
  白秀麒正面对着墙壁冲洗身上的泡沫。濡湿的黑发紧贴在他微微发红的脊背上,柔顺的发丝清晰地勾勒出了身体的线条。
  这里的每一寸肌肤,对于江成路而言都无比熟稔。虽然他曾经用手指、用嘴唇无数次地勾勒膜拜过,但是每一次全新的触碰,依旧会令他兴奋不已。
  不够、不够……永远都不够!
  好想拥抱这个人,想要将他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要吞噬、消化掉他的全部。让那双明亮的眼眸充满泪水,嘴角噙满鲜血,让比岩浆还要滚烫的欲_念将他和自己一起,烧成一团灰烬……
  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欺骗,不会再有背叛,不会再有血淋淋的互相伤害和残杀。
  当梦境与现实在湿热的环境中融合在一起。江成路的身体遵循着本能开始了行动。他两步上前走到热水流下。伸出双手搂住了白秀麒的双肩。
  白秀麒微微一震。
  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早在江成路破门而入的那一刻,白秀麒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回头。毕竟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早就在他的意料和期待之中了。
  想要和江成路见面,期待着化解掉这几天的龃龉和隔阂……正因为期待着这样的相会,所以白秀麒才会暂时放下陵区那扑朔迷离的疑云,急匆匆地赶回到这间简陋破旧的小房间。脸红心跳地躲进浴室里打开淋浴器。
  开始了。
  比热水还要炙热的吻落在了白秀麒的肩头,一下比一下更重。一下比一下更执着。当肩膀上传来被啃咬的轻微疼痛时,白秀麒微微皱起了眉头。
  “要做可以,但是今晚上我还有事要出去……节制点儿。”
  他轻声提醒,同时伸手想要将江成路稍稍推开一个缓冲的位置。
  可惜这个动作却起到了截然相反的作用。
  江成路一言不发地突然用力。掰着白秀麒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来,紧接着用力将他禁锢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白秀麒光_裸的脊背因为江成路的推挤而撞在了墙壁上,贴紧了冰冷而坚硬的马赛克。
  “你干什么……等一等!”
  洁癖症状的发作显然是不分时间场合的。脊背上传来的恶心感觉强迫着白秀麒摇晃身体,努力想要离开那结满了水垢的墙面。
  可是一向来体贴的江成路却完全无视了他厌恶慌乱的表情。反而更用力地将他往角落里挤压着。
  “你放开!”
  忍无可忍,白秀麒发出了愠怒的低吼,同时双手抵住江成路的胸膛,用力将他推出一点距离,准备趁机逃走。
  可是江成路的反应比他更迅速,不待他迈出第一步,就俯身死死地拽住了他的右腿,用力往上一抬。
  ……!
  在同一个地点不慎摔倒的记忆如今还历历在目,白秀麒吓得浑身都绷紧了。尽管心里头气恼,但还是不得不扶住江成路的肩膀。
  从他此刻的视角,可以看见江成路也已经被热水淋得湿透了,打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竟然增添了几分平时绝不会有的阴沉。
  不……白秀麒猛地一震,这绝不是正常的江成路;更像是曾经出现在自己梦境之中的那个人。
  所以说,难道这又是一场噩梦?难道说梦境和现实终于彻底分不清了?!
  正当白秀麒因此而慌乱的时候,江成路却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牢牢地抓住白秀麒的大腿,将它抬起并且固定在身体的一侧,然后没有任何的润滑一口气挺进!
  “呃——!”
  毫无防备地,白秀麒疼得眼前发黑!
  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热水从高处洒落呛进了气管,他痛苦地咳嗽着,感觉喘不过气来。
  身体被一点一点劈开的痛感还在持续,每动一下都好像被钝刀在同一处伤口上反复地切割着。不用低头白秀麒也能够确定自己正在流血,原本期待着享受欢_愉之处,却被毫不留情地撕裂着……
  身体好难受、好痛苦,但是更加难受的地方是心脏。
  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江成路,是在短短几天之前,还想方设法抹讨自己欢心的心爱之人啊。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混乱,白秀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保持着被深深楔入的被动姿态,他努力地抬起手臂,扳住江成路的脑袋。
  于是他看见了一张,同样充满了痛苦和迷惘的脸庞。
  “阿江。你究竟是怎么了……”
  白秀麒捧着他的脸颊,强忍着疼痛低声问道。
  江成路依旧是一言不发。但是作为回答,他却低下头,朝着白秀麒的锁骨张开了嘴。
  “——!!”
  利齿穿透锁骨下方皮肉的可怕感觉,让白秀麒痛得几乎快要发狂。
  他用力地捶打着伏在自己胸前的江成路,扯着他的头发想要让他松口。然而感觉到的,却只是从伤口上流下来的温热液体被贪婪地舔舐着。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
  “求你。不要离开我……”
  血腥与狂乱之中,白秀麒依稀听见了什么温柔的声音。
  那是埋首在他胸前的江成路,发出的一声无意识的低语。
  “绝对。不要背叛我……”
  那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在凶残与温柔的巨大反差和双重折磨之下,白秀麒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融化,一点一点,被江成路给完全吞噬了……
  _
  凌晨十二点三十分。
  研究院招待所里万籁俱寂。接待处的大妈睡在躺椅上,毫无防备。苏紫悄无声息溜进了大厅。走上四楼,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面站住了。
  他伸手敲门,重复了四五次之后,屋子里头才有了动静。
  门被打开了很小的一个角度。里面没有光亮。苏紫还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视线却被一个高大的人影给堵住了。
  不是白秀麒。
  出现在门后面的男人光裸着健实的上身,正用一种介乎于木然与厌烦之间的可怕表情低头看着他。
  苏紫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就记起来了。这个人是江成路,是白秀麒的爱人。今天下午他从城里赶过来了。
  “我来找小白。”苏紫解释道:“我们原来约好了今天晚上有事一起出去的。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江成路应该是听见了他的话。却又好像根本无动于衷,反而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紫。
  “你是谁。”
  “我们之前在小白的画展上遇到过。我是鬼仙。”
  不会吧,之前没听白秀麒说起过这位仁兄的事儿,怎么难道醋劲儿这么大?苏紫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哭笑不得。
  江成路好像终于记起了有这么一号人,简单地回答道:“他在休息。”
  “我能见他一面吗?”
  苏紫追问了一句,又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在想……他是不是,手机又弄丢了?”
  “他在睡觉。”
  江成路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冷不丁地将门关上了。
  “……”这个家伙怎么好像和会展上判若两人?
  苏紫赶紧倒退一步,避开打在脸上的冷风。
  不过就在江成路转身的一刹那,他隐约看见了男人的背上纵横交错着的伤痕。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伤痕,稍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这么说起来,白秀麒之所以没能在约定的时间赶来,也就是因为……
  算了,还是不要多管人家的家务事。
  “年轻就是好啊,看起来明天上午也不用找他们了……”
  嘀咕了这么一句,苏紫苦笑一声,摸摸鼻子轻轻地走开了。
  等到走廊上重新归于死寂,江成路这才转身从门后走开,同时将手里藏着的的水果刀丢在地上。
  他赤着脚,穿过湿气未退的玄关,走回到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边上,静静地俯视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白秀麒。然后走过去,紧贴着昏迷不醒的爱人躺下,死死地搂住了他的后腰。 
  ps:阿江魔怔了……是的他魔怔了……搓衣板和蜡烛已经准备好

☆、第一百九六 悔不当初

  耳边隐约传来了啁啾的鸟鸣声。白秀麒动了动眼皮,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
  四周围是一团漆黑,冬天的太阳看起来还没有升起。
  脖颈到后脑勺这一带酸胀得厉害;感冒显然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突然猛地瞪大了双眼。
  浑身上下的肌肉仿佛都被这一声咳嗽给惊醒了,火辣辣的疼痛燃烧起来。其中更有几处异常强烈,简直好像被刀剐去了皮肉。
  怎么回事?!
  大脑还处于罢工状态,有关于昨夜的记忆依旧是一片可怕的空白。但是白秀麒已经猜到了最可能的答案——
  他感觉到自己的背后还躺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光裸的、健实的身躯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脊背上。除此之外,自己的腰部也被一条胳膊紧紧地禁锢着,两腿之间被迫夹着那人的大腿,呈现出完全受制于人的狼狈姿态。
  ——是江成路!
  白秀麒打了一个寒噤,昨夜的记忆终于苏醒了。
  冲突、撕裂、噬咬……一幕又一幕可怖的画面源源不断地闪回着。从惊愕到愤怒再到恐慌,白秀麒的心情一点点下沉。
  不可能的,这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
  白秀麒强忍着剧痛慢慢起身,探手打开了床头的老旧台灯。
  棉被滑落,昏黄的灯光照出了他不着寸_缕的身体,还有那苍白皮肤上一片一片的淤痕、齿印甚至是伤口。其中锁骨上的那道压印尤其狰狞,干涸血液一直流到了胸口上。
  还有下半身,那前所未有的撕裂剧痛,白秀麒甚至没有勇气去看。
  但是。更令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是隐藏在如此惨烈状况之下的那个现实——这一切,都是江成路造成的。
  他扭头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在肆无忌惮地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之后,江成路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他的身上也有一些伤痕,白秀麒现在记得那都是自己在反抗的时候造成的,但是与自己所受到的伤害相比,完全是微不足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成路会去做的事!
  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委屈与愤怒。白秀麒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明明下午在陵区见面的时候,江成路还是一如往常。在这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江成路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蛊惑……
  想到这里,白秀麒并没有立刻动手唤醒江成路。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壶天,将养在里面的那头镇墓兽召唤出来。
  臣顺于白秀麒的猛兽,在看见江成路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态。白秀麒命令它待在床边随时听候自己的吩咐,随后才伸手去推江成路的胳膊。
  摇晃到第六次的时候。江成路总算有了点儿动静。
  就像平时在公寓里那样,他先是嘟囔了几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哈—啊—?!”
  凶神恶煞的镇墓兽就在仅仅几尺的地方虎视眈眈,一下子就把他给吓清醒了。
  江成路定了定神,刚想抱怨白秀麒怎么又把镇墓兽给放了出来。再扭头一看身旁的人,顿时觉得心脏差点儿停止了跳动。
  “小白?”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你——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你干的。”
  白秀冷冷地看着他:“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记得了吗?”
  “我?”
  江成路这下是彻底的呆住了。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死死地盯着白秀麒。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疼。
  但是他还是记起来了,昨天晚上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它们都像是罪证那样被一点点地翻了出来。
  “是我……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一点点在床上跪倒下去,抱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低吼。过了一会儿又手脚并用地朝着白秀麒身边爬去。
  “让我看看你的伤……”
  比白秀麒的反应更快的是镇墓兽的动作,立刻一爪子拍在了江成路的脊背上,只等白秀麒的一个命令,就能留下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但是白秀麒一句话都没有说。
  江成路一咬牙,也顾不上背后的威胁,一口气来到了白秀麒的身边,伸手抚上他锁骨上的那道伤痕。
  “……”
  白秀麒瑟缩一下,抬起肩膀躲开了他的手。
  江成路也露出了受伤的表情,缓慢地后退了几步下了床。
  “等我一下。”
  他伸手打开自己的壶天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
  “我来替你疗伤。”他将东西放在床边,仰头看着白秀麒,小心翼翼地做出请求。
  白秀麒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
  于是江成路首先握住了白秀麒的左脚,轻轻地将它捧在手心里。
  只见苍白的脚踝上竟然也烙着一圈血红色的牙印,脚背上更是斑斑驳驳,不难想见之前的惨烈。
  真是禽兽……
  江成路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自己,一边取出药膏敷在伤口上。药当然不是凡间的制品,但是也没有达到瞬间痊愈的效用。
  白秀麒只觉得伤口上一阵清凉,痛感倒减轻了不少。他低头看着江成路仔细涂药的样子,心里头稍稍有些软了,于是问道:“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
  江成路困惑地抬起头来:“昨天下午和你分开,我就回到了这里。洗完澡睡觉,然后做了几个很诡异的梦,都和你有关。”
  接着,他就将梦境中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你也开始梦见那些东西了吗?”白秀麒愕然:“可是为什么。你的梦和我的梦会差这么多?我梦见你伤害了我,明明是你掏出了我的心……”
  “也许有人故意要离间我们!”
  江成路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我们的梦境都不是真实的,是有人想让我们产生这样的误会,我们不能中了圈套!”
  “我倒觉得并不是圈套。”
  白秀麒不赞同江成路武断的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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