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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陆血族断代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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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要走。即使我们的人生路长而歧,我也要祝福你,希望你永远幸福。”
  
  第二天,亚当便离去了,更准确地说,是消失了。卡尔文问遍宅子里的仆人,也没人看见亚当是何时离开的。卡尔文那时觉得亚当抛弃了他,为此抑郁了很久,直到拉米那引荐他加入守望者,他们成为新奥尔良的执法人。卡尔文意识到,他在这个地方,这个时代,担着重要的责任,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的养父救了他的命,教育他,让他懂得真理,明白是非,他绝不会让父亲的苦心白费。
  
  ※
  
  “仔细想想,莫非当时救了那位蒂拉奶奶的也是我父亲?假如他真的有办法在时空中来去,那么自然能把那项坠交给她,再让她传给她的后人,最终交到我手里。——这是何等的因缘啊!”
  
  卡尔文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他的旅程持续了多久?他去过多少时代,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目击过多少历史,又亲身参与过哪些?当我们这些人坐在这儿谈论他的时候,他又身在何时何处?噢,我多想能再见到他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40

40、黑色利刃09 。。。 
 
 
  堂娜·伊莎贝拉饮尽杯中残酒,推开酒杯,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去见见另一位当事人。你们知不知道辛铎雷德的埃德加……不,现在应该是埃德加·彭斯了。你们是否知道他身在何处?”
  
  拉米那一脸为难。“堂娜,没人知道那位埃德加在哪儿。”
  
  “这怎么可能!他又不会从世上凭空消失!”
  
  “他行踪成谜,没人知道。不过他的子嗣住在纽约,也许他们会有线索。”
  
  “那我就去纽约!明天就启程!”
  
  “什么!”拉米那睁大眼睛,“您这就要走了?我以为您要多住几天,游遍美利坚什么的……”
  
  “这事不办妥,我心里不踏实。”堂娜将她的金发撩到脑后,“更何况我有的是时间,以后大可以慢慢游览。”
  
  卡尔文的盲眼转向堂娜:“让拉米那陪您一起去吧。”
  
  堂娜·伊莎贝拉的目光从盲眼青年身上转到她的血族之子身上。“不必了,区区纽约而已,难道比漂洋过海还难吗?何况你们那个奇怪结社还有工作吧。”
  
  “那我这就叫人去买火车票。另外再派一位信得过的仆人陪同您一起去……啊,堂娜,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这里是美国,一位孤身旅行的少女会遭人怀疑的,而且您人生地不熟,我那仆人可以当您的向导。”
  
  “也好。”堂娜揪着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道,“拉米那,你到我房间来帮我收拾行李。”
  
  “……是。”
  
  ※
  
  堂娜·伊莎贝拉的行李堆在客房里,大部分都还没拆包。拉米那跟随她多年,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要他帮忙收拾,话里的意思是“到我房间里来,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血族之母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拉米那恭敬地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堂娜,拉米那听从您的号令。”
  
  “堂娜没有什么号令。”拥有小女孩外表的年长血族让拉米那伸出左手。她捏着那只手反复端详。
  
  “你没把戒指给他?”她问。
  
  “……啊?”
  
  堂娜用修剪得完美无瑕的指甲敲了敲拉米手指上所戴的蓝宝石戒指。“这个。你怎么不送给他?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拉米那苍白的脸上蓦然腾起一道红色。血族将自己的戒指赠予他人,尤其是赠予人类,就表示此人拥有了他不变的情谊,要么是坚定不移的友情,要么是至死不渝的爱情。拉米那从来没有把戒指送给过什么人。
  
  “我……我喜欢他,可并不是……”拉米那罕见地期期艾艾地说,“我们是工作上的搭档,也是……朋友,我并没有……那个……”他越说,脸上红晕就越多,堂娜·伊莎贝拉觉得现在去挤一挤,准能挤下来几滴红汁。
  
  “好啦。”堂娜故作不在意地丢开拉米那的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卡尔文可是个人类,人类呀——”她拖长声音,“——生命脆弱又短暂,先不提他活不了几十年,说不定明天他就染上热病一命呜呼了——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拉米那觉得血族之母的思维有点跳跃。“是疾病导致的。他小时候是可以看见的,但是因为患病,双目失明,他父母负担不起治疗费,又不想被残疾的儿子拖累,就把他丢弃了。”
  
  “噢!人类中也有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堂娜叫道,“如果他们是血族,对子嗣不管不问是要受重罚的!”
  
  “堂娜……”
  
  堂娜话锋一转,“你为何不把他转变成血族?这样他不仅拥有强健的身体,漫长的寿命,还能重获光明。他从没见过你的模样,对吗?”
  
  她捧着拉米那的脸,轻轻摇晃,“我的拉米那这么英俊帅气,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迷上你。”
  
  拉米那拉开她的手。“堂娜,这个我说了没用,要卡尔文自己同意才行。他没有转变成血族的意愿。”
  
  “噢,多么可惜。他是个又乖又可爱的好孩子,要是我膝下能添一个这样的子嗣该有多好。”
  
  堂娜·伊莎贝拉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咯咯咯”地笑成一片。她知道刚才那番话已经让拉米那有点动心了。堂娜喜欢这样的行动,这里施点力,那里施点力,然后悠闲地坐在山峰上笑看雪球自己滚成一大团。
  
  “好了,我说完了,你去吧。”她装作厌倦地摆摆手,“明天早上准备好马车,送我去火车站。”
  
  “是,堂娜。”
  
  拉米那谦卑地退下。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今天堂娜的话怎么好像别有深意啊?可惜道行差得太远,他怎么猜都猜不透。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堂娜·伊莎贝拉便向布莱克庄园的众人告辞。卡尔文和拉米那送她到庄园外,她亲吻了两名年轻人的面颊,登上马车,从窗户里朝他俩挥舞手绢。驾车的是卡尔文贴身的仆人,从亚当的时代起就服侍他们一家,知道卡尔文的工作和堂娜的身份,嘴巴也严,是个能信得过的人。
  
  卡尔文和拉米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向她挥手道别,直到堂娜钻回车厢里。他们仍并肩而立,吹着晨风。过了一会儿,卡尔文说:“你还没告诉我富恩特·埃斯特拉的父母是谁。”
  
  “他叫巴蒂斯特·拉尔热。”拉米那回答。
  
  “这名字好耳熟啊。”
  
  “他是弗吉尼亚的奴隶主,在维护奴隶制的血族中,他是最激进的人之一。不过他并不像那种随意繁衍后代,却又管生不管养的人。”
  
  “也许他是一时糊涂,转变了富恩特·埃斯特拉后又后悔了,但是不忍心杀他;也许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目的。”
  
  拉米那转过头,凝视卡尔文的侧脸:“目的?”
  
  “我翻看了最近一段时间守望者总部发来的密函,南部地区新生血族的犯罪率提升很快,好像突然之间就冒出了一大堆新血,他们的父母不知在忙些什么,对他们的行为不管不问。”
  
  拉米那不安地说:“值得留心。”
  
  “我想我们应该去见见那位共和党的朋友,为他的选举出一点儿力。”
  
  “你希望他当选?”
  
  “当然。借由他的手,奴隶制的历史将会划下句点。变革的雨云已经在这个国家的上空集结,只差一道霹雳,风暴就将横扫整个国度!”
  
  ※
  
  这一天,小托马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去中转站取信。他的挎包里放着一叠信件,骑着马儿疾步返回庄园。半路上,他遇见了一辆从庄园驶出的马车,驾车的是布莱克家的老仆人。小托马斯骑在马上向他脱帽致敬,他也脱下帽子同他致意。
  
  这么早,他要去哪儿?卡尔文主人差他去城里办事吗?不过这不是小托马斯该关心的。他策马同那马车擦身而过,没行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女孩的喊声。
  
  “喂!你!那个小孩!你等一下!”
  
  小托马斯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马车车厢的窗户“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金色的脑袋探了出来。小托马斯认出她是庄园接待的那位贵客——堂娜·伊莎贝拉。这女孩的年纪明明比他还小,怎么能管他叫小孩呢!不过她是客人,小托马斯就暂且让她一让好了。
  
  黑人少年让马儿停在马车边,摘下帽子,打趣地说:“有什么吩咐,小姐?”
  
  伊莎贝拉上下打量着他,说:“我问你,你敬爱你家主人吗?”
  
  “您这说的叫什么话!我当然敬爱卡尔文主人了!”小托马斯说。
  
  “哦?我听说他和他养父曾救过你父母,倘若你有机会,你会报答他的恩情吗?”
  
  “当然!主人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他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嗯。”伊莎贝拉点点头,“我相信你所言非虚。拿着这个。”她从手上脱下一枚蓝宝石戒指,递给小托马斯。
  
  黑人少年哪里见过这样的珠宝!他捧着戒指,双手发抖。
  
  “您……您是要把这个赏给我吗?”
  
  “笨蛋!”堂娜·伊莎贝拉赏了他一个爆栗,“我让你保管它!保管!你懂吗!”
  
  “是是是,我懂我懂。”
  
  “你听着,我是从墨西哥来的。你知道墨西哥是什么地方吗?”堂娜·伊莎贝拉一挥手,“沙漠,仙人掌,刀头舔血的匪帮,还有专施黑巫术的巫婆。”她用恐怖的低音说,“我让巫婆在这枚戒指上施了魔法,假如你敢独吞它,背叛我,那么你的手就会溃烂,烂到骨头上,然后你就再也没有手了,只剩一双白骨架子!”
  
  小托马斯哭丧着脸:“小姐,我不要这个了,行吗?”
  
  伊莎贝拉一拍窗框:“你刚才不是还说愿意为卡尔文主人上刀山下火海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难道你说的都是假的?”
  
  “我我我……我当然没说假话。”
  
  “那你怕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你就不会有事!”
  
  “真的吗……”
  
  “当然!”堂娜·伊莎贝拉又赏了他一记爆栗。
  
  小托马斯捂着红肿的额头,眼泪汪汪:“小姐,您到底要我做什么呀?”
  
  “俯耳过来!”
  
  黑人少年把耳朵贴过去,堂娜·伊莎贝拉在他耳畔低语道:“你的主人在从事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他遇到了什么大难,那么你就拿出这枚戒指……”
  
  她详细地吩咐了一通,问少年记住了没有,托马斯点头说“记住了”,她又让少年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有点儿用。”
  
  黑人少年拿着戒指:“可是小姐,这真的……”
  
  “我让你做,你就照做!这也是为了你的主人好,明白了吗!”
  
  “明白!”
  
  堂娜·伊莎贝拉钻回车厢里,在自己的行李中摸索着什么,然后再度出现在窗口。她把一枚银币丢给小托马斯。
  
  “拿着,这才是赏你的。正宗的西班牙银币。”
  
  小托马斯受宠若惊。“小姐,这太贵重了,我……”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堂娜·伊莎贝拉说,“回去后告诉你的主人,就说你半路上遇见堂娜的马车,和堂娜聊了几句,聊天的内容嘛,无非就是你们一家如何蒙受主人恩情的。堂娜对你很满意,就赏了你一枚银币。你要问卡尔文能不能留下这枚银币。卡尔文肯定会答应的。你一定要这么说,否则人家会以为银币是你偷来的。戒指的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一定要藏好。知道了吗!”
  
  黑人少年点头如啄米。“知道了!”
  
  “行了,去吧,别耽误我赶火车了!”
  
  堂娜·伊莎贝拉关上车窗,从车厢里飘出一句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命令车夫启程。车夫一甩马鞭,马儿拉着车缓缓出发。小托马斯戴上帽子,把戒指藏进兜里,银币则拿在手上。
  
  回到庄园后,他遵照堂娜的吩咐,把获得银币的事告诉了卡尔文主人。卡尔文果真允许他保留银币。小托马斯心生一计。他央求母亲给他做一个能挂在脖子上的小布袋,他说银币是高贵的小姐赏他的,他要把它当作护身符一样好好保存。母亲自然答应。小托马斯拿到布袋,又自己在里面缝了一层夹层,银币装在外层,戒指放在夹层里。他将布袋挂在脖子上,不曾有片刻离身。 

作者有话要说:  




41

41、黑色利刃10 。。。 
 
 
  1860年正是大选年,这一年的十一月,选举结果揭晓,共和党候选人亚伯拉罕·林肯获得了200万张选票。在这200万张选票中,只有2万4千张来自南方。南部奴隶主控制的九个州,没有一人投票给林肯。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以多数票当选为总统。选举结果揭晓后一个月,南部各州便纷纷宣布脱离联邦。1861年2月4日,脱离联邦的六个州——南卡罗来纳、密西西比、佛罗里达、阿拉巴马、佐治亚、路易斯安那——宣布成立美利坚联盟国,推选杰斐逊·戴维斯为总统。
  
  1861年2月11日,伊利诺伊州,斯普林菲尔德,沃巴什火车站,林肯一家登上专列,启程前往华盛顿就职。那天天空阴暗,下着细雨,沃巴什火车站的站台上挤着一千五百人,他们都来为林肯送行。林肯在站台的末端发表了一次演说。
  
  “我的朋友们,在此分别之际,没有任何人能体位到我的忧伤。对于这个地方,以及这些仁慈的人民,我所欠良多。在这里,我度过了生命中的二十五年,从青年走到了老年。我的孩子们生于此,其中一位已经长眠于此。此刻,我离你们而去,不知道是否还能回来,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因为我面临的使命比华盛顿还要艰巨。如果没有曾经帮助过华盛顿的神圣上帝的协助,我不可能成功;如果上帝保佑我,则绝不允许失败。我必须相信上帝,让上帝伴我左右,让我们坚信一切都会美好,让我们互相祝福。再见。”①
  
  演讲结束后,林肯钻进车厢。火车缓缓启动。车上除了林肯一家人之外,还有几位工作人员和私人保镖。自从当选的消息传来,林肯就不断受到恐吓信,甚至有人扬言要刺杀他,不让他活着踏进白宫。
  
  列车行驶一个半小时后,在一个只有慢车才会停靠的小站停下了两分钟,在此期间,一节车厢快速地接在了专列末尾。当专列的汽笛再次拉响时,林肯一家所在的私人车厢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什么人!”
  
  所有的保镖同时拔出手枪,对准车厢门。林肯的夫人玛丽尖叫一声,转过身捂住脸。她的大儿子罗伯特勇敢地把两个小弟抱在怀里,试图保护他们。
  
  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金发碧眼,手持一根金属细拐杖,另一人黑发黑眸,比他的同伴高大些,肤色苍白,有如鬼魅。
  
  两个人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放下枪,先生们。”亚伯拉罕·林肯温和地开口,“这两位是我们的朋友。”
  
  保镖犹豫地垂下枪口,但仍不敢收枪入套。两个黑衣人从车厢那一头走来,金发的那人不时用手中的拐杖敲打着地面,保镖这才意识到他是个盲人。
  
  亚伯拉罕·林肯起身,走向盲眼男子。
  
  “欢迎,卡尔。”
  
  男子露出微笑,与总统先生拥抱,亲密地拍着彼此的肩膀。接着,林肯与黑发男子热切地握了握手,后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然后,林肯转向他的妻子:“玛丽,你带着孩子去后面的车厢休息一会儿,好吗?”他又转向保镖,对他们点点头。一名保镖挽住玛丽·林肯的手:“夫人,请和我们来吧。”总统夫人向丈夫投去哀伤的眼神,她呼喊三个儿子的名字,带着三个男孩离开这节车厢,在保镖的陪护下去了餐车。车厢里空了下来,除了总统和两名不请自来的客人之外,就只剩下一名保镖——一名“私家侦探”。
  
  “请坐,我的朋友。”林肯示意两位客人落座,“我很高兴你们能来。”
  
  金发的盲眼青年说:“我当然会来了,亚伯,你的旅途充满危机。”他看不见的眼睛眨了眨,“这里还有一位朋友,我是否有幸能知道你的名字。”
  
  一直保持沉默的私家侦探开口道:“爱伦·平克顿②。”
  
  “久仰大名。世人皆知您是位杰出的私家侦探,但是在地下世界里,您作为吸血鬼猎人的名声可是远比侦探要大啊。”
  
  听到这种恭维,平克顿谦逊地笑笑:“我对‘黑刃小组’也是早有耳闻,没想到那位声名显赫、冷酷无情的执法人‘乌鸦’竟然是这样一位青年才俊。有两位先生在,我就放心多了。”
  
  “我们作为守望者的代表前来。平克顿先生,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保护亚伯拉罕·林肯。”
  
  平克顿说:“自从选举结果揭晓,总统先生就源源不断地收到死亡恐吓信。我相信其中一些并非嘴上说说,而是会付诸行动。”
  
  “信上画着匕首和绞刑架。”林肯苦笑道。
  
  卡尔文·布莱克问:“您已经知道南方六个州宣布成立联盟国的事了?”
  
  林肯颔首:“他们推选杰斐逊·戴维斯为总统。唉,老布坎南③放任他们,最终让国家一分为二。”
  
  “等您顺利的入主白宫,恐怕会有更多州投入联盟国的怀抱。”
  
  “我希望能和平地化解这次危机。”林肯说,“通过谈判或者该死的其他什么方式。我不想看到战争爆发,那会……”他顿了顿,望向窗外,“会有成千上万的死伤。”
  
  “恐怕事情并不总是会尽如人意地发展。”卡尔文阴郁地说,“守望者业已分裂,支持奴隶制的血族脱离了组织,如今守望者中血族的数量只有先前的一半。他们在策划战争,亚伯。你要和平,他们却梦想着用战争建立自己的奴隶制天堂,用鲜血和战火装点他们的新国度。”
  
  “他们还打算刺杀。”平克顿接着卡尔文后面说,“专列计划经过至少十个大城市,到时候会有数不清的人涌进火车站,总统先生会作即兴演讲。他还要会见当地的政要什么的。天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时候攻击。我曾建议亚伯拉罕秘密前往华盛顿,不要声张,不要叫任何人知道,但他认为那是懦夫所为。我觉得这是我做过的最糟的噩梦。”
  
  “那是传统,爱伦。”林肯说,“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违背传统。假如我真的不声不响地来到华盛顿,可正遂了那些人的心意。他们巴不得把我丑化成一个懦夫。”
  
  卡尔文握住林肯的手。“你不是懦夫,你也不会死。我们不会教他们得逞的。”
  
  “绝不。”吸血鬼拉米那说。这是他上了火车后,面对林肯总统所说的第一句话。
  
  平克顿好奇地问:“你是吸血鬼?你在火车上要怎么进食?”
  
  “我们自带了血液储备,几头小牛,装在车厢里。”卡尔文笑了笑,“车厢就加挂在专列后面,你们不介意吧?”
  
  ※
  
  注释:
  
  ①引自《林肯传》,戴尔·卡耐基,译林出版社。
  
  ②爱伦·平克顿:美国传奇侦探,1850年在芝加哥创立了美国历史上第一家私人侦探社。平克顿护送林肯前往白宫就职亦为真实历史。
  
  ③詹姆斯·布坎南:美国第15任总统,林肯的前任。 

作者有话要说:  




42

42、黑色利刃11 。。。 
 
 
  接下来的十天,总统专列平安无事地经过了印第安纳州、俄亥俄州、纽约州、新泽西州,进入宾夕法尼亚州。在火车上的时间里,亚伯拉罕·林肯除去陪伴家人之外,就是同卡尔文·布莱克下棋。卡尔文虽然目不能视,但记忆力超群,棋艺精湛,饶是总统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也总是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最后不得不举手投降。
  
  有一天,当亚伯拉罕·林肯被将军之后,他苦笑着收起棋盘,问道:“卡尔,我一直很想知道,在竞选的时候,你和你的守望者暗中出了多少力?”
  
  卡尔文歪着头想了想:“清除了几个小小的阻碍。没有多少,亚伯。你看,从南方的九个州,你没有收到一张选票,但是你一样赢得了大选。你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和魅力赢得选举的,堂堂正正,没有任何不光彩的地方。”
  
  2月22日,列车到达哈里斯堡。依照原定计划,总统将在哈里斯堡发表演讲,并住宿一晚,第二天乘火车前往巴尔的摩和华盛顿。林肯演讲时,卡尔文和拉米那自然也在台下的听众当中。爱伦·平克顿和他的侦探们则散步在会场的各个地方,监控听众的一举一动,防止有人袭击总统。
  
  演讲接近尾声时,会场中响起热烈的掌声。卡尔文也跟着鼓掌。这时他感觉到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同时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口袋。他佯装不知,继续热烈地鼓掌,过了几分钟,才把那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悄悄递给身边的拉米那。
  
  “一张字条。”拉米那接过那东西说。
  
  “写了什么?”
  
  拉米那展开字条,快速读了一遍,然后把它重新叠起来,塞进马甲的口袋里,凑到卡尔文耳畔说:“守望者收到密报,当总统经过巴尔的摩时会遭到暗杀。”
  
  “情报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
  
  演讲结束后,拉米那和卡尔文来到总统下榻的酒店,告诉林肯和夫人有关密报的事。
  
  “我也收到了同样的情报。”一直陪伴在总统身边的平克顿说,“是从我们巴尔的摩的同行那儿传来的。看来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计划必须改变。”卡尔文说,“原本乘车去巴尔的摩和华盛顿的计划肯定行不通。以我之见,总统先生最好秘密启程,今夜就走,不要叫任何人知道。”
  
  “什么!”亚伯拉罕·林肯惊道,“偷偷摸摸潜入华盛顿,成何体统?那是懦夫所为!民众知道后一定会嘲笑我的胆怯。我之前就拒绝爱伦关于秘密出行的提议,今天也是一样!”
  
  “亚伯拉罕!现在可不是讲什么勇气的时候!的的确确有人在威胁你的生命!”
  
  “我不信卑劣的刺杀能改变正义的进程!”
  
  “可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光明正大!”
  
  “那我的妻子和孩子们要怎么办呢!”林肯说,“难道要我为了自己的安全,把他们落在身后?”
  
  总统夫人挽住丈夫的手,焦虑而急切地说:“是啊,我们一家不能分开!上帝啊,亚伯,有人想要你的命!我怎么能离开你!”
  
  “夫人!现在可不是讲究什么夫妻之情家庭之爱的时候!有人要暗杀你的丈夫,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那并非戏言!”
  
  “我的决意不会改变。”总统道,“我不能做历史上第一个偷偷摸摸潜进华盛顿的总统。”
  
  “那你就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还未踏入白宫就先举行葬礼总统了!”
  
  卡尔文和平克顿轮番劝说,亚伯拉罕·林肯却坚决不从。眼看就要到晚上,一直冷眼旁观的拉米那推开劝得口干舌燥却毫无收效的两人,来到总统面前。他伸出苍白的双手,一只手按住总统的肩膀,一只手按住夫人的肩膀,像是一位久别的热情友人,要把这对夫妇搂进怀中。
  
  “总统先生,夫人,”他用血族特有的、低沉沙哑、富有磁性、让人分不清是从喉咙里发出的还是直接在耳膜上响起的声音说,“睁开眼睛,看清形势吧!连一个盲人都能看明白的事,你们却不明白吗?林肯先生,你的生命关乎国家的未来,还有千万人等待你的拯救,假如你丢了性命,谁来拯救他们?至于怎么进入华盛顿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就不必在意了!”
  
  卡尔文不安地动了动。他感觉到,在他身边,平克顿的手搭上了腰间的左轮手枪。亚伯拉罕·林肯浑身僵硬,但好歹还能维持仪态,夫人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牙齿打战。他们有理由害怕。正如鹿害怕狼群,羚羊害怕狮子那样,这是一种人类的本能,源于猎物对猎食者的惧怕。当血族决定用自身与生俱来的强势去恐吓一个人类的时候,精神再强韧的人也会发自内心地怖惧。
  
  林肯后退一步,抱住妻子的肩膀,像是要躲开拉米那的手。
  
  “我知道了。”他用强自压抑的声音说,“我听你们的安排。”
  
  拉米那从容地退开,回到属于他的角落,把舞台还给卡尔文和平克顿。
  
  平克顿清了清嗓子,“咳,那么,原本在哈里斯堡过夜,明日清晨再上路的计划便作废,请总统先生今晚乘车去费城,然后转车,直接穿过巴尔的摩,抵达华盛顿特区。夫人和三位公子乘下一班车前往。我跟着总统先生,布莱克和拉米那陪伴夫人,这样可以吧?”
  
  “不。”卡尔文说,“我和拉米那也跟着总统。对手是冲着亚伯去的,不知道会出动多少人手,你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留下你的部下,平克顿先生,我通知费城的守望者,让他们在那儿接应夫人和三位公子,然后一路护送他们去华盛顿。切断电报线,不要让消息传出去。”
  
  “那就这么办。”
  
  定下计划后,卡尔文和拉米那先行一步。卡尔文去电报站给费城的同僚发消息,消息一发出,拉米那就立刻切断了哈里斯堡的电报线。然后两人先去车站,在候车大厅等待。
  
  当晚六点,亚伯拉罕·林肯乔装打扮,与爱伦·平克顿一起从后门溜出酒店。林肯身材高大,在人群中时不得不弓着身子,以隐藏自己。两拨人前后上了火车。等火车到达费城,守望者的同僚已经在站台上等候。为防止有人盯梢,平克顿带着林肯乘马车在费城的大街小巷乱转,然后才来到火车站。他们登上预定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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