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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你被我承包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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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既将阿清搂紧了些,散发着心中的怒气,脸色却始终带着笑:“师弟保重。”
一股冰冷的光似乎落在身上,乔既猛地转头,便见帝起正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中似带着一股煞气。那股煞气让乔既无法动弹。
帝起看着那两人亲密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刺眼,落在乔既身上的目光,自然带上了冷光。
乔既突然看向他,帝起的目光又冷了几分,最后落在那紧紧搭在阿清肩膀上的手上。
帝起修仙,心绪向来无甚波动,只是此一瞬,竟然想将那手臂拨走。
也不过一瞬,帝起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看阿清一眼,手掌翻转间便多了一面镜子,递给了榭风派掌门道:“此镜所照之光可对敌,便赠与你,我与许如耶即刻动身回承天阁。”
老头子连忙接过了镜子,双眼眯成了缝,恭敬道:“上修走好,如耶,若得空,便回来看看。”
空中飘浮着一柄巨剑,便是帝起的本命之剑,可御风而行。
帝起抱着许如耶站上了巨剑,心念微动,那剑便渐渐升高。
“帝起!”阿清大叫一声。
那剑上站着的人并未回头。
阿清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
乔既收回了放在阿清肩膀上的手,阿清猛地坐到了地上,发起呆来。
帝起走了。
阿清呆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直接往对面山上走去。
阿清初始是走,后来便变成了跑。阿清赤着脚,尖锐的石子割破了脚,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小傻子也不觉得痛,脚下却跑得越来越快。
终于跑到了山顶,那一处房子依旧在,只是与往日似乎不同了。
阿清猛地冲了过去,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阿清在院子中跑了一圈,却无半分人影。
帝起不见了。
阿清靠着那柱子缓缓坐下,眼中的光彩一点一点散去,最终便成了空荡荡的一片。
什么也找不到了。
丢失了最心爱的人,阿清的心中也是空荡荡的一片,眼中干涩,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阿清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终究只是红了眼眶。
这一坐不知坐了多少日,阿清也不觉得饿,如同化成了一座雕塑,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充斥在脑海中的只有两个字。
帝起。
“阿清。”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唤声,那声音阿清从来没有听过,却觉得十分熟悉。
阿清抬起头来,四处看着,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阿清张了张嘴,才发现几日未进水,喉咙也干涩的十分厉害,说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在哪里?”
—“我在你身上。”
—“你是谁?”
—“我是你啊。”
第拾玖章 云开月明
红尘万丈,恩怨难断。
人生在世,都有一定的执念,或喜或恶,或爱或恨。
梓清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他看着自己的神魂在化神炉中燃烧,烈焰千丈,神魂一点一点的消融其中。
突然一抹白光从化神炉中冲了出来,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下一瞬,梓清便落到了那白光身边,他看着那白光钻入了凡人体内,而后便是一声婴儿的哭声。
婴儿是在一阵红光中降生的,天生异象,被视为不祥之兆,甚至连襁褓都没有裹上,便被扔到了冰天雪地之中。
世间自有因果,婴孩命不该绝,恰有一青衣公子路过,将那婴儿捡了回去。
接下来便是阿清的记忆,沈逸归将他从小养大,从襁褓中婴孩养成了少年,在帝起出现之前,阿清的记忆里全是那个温柔俊美的青年。
那人替他穿衣服,那人喂他吃饭,那人将他抱在怀中,讲着那平淡的故事哄他睡去。
青年离去,帝起出现,阿清的世界彻底改变了。
第一次见到那人,却像认识了几百年一般,从此阿清的一颗心便落在了那人身上。
以上所有景象从梓清脑海中闪过,所有的疑问顿时解开了。
难怪自己的一抹神魂会与这傻子有了牵挂。
难怪这傻子长得像幼年时的自己。
难怪傻子锁骨之上会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
难怪……这傻子会对帝起这般死心塌地。
原来阿清乃是他的执念转世而生,对帝起的执念。
阿清就是梓清。
于阿清而言,那本来混混沌沌的思绪突然清明了起来,往日里做的梦突然串了起来,成为了他的过去。
梓清便是阿清。
胸腔中依旧残留着因帝起离去的疼痛。
梓清的神魂落在阿清身体中,两人渐渐化作了一个人。他们本该就是一个人,如今不过合二为一罢了。
那背靠着柱子坐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乌黑发亮,光彩荡漾。
梓清将落在额前的刘海拨到了身后,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笑。
“帝起……”梓清脸上的笑越来越深,轻唤了一声,那声音中暗含着柔情无限,但是笑却十分冷。
二十三年了,玄尊梓清于帝起手中死去,如今重得新生。
梓清坐了许久,从地上爬了起来,脑子一阵眩晕,靠着那柱子才勉强站住。
他重生而来,一身修为却是散了,如今只有练气的修为,没有法宝,也不能腾云驾雾。
梓清靠着柱子开始思考起来,不知道从这榭风派走到魔修之界要走多久。
梓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回了原来自己住的屋中,找出了衣服穿上,又用水洗去一脚的血污,便在那床上躺上了。
他已决定要走回魔界,只是这走之前,必须得好好休养。
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梓清又收拾了一些衣物和干粮,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便往外走去。
只是刚打开门,便见门外站了一个小童,约莫四五岁的年纪,大大的眼睛乌黑发亮,双手负在身后,稚嫩的容颜上做出一副老成之态,看起来格外滑稽。
小童见了梓清,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起来颇为有模有样。
梓清后退两步,轻笑道:“我身上可没有糖果。”
四五岁的小孩出现在这般荒郊野外,这小孩并非常人,梓清脸上笑得灿烂,心中却带了戒备。
小童迈着小短腿往梓清走了两步,托着下巴道:“你是阿清?”
梓清挑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阁主有命,带阿清回承天阁。”
“去承天阁作甚?”梓清笑着问道,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帝起为何要让他去承天阁,他本打算回魔界,但是现在指天玉指明许如耶身上有地煞之气,这般情况对魔界实在不利。他倒是想去承天阁看看,但是他现在修为这般低……
不过观现在这般情况,便是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这小孩是承天阁的人,他根本无法逃脱。
“你去了便知道了。”小童瞟了梓清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
那葫芦瞬间变大,比小孩高出了许多。
梓清别无选择,乖乖坐上了葫芦。
小童飞身上了葫芦,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小童皱了皱眉,挣扎了一下,可惜身后的人抱得更紧了。小童的脸上尽是不自在。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知晓了小童的身份,梓清看他这般模样,便觉得十分可爱。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总是不说话叫人误会了是哑巴可不好?”
“难道你没有名字,不如便叫‘小童’吧。”
“阁主让我去承天阁的目的莫非是为你找一个养护之人?”
梓清枕着双手躺在了葫芦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耳边的风呼呼吹过,一边道。
小童的眉毛越皱越紧,一双小手也握成了拳,几乎咬牙切齿道:“我名苏唐,带你回承天阁是因为许公子指名要你做他的随从。”
身后的人终于没了声音,苏唐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虽是四五岁孩童的模样,其实年岁早已是数倍了。
那躺在葫芦山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乌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光。
原来是因为许如耶。
帝起念旧情将他接入承天阁果然是妄想。
梓清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笑却越来越深,既然许公子要送上门来,他又如何忍心拒绝呢?
地煞之气……
转眼一日已过,葫芦落了地。
梓清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小身影迅速落在地上,又迅速不见了身影,如一副躲避洪水猛兽的模样。
梓清从葫芦上爬了下去,这小娃娃跑的这般快,却将自己扔在了这处,实在不厚道。
梓清站了片刻,便有一人落在了他的身前。
帝起换了一身紫衣,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脸如冠玉,更显那红痣鲜红欲滴。
看着那张艳丽无双的容颜,梓清的心突然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却越来越深。
帝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婴儿肥,圆嘟嘟的,那双眼睛却十分亮,亮的有些刺眼。
“帝起。”梓清呢喃了一声。
帝起皱起了眉,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昨日做了一个梦,想起了许多事。帝起,若我不是傻子了,你还会喜欢吗?”梓清定定地看着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眼中显出痴迷之色,心中却一片清明。
“许如耶说你与他合得来,以后你便是他的侍从了,我承天阁不会亏待你。”帝起说完,似乎不愿再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侍从?
梓清看着帝起消失的身影,微微地眯起了眼。
第贰拾章 为奴为仆
帝起走后,苏唐回来。
那小小的身影一脸不情愿地走到梓清的面前,板着一张脸,冷声道:“随我来。”
那冷冷的模样竟与帝起有些类似。
梓清一脸温柔地看着他,把苏唐看得全身发毛。
苏唐双手负在身后,脚短步伐却迈得飞快,心中想着不管他说什么,也不再理会他。但是一路上,身后的人都很安静,苏唐忍不住回头偷偷看了他一眼,便见那人笑得一脸狰狞,苏唐顿觉一股寒意冒了出来,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无袖山上承天阁,便是落在云雾中的仙山。
梓清随着苏唐到了一座精致的院落前。
“许公子便在里面,你自己进去便可。”话音刚落,那小身影便消失了。
梓清没了逗弄小孩子的心思,若是他没有记错,此处院落为内院,与帝起所居之处相聚不远。
帝起对这许如耶倒是十分好。
梓清站了一会儿,便推门进去。
院子里种着几棵花草,收拾得十分干净,有一种清幽之感。
梓清再往里走,便见坐在花架上的青年,头上玉带束发,身上锦衣华服,往日里乔既身后的小跟班,摇身一变成了修真大派的公子,这变化着实有些大了。
许如耶手中拿着一本书,认真看着,似乎没有听到推门声。
梓清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便将自己脚下的石子踢了过去,许如耶依旧一动不动。
梓清瞬间明白了这位许公子的用意,如今他上位,自然便要将自己欺负个够,可惜他不再是傻子了。
梓清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躺了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梓清睁开眼的时候,许如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脸色发黑,极为不悦。
“阿清,你可知你来这承天阁是作甚的?”许如耶冷声道。
梓清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许如耶深深吸了一口气:“难道帝起没有告诉你,你是侍从,而我是你的主子?”
梓清依旧一脸茫然。
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傻子。
许如耶深深吸了两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花了好大一股力气,最后都打到了棉花上。他嫉妒傻子,嫉妒师兄对傻子的好,所以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也要让傻子嫉妒他。
许如耶想了许多法子,第一个便是将这傻子扔在一边,不理会他,岂知这傻子根本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倒是睡得十分好。
许如耶突然想到了离开榭风派时,傻子的那一声‘帝起’与眼中的痴迷。许如耶的脸上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阿清,以后你要做的便是伺候我。”许如耶道。
梓清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似清明了些,落在了许如耶的脸上。
“每日午时之后便是我修炼的时候,帝起教习我修炼之术,你随我一起吧。”许如耶口中的‘帝起’二字,带着亲昵,还有那微不可觉的得意。
许如耶往屋里走去,出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柄剑,他将那柄剑递给了梓清。
梓清皱了皱眉,这剑乃是宝物,他如今的修为拿起来却有些重了。
许如耶大步往外走去,梓清手中拿着剑自然走得有些慢。
“承天阁内刑罚分明,若是耽搁了我修炼,阿清,我也帮不了你。”许如耶冷笑道。
梓清抿着唇,累得满头大汗。
修炼之处在后山,他们二人到后山的时候,帝起早已等在那处了。
许如耶朝着他扑了过去。
帝起听见脚步声,似要转身,梓清黑色的眼珠转了转,两眼一闭,便往地上倒去。
那不远处的人突然落到了梓清面前,将他扶了起来,梓清顺势便落入了他的怀中,整个人一动不动。
许如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本想做出与帝起亲密的模样,岂知不仅扑了空,还让傻子占了便宜!
傻子似晕了过去,但是那双手却紧紧抓着帝起的袖子!
许如耶勉强露出一个笑:“午时已到,我们该开始修炼了吧。”
帝起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人,皱了皱眉:“等等。”
梓清紧紧闭着眼睛,便觉自己落在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中,有一双手掰开了他紧紧抓着帝起衣袖的手。
梓清听着脚步声离去,方才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中,身下竟是寒冰床。
梓清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起来。
结丹后期方可生出本源之气,但是本源之气与根骨相关,在初时若是经历生死相关也是可生出一缕本源之气的,此本源之气虽弱,而且逐渐消散,但是指天玉却可以感受到。
许如耶此时练气修为,身上那极少的本源之气也会渐渐散去,唯有修炼至结丹后期方可。所以帝起现在教他修炼,便是要让他修为到结丹后期,生出本源之气。
梓清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仙修界绝对不可有地煞之气。
梓清在床上躺了约一刻钟便爬了起来,往外走去。
山洞之外是一个更加大的山洞,帝起与许如耶在其中修炼。
梓清远远便看见帝起笼罩在一层蓝光中,那脸上依旧是结了一层寒冰,冷得可怕。
这人实在太可怕,唯一一缕情思落在紫观府中,简直毫无弱点,所以这关系仙修存亡的护脉之事才落在他身上。
帝起忽然睁开眼睛,看向梓清。
梓清渐渐露出一抹笑,那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便带上了一股呆呆傻傻的感觉。
那笑容过于灿烂,帝起甚至忘了收回目光,呆了片刻。
许如耶根骨差,跟着帝起修炼,进入体内的灵气还是十分少。帝起在教习他心法,只是离上一句许久,都未听见帝起的声音。许如耶睁开眼睛,便见帝起的目光落在一个地方,顺着那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那傻子。
许如耶脸色瞬间黑了,站起身来,在帝起身边坐下。
帝起收回了目光,皱着眉问道:“如何?”
许如耶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总觉得灵气堵在胸口处,不得入体。”
帝起伸出手,落在许如耶的胸口处,输入一股灵气。
许如耶看向正对着他的梓清,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梓清也看向他,那漆黑的眼中泛出一股幽深的光,看得许如耶莫名起了一阵寒意。
第贰壹章 入阵破阵
整个山洞突然动了一下,远方隐隐约约传来雷声,帝起猛地站起身,朝着山洞外看去,脸上的寒冰越来越重。
‘砰’地一声,帝起挂在腰间的玉佩突然碎裂开来。
“阁主,灵神涧的烛台灭了!”小小的身影瞬间落在了山洞中,小脸上满是焦急。
“仙尊那边可有消息?”帝起问道。
苏唐摇头:“未有使者来到,会不会是魔界……”
听到‘魔界’二字,帝起的眉毛皱的更加紧了,瞬间,手中便多了一柄剑,那剑泛着淡淡的蓝光。
本来藏在角落里的梓清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帝起身边,帝起为护脉长老,这般异变,加上刚刚他们的话,多半是灵脉出了问题。
只是那蕴养在仙尊体内的灵脉会出何种问题呢?
帝起手中的剑瞬间变大,漂浮在半空中,帝起也落在了那剑上,梓清咬了咬牙,费尽了全身的真气,也恰好抱住那剑。
而在那一瞬,那剑似化作一道光,急速前进。梓清胡乱抓住一个东西,感受到耳边的风呼呼吹过,时刻都有一种下一刻便要被风吹走的错觉。
若这灵脉变化真是魔界所为,他遇见魔界之人,倒可摆脱帝起,摆脱仙界。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风突然停了,梓清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而那趴的位置也并不怎么好,落了一脸的稻草。
梓清抬起头,脑袋上插满了稻草,脸中还带着茫然,呆呆地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为何跟着我?”
梓清抬着头十分难受,偏偏还要装作那呆傻模样,痴痴笑道:“……保护你。”
帝起一身白衣,阳光落在他身上,似整个人都泛着光,不知道是不是梓清的错觉,帝起那一直冷冰冰的脸都柔和了些,这人本就好看,脸上的寒冰化去,便是真正的艳丽无双了。梓清不由得看得呆了。
一只手落在了梓清身前,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十分好看,梓清握住那手,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帝起手上用力,拉着梓清站起身来。
微风吹过,梓清回神,将头上的稻草扯去,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身后无边荒野,身前是一座入云的高山。
“仙台山,无论修为多高,都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帝起道。
帝起居然在解释为何要停下来,梓清手指轻轻颤了下,脸上依旧是那呆呆傻傻的表情。
仙台山上紫观府,便是仙尊所居。
梓清跟在帝起身后,一步步往上爬。
梓清修为低,身体也算不上强壮,爬了几百个台阶便爬不到了。梓清停了下来,擦了擦身上的汗,往上面看去。
眼前是无穷无尽的台阶,梓清觉得自己有些眼花,抬头看去,晴空万里,为何那远处会有一股黑气?
梓清的双眼瑟缩了下,这黑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魔界所修魔气,乃是浑浊之气,落在人眼中便是黑气了。
帝起站在他身边,身上竟未出一滴汗,那黑气悄无声息地靠近,帝起尚未察觉。
直到那黑气不过三丈远处,帝起猛地转身,手中长剑出,泛出一股蓝光,与那黑气相抵。
帝起全力对抗着那黑气,而此时,一金钵漂浮在空中,泛出一阵白光,将帝起与梓清都笼罩在其中!
身周之物猛地变了,两人似处在那黑气笼罩的山谷之中。
这便是袭击之人设下的阵术。
梓清居身于那黑气中,突然觉得十分冷。修仙者处于魔气中本觉一股厉,本应无冷意。
帝起以真气画了一个圈,让梓清站了进去,那厉感方才弱了些。
梓清紧紧拉着帝起的衣袖,实则怕帝起一人找了出口逃脱,将自己丢在其中。
帝起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可破阵,不会丢下你。”
帝起说话自然算数,梓清便放开他,坐了下来。帝起为剑修,梓清不知他还会破阵之术。
帝起祭出本源之剑,而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交握处泛出一阵蓝光,冲向那剑。那剑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到了后面,竟似要刺破天际。
“帝起。”空中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十分模糊,甚至听不出男女。
“你是何人?”帝起问道。
“你猜我是何人?”那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柔媚的女声,还带着‘咯咯’地笑声。
“找死之人。”帝起冷声道,手中蓝光更盛。
“帝起,你才在找死,这是我所设阵术,你以利剑强力突破,这阵破之时,便是你殒命之时。”那声音变得狠厉起来。
阵法本是术修中的一种,讲究以巧劲破阵,若是强行破阵,即使不死,也是两败俱伤。帝起修为高,但却是剑修,而他说的破阵之术竟然是强行破阵,梓清不禁落下了冷汗。
梓清抬头看了许久,虽然天空中黑气弥漫,但是北面相对稀薄些,南面则是最浓。此黑气便是阵源,而阵源便是突破之口。
眼看那长剑就要刺破了天空,梓清便从那圈中跳了出去,拉了拉帝起的衣袖,让他往南面看去。
帝起目光深沉地看了梓清一眼,梓清则盯着天空看着,似看到奇怪的东西,一脸惊奇。
帝起站起身来,那长剑渐渐变小。
“入我阵必死,如果公子肯做奴家的夫君,奴家便放了你。”空中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只是那笑声中带着得意。
帝起抿着唇没有说话,下一瞬,身影便消失了,梓清便见一道蓝光往着那南面的天空冲去。
人剑合一,这威力比宝剑厉害多了。
天空似破了一个口,无数黑气往那外涌去。
山谷消失,梓清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阶梯之上。
阵术已破。
不远处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子,本来漂亮的脸因怒气彻底扭曲了,眼睛恶毒地盯着梓清……身边的人。
“鬼修。”帝起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女子露出一个冷笑:“是又如何?”
“鬼修本该在鬼冥界,入人界便该死。”帝起说完,手中的长剑便向那女子袭去。
一人突然落在了女子的身前,那人衣裳破烂,头发凌乱,颇为狼狈。
是许如耶!
帝起皱眉,猛地止住了那剑,长剑回到了帝起手中。
许如耶为何会在这处?
其实这女子梓清并不陌生,鬼修扶画,之前那除妖真人一直追着的便是此人。只是追了这么久,扶画依旧活得这般滋润,除妖真人也不过如此。
扶画在此设下阵法,又抓了许如耶,显然不是一人所为。
鬼修倒是越来越名目张胆了。
许如耶见了帝起,眼睛瞬间亮了,大叫一声:“帝起,救我!”
扶画扯着许如耶的头发扔到了一边,冷飕飕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梓清身上。
“传闻护脉真人在榭风派寻到了一件宝物,如今有两人,不知是哪一位?”扶画试探问道,双眼却紧紧盯着帝起,不放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
因为宝物,越受帝起重视便是那宝物,扶画本欲将这两个都抓走,可惜对上帝起,帝起无法兼顾,她最多只能选择一个。
帝起的目光落在许如耶身上,身体却后退一步,悄悄拉住了梓清的手。
与他相握的明明是一只温暖的手,梓清却觉得有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帝起的手上传来,传遍全身。
梓清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抬起头,果然见扶画的狂热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第贰贰章 逃生之术
扶画的眼神太过热烈,梓清垂下了眸,躲到了帝起的身后。
帝起挡到了梓清的面前,看向扶画的目光尽是冷意。
扶画突然笑出了声,笑得花枝乱颤,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红意,眉梢之间尽是喜气。
“帝起,仙台山下本是仙尊之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般大的动静,为何紫观府中的仙尊未有察觉?”
帝起脸色猛地变了,抓着梓清的手又紧了些。
也就在那瞬间,扶画落在了帝起身边,那涂地血红的指甲突然伸长,泛出一阵黑气,朝着帝起袭来,帝起举剑,蓝光飞过,那黑气便散了,一股剑气打在扶画的胸上,扶画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帝起拿剑指着她,扶画修为很高并非一般鬼修,帝起自然不会放松警惕。
一阵狂风吹过,扶画的黑发散开,如同有生命般,朝着帝起袭去。
千丝万缕,每一根发丝都带着一股鬼气,帝起以剑气形成气罩,将那鬼气挡在外面。那黑发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朝着梓清飞去,转眼间,梓清便被包裹在那密密麻麻的黑发之中。
黑发束得越来越紧,梓清开始剧烈挣扎,只是越挣扎,那束得越紧,梓清惊恐地看着帝起。
恰在此时,一瘦弱青年突然出现,抓起了那无人理会的许如耶,许如耶惊叫一声。
帝起猛地转头,长剑飞了出去,落在那人背上,那人扑到了地上,不得动弹。帝起一手抓住了许如耶,转眼间,梓清又落入那扶画的手中。
帝起举剑欲追,扶画突然转身,指了指帝起的背后。
帝起眼中闪过挣扎。
仙尊。
帝起转头看去,才发现身后那阶梯已然消失,仙台山也消失不见。
难怪他与鬼修在仙台山下斗了这么久,却无仙修出现,原来一切不过幻境,他处的不过荒野之中,转身,扶画抓着梓清早已不见了踪影。
帝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许如耶惊魂甫定,试探地叫了一声:“帝起……”
帝起回神,声音中带上了冷意:“我送你回承天阁。若无我允许,不可随意出来。”
若扶画有个厉害的帮手,绝对不会在阿清和许如耶中选一人,这帮手修为一般,也就不可能从承天阁中抓到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许如耶偷偷下了山。
帝起性冷寡欲,也极少发怒,但是此时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片,阿清的身影消失不见,心中突然有一股怒意翻滚。
再说梓清,被扶画卷着离了数十里之远,见帝起没有追来,才放开了他。
梓清被摔在地上,颇为狼狈。他从地上慢条斯理地爬了起来,而后一双似泛着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扶画。
之前明明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如今却似换了一个人般,眉目之间没了恐惧,少了一分呆傻,多了一分狡猾。
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饶是扶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皱着眉看了他许久,方才释然道:“果然身上带着地煞之气,便是不一般。”
梓清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眉梢间都带上一股风流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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