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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你被我承包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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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女子……
梓清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
梓清看着窗外,帝起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身边,呼吸可闻。
“阿清……”帝起柔声道。
梓清皱了皱眉:“真人想将我挤出马车吗?若是如此,不妨直说,我出去便可。”说完便要起身。
帝起脸色一变,将他按在了坐椅上,冷声道:“不必。”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本来急速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住,闭着眼睛的帝起也睁开了眼睛,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梓清紧随其后,便见大路中央躺着一个人。
所以马车才突然停住。
沈逸归已经落到那人身边,仔细查看着。
梓清走进,长发挡住了那人的脸,身上穿着一件橘黄色的长裙,身形娇小,再加上那隆起的腹部,便是女子无疑。
梓清盯着那女子隆起的腹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普通女子,怀有身孕,并未受伤,却不知为何晕了过去。”沈逸归道。
帝起站在一旁,双目幽深,看不出想法。
“现在怎么办?”梓清问道。
“虽无伤,但是荒山野岭,这女子怀有身孕,难保不出意外,不如将她带到下个小城,待她醒来再作定夺?”
梓清眯着眼睛,看着那看不清脸的女子一眼,最后道:“也好。”
马车里多了一个女子顿时挤了起来。
梓清看着对面的帝起一眼:“真人既然可以御剑,何必挤在马车中?”
梓清一边说,一边将那女子放进帝起的怀中。
帝起面色铁青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声音却意外地平和:“坐马车舒服些。”
梓清轻笑道:“那真人好好‘享受’。”
直到天黑,依旧还未看见一个人影。
“从最后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到这女子晕倒处足足行了半日,如今又行了半日,这女子本为凡人,为何会晕倒在那处?”帝起道。
梓清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其实每一次看,梓清都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但明知怪异,却愈要探究,这女子或许便与那混沌谷的怪异之事有关。
然而第二日清晨,他们进了一座小镇,而这女子也醒了。
见那女子站起来,帝起连忙闪到了一边。
“我本是须臾镇人,有一日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子,将我抓走,途中遭遇变故,将我扔在那路上。”那女子道。
“这便是须臾镇,姑娘,你家在何处?”沈逸归问道。
按着那女子说出的地址找到了他家,虽有些偏僻,河边的院子倒也修建得十分漂亮。
女子的丈夫几乎半拖着沈逸归跨过了那河,进入院子中。
梓清眯着眼睛看着夕阳笼罩的院子,在河水中的倒映竟有些扭曲。
帝起负手站在河边,柔声道:“此处怪异,不如我们走吧。”
“你为师长,竟放任后辈堕入危险中,实在无情无义。”梓清道,说完便往对面走去。
帝起:“……”
当帝起跨过小河的时候,身边的景致突然发生了变化。
小河化作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古朴的院子化作了一处阴森的宫殿。
第叁肆章 突破重围
整个宫殿仿佛沉浸在一层迷雾中;安静而森冷,梓清站在这高墙之内,宫殿之外,都感觉到一股冷意。
沈逸归脸上的惊诧一闪而逝;回过神来;也知落入了圈套之中。而另外两人面色不变;都盯着那宫殿看着;动作倒是出奇的一致。
沈逸归突然有种感觉;柔弱的小师弟似乎完全不需要自己保护;这种感觉让他心中略微有些失落感;看着小师弟愣了神。
一阵冷光突然落在自己身上;沈逸归回神;才发现帝起在看他;只是那眼光着实有些怪异。如今处在危险当中,自己竟然胡思乱想起来,沈逸归甩了甩头,开始集中精神四处观察起来。
“此宫殿过于森冷,其中危险不可知,不如先出去?”沈逸归问道。
帝起抬脚往宫殿里走去。
沈逸归:“……”
梓清随后进去,沈逸归紧随其后,将梓清护在自己可保护的范围内。
帝起冷哼一声。
走入殿门,便见一根巨大的柱子,抬头望去,巨大的穹顶,穹顶上似镶嵌着镜子,闪着亮光,落在整个大殿中,偶尔打在脸上,眼睛有片刻的失明。
这宫殿有种莫名的诡异感,大殿之中,装饰都是极尽奢华,偏偏空无一人。
“幻术?”梓清囔囔道。
帝起眼光扫过整个大殿,沉吟片刻:“不一定,或许刚刚那院子才是幻术。”
帝起的目光最后落在那正中巨大的牌匾上,牌匾上只有两字。
——须臾。
“这小镇的名字便是须臾镇。”沈逸归道。
梓清眼睛一亮:“须臾镇,莫非是那个须臾镇?”
这须臾镇也提醒了沈逸归,沈逸归心中一惊,便道:“须臾便是顷刻之间,须臾镇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里面精致顷刻之间便是千变万化。若是我们现在在须臾镇中,刚刚那院子并非幻术,这宫殿也不是幻术!须臾镇中,瞬息万变本是正常。这人千方百计将我们引入须臾镇中又是为何?”
“问这般多‘为何’有何用?不如去看看。”帝起冷声道。
恰在此时,突然一阵琴声传来。
“引路琴音。”帝起道。
三人便顺着那琴音而去,走到殿首处,便发现一道暗门。琴音便是从那暗门之后传来。
沈逸归将那门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长长的走廊。沈逸归走在最前面,梓清随后却被帝起拉住了。
“须臾之中暗藏危机。”帝起道。
“所以你便让师兄去试?”梓清不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试了又如何,须臾万变,上一刻的安全之地下一刻可能是凶险非常。这般道理你不懂?”
被识破帝起也不尴尬,只是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湖水,而那琴音竟然是从湖水中传来。
“这当如何?”沈逸归问道。
“闭眼。”帝起道。
沈逸归脸上带上诧异。
“然后跳下去。”帝起继续道。
沈逸归:“……”
“传闻之中须臾镇之主便是乐痴,刚刚那琴音,若非不合时宜,却如天籁。”梓清道。
“所以这主人便在这湖下?但是……那位大能不是已经陨落了吗?”沈逸归迟疑道。
“可有传承之人,也可能……”梓清顿了一下,“是鬼。”
“入他人之境,自然要拜见,跳下去吧。”帝起不耐烦道。
沈逸归本想护着梓清一起跳,帝起却迅速挡在了梓清的面前:“你尚且不能自保,若是带上他,莫非是要死在一起?”
沈逸归的脸涨得通红却也无可奈何,帝起所言本是真相,他无可反驳。
“师兄,不必管我。”梓清笑着道。
沈逸归点了点头,便在自己身上形成一层气罩跳了下去。帝起抓着梓清的手,也运了一层气罩跳了下去。
落入湖水的那一刻,梓清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眼前也变得漆黑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他,吸进去的气也越来越少。
当梓清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嘴唇突然触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气进入腹中,身上的寒冷也被驱散了些。
过了许久,梓清才接触到厚实的地。
梓清觉得全身无力,勉强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靠在帝起的怀中,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落在帝起身上,便似那人抱着自己。
梓清面无表情地站直了身体,四处看去,然后问道:“师兄呢?”
“须臾万变,或许他落到了另一个地方。”帝起道,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
梓清没有理会帝起,而是四处看了起来。湖底竟是另外一处宫殿。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我须臾镇?”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只是那声音中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逼得梓清不得不皱了眉。
帝起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双目盯着那声音来源,一动不动。
梓清直直对着那声音缩在,微微屈身道:“无意闯入,多有叨扰,十分抱歉。请问您是否可以为我们指一条出路?”
有人将他们引入这须臾镇,他们要的不只是离开这须臾镇,而是查出那人的目的,所以梓清这句话只是试探。
“入我须臾镇,唯一的出路……”那声音瞬间森冷起来,几乎一字一句道,“便是死路!”
话音刚落,梓清便觉得眼前一黑,一片黑雾将他笼罩其中。
帝起一扯便将梓清扯入怀中,任由那黑雾将他们包裹。
此黑雾戾气甚重,可将人化为灰烬。帝起早已察觉,浑身泛起蓝色的光,将这戾气挡在外面。
黑雾渐渐淡了,梓清便见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黑色的长袍,白色的发,眉眼本是正常却透着一股诡异感。
若是他没有记错,须臾镇的主人本应该是仙修,虽然行事诡异,却也不会生出这般诡异的气息。
那人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巨大的黑鹰,那黑鹰扇动着翅膀,将男人罩在其中。
“你们是谁?”那人皱了皱眉问道。
“说了是谁后你会放我们走吗?”梓清问道。
那人的目光落在梓清身上,似带着刺,一寸一寸地剜着他的肌肤。梓清却似没有感觉到,脸上一直带着笑。
“我说过,你们死了便可离开。”
“你将我们引入须臾镇便是要杀死我们?”梓清问道。
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却不说话。
那人站着不动,他背上的老鹰却突然飞了过来,本来锋利的双爪竟如刀子一般朝着他们刺来。
黑鹰的速度太快,帝起运气真气,那爪子还是在他手上落下一道血痕。
黑鹰在头顶盘旋,寻找着空隙。
帝起抽出长剑,蓝光大盛。
“你……你是帝起?”那人问道。
帝起冷冷地看着那人,并不言语。
那人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本来诡异的脸瞬间温和起来:“你竟然是帝起!那便……太好了!”
那人双手一动,手中的利器朝着帝起袭来,而盘旋在上空的黑鹰猛地下滑,竟是双管齐下。
帝起躲过了那黑鹰,又拿剑去挡利器。
谁知那黑鹰突然转身,朝着梓清飞去,利爪刺进皮肉里,抓着梓清飞了起来。
原来是声东击西!
梓清几乎疼得晕了过去,下一刻便飘在了空中。
那人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帝起……真是太好了。若是死了,想必也是恶鬼!”
看着梓清身上的鲜血不断渗出,帝起的眼睛瞬间红了。
帝起将本名剑握在胸口处,人剑合一,朝着那黑鹰袭去,这本是一瞬之间,那黑鹰被砍落在地,而那人自然抓住空挡,一把匕首刺入帝起的背后!
帝起闷哼一声,便倒在地上,原来便是一张臭脸,如今脸色便难看了。
梓清将帝起抱入怀中,看着他背后的匕首,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那人大笑着走近:“淬阴匕,沾染了那鬼冥之界的冥水,即便修为再高,也活不下去了。”
梓清的目光直直落在那人身上,明明是修为低下的少年,却让那人靠近的脚步顿了一下。
“你是鬼修?”梓清道,“人死若修炼成鬼修,便会泯灭人性,尊鬼主为尊,你这么想帝起死,莫非你便是那鬼尊?”
那人脸色一变,狠狠地瞪着梓清:“你是何人,我又如何是鬼主?”
梓清小心地放开了帝起,往左走了两步,突然轻笑出声,眉目之间都带上了笑:“也是,鬼主怎么会有你这般蠢?我看你最多不过是这须臾镇中的主人,能控制的也只有这里面的鬼修了。”
那人顿时被激怒了,怒目圆睁,眼珠竟似要落了出来!
梓清又往左走了两步,摸着下巴道:“莫非是你这须臾镇的鬼修都逃光了,无人可使唤,所以你才亲自引我们进来?”
那人脸色愈加难看,手中冒出一股雾气,便要朝梓清扑来。
“不是我引你们进来……”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便倒在了地上。
一柄剑刺在了他的背后,那人的眼睛方才睁着,却是命断黄泉!
本为鬼修,死了便是魂飞魄散,连这为鬼的机会都没了。
这人会声东击西,他们也不是不会……梓清激起那人的怒气,引着那人将背后留给了帝起,便是一击毙命。
那人倒下之后,帝起的身影便显现出来,身体站的笔直,面上冒着寒光,只有那略微惨白的脸色才显示他受了伤。
“你为何还没死?”梓清嘲讽道。
不是说淬阴匕吗?这须臾镇的主人也不过如此。
帝起突然倒在了地上,梓清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嘲讽消失。
不会……真的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柯和杨杨的地雷~
第叁伍章 再见圣尊
梓清等了片刻;地上的人都无甚动静。梓清伸出脚;踢了踢帝起;还是没动静。
这仙修界第一长老……不会这么脆弱吧?
淬阴匕,梓清并非听说过,难道真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梓清思考片刻;不管如何,还是先离开这须臾镇为妙。按理来说,须臾镇的主人逝去;这一切便应该消失;现在这般境况便有些诡异了。
他们由湖底到达这宫殿;然而却无法沿原路返回。梓清四处看了看,便见正对面处有一扇大门,拖着帝起的脚往大门处走去。
“站住!”梓清刚要推开大门;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刚刚那鬼修已经死去,那这突然出现的人是谁?是刚刚进入还是原本便躲在这处,观了一场争斗,然后捡了这渔翁之利?
瞬间,梓清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
“居然还有活人。”那人道。
梓清开始思考自己现在倒下去和帝起肩并肩躺着假装自己是死人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这活人的心脏也别有一般味道,小子你站住,待本尊吃了这老家伙的再来解决你。”
梓清:“……”
梓清转过身,便见一黑漆漆的人站在刚刚那死去的鬼修,直接伸手从那人的胸腔刺入,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然而吸引梓清的不是那血淋淋的东西,而是那人的样貌和那隆起的腹部。
魔界恶尊,梓清倒是见过几次,不算相熟,却也不陌生。他知道恶尊喜食,却不知道他食的是人心。
梓清瞬间想起了许多事。
那鬼修冯与天说的打开鬼冥之门的是一个怀胎八月的女子,放出了无数鬼修。恶尊这般模样,若是远些,看着那肚子,倒也像怀胎女子。
后来被扶画抓去,在那府中见到的魔修,身上带着一股阴煞和血气,倒与眼前的恶尊一模一样。
梓清想起梦里师父的话。
师父说谁也不能相信,而害他之人又是魔修,那人的地位定当不一般,现在他或许只要确定一件事,便可以确定那杀害师父的人。
梓清看着那吃的津津有味的人,眼中闪过一段寒光。
“是你将我们引来此处?”梓清问道。
恶尊抬起头来,嘴角犹带着血,恶狠狠地看了梓清一眼,朝着梓清走来。
“这老家伙太难对付,你们这般蠢,本尊岂能不用?”恶尊容貌生得十分怪异,眉毛很浓,眼睛很小,鼻子又很大,整张脸都极不协调。
“你为魔修,又为何要与鬼修勾结在一起?”梓清继续问道。
恶尊那小眼睛瞪了梓清一眼:“干你何事?”
“听闻魔界圣尊最厌恶鬼修,若是知道你做出这般事,他岂不是要杀了你?”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恶尊,整个人朝着梓清扑了过来。
梓清无法躲闪,生生地被他撞在大门上,发出‘砰’地一声。
梓清觉得自己就像一块饼被压扁在了门上,最后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都说鬼尊一身蛮力,竟然连打起架来也是用蛮力。
恶尊后退两步,梓清头晕眼花,整个人都趴到了帝起身上,手却悄悄放在刺入帝起身体的匕首上。
恶尊突然蹲下了身来,抬起了梓清的下巴,认真地看了起来。
“你是……”恶尊话还未说完,眼前突然寒光闪过,恶尊迅速后退,手上还是多出了一个伤口。
他早就查看过眼前人的修为,修为低的微乎不计,所以也未将他放在眼里,哪知他突然袭击。
恶尊一阵怒气上涌,突然靠近,甩了梓清一个巴掌,将他甩到了地上。
“你是地煞之身!本尊见过你。”恶尊道,“不过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便不如死了。”
恶尊手中聚出一股黑煞之气,便要朝梓清袭来。
“无剎,你好大的胆!”
一个声音从鬼尊身后传来,鬼尊的身影瞬间僵住,顿了片刻才转身。
见了那黑衣男子,明明是俊美非常的长相,恶尊却如见到恶鬼般,脸色瞬间白了,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无剎见过圣尊。”
“你还知我是圣尊?”黑衣男子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恶尊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无剎知晓。”恶尊的声音低了些。
“人界本就该只有仙修和魔修,鬼修就应当在鬼冥界,而你私放鬼修入人界,扰了人界清平,可认罪?”
恶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这般事情……我从未做过!”
“还敢欺瞒我?”圣尊冷笑一声,“你是觉得这魔界恶尊的位置低了些,而想要做这人界之主?”
恶尊抖了一下:“无剎不敢。”
黑衣男子一步一步走近,将那恶尊逼至退无可退,脸色如死灰一般。
恶尊突然从身上取下一支黑鞭,那鞭身冒着一股黑烟,朝黑衣男子袭去。黑衣男子脸上的嘲讽一闪即逝,直直站在那处,任由那黑鞭将他整个人缠住。
恶尊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大笑道:“你以为我还是往日的恶尊吗?”
“自然不是。”黑衣男子话音刚落,身上的鞭子便炸裂开来,而一柄剑恰恰刺入恶尊的喉咙之中,“因为你即将成为死人。”
恶尊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嘴巴张开,也只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的光亮越来越弱。
恶尊倒在地上,连那最后一口气也没了。黑衣男子收回长剑,看向角落的人。
一人躺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少年跪坐在那人身边,只拿手去捂,脸上尽是惊惶。
看着少年的相貌,他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颛霄伸手想去探那人的鼻息,突然被那少年甩开了。
“你这般模样他会死的更快。”颛霄面无表情道。
这句话入耳,梓清回过神便收回了手,冷笑道:“他死活与我无关。”
梓清努力不去看地上躺着的人,而是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圣尊颛霄,如今再见,竟是恍如隔世。
很多年前,梓清年少,见着圣尊也是多番不对眼,如今想来,多少有些幼稚。
“仙修?”
梓清并不理会他,而是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到了恶尊的面前,那匕首直直刺入了恶尊的胸口处。
这人即使不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师父的死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他梓清无能,不能手刃仇人。梓清抽出匕首,搜集了恶尊的心头血,也只能以此祭奠师父了。
颛霄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年所为:“深仇大恨?”
梓清点了点头:“多谢救命之恩,就此拜别。”
梓清说完,便拖着地上的帝起往外走去,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身后的景致突然消失不见了。
颛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少年,突然想到多年以前那个喜欢缠着他的少年,而直到前几个月,他才知道那少年的真实身份。
颛霄看了许久,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才转身离去。
恶尊已死,但魔界出的叛徒,不止那一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梓清便见眼前站了一个人,抬起头脸上便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师兄!”
淬阴匕虽然厉害,但是帝起的命却更硬一些。
回到山谷之中已经是十日之后,沈逸归带着昏死的帝起直接去了仙尊的紫观府。
“命魂尚在身上,不至于死去,但是却要休养许久方可恢复。”
沈逸归说起帝起的情况的时候,梓清那执着画笔的手顿了一下,留下一点粗墨。梓清瞪了那墨点一眼,沈逸归的话似没有听到般,之后又轻轻地将那粗墨点开,画成了枝桠。
“混沌谷的黑气消失,只是尚且有许多鬼修留在人界为祸,仙尊已派出除妖真人,不日之后,人界便可恢复往日模样了。”沈逸归继续道。
“师兄,我替你画一幅画吧。”梓清笑道。
沈逸归受宠若惊,摆好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梓清。
看着沈逸归盘腿而坐面无表情的样子,梓清轻笑出声:“师兄,莫非你想趁着作画的功夫一边修炼?”
“师兄,笑一下。”
“笑得矜持一些。”
梓清在作画上确实有天赋,画上的青年坐在石凳,几缕黑发落在身前,手执长剑,面容清俊,自有一股风流之气。
梓清将画递给了沈逸归,认真道:“师兄,你十几年的照拂之恩,阿清会铭记于心。”
沈逸归接过了画,却也有些欣喜,听了梓清的话,突然有些别扭:“你我之间何谈恩情之说,师兄照顾师弟本是应当之事。”
梓清也不辩驳,只是微笑着看着沈逸归,沈逸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身进了屋。
梓清目光幽远地着那半开的房门,无声道:“师兄,保重。”
这般久了,他该回去看看师父了。
作者有话要说:饭饭菌吃太多,卡住了o(╯□╰)o
第叁陆章 帝起的事
空中黑云缭绕;铺满石子的小路;只能看清脚下的路;再远些;便是黑蒙蒙一片。
路上的人多是浑浑噩噩;面无表情地走着,脑海中唯有一念;便是走下去;走到终点便是回归;便是轮回。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蒙蒙小雨;远处亮光一闪一闪,路上的人都加快了脚步;蜂拥往那光亮处走去。
唯有一人,脚下仍是悠闲。
此人也是面无表情,脸上却似蒙着一层冷气,五官看起来模模糊糊,怎么也看不清。
突然有人挡在了那人前面。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黑衣老者无波无澜道。
男子缓缓地抬起头,看了黑衣老者一眼:“你是何人?”
黑衣老者只是摇头:“随我回去。”
男子迟疑片刻:“为何要回去?”
“这是黄泉路,只有死人才赶着往前走,帝起,你既未死,又何必与死人抢路?”
这一声喊,将脑中的一片混沌渐渐劈开,帝起转身,跟在那人身后。
来时浑浑噩噩,不觉走了多远,只是这回去的路却格外漫长。
身边化不开的浓雾渐渐淡去,终于见了路边绿树。
混沌已开,思绪却依旧很乱,自己是帝起,帝起又是谁?自己为何会在这处?从何而来?如今走了出来又将归向何处?
带着许多疑问,帝起看向眼前的黑衣老者。
“你不识得我了?”老者问道。
帝起仔细看去,这样貌是完全的陌生,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走过黄泉路,三魂六魄接被封,却只凭意念走过,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便是新的开始。帝起与一般人不同,三魄尚在,却也迟钝许多。
“我在这黄泉路上受了千年的阴雾侵扰,容貌早已变了,你六魂被封,神思眼力也弱了,不识得也是应当。”
黑衣老者说完便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瓷瓶中装着水,此水却并非一般的水,乃是冥河之旁的清河所取,可令魂魄清明。
黑衣老者到处一些水,轻轻撒在帝起的脸上。
帝起那黑漆漆的眼中顿时多了一丝清明,看了眼前的黑衣老者一眼,轻声道:“不想今日还可以遇见师父。”
“我已命陨,便是死人,活人与死人本是不该见面的。但是今日你入了黄泉路,再加上往日的一桩因果,便正好见上一面。”黑衣老者手轻轻一挥,身后竟多了一处凉亭,“进入坐下一叙。”
湖边小亭,茶是上好的茶,若不是摆在黄泉路边,或许会多上几分意境。
黑衣老者想要倒茶,却被帝起拦住了:“师父为尊,我来吧。”
黑衣老者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你性子虽冷,却并非冷情。”
帝起将倒好的茶放到老者面前,目光落在那腾着氤氲雾气的湖面上,并不言语。
黑衣老者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下,道:“我活了数千年,帝起,你是我最好的弟子,我死之时,你也是我凡世唯一的牵绊。”
帝起无甚表情的脸上有些动容,回头看了老者一眼。
“你有仙缘,但是却有一大劫,便是情劫,这一劫可断了你成仙之路,所以我便将你的一缕情思镇在紫观府中。无情便可化劫,而后便通了仙道。只是可惜,我想的甚好,这机缘却是破不了。那一缕情思终究回到你身上。”黑衣老者叹了一口气。
“多谢师父,但是……您可曾想过,既无情,这成仙之事也并非那么重要了。”帝起道。
黑衣老者愣了一下,而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是我老糊涂了,你那姻缘本是上辈子修来的,本来也是一段佳话,倒是因我出了坎坷。”
“不,因果注定。虽动了情,只是仙脉比情重,此乃弟子选择,便有了今日的果。”帝起道,只是表情有些苦涩,“而且,这一辈子还有许多年,有许多变数,现在何必妄断结局?”
老者惊喜,脸上也带上了笑:“果然是老糊涂了。你本生魂,这黄泉路上鬼气太重,速速回去。”
老者手一挥,帝起的眼前便黑了一片。
承天阁正殿,香炉之中烟雾缭绕,整个卧室之中都散发着一阵安宁的香气。
床上躺着一人,双目紧闭,黑发也乱了,几缕落在了脸上。
床边一小童趴着,睡得正香。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小童猛地惊醒,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才爬了起来,瞪大了双眼:“阁主,您醒了?”
帝起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了苏唐一眼。
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本该在须臾镇中,被那须臾镇主人的淬阴匕所伤,之后的事便是一片空白了。
帝起看了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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