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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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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启天坐了起来,拉住俊的胳膊,劝道:“好孩子,别哭了,别这样。”
洛文启天温柔的声音,疯狂的搅动着俊波涛汹涌的心海,俊反而哭得更加伤心了。
“别这样,快起来吧,让外人看到不好。”
天河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幕景象,偶尔也会出现类似羡慕或是欣慰的表情。有一瞬间,他恍惚看到自己就是俊,跪在那里,看着洛文启天对他张开双臂……
洛文启天安抚而疼爱的抚着俊的肩,轻声问:“身体好些了么?”
俊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泪眼婆娑的说:“我不值得您那么做,您……把肾给了我,您怎么办……怎么办……”说着,俊又开始落下眼泪。
“说什么值不值得……没事,爸很好,别担心……傻孩子。”
洛文启天的温柔和宠溺让俊泣不成声。
“……是爸爸亏欠你太多。你愿意原谅爸爸,和爸爸重新开始么,爸爸这次会好好,好好弥补你……”
“爸……”
天河默默的从房间走出去,那个房间里的人现在根本不需要他。不过这是个好结局,是他期待看见的结局。所剩不多的气力似乎在刚刚的场景中被抽干,一点不剩,天河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回到房间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根。
只有吸烟的时候,他才能确切的感到自己还活着。
坐在床边,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按在床上,撑住微向后仰的身体。天河将洛文启天赏赐的那条皮带放在手边,动一动手指就能触到。吞吐出的烟雾熏得眼睛难受,天河不禁想要落泪。
一根烟吸完后,他的电话响了,是北川打来的。
44、四三
快到圣诞节了,街上热闹非凡。
鹰取霆得了个空闲来到商业中心,打算亲自给倾城买两身衣服当做圣诞礼物,鹰取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倾城,好像不仅仅因为是偶像的关系,还有一些别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将他们拉到了一起。
这几天,鹰取烈对儿子的态度和做法非常满意,大概是太过高兴的缘故,所以他对倾城要比往日好了一些,甚至允许倾城晚上回房间睡觉,不用在他房外跪着了。
为了防止被人围观,鹰取霆没敢开自己那辆独一无二的专车,而是直接拿了倾城的车钥匙,开着倾城的那辆旧跑车从城堡出来,没告诉任何人,更没带一个保镖。他担心鹰取烈知道他出来给倾城买衣服会迁怒于倾城,所以没对任何人说他出来做什么。
一通划卡,鹰取霆买了一大堆衣服,走进一家奢侈品店,一样来一件,悉数打包,全部买回去再让倾城自己从里面挑喜欢的。将大包小包的衣服塞进后备箱里,他又在外面转了转。
那天睡醒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睡在鹰取烈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和爸爸睡在一起。想起十岁那年的事情,鹰取霆有些心酸。那次他多渴望爸爸可以陪他一起睡,那个时候,他是那么渴望可以和爸爸亲近一些。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再弥补,伤了的心也会留下痕迹。
靠在天桥上,鹰取霆凝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犹自出神。这次回家后,他才知道上次的事情是他误会了鹰取烈,派人砸那家店的并不是鹰取烈,而是浅间那个家伙,有机会鹰取霆会找他好好算那笔帐的。
鹰取烈温柔的眼神和口气不停的往鹰取霆脑子里钻,那份温柔是他十几年前热切渴望的,今天终于得到了,却高兴不起来。鹰取霆靠在天桥上,情不自禁的在脑中描想着鹰取烈晕倒吐血的场景,竟控制不住的心痛了起来,痛得需要大口吸气大口呼气才能缓解胸腔中的疼痛。也许是真的被感动了,到最后,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原谅鹰取烈,给他一次机会重新来过?
带着这种犹豫,鹰取霆在天桥上站了很久。他嘲笑自己的心软,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的说要逃,永远不原谅?如今随便给一点甜头就忘了伤疤,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街灯耀眼。
像是中了魔,鹰取霆又想起了鹰取烈那天抚摸他头时的感觉。爸爸的手是那么温暖,早已习惯了拒绝的心竟然被温暖了。鹰取霆有些烦躁,心里的骄傲和自尊心告诉他不许轻易原谅。
这时,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鹰取霆这才发现不远处发生了一起车祸。无心围观,鹰取霆仍然站在天桥上漠视着匆匆走过的行人。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入耳朵,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也许是被男孩悲哀的嚎叫声刺痛双耳,鹰取霆顺着人流走到了出事地点。男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停地喊着“爸爸”。被撞死的男人是男孩的爸爸,鹰取霆感到一股令人无能为力的悲伤,感同身受,男孩的悲哀传到他心底,他深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悲痛。
男人的尸体被人抬走,男孩连滚带爬的追着,不许任何人带走他的爸爸,边哭边喊:“爸爸,爸爸,我错了,你睁开眼睛吧,我不怪你了,我不恨你了,别这样,别丢下我。”
身边的人议论纷纷,有目击者看到了车祸发生的全过程。男人是为了救自己冲到马路上的儿子才被车撞飞的。
茫然的看着悲恸欲绝的男孩抓着男人的尸体坐上救护车,鹰取霆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人群散去,鹰取霆还在出事地点站着,男孩的哭声和那些话萦绕于耳,久久也无法散去。洛文启天为俊捐肾的事情他从俊的口中听说了,此刻莫名其妙的想起来,鹰取霆混沌的思维逐渐明朗了起来。动作稍显迟缓的转身,若有所思的迈步,突然飞奔了起来,他要马上回家,他想马上见到鹰取烈,对他说:爸爸,我原谅你了。
车子停在商业街尽头,鹰取霆奋力的跑着,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回家。
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跑进了一家奢侈品店。马上就到圣诞节了,他想给鹰取烈买一份圣诞礼物,这些年的圣诞节他从没在家里过过,脑海中浮现出鹰取烈一个人吃饭喝酒的场景,鹰取霆感到抑制不住的心酸。原来自己是这么在乎那个人。
他不知道能送鹰取烈什么,他的爸爸是帝国皇帝,什么都不缺,这些奢侈品店里卖的东西,没有一件能送出手的。看到最后,鹰取霆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是一份心意,东西贵重还在其次,他只是想以一个儿子的身份送爸爸一件圣诞礼物。
千挑万选,最后买了一条皮带。香水花店快要打烊了,以前他在这里给俊买过花,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他还记得俊接过那捧玫瑰时脸都绿了。一个大男人送另一个大男人一捧玫瑰,确实很奇怪。可鹰取霆的目光被花店里摆出来的黑玫瑰吸引了,走进去,他要买花。
店员将那捧大大的黑玫瑰送到他手上,笑着问他是不是送女朋友,要不要写卡片。鹰取霆连连摇头,交了钱尴尬的说了句:“不用写卡片,送我老爸而已。”然后红着脸匆忙走了出去。
坐进车里,鹰取霆将花和皮带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全速往家里赶,他不想等到失去时再后悔,现在还来得及。这么一想,他又不觉得爸爸会真的杀死他的亲哥哥,那件事情还有待调查,毕竟鹰取身份特殊,帝王之家的很多事情不是表面所知道那么简单。至于上次是他误会了,他要向爸爸道歉,总之,他决定原谅了,原谅也是一种勇气,代表选择直面过去那些痛苦和阴影,掀翻过去重新开始,人不能总逃避。
下定了决心,鹰取霆不再犹豫。踩着油门,往城堡的方向飞奔。头发上似乎还滞留着鹰取烈手心的温度,想起那温柔的抚摸,鹰取霆微笑了起来,映在后视镜里的笑容不再像往日里的那么张扬,高贵中带着羞涩。
可就在车子左转时,鹰取霆发现一辆大货车冲他飞奔了过来,鹰取霆急转方向盘,车子几乎贴上了货车车身,险险避开。
鹰取霆刚松了一口气,另一辆车子就映出了眼帘,车速极快,冲着他加速奔来。
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急踩刹车。可出他意料的是,车子丝毫没有减速,刹车系统失灵了!下一秒,两辆车子轰然相撞,巨大的冲击力将鹰取霆连人带车一起撞飞,而那辆车则瞬间起了火,车子在火种爆炸。
车子砸回地面时,翻了个个儿。鹰取霆浑身是血,意识已经模糊,动了动手指,他摸到了黑玫瑰的花瓣。
生命的最后,念念不忘的人是他一直以为恨着的鹰取烈。其实一直都没真的恨过,因为太过深爱所以怨恨起来又是那么决绝彻底。越是在乎越是没办法好好相处,终于决定不再逃避时,却已经没机会重新开始了。
鲜血从嘴里疯狂的涌出,鹰取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混沌不清。
他终于明白,他一直是爱那个人的,就连当初恨着时也是爱着的。那些所谓的怨恨不过是小孩子的脾气,孩子气的报复罢了……
他想说:爸爸,我不怪你……对不起。
这句话最终停在喉咙里,再没机会说出口,抓着黑玫瑰的手掌剧烈的抽搐了一下,鹰取霆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45、四四
几天来,有俊的悉心陪护,洛文启天的身体康复的很快,眼睛上的绷带拆下来时,洛文启天发现原本就清瘦的俊现在瘦得不成样子了,心疼的将俊搂进怀里,洛文启天再也不敢吝惜自己的爱,决定用力的补偿疼惜自己这个宝贝儿子。
就在洛文启天暗暗为拉尔法的事情忧神时,拉维火急火燎的从首都星赶了过来。
一见到洛文启天,拉维就单膝跪了下去,拉维身为西斯家族的领主完全不必要行这样的大礼,洛文启天一惊,心知拉维必定是有要事相求。
洛文启天吩咐手下扶起拉维,可拉维却长跪不起,片刻后,拉维含着眼泪说:“司令大人,拉尔法他……他,他被人杀了。”
“什么!”这个消息宛若一道霹雳,洛文启天心神大震,顿时面无人色。茶杯从指间滑落,茶水瞬间流了一桌了,温热的红茶顺着桌边滴滴答答砸在洛文启天的裤子上。
拉维攥紧双拳,克制着身体的抽搐,不让自己在洛文启天面前太过失态,可眼泪仍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流,“请司令大人允许我在这里抓人,为拉尔法报仇!”
“拉尔法,他死了?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洛文启天沉着的说着,可身体却不自控的微微颤抖,“拉尔法功夫那么好,怎么可能被杀,我不相信。”
“尸体已经找到了。”说完这句话,拉维失声痛哭。
一瞬间,血液似乎不再流淌,洛文启天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心脏像是要破裂了一般疼痛。
“凶、手、是、谁?”洛文启天闭上眼睛,痛苦的问。
“北川和他的手下。”拉维突然抬起头,似是懊悔,又似是自责的说:“您来这里后,拉尔法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不吃不喝,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允许他来找您,是我太纵容他了,都是我的错。后来,拉尔法打来的电话说,说他害您受伤了,说一定要找到凶手,否则没脸再见您。我从没见他哭过,那天在电话里,我知道他哭了。”拉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您也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他下了决心,除了您任何人都拦不住他。这次您受了伤,他认为是他连累的您,所以彻底失去了理智……后来,后来,我和手下一直联系不上他,再后来,我就收到了拉尔法已死的消息,凶手就是北川那伙人,是我治下不严,早知道就该在北川反叛时,一枪毙了他。这样拉尔法就不会……”
洛文启天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听着,脸上的血色随着拉维声调的降低逐渐退去。
“恳请您,让我和我的军队在这里抓人!”
斯坦文星是洛文启天掌管的地盘,拉维知道不能公然带军队在这里和北川的人厮杀,必须得到洛文启天的支持和许可,这也是面子上必须给洛文启天的尊重和恭敬。
出去之前,拉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您是不是有一名手下和北川走得很近。就是我上次向您请安时在白虎舰上看到的那个被绑着的下人。北川的行踪不定,如果您的那名手下在这里,恳请您马上喊他来,或许他知道一些线索。”
洛文启天知道拉维说的是天河,这么一想,刺杀发生时天河也在场,除了天河外的保镖都死了。当时知道他去那里和拉尔法见面的人只有天河一个人,所以暴露他行迹的人,除了天河再无他人。脑海中回想起在首都星时,看到的天河和北川躺在一起睡觉的录像,洛文启天的脸色由白转青。他明明对天河吩咐过,如果北川图谋不轨就杀了北川,可如今北川非但没死,反而还杀了他疼爱的教子。洛文启天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愿意相信天河背叛了自己,更不愿意相信拉尔法被他们杀死了,但事实就在眼前,洛文启天无法拒绝。
悲愤之下,洛文启天吩咐手下去喊天河。可不久后,手下来报说,天河已经两天没回总部了,而且天河的东西也都不在了。
此时,拉维得到了洛文启天的许可,便组织军人准备去抓北川。
听说天河收拾行李已经跑了的消息,洛文启天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找他回来!”吩咐完这个命令,洛文启天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突然发疯了似的,抬手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极度悲愤的洛文启天像只受了伤的,极其可怜的野兽。
俊听到动静赶过来时,映入眼中的是满地的狼藉。目光上移,洛文启天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痛苦的站在书桌边。看到这样的场景,俊大惊失色,慌张的跑到洛文启天身边,发现洛文启天的身体正在颤抖,抖得极其厉害。
“爸爸,爸爸,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俊从没见过自己沉着冷酷的爸爸也有这样失态的一面,不知所措的扶着洛文启天肩,俊一脸焦急的命人喊医生过来。
“俊儿……拉尔法他,他死了……”说完这句话,洛文启天无力的倒在了身后的椅子里。
北川将水杯递给天河,把药放在天河手里。
“咱们今晚就走,飞去胡北多星。”说着,北川打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神清气爽。
那天北川打电话叫天河来就是为了告诉天河他准备离开纳美克星一段时间。拉维发现他结党营私,准备杀他灭口。所以他和拉维闹翻了,但他手下的势力已经壮大了起来,胡北多星就是他的根据地,所以北川丝毫不畏惧拉维那伙人。
一开始,北川根本没指望天河可以跟自己走,虽然他极度希望天河可以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但他不想强迫天河做不喜欢的事。可出乎意料的是,天河竟答应了他愿意和他一起走,只不过走之前,天河说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他需要得到拉尔法的下落。北川欣赏天河是如此注重承诺的人,便吩咐手下帮天河找人。
“拉尔法死了。”北川站在落地窗边,深吸了一口烟。
“什么?”天河一脸震惊,根本无法相信这个消息。
夹着烟的手探出窗外,点落烟灰,北川说:“我也很难相信。”北川没想到拉尔法会死在西斯城堡里,而且是自杀。
见天河不说话,北川回过头,发现天河神色茫然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怎么那么吃惊,难道你对拉尔法那家伙有好感?”北川暧昧的笑着,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
“……他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天河知道洛文启天有多重视和在乎拉尔法,如果得到了拉尔法的死讯,他知道洛文启天一定承受不住。“这个消息准确么?”天河不确信的问。
北川点点头,吸了口烟,说:“应该不会有差错。”
“他怎么死的?”
“好像是自杀。”
“自杀?”
“那些贵族子弟是养在金丝笼子里的小鸟,精神有时候脆弱得很。”北川的口气中充满了戏谑和轻蔑。
这些日子,北川忙着收回囤积在这边的势力和金钱,无暇理会西斯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启程前,他决定再回首都星一趟,似乎还是舍不得那个人,他决定看一眼就走,只远远的看一眼。
“你身上的枪伤很重,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晚上我回来,咱们就出发”
北川的话音刚落,天河口袋里的红外线接收器就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天河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的伤太重,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说吧。”
见天河坚持要走,北川无奈的说:“你的主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这么念念不舍。”天河腰上的那条皮带有些眼熟,北川不禁多看了几眼。“一定要回去么?我怕回去后你又接到什么新命令,晚上没办法和我一起走。”
“拉尔法死了,我必须回去看看。”天河知道洛文启天一定接受不了拉尔法死了的事实,所以他放心不下。
“如果不让你回去,恐怕你和我走得也不甘心……好吧,那我现在立刻动身回首都星,晚上十点,我在肯德拉斯空港等你,不见不散。”
天河点点头,抓着外套走出了房门。
看着天河离去的背影,北川靠在落地窗边又吸了一根烟。什么时候自己对天河的吸引力可以有洛文启天那家伙的一半呢?北川不禁这么疑问。
46、四五
鹰取烈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身子僵硬,动也不动。甫时,他正在书房里教训倾城,就收到了鹰取霆出事了的消息。
倾城跪在鹰取烈的脚边,他比鹰取烈还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保镖和护卫军跪在走廊尽头,白炽灯下,每个人的肩章都金光灿灿,连成一片耀眼的星海,军人脸上的神色坚毅而悲伤,似乎他们代表着整个帝国在为某个人默哀着。
手术室的门打开后,医生走了出来,对鹰取烈行了个大礼,一脸沉痛的说:“很遗憾,抢救无效……请大帝节哀。”
鹰取烈僵硬的身子犹如受到鞭笞般颤抖着,他缓缓的站起来,神色茫然:“你胡说……”
医生猝然跪下,声音极为哀痛:“请大帝节哀!”
鹰取烈摇了摇头,跌跌撞撞的往手术室里走。倾城从这个沉痛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时,鹰取烈已经走进了手术室。
站在手术台边,鹰取烈的身子晃了晃。慢动作似的抬起手,用颤抖的手指捻开盖住鹰取霆全身的白布的一角后,鹰取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撕心裂肺的往下滑。
猝然,白布被鹰取烈疯狂的掀开,在灯光的照耀下被抛出,飞起后缓缓飘落在地上。
“霆儿……”鹰取烈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轻柔,可那种难得一见的轻柔中却写满了疲惫和苍老。眼泪从鹰取烈的眼角毫无保留的往下流,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甚至连抽泣声都没有,鹰取烈静静的流着泪,泪水一滴滴砸在鹰取霆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上。
脸颊冰冷得刺骨,颤抖的手指在鹰取霆冰冷的脸上断断续续的逡巡着,疼痛从指间传到心房,鹰取烈痛得抽搐。
儿子再也不会对他笑了,再也不会和他吵了,再也不会瞪着漂亮的眼睛对他无理取闹了。
怎么这么乖巧呢,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
鹰取烈迈动着僵硬的腿,一步步挪到洗手池边,浸湿一截绷带,又慢慢的走了回来。
握着湿绷带小心翼翼的擦在鹰取霆的脸上,鹰取烈从没这么小心的为一个人擦过脸,像是进行一项重大的工程般那样慎重小心。
鹰取霆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呕出的鲜血和血块也干在了嘴边,鹰取烈将鹰取霆的脸擦干后,看到的是一张死人的脸,鹰取霆真的已经死了,已经咽气了很久。
“霆儿,你从来没这么乖过。”眼泪滑过鹰取烈微笑着的嘴角,滑下鹰取烈刚毅的下颚。“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好孩子,爸爸不会再打你了,别怕,爸爸再也不会再对你凶了。睁开眼睛对爸爸笑一笑好么?”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爸爸再也不会强行命令你回家。只要你记得每年都回来看看爸爸就好……你怪爸爸、怨爸爸怎么样都好,爸爸不生气,不生你的气,爸爸一直是爱你的,爸爸是爱你的……别和爸爸赌气了,爸爸输了,爸爸认输……”
“以前你总是拽着爸爸的衣角,央求爸爸抱你起来,那时爸爸忙,顾不上你。现在爸爸再也不会不理你了,霆儿,别再生爸爸的气了好么,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和爸爸说句话好不好?”
“算是爸爸求你了,爸爸求你……”鹰取烈扶着手术台双腿一软,似是要栽倒。
倾城跪在手术室门口,捂着嘴压抑着哭声。看鹰取烈的身子歪倒了下去,倾城眼疾手快冲过去,扶住了鹰取烈。
被鹰取烈巨大的力道推开,倾城的头狠狠磕在一旁的铁质桌子腿上,痛得他眼前一阵阵泛黑。
“霆儿,和爸爸回家吧。”鹰取烈勉强站稳,横抱起鹰取霆,步履凌乱的往外走。
“你从来没这么听话过,爸爸真的不习惯……这几天爸爸很快乐,从来没这么快乐过,所以霆儿不用再这么听话了,爸爸已经快乐过了,爸爸还是习惯你胡闹的样子,不管你怎么闹,怎么吵都行,只要是你喜欢的,爸爸全给你……”
看着怀里双眼紧闭,安安静静的鹰取霆,鹰取烈柔声的说:“到家后,霆儿躺在爸爸床上好好睡,明天一早睡醒了,就别再生爸爸的气了好不好……”
“霆儿……下次,不许再这么伤爸爸的心……听到了没有?”
鹰取烈的声音渐渐远去,倾城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天河奉命来到司令总部,听说洛文启天在刑堂等他,天河将西服扣子系好,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天河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洛文启天,突然他的腰部一麻,电流从全身窜过,通过每个细胞,天河瘫软在地上,不等他抬头,一阵乱棍打下来,棍棍打在肾脏的地方,将枪伤的伤口打裂后,天河失血过多,痛晕了过去。
醒来后,天河发现自己被人吊在了刑架上,双腿软绵绵的垂下,他觉得自己的腿断掉了。从来没这么痛过。天河有种直觉,他大概会爽约了,没办法赴今晚北川的约了。
洛文启天端坐在刑堂里,拉维就坐在洛文启天身边下首的位置。
“北川在哪?”拉维急切的询问。
听着拉维的声音,天河吃力的抬起头,目光越过拉维的脸,直直看向洛文启天,他发现洛文启天紧闭双眼,神色悲痛。他知道洛文启天一定是受不了拉尔法已死的消息。
天河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哼!”拉维哼了一声,吩咐手下继续鞭打他。
其间洛文启天出去了一趟。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河已经被人从刑架上放下了,平躺在地上,天河充血的嘴角不断往外流着水。地上放了一个灌水管和一台机器。天河躺在地上,肚子里被人强行灌满了水,可皮带却扎得紧紧的,天河苦痛得倒在地上,不断地扭动身子,可他的腿被打折了,根本动不了。
侧腹的枪伤裂开,血染红了那条皮带,所以洛文启天并没看出来那就是他赏赐出去的皮带。
拉维接了个电话,听说北川被白千秋的人抓到,现在被扣在首都星。没顾上和洛文启天说这件事,拉维就带人迅速的赶回首都星。
“家,家主,大人……”天河勉强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位于头顶上方的洛文启天的脸。
洛文启天似乎是哭过了,眼睛有些红。没想到拉尔法的死给他的打击会是这样大。
“为什么要背叛我?”
天河的神智还很清醒,他摇着头,声音混沌的说:“属下,没有。”
“没有拉尔法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洛文启天疯了般的踢打着天河,片刻后,又安静了下来,洛文启天疲惫的站着,用手里的棍子撑住身子,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半响过后,洛文启天喃喃自语道:“他从五岁起就跟着我,那个时候,他很怕我……后来他爸爸去世了,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意识不到那种悲痛,失去了爸爸,他整天粘着我,用小手勾着我的手指,片刻也离不开我……”
天河静静地听着,分外清晰的感受到了洛文启天心灵深处无法言喻的悲痛,好像那种悲痛也正在他的心里滋长蔓延,拉尔法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在洛文家当了两年的仆人了,那时的他,只有七岁,同是孩子,他没有得到过一丝的父爱,只有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爸爸嫌恶自己、宠爱别人的份儿。
“我让你杀了北川,为什么没有,你为什么没杀他,如果他死了,拉尔法就……”洛文启天心痛难耐,挥着棍子打在天河的身上。被灌进去的水混着血丝从天河嘴里大量的涌出,虽然疼痛,对此刻的天河来说却也是一种解脱。
肚子涨得难受,皮带却扎得紧紧的,那些水不知道都跑到了哪些脏器里去,天河觉得自己的身子要炸开了。
口袋里还放着烟,烟盒被血浸透,被血浸湿的烟,再也点不着了,唯一可以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机会也没了。看着洛文启天悲痛而仇恨的眼睛,天河觉得此刻的自己和死了也差不多。
“拉尔法是自杀的……并不是北川杀的……”天河挣扎着说。
“胡说!”洛文启天颤抖着声音打断,“自杀?他为什么会自杀,北川说的话你也信?还是你和他一起害死了我的拉尔法?”洛文启天再也忍不住了,我的拉尔法一说出口,洛文启天就捂着胸口,流下了两行眼泪。
“他那么听话,那么懂事……那么好的孩子……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年轻……我宁可死的人是我,也不希望是他!”
“他真幸福……”天河自言自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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