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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鬼乃我家夫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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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鬼看着影子一副彻底转不过弯来的样子,无语。
芝娘语重心长道:“傻弟弟,人类那是说喜欢就能喜欢的吗?古往今来,多少前车之鉴,那谁,呃……和那谁……,是吧!是有那样的人,不对,那样的鬼吧!你可长长记性呀!”
老烟鬼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感情上的苦恼呢?”
“这还用说吗,除了谈情说爱,人和鬼哪儿还有其他事犯得着操心啊!”
“……”
事实证明,女鬼也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福
听说狼回山主大婚就在这两日,狼回山上各路大神云集,不自觉泄露的气息震得方圆百里的小鬼小妖连日噤声,议论的话一句不敢多说,生怕招惹哪位路过的老怪物。
影子也不再去南山晃悠了,但是也没有外出的心情,每天都孤身呆在荒宅里,倒是其他鬼们都没了聚会的性质,许久不来了,也许跑到远离狼回辖地的地方散心去了。如此一来,影子也乐得清闲。
白天还到庄子里逛逛,晚上就对着火光诡异的蜡烛发呆,影子在考虑离开阜庄,也许继续留下来,也只会让那种遗憾懊恼的心情自我折磨。
而且,影子心中还抱着小小的期望,他很确定那个酷似王爷的男人不是阜庄中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不过没准穿过南边山脉,能够再遇见他呢?
影子想,这回若能找到他,自己就一直跟着他,像一千年那样,默默地守护对方,虽然当鬼比当影卫时随心所欲很多,不过能够成为那个人的影子,才是他想要的自由。
于是这日一听说狼回山上的筵席已撤,影子就立即启程了。
沿着当日的路线,山谷,山崖……
失去那人踪影的弯道就在前方,影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溪水般清泠的蔚蓝。
一个穿着水蓝色金银丝绣云纹长裾华服的人倒在山路旁的草地上,一身异彩犹如流动的泉水,淌在新草中,未沾染丝毫污点。
影子瞪大了眼,忙冲上去,熟悉的俊脸神色安详,影子却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什么情况?!受伤了?晕倒了?死了?!!!!!!!
恋主重度患者几乎要抓狂,也顾不上避嫌,趴在男人胸前使劲听……还有心跳声!!!!!!
影子总算冷静了一些,卷起一阵阴风裹着男人瞬间下了山。
将男子送回阜庄外的荒宅,直接进了主卧,还细心地除了灰与蜘蛛网,将人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榻上。
再一次侧耳凝听,这一次可以听见极其微弱的呼吸声了,绵长而平稳,像只是熟睡。影子长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那样一身华贵地躺在路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为什么呼吸比常人轻那么多,心脏的跳动也慢得不像话……
这些影子都不想想,他只是坐了下来,就在床头边的地上,下巴支在膝盖上,他甚至不敢碰到床铺来打扰他,只敢用目光渴求地描绘着这人的轮廓线条至每一根发丝。
一千年,不知不觉,他已浑噩了一千年,空白的时光太过漫长,这段岁月荒芜得他险些以为自己要记不清那人的每一处细节了。
可是现在,这人活生生地躺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之处,那些往日细致入微的爱慕自灵魂深处浮现,一丝一毫都与眼前的人切合得天衣无缝,影子简直要感谢天可怜见,将他送回这人身边。
王爷,影子回来了。
一开始,影子觉得王爷是睡着了,还有心思开始担心等王爷死后该怎么让他接受自己莫名其妙睡在一座废宅中。
第一夜过去了,王爷没有醒,影子感叹王爷一定是受累了!
第二夜过去了,影子站在王爷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千年没睡过觉,自己也有些记不清这种情况正不正常。
第三夜过去了……
几!个!意!思!
影子又暴走了,就算是一千年没睡觉的影子也知道一个身体健全的正常人是睡不了三天的!
什么情况!这是被点了睡穴嘛?!吃了一睡不起散?被妖魔摄了魂?鬼怪迷了心神?
心慌意乱的影子在床前走来走去,无措又焦急。
就在走投无路的影子开始考虑要不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去抓个郎中回来时,躺在床上三天连姿势都没换过一个的人居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刚清醒的人看起来倒是眼色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刚睡了三天,只见他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有些微讶异地打量着房间。
影子可笑地浑身僵硬,还保持着疾走时的姿势,一脸痴呆地看着床上满脸无辜的人。
那一刻影子觉得,王爷真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
然后在下一刻,影子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坏了,因为他眼中那个普通人,在打量完房间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他猜想过的反应,而是看着他以为对方根本看不见的自己语气温和地问道:“这就是你家?”
“……”影子一脸惨不忍睹,指着王爷“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呵呵呵~”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王爷低着头笑起来,声音低沉犹如音色最醇厚的编钟,影子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王爷站下床,走到他身前同影子正视,影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缩着脖子有些怯懦地看着王爷脖子的地方,“你,你能看到我……”
“是呀。”
对方回答得太过理直气壮,搞得影子都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也是啊,天下之大,总有些奇人异事的,何况王爷本就不可以凡人视之。
对王爷盲目崇拜的影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表现真是太丢鬼了。
“许久不见朋友,一时高兴贪杯,没想到竟醉倒在回家的路上了,多谢你把我带回来照顾。若是就那样睡在路边,虽说伤不了身,总是太难看了。”
“不不,没什么,照顾您是属下分内之事。”
王爷居然在对自己道谢,影子一时激动又说出了过去的称谓,对方眼中流露疑惑:“属下?”
啊呀!影子低下头,笨拙地弥补着口误:“不,没有什么,我说错了。”
他从未对王爷说过谎,所以此时心里十分难熬,都不敢承受王爷柔和的目光了。
这样毫无技巧可言的借口,当然骗不了肚子里装的水跟眼瞳一般黑的人。王爷含笑的目光幽深如无边夜空,凝视着面前下巴快低到胸前的鬼,总算没有多做计较。
“不管怎么说,都该好好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影子。”
“影子?这算什么名字?哪有取这种名字的。”王爷本以为影子有意隐瞒,便无心地随口一说,没想影子却似心口被撞了一下,脸色比平时更加惨白得吓人。
王爷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了无礼的话,只是他身份尊贵,平生从没低头认错过,稍一迟疑的功夫,影子已经再次垂下头闷声答道:“您说的是,粗野之人,无在乎称呼,您不必在意,随意叫我什么都行。”
他刚才低着脑袋的样子,更似羞怯的含羞草,可现在却像是在极力掩藏某种情绪。王爷微微蹙眉,心中升起悔意。
低着头的影子想起了刚刚来到王爷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都还年幼,精雕细琢得如玉娃娃的小王爷还不及后来那么沉稳,打量他的时候,有些自得的说道:“以后你就是专属于我的影卫啦,你就叫影子,是我一个人的影子,知道了吗?”
虽然早明白那一世早已遥远得如地平线外的天际,影子仍然为自己失去那种专属的特殊而感到无比失落,影子是王爷一个人的影子,即使是同样的容颜与灵魂,会这么说的人,也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不知是否感受到影子的情绪,王爷居然感觉自己心口有种怪异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那种心情的根源。
“是我说错了,影子,对不起。”
影子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那人认真的表情,顿时动容。虽然感到伤心,可他并不是生王爷的气,而是难以抑制伤怀情绪,然而现在,那个他心目中的天神居然真诚地对自己道歉,影子涨红了脸,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您并没有说错什么,不需要这样!”
看着他这副笨拙的模样,王爷又笑起来。
影子的脸依然很红,这次却是因为“王爷一天中居然对自己笑了两次”这种花痴念头而引起的心情激动。
此时,影子也意识到,虽然自己的初衷是妄图在转世身上找王爷的身影,可毕竟面前的人不是王爷,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清零了,而自己如果下定决心继续效忠王爷,就不应该将那些过去强加在对此毫不知情的王爷身上。所以,他决定坦然面对这一切,重新开始。
而首先,自己显然至少应该知道,新主子到底是谁。
“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
王爷直直地看着影子澄澈的双目,片刻后答道:“萧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闲人对 不知 处理的比较简陋,都没有人看嘛……亲人们更喜欢华丽型的文案吗?闲人是文案废呢OTZ……
☆、傻鬼【多修】
在影子询问自己名字之前,扶宵是没想到影子并不认得自己身份的,即使是在那个时候,他也是将信将疑,直到接下来影子真的拿他当个凡人照顾呵护着,扶宵才终于明白,这个法力微弱的野鬼,并非因为自己是摇疏山主才这样献殷勤。
正如那日他走在去赴琅胥婚宴的路上,他感应到身后有个小东西跟随,却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可笑,因为性格亲近自然而被小鬼当成凡人攻击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真是要笑掉天下的大牙。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身后的小鬼并没有杀意,而且就这样跟了他一路,默不作声,也不改变距离,难道还看上我了不成?扶宵自我调侃。
直到快进狼回山的时候,那鬼似乎终于等不及了,猛地冲上来,却在扶宵准备扫扫袖子灭了这没点眼力见儿的野鬼时,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那小鬼非但没朝自己扑过来,甚至他就那样瞠目结舌地站在自己面前,好像看到了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也许是认出了自己吧,扶宵想着,他本非咄咄逼人的性格,也就大人大量地放对方一马,直接离开了。后来到了狼回山上,跟狼王琅胥聊天时他还谈起了这事。按狼王那火爆脾气,自然是立马要灭了这胆敢在他大婚时踏入狼回地界的不长眼的小鬼,只不过让他轻描淡写地拦住了,大喜的日子,何必为这么个蝼蚁动气呢。
扶宵也许并非高高在上、看人不起的脾气,但他骨子里的清高傲慢并不比狼王少,那个时候,影子在他眼中,就是连动手都犯不上的渺小存在,他不跟你计较,也许因为摇疏山主一向宽以待人,但也因为你不配。
他很自然而然地将影子与其他孤魂野鬼归到一处,即便影子的举措有些奇怪,可你会好奇一片落叶飘落的路线吗?
再然后,因为醉酒倒在路边的扶宵才发现,堂堂名震天下的摇疏山山主,居然被一只小鬼当做凡人捡回了家,而且莫名其妙地拿他当主子一样伺候了起来。
……难道就因为自己可以看得见他才这样献殷勤吗?话说自己身上这么多疑点,影子都还是没有怀疑他人类的身份,真是个傻鬼。
扶宵所想的这一切,影子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找回了王爷,以后一定当尽心竭力地照顾,连带上这千年的份一起。
扶宵走到窗前,无趣地打量窗外的雨幕,荒凉的庭院水雾深深,将新旧草木都模糊在了另一面世界中。
他视线凝视着某处枯槁纠缠的老树根,薄唇轻启,轻轻念了两字:“影子。”
身后立刻悄无声息地多出一道幽魂,影子恭敬地低头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这就是另外一件令扶宵大感不解的事了,这影子既然心甘情愿要追随一个凡人,却又不候在左右,倒不是偷懒,以扶宵的感知能力,当然知道影子一直躲在房间内的某一个角落,随时等候他的召唤。
这样的随从,可真是少见。
扶宵看着影子平静木讷的脸庞,心想,不但是个傻鬼,还是个怪鬼。
“公子可是饿了?是影子顾虑不周,您身子金贵,怎能不按时进食。”影子见扶宵不说话,心中紧张,关切道。
扶宵原本想说自己不用吃饭,可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改道:“正是有些腹饥了,你能寻些吃食来吗?”
影子二话不说出了门。
看着那鬼乖顺离去的背影,扶宵默然。
是个傻鬼,是个怪鬼,倒也是个有趣的鬼。
摇疏山上的日子日复一日,这难得一见送上门来的趣事,试试也无妨。
进食对于鬼来说不是必须的,秉承着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反正也没人给他烧贡品的影子已经一千年没吃过东西了,平时不曾考虑过这事,现下也不知道鬼应该去哪儿找供品。
于是今天阜庄刮起了一阵怪风,吹走了王佃户家的烧鸡,吹飞了李屠户的红烧肉,吹没了张裁缝的花生米,还裹走了刘婆婆家一屉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扶宵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影子从哪儿弄来的,他对五谷杂粮没什么兴趣,所以只是意思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影子见扶宵吃的少,还以为不合口味,并不多问,只是默不作声地收了东西,等下一顿时又千方百计地想换哪些东西偷。
虽然扶宵剩了很多,但是影子也绝对不会想着将这些留到下一次再吃的,在他心目中尊贵的主子,吃这些农家的粗粮已经很对主子不起了,剩饭这种东西,别说他拿给“萧福”主子吃,就是公子自己要吃,他也绝对是要心疼不答应的。
“影子。”
扶宵叫住收拾好餐具又打算隐身的影子。
“公子。”影子回过身。
“不用那么尽责,我一个与世无争的‘普通人’,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上门打劫,你不用时时守卫。”
“是……”
影子面露迟疑,他下意识地遵照扶宵的指令,但是又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只知道那样一种侍奉形式,也是一直那样做的,如果扶宵不允许他当影卫的话,自己还能干什么呢?
自己是个除了躲在暗中看守外什么都不会的无用之徒呢。影子担心叫新主子发现了这一点。
扶宵温和地看着他,“你成为鬼,有多久了?”
“该有一千年了。”
“哦?那也相当久了。看你这样年轻,怎么会英年早逝呢?”
“我…我以前给人当差,但是能力不足,所以自作自受了。”
“怎么?因为没做好而被上司杀死了吗?”扶宵的目光流露出关心。
影子却像是折寿一般连忙否认,“不不不!与我上司无关,遇到我这样无用的手下,是他多为包容,我才能一直在他身边做事。只是我实在不长进,让他的对头抓住了。”
说及这件事,影子满脸都写着“懊恼”二字,看起来真是为丢了前任主子的面而感到十分羞愧。
“你哪怕当真能力有限,总也是为他殚精竭虑、肝脑涂地,被他对手所抓,他却也就这样任你死了吗?”扶宵虽然口气平和,但不知是否真的看不出来影子焦急维护的心态,一个劲儿逼问往事,与他往日顾全别人的表现多为不符。
影子本来就不擅言辞,着急起来更是逻辑混乱。
看着他那样老实巴交地对自己有问必答,现在又对“前主子”的事极度认真,扶宵先是默默地打量了一阵,片刻后含笑道:“我逗你呢,你既然对他这般尊敬,想必是个关爱属下的人,也不会故意放弃你的。”
影子这才大松一口气,连连点头称是,这样阻止自家主人批评自己的经历可当真前所未有。
扶宵墨邃的眸微微闪烁,映着日光,像微风下波光粼粼虹色斑斓的湖泊。
这样过了十几日,影子总是按点送上各种食物,晚上还会贴心地准备热水让扶宵清洗,当然为此影子还特地到村里偷了一个浴桶,一些洗漱用具。他倒是没拿换洗衣物,不用扶宵拒绝,光是看着扶宵身上那一看就质地非凡的衣服,他也不舍得拿那些粗布折磨尊贵的主子。
一直到有一日,扶宵在房中打坐,影子又出去准备午饭。以他的本事,如果影子回来,自然立马就会感应到,可是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打坐结束的扶宵一看窗外日色,心中疑惑,平日影子都是准时准点地备好饭,从来没有迟到过,今天怎么去了这么久?
扶宵稍一考虑,还是起身出门去找他的小跟班了。
扶宵并没有走多远,因为影子就在村口。他到那儿时,影子正蹲在村门的木桩边儿上。
扶宵走到影子身边,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那种低落就像阳光下的阴影一样一目了然。
“你怎么了?”
影子明显吓了一跳,受惊地从地上蹦起来,看见扶宵整个鬼都局促不安一如扶宵醒来第一天时的模样。
“公子……”
影子没能说下去。
扶宵不知道为什么,影子的低落在自己到来后迅速演变成一种浓烈的忧伤,而自己这样清晰地感受到了影子的这些情绪。
情不自禁间,扶宵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皱起了眉,这让原本随和的气质陡然显露出严厉,即使这并非他刻意为之。
“为什么不回家?”
影子瑟缩了一下,更加无脸看扶宵。他小声将这几日偷村人东西的过程解释了一遍。
这阜庄不大,影子一天三顿地偷早就偷遍了,本就不是富庶之地,影子这样的行为,一两次还罢了,天天如此,村民们都认定是出了小偷,谁也不是多宽裕的,哪架得住影子这么拿,大家抓不到小偷踪迹,又怕被小偷关顾,自然想了各种办法来防盗,只是那些栏啊锁啊的,能挡得住人,却挡不住鬼,村民见阻止无效,就干脆只做些粗粮三顿凑合,就算被偷也不至于太过心疼。
影子找不到好的饭菜,又不愿给扶宵吃粗粮,心中愧疚难安,无颜面对扶宵。扶宵出来找自己,更让影子内疚,没能照顾好主子,让主子挨饿,还得受累找自己,自己果然是个无用的奴才,从以前,到现在,都不合格。
扶宵盯着面前鬼乌漆漆的脑门,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影子的手。
“吃饭不打紧,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拉着影子往回走。本来就对扶宵不敢反抗地影子被扶宵牵着走,更是呆傻得连反应都不会了。
好歹是个有些年头的鬼了,怎么就能这么笨呢?这一千多年独自在外,却也没有长进些。
扶宵牵着他走在前面,轻扬的唇角就像初春沐雨后,蜻蜓停留过小荷塘中簌簌颤抖的荷尖。
回到荒宅,影子才又惴惴不安地问到吃饭的事。
扶宵上万年的脸皮不是白修的,眼都不眨一下,胡扯随口就来:“其实我不是非常需要吃饭的,你看我可以看见你,这说明我不是普通的凡人。其实我修炼多年,已达辟谷,不吃也是可以的。”
是这样吗……
影子有些犹豫,不过他很快就不敢质疑扶宵的话,想到以后不用再去偷村民的食物,他很有些雀跃,影子不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写的很不顺手,好好想了下,把这章改了改,感觉之前的扶宵有点OCC o(╯□╰)o
小影子太自卑啦,不过以后会好的【笑……
☆、不可避免的心动
虽然扶宵叫影子不用老是躲在隐蔽处,可是影子显然还不能适应脱离这种影卫形态的日子,所以扶宵无奈地发现,每当影子以为自己注意不到的时候,影子又会将自己藏入黑暗中。
比如,他沐浴的时候,他睡觉的时候,还有……为了不引起怀疑而装作如厕的时候。
他倒不是担心影子偷看,从而识破所谓的如厕其实只是到后院某棵老树后面站了片刻,只是这种本来只是抱着玩游戏的态度,结果因为对方的过于认真而搞得自己收不了场的窘迫心情,扶宵不得不承认自己还从来没有体验过。
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认准了一件事,就能认真得别人都不忍心不同样认真对待了。不论是现在守卫书生萧福的影子,还是当年守护王爷的影子。
夜里,扶宵装模做样地躺在已经被影子收拾得焕然一新的床榻上,看起来像是已经熟睡,但其实对那个蹲在房梁上自以为隐蔽地偷看自己的小幽魂了如指掌。
影子按照以前影卫的习惯,以一种乍看别扭,但其实十分省力的姿势蹲着。以前当影卫时,王爷睡了,他就要打起比白天更多的警惕,不断观察监视周围的一草一动,屋里屋外的任何异常都不会放过,可是现在……
他一只手放在旁边房柱腐化的木质表面上无意识地扣着,一会儿拿眼瞟一下下方“熟睡”的人,一会儿又赶紧收回视线。
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时间好好看看王爷的睡容,虽然不能算一个人了,但是本质上应该是差不多的,原来公子睡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啊,看起来好安静好祥和,就和公子平时温柔的样子一般无二,公子也说了,在这里不会有人要害他,所以……偶尔分心看两眼,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躺在床上努力装得“好安静好祥和”的人内心默默地:小影子你可知你家主子为了让你看两眼自己的睡相好拼的。
一夜又这样看似平淡而温馨,实则汹涌而内伤地度过了。
到了白天,影子不再去村庄里劫贫济主,又不能好好当个安静的影卫,被扶宵强制按在身边的影子于是忧虑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干些什么,每天这样无所事事的话,很快就会被公子嫌弃的吧。
在这样充满忧愁的目光中不动如山的扶宵为了不让自家的小影卫继续自卑下去,也为了排解时间,于是拉着影子开始唠嗑,希望可以从中找出影子潜在的新技能。
“这么说,你从当上影卫以后,就再也没有干过保护上司以外的事了?”
影子以前做的事情,他早就简要交代过了,只是影子并没有说关于王爷的具体事情,更没有提自己认为扶宵是王爷转世之类的话,而扶宵也像是没有察觉影子的隐瞒,没有多问关于曾经的自己的事。
“没有,身为影卫,自然是要一门心思保卫主子,多分心一刻都可能出事,怎么敢做其他的事。”影子老实回道,那十来年,他可是连睡觉,都是要赶在光天化日王爷身边有大量侍卫时才能眯眼,往往一次都不超过半柱香功夫。
“那你以前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呢?”
“嗯…我就想好好做好影卫,尽好自己的职责。”影子抿着唇,有些不敢看扶宵的眼睛。他当然不是真心对影卫这个工作爱得深沉,其实他想做的事只是呆在王爷身边,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保护他,王爷要自己当影卫,那么这就是他全部的使命。
扶宵无语,“哪有人会喜欢当影卫的?就算这样好了,那你都已经成鬼怎么多年了,不用当影卫,也接触了很多新鲜事物,就没什么特别吸引你的?”
“这个,其实也没做过什么事……”影子埋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声答道,当了一千年的鬼但是每天都还是躲在角落里,就算走出来也只是漫不经心地随意走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是不当影卫了还可以做些什么,一千多年都这样理所当然地过来了的影子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极了。
扶宵看着对方耳朵尖子都冒了红,底气不足地说道:“其实也习惯当影卫了……”
影子无措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想要将自己缩进周边任何一丝阴影了,面前的人良久都没有回应,就在他以为自己让公子彻底失望的时候,影子感到头上一重,他下意识抬起头。
扶宵的手摸着影子的脑袋,轻柔地像在安抚,他直直凝望着影子黑得毫无杂质的眼瞳,轻笑道:“我觉得,影子以前的主人那么看重影子,他一定也觉得影子除了影卫,还可以做其他更好更有意义的事情的。”
影子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全身上下,他只能感觉到那一小块炽热的头皮,他也无法运转大脑,无辜的双眼干净得像凝结的墨。鬼使神差地,他就这样呆呆地对扶宵问道:“公子又如何知道?”
也许他心中,想都不敢想过,对于王爷而言,自己这个影卫还能具有其他意义。
扶宵清风一笑,“因为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影子值得更好的生活。”
他的声音要比平时柔和的声线更低沉一些,柔滑漫过石壁的清泉淌入了深涧,直直坠入了石峭的中心。
影子只要一抬头,就能撞进对方眼中,明白对方的认真不仅仅是体现在话中。岁月确实寂静了太长的时间,否则此刻他怎会以为沉默千年的心跳重新获得生机。面前人温柔的眉眼与蔚蓝的衣袍恍惚间都与那个眼神锐利鲜衣怒马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真的曾经期待过吗?那些连他自己都从来不敢奢求的东西。
影子愣愣地看着倾身同自己正视的扶宵。
王爷。
公子……
也许他们不是一个人,但是的的确确,都作为一种奢侈的炽热,明明光源遥不可及,光芒却强硬而坚定地切入了影子的生活。可是从来都不敢争取什么的影子,他没有选择,也避无可避。
当夜晚再次将阜庄笼罩时,百家沉静,村庄中徒留风鸣。
农家小院中,家禽牲畜也都随同他们的主人一起陷入沉睡,栅栏门后一条铁链拴着一条大黑狗,同样乖顺地闭眼匍在地上。
突然经过门前的风似乎颤抖了一瞬,大黑狗立即睁开眼,警觉地竖起耳朵,坐了起来。接着,它像看见了什么一样,后脚使劲,站起身后前身压低,龇着犬牙做警告状。
影子站在院门前,无奈地看着那只充满敌意的看门犬。
一鬼一犬对视了几息后,这场僵持最终以在影子突然压低身子咧嘴赤目地低吼两声后,可怜的大黑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缩到一边为结束。
真是不论来多少次都不长记性要不怎么说你只能是狗呢!
影子收回架势,瞬间变回面瘫,然后轻车熟路地穿过篱笆与房门,进入了该户人家的房内。
要说影子为何对这么个普通的农家这么熟悉,这当然要归功于前一段时间为了伺候扶宵饮食而磨练出来的“串门”技能,为了找到需要的东西,影子可是将这小小的阜庄家家户户摸了个遍。
不过今天来可不是再为扶宵偷什么东西,恰恰相反,影子怀中揣着一打银票,挨家挨户地在给人家送钱。
如影子这样丁点心思都藏不住的,遇上心机比狼回山的海拔还深的扶宵,自然是分分钟被看透。扶宵知晓偷村民东西实属影子不愿,加之他一个超脱世外的大能,也不愿欠几个无钱无势的凡人,故而拿了些银票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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